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無極來的匆忙,去的也快。但在百花城滯留的各大學院院長,以及隱藏起來的大佬們,還是察覺到他的氣息。
蘇清越奪冠後,易無極就從異淵出來,想必是給自己徒弟祝賀。
如此說來,蘇清越果真很得易無極看重。
五大學院的院長沉思一番,紛紛動身,將自己的入院令以及相應的入院禮送到了易初等人先前下榻的華清樓。
入夜時分,木心親自去華清樓一趟,將五大學院送過來的東西,拿回來給蘇清越過目。
正是華燈初上,易初坐在翡翠宮的屋頂上,借著遠處璀璨的燈火,天上碩大的圓月,去看擺在蘇清越腳邊的禮物。
“嗯……萬國大會頭名的禮物是一塊無字隕鐵,還有兩百萬上品靈石……”
易初拿起那塊隕鐵,問蘇清越:“這隕鐵……是油綠雲母,對你來說可有什麼特彆之處?”
蘇清越頷首:“有。這塊隕鐵和我在女妖身體裡得到的隕鐵一樣,上面應該藏著天星決第二重。”
這是斬天劍的一塊碎片,識海中的羽淵已經嗷嗷待哺:“給我給我!給我咬一口!我就能教你天星決第二重,再教你第三招劍若旭陽!”
易初笑了一下將隕鐵遞過去:“那你讓羽淵吸收了吧。”
她將頭名的獎勵塞給蘇清越,然後開始挑挑挑挑揀揀。
“金頂學院送的禮物是纏繞混元絲的混元劍,一百萬上品靈石……還有兩枚入院令……”
蘇清越淡淡道:“羽淵已經是天下最好的劍,再說我之前在陸行之幻境裡學過金頂學院所有的劍術與排兵布陣,不去了。”
“行!”
易初看向紅楓學院:“那紅楓呢?他們送了五枚回春丹。那可是救命靈藥……有它,就相當於五條命……對了,也是兩枚入院令……”
蘇清越斟酌了一下:“嗯……可以考慮。”
易初就將紅楓學院的拿過來,笑著與她說:“那紅楓學院就當做備選了。”
“好。”
第三是中央的萬器學院,送了淬煉鼎。蘇清越以遊蘅就是從萬器宗出來,還教了她不少煉器知識為由拒絕了。
第四是東洲的妙法學院,這個學院的學生,全部都是法修。法修大多數體弱,但法力攻擊極其強,隻要能結成法陣,就會對妖魔造就成倍的攻擊。
通常來說,妙法學院的劍修,都是法修的護衛。
隻要法修在戰場上,什麼古銅學院的體修啦,禦獸宗的禦獸師,還有劍修等等都會擋在她們身前,充當屏障。
通常來說,一般修士會覺得這樣柔弱的法師是拖累。但真正的領袖,都會明白法師在戰場有多重要。
陳星落也是妙法學院的學生,或許正是如此,妙法學院為了爭取蘇清越,送了一份大禮。
那就是藥師八寶的勝利幢。
蘇清越看到勝利幢時,毫不猶豫地說了一句:“我們去妙法學院!”
即使不配上其他的寶物,勝利幢單拿出來,都是一件極為厲害的寶物。
它的主要作用是圍困妖魔,並且削弱其攻擊力與速度。且勝利幢的陣法範圍,根據持有者的能力變化而變化。
傳說仙王藥師佛持此幢,曾圍困九千裡的妖魔,配合法王的群音之術,儘數滅敵。
隻不過此戰過後,法王靈力虧空,閉關兩百年。
這是個好東西!
無論易初還是蘇清越都很清楚的知道,錯過這次機會,就很難得到勝利幢了。
該死的妙法學院,真是把她們狠狠拿捏了!
易初還想掙紮,看著蘇清越道:“你不看看古銅學院的?”
蘇清越搖搖頭,握住了她的手:“不了。”
“藥師八寶已歸四,等你全部集齊,尋常人就不能傷你。”
“所以我們去妙法學院!”
