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原本是壓根就沒打算管永安侯府的破事情, 永安侯府欠了銀子,雖說是給蘇青雲做陪嫁,可是這哪有娘家給陪嫁最後女婿把這個借了的銀子還上的, 這不還等於沒有陪嫁嗎?
再說皇子最近這段時間也是過的捉襟見肘, 捐銀子之後就沒有剩餘的銀子了。
離田地和莊子下收成的時候還有好幾個月, 全府上下這幾個月就得節衣縮食的過,他就算是為了府中的開銷都不好意思出去借銀子, 現在一下子就要借這麼多銀子皇子實在是頭疼。
但是皇上下了旨意三皇子也隻得照辦。
皇子出府借銀子的時候,卻看見了蘇然乘著馬車正要出行。
蘇然雖然裝飾簡單, 但依舊美豔動人。
蘇然出來自然是也看見了皇子, 但是蘇然壓根兒就沒給皇子一個眼風, 徑直坐著馬車走了。
看到這個樣子的蘇然, 皇子隻覺得後悔。
當初他取蘇青雲作什麼,娶蘇然就好了, 這蘇然不僅人長得漂亮, 舞也跳得好看, 而且還帶著那麼一大筆陪嫁,她母親就給他留了幾十萬兩銀子的陪嫁,且這些都是毛毛雨, 護國府的家財可是全都留給了蘇然,若是娶了蘇然,那可不是去了座金山銀山, 他繼位之前這些年的生計根本不用發愁。
馬車上, 蘇然的丫鬟開口道:“王妃,怎麼覺得皇子每次看你的眼神都怪怪的。”
蘇然開口:“我自然是也是感覺到了,像他這樣的人不用理會他便好。”
丫鬟道:“我們是不想理會人家,可是人家偏要像狗皮膏藥似的粘上來, 皇子可喜歡說您的壞話,我就不明白了,就算他和榮親王不和,關您什麼事,他還處處要給您挑毛病。”
蘇然開口:“不管他因為什麼事情挑我的毛病,他都會付出代價。”
丫鬟開口道:“這皇子當真就像一記狗皮膏藥和揮之不去的蒼蠅,一個皇子做到這個份上也真是不容易。”
皇子悵然若失,當初若是娶的是蘇然,怎麼會有這種出去借銀子的落魄。都怪蘇青雲,沒錢就沒錢,帶什麼嫁妝,打腫臉充什麼胖子,到頭來還不是他要把這個銀子還上。
皇子去了他的幾個親厚大臣家。
皇子親自出去借銀子,自然也是不難借的,大臣們倒是沒有推脫,可是大多數家裡也並沒有多少銀子。
拿的最多的也給隻給皇子拿了五萬兩,就是現在的情況,就算是誰家想一次借給皇子十萬兩,他們也不敢借給皇子十萬了。
皇子現在還是皇子,他自然是希望大臣們給他借得越多越好。
但是若是等他日皇子登基,皇子定然會想借給他銀子的大臣府中除了吃用和其他必須支出還能如此輕鬆的就拿出來幾十萬兩銀子,那不是就告訴他皇子他的錢財是有問題的嗎。
有道是財不外露,就算是自家很有錢,平時在坊間傳的也很有錢,但是真到這種一對一說到起來的時候,卻也不能說有太多銀子,更何況剛捐完了款,大家自然是不能夠一下子就再拿出這麼一大筆銀子。
十萬兩銀子,皇子倒是借了回來,不過卻也是跑了十幾家去借。
皇子很頭疼,若是一家借全十萬兩,便隻丟了一次臉便好了,可是偏偏沒有一家能夠拿得出來這麼多銀子,皇子隻好一家一家去跑,每去跑一家皇子就覺得丟臉一回。
不過凡事都有個習慣,等到跑到第八家第九家第十家的時候,皇子便也不覺得羞臊了,他以後是儲君,是未來的皇上,等到他登基當了皇上,自然會給他們榮光現在他向他們借銀子是賞他們臉。
