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093(1 / 1)

鈞天帝陵的事不是一兩天能定妥的。佘褚心裡清楚,所謂的取鈞天劍不過是她想要帶走烏陵行的托詞,她自己壓根就沒信過天星地魂的傳說。

之所以敢將鈞天劍拋出來當誘餌,主要還是因為佘褚認定所謂的“非天星地魂之命不可得”也是句托詞。自古以來,所謂神器認主,大多都是因為神器的持有者本就是當世最強者,這些武器之所以旁人用不了,主要還是由於主人設置在武器上的禁製過於強大,一般人根本無法突破。

佘褚認為鈞天劍應當也是一樣的情況。什麼非天星地魂不可得,純粹是持劍人不夠強。

當然了,佘褚也沒有自大到認為烏陵行就一定能拔出這把劍,對這把劍的歸屬她也想好了,隻要大家都用不了,那就和赤影珠一樣處理,留給晏清。這一趟隻要能拿回靈虛環,她對思幽就算是有交代了。

佘褚心裡的算盤打得劈裡啪啦,面上還不能讓各長老瞧出端倪。

摩侯柔黎或許察覺到了一點她內心的真實想法,不過他不能確定,加上他也想從鈞天帝陵中撈點好處,便也順著她的話尾來說,儘可能減少參與人員,搬出的大道理比佘褚準備好的還要多。

當摩侯柔黎連“若是隨行人員過多,恐惹穹蒼猜忌,以致大事皆空”這種話都說出口的時候,佘褚就知道,長老院不會是阻礙了,摩侯家在涉及自身利益時,確實什麼瞎話都說得出口。

一連兩日,佘褚都陷在長老院裡。

眼看明日就是冬節,她才從繁重的政務中脫出,有功夫回金風殿準備過節。

因著先前她曾遣靖女回來說她不過節,琴琴和畫畫沒有過多的準備。如今佘褚回來了,這兩日她們也不比長老院裡的佘褚輕鬆太多,更是忙得腳不沾地,力爭要在兩日內做好冬節的準備。

佘褚見狀莞爾,問她們自己不回來難不成她們也不打算過節嗎?

琴琴對此振振有詞:“尊上不回來,家裡又算不得團圓。既然如此,我和畫畫講究了又有什麼意思呢?”

聽到這句話,佘褚明白這是琴琴怪她起先被外頭迷了眼,連節日也不想回家過呢。她不敢多說,隻問有什麼她能幫上忙的。

琴琴道:“要說有還真有。”

性格明朗的少女雙手叉腰:“尊上準備好給我和琴琴的禮物了嗎?”

佘褚:“……”

她委婉提醒:“先前拖靖女帶回來的——”

琴琴驚訝道:“那不是尊上不回來過節的賠禮嗎?”

佘褚:“……”可我現在不是回來過節了嘛。

眼見佘褚為難,畫畫主動解釋了琴琴的意思。

她向佘褚欠身行禮,而後溫聲說:“琴琴不是這個意思。尊上,既然今年一如往年在家中過,您備好贈予魔主的禮物嗎?”

佘褚一愣。

她後知後覺想起了靖女帶給她的那隻匣子,她隻來得及打開看了一眼,就先被藏寶圖的事情牽扯了全部心神。莫說回禮,她連

盒子都落在了庚子學府未取。

琴琴一見佘褚這幅表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推著佘褚外出:“好啦,明日便過節了,屆時您與魔主又要忙上一天。今日難得空閒,不如好好去逛逛。”

臨行前,畫畫還補充了一句:“尊上,若是您實在不知該如何回禮,不如與魔主就在城中轉轉。”

“上次你們同行,還是在五十年前的祭典上。您若是願意陪魔主微服私行,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烏陵行確實很少出門,不然佘褚也不會良心發作,費心儘力尋了借口要將他帶出去。

在思幽,烏陵行其實並沒有被禁足。尤其是他修為大成後,長老院也沒有再限製過他出巡。隻不過烏陵行厭煩出巡的興師動眾,前後簇擁——

“出去了看見的也還是那堆人,走進的也是一樣堆金砌玉的宮殿。”在她問烏陵行為什麼不巡地界時,他這麼回答她:“沒什麼意思。”