蘇清越說著,拿起妙法學院的入院令,劃破之間,將血滴落在上方。
血融入令牌裡,冥冥中與妙法學院的萬碑樓有所感應。
在遙遠的東洲,妙法學院的萬碑樓的空白碑牌上,亮起了一個符文——劍。
蘇清越將另一塊空白的令牌,遞給易初:“初兒,到你了。”
易初望著她,目光柔和了下來:“我……”
蘇清越不解:“怎麼了?”
易初抿唇,好一會才道:“我可能,不能陪你去東洲了。”
蘇清越略有些詫異:“為何?”
易初歎了一口氣,很是無奈道:“木爺爺今天知道我中了花斷腸,急得聯係了父親。”
“我隻能告訴木爺爺我為何中毒,並且讓他不能告訴父親。作為交換,我得留在他身邊呆著……直到毒解了為止。”
說到這裡,易初有些愧疚地低下了頭:“對不起,我原本答應了你的,這次要食言了。”
蘇清越鬆了一口氣,握住易初的手,溫聲安慰她:“比起你與我一起去東洲,我更希望你能平安。”
“你的毒隻剩下一年了,還是先解毒比較好。”
蘇清越拍拍易初的手背,很認真地與她說道:“你待在木爺爺身邊,好好解毒。”
“我去東洲學習,學有所成,回來與你一起分享。”
易初點頭,很高興地說道:“那我儘快解毒,等身體好了,我去東洲找你。”
“好!”
——————
易初與蘇清越在屋頂暢聊了一夜,蘇清越與易初說了些在浮雲鎮時,與母親相依為命的舊事。
這一年來,她二人不是在修煉,就是在逃命的路上,很少有這麼閒暇的時候。
蘇清越枕著自己的手臂,仰頭望著夜空,與易初細聲道:“我聽母親說,她出身東洲的贛南秦家,卻毫無靈力。”
“我父親是東洲有名的劍修世家漠北蘇家的嫡長子,原本蘇秦兩家聯姻,是我大姨要嫁給我父親。”
“結果
我父親為了母親,毅然決然退出了家族,失去了繼承權。”
易初偏頭,看向蘇清越,雙眼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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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越也恰好偏過頭來看她,問了一句:“依初兒看來,我父親的選擇是不是很不好?”
易初眨了眨眼睛,很不解:“為何會這般覺得?”
蘇清越輕笑一聲,想到她在藥師佛秘境說的話:“因為你說過人不能執著小情小愛……”
易初擰眉,思索了一會回答蘇清越:“這是不一樣的。”
“蘇伯伯選了蘇伯母,何嘗不是選了自己的道呢?”
“他不想做蘇家的家主,卻做了蘇銘大俠,自由了一生。”
易初斟酌了片刻,想了想道:“我想,正是因為他愛蘇伯母,愛你,才會愛這蒼生,犧牲在異淵。”
“我說的小情小愛,是指那種天天正事一點不乾,為了一人要死要活,哭天搶地的……”
“化小愛為大愛,才是大英雄啊。”
易初對蘇銘評價非常的高,不如說她對整個異淵裡的修士,評價都不差。
蘇清越聞言輕笑了一聲,柔柔地看著易初:“可見人還是深情一點比較好。”
“人,一定要愛點什麼,才能立足於世。”
易初附和:“當然啦。”
“愛一些人,一些事,愛真實的紅塵……”她偏頭,望向蘇清越,“人就是為這些東西活著的。”
蘇清越彎著眉眼,自然而然地接了一句:“那我就是為初兒活著的。”
易初一下就頓住了……
她默默地轉身,兩手捂住自己的滾燙的耳朵:“你年紀還小,說什麼我都當聽不見啊。”
啊,要命!乾嘛啊,忽然來那麼一句!
蘇清越從她的聲音裡,聽到了不知所措的顫抖。她稍稍湊上前,溫聲道:“沒關係,你要是沒聽到,我就再說一次。”
她貼住易初的後背,趴在她耳朵上,一字一句道:“有初兒在這個世界的話,我會覺得世界很……”
蘇清越還沒說完,忍無可忍的易初抬手捂住蘇清越的嘴巴。
她稍稍用力翻身,將蘇清越壓在下方,紅著眼睛氣鼓鼓道:“就你會說話是吧!”