皇子認為他這是給大臣們賞臉。
但是皇子借銀子走後,大臣們的家眷卻已經和大臣們議論了起來。
曹國公的兒子開口對曹國公道:“父親,以前我們是一心追隨皇子的,可是近日的情況突變,我覺得若是我們一味地追隨皇子,恐有可能會給我們的家族帶來變動,尋常的王公貴族怎會花的如此揭不開鍋,皇子就算是大手大腳,也該有個計較,如此不知計劃,到頭來還得出來向臣子借銀子,我總覺得皇子是心無成算之人。”
曹國公摸了摸胡子:“我自然是已經感覺到了,這幾日我就已經覺得皇子荒唐,皇子的資質平庸,以前覺得他定然登臨帝位是因為皇上隻有他一個可用的兒子,但是現在二皇子表現的如此出色,我們若是孤注一擲,的確是要把整個家族置於險境。”
曹國公世子對曹國公道:“父親說的極是,這次借銀子,我們便大大方方的借了等,看皇子這個情況,以後還有借銀子的時候,日後若是再借,我們也不能這般順暢,如果我們給借的多了,一則是皇子如有他日,定會帶猜忌我們,二是如果我們是每次都給皇子拿銀子,那便會被認為是皇子一黨,若是朝局有動,那麼我們便是首當其衝的馬前卒。”
曹國公點頭。
不僅是曹國公府,其他給皇子借銀子的大臣也是各自都有說法,總歸是圍繞著皇子近日表現不佳,而且作為一個皇族皇子如此皆不開鍋也是皇族裡面的屈指可數的人物。
隻有那敗家的貴族才能這麼揭不開鍋,連還債的銀子都要借,這可不是拆東牆補西牆嗎?好多人家都已經意識到了皇子將會是一個無底洞,日後是不能再這樣幫了。
皇子去借了十萬兩把永安侯府給蘇青雲做嫁妝的二十萬兩銀子和五萬兩利息還上,另外還還了借的捐款銀子的兩萬兩,也給皇上負了命,這個事情總算是過去了。
不過很多朝臣和百姓紛紛對此事議論紛紛,一堂堂皇子居然能夠落魄到拆東牆補西牆的境地,也真是讓人所不齒!
百姓們更是覺得皇子奢靡無度。
“你們瞧瞧皇子那門頭,不知道要比二皇子氣派多少。”
“聽說皇子府中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我有個親戚給皇子供吃食,說所有人都覺得皇子府十分奢侈。”
“你說現在北方正在打仗,南方水患鬨得這麼嚴重,皇子卻如此的奢侈,他可一點兒也不憂國憂民啊。”
“皇子現在就如此注重府宅的富麗堂皇和生活的奢侈,還娶了兩個側妃,他日若是皇子登基還不得大修宮室和娶一堆老婆啊。”
“這樣一說,皇子登基倒黴的倒是我們百姓了,聽說這次捐款就是二皇子提出來的,二皇子還是心係百姓的。”
民間是這樣傳說的,但是皇子卻是無暇顧忌這些說法的,解決了一個困難之後,皇子馬上意識到府中馬上已經沒有日常花用的銀子了。
原本借來的銀子還有萬兩,但是皇子需要給他養著的私兵發半年的工錢,所以也沒沒剩下多少。
這麼大一個府總不能一家人喝西北風,且皇子平日裡面結交大臣、日常的吃喝玩樂哪一項不要銀子,這等到秋天的收成下來,也不過下來幾萬兩銀子罷了,這根本能抵不住皇子的生活,那點銀子用不到兩個月便全都用完了。
皇子現在很生蘇青雲的氣,便把管家的權力交給了汾陽郡主。
汾陽郡主欲哭無淚,她花了十六萬兩銀子把這個管家權拿了回來,可是這是個什麼管家權,這府中也得有銀子可管呀,沒有銀子,她這管家權拿了也白拿。