烏陵行倒是挺喜歡和她一起私下出門的。隻是當他獲得這項準許時,她又沒什麼功夫了。正如畫畫所說,除了正式場合,她都很少與烏陵行同行過。

這麼一想,佘褚的心又虛了起來。

她就這麼半行半停,磨磨蹭蹭地走到了扶桑宮。

扶桑宮內冰晶暗結,天上雖然日頭未落,卻總要時不時的飄下點雪花來。

佘褚行來時,烏陵行還是坐在老地方,看著他凍成了冰場的金池出神。

佘褚其實也很好奇,為什麼烏陵行會這麼喜歡這片水池。

她便沒有打擾他,而是走了過去,順口問:“這兒有什麼特彆的嗎?”

烏陵行聽到了聲音。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轉頭看向佘褚:“你今天怎麼有空來?”

他的話落在佘褚耳朵裡添了點陰陽怪氣:“長老院不忙了?”

佘褚咳嗽了一聲。

她見左右無人,也不顧及什麼上下尊卑,在烏陵行身邊找了個地方陪他一起坐下,同時說:“事情商定的差不多了,不出意外,等過完年節,你就能出去了。”

聽到這句話,烏陵行總算有了些反應。

佘褚見狀趁熱打鐵:“我這幾天就是忙這件事。我知道你不喜歡人多,所以在儘可能的壓縮隊伍。一切順利的話,跟著你離開思幽的人數不會超過十個。”

烏陵行聞言,忍不住皺起了眉。他抱怨道:“就不能隻有我們倆個去嗎?他們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真到了神族的地界,搞不好還要我和你來救他們。”

佘褚其實也是這麼想的。不過她總不好一點機會都不給想撈好處的族人吧?

所以她痛快道:“好,等到了狄山,我想辦法支開他們。”

“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不亂來,萬事以你的安全為先。”

烏陵行見佘褚答應的這麼痛快,反而有些不自在了。他盯著佘褚看了半晌,疑惑道:“沒有其他條件了嗎?”

佘褚:“……你要想要,我也可以加。”

烏陵行立刻閉口不言。

佘褚見狀覺得好笑,時光匆匆,烏陵行卻好像一直沒有變過。

她側過頭去問了最初的問題:“從前一直都沒注意到,你總喜歡待在池邊,夏天就算了,冬天不覺得冷嗎?”

烏陵行聞言臉色古怪了一瞬。佘褚見狀更為疑惑:“我問了什麼奇怪的問題嗎?”

烏陵行:“……”

他黑著臉提醒佘褚:“這裡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佘褚:“……”

是這樣的嗎?她記得她第一次見烏陵行是在扶桑宮,但他們碰頭的地方原來是池塘附近嗎?她還真沒注意到。

眼見烏陵行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佘褚連忙轉移話題。她飛快道:“啊!烏陵行,明天就是冬節了,你想不想出門逛逛?”

烏陵行原本對佘褚毫不在意他們的初見是有些生氣的,可瞧見她左言他顧、真怕他陡然生氣的模樣,他心裡的火氣又散了大半。

面對佘褚的邀請,他紆尊降貴地點了點頭:“好吧。”

佘褚帶著烏陵行,沒有驚動任何人出了扶桑宮。

烏陵行已經快一百年沒有走入人煙沸騰的街道的,乍然離開幽深的魔宮,踏入熱鬨非凡的坊市,肯定會有些不適應。

所以佘褚先帶著烏陵行回了金風殿,同琴琴畫畫說了自己的訴求,這兩個能乾的姑娘立刻停了手中活計,去佘褚的庫房尋找了起來。

虧得琴琴剛剛整理好庫房,很快就將佘褚要的東西取了出來。

烏陵行一看,是一套男款常服,不是他的、也從沒有見羽驚穿過,頓時應激道:“這是誰的東西,你怎麼會有這東西?是不是修羅族那混賬留下的?”

