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48(1 / 1)

咳咳,連衣尷尬咳了兩聲,她徒弟都還在呢,怎麼連面子都不給她留點。

但是此刻手裡握著沉甸甸的夜明珠,她頓時覺得面子也沒有那麼重要。

畢竟她很喜歡閃閃亮亮的寶石。

鐘流螢望著她,滿眼都是震驚:“師尊,你。”

連衣忙打斷她:“既然東西拿齊,在下也不便叨擾了,告辭。”

話音一落,便抓著鐘流螢的胳膊,禦劍而去。

這一趟總算是沒有白來,不但找回了蒼棲穀寶物,還白白得了顆夜明珠。

她飛在雲層之中,頓時覺得連空氣都是甜美的。

鐘流螢卻一言不發,她跟在她身側,欲言又止,在飛過一片峽穀之,落地在蒼棲穀境內,終於沒忍住握著她的手腕。

“師尊,你真的給那妖女當了婢女。”

她小徒弟手勁還挺大,拉得她一個趔趄,差些沒站穩,她這咄咄逼人的姿勢,是要忤逆長者?

連衣面色淡定,從容不迫地垂眸,一臉肅冷:“流螢,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

鐘流螢和她對視著,眼睛裡閃爍著珠光:“師尊你隻需告訴我,是還是不是。”

嘿,這乖徒弟怎麼敢忤逆她,她頓時深吸一口氣,眉目疏離地盯著遠處:“放肆,為師的話,你全然當耳旁風了。”

流螢嘴角囁嚅,還想再說什麼,卻看她無比的冷淡,頓時收了心思,鬆開她的手腕。

“徒兒隻是關心你,怕你受到傷害。”

她眼睫下垂,一張小臉頓時紅了,就是身體也不自覺抽起來。該不會是要哭吧。

連衣忙安慰著她:“為師已是渡劫期,哪裡會受什麼傷害,倒是你魯莽了,合歡宗與我速來有仇,恨屋及烏,你隻身一人前往,實屬沒規矩!”

少女哪裡聽得訓斥,眼眶頓時紅了,豆大的眼淚打轉轉落下,她抽噎著:“我還不是擔心師尊。”

她最看不得人哭,心口頓時一軟,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好了好了。”

鐘流螢原本小聲抽噎,看她這麼安慰,頓時淚如雨下,一頭撞進她的懷裡,雙手摟著她的腰,在她身上擦淚水。嗚咽嗚咽地哭著。

這真是沒辦法了。

看這樣子,小徒弟從前在原主那裡也撒嬌了不少。

真沒想到,清冷的仙師竟把唯一的寵溺和關愛都給了她這個弟子,所以弟子也肆無忌憚。

她安慰了她兩句,好話說儘,總算把人哄好,才把她從身上扯開,畢竟她不是她真的師尊,兩個人摟摟抱抱,有失體統。

“彆哭了,一會兒還要見蒼棲掌門呢。”

鐘流螢拂乾眼淚,點點頭,規規矩矩跟她身後。

賀連衣前腳一走。

她便淺淺地勾著唇角,抬起雙手嗅了嗅,師尊身上的味道真好聞!

蒼棲穀正殿。

錢金石和如煙愁眉坐在一旁,那賀連伯、清衡也還留在大

殿,大家都在等待著賀連衣的消息。

三個掌門紛紛商議對付玉玲瓏的對策時,見她她竟成功取到了蒼棲穀的東西凱旋。

“師叔,我們回來了!”

