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7 章 逃到林裡的可憐皇帝(32)(1 / 1)

蘭濯池知道以於膠憐這性子,如果有旁人在,肯定會反抗和不願意。

但他管不了那麼多,於膠憐醒了會鬨,那他就輕一點,讓於膠憐一直睡下去,睡到天亮也不知道那兩次已經被他神不知鬼不覺用完。

蘭濯池面無表情,手背上繃出的青筋卻在抖,顯然已經被於膠憐和陸卿塵的關係刺激到沒了理智,接下來做的所有事全都不憑意願,喪心病狂。如果於膠憐和陸卿塵之間很清白,為什麼陸卿塵會放過於膠憐,為什麼還幫著遛那幫蠢貨。

不是有深仇大恨嗎?

現在看,兩人不像是有。否則怎麼他說去叫陸卿塵,於膠憐真去叫?

蘭濯池在一片眩暈中捉住於膠憐的腳腕,他把兩條腿並在一起稍稍抬高放在肩頭,上半身微俯,右手掌壓在床榻上,用餘光瞥了一眼地上的陸卿塵,心情又好了些。

起碼在這個時候他還是勝利者。

蘭濯池唇角諷刺勾起,他重新把目光收回落在於膠憐腿上,目光中露出一些可惜。

於膠憐還是在醒著的時候更有意思,會叫,還會有各種可愛的反應,如果不是今天陸卿塵睡在這裡,他想用在更合適的時機的。畢竟於膠憐主動送上門的機會不多,這兩次來得異常珍貴。

蘭濯池笑容斂去,瞄了眼陷進柔軟裡的手指,眼中慢慢充血。

要不然這兩次當沒用過算了,反正於膠憐不知道,改天他騙對方說要用,於膠憐礙於承諾也要同意。至於今晚的,就當是於膠憐在義莊吃住的報酬,誰無親無故能在彆人白吃白住的?於膠憐已經算撿到大便宜了。

蘭濯池低下頭,熟練把於膠憐的腿縫分開,正要收取他要的報酬,身下的人卻在這時悠悠轉醒。

宋吟睡得不安分,總覺得有人在推搡他,他本來在壓力大的情況下睡眠質量就很差,這一來二去的,他睡不著了,臉色有些差地睜開眼。

宋吟從小就愛側睡,一定要將自己蜷在一塊才行,沒有什麼家庭原因,就是一個習慣。他眼皮掀開後,先是發現自己是平躺著的姿勢,繼而發現身上有人。

他和對方目光相對:“……”

下一刻,宋吟猛然坐起來把身上的人推開。

宋吟沒喝酒,腦子很清醒,一小會就明白發生了什麼。月光從窗縫裡映進來落在他頭頂,恍惚間有些發白,他還記得陸卿塵在這裡,低頭一看果然還在,眼睛瞬間就紅了些。

蘭濯池知道於膠憐禁不起害臊,但沒想到反應這麼大。床上的人像個白頭發紅眼睛的兔子,張開嘴就咬了一口他的手,咬完才氣衝衝問:“你乾什麼?”

咬得不輕不重,蘭濯池都懷疑這個人牙齒有沒有長好,手背上有了齒印,但沒有一點痛感。他連動都不動,目光散漫:“陛下,很明顯,我在討要剩下的那兩次,陛下欠我的,忘記了?”

宋吟一噎,氣焰頓時消了一半,那兩顆微紅的黑曜石心虛亂轉,結結巴巴開口:“那……那也不能這個時候。

我又不會跑,你著什麼急。”

蘭濯池似笑非笑地看著面前的兔子一點一點用被子把自己包好:“那不好說,我怎麼知道陛下會不會跑?”

宋吟轉過眼來瞪蘭濯池,他哪看不出蘭濯池是在故意為難自己,偏偏陸卿塵就在一邊,他隻能壓低聲音說話:“總之我不會,答應你的我都記得。但我不得不提醒你,這間屋裡還有其他人,你難道有被彆人看著的癖好嗎?”