的確蘇青雲對汾陽郡主冷嘲熱諷起來:“郡主,這管家辛苦,以後這活就由你來做吧,不過說是辛苦,你接手以後卻也沒有那麼辛苦了,畢竟這府中現在也沒有銀子,你也不必操心。”
汾陽郡主十分憤怒,蘇青雲居然膽敢奚落她。
汾陽郡主絲毫不示弱:“這有銀子的時候我們就過好日子,沒銀子的時候就勒緊褲腰帶過日子,我可不像某些人,明明沒有錢還要打腫臉充胖子,這最後鬨的娘家娘家丟人,夫家夫家丟人。”
蘇青雲辯駁不了,隻能是一言不發回屋去了。
蘇青雲的嫁妝是借的的這事情也的確是挺丟人的,不過好在是皇子把這銀子給還上了,蘇青雲可沒有覺得她理短,到時候她還是要哥哥把這銀子還給她的,不然的話那豈不是成了皇子給她準備嫁妝,皇子因為這個已經生了她的氣,她若是不讓哥哥把銀子給她,那皇子就要永遠看她不順眼了,孰輕孰重蘇青雲還是分得清楚的。
蘇青雲受了汾陽郡主的奚落,吃過早飯之後便回到了永安侯府。
因為皇子還上了銀子,永安侯世子已經從牢獄之中回到了府中。
那日蘇青雲去大獄裡面看永安侯世子,二人不歡而散。
不過畢竟是親兄妹,蘇青雲再去的時候永安侯世子還是很熱情地待蘇青雲。
不論怎麼樣,這銀子到底還是皇子還上了。
蘇青雲慰問了一下永安侯世子的身體狀況之後便開口:“哥哥,這銀子是皇子幫你還上了,不過等你有了銀子還是得給我還回來,不然我在皇子跟前永遠都抬不起頭來。”
那日在大牢裡蘇青雲已經是令永安侯世子覺得有幾分傷心。不過到底是親兄妹,永安侯世子就沒有往心裡去,可是蘇青雲現在說的話就令永安侯世子面露怒色。
永安侯世子開口道:“這二十萬兩銀子我去哪給你弄還去,家裡的情況你也知道,一年就收個小幾千兩,勉強能夠一家的花用,二十萬兩銀子我要不吃不喝給你攢二十年都還不上,你忍心看到你的哥哥這樣嗎?”
蘇青雲開口道:“我不管,若是你不把這銀子還給皇子,皇子定然是要看我十分不順眼的。”
永安侯世子不可置信地看著蘇青雲,他也是一心的為蘇青雲出謀劃策,當初想要給蘇青雲籌備這麼多嫁妝的時候,就是為了蘇青雲能在皇子府中不受委屈。
但是他為蘇青雲著想,蘇青雲也得為他著想才是。
蘇青雲現在開口就問他要這麼多的銀子,蘇青雲又不是不知道永安侯府中一年能收多少銀子,
蘇青雲可是半點沒有為他考慮。這可是他的親妹子呀。
哪怕是蘇青雲開口要銀子的時候說話說的為難一些,永安侯世子覺得自己也不至於是如此的心涼,偏偏蘇青雲說地就那麼的理直氣壯。
不知怎的,永安侯世子卻一下子想到了蘇然。
以前他隻待蘇青雲好,壓根兒瞧不上蘇然,也從未把蘇然當做他的妹妹。
蘇然到處處處討好他,為了讓他在狩獵中能得好成績給他改造弓箭,為了他在演武的時候不受傷給他做軟甲,平日裡面還給他送點心送護膝,甚至以前蘇然還主動總是主動給他借銀子,他從來沒有還過蘇然也沒有說過什麼。
以前蘇然是對他極好的,但是他卻對蘇然很冷漠無情,蘇然也是對他心涼了吧,所以現在才會不搭理他。
蘇青雲是他的親妹妹,可是這個親妹妹卻不敵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待他真心。
永安侯世子突然覺得他應該在巴結巴結蘇然,蘇然以前對他那麼好,現在也終歸是生了他的氣,永安侯世子覺得若是對蘇然改了態度,蘇然的態度也是能夠轉變回來的。