小小年紀不學好,儘學一些花裡胡哨的撩妹技巧了!
她從哪學來的!
這一年,她們不是都在一起嗎,也沒見誰教她啊!
蘇清越彎著眉眼笑,柔柔地望著她,很坦然地伸展身體,平躺在屋頂上。
碩大的圓月在易初的背後,籠罩在她的金發上,淺淺地散發著光暈。
蘇清越望著她眉心的一點朱砂痣,目光很溫柔。
她在易初的識海裡傳了一道音:“小菩薩。”
易初很莫名:“嗯?”
蘇清越笑了一下,在她識海裡道:“我的羽淵劍裡,有一個劍靈,它總叫你小菩薩。”
這是蘇清越第一次提到劍靈,易初驚的鬆開蘇清越
的手,直起身跪在了她身體兩側。
蘇清越撐起了身體,迎著月光看向易初,溫聲問:“小菩薩,能讓我吻吻你眉心的痣嗎?”
那一刹那,似有夜風從易初的心口吹過,將她那顆心一瞬拽到萬丈之外的地方。
易初的心臟微微一窒,她微微啟唇,不知道如何回話。
她……
真的不會拒絕人。
蘇清越笑了一下,迎著月光起身,仰頭吻上了易初眉心的痣。
碩大的圓月在兩人身後,將兩人的身影剪的無比親昵。
紅衣白發的劍修撐著纖腰坐起,吻上金發的丹修,虔誠得好似信徒在吻她的神明。
——————
兩人在屋頂吹了一夜的風,都沒有把易初臉頰的熱意吹散。
她還是不太習慣,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清晨很快到來,兩人從屋頂下來,易初指向自己的房間:“我……要煉化我的藥材了。”
蘇清越點頭:“我也去煉化那枚隕鐵。”
“好……好的……”
一句話易初說得磕磕絆絆,人也走得踉踉蹌蹌,險些撞到院子裡的盆栽。
蘇清越見狀一把拉住易初:“初兒……”
易初抬眸看她:“乾嘛?”
蘇清越想了想,與她說道:“如果你覺得不舒服,可以和我說的,你沒有必要什麼都縱容我。”
“哦……”易初抿唇,斟酌一番道,“我隻是還沒想好,等我想好我會告訴你的。”
“沒關係,你想不想好,我的心始終如一。”
“嗯。”
饒是蘇清越這麼說,易初還是落荒而逃。
她回到丹房時,木心已經在此久侯。一見到她,木心就好奇地問:“你這走得什麼路,踉踉蹌蹌,顛顛倒倒的。”
易初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歎了口氣對木心道:“木爺爺你不懂……”
啊……
閨女長大了……還想早戀……早戀對象還是自己……
造孽啊!
木心輕嗬一聲,對易初道:“你木爺爺活了上千年,有什麼不懂的。”
“不就是清越那丫頭喜歡你嘛,瞧你這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
易初連忙抬手捂住自己的臉,果然觸手滾燙。
她轉身,一臉震驚地看向木心:“木爺爺,你偷聽我們說話!”
木心嫌棄地吹了吹胡子:“我還用偷聽嗎?”
“就你們這些小年輕,花前月下,談天說地,爺爺我早八百年就不做了。”
木心轉身,往丹房走去:“這段時日,我讓舜天在五洲四海搜集了你想要的那幾l味藥。滿打滿算,也就搜集了七份。”
一入丹房,易初就看到陳列在丹房之中,被玉冰封存得很好的藥材。
易初掃過這些藥材,對木心道:“七份也夠了。”
易初轉身,看向木心:“木爺爺,接下來
的時日,我就閉關在丹房,煉化這些藥材,配製解藥了。”
木心眼裡有了笑意,他捋了捋胡須,溫聲問:“不用你木爺爺幫你煉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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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初笑了一下,胸有成竹道:“不用。”
“在外曆練一整年,總得讓您看看我的長進。”
木心很欣慰:“成!”
“那你就自己煉藥,木爺爺出去了。”
“好!”