佘褚聽得簡直滿頭霧水,她說:“是岐覆舟送你的禮物,你除了武器都懶得收,所以全部堆在我這裡了,你忘了?”

“這衣服是他取了鮫人之綃做的,看著普通,卻能防禦刀劍砍傷。我也有一件的。”

說著,她將自己那件也攤開來給烏陵行瞧。

送這件衣服的時候,岐覆舟剛剛繼承丹霄宮不久,正是最難的時候。然而他還是親自去南海尋了這鮫人之綃送給他們,希望有朝一日,大家都能過上想要的生活,穿著這件衣服來他的丹霄宮做客。

數十年過去了。岐覆舟在仙域混開了,她和烏陵行也坐穩了位置,這禮物也積在庫房的深處,漸漸被遺忘了。

岐覆舟在送這份禮物時,明顯是用了心的。

烏陵行的那件以玄金色為主,剪裁簡單,刺繡卻很精致,穿著也合身,讓他乍一眼看起來就是個富貴些的公子哥,中和了不少他周身鋒銳的氣質。

佘褚的那件顏色要更淺一些,雖然仍是思幽尊崇的深色,但她的這件裙子更像是墨藍,裙邊泛著幽幽的銀色,配著琴琴綁幫著挽起的小髻,看起來還真像個大家閨秀。

佘褚在庚子學府已經當慣了占浮玉,並不覺得這身著裝有什麼不妥。倒是烏陵行看著愣了好一

會兒,走到她身邊時還有些不好意思。

他的目光在佘褚發髻上的銀簪上停了一瞬,而後吩咐琴琴:“將我送你們尊上的赤玉簪取來,那枚和她手上戴著的赤玉環更配。”

這話一說,琴琴怔住了,畫畫也愣住了,她們倆齊齊看向佘褚。

佘褚起初也有些懵,心道烏陵行要你們取你們去拿就是了,乾什麼盯著她看。

過了會兒,她又恍然!

烏陵行之前托靖女送給她的遊魚戲珠簪就是赤玉材質的,而那個匣子,它現在還在庚子學府!

眼見烏陵行見琴琴畫畫不動眼中生疑,佘褚連忙一把抓住他說:“赤玉簪太珍貴了,戴在頭上這麼顯目的地方,我怕出行引來太多人注意,這不方便你我出行。”

烏陵行見佘褚拉住了他的手,隻好說:“那、那好吧。”

他反握住了佘褚,又說了句:“你明日戴也行。”

佘褚:“……”明日,她應當也取不回庚子學府的匣子吧。

她決定先將這件事擱置一旁,先帶著烏陵行出去見一見他的思幽城。或許等他玩高興了,自己就忘了呢?

冬節前的思幽向來很熱鬨。

賣貨的、買貨的熙熙攘攘,幾乎積滿了街道。這可樂壞了做飲食買賣的膳坊,賣茶賣糕點的攤子支出了店門外,就這樣,都不夠來往行人落腳暫歇的。

烏陵行看著看著都愣住了,他原本還想帶著佘褚找一找幼時記憶裡的鋪子,如今看來,他根本連街道都不認識了。

佘褚見狀,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她拉著烏陵行的手和他介紹:“這是近十年才興起的中坊,你不認得也是自然,它原本是魔宮外廢棄的一片幽林。”

烏陵行後知後覺的想了起來:“就是那次你要我同意出讓的那片幽林嗎?”

佘褚點點頭:“對。它現在也是你的,隻不過從沒什麼用的林子變成了坊市。”她觀察著烏陵行的表情,“要仔細逛逛嗎?”

烏陵行目光落在街道兩側的行人臉上,觀察著他們豐富的表情,慢慢點了頭。

於是佘褚帶著他先是經過了賣皮貨的老字號。

這家店在思幽已經存續了幾千年,中坊這家是新開的,裡面東西好是好,價格也是出了名的貴。

佘褚帶著烏陵行站在一邊看了好一會兒旁人與店主講價,看到最後,被砍價砍得有些生氣的店主還衝他們叫了句:“看什麼看,不買就走,我這兒又不是戲坊!”