的確,蘇然還是比蘇青雲要好的。
永安侯世子寫看向蘇青雲:“妹妹,雖然你是我的親妹子,但是我怎麼覺得你待我還沒有蘇然待我好呢。”
蘇青雲原本是鐵了心向永安侯世子要銀子的,但是此刻聽了永安侯世子的話,蘇青雲的心還是咯噔了一下。哥哥怎麼居然拿她和蘇然比,她可是哥哥的親妹妹,而蘇然是個什麼東西,哥哥居然說他不及蘇然。
看著蘇青雲臉上微妙的變化,永安侯世子竟然心生出幾分暢快。
永安侯世子開口道:“蘇然小時候是比你好看的,後來不知怎的就落在了你的後面,變得才藝容貌樣樣不如你,可是在七夕之後我就發現蘇然無論是容貌還是才學也全都在你之上。”
蘇青雲實在是沒有想到她的哥哥居然會這樣說。
她怎麼可能會不如蘇然,她從小就是被精細養著的,而蘇然卻是玩鬨的長大的,這樣的蘇然怎麼可能比得上她。
而且這居然是她的親哥哥說出來的話。
蘇青雲氣極,拂袖而去。
蘇青雲回到府中,越想越覺得生氣,哥哥居然拿她和蘇然比。
蘇然是個什麼東西,蘇然自幼是沒有學過管家的,如果她把二皇子府管起來以後,二皇子遲早都要過成皇子這個樣子。
之前人說是二皇子節儉,那也不過是一時做給人看了,蘇然的大手大腳自己也是知道的,母親為了壞蘇然的名聲,在花銀子上從來不拘束著她,就是為著把她養成大手大腳慣了的人,她怎麼可能會管好家。
對,皇子都說過蘇然管家定然是會有問題的,之前皇子願意把管家的權利交給自己,可見皇子心裡認為自己的管家才能還是比蘇然要好的。
想到這裡,蘇青雲猛的一驚,她什麼時候竟然卻隻能拿管家的本事和蘇然比了。
對比起來,蘇然自瘦下去之後就變得好看了,之後蘇然在七夕宮宴和中秋宮宴上的下棋投壺、彈琴跳舞樣樣表現的比她好。
這樣論道下來,她比蘇然強的也隻有管家這一項才能了。
蘇青雲心頭不痛快,茶飯不思。
晚上,皇子把蘇青雲和汾陽郡主叫在一塊,讓二人商議著把這日子過好。
皇子的意思還是讓蘇青雲和汾陽郡主日後節儉一些。
皇子對蘇青雲和汾陽郡主道:“我在朝中奔走,用銀子的地方多,你們兩個自然是要好好打理,總不能把日子過在落魄處。”
蘇青雲卻接著這話:“我們府自然是不會把日子過在落魄處的,我和汾陽自幼都是看著賬本長大的,我倒是有些擔心我姐姐蘇然。她自幼也沒學過看賬且大手大腳慣了,雖說她得了護國將軍府的那麼多家財,可是就算是有金山銀山,按她那個花錢法子,遲早還是要坐吃山空被揮霍完的。”
一聽到蘇然,皇子心裡就有些不平衡,心理不平衡就要找平衡。
聽蘇青雲如此說道,皇子也開口:“蘇然倒是哪兒哪兒都好,不過這女人嘛,就算是長得再好,才藝再好,說到底還得看管家的本事,那個蘇然我看一看就是個不中用的,腦子裡沒半點墨水,花錢也大手大腳,二皇子府遲早是要被她敗了的。”
說到二皇子府遲早要被敗了的時候,皇子居然有一絲咬牙切齒。
次日,朝堂之上,皇上告訴眾臣,捐款的銀子已經到位,南方災情有所緩解,接下來幾日發行國債得來的銀子已經到位,需要派人專程去南方賑災,除了派人去南方賑災,還需要一個人去北境幫助定北將軍打仗。
皇上看上了二皇子和皇子:“你們二人皆是我的兒子,也都該出去曆練曆練,這一南一北兩個差事就分彆由你們兩個人來做吧,你們二人說說你們要領什麼差事?”