——————
木心出了丹房,在易初四周設下天地大陣,防止有人乾擾。
丹藥師煉藥其實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她們要將全部心神放在鼎爐上,煉化藥物。
若是受人乾擾,輕則炸爐重傷,重則墮境。
在木心走後,易初取出藥師鼎,在屋內盤腿坐下。
她從納戒中取出五靈令旗,在屋內插下,設置了一重仙級的屏障。
緊接著,她抬手捏訣:“木火之靈,釋!”
話音落下,木火靈氣從易初的右手指尖猛然激出,落入了藥師鼎中。
“轟!”
木火燃起,點燃了藥鼎。
易初沉下心神,左手朝那一排混元絲掠去:“取!”
隻聽得“砰”的一聲,玉冰炸開,七團混元絲在易初的操控下,落入藥鼎之中。
混元絲乃是宇宙混沌初開時,沉澱在滄海大陸深處的一縷含有混沌之力的靈物。
易初之前給蘇清越做耳墜的時候,已經煉化過一次。有了上次的經驗,易初已經能很好地掌握火候。
她操控著木火之靈,以大火不斷地熔煉混元絲,將其煉製為氣氛混元液。
煉製混元絲是極為繁瑣的過程,先是用大火將混元絲燒成液,再用中火淬煉出純粹的混沌之力,最後以大火將混沌之力化作混沌之靈,再化用小火精粹為混元液。
這每一個步驟,每一個節點,都極為重要。
易初在丹房呆了七天七夜,終於煉製出了第一滴混元液。
當液體從混元之靈中滴落時,易初連忙操縱著冰玉瓶去接。
混元液一滴落在冰玉瓶,易初當即蓋上瓶蓋。
“呼……”
易初長舒了一口氣,又繼續煉製。
第一滴……
第二滴……
第三滴……
當第五滴被裝入玉瓶時,混沌之靈徹底消失不見。
易初收起了木靈之火,從地上站起來,錘了錘自己的腰:“七份混元絲才提煉出五份混元液,看起來,越是極品的藥材,損耗越大。”
易初抬眸,看向還未被煉化的藥材,擰眉道:“剩下這些還沒有煉化的藥材,還是一份一份來吧。”
不然這些靈材損耗那麼高,最後連一份解藥都配置不出來,哭都沒地哭。
“哎……”
易初抻了個懶腰,收回了藥鼎,自語道:“算了,等會再煉吧。”
易初言罷,轉身出
了丹房。
她在丹房中閉關七日,出來時,發現蘇清越已坐在廊簷下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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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初朝她過去,看她這副模樣,挑眉道:“要去妙法學院了嗎?”
蘇清越頷首:“嗯。”
她起身,抱著劍與易初解釋:“萬國大會後的第三天,各學生要開始動身去學院報到。”
“我也應該走了。”
蘇清越說要走的時候,眼睛裡都是不舍。
易初本不是什麼多愁善感的人,可看到她的眼睛,也覺得眼眶有些發熱。
她伸手,牽住蘇清越的手,領著她往外走:“走吧。我送你去東洲。”
“好。”
——————
翡翠宮門口,兩人和秦清與木心道彆。
蘇清越朝秦清深深行了一禮:“母親,孩兒又要遠行了。不能常伴你身側,還請您不要怪我。”
秦清歎息一聲,伸手整理蘇清越的領子,很欣慰道:“去吧,不用管我。”
“像你父親一樣,做個頂天立地的人。”
“嗯。”
蘇清越看向木心,又行了一禮:“木爺爺,接下來又要請您照顧我母親了。”
“大恩大德,清越無以為報,”
木心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滿含鼓勵:“你已經是無極的徒弟,自家人,說話不用那麼客氣。”
“好好求學,將來萬劍宗還得你來撐門面。”
“是,清越必定遵守您的教誨。”
寒暄再長,始終都是要走的。蘇清越道彆後,就被易初拉著手,朝宮門走去。
這是兩人相識之後,真正意義上的分彆。不知道為什麼,易初卻覺得比和八天前易無極道彆還難受。
易初深吸一口氣,牽著蘇清越在花都的大街上走:“你有什麼喜歡吃的喝的,我給你買?”