剛才在義莊前堂,宋吟看到蘭濯池拿酒盞喝酒了。他以為蘭濯池現在是酒意上頭,沒看到地底下還躺著人,所以他故意點明,好讓蘭濯池換個日子,不要在今晚。

面前的蘭濯池果然隨著他的話往下面看了一眼,但那張臉上不見驚訝,反而挑了下眉:“陛下怎麼知道?這個癖好我還沒和彆人說過。”

宋吟心口一窒,顏色微紅的唇上下分開,滿是驚慌地看著蘭濯池。

他提醒有人是為了喚回蘭濯池羞恥心的,可沒想過蘭濯池真的有這癖好。蘭濯池喝了酒還不趕緊睡下,難道就是看到屋內有其他人,隱蔽的癖好被激發,所以才挑這時候補那剩下兩次?

宋吟眼中掠過一閃而過的不可置信,手都僵了幾分,他吞了吞口水,用力往回抽自己還被扣在蘭濯池手中的小腿。

蘭濯池有,他沒有,他絕對不可能在有人在的情況做這種事,而且他已經被陸卿塵看過一回,夠尷尬的了。

耳邊的頭發順著動作滑到肩頭,宋吟硬著頭皮建議:“這個時辰,醉花樓應該還有人,實在忍不了的話,不如你……”

宋吟說得吞吞吐吐,語義不詳,但蘭濯池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男人的臉在瞬間冷卻陰沉下來,比窗外盤踞在天邊的烏雲更讓人壓抑幾分:“陛下拿我當什麼人?”

宋吟可能有些沒睡醒,他踩中了蘭濯池的雷池,還愣愣的不自知:“你不願意也沒辦法,我要去睡覺了,你喝了酒,你也早點休息吧。”

畢竟屋內還有人,聲音壓再低也還會有噪音,他們已經在屋子裡吵吵嚷嚷了很久,怕把陸卿塵吵醒後局面更沒法控製,宋吟急急忙忙衝去門口。

剛將門打開一條縫,不知是不是冷風吹進來腦子清醒過來,宋吟想起不讓蘭濯池出門的任務,他剛才還犯蠢讓蘭濯池去醉花樓。宋吟皺皺眉,他轉過身想提醒蘭濯池不要出門,眼前卻忽然一黑,男人在不知不覺時到了他身後。

宋吟愣了愣,用氣音叫道:“蘭濯池?……啊!”

宋吟被蘭濯池扣押著趴到了門上,側臉緊緊挨著粗糙的木門。蘭濯池動作很輕,沒有弄疼人,但就剛好處在不疼又無論如何也反抗不了的程度,宋吟被反捉著兩條手腕,用一種很羞恥的姿勢靠住了門,不僅如此,他兩條大腿也被蘭濯池分成了誇張又剛好適合小臂粗的寬度。

蘭濯池捏了把手裡的屁股肉,看著它很有彈性地快速彈回去。面前的人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樣轉頭看他,他沒管,甚至沒上手去捂住那張嘴,他隻說:“我忽然想起白天還有事要出門,兩天前就和人

約好,總不能食言?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你說對不對,陛下?”

宋吟一怔,全身動作都瞬間停止,他紅著眼睛看蘭濯池,又望了一眼蘭濯池身後的陸卿塵,良久之後,他慢慢放鬆了下來。

蘭濯池對他的識趣很滿意,安撫地摸了摸於膠憐的手腕:“陛下配合一點,就能早點睡覺……”

……

一陣馬蹄聲急速遠離義莊,一刻也不停,風雨兼程往北燕的皇城趕。

這隊人馬跑在最前頭的首領正是晚上和蘭濯池對飲的那一位。他找蘭濯池想辦法,其實一開始並沒指望對方真給他想一個能逃命的法子,因為這基本是一個死局,找不到太子的任何線索,皇帝必定要砍了他的頭才能消氣。

蘭濯池雖然心思敏捷,但也不能給他變出一個十幾年都找不到的人,讓他帶回去交差。

但就在剛剛……

蘭濯池交給了他一條頸繩!