要去江南賑災的事情大家是都能想得到的,不過大家卻都沒有想到皇上居然會派一個皇子去北境。
這相比之下去江南賑災便是一個好差事了。
去江南賑災,銀子都是朝廷已經準備好的,隻需要帶著銀子過去指揮江南百官就可以。
這去江南的好處就在於,雖說是朝廷出銀子去辦事兒,但隻要是去了的大臣,就能被百姓們所感念。
對於皇子來說,這可是一個博得民心的好機會。
幾個和皇子交好的大臣之前也說過,若是皇上讓去料理江南災情,皇子一定要抓住機會趁此在百姓之間樹立威望。
百姓們是最會口口相傳的,一傳,十十傳百,皇子的美名也就揚了出去。
去北境的意義卻不大,北境的戰事膠著,倒是一直也沒有什麼大仗,不過隔差五打個小仗,打仗雙方勢均力敵且將領都各自有各自的本事,很難取得壓倒性的勝利。
這去了北境戰場雖說也沒有什麼危險,但是沒有危險卻也伴隨著不會有什麼功勞。
皇上並沒有給北境添加軍費的打算,皇子就算是去了也不能給北境帶來什麼好處。北境的將士也不會忠心於一個什麼都不能帶個他們的皇子。
皇子立馬站了出來開口對皇上道:“父皇,這些時日南方水患,兒臣日夜憂心,總是覺得那麼多流民居無定所,食不果腹,兒臣心裡有諸多的不放心兒,兒臣希望父皇能讓兒臣去安撫江南受災的百姓。”
二皇子也站了出來:“既然弟要去料理水患,那兒臣便去北境吧,這些年塞北戰事膠著不下,兒臣也是十分擔心。”
皇上點了點頭:“那便皇子去江南走一趟,二皇子你去塞北走一趟。”
二皇子又看向皇上:“父皇,兒臣還有一事要說。”
皇上道:“你說。”
二皇子開口:“兒臣之前不知道父皇有讓去塞北的打算,二臣一直都和二皇子妃商議著若是江南有需要兒臣和二皇子妃便是打算去江南一趟的,現在弟要去江南,那兒臣便去塞北。不過二皇子妃也是心係災區百姓,兒臣希望能夠讓二皇子妃代替兒臣去一趟。”
眾人皆大驚,這哪有皇子妃過去賑災的道理,她能管個什麼事。
皇子一聽也急眼了,二皇子這是想和他奪權,奪不成變把蘇然搬了出來,這哪有女人管這事情的。
:連忙反對:“不行,若是蘇然去的話,我們該給個她個什麼差事,而且我和蘇然是嫂子和小叔子,哪有一塊兒去的道理。”
說到“一塊去”個字的時候,皇子心裡有了一種彆樣的感覺,這說到底蘇然去了其實能分個什麼權呢,去了也是無妨的,蘇然能有個什麼本事,她自小可是連賬本都沒看過,還不是事事要聽他的。
不過也就是想想罷了,畢竟這可沒有讓女人去管賑災的道理。
二皇子卻道:“二皇子妃去江南並非是要去領個什麼差事,兒臣和二皇子妃商量好了,這次南方水患,就算是朝廷出再多的銀子也彌補不了江南百姓的損失,所以二皇子妃想要再出一百萬兩捐給江南百姓。”
皇子一聽,這二皇子和二皇子妃還要捐銀子,這銀子一捐上來,拿去賑災的可就是自己。自己拿著這些銀子拿著花在百姓身上,百姓感念的便自己的好。
皇子暗想這二皇子夫婦也太過愚蠢些了吧,居然現在是想要給自己做嫁衣裳。”
皇子連忙開口:“二哥二嫂想要捐銀子,也是憂國憂民之舉,那便捐在賑災銀子之中,我去了一定是花在災民手中。
