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喝醉酒的人蠻不講理, 但祁這個沒喝酒的人此刻也開始耍無賴。
他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鴉透會那麼迅速就回答了許知南的名字,連一點猶豫都沒有。
一股火憋在心裡, 連同著火異能在四處遊走, 他深吸一口氣,儘量不要去想其他的, 剩下的就以“喝醉的人說的話並不可信”來安慰自己。
平常什麼都看不上還潔癖到車都不願意讓彆人坐的人,此刻放任鴉透坐在他腿上,一邊生氣還一邊替他擦去嘴上的酒漬,對他的手捏來捏去,“彆裝睡,說話。”
一副必須要問點什麼出來、問不出來就不會罷休的樣子。
【最近剛來看直播, 本來還不清楚這個祁到底是誰,但他提到許知南我就知道他是誰了。所以什麼時候能看見許知南和祁兩個打起來啊!兩個領主打起來一定很精彩哈哈哈。】
【呀呀不會真的喝醉了吧?媽的祁你真不是個東西,不是說什麼潔癖嗎?啊?怎麼把呀呀抱你腿上去了?】
【笑發財了,誰家好人稱呼彆人是“一條蛇”啊?你不是想知道許知南比你好在哪兒嗎?他有兩, 你在硬件上就輸了。】
【呀呀!我的呀呀!祁你不許欺負我家寶貝,不然兩個哥哥捶死你丫的。】
鴉透拍掉他的手, 頭重腳輕腦袋很暈, 又嫌祁身上太熱,扭著身子就想下去。
祁都不知道這小鬼到底醉還是沒醉, 之前的問題對答如流, 結果現在就不吭聲了,還知道什麼問題該回答什麼問題不該回答。
他把鴉透抱回來之後, 輕輕捏住他的臉。
祁不知道在自己給他酒之前他喝了多少,但知道這小鬼喝酒上臉。鴉透現在臉很紅很燙,嘴唇原本是很健康的粉色, 剛剛浸過酒水,比平常要紅很多。
他被捏住的時候被迫張開了嘴,濕紅的軟肉祁一低頭就能看清楚。
鴉透被這麼捏住不高興,皺著眉,說話也不太經過腦子,“你為什麼一定要我回答呀?”
“你喜歡我?”
一定要在他和另外一個人中間選一個出來,用鴉透現在僅存的一點腦子思考,除了喜歡之外分不出彆的。
這個問題卻讓祁一反常態地沉默下來,剛剛還叫囂著一定要個答案的人像是愣住一樣。被少年這霧蒙蒙的眼睛看著,祁喉結滾了滾,停頓了五六秒,才想開口。
喜歡嗎?
答案其實已經昭然若知,如果不喜歡怎麼會在這裡像個傻逼一樣追問鴉透為什麼更喜歡許知南。
他停頓的時間不算久,但已經讓鴉透失去了耐心。
喝醉酒之後鴉透已經開始意識不到這是哪裡,下巴靠在祁肩膀上說了一堆話,每個字的尾音都勾在一起,黏黏乎乎的,就算靠在耳邊都很難分清。
祁仔細聽了很久,才聽出來鴉透說的話跟他有關。
“你,你不告訴……名字,任務完成不了……任務不能完成我就不能走。”
喝醉之後的鴉透防備心大大下降,一下就把心裡的話說出來,“我任務完成不了,我還有好多任務。”
說到這裡,他是真的委屈,濕漉漉的眼睛很適合假哭,當即就埋在祁肩膀上開始嗚嗚。
隻是祁除了感受燙之外,並沒有感覺到濕潤。
他把少年拉起來,果然看見他眼角沒有一滴淚水。
隻有聲,沒有淚。
少年就好像知道怎麼拿捏他了一樣,知道祁怕他哭就開始假哭。
祁也承認,在他沒有把鴉透拉起來之前他確實有過慌亂,而現在他直直地盯著鴉透,語氣沒有起伏說道:“那你喜歡我嗎?”
鴉透沒有說話,歪著頭遲鈍地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祁手指微蜷,覺得自己現在真的像個傻逼一樣,明知道結果還要往下問:“那你是因為任務才接近我的?”