鐘流螢朝著幾個長輩揮手,忙跑進了大殿。

錢金石忙站起來,又驚又喜,地往外迎兩步,走到賀連衣跟前:“長老,東西可是拿回來了。”

“拿回來了。”

連衣晃蕩了一下手裡錦囊,把它攤開在桌上。

幾個人都笑著圍攏上來,一面又不相信,玉玲瓏哪裡有那麼大方。

隻見桌上的小物體漸漸變大,變成一堆廢鐵,幾個人失了顏色。

清衡看看如煙,如煙眨眨眼,看著錢金石。

錢金石剛才笑了沒三秒的臉頓時垮下去,他的眼睛瞪得發綠,往後退了兩步:“......這。”

如煙抬頭問道:“仙師莫不是弄錯了,那寶庫寶物眾多,並不是這些勞什子。”

嗬,連一一展折扇,輕輕搖了搖,半遮面容,眼中自一股風流婉轉。

“如煙姑娘,你年紀尚小有所不知,金石長老祖上的東西,的的確確就是這些......額,青銅器?”

有點像是青銅器,但是分明不值錢。

那錢金石一口氣悶在心裡:“那裡邊的珠寶呢,還有金觀音頭。”

連衣宛若暮色沉沉,頓時收攏折扇,肅冷看向他:“金石長老,你還好意思提,那洞中的寶物,難道真的全部都是你蒼棲穀的,還是說,是你從合歡宗盜來的。”

盜這個詞,用的十分貼合,一時間,所有人都盯著錢金石。

錢金石他最是貪財,好色,喜歡珠寶美人,他哎呀一聲:“仙尊明鑒,二十年前,那合歡宗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府邸又留下那麼多金銀財寶,我不過是看那些東西珍貴,便將它們都收了起來,絕對沒有霸占的心思。”

好笑得很,這仙門個個自居名門正派,私下真的爛透了。

“那玉玲瓏拿的東西,不僅僅是她的,還有我蒼棲穀的金銀財寶啊。”

眾人都安靜下來,都在等待賀連衣裁決。

她雖不是掌門,卻是最德高望重的長老,百年來大小事務幾個掌門都聽她的,二十年前的淵源,也因為她而起,如果沒有二十年的事,他錢金石又怎麼會去盜合歡宗的寶貝?

說來也是。

連衣輕輕搖著折扇,找了一紅木椅坐著,背脊依著靠坐:“你既然這麼說,那便是承認偷盜了合歡宗的東西。”

錢金石滿臉慚愧:“我.....,還請仙尊責罰。”

他拱拱手,對著她行禮。

連衣目不斜視,悠悠用扇子敲著手心,佯裝在解決問題:“這樣吧,金石長老,你的那些金銀錢財,就當是給玉玲瓏的利息,再則,明日你去一趟合歡宗,恭恭敬敬給她賠個不是,緩和一下關係。”

錢金石挑眉:“啊......。”

賀連伯此刻

往前一步,面對著賀連衣的裁決,他竟十分好奇:“師姐,她剛剛出關,尚在養精蓄銳,我們難道就等著她日後壯大起來,等她報仇?”

清衡也點點頭:“玉宗主最是睚眥必報,想必金石長老的事隻是一個開端,這往後,說不定要輪到每個人頭上,這一點,仙尊是怎麼看的。”

這個幾個人,先前合起夥來欺負彆人,現在彆人報仇,那不是罪有應得嗎?

如果她是賀連衣,她就跪著求饒。

此時,她緩緩站起:“本仙尊閉關的三個月,忽然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她繞著紅杉原木桌走來走去,故作深沉:“這世間冤冤相報何時了,你們放心,此事是我牽頭,我必然會站在最前面,擋住災禍,更何況,玉玲瓏也並非你們說的那樣,睚眥必報,好壞不分,我這過去合歡宗,不也好好回來了。”

她展了展衣袖:“接下來,我們需要和她保持友好的往來,不可與她門上的人交惡,最好是.....能夠冰釋前嫌。”

賀連伯、清衡、錢金石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欲言又止。

賀連伯:“師姐,我們想要冰釋前嫌,可她願意嗎?”