朝臣也紛紛感歎二皇子和二皇子心係天下百姓。
皇上甚感欣慰,皇上誇讚道:“二皇子妃果然是有胸襟氣度,一次拿出一百萬兩銀子實在是讓朕都敬佩不已。”
皇上覺得萬分高興,也很感動這護國將軍一脈從始至終都忠心耿耿。
護國將軍府裡面是家財是有幾千萬兩銀子的。
蘇然願意一下子拿出這麼多萬兩,也的確是是大方了。
護國將軍一家十幾個男丁全都戰死沙場,甚至連後都沒有留下。
護國將軍府的後人非但沒有仗著軍功仗著皇恩繼續累積財富,反而願意拿出這麼多來捐給朝廷,真是忠心可鑒。
二皇子站了出來:“父皇,二皇子妃願意捐出一百萬兩,卻不是捐在朝廷的賑災銀子之中,二皇子妃想要親自去調配這一百萬兩,把這一百萬兩銀子花在災民身上,父皇你看可好。”
皇上道:“朕覺蘇然捐一百萬兩銀子也已是大義之舉,現在蘇然想要親自去把這銀子花在災民身上,這都是小事,既然二皇子妃想去親自調配這一百萬了那便去吧。這麼多銀子經彆人的手調配,她不放心也是正常。”
皇上和眾大臣想的都是二皇子妃是怕旁人把這個銀子貪墨了所以才要自己去賑災。
這也是情有可原,畢竟以往就出現過這種賑災銀子撥下去,地方官員層層盤剝花到災民手裡的銀子倒是沒有多少的情況。
皇上又道:“二皇子妃想親自去賑災是好事,不過二皇子妃畢竟隻是一個婦人,朕還是要多派人手保護她照顧她,萬不能出一點差錯。”
皇子其實還是願意蘇然去的,但是仔細一想著蘇然去了可是去給二皇子造勢呀。
原本蘇然捐的這一百萬兩銀子花在災民身上災民感念的是他,二皇子妃一去可災民敢念的可不就是二皇子了嗎?
皇子又站出來:“父皇,兒臣認為此事有不妥,二皇子妃既然是想要捐銀子那便捐銀子罷了,但是至於調配銀子,兒臣覺得二皇子妃並不適合做這個活計,二皇子妃子沒怎麼看過賬本,就算是當家主事也是不行的,一個當家主事的本事都沒有的人,讓她去調配這麼多賑災銀子,定然是會亂花亂用。”
眾大臣面面相覷,這皇子也實在是太敢說了吧,皇子這話這明顯就是在說二皇子妃不會管家,這世道,任哪一個女人不會管家被拿出來說道也是會被人小瞧幾分的,更何況皇子是在金鑾殿上如此對皇上說道,這樣所有的大臣都知道二皇子妃不會管家了。
不過在大臣們還真對二皇子妃會不會管家心裡沒數。
各家的嫡女自小都是被教著管家看賬的,即使是那樣精心的教養,各家姑娘管起賬目來有許多也是理不清的。
這二皇子妃自小是被放養著長大的,也沒有學過看賬,她怎麼能夠管理好這一百萬兩銀子。
二皇子卻道:“父皇,兒臣的府邸被二皇子妃打理的很好,各項賬目條理十分清晰,皇弟說我的王妃不會管理賬目,分明就是給王妃潑臟水。”
二皇子又看向皇子:“弟,你是男子,卻偏偏總是為難二皇子妃,此行徑非男子所作所為。”
皇子有些慌亂,理了理思路才道:“不是我故意為難她,而是她真的不會管家,若是光是二皇子府被她管的一團亂也就罷了,可是去賑災可不是小事情,她若是真管不好,一個閃失就要損失皇家的顏面,我豈能不憂,這和我息息相關,我豈能不憂心?”