蘇清越淡淡笑道:“你知道我辟穀……除了母親的食物,幾l乎不吃的。”
“哦。”
易初深吸了一口氣,想了想又道:“那……你有什麼喜歡的新法袍嗎?我去仙盟萬器樓給你買一套?”
萬器樓其實是萬器學院開的法寶樓,主要賣一些學生煉製的法袍,還有煉器宗師的武器。
除了仙級以上的修士,大多數修士的法袍都是在那裡買的。
蘇清越微微一笑:“你給我的納戒裡,那些法袍足夠我穿到我自己能練器為止了。”
“行吧。”
她可真是沒話找話,徒增尷尬。
易初當下也不廢話,直接抬手捏訣:“流風飛雲!”
令訣落下,易初直接拎著蘇清越朝花都的洲際陣法中心飛去。
兩人落地中洲,抵達妙法學院時,正是正午時分。
妙法學院建立在東洲正中心的迷霧海山之中,即便是正午時分,學院也常年籠罩在迷霧之中。
易初拉著蘇清越的手,望著前方在雲霧之下高聳入雲的山門,對
蘇清越道:“我就送你到這裡,我回去了哦。”
蘇清越同樣不舍,她拽住易初,將她一把拉了回來:“再陪我一會,看我入山門。”
易初挑眉:“好吧。”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就大發慈悲地跟你上去吧。”
兩人手牽著手,走過很長的台階,來到妙法學院的大門。隻見學院大門陣法前,守著兩個劍修弟子。
站著的瘦高個,長臉。坐著的圓潤點,有一張童顏。
兩人一抵達門口,守在門口的童顏劍修就抱怨了一句:“嗨,最後的一人是個劍修啊,我還以為是法修呢,活生生多等了兩天。”
“你們兩個怎麼才來。”
“其餘學生兩天前就到了,就你們磨磨蹭蹭的。”
童顏師姐伸手,朝蘇清越道:“把你的入院令拿過來。”
易初輕嘖了一聲,看著那童顏師姐道:“怎麼,你們妙法學院這麼不客氣的嗎?”
“她是你們學院的新生,又不是犯人,至於這麼和她說話嗎?”
易初一把將蘇清越拉到身後,冷眼看著那個童顏的師姐:“說話客氣點。”
那童顏師姐瞥了蘇清越一眼,無所謂道:“我就這態度,怎麼了。”
“她又不是法修,和我們一樣是劍修。”
“去不了金頂學院才來妙法學院的劍修,有什麼好拽的。”
反正在妙法學院裡,法修第一。除了蘇清言,她們這些劍修,乾得都是底層的活。
童顏師姐白了一眼:“入院令愛給不給,不給就站在這裡等著被擋在山門外,錯過入院時間把。”
她說完,撐著下巴轉過臉,懶洋洋地看向妙法學院雲霧繚繞的山門。
她身旁站著的高個子瞥了她們一眼,又轉過一邊,不再去看。
易初被妙法學院這個態度氣死了。
她自修道開始,幾l乎很少情緒波動。就算有,也能很快消化掉。
或許是閉關七日煉化混元絲,耗費她不少精力。又或者是即將到來的離彆,令她很不好受。
總之多番加持之下,令易初體內妖血劇烈沸騰。
她深吸了一口氣,拉著蘇清越走到山門屏障前,笑眯眯地對身旁的兩位劍修道:“還請兩位讓讓。”
童顏師姐不解,仰頭看著她道:“你要乾嘛?”
“我警告你,你不要硬闖山門啊。沒有入院令,誰也無法山上的。”
易初笑眯眯地看著她,一字一句道:“我今日還就不用入院令了!”
“天地無極,五靈聽令!”
“雷擊針,破!”
令訣落下,易初那根分神期雷劫凝成的雷擊杵化作針,在藥鼎的敲擊之下,狠狠地戳向妙法學院的仙門屏障。
“轟隆!”
九九八十一條雷龍直接灌入屏障之內,怒吼一聲:“吼!”
