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論那詭異的初戀備注,單說親手研磨藥膏這一件事,也不該是對俗世漠不關心的溫城壁能做出來的。
他哪裡懂什麼孝敬皇帝啊?
姬洵的本意是想和溫城壁挨近一些,在談判裡製造壓迫感,逼問溫城壁為何特彆費心專門為他研製祛疤膏。
可他忘了,脅迫行動順利進行的前提,是姬洵保有一個正常成年人該有的健康體魄。
但他這一回昏迷吐血,怒火攻心激出心衰,以至於供血失常,渾身氣力不足,體虛到他現如今想坐穩當一些都成問題。
這就導致了……
死攥人家領口的樣子很完美。
但即將脫力摔在榻上的他未免太過狼狽。
姬洵也沒想到自己會這麼虛,他茫然地愣了一下,蹙著眉不知該說什麼緩解尷尬。
萬幸溫城壁是這養心殿裡此時最了解姬洵身體狀況的人,姬洵手掌稍稍放鬆了力道,他立刻自然伸手將陛下扶穩。
兩人身體不可避免地有了密切接觸。
姬洵的腰上落了一隻滾燙的手掌,似乎是憂心他坐不穩,溫城壁還將另一隻手放到了姬洵後背,剛巧壓在那如蝶翼的骨肉上。
男人的五指下,姬洵身軀輕輕顫了顫。
於是萬疏影進入殿內,實際看到的情況便是病懨懨的姬洵‘主動’靠在溫城壁的懷中,天子寢衣單薄,隱隱看到一截清瘦的腰肢被溫城壁攬著把玩。
美人一雙眼眸深處含著水光,薄唇向上,索吻似的微微顫動,手還叫那狗國師握著,連指尖都碰到一處去了!
萬疏影下意識地驚怒,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嫉妒——
他二人當著我的面都敢這樣親近,私底下隻怕更過分,簡直荒唐,荒唐又可笑!
而姬洵從不曾與他這樣親近,憑的什麼?明明是他陪姬洵長大,除卻萬太師,他萬疏影便是姬洵身邊最親近的人。
那日國師府處死的侍官,扶陵,如今還有一個溫城壁,竟然都踩到他頭上來了。
萬疏影被翻湧的情緒翻攪的不得安寧,他越看越刺眼,語帶嫌惡道,“溫城壁,本王看你是活膩了。”
姬洵剛晃過頭暈的勁兒,聽到萬疏影的話,從溫城壁的肩側望過去。
萬疏影雷厲風行,大步逼到龍榻前,身後是一眾持槍侍衛,因為沒有得到命令,不敢隨意進入內殿冒犯君威,俱是畏縮不敢上前。
姬洵沒怎麼聽清萬疏影說了什麼話,但總歸不會好聽,他涼涼地撇了萬疏影一眼。
要不直接命人弄死萬疏影?
可他還要死呢,和萬疏影連著一道去世,讓姬洵覺得地府都臟了。
罷了。
姬洵現在看萬疏影隻覺得腦仁疼,加上卦辭的事情,他現在不想給任何人好臉色,態度便很冷淡,“你發什麼瘋。”
萬疏影見溫城壁扶在姬洵腰上的手還沒放開,冷笑一聲,“芳歲,你說我發瘋?我要是發瘋,剛剛進來就該先殺了他溫城壁,還會站在這裡看你們兩個罔顧君臣之禮?”
“什麼和什麼,”姬洵莫名其妙,抿了下唇,“擅闖養心殿,就這兩句廢話?那你不用講了。”
誰知萬疏影活像抓到了娘子與他人同房,下顎的青筋都緊繃著,唇角勾起扭曲的笑,不依不饒,“我說的都是廢話,他溫城壁金口玉言,動人心弦,讓你聽起來順心如意,早把我忘到腦後去了,如今一句話都嫌我多講,芳歲,你好得很。”
姬洵眉心蹙起。
要不是有上輩子的經驗,姬洵確定萬疏影是個恐同直男,他都要懷疑萬疏影是不是對他有意思了。
殿外守著的一眾侍衛都聽傻了。
這話說得太曖昧了!
換句話說,攝政王殿下手伸得太長了,已經摸進陛下房裡管他的身邊事了。
莫說陛下和國師肯定沒有情愛之意,便是有,和他攝政王又有什麼關係?
這、這這……聽著像拈酸吃醋的……
“他將你困在國師府,你不怨他,他又進宮命人看守養心殿不準侍從進出,如此褻玩你,你也縱容他,”萬疏影猛地抓起燭台,砸向殿外那群好事之徒。
他猛地一通發泄後,才像終於找回了一點理智,走到龍榻前半彎下身,低著眼,將那張俊臉上的哀傷顯出來,露給姬洵看,又凶又委屈,“芳歲,你是要他,不要我了?”
姬洵這下不隻是頭疼,他看著萬疏影,疑心是演的,“你在鬨什麼彆扭?”
“你二人現在都摟抱在一處,還敢問我鬨什麼彆扭?你十二歲後再沒和我同床共枕過,如今卻和他這樣。”萬疏影不高興,眉峰一皺,“你待我不似從前,我不能和你要說法?”
摟抱?
姬洵恍然,溫城壁的手不知何時落在他的腰上,為了配合姬洵的拽弄,聽話的國師大人還將頭低下來,像是將姬洵圈在懷中的姿勢,一雙異瞳盯著他,空泛又沉寂。
估計根本沒聽萬疏影說了什麼。
姬洵鬆開了手掌,推了一下溫城壁,示意他退開,“這是你瘋子一樣闖進養心殿,對朕和國師口出狂言的理由?”
