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月子裡,二閨女挺熬人的，等滿月了，才能吃能喝的,好了許多。

金豆大名叫邱曉青,這二閨女也是早上生的,大名清言給起的叫曉曦，隨王鐵匠姓王。

小名還是李嬸給起的，叫紅豆。

小紅豆出生時就比彆的寶寶好看,滿月時已經粉雕玉琢的,長得不得了了。都說看多了誰，肚裡的孩子就像誰,村裡有其他快臨盆的孕婦、孕夫特意過來看,就想也生個這麼好看的。

清言生了二胎以後,過了月子,人又有了些微的變化。身上原來那種屬於年輕哥兒的青澀淡了，臉蛋線條更成熟豔麗了，有種說不出的風情來。

這個月子邱鶴年和李嬸把他照顧得相當精細,出月子時，肌膚白淨透亮，瑩潤有光澤。

出了月子以後,邱鶴年每天就得去鋪子裡忙。

金豆白天在私塾,張先生回來時，就把他和九兩一起領回來，中午陳玉管飯,下午再一起過去。

邱鶴年隔三差五地給張文生家買些肉菜作為感謝，金豆不難帶，和九兩一起玩也挺好,陳玉很高興。

白天邱鶴年有空就回來一趟，李嬸和秋娘還有吳霜也常過來幫忙。

這天晚上，邱鶴年乾完活回家，怕吵到屋裡的人，就輕手輕腳地開了裡屋門。

一開門就看見金豆已經回來了，側著身撅著小屁股躺在床上睡熟了，手邊還掉落了個木頭小馬在床褥上。

老二小紅豆也在繈褓裡睡得正香。

清言側身躺在兩個孩子身邊，垂著眉眼，神情溫柔，一手撐著耳側，另一手輕輕拍著紅豆。

屋子裡燒得熱，他身上隻穿了一件絲的裡衣，那顏色襯得他露出來的一截手臂雪白瑩潤。

照理說，再美的皮相，這麼天天看著，也早該看得平常了。

但夫夫這麼多年，邱鶴年還是時不常地被清言吸引得挪不開目光。

還有那白白嫩嫩軟軟的身子，怎麼也抱不夠，也溫存不夠。

邱鶴年在門口站得久了，清言終於發現了他，抬眼看了過來。

兩人目光相遇，清言漂亮的眼睛彎彎的，笑了起來。

今天邱鶴年回來得比較早，他特意留了時間給清言做點好吃的。

昨天清言說過想喝湯，他早上出門路上，就去村裡肉鋪子訂了兩個豬蹄，從鋪子回來的路上順便給取了回來。

肉鋪子掌櫃的已經把豬蹄都處理安靜了，回來洗刷一遍，分割好了，放上黃豆就燉上了。

屋裡頭，清言把金豆叫醒了，怕他這會兒睡多了，晚上要睡不好。

金豆揉著眼睛出來噓噓，邱鶴年等他好了，領他洗了手。

昨晚熬了冰糖山楂，還剩了不少，邱鶴年盛了兩碗，給清言一碗，金豆一碗。

清言問邱鶴年吃不吃，邱鶴年搖頭，說太甜了，他不大喜歡，清言還是舀了一顆放進了他嘴裡，笑著看他吃了下去。

吃完了，他視線也沒收回去，邱鶴年才意識到他在盯著自己嘴唇看。

兩人互相看了一會兒，清言把碗放到一旁桌子上，剛抬起手，金豆已經用小手把自己眼睛捂住了，小嗓門兒清脆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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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鶴年摸了他頭頂一下，匆匆彎腰在清言唇上碰了碰，才把他小手拿下來。

鍋裡豬蹄都燉得軟爛了，邱鶴年就把備好的菜炒了。

這兩天春韭下來了，三幺今早剛送來幾l把。

邱鶴年把韭菜洗好了，放了蝦仁一起炒雞蛋，又炒了個土豆絲，晚飯就弄好了。

晚上主食是李嬸烙的大餅，烙得軟軟呼呼的，一張餅好幾l層，拆開了把土豆絲鋪進去，再灑一層薄薄的辣椒油，放上些蔥絲和香菜碎，再放一點家裡剩的雞蛋醬，卷起來咬一口，是相當的香。