北帝十幾年前就給他看過他們烏蘭氏人獨有的頸繩,不管是細節還是做工,都和蘭濯池給他的這條一模一樣,找不出半分差彆。一樣的精致,一樣的昂貴。

蘭濯池告訴他這是他前兩天在附近下喪之時,在一個山崖底下挖土挖著的,想到和他們要找的東西有些像,就把它留到了義莊。現在他把頸繩交出來,讓首領回去交給北帝,由此北帝心中有個念想,不會動不動殺人泄憤。

不得不說,蘭濯池此舉簡直是救了首領的命,等到他回京複命之後,他一定找時間來義莊報答蘭濯池的救命之恩。

首領激動地拉了一把韁繩,在馬噅叫聲和滾滾灰塵之中飛速出城。

他實在太激動,反而忽視了這其中的不合理之處。例如十幾年都沒找到的東西,還是在他們一出事就大肆找過的地方,怎麼會讓蘭濯池隨便挖一挖就能找到。

大年三十醜時一刻,宋吟手腳酸軟地逃回到另一間房,想咬死蘭濯池的心都有。

他的呼吸還有點悶,聲音像在哽咽,把門窗都關嚴之後點起一盞油燈,急匆匆地用絹帕擦掉臟東西。反複擦了三遍,又拿出新的擦了一遍,這才全部扔掉上了床。

蘭濯池那個混賬……

宋吟有些不高興,還有些無法發泄的氣憤,但他還不能發作。畢竟是他讓蘭濯池彆出門,是他先答應了蘭濯池,所以蘭濯池無論在什麼時候要回來他都沒辦法。

可他都說了不願意了……

蘭濯池那樣說,分明在脅迫他。隻不過沒有明說而已。

宋吟心中還有些散不去的羞恥,他閉眼緩了緩情緒,沒過多久,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些壓製過的歡快交談聲。

是蘭濯池那些外出吃食的小徒弟回來了,看來是吃得很愉快,飯菜也合胃口,幾人一路上嘰嘰喳喳,但顧及到其他人都睡了,聲音很小。

人和人的差彆有時候令人厭惡,剛才出門時蘭濯池還能回前堂搬東西清掃,而宋吟被一陣搓扁揉圓,現在隻有倒在枕頭上癱著的份。他聽到那些小徒弟的歡聲笑語,什麼反應都做不出來,

隻能閉著眼喘氣。

桌上的那盞油燈還沒熄滅,小徒弟經過之時怕是瞧見了光亮,十分有默契地在一瞬間停止了聲音。

宋吟隻睜了一下眼就又重新閉上,他愛乾淨,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不洗漱就睡覺。但目前他實在沒有力氣,想歇一會再去打水。

今天還不到過年的時候,也不到真正需要通宵達旦慶祝的時候,那些小徒弟見夜已深,興奮勁慢慢下去,抓緊時間各回各處休息了。雖然這段時間客人少,但義莊不養閒人,明天還是要早起。

外面逐漸安靜。

宋吟又癱了一會,用手肘撐住床沿慢慢坐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宋吟剛穿上鞋,忽然看到窗戶上多了一個詭異的影子,輪廓很模糊,分不清是鬼還是人。之所以不確定,是因為那道影子下一刻又馬上消失,窗戶上什麼也沒有。

宋吟兩邊漂亮的眉毛皺起,他抿緊唇,隻聽耳邊有一道細微響聲,窗戶上又晃過那道影子。

宋吟呼吸頓時窒了窒,深更半夜是最適合鬨鬼的時候,更遑論這個世界本身就似乎存在鬼……

宋吟對這種生物有天然的恐懼,他一刹那間隻感覺後背出了層層冷汗,右手不自覺抓上了一個花盆。

頭暈目眩之間額頭滑下一滴水,滑過眼角,襯得那雙眼中閃過的冷然愈發明顯。宋吟抓著花盆慢慢朝窗邊走去,另一隻手悄無聲息按上了窗戶,往外推的同時他高高舉起手中的利器。

不過下一刻宋吟的手就被牢牢捉住。

宋吟微微一愣,隻見外面的房簷倒掛著一個人,而對方正挑著唇似笑非笑看著他。

宋吟緊繃的心臟驟然一鬆,但心中的憤怒也升了起來,因為被人戲耍,這怒氣遠遠要比剛才感受到的恐懼多十幾倍。他微咬牙,狠狠瞪著人:“蘭濯池,你大半夜不睡覺扮鬼嚇唬人有意思嗎?!”