連衣也不知道,也不明白。但她懂得一個道理,拖著:“放心,有我在,沒事。”

說著說著,她竟真的生出了信心,仿若她能處理好這件事一般。

聽她這麼說,鐘流螢也崇拜地看著賀連衣。

師尊好厲害啊,閉關三月,個性竟溫和了許多。她的眼睛閃爍著光芒,一眨不眨看著她。

這樣變化真好,她還比從前溫柔體貼,就這樣,一直這樣多好。

*

合歡宗,水牢之中。

暗壓壓的水缸裡浸泡著一條剛打撈回來的魚,整個屋子漆黑,僅有頂上開了一道小口,幽藍色光芒從外面射進來,光柱中粉塵飛舞,緩緩撒落在她身上,燈光照得她通體發藍。

提亞本是順著河流一直往西海的方向遊,不曾想剛入西海,就被一團滾燙的火焰包裹住,她頓時昏死過去,醒來後,便被關進了小黑屋。

她們一族不善戰鬥,又渾身是寶,所以一直都在被綁架的路上。

先前龍九殿下在時護她,現如今那人不在了,她也就習慣了這種奔波辛苦的命運。

她剛剛撐起鴉羽似的睫毛,入目便見一身著火紅衣衫的女人坐在面前。

順著那對珍珠螢白的玉腿往上一瞅,恰好對上媚豔雙眼。

“你醒了。”

玲瓏勾著唇角,翹著的二郎腿放下,端起一瓷白水碗,朝她遞來:“一路幸苦,先喝些水。”

面前的小鮫人瞳孔瞪圓,害怕地甩著尾巴後退了三步,她緊緊貼著牆面,魚尾在水中吧嗒吧嗒,砸出聲音。

玲瓏原本是要去掐她的下巴,手卻抓了空。

她尷尬地收回手,順勢把碗放在面前的茶幾上,一面端著身子說話。

“彆怕,本尊找你過來,不過是想問你一些事

,你老實回答我??[]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到時候,自會放你出去。”

她壓著眸,轉頭看過去,一半臉隱在暗處,一半臉在光芒下。

提亞扶著牆,大口喘氣,她和她對視著:“尊上需要什麼,我若知道,必定如實奉告。”

玲瓏抿著唇:“很好,我聽說,你們西海鮫人淚,是可以儲藏以前看過的畫面,我便要,從前在魔域之時,你看見我和雲裳,相處的畫面。”

提亞瞳孔放大,臉色頓時紅了,她垂眸閃躲,不敢和她隻是:“尊上還有這等癖好?”

她一挑眉:“什麼癖好?我不懂。”

提亞鼓著腮幫子,聲音嬌軟:“那人間的畫本子很多,尊上為何非要看這一幕呢。”

“本尊要什麼,為何要與你多說,你且哭一哭,把那畫面給我就是了。”

玲瓏有些不耐煩,她本就著急,現在也沒什麼心情和她講道理。

眼前似乎在思考什麼。半響,她才抬起頭:“我若是不給你呢?”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鮫人那倔強的眼神令人生起想要碾碎的欲望,玲瓏抬起手,勾著她的頸脖,掐住短小下巴,湊上前凝視她:“小魚人,本尊是看在你是她朋友的份上,才處處對你忍讓,彆以為我不敢打你,到時候,打的你也能哭出來。”

提亞勾著唇:“我隻要不想哭,就不會哭。”

玲瓏壓著眉:“你!”

“你走吧,我知道你想看雲裳的臉,可我沒有義務幫你。”她靜靜地操起手臂,十分傲嬌一般。

1條魚尾巴也軟趴趴地耷拉著,隨意撥動著池水。

玲瓏本想再問些什麼,可小鮫人十分虛弱,若真的用武力,她怕是一巴掌下去,對方就一命呼嗚了,這樣還能去哪裡找雲裳,雲裳並非妖族,又不能用鬼火追蹤。

她鬆開她的下巴,緩緩站起身,走出了水牢。

初棠早在外面等著,她見玉玲瓏臉色陰沉如雪,便知道事情沒成。

她緊緊跟在玉玲瓏身後:“宗主,她若不肯哭,我進去給她兩鞭,她自然就哭出來了。”

玲瓏擺手:“她細皮嫩肉,十分脆弱,你這兩鞭子下去,恐怕她命早就沒了。”

初棠頷首,思索了會:“那我用辣椒水熏她。”

“這藏著記憶的眼淚,必定不是刺激就可以出來的。”

“那......我給她講個悲傷的故事,她聽了定會感天動地,悲痛萬分。”

玲瓏疾步走著,走路帶風,聽到這裡,她無奈地歎口氣:“你覺得你講得出來嗎?”