小孩子不能吃辣的和太鹹的，邱鶴年就沒給金豆的餅裡放辣椒油和大醬，用韭菜裡的雞蛋和蝦仁一起卷，味道會清淡一些，但也更鮮了。

讀了一天書，還剛吃過開胃的山楂，金豆胃口相當得好，一整個卷餅幾l乎都吃完了，剩個吃不了的底，被父親拿去一口吃光了。

豬蹄湯燉成了奶白色，清言一個人就喝了兩碗，豬蹄入口即化，他自己就啃了一整個。

自從懷上這老二，他就特彆喜歡吃豬蹄，生下來了，口味也還是沒變。

這一整個孕期加月子，吃得人白裡透紅的，臉蛋水嫩嫩的。

金豆喝湯時，黃豆掉下來兩粒在桌上，被清言伸手拈了去，放進了自己嘴裡，指尖上沾了汁水，他就順便裹了進去。

感受到有直勾勾的目光看著自己，清言抬眼，就見邱鶴年正看著自己的發呆，他低下頭抿著嘴笑了，心裡有了些想法。

吃過了飯，小紅豆咿咿呀呀地醒了。

邱鶴年把溫著的奶端出來，晾涼了，端進屋裡。

清言接過來一勺勺地喂，吃好了，邱鶴年就把紅豆抱起來拍嗝。

到了晚上，金豆抱著小枕頭就去隔壁李奶奶家睡覺去了。

夫夫兩把紅豆也哄睡了。

洗漱之後，清言拉著邱鶴年的粗壯的手腕，去了好久沒去的隔壁屋子。

清言肚腹上纏了束腰，還沒拆下來，顯得腰更細，臀線更飽滿了。

邱鶴年把那兩瓣子臀肉撞得亂顫，完事兒以後還捧著戀戀不舍地咬了好多牙印兒。

他們惦記著隔壁的孩子，而且清言才出月子沒多久，邱鶴年不敢太放肆，兩人都沒儘興。

清言坐在邱鶴年懷裡，低聲問他，要不要再來一次。

邱鶴年額頭上青筋直冒，還是拒絕了。

清言便摟著他脖頸安撫地親他，親了一陣，見他又激動起來，便不敢再撩撥。

兩人就用這個姿勢溫存著，清言把臉埋在男人頸窩裡，小聲說著悄悄話，男人神情溫柔地聽著，時不時低頭親親他的眉眼和嘴唇。

等聽見隔壁屋裡

小紅豆咿咿呀呀地哭了，兩人才趕緊起身，拿布巾擦了濕膩，拾掇好身上的衣裳，這才匆匆跑過去哄孩子。

清言給紅豆換好了尿布，邱鶴年倒了熱水在旁邊，直接接過來就泡上了。兩人現在算是經驗豐富，照顧起孩子來，比金豆那時得心應手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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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l天鐵匠鋪子忙，邱鶴年白天沒時間回去，吳霜白天就常去義母家裡幫忙。

以前吳霜每次來家裡，都有些矜持和放不開，來的次數多了，慢慢就習慣了，與清言還有金豆都很親近。

他沒有照顧小嬰兒的經驗，也沒怎麼接觸過，清言讓他試著抱抱孩子時，他沒想到小孩的身體會那麼軟，頭又那麼重，緊張得都手足無措了。

清言手把手地教他抱孩子，和擠奶喂奶，吳霜學得很認真，將來他都用得上的。

吳霜是相當喜歡這粉雕玉琢的小紅豆，哭了尿了他都不嫌煩，照顧得特彆耐心。

有時候不需要他去幫忙了，他還惦記著。

晚上回了家，睡覺前屋裡就他和小莊兩個人，吳霜反倒覺得屋裡太安靜了，缺著點兒啥。

以前他對生自己的孩子沒什麼特彆的想法。

那時候他第一次被養父領著來小莊家，就看見小莊家這麼多兄弟姐妹，便猜出他爹娘喜歡孩子。

所以，第二次，他去找小莊時，才大著膽子說要給對方生很多孩子，來討好他。

等嫁進來以後，小莊娘天天念叨著抱胖孫子，證明了他的猜測，他便一個勁頭地奔著懷孕去。

直到幫忙帶了一段日子的小紅豆，吳霜自己才發現，他也渴望著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晚上，在床上，吳霜雙手和雙腳都緊緊纏縛著身體強壯結實的小莊，讓他無法遠離自己哪怕一點點。

一次之後，小莊還在閉眼緩勁兒，吳霜的手已經蛇一樣伸了過去，幾l下子撩撥起來，便起身坐了上去。

小莊氣喘籲籲地，靠在床頭，兩手死抓著哥兒的大腿，舒爽地眼前快要冒出白光。

吳霜是懂得易孕期這回事兒的，這段日子裡，小莊隻要有空，便要早早回家，每天都要在床上折騰不隻一兩次，有時完事兒時，床褥都濕噠噠的，沒個能躺的地方了。

有時候早上還沒睡醒呢，隻覺得身上沉甸甸的，一陣說不出的舒爽，睜眼便看見在咬著牙努力的吳霜。

小莊是疲累但幸福著，但這麼一兩個月過去，吳霜卻一天天地擔憂起來。

兩人都年輕，正是容易懷上的時候，天天這麼顛來倒去地折騰，卻還是肚皮癟癟，一點動靜沒有，儘管沒有任何人催促過吳霜，但他還是逐漸焦慮了起來。

他焦慮的結果，就是把小莊天天的榨汁一樣榨得乾得透透的。

俗話說，沒有耕壞的田，隻有累死的牛。

小莊娘再給他燉豬腎的時候，不管多大鍋，他也呼嚕呼嚕全吃光了，一點不留了。

這麼過了一段日子，吳霜覺得不對了，小莊歇著時，他便要小莊和他一起去看郎中。

小莊開始時還沒在意，說沒那個必要，就是時候沒到，到了就該有了。

吳霜卻還是焦慮，小莊為了讓他放心，便陪他去了，路上看見賣泥塑小花盆的，還挑好看的給他買了一個。

這事兩人都得看，老郎中給小莊把了脈，沉吟著道：“不能憑著年輕，就可勁兒折騰，沒節製。”

小莊臉被說得臉通紅。

給吳霜把脈時，老郎中沉默了好一陣。

吳霜很不安，小莊大手搭在他薄薄的肩頭，安撫著他。

老郎中歎了口氣，說：“這小哥兒身體康健，並無大礙，隻是……唉，你們還記得那次大半夜的過來，他發燒昏迷，我給他用了一副藥吧？”

小莊心裡一沉，聽見老郎中說：“那藥常人吃了隻是需要修養一陣子便無礙了，但他身體底子太差，那藥傷了些根基，想要懷孩子，且得休養個一年半載的。”

吳霜手指在桌面上摳得緊緊的，指甲簡直要陷進木頭裡，他問：“一年半載便肯定會懷上嗎？”

老郎中又歎了口氣，說：“不一定。”

哐啷，嘩啦，吳霜手裡的小花盆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