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5.6加更】少爺和我(1 / 1)

下雪天還在外頭閒逛的褪色者運氣不錯地又!撿到了一隻小夜叉(浮舍:往事休要再提)……

她估計這家夥的本體可能是什麼翠鳥之類的玩意兒吧,反正是一隻連羽毛都沒能很好地收拾起來的未成年夜叉。

由於璃月那邊也有很多夜叉紮堆群聚,因此褪色者如今出門在外流浪數年,看見一位陌生的小夜叉也覺得分外親切,感覺跟見到老鄉似的,天生自帶好感度+5。

要不是褪色者跟這個族群的關係還不錯,怕不是以為這個渾身綠羽毛的玩意兒是什麼大型禽類,可以烤來吃的食材類型……不過她很快也發現小夜叉雖然體表生有不少翠綠羽毛,但好歹還是長了個人樣。

唉,那就不能吃了!

這倒黴孩子身上的衣衫都是暗紅血色的,鬼知道是原本布料顏色還是染的血……那一頭綠色長發相當雜亂狂野的披散在身後,額前過長的劉海遮住了面容五官的大部分,感覺像是一個上躥下跳的原始人精神小夥兒。

看到這孩子那麼滿身是傷還躺在冰天雪地裡昏迷不醒的可憐模樣,褪色者不禁想起了當年第一次見到浮舍時所品嘗的酥麻口感……咳咳,褪色者是說,要關愛未成年!

於是她砍了兩截樹乾,做成了簡易的滑雪踏板,然後把還在受傷昏迷的夜叉背起來,一路滑著雪回到山洞去了。

山洞裡的溫度明顯比外面的冰天雪地要高出十幾度,雖然談不上炙熱溫暖,但尚有餘溫的篝火餘燼還是提供了些許的暖意。

進來以後,褪色者拍掉自己身上的雪,然後把背後這個倒黴的夜叉少年放在靠近篝火堆的旁邊乾草堆上。

她先是手腳麻利地重新生火,當然,木柴依舊是從自己內襯衣物的儲物口袋裡掏出來的。

等到山洞裡重新有了光亮和溫度,褪色者才開始低頭處理這倒黴孩子身上的傷勢。

出門在外——手術刀用具、鉤鉤果麻醉劑、高純度烈酒酒精、滅菌級紗布……褪色者都是帶著不少的。

畢竟她自己也經常受傷,久病成醫,平時出門不背個藥箱就沒有安全感。

褪色者為了給病人更好地檢查傷勢,不得不把對方本就單薄的衣物給小心地切開。

原來小鳥是個男孩子。

但……對棱大夫而言,無所謂啊。

彆說男孩子,就算來個不男不女的人妖夜叉,就不是病人了嗎?

篝火照耀在山洞的方寸之地裡,這少年傷口上那些乾涸的血跡冰塊在氣溫上升中開始逐漸融化,露出底下失去羽毛、血肉模糊的傷勢表面。有些甚至與衣服布料黏在了一起,一扯就帶動皮肉的抽搐與劇烈的痛感。

醫者仁心,她怎麼會對自己撿回來的小動物夜叉來個獸性大發呢?

不可能的。

褪色者品行高潔,對男女老少都一視同仁——從來都是救人一起救,殺人就全砍了。

不就是人體、夜叉的身體、鳥雀的身體……這三種玩意兒誰沒看過啊?褪色

者當年跟著百草青囊真君學習藥理知識、跟著馬科修斯一起料理各路奇怪食材時,解剖過(甚至吃過)的屍體都不止一兩具。

哦喲喲,大家都來看看,病人這裡有暗傷,那裡也骨折了,全身皮膚也沒幾塊好的……要不是有羽毛在身上多多少少擋了一下寒風,小子你早就凍死咯!

雖然我把你扒得渾身上下隻剩下一堆羽毛遮掩體表,但我都是為了救你啊.jpg

眼看棱大夫經驗豐富地將眾多大小傷勢處理得七七八八,就準備把人像是翻煎蛋那樣翻過身來處理後面腰肢那一處的傷勢,忽然隻覺得眼前刮起厲風,一點寒芒直指她脆弱的人類脖頸間。

原本昏迷不醒、任由擺弄的夜叉少年不知何時已經悄悄醒過來,隻是如今手持不知哪裡召喚出來的槍柄,比褪色者腦袋還長的槍尖鋒芒對著她的致命處。

“夠了……”

“??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哎喲,好凶哦。

褪色者波瀾不驚地抬頭看向他:“這是我的山洞。如果非要有人滾蛋,也應該是你。”

雖然自己如今是個人類級彆的軀體,被人拿槍尖紮脖子也保證會大出血的一命嗚呼,但……開什麼玩笑,我褪色者最不怕的事情就是彆人用死亡來威脅我!

來啊!來比比看誰會先死啊!

雖然眼前的“人類”說出了這樣不敬重強者的話,但夜叉少年還是咬了咬牙,撤回長柄槍當做拐杖,吃力地抱著長杆站起來,腿還在發軟地抖著……看來是真的打算滾蛋溜走。

褪色者有些詫異地抬眼看向他,這小夜叉嘴巴上凶是挺凶的,但是心好像不壞啊。

因為以她作為魔神的眼力,看得出這少年身上纏滿了諸多冤邪和煞氣,這些玩意兒要是讓普通人接觸久了,多半會得病甚至因此去世!