初棠搖搖頭:“不能。”

這用刑不行,辣椒水刺激不行,講故事不行,還能如何?

如果等到她願意,估計連孩子都出生了。

玲瓏悶聲往前,忽然頓了頓:“你,去找最好的醫修,先把她傷治好,可彆讓她死了。”

初棠領了命令,頷首退出去。

見人走遠,提亞提著的一口氣才鬆下來,她靛藍色的

眼睛眨了眨,小心翼翼貼著水牢趴下,養精蓄銳。

雲裳曾經多次救她,她不能忘恩負義,把她出賣了。

就這樣,連著過了幾日,玉玲瓏每日都會來問話,但是她都咬著牙不說話。對方偶爾不開心,還會抽著黑色皮鞭,在她身邊打兩下,嚇唬她。

她膽子小,好幾次還沒被打倒,就已經嚇暈過去。

醒來後,給她用藥的醫修還勸慰她,讓她趕緊招了,她若是再不招,後面有更重的刑法等著她。

還有什麼是比朋友更重要的?提亞緘默不語,總而言之,就是一副油鹽不進的狀態。

不知道過了多久。

深夜,仙士們剛送完了飯,便提著籃子離開。

月亮正好從窗縫投過來,灑下一道柔柔光芒。

安靜的牢房裡,忽然見一個黑衣從牢門外閃過,腳步聲貼著地,十分輕柔,緊接著,便聽見守牢的獄卒接連倒地。

一個身材高挑的白衣女子赫然出現在眼前,她長發及腰,,一張清冷的面容自帶疏離,她在獄卒身上找了一圈鑰匙,而後朝她走來。

“提亞。”

“是你。”

提亞頭暈暈地,但依稀看得清她的面容:“連衣。”

“是我,我來救你了。”

說罷,連衣伸出手,一打開鐵牢的鎖,將人從牢裡撈了出來。

夜黑風高,整個合歡宗的人都在熟睡中,唯有幾個巡邏的弟子在交接換班。

連衣非常聰明,選了她們最為鬆懈的時機,帶著她一路逃到了海邊。

提亞一路喘著氣,尋思著這是第幾次了?

又是她救了她,一切都像是在做夢。

連衣將她放在一塊礁石上坐著,關切地看著她,滿眼擔憂:“你怎麼會被玉玲瓏抓住,她找你做什麼。”

提亞自然沒防著她:“玉宗主,她找我要眼淚。”

“哦?”賀連衣又問:“她要你的眼淚做什麼?”

她垂著眸:“我的眼淚,可以儲藏記憶,那個時候,正好看見了魔域的事情,眼淚可以記錄那些記憶。”

眼前賀連衣垂著眸:“既然如此,那你為何不毀掉那個記憶。”

提亞目光閃爍:“你說的有道理,一滴眼淚,記錄一個畫面,你等著,我這就哭出來,把它毀掉。”

連衣噎了口唾沫,靜靜地往後退一步,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需要催淚劑什麼的?”

她搖搖頭,這一生有太多難過的事,隨便拿一件出來,都足夠讓她哭得昏天暗地。

果真,不出半秒,一顆晶瑩的淚珠在右眼眶打了轉,滴落下來。

那小小的淚珠原先是透明的,但是很快,上面出現了斑駁的色澤。

這些色澤便是洞中迤邐的畫面。

連衣雙手伸過去,激動道:“給我看看。”

她不自覺勾著唇,眼睛閃爍著希冀的光芒。

提亞看著她的表情,忽然覺得

哪裡不對勁,她頓時將珍珠收了收:“你真的是賀連衣?”

