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之魔神】艾利歐格所統治下的馬尼山城坐落於南北交通往來之地,因此這裡的建築除了依山而起之外,還混雜著來自不同地區的建築風格。

可能面前還是一家璃月式的茶樓,旁邊就開著彆的地區的女巫占卜館,再過去又是一家販賣和果子點心的日式特產店……

對此,褪色者倍感疑惑。

雖然她曾經是一個來自交界地的老古董,可在與一群審美不錯的兄弟姐妹們(指摩拉克斯、歸終他們)朝夕相處了五百年,關於一些提瓦特基礎審美和判斷能力還是提升了。

在她看來,不管一個地區如何兼收並蓄,包容萬象,但多少都會有本土特色的建築群和風格來彰顯主流地位。至於外來建築風格應該起的是一個百花齊放、錦上添花的點綴作用。

但是馬尼城就好像一個東拚西湊起來的山城,沒有幾棟樓是屬於本地山民的建築特色,城池中心最繁華的地帶都是各種各樣其他地區建築風格的——就很怪啊。

想想吧,假如北京都是歐洲古堡和騎士要塞、東京到處都是四合院和福建土樓、紐約全是東南亞竹製吊腳樓……當地人會是一個什麼心情?

所以褪色者不是很懂那個素未謀面的艾利歐格在想什麼。

堂堂魔神統治者,連使用統一建築風格這麼簡單的事情來凝聚子民民心、構建文化共識這種事都懶得搞?是沒意識到,還是不屑去做?

唉,彆人家的事情,懶得管……還是我大璃月最好了!

作為如今的精神璃月人,出門在外的褪色者滿是自豪地想到。

由於給自己找了個兼職工作,因此褪色者也會在閒暇時背著雙手在山城街道上四處閒逛遊走,大大方方地觀察著當地人的外貌長相特色。

她很快發現,這些當地人裡有的高鼻深目,容貌特征與自己出生的交界地人種略有相似。同時也有容貌清秀溫和的東方人面孔,甚至也有渡海而來、來自東南方群島的人種樣貌。

總而言之,就是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

好吧!建築東拚西湊,人種也是來自五湖四海,叫什麼“馬尼城”“歡喜之城”啊?

直接一步到位,改名叫“首爾”這種宇宙第一強國首都之名,豈不美哉?

不管外鄉人如何吐槽,那位【情緒】魔神的宮殿就修建在山頂最高處,居高臨下地俯瞰著這座山中的王國。

氣勢磅礴的神殿廟宇連綿修建在稍微低矮一些的地方,但當地也有法律規定,任何人和勢力的建築都不得高於魔神宮與神殿所在的海拔高度位置。

褪色者作為一個初來乍到的外鄉人,也不好對人家統治地區的手段加以評判點什麼。

畢竟她隻是拿著杜蓮·阿芙洛緹這位家族二小姐的一份高薪工資,幫人家順便管管旅館的諸多事宜就是了。

在褪色者的認知中,自己老家交界地那邊也有許多旅館。

這種西式旅館通常門口掛一個牌子,進去後就

是燈光不足、桌椅堆積著油垢汙漬的陰暗環境。隻有一兩個酒保兼前台在招待喝酒賭博的客人們,要是想吃飯得額外掏錢請廚房工作,二樓以上的客房是用來當客房給人住宿的。最後當然少不了鶯鶯燕燕的妓.女們跟那些粗魯的酒客們打情罵俏,想辦法撈錢……

直到來到這家旅館門口,褪色者才明白為什麼杜蓮不是很想親自管理這家旅館……因為它根本不是西式的“旅館”,而是璃月式的“客棧”!

不知道璃月式客棧式什麼樣子的嗎?嗯……去看看電視劇《武林外傳》,大概就是那種建築和布局畫風。

話說回來,杜蓮你一個西方家族的二小姐怎麼會得到這麼一家璃月式客棧呢?

對此,二小姐的解釋是:“我的外婆是早年嫁到馬尼城的璃月人,我有四分之一的璃月血統……”