直接“砰”的一下,粉碎山門。
巨大的震
蕩波將守在門口的兩個劍修震落台階,易初還抽個空?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給她們設置屏障,以免她們被震死。
那兩個好似球一樣咕嚕嚕地滾落台階的劍修,灰頭土臉的爬起來,仰頭望著被震碎的山門,心神劇震:“瘋了!”
蒼天啊,她們學院這是招了一個什麼樣的瘋子!
同樣渾身狼藉的長臉師姐凝望著易初的身影,微微眯起了眼:“是蘇清越。”
“蘇清越,選了我們學院了!”
——————
一片廢墟裡,易初拉住蘇清越的手往上走:“走,我們進去。”
這個書她們清越還真非讀不可了。
兩人剛往上走了一百多道台階,一群法修氣勢洶洶地殺了過來。
為首一人,身穿湖綠色紗裙,頭梳飛天髻,懷抱琵琶。
易初掃了她一眼,此人正是蘇清越的表妹,秦未央。
秦未央率領著眾音修,望著下方的蘇清越與易初道:“何人膽敢毀我山門陣法!”
易初冷笑一聲:“區區一個大乘期的護罩陣,我破就破了!”
“倒是你們妙法閣,我送人來求學,何故拒人門外?”
秦未央擰眉,看著易初頭上的金發,一時間判斷不出她的身份。
她又看看蘇清越,見她手上拿的是劍,就有幾l分輕視:“這位前輩,我妙法學院,向來有教無類,歡迎一切修士,絕對不存在拒人之外。”
“倒是前輩,無故破我山門,我要請你到我院教法堂走一遭了!”
秦未央話音落下,竟是一撥琵琶,朝易初直攻而來!
音波化作了刀刃,直接切向易初。易初就要取出金輪,卻被蘇清越一把拽到身後:“天地無極,光影自在,破!”
這是無極劍道的第一招,劍氣蕩開,化作金光,直接砍向在場所有的法修。
“啊……”
法修們尖叫著禦起防禦屏障,在蘇清越的一劍之下,紛紛後退三步。
為首的秦未央更是滿目震驚,懷抱著琵琶注視著蘇清越:“無極劍道。”
“你是劍仙易無極的弟子蘇清越!”
身後的法修也紛紛震驚:“是蘇清越。”
“這次萬國大會的頭名。”
“她沒有去金頂學院而是來我們學院嗎?”
“那她身旁的人是誰?”
“易無極的女兒?”
“啊!長得好可愛啊!”
“她們一起上學嗎?”
妙法學院是個幾l乎全部都是女修的學院,了解原委之後,大家都放下了爭端,變得可愛了起來。
蘇清越收劍拱手:“在下蘇清越,今日與師妹前來妙法學院報道。”
“毀掉山門陣法實屬無奈,但我們絕無惡意。”
易初抬起下巴,很是桀驁道:“對。”
“你們的山門陣法我可以複原,此事就這麼算了如何?”
秦未央飛落下來,
對蘇清越道:“既如此,那便算是誤會。”
她走到蘇清越面前道:“不打不相識??[]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既如此,我們引蘇學妹和易道君進學院吧。”
蘇清越輕輕一笑:“那就多謝學姐了。”
————
秦未央與一群法修,領著蘇清越穿過雲霧,落在了劍修所在的白海山。
眾人一落地,易初就抬頭打量著前方錯落的院落隱藏在雲霧裡,若隱若現,精致十分。
秦未央轉頭對蘇清越道:“到了。”
她伸手,指向前方的院落,對蘇清越道:“五大學院的學舍,都有聚靈陣法,遠超所有的宗門。”
“在劍修的學舍裡,最頂端的,聚靈之力最強。”
秦未央微微一笑道:“如今在那個學舍的,是你的堂妹蘇清言。”
“哦,對了,忘了說了。我父親是你母親的兄長,我算是你表姐,我叫秦未央。”
蘇清越愣了一下,倒也沒多少意外。
她抬手,朝秦未央拱手行了一禮:“多謝表姐。”
秦未央笑笑,又對蘇清越道:“你們劍修的學舍,隨時可以更換的。隻要你贏了那間學舍的主人,就可以直接入住。”
說到這裡,秦未央眨眨眼,很是揶揄道:“你一來,就破了山門。我倒是更想看看,你把蘇清言的位置給搶了。”
蘇清越笑笑,很不好意思道:“還是算了吧,我比較喜歡住一些彆人不住的空學舍。”
秦未央沒戲看,很是遺憾道:“好吧,那你先安置下,之後我們再來帶你去藏書樓。”
“那多謝表姐了。”
秦未央和她寒暄幾l句,帶著一群法修走了。
那些法修小姐姐好似很稀罕蘇清越,經過她身旁的時候,挨個都跟她打招呼,說回頭見。
易初站在蘇清越身後,望著法修小姐姐們離去的背影,感慨了一句:“你這個表姐,還挺好的。”
蘇清越歎了一口氣,轉過頭對易初道:“可算是消停了,走,我們去學舍看看。”
蘇清越拉住易初的手,帶著她飛往最近的一間空學舍。
兩人飛進院子,落在了陰陽魚圖陣上,打量四周。
“煉丹房……煉器室……符陣室……”
易初環顧四周,辨認出相應的屋子,讚歎了一句:“這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啊。”
易初伸手,將腳下的陰陽魚陣打了一掌!