皇子又看向皇上:“父皇,兒臣認為二皇子妃既然是要捐銀子,那便捐銀子罷了,管錢的事情還是要讓乾的好的人卻去乾。”
皇上想了想,然後開口對眾臣道:“朕已決定就讓二皇子妃前往江南去賑災。”
皇子開口阻止:“父皇,二皇子妃她…”
皇上開口打斷皇子:“閉嘴,此事休要再提,你和二皇子妃去江南的時候不也不必一起去,二皇子妃賑她的災你賑你的災便可,你們兩個人井水不換犯水,況且,你不要老是為難二皇子妃,你彆以為朕眼睛瞎看不來,老,你身為一個男人卻去為難一個女人,你不害臊嗎。”
皇上在朝堂之前就如此批評了皇子,皇子的臉立馬紅到了脖子。
下了朝皇子很是生氣地回到府中。
蘇青雲和汾陽郡主聽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也在旁邊勸慰。
汾陽郡主道:“夫君不用擔心,就算是蘇然去了也隻會是適得其反,她想要在百姓心間給二皇子營造好的印象,但是她也得有那個本事才行呀。”
蘇青雲也道:“我和蘇然自小是一起長大的,她的水平我是知道的,她連數都數不清楚,更彆說算這麼多銀子的賬,到時候有千頭萬緒的花費,她根本是理不清楚,我們就等著看笑話吧。”
皇子道聽蘇青雲如此說,心裡也舒服了一些。
對,蘇然既然想要為二皇子奔走,那就讓她去就好了,反正她也乾不出什麼善良事情。
二皇子第二日就動身去往了北境。
皇子和蘇然分彆也在第二日就去了江南。
皇子去了之後,蘇然派人告訴皇子,日後她在北城賑災,皇子在南城賑災,她負責北城的百姓,皇子負責南城的百姓。
皇子剛接到消息還覺得蘇然是要坑他,但是打問了一圈才知道北城的流民是更多的,南城的流民的情況已經得到了緩解。
南城的災更好賑一點兒,事端也更少一些。
皇子正高興的時候,有謀士對皇子道:“皇子,這話可不是這樣說的,這個可不是哪邊的災好賑便哪邊好,這是哪邊人多哪邊好,你想,這賑災本就是得民心的舉動,賑南城這麼點兒人,效果就不如去北城賑更多人。”
皇子一聽,是這麼個道理啊。
於是,皇子並不同意在南城賑災,要去北城。
蘇然同意了,於是蘇然便去了南城,皇子則是在北城。
百姓們也知道了皇子在北城賑災,二皇子妃在南城賑災。
第二日,蘇然和皇子便開始了賑災。
皇子搭了粥棚,然後設置了領取棉衣的地方。
皇子是打算一定要得民心的,所以他還派人去看了南城的粥棚的情況。
回稟的人說南城的粥棚就搭了五六個。
皇子面上一驚,南城隻搭了五六個,而他在北城是搭了二十個粥棚。
如此看來,定然是百姓北城的百姓吃得更飽。
到了中午,探子告訴皇子,南城連粥棚都撤,好些災民都吵著嚷著要來北城。
探子還告訴皇子,說二皇子妃說什麼要做工才能吃飯,那些災民都怨聲載道。
皇子哈哈大笑起來:“父皇還嫌我說二皇子妃蘇然管家管的不,你看這才來了第一天,蘇然那裡就要出亂子了。”
一旁幫助皇子的大臣開口:“皇子,我們要不要出手相助。”
皇子冷笑一聲:“我出什麼手,我就是要等著她出亂子,她出了亂子,父皇才會知道我說的話是真的。
皇子看不見的地方,剛才提議的大臣搖了搖頭。
正在北城的一些百姓也聽說了南城的事情,紛紛議論。
“二皇子妃不厚道,我們遭了天災,已經是夠可憐了,這二皇子妃還要讓南邊的做工才能吃飯。”
“南城的災民每日裡面隻能領兩頓粥,不過是勉強填飽肚子罷了,哪裡還有力氣去做工?”