蘭濯池的身影掛在上面,左右輕微晃動,他連氣息都沒亂,不緊不慢從屋簷上跳下來,站在窗戶後面伸手按上對方的腦袋,安撫這隻快要嗷嗚咬人的兔子:“再給你長對尖牙,都要跑出來咬人了。”

宋吟偏過臉,小聲冷哼:“你來乾嘛?”

現在實在太晚,那些兔崽子回來以後也都草草上床睡了,義莊此刻萬籟俱靜。蘭濯池沒多逗:“上回這房被水淹了,被褥都拿出去晾曬沒有拿回來,我來給你送。”

他把一床被褥拿出來,從窗口遞了進去。他沒在意於膠憐的壞態度,相反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心情很好,哪怕於膠憐真咬他兩口他也能笑出來。

然而宋吟看見他唇角的弧度隻覺得刺眼,他飛快把被褥抱在手中,接著騰出一隻手,毫不留情關上了窗。

蘭濯池被拍在外面,倒也不生氣,隻挑起眉望了一眼窗戶,站了一會,轉身往另一房走去。

不得不說蘭濯池認識於膠憐以來,還是第一次見於膠憐這副生氣的樣,前段時間都很好脾氣,怎麼逗都隻會嘟嘟囔囔,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翻臉。

這長久以來的態度給了蘭濯池一種錯覺,於膠憐這回生氣也隻是雷聲大雨點小,估計睡一晚,第二天早上就又會笑嗬嗬的。

他回房中和那惡心的男狐狸精睡覺。直到第二天起來,蘭濯池眯眼去前堂準備開門時,看到於膠憐在屋裡收拾東西,整張床都收拾利落,給人不會再來的感覺,後知後覺於膠憐這回不是小打小鬨。

蘭濯池眉心一皺,走進屋內捉住於膠憐的手腕:“去哪?”

宋吟瞥他一眼:“不關你事。”

把疊成的豆腐塊放在枕頭上,宋吟轉身要出門,後面又想起什麼,扭回頭不放心提醒:“你今天不能出門,這是你答應我的,你絕不能背著我出去。”

蘭濯池面上的從容掛不住,目光微冷:“外面到處有人放炮,不用陛下說我也不願意出。隻不過我是懶得出,陛下是不能出,陛下知不知道昨夜皇城又派出了多少巡邏的官兵?”

宋吟沒放心上:“我知道,不用你操心,我能避過。”

古代沒有攝像機也沒有手機,找人全憑一張畫像,尋常人沒見過皇帝,單憑畫像很難才能認得出。蘭濯池沒在這一點上糾纏,他眯起眼:“陛下的氣是不是生太久了?”

於膠憐平時沒有心肝,怎麼惹都不會生氣,當然不可能是因為他昨晚在屋簷上倒掛著嚇人。那隻能是他不顧於膠憐意願,非要在有人的房間裡討要那兩次。

蘭濯池能感覺到,昨晚於膠憐很害怕。

宋吟眼中閃過一些羞恥,他偏過腦袋,又發出一聲冷哼。蘭濯池見狀耐著性子:“昨晚的事我向陛下道歉,陛下怎麼才能原諒我?”