佘褚原本還擔心烏陵行被這麼嗆上一句會勃然大怒,沒想到他竟然隻是冷笑了一聲,然後從腰間取出五顆靈石直接壓在了皮毛上,挑眉道:“我付錢,能繼續看了嗎?”

店主:“……”

最後佘褚是拉著烏陵行跑出來的,連著烏陵行買下的那張皮,一起被店主包好丟出了門外去。

烏陵行埋怨:“脾氣真壞,難怪生意差。”

佘褚:……先不說生意到底好不好,你說彆人脾氣差,就很

沒有說服力。

她回身彎腰撿起包好的狼皮,伸手拍了拍,然後問烏陵行:“繼續走嗎?”

烏陵行現在已經對這兒升起了興趣,他一口應下。

坊市這種地方,原本就是客人越多越熱鬨。有鋪子的店人來人往,沒有鋪子的小販扛著貨箱也有生意。

烏陵行從前見過的遊商本身就是大商人,從沒有見過扛著一木箱也能做生意的小販。

見他在賣雜貨的小販處駐足良久,佘褚乾脆從對方手中買了一把小木劍送給了烏陵行。

烏陵行一邊嘀咕著“我又不是小孩子”,一邊倒是將木劍配在了自己的禁步上。小小的木劍墜在昂貴的玉環上,他還擔心玉環會碰壞他的木劍。

佘褚告訴他木頭沒那麼容易壞,再便宜的木頭也不至於會被玉撞碎。眼見小販投來的眼神都不太對了,佘褚連忙拉著烏陵行就走。

兩人行出兩步,烏陵行又停住了。

他的目光落在另一邊外出采買過節所用的夫妻身上,妻子正在攤位前精心挑選著祭祀先人用的鮮果,他的丈夫懷裡堆著高高一疊的包裹,顯然是他妻子先前購買的。

佘褚見烏陵行目光凝在那兩人身上,以為是他也想買點鮮果。她正要去攤位前買點,卻被烏陵行拉住了肩膀,然後就被搶過了她原本提著的皮貨。

佘褚:“?”

烏陵行將貨物抓在了手心,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問她:“還要買點什麼嗎?”

佘褚遲疑道:“……倒是沒有。”

她話還沒說完,已經被烏陵行托著一路往前:“好,乾脆我們也買點過節用的東西吧!”

佘褚是真想說過節的東西琴琴畫畫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他們沒必要買,逛一逛就好了。然而烏陵行興致高昂,出來逛逛也是她自己提出來了,總不好反悔,隻能跟著他繼續。

實際上,佘褚對過冬節要什麼東西也是一無所知。

她隻能依靠過往過節的經驗,還有陪晏清他們一起下山采買時的記憶,和烏陵行一起探索著買東買西。

“香爐要買嗎?我記得每回過節桌子上好像都有。”烏陵行指著香爐攤位問。

“應該不要吧?”佘褚遲疑道,“家裡每次用的都是新的嗎?”

“不知道啊,我沒注意過,你注意過嗎?”

“……我也沒細看過。”

兩人面面相覷,香爐的老板可不管這些,他笑眯眯地向兩人推薦,恨不得兩人能把所有香爐都買回去。

佘褚就是再不了解,聽到這兒也知道香爐老板在滿口胡說了。她正要斷然拒絕老板,有道聲音先她幫忙開口回絕。

“冬節祭祀才用得上香爐,即便是祭祀用的香爐,你們家裡也應當早就備好無數了。這東西,你們即便買了,回去也用不上。”

佘褚聽著聲音熟悉,回頭一看,一看還真是熟人。

“岐覆舟?”烏陵行見到他先開了口,“你怎麼來了,今年不用待在丹霄宮嗎?”

岐覆舟一身常服,他笑眯眯地回答烏陵行:“托阿褚的福,現在天界為了狄山的事鬨得沸沸揚揚,沒工夫再管冬節的事。既然今年不必要守著穹蒼的令,那當然要回家來。”

佘褚敏銳地聽見了“家”這個詞。她感到困惑,從前岐覆舟從不這麼形容思幽。便是他在親近她和烏陵行,也從沒有在任何場合說過他認“思幽”為“家”。

?本作者南柯十三殿提醒您《魔主為何這樣》第一時間在.?更新最新章節,記住[]?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他突然這麼說……難道是天界有什麼變故嗎?