這個問題更難了,鴉透蹙著眉,思考了好久。
祁問的問題鴉透都沒有回答,整場就像是他自己一個人的獨角戲,讓他跟小醜一樣被鴉透來回戲耍。
他很難說出自己是個什麼心情,和許知南打架、被西南區搶物資以及被搶走名額的時候他都沒有這麼憋屈難受過。
在最開始他知道自己要去[入葬]修複bug的時候,他隻感覺到麻煩,所以在許知南拿走名額的時候也沒有其他的感覺。
而現在祁在想,如果最開始去[入葬]的是他,那鴉透會不會更喜歡他。
或許會變成許知南問這個問題,而不是他。
“但我不想告訴你我的名字。”
祁抽回手,手攥得很緊,但語氣格外凶,“不喜歡就不喜歡,正好我也不喜歡你,真他媽的混蛋……”
他話還沒說完,鴉透就倒了下來。
一個很輕的吻落在了他唇角上,還混著酒香,祁還沒說完的話就停在了嘴邊。
祁呼吸陡然急促,淺棕色的瞳孔皺縮。
……
鴉透感覺到祁身上的情緒起伏格外劇烈,嘴上罵得很凶,但實際上和沈長臨一樣。
所以他很自然地就將刷沈長臨好感度的方法用在了面前這個男人身上。
隻是鴉透本來就腦袋暈,被祁扶著才能坐穩,腰間的手一抽走他就開始東倒西歪。
那個吻一下就偏離了原本的位置。
鴉透後知後覺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隻是他都反應過來了,祁還沒有回神。
他不舒服想回去休息,撐在腿上爬下去,卻被祁抓住手腕。
“什麼意思?所以你是喜歡我的是嗎?”
鴉透終於給了反應,搖搖頭,但依舊沒有說話。
祁嘴角都快壓不下去了,自顧自道:“沒事,喝醉的人說的話都不可信。”
“你如果一定想知道的話,我也可以把名字告訴你。”
“但你得再親我一下。”
鴉透此刻卻格外清醒,腦袋擺得跟個撥浪鼓一樣。
祁:“……”
好心情-1。
他問:“你拿到我名字之後這個任務就完成了,還有沒有其他的任務?”
這幾天他們幫這小鬼完成已經習慣了,祁決定給小鬼點好處,讓他知道自己比那條蛇要好得多。
鴉透點點頭。
“那需要我幫你嗎?”
鴉透腦子真的不太清醒,停頓了好久才慢吞吞回答:“不需要。”
“我要離開,你幫不了。”
他說得沒頭沒尾,祁卻察覺到不對勁,“離開Devil?”
鴉透重重點頭,一點都沒有藏著的意思。
“為什麼?”祁想到了剛剛那個落在唇角的吻,並沒有完全親上,但他以為這就是鴉透的回答,“你不是喜歡我嗎?”
鴉透真的覺得面前這個人好煩,一直在問喜不喜歡的事情。
“我又沒說。”
他想起身,但祁握住他腰的力度很大,略沉的聲音在耳邊,透著一股煩躁和咬牙切齒,“所以你剛剛親我是因為什麼?”
“不喜歡我你還親我,你隨便親人?”
祁紅了眼,不管是熱臉貼冷屁股的行為,亦或者意識到可能被耍了,看到鴉透一副茫然的半眯著眼的樣子,像失了控一樣將他拉過來。
想把他按在沙發上親,親到對方連呼吸都喘不勻,微張著嘴躺在沙發上掉眼淚,好好地給面前這個混蛋一個教訓。
一隻修長的手抓住少年另外一隻胳膊,身上驟然輕鬆下來,一些事情被迫終止。
昀舟唇角還勾著笑,彎著眸,卻是一副讓人膽寒的語氣。
“想乾什麼呢?”
……
昀舟把鴉透抱到房間裡。
他終於學會了抱人,抱進來之後就將鴉透放回了床上,準備等會去看看醒酒湯這東西怎麼煮。
鴉透喝酒上臉,小臉又紅又燙,昀舟將冰異能彙聚在他手上,調成了一個對鴉透來說不算很冰但也不算很燙的溫度。
從少年主動貼上去眯起眼的動作就能看出這個溫度很舒服。
他身上本來就很香,此時又混了一股酒香。
昀舟另外一隻手幫忙將額角汗濕的發撥了下來,低聲道:“好香。”
“身上噴香水了?”
房間裡沒有開燈,又拉著窗簾,隻有星星燈微弱的光線。
鴉透一隻眼睜開了一條縫,慢吞吞說:“沒有哦。”
他說話就說話,一句話之後還加了個語氣詞。
這場是昀舟為了膈應陸序專門設下的,還專門去他面前惡心了他一番,卻沒想到鴉透一個人全場討酒喝,最後都快被壓在沙發上親。
“誰讓你喝酒的?”