“賀連衣??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淡淡地轉著眼眸,朝她微微一笑,繼而說到:“沒想到,你很聰明的。”

被拆穿後,她的手一揮,眨眼間,那身著白衣的仙尊早已經不在,換成了紅衣宗主玉玲瓏。

她走近,緊緊掐著她的手腕:“把眼淚給我!”

提亞捏緊拳頭:“我毀了也不會給你。”

玲瓏眉頭微蹙,她此刻已經沒有了耐心,她勾勾手,隻見海水炸起,一條幼年兒童大小的人魚飛躍出來,硬邦邦砸在海灘上,小小鮫人驚恐地看著面前的女魔頭。

又求助般看著提亞。

“看見了嗎?你要是不給,我就殺了你們族人。”

她掐緊提亞的手臂,仿若下一刻要擰斷似的。

終於,在她的威逼利誘下,提亞的手緩緩鬆開:“你要記得,這滴眼淚裡的東西,需要用心去看,而不是用眼睛。”

玲瓏嘖聲,沒聽她解釋,隻迫不及待攤開掌心,接過那滴眼淚。

雲裳,雲裳,我終於能看清你的模樣了。

她雙手並在一起,捧著那滴淚水,肉眼可見,那珍珠大小的眼淚逐漸放大,變成一個拳頭大小。

而後,那透明的眼淚裡播放著一個令人臉紅心動的畫面。

那個時候,她雙腿正被定海鐵索綁著,躺在玉石之上,事後,她正醉臥在一個溫軟香肩的懷抱裡,柔柔地聊著天。

玲瓏不免心跳加速。

這個提亞,分明就是把她們看光了,還說沒有!

畫面拉進,可以看見女人精致的下頜線,不厚不薄的嘴唇,唇珠飽滿,泛著水光。

那個時候,她隻是用手觸摸過,現在真切地看見了,內心再一次湧出悸動。

雲裳的嘴唇真好看。

畫面再往上,她的鼻子也好看,高高的直直的,像是可以坐在上面滑滑梯。

再來,一雙清冷的眉眼赫然進入眼眶。

等等!

玲瓏的心口好似被抓了把,她屏住呼吸,定睛看著畫面中人。

一雙清冷鳳眸,茭白若月的肌膚,輕抿的紅唇牽起,淡淡地衝她微笑。

這張臉不是彆人,正是賀連衣!

她猶如晴天霹靂,愣怔地站在原地。

雲裳就是賀連衣,賀連衣就是雲裳?

不可能,不可能的。

玲瓏搖搖頭,兀自後退了兩步,手裡的水晶眼淚也一下滾出掌心,啪地一聲,像是玻璃砸落在地,瞬間碎開!

這一聲破碎,也徹底將她拉回了現實,她依舊是不信,忙朝著海灘跑去,拔出命劍,劍指提亞的喉嚨:“說,你是不是故意惡心我。”

她尚且還有一絲懷疑。

提亞抱著小小的鮫人,定睛看著她:“尊上怎麼不親自去問問賀長老,她會給你答案。”

鮫人堅定的眼神,猶如一抔冰冷的泉水,從她頭頂澆灌全身。

她背脊緊繃,渾身冰涼,像是遇見了一件十分恐怖的事,令人毛骨悚然。

是賀連衣,真的就是賀連衣。

原來,在洞中的個把月,日日夜夜和她纏綿,給她種花、做衣服、說好聽話的、竟是賀連衣。玉玲瓏深感受到奇恥大辱,她掐緊手指,雙眼似火,胃裡掀起驚濤駭浪,一陣嘔逆之氣從丹田逆流,快要衝破喉嚨。

她按著胸口,朝著海灘乾嘔兩聲,一時失聲慘叫:“賀連衣,賀老狗,我玉玲瓏不把你殺了,千刀萬剮,誓不為人!”

身體緊繃,雙眼一黑,從遠處看,她就像一片凋零的火紅花朵,墜落在地。

初棠忙心驚道,尊上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