宋吟顯然被昨晚的事刺激到了,如果是平時,他會驚訝蘭濯池還會說道歉兩個字。而現在他隻一把推開蘭濯池的胸膛,忍著火說了句什麼,隨後就推門離開。

蘭濯池在他那一句話之後,神情罕見一滯,這一瞬間的空檔很致命,他忘記上去捉人,活生生讓於膠憐一溜煙跑遠了。等他出門查看時,義莊裡哪裡還有這隻兔子的影子。

徒弟陸陸續續起床,該乾活的乾活,該搬東西的搬東西。蘭濯池屈手叫來一個人:“你出去一趟。”

那徒弟手腳麻利,聞言立刻跑出門辦事,他去街上探了探情況,沒多久就一蹦一跳回來了,手裡還拿著幾串糖葫蘆。正在搬東西的幾人十分眼尖,一眼就看見了他手裡的紅豔,樹倒獼猴散,全部扔下手裡東西衝過去哄搶。

那徒弟艱難擠出包圍圈,拿著一串誓死保衛住的糖葫蘆,氣喘籲籲和蘭濯池彙報在街上打探到的消息。

蘭濯池得知街上官兵沒有異樣,並沒有找到人,便若有所思回了房中。

那幾個徒弟都是缺心眼,沒一個注意到蘭濯池和往常的不一樣,倒是都注意到陸卿塵和那位小公子不見了。

陸卿塵是要和郎中令彙合,早上比蘭濯池起得還早,天剛泛出魚肚白就上馬出了義莊。

宋吟和他走的是完全相反的兩條路。蘭濯池以為他生氣要走,其實不是,生氣是

生氣,但還有任務在身,他要監督蘭濯池不出門,還是要回來的。

他這次出門隻是要回林裡多拿幾套衣服,好在晚上換洗。

去一趟林子有些費時間,宋吟回來時已經到了晌午。

他遠遠看見街上的官兵,沒有僥幸走過去,繞了一條偏僻的道路,沒想到路上遇見蘭濯池出門買東西的兩個小徒弟:“小公子!你怎麼在這?”

宋吟對他們還是很好脾氣,抿唇回道:“我去拿了點東西,拿完了正要回義莊。”

那倆小徒弟互相看一眼:“這樣啊,師父叫我們出去買東西,我們買完了也正要回,我們一起吧?”

宋吟對這種熱絡並不排斥,相反他很久沒體驗過和人結伴回家的滋味,所以很喜歡。他點點頭,沒有拒絕,走到兩個小徒弟旁邊表示默認。

幾人一起往義莊走。

兩徒弟一路上都有話說,就沒有停下來的時候,宋吟感覺有兩隻畫眉在耳邊喳來喳去。走了半刻鐘,他突然聽到耳邊兩人的話題從“幽青州有一頭愛虐待妾室的肥豬王爺”變成了“那個舉著牌子的人不會咱師父吧”。

宋吟愣了愣,下一刻驟然抬起頭。

他們已經不知不覺走回了義莊。

義莊這會沒什麼人,但也隔三差五會路過幾個門客。

石門門口正站著一個身姿俊美的男人,右手高高舉著一個牌子,每一個字都寫有拳頭那麼大。他的手微微有些抖,強行控製著不去抽那幾個回頭看的門客。

蘭濯池呼了一口氣,正要抬頭穩一穩情緒,前面不遠又走來兩個人,他立刻轉過身將衣領高高拉起來擋住臉,模樣鬼鬼祟祟見不得人一樣。偏偏他手裡的牌子舉得很穩,一動都沒動過。

這一幕顯然很出奇,不斷有門客走進義莊,感受到蘭濯池死人般的冷氣之後又溜得遠遠的。

隻不過進去以後眼睛還收不回來,腦袋都快扭斷,還要回頭看,就這麼一會的時間,前後有兩人光顧著回頭看蘭濯池,一頭撞上了前面的牆,直杵杵倒地。

宋吟看見旁邊站著的兩個小徒弟已經完全傻住了,手指一鬆,提著的幾個油紙啪嗒掉在了地上。

宋吟也吞了吞口水,重新扭過僵硬的腦袋,往上抬了抬,看向那個牌子,一個一個讀過上面那幾個隔巨遠都能看清的字。

#我是烏龜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