烏陵行不疑有他,他瞧見岐覆舟還是很高興的,當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邀請說:“我和阿褚正在采買冬節所需,你要不要一起?”

岐覆舟欣然應允。

距離上一次三個人一起過節已經過去百年之久了,岐覆舟見佘褚悶著沒說話,玩笑道:“你是忙忘了要怎麼過節嗎?”

說著,他稍許湊近佘褚,在她耳邊輕聲道:“放心,晏清沒什麼事。我隻是想你們了。”

佘褚還未回答,烏陵行先不滿了。

他抓著岐覆舟的肩膀將他扯離佘褚,不快道:“說話就好好說話,湊這麼近乾什麼,阿褚耳朵又不聾。”

岐覆舟舉起雙手作投降狀:“知道了知道了,保持距離。不是要買年節用的東西嗎?讓我看看你們買了什麼。”

佘褚和烏陵行將目前買的東西一一展示給了岐覆舟看。

岐覆舟的目光從皮貨到木劍再到他們剛剛買鮮果時順手帶的玻璃碗,他發出了靈魂疑問:“魔宮是被盜了嗎?需要你們倆特意外出買這些東西?”

烏陵行神不虛氣不短:“那你來買。”

岐覆舟看著他們倆,看了半天,理所當然道:“我也沒買過。”

佘褚:“……”

“好了。”她做了總結,“既然大家都不知道,那誰也彆說誰,隨便看著買買,回去統統交給畫畫,看看誰買的能用的最多。”

岐覆舟覺得這法子挺好的。

於是三個人結成冤大頭隊,從坊頭直接買到坊尾。買到烏陵行再想替佘褚提也提不動,必須要用芥子空間裝的地步。

而他們買了那麼多,回到金風殿後,差點嚇到了琴琴。

琴琴看著堆了一地的東西,發自內心道:“尊上,您是要過上十次冬節嗎?”

佘褚總不好說是她和烏陵行為了贏,見一個買一個導致的,聰明地給自己找了個借口:“送給慈佑堂的。”

“慈佑堂也用不了這麼多呀!”

畫畫瞥見佘褚表情訕訕,立刻阻止了琴琴再說。她說:“正巧宮內大家過節沒準備那麼多,尊上和魔主備的這些,剛好補上大家的缺。”

眼見買回的東西有處去,佘褚頓時鬆了口氣。

岐覆舟還有心情問:“琴琴姑娘,你面前的這三堆東西,哪一堆你能用的最多?”

琴琴可沒畫畫那樣懂得察言觀色。

她很遺憾地告訴岐覆舟:“不好說,金風殿都用不上。”

“一定要選的話——”琴琴從佘褚那堆和烏陵行那堆分彆取出了兩對耳環,“這個我很喜歡,能用上。”

岐覆舟:“……”

佘褚控製不住的上揚嘴角。

岐覆舟惱道:“你這是作弊。作弊就算了,你還幫著烏陵行一起。”

佘褚解釋:“他是魔主嘛,我是他的七殺尊,當然也要給他備一份,不然豈不是我處事不當?”

岐覆舟氣得直搖頭,直到琴琴又從岐覆舟那堆裡扒拉出一條項鏈。

“岐宮主,你還準備了這個呀?這個我也喜歡!”

岐覆舟當然沒有買什麼項鏈,他瞥向佘褚。

佘褚聳了聳肩,她說:“你是我朋友嘛,有捷徑當然也要給你留,不然也對不住朋友是不是?”

岐覆舟忍俊不禁。

他握著扇子敲了佘褚的頭,同時在烏陵行沒注意的角度遞給了她一枚縮小的匣子。

佘褚一摸,發現正是烏陵行送她、她落在了庚子學府的那隻。

“所以朋友更不能讓你為難。”岐覆舟笑眯眯道,“總要替你多想想,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