第 16 章 展示同調(1 / 1)

第16章

仁王當然不會一開始比賽就直接使用同調。

他不是在打正式比賽,而是在當教練,比賽也是以指導為目的。於是他一開始示範了幾種經典雙打陣型的打法。

很多人容易陷入誤區,就是認為,最基礎,也最常用的那些技巧和打法,自己已經完全熟練了,已經沒有上升空間了。但不是的。如果去看正式的職業比賽,就會發現,許多選手並沒有什麼浮誇的“招數”,也沒有刁鑽的技巧,隻是很紮實地打出一個個看似“普通”的球。等到真的站在他們對面時,才會發現,那不是“普通”,而是“無懈可擊”。道理是一樣的。

“破綻。”仁王在前場,直接反手就是一個截擊。

他不客氣道:“這個球的球速剛剛超過一百,並不會很難做到,我也沒有在球上增加什麼難度很高的旋轉和擊球技巧。但是輕易得分了吧?你們這裡的空隙太大了。”

“可惡,那裡……”鶴守無法反駁。

他和宇佐見在隊形變換的時候,因兩人奔跑速度不同,自然而然出現了防守空區。他遇到的許多對手是絕不會注意到這個漏洞的,但仔細回想的話,這不是什麼很難發現的漏洞,空隙甚至出現在中場附近,要在這裡擊球得分並不難……

“彆把雙打看得太簡單。”仁王說,“兩個人的配合做得好的話,是可以做到次冪形式的實力提升的。”

鶴守一時語塞。

倒是宇佐見聞言,沉默兩秒後應道:“教練,2的平方也是4吧?次冪和普通倍數沒有什麼不同。”

仁王挑了挑眉,露出“你居然發現了”的表情:“是啊,你說得沒錯。可這還不夠嗎?網球最重要的當然還是個人實力。將個人實力提上去,加成的實力不是也就隨之提升了嗎?”

“彆把雙打看得太簡單,也彆把雙打看得太輕。”仁王說,“當然,也彆把雙打看得太重。”

“很多陷入瓶頸的職業選手會選擇一個搭檔去試一試雙打比賽。”仁王一邊說著,一邊示意柳將陣型換成了澳大利亞陣型,“但你們目前還沒到這個程度,我說太多也沒用。好了,澳大利亞,這也是你們會的陣型吧?同樣認為自己已經完全掌握的陣型?”

之前自認對雙打很有造詣的鶴守嘀咕道:“那我們可不敢說‘完全掌握’。”

我是不是表現得太溫柔了?仁王稍微反思了自己。能這麼流暢地頂嘴的話,看起來是訓練量還不夠。他在心裡評估著鶴守的極限能力,決定在這次和冰帝的比賽之後為全體成為都做一次訓練單升級。當然不僅是正選球員,還有非正選球員。

他最近已經在讀專業書籍了,準備直接參加今年的資格證考試,隨著學習,對教練這份工作也有了新的領悟。

一味地嚴厲,或者一味地溫柔,都是不可行的。

現在看來,他到目前為止的執教風格還不夠“有威嚴”。得對成員們要求更嚴格一點了。縣大賽的對手沒有衝擊力,剛好冰帝可以用來做對照組。

澳大利亞陣型最常用的,也比較容易掌握的,是利用兩個人重疊的站姿,打時間差戰術和製造視覺誤區。仁王讓柳自行發揮。

他的精神力能夠掌握柳的行動,不需要回頭看就能夠配合柳。

而他利用精神力達成的部分,理論上都是可以通過“默契”做到的。

“默契至少要達到這個地步。”仁王說,“我的意思是,表現出來的默契。沒有方法限製。”

“怎麼達到的?”鶴守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教練你和柳應該也是第一次搭檔吧?”

“我有我的技巧,暫時不是你能用的。”仁王回頭確認了柳的狀態,“不過,默契到達一定程度的話,就會進入一個特殊的狀態,這件事你們應該知道吧?”