“轟!”
一掌落下,汩汩靈力從圖陣中瘋狂冒出來,霎時間填滿了小院,
一黑一白的陰陽魚環繞陣法升起來,快活地在靈力中翱翔。
易初見狀,笑了一下:“這妙法學院的陣法設置,還挺有趣的。”
“下次可以學學。”
蘇清越笑笑,易初伸手牽住她,往冥想室走:“來,我們去臥房看看。”
蘇清越跟在她身後,與她一起進了臥房。
這冥想室就隻是冥想
室,除了床上的蒲團,一無所有。
易初見狀連忙捏訣焚燒掉室內的床,從納戒中取出雷擊安神木做的床,很是滿意道:“還是用安神木比較好,這樣才舒服。”
她裝好了床,又給蘇清越放了新的書案,筆墨紙硯,朱砂,焚香用的拜見,引靈蒲團……
將蘇清越的院子裡裡外外裝飾了一番之後,易初這才挺直腰杆,很是滿意道:“好了!”
易初轉身,看向蘇清越:“我就幫你安置到這裡了,等你學有所成,回西洲找我。”
蘇清越柔柔地望著她:“好。”
易初又看了她一眼,歎了一口氣:“我走了,你不要跟著走出來。”
“不然我們這麼黏黏膩膩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分開。”
啊……受不了……小孩子好粘啊!
蘇清越失笑,忍不住伸手抓住她的腰帶:“我不送你,但……”
她抬頭,望著易初的眼睛:“能不能抱抱?”
她倆平時抱的也不少,可是特意提出來,就讓易初覺得有點臉燒。
易初抿唇,終究還是伸出手,將她擁入懷中。
重明鳥少年期有十丈大小,幻化成人,也是極為高大的。和她一對比,蘇清越這個在女子中都極為高挑的身形,都顯得如此單薄。
蘇清越完全被她裹入懷中,嗅著她身上清淡的藥香,心中很是不舍:“你在西洲,要好好煉藥,早日解毒。”
易初點點頭,將下巴磕在她肩頭:“嗯,我知道的。”
蘇清越深吸了一口氣,想了想又道:“還有……給陳師姐解毒時,不要與她太過親近。”
易初下意識就道:“她那個毒,本就很難解,況且女子之間……”
蘇清越抿唇,不再說話。
易初歎了一口氣,很無奈道:“好好好,都聽你的。”
她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蘇清越笑了起來,抬手摸了摸易初的耳垂,輕聲道:“你的耳朵好燙……”
易初整張臉都燒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起身低頭,將吻烙上蘇清越的珊瑚耳墜。
她沒有直接吻蘇清越,隻是落在珊瑚珠上,卻無端燎了蘇清越的心火。
蘇清越整個人像是被鷹盯上的兔子,整個人都不敢動彈了?
易初看到她霎時間泛紅的耳垂,心滿意足地直起身,伸手去摸她的耳垂:“你的耳朵也好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