所以某種意義上,這個小夜叉是不想讓自己身上的煞氣“感染”到自己這個素不相識的人類醫生嗎?

“停下。”褪色者依舊跪坐在原位,一動不動地說,“你身上的繃帶紗布和藥物都是我給的,要走的話,得還給我。”

那都快走到山洞門口的少年愣了一下,低頭看看自己身上裹滿紗布的胸膛和各處傷勢,顫抖著伸手要去撕扯它們。

倒不是少年人舍不得撕掉這些紗布,他純粹就是沒力氣了,控製不住自己的手抖。

畢竟這大冷天的,這小孩兒又是大出血,又是吃不好睡不好,全靠一身羽毛在寒風中苟著半條命,感覺隨時可以去導演組那邊領個便當收工。

褪色者長歎一聲,你們這些夜叉,是不是都有些死倔的毛病在身上啊?

浮舍為了讓商隊不被自己牽連,都快被雷獸打死了也沒逃一步……你這個小夜叉,如今也要糟蹋我棱大夫的一片好意嗎!

褪色者倏然站起來,快步走過去,一把捏住這夜叉的後頸肉,像是提起一隻小鳥那樣在對方吃驚惱怒的眼神中把人提回篝火邊來。

“不許撕這些繃帶啊,你知道我給你傷口處理得多辛苦嗎。”

褪色者警告道,“我認識一個隔壁家叫太宰治的老朋友不知多羨慕你身上這些繃帶。”

夜叉少年:?

你們人類真奇怪。

褪色者把他重新放在了靠近篝火的另一片草堆上,因為舊的那些乾草堆已經被融化的血水所打濕了。

她說:“起碼等到明天雪停了再走吧?”

抱著槍的小夜叉沉默了片刻,終於惜字如金地擠出了新的兩句話。

“不行。”

“……天亮前必回。”

褪色者也不攔著人家,隻是聳聳肩,在懷裡摸出了新的手術刀具:“那就讓我替你處理一下背後的傷勢,你自己平日也很難處理到那些位置吧?”

那渾身長著翠綠羽毛的夜叉少年抬頭瞅了瞅她,又仔細觀察著褪色者的面色是否健康、有無被自己身上的煞氣所感染到……因此夜叉最終還是一言不發地散去手中的武器,翻身趴在草堆上,擺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這才對嘛。

褪色者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乖孩子……等會忍著點疼。”

不知為何,當聽到這句十分尋常的誇獎時,那少年渾身一顫,像是想抬頭看看她的表情卻又強行抑製住這種衝動,似乎不敢置信自己也會獲得“乖孩子”這種程度的誇獎。

但褪色者才懶得照顧小屁孩的敏感心思呢!

哈哈哈,她要專家出診咯!

等半個時辰後,褪色者給這素不相識的夜叉少年縫完最後一處傷口,上好藥,纏好紗布……她才發現這夜叉趴在草堆上安安靜靜地睡著了。

隻是看起來睡得不太安穩,眉頭緊鎖,身體下意識地要蜷縮成一團。

啊?等一下,可不能蜷縮啊,傷口要崩血的!

褪色者沒辦法,隻好一邊坐在旁邊,時不時拉扯一下這睡相不安的夜叉,免得他身上的傷口又重新噴血,一邊把自己那件丐幫幫主級彆的外衣脫下來蓋在對方身上。

雖然不指望這破爛衣裳能禦寒,但好歹是這位褪色者當前僅有的三件衣服之一。

漸漸的,忙活了一晚上的褪色者也開始犯困,她盤腿坐在篝火邊,手還按著夜叉的小腿(每隔一會兒就要拉扯一下,免得他蜷縮軀體),腦袋一點一點地往下沉。

她坐著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如今是個凡人的褪色者睜開眼睛,發現篝火已經熄滅,山洞裡除了自己之外再無他人。

留給夜叉少年蓋被子的外衣被疊得整整齊齊,放在她身旁,顯然某個病號已經躡手躡腳地溜走了。

褪色者也不在意,這天災人禍的年頭,大家出門在外,有能力幫彆人就幫一下,幫不了就趕緊走。

這就是如今的亂世江湖。

她站起身,打著哈欠伸懶腰,發現不遠處的山洞外透出一絲光亮,原來外頭已經天亮了。

但下一刻,褪色者看見山洞門口放著一大摞劈開的木柴——很明顯,這絕非大自然的饋贈。

看來小夜叉是醒來後看見她食物充足(有野豬肉),又有衣裳和藥物,想不出給她怎樣的回報比較好。

最後他可能覺得這大冷天的不能沒有柴火,因此專門出去砍了一波柴送回來,放在門口當做感謝她昨晚出手相助的謝禮。

“什麼啊。”褪色者盯著這些顏色異常暗沉的木柴好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啞然失笑,“這傻孩子,難道不知道這些木柴是濕的,根本點不起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