難怪杜蓮在長得金發碧眼的同時,還多少有幾分混血兒的樣貌影子在身上。

作為半個璃月人,二小姐的母親為了能讓女兒在家族下一代繼承人的商業競爭中積累成績積分,便把自己的嫁妝之一(也就是這家客棧)送給了杜蓮。

另外一說,杜蓮不僅要跟一群堂的兄弟姐妹們競爭,還要跟同一個爹生的其他三個子女競爭……她的家主老爹有五個老婆,嗯,最小的那個妻子比杜蓮就大幾天的年紀。

所以所謂的親生兄弟姐妹其實說到底也不是一個媽生的。那這些家族後裔在競爭起來自然就沒有什麼親情上的心理負擔。

褪色者對於這套篩選機製也很好奇:“杜蓮小姐,如果你大哥比你早出生十年,那他豈不是在競爭積分上的優勢會高於你們這些晚出生的弟弟妹妹們?”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杜蓮由於還想今後想辦法招攬這位刀法高手,因此如今耐心解釋,“阿芙洛緹家族的子女隻有在14歲成年以後才會正式開啟競爭的模式,兄長出生得早是他的年歲優勢,但我們這些弟弟妹妹也不算毫無優待……總之,族裡有一套很複雜的計算積分公式,會儘力抹平後面加入的競爭者的劣勢。”

褪色者懂了。

如果弟弟妹妹們實在是太辣雞,直到競選結束前都沒人在分數上能超過長子大哥,那大哥上位得名正言順,其他輸家也不會有異議。

如果弟弟妹妹中突然有一匹黑馬嶄露頭角,在短短幾年裡做到了超過哥哥姐姐們的優秀成績,那大家也會心服口服。

什麼?大哥不願意拱手讓出繼承權怎麼辦?

嘿嘿,那就要進入我們的豪門廝殺內鬥劇本咯!

但是褪色者來馬尼城是為了摻和阿芙洛緹家族下一代的競選遊戲嗎?

當然不是啊!

她是來旅遊的,隻是最近沒錢了,又不想繼續要飯,就找個事少錢多離家近的兼職工作做著先唄。

褪色者當新掌櫃的這間客棧名為“鴻運客棧”,這名字就很符合老一輩璃月人的店鋪取名期盼,但一旁的提瓦特通用語翻譯的招牌類似於“LuckyHotel”這樣簡潔明了

客棧裡的員工們已經提前接到了二小姐這位幕後老板的提前通知,

對於從天而降的新掌櫃恭恭敬敬,

不敢違逆分毫——起碼表面上是這樣。

店裡如今有一個算賬先生,兩個跑堂的男夥計,兩個廚子(親兄妹),還有一個在外頭招呼過往來客的馬倌小弟。

要不是那個廚娘妹妹好歹給鴻運客棧的員工群體增添了一個性彆存在,這破旅館簡直就是和尚廟……

六個員工中,廚子兄妹與算賬先生都是璃月人,剩下的兩個跑堂和馬倌都是本地那種高鼻深目的西方人。

不過大家彼此間都說提瓦特通用語,再加上共事了好幾年,員工們的關係也算和睦。

雖說褪色者初來乍到,應該“新官上任三把火”來恐嚇一波這些員工,但她懶得打罵這些打工人或者無故開除其中一兩個員工,因此就召集了一次全員會議。

會議上,褪色者簡單地說了一下“老娘是你們的新上司!”這事,隨後當著大家的面把一把鋼刀徒手捏成了球、扔在地上玩之後,眾人就變得畢恭畢敬了。

畢竟沒人想被掌櫃的給“哢吧”一下擰斷腦袋。

初步確立了自己的客棧領導地位後,褪色者查看賬本,發現這家客棧過往幾年裡生意慘淡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它地理位置不太好,一來不靠近城中繁華地帶的核心區,二來位於半山腰的一條長街儘頭的最後位置,附近多半是民居,再過去一點的地方就是懸崖了!

雖然褪色者覺得能在客房裡開窗就見到懸崖是多麼酷炫的一件事,但很顯然,許多客人不這樣想。

天可憐見,當一個疲憊至極的外地客人背著行李來到馬尼城,想趕緊找一家客棧住幾天,休息一下,那人肯定不願意一路走到最偏僻的地方然後再找住宿點。

所以鴻運客棧過去幾年收益不好,實在是地理位置先天不足,收入方面頂多是收支平衡、小有盈餘的程度。所以杜蓮這位家族二小姐也沒把它放在心上,如今更是當做收買褪色者這位野生高手的籌碼來使用了。

但當前褪色者也沒有說要立刻把客棧做大做強的想法(雖然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辦得到),而是先在馬尼城裡觀望一下各方勢力和各種情報,再下決定要不要長期駐紮下來。

她是來旅遊兼職的,不是來給人真正當打工仔的!