姬洵頭疼,他隨手抓過一旁的玉枕砸到地上,深吸口氣,“行了,朕不想聽,你們都給朕出去,養心殿其餘的人是都死了嗎,要你們兩個人來伺候朕?”
萬疏影擠開溫城壁,雙手緊扣抓住姬洵的薄肩,分明剛才還說姬洵同彆人親近亂了君臣之禮,殊不知他自己比彆人還囂張,都快和姬洵貼到一起了,額頭抵著額頭,不滿道,
“趕走他就算了,怎麼你連我也不留?你不是身子不舒服?”
“留你做什麼?要你給朕當奴才端茶倒水,沐浴淨身?”
萬疏影愣了一下,又笑,“怪嬌氣的,那就我來……”
“滾。”姬洵微微一笑,接上他的話。
萬疏影被姬洵當著溫城壁的面罵,他都快氣死了。
“他都不滾,我憑什麼,你還說你不偏心!”
姬洵捂著額頭,感覺眼前有點發黑。
萬疏影這德行到底是怎麼混成新帝的,是他前世太廢物了,給的舞台太大了?
溫城壁等攝政王像暴怒的獅獸發完難,作完妖,才說出自己的觀點,“陛下尚未服丹,臣不能走。”
萬疏影冷笑,“你以為我會留你陪芳歲?做夢。”
溫城壁認真解釋:“臣不做夢。”
姬洵聽得快他媽氣笑了。
這都什麼跨頻聊天!
“你,還有你,”姬洵虛到無力坐直身體,他軟骨頭一般緩緩趴伏下去。萬疏影立刻近前,伸手想扶,被姬洵打著手揮開了。
他側偏著頭理了一下鬢邊擋眼的烏發,長吸一口氣,儘量冷靜,“都滾,聽明白了?”
溫城壁低頭抿著唇,臉上沒了白綾遮掩,任何以往不得見的情緒都放在了明面上。
姬洵發現他一不高興就有點死人臉,怪不得初次見面抿著嘴,估計當時也不高興呢。
姬洵被折騰乏了,不想再操心這兩個人要怎麼處理,他下最後的通牒,“不走,以後都彆來見朕。”
這句話比什麼都好用。
兩個人對視一眼,一前一後出了養心殿。
臨走出殿門,姬洵還能聽見萬疏影的嘲諷,“你國師府就喜歡滋養這人面獸心,禽獸不如的色胚?”
溫城壁不受挑釁,不知是沒聽懂還是裝不懂,淡淡道,“臣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
姬洵積火在心,又養了兩日。
養身期間身邊除了常無恩和小福子,其餘人都被殿前衛阻攔在外,天子給了死命令,誰也不見。
姬洵剛剛吃了點香果,飲了口茶淨口,身上披著一層雪紗似的長衣,他懶得正經穿,要不是常無恩執意為他穿上鞋襪,他本想光著腳下榻呢。
常無恩在給姬洵擦洗指縫的甜漿水,他動作仔細和緩,要從每一個指縫擦拭,這份耐心和他的外表完全不符。
姬洵單手支著側臉,抬頭隨意打量起常無恩。
男人臉上的紗布早拆了,露出一張被鞭痕橫穿過的臉,從左到右,跨過鼻梁,加上嘴角有個豁口,許是匕首劃爛了,沒長好。
看著模樣凶戾極了。
姬洵伸出剛被擦拭乾淨的手,順著那道鞭痕撫摸過,笑了:“朕有疤,你也有。”
常無恩桌案下的手緊緊地握成拳,才克製住身體莫名地顫栗。他低著頭,很奴才樣的乖順,“陛下的疤好看,奴才的不好看。”
“一道疤而已,還能有什麼好不好看。”
常無恩啊,真是可惜了一個完美的紅名。
要不再試試?
姬洵盯著常無恩寬闊的肩背,決定付諸行動。
他去桌案下牽起常無恩粗糙有疤的手掌,像牽引一個劊子手來到刑場,教導對方如何行使生殺予奪的權利。
雪白瘦長的五指捧著那明顯能扼死人的手,將他放置到仿佛輕輕一折就會骨肉斷裂的白皙脖頸上。
姬洵眼裡有輕微的狂熱,他聲音縱容,滿是引誘,如同等待獻祭的羔羊,在祈求鍘刀,
“為你父報仇雪恨,朕今日給你這個機會,常無恩——”
“你敢不敢要?”
作者有話要說: 推一推基友鶴鶴子的綜英美!我倆同期開文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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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綜英美]不是美強慘,是batson》
作者:鶴鶴鶴鶴子
比利重生了。
這個世界的堪薩斯沒有被核平,星球日報的路易斯沒死,蝙蝠俠的身份沒有被曝光,正義聯盟沒有解散,美隊還是美隊,紐約沒有一個白罐在到處飛……
一切都完美極了,除了他發現親爹的是蝙蝠俠。
曾經和蝙蝠俠是隊友的比利:隊友居然背著我超級加輩!
韋恩莊園新來的小男孩姓batson,這個玩梗一樣的姓讓所有人笑成一團,直到他們看見小男孩身上的疤痕,以及明明沒有任何問題,卻始終無法說出一個字的喉嚨。
蝙蝠家:孩子以前過得一定很慘。
原·神奇隊長,魔法的統領,永恒之岩的守護者,世界上最強大的凡人,正義聯盟的資深成員·現·患有PTSD的退休鹹魚·比利:家裡人看我的眼神好怪,難道我掉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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