北城的災民紛紛同情起了南城的災民。
探子對皇子說這幾天災民們都把二皇子妃罵慘了,且北城的百姓十分慶幸二皇子賑的是北城,要是北城落在二皇子妃手裡,那他們可就太慘了,
皇子冷笑:“蘇然她一個女流之輩,能有什麼賑災的本事,這因為她的無能倒顯得我這裡愈發的寬厚了,她這來哪裡是給二皇子揚名呀,這明顯就是敗二皇子的名聲,我這二皇兄可真慘,娶了這麼不中用的一個正妃。”
皇子心裡萬分舒坦,當即便修書一封寫給了皇上。
皇子的信上說了二皇子妃不善統籌,要南城的百姓做工才可以,吃飯時的事情。皇子還對皇上說,如果這邊出了亂子,他願意把整個江南城的賑災都負責起來。
皇子已經計劃算好了,等到這封信到了京城,已經是四天之後。
皇上再回過來信已經是七八天之後,到時候南城的百姓已經完全受不了。
他這個時候出面,南城的百姓會更加的感念他。
這也得謝謝蘇然,要不是蘇然讓南城的百姓吃了苦,那南城的百姓怎麼能夠那麼期待他呢?
但是皇子的信剛送出去江南城的情況就突變了。
原本北城的災民還在同情著南城的災民,可現在北城的災民都在打聽著能不能去南城吃南城的賑災糧。
北城管事的頭目十分驚奇:“這去了南城可是要做工的。”
去問的百姓說:“我們願意做工,我們願意做工,隻要讓我們去南城,我們願意做工。”
探子去打聽了一番,才知道其中原因。
探子馬去報給了皇子:“皇子,現在好多北城的災民都同我們的賑災管事說他們要去南城,屬下覺得蹊蹺便去打聽了一番,才知道南城那裡是需要做工才能吃飯,不過南城一天管的是頓,而且每頓都可以吃大米飯吃葷菜,還南城還管發衣服和管住宿,且屋子裡面還有還有炭火,而咱們這邊卻是隻能管吃飯,所以百姓們都願意去南城做工。”
皇子震驚,這是個怎麼回事?就在個時候,有更多的北城百姓紛紛過來問北城賑災的管事,問可不可以去南城做工?
原來災民們一傳十十傳百已經都知道了南城雖然讓做工才能吃飯,但是待遇非常好。
之前災民們以為做工是很苦的,誰知道人家二皇子妃那邊做工也是很寬鬆的。
一天中,早上吃完飯開始蓋房子,乾一個多時城,接著就休息等吃中午飯。
中午吃一頓飯再休息一個時城,到了下午起來再蓋房子,乾上一個多時城就等著吃晚飯,吃了晚飯之後一直一晚上都是沒有事情的,完全不像在其他地方做工的時候,要從早上起來就忙,一直忙到太陽落山。
二皇子妃那裡,一天做工的時間加起來不超過個時城,這可比以前乾自己的活計乾的時間少多了,哪是做工呀,簡直就跟玩兒似的。
原本北城的災民還在可憐南城的災民,那個時候剛得知在南城的災民要做工才能領到飯時,南城北城的災民都把蘇然罵了個狗血淋頭,現在卻畫風突變,南城的災民對二皇子妃交口稱讚,北城的災民也議論:
“這二皇子妃用的是個好法子。”
“就是就是,這北城賑災的糧哪有能夠吃飽的,若是能夠在南城做工,那便又能吃飽又有暖和的地方住。”
原本大家都厭棄做工,但是現在一個一個都想著要去南城做工。而且聽說南城的做工也一點都不辛苦,根本不是什麼扛袋子什麼什麼的重活,比他們以前乾的辛苦活要輕鬆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