頂多是日後杜蓮有生命安危時撈那姑娘一把咯……真想褪色者拿出真本事來幫忙,這點摩拉薪水還不夠呢。

想當初,摩拉克斯也是連哄帶騙的才把她請到了歸離集去呢!(驕傲.jpg)

褪色者就這樣開啟了自己在馬尼城裡渾水摸魚、當薪水小偷的日常,但這魚也沒摸上幾天,在數日後的又一個下雪天裡,她再次遇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熟人。

眾所周知,鴻運客棧有三層樓,一樓招待來往客人吃飯喝酒、同時也是員工宿舍和儲物間,二樓提供住宿,三樓則是閣樓與掌櫃房間。

褪色者的狗鼻子這天深夜裡睡著睡著,忽然又聞到

了熟悉的血腥味,她起初以為是什麼小偷,當即一手提著藏刀的手杖,一邊非常困惑地提著一盞防風馬燈,悄無聲息地打開了旁邊閣樓的大門。

在這間漆黑無光的閣樓空間裡,除了堆積的大件家具雜物之外,還有一個打開窗戶跳進來躲避風雪的瘦弱人影。

但他進來後不知為啥沒有立刻關窗,而是敞開著半截,以至於外頭的風雪呼呼地吹入閣樓裡,雜物防塵布上落入了些許雪花碎片。

他蜷縮著跪在地板上喘氣,如同一隻忘記跟著族群南渡避寒的可憐小鳥兒。

褪色者的鼻尖彌漫著更加濃烈的血腥氣味,但聞不到太多傷藥的氣息。

沒用我的藥?

是不敢用,還是……不能用?

心思急轉的褪色者長歎一聲,提燈照亮這閣樓,那夜叉察覺光亮到來,當即受到驚嚇般險些奪窗而逃。但下一秒,在看清楚來者是她時,這少年人忽然僵硬了一下身軀。

隻是這回的小夜叉看起來更慘了,不僅身上原本的舊傷沒有愈合多少,以褪色者看來,他身上的新傷還貌似增添了幾處。

看起來像是兵刃所擊傷,又有類似於野獸之類的攻擊印記,這倒黴孩子是遇到了啥玩意兒的敵人啊……褪色者搖著頭朝他走過去。

“不知死活的凡人,怎麼又是你……彆過來!”

小夜叉厲聲大嗬,但怎麼看都氣喘籲籲、虛張聲勢,“不然這回就殺了你!”

聽聞此言,褪色者揚起眉毛,凶狠地吼回去:“你吼辣麼大聲做什麼!有本事去居委會告我啊!”

小夜叉:“……?”

趁著這個打岔,褪色者已經走到窗戶那邊關好了窗,一下子阻隔了外界的雪花和寒風。

她轉身看向這個口口聲聲說要“殺了你”、但實際上壓根兒沒打算趁著剛才自己關窗時背刺的小夜叉。

“哼,接下來是處理你這個帶著傷還喜歡到處亂跑的夜叉。”

人類掌櫃的身影完全籠罩住跪在地上的夜叉少年,這孩子嚇得猛地往後一竄,後背直接抵在了一旁的貨物防塵布上,看起來像是逃跑路線被提前截斷了那樣無助又緊張。

褪色者凝視著這個發絲低垂、看不清面容的綠發少年,忽然笑了:“你在怕我?”

“胡言亂語。”小夜叉氣勢不足地回答,“……區區人類罷了。”

褪色者懶得跟病號打嘴炮,她徑直往門口走去,說道:“跟我來,這裡不是處理傷勢的好地方。”

然而等她都提著燈走到閣樓門口了,那小夜叉還低垂著腦袋坐在原地,不去看她。

“怎麼啦?”棱醫生表示遇到這種病人很無奈,“還要我抱你去我的房間治病療傷不成?”

“我……我不去!”

那夜叉非常尷尬的扭頭,不願看向門口的方向。褪色者一言不發,在原地又等了十幾秒,那少年人見她不肯走,方才不得不重新開口。

“我不喜你的治療。”他輕聲說,故意用一種厭惡和高傲的口吻說道,“彆浪費心思了。”

然而,與表面那溫和友善的外表所截然不同的內在本質是——褪色者沒耐心了。

你當我棱醫生這幾百年來的患者五星好評都是水軍刷出來的嗎!啊?

知不知道“死”這個字怎麼寫呀?就是我棱醫生拿著一把刀在你這個亡命之徒腦門上比劃的意思!

因此她瞬間衝了過去,在病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一手刀砍在對方後頸上,直接把本就重傷、猝不及防的小夜叉砍得兩眼一翻,差點撅了過去。

“誰管你願不願意啊!真不想找我看病醫治的話,就彆來這家客棧啊!到頭來還要我一而再再而三地來哄你嗎?少在這兒矯情了!”

褪色者一把抓起這小夜叉的肩膀和腰,扛在自己肩上就往外跑,活像是搶了高老莊新娘的豬八戒一樣健步如飛。

“今天你治也得治,不想治也得治!我南風大夫行醫多年,就沒有一個病人能完好無損地走出診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