“同調。”宇佐見說。

“同調可不是輕易能進入的狀態。”鶴守語氣稍微低了一些。

顯然他很想和宇佐見達成同調,但還沒有成功。

“那可不一定。”仁王說完,調動了自己的精神力,將柳強行扯進了同調狀態。

這種打法說實話也是挑搭檔的。精神力水平太低,或者精神力抗性太高的,就沒辦法“強製同調”。前者是無法利用精神力的共振來達成同調狀態(但這種人不管怎樣都無法進入同調的,因為最基本的條件無法滿足),後者則是勉強進入也很容易脫出,並且造成雙方精神力的過度消耗——當然,以仁王的精神力強度,後面那類的發生概率可以直接算成零。

仁王以幸村之前在練習和比賽中展示出來的精神力強度作為錨點,去估測了柳的精神力強度,調整了自己的精神力。

不過他很快發現自己的評估還是有一點誤差,於是又調整了一次。

柳開始額角出汗,看上去體力消耗很大的樣子,但他自行調整呼吸和姿勢,以及,因同調而感覺到了什麼是“精神力”,去嘗試著控製它。

不過,現在他的精神力是仁王在控製的。因此仁王用自己的精神力,強製卻溫和地覆蓋住了柳的精神力。他沒有直接將柳的“嘗試”給打回去,而是隨著柳的“嘗試”去給他同等強度的對抗力,讓他能更清晰地感受到精神力的存在。

而當同調的光芒亮起來時,鶴守忍不住說了一聲“騙人”。

同調狀態下,理論上的個人實力會相互疊加。仁王本身的真實實力很強,所以他很難展示出所謂的“實力疊加”這一點,於是這回換成了柳主攻。

仁王和柳交換了位置,而明明一直想要在後場觀察仁王的柳,仿佛毫無抗拒就順滑地換到了前場位。

他之後的表現,比他之前在正選選拔賽上的表現要強,不管是擊球的力道還是對破綻的感知敏銳度。表現出來的是他打球的攻擊性強了很多。而柳本人的感覺,是自己的知覺仿佛驟然提升了一樣,反應速度也被拉高了。

幾分鐘?他感覺過了挺久的時間,但實際上隻打了幾個球,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他的喘息就變重了很多,臉色也變白了。

當柳微微皺眉時,仁王控製著自己的精神力退出,斷掉了同調狀態。

“就是這樣。”他對哪怕頭疼也還是抬起頭看他的柳,和自從看到同調就不在狀態,一直在丟球的鶴守和宇佐見說,“哪怕是理論上隻憑借極高的默契才能進入的招數,也是有竅門的。”

“世界上本來就不存在隻有一條路能到達的終點。”仁王伸出手比了一下,“一個終點是一個實心圓,那麼它不管在什麼位置,都能延伸出去很多線條不是嗎?”

“我用的隻是對我來說最順手的方法。”仁王走到柳身後,伸手按了按柳的後頸,幫他放鬆了一下,“深呼吸,閉上眼睛,放鬆精神,對,就是這樣……好了,後遺症你們也看到了。”

“是搭檔的負荷會更高嗎?”鶴守不確定地問,“可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網球部中對精神力上手最快的幸村,已經明白了仁王剛才到底做了什麼:“是精神力,讓自己的精神力去覆蓋搭檔的精神力,強行讓兩個人的精神力達成共振後進行連接。”

“差不多。”仁王點了點頭,“並不是覆蓋,隻是操控。”

會選擇覆蓋,是因為這對柳來說更溫和一些。也有柳的精神力現在還太弱的原因。他就算想用自己的精神力強行將柳的精神力扯出來也有點難,並且那會對柳造成更大的負擔。

幸村若有所思:“那麼,理論上,如果搭檔的精神力強度足夠的話,並不會太辛苦……不,如果精神力強度太高,其實很難達成這種強行共振的效果?”

“如果你已經理解到共振這個程度,那麼你應該知道,一方主導的共振可以有很多種達成方式。”仁王比了一個敲擊的姿勢,“震動繩子的這邊,那麼繩子的那一邊自然會發生震動。每個人的精神力會有通常情況下常常展現出來的波動,但同樣會隨著意誌的控製而發生改變。你可以先控製你自己的精神力。”

鶴守已經茫然了:“他們在說什麼?”

“大概是那個意思吧。”宇佐見低聲道,“就算是不使用控製的方式,隻要自己能用精神力去感知,確認搭檔的精神力的波動頻率,然後主動讓自己的精神力頻率去和對方貼近,那麼同樣可以達成‘共振’。隻是教練的精神力很強,他可以用更快捷的方式去達成目的。”

“精神力啊……這種東西,我們都會有嗎?我怎麼感覺不到。”鶴守有些沮喪。

聽到了他們對話的仁王嘖了一聲:“或許我不應該這麼早就向你們展示精神力。你們現在的實力還沒有到考慮精神力的時候。體能提升去了嗎?力量上漲了嗎?位移訓練做了嗎?基礎練習完成了嗎?如果不能保證自己的基本技術足夠紮實,有精神力也沒用。”

“休息時間結束了。”仁王擊掌,“如果不能阻止你們胡思亂想,那麼就用另外的方式讓你們清空大腦吧。今天的體能訓練再加一組,我們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