“醉成這樣,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
鴉透想睡覺,但從之前到現在一直有人在他面前說話,他伸出手捂住對方的嘴,“我想睡覺。”
他快委屈死了,扯過被子就想把自己腦袋捂上。
掌心柔軟,酒香混著鴉透原本的香味,昀舟淡金色的眸微微眨了眨。
少年身上穿著昀舟找到的衣服,還是他親自洗過晾乾的。短袖短褲,喝了點酒,連膝蓋都泛著粉。
半邊臉陷在枕頭裡,唇很紅,像是熟爛的櫻桃顏色。
如果他晚來一步,這小鬼就會被祁按在沙發上。可能最後嘴巴都被親麻了,嘴裡的軟肉都開始疼,裡裡外外都被吃了乾淨,到最後連腿都開始顫。
偏偏鴉透看上去什麼都不明白,現在還一副拒絕交流的姿態。
朦朧光線下少年格外漂亮,半眯著眼,濃密的睫毛一直在顫。
房間裡沒開燈,房門又被鎖上,這裡隻有他和鴉透兩個人。
一種微妙的情緒迅速滑過,還有轉瞬即逝的想法,昀舟呼吸快了幾分,連心跳都開始加快。
誘哄一樣的話在黑夜裡響起:
“寶寶。”
“乖一點,過來親我,就讓你睡覺。”
……
昀舟在陸序挑釁之後一直在思考稱呼這個問題,不能一直叫小鬼,但他又不願意告訴自己真名。
直到剛剛,好像在短時間內想起了什麼,一組疊字在他腦海裡浮現。
鴉透扯被子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的記憶裡確實有人這樣喊他,也做出過一樣的動作,但等他仔細看了一眼之後,發現面前的人不是他記憶裡的那個人。
少年什麼都沒說,但他的動作和眼神,旁人一眼就能猜出來不對勁,更何況昀舟一直有個疙瘩在心裡,此時哪能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離昀?”
昀舟主動提出這個名字,果真見鴉透又重新望回來,沒有開口,隻是盯著他,好像在從他臉上找著什麼。
如果是平常,昀舟會生氣,會隱藏著怒火將惹他不高興的人徹底玩死,卻獨獨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坐在床邊隻說了一句:“我跟他很像?”
鴉透卻沒頭沒腦地說:“他跟你不一樣。”
這個回答比“像”還要難接受,昀舟扯了扯嘴角,“他是你之前副本遇到的人,還是和你一樣是玩家?”
明明知道現在不應該和喝醉酒的人較真,但他還是任憑那股情緒四處衝撞。
“他跟我不一樣在哪兒?”
“頭發比你長,長得比你好看,也比你強。”剛剛還不說話的人到“離昀”上才開口,說了一堆不切實際的東西,抓緊枕頭提出最關鍵的一點,“而且他不會凶我!”
鴉透一直記得昀舟把自己帶回來的那晚,突然出現在床邊時的錯愕和驚慌,以及被關在牢籠看著他笑時的恐懼。
離昀跟他立場完全相對,血獵和血族不死不休,但他最開始也沒有這樣凶過他。
鴉透想到[月光城堡]的結局就想哭,眼眶微紅之後就被他埋在被子裡。
“很討厭待在Devil?”
少年不知道聽到沒,並沒有回複。
昀舟在他身上栽了無數回,不停後退放棄底線,但實際上從最開始就做錯了。
“行。”
最後一個字,聽不出來太多情緒,昀舟終於起身,離開時手都在顫。
樓下大廳躺著有很多喝高了的人,他們見到昀舟,醉忽忽地打招呼。
隻有一個還算清醒的人在裡面跑來跑去。
昀舟對著他招了招手,“去煮醒酒湯,然後給樓上那人送去。”
那人問:“哪個?”
昀舟冷聲道:“還有誰?”
那人反應過來,“哦哦,好的。”
平日隻要是昀舟和祁都在的情況,這種事情根本輪不到他們插手,今天要他送過去著實奇怪。
那人有點好奇,“老大,怎麼不是您送去啊?”
昀舟:“我不會管他了。”
那人仿佛聽到了極其不可信的事,瞪大眼睛,“老大,您和小少爺是吵架了嗎?”
畢竟這些天,鴉透衣服是昀舟找的,晚上洗澡的水也是昀舟融的,平常看得跟個眼珠子一樣,今天說不管就不管了。
“沒有。”昀舟迅速否定,“我隻是不想管他了。”
那人停頓片刻,才遲疑道:
“那您不管他的話,為什麼還要我給他熬醒酒湯?”
一邊說不管,一邊又要管,上位者是不是都這麼矛盾?
……
鴉透再醒來的時候,感覺腦袋裡像是被誰狠狠錘了一拳一樣,痛得厲害。
他剛起來就躺了回去,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
“我這是不是失憶了啊?”
001:【看起來不像。】
戀愛係統:【躺一會兒,然後起來。】
戀愛係統聲音偏冷,還換了之前的機械聲,很像小時候有一次他作業沒寫完就跑出去玩的時候的語氣。
鴉透頓感不妙,結結巴巴道:“我昨天沒做什麼吧?”
戀愛係統:【你不記得?】他記得呀呀也沒喝到短片的程度啊?
鴉透挽尊:“……有一些零碎的畫面,但腦袋太疼,暫時想不起來。”
他再問了一遍,“所以我昨天沒做什麼吧?”
【做了。】
001附和:【嗯,確實是這樣沒錯。】
鴉透震驚:“啊?”
聽他們說,感覺事情好像很嚴重的樣子。
戀愛係統涼涼道:【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喝醉的嗎?】
鴉透把自己縮起來,“這個不是我能控製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會醉。”
強詞奪理,明明昨天晚上是他自己一個人遊走在人群裡,每一點都討了點酒喝,最後還要祁給他倒了一杯,反倒是他自己,醉得不省人事。
鴉透心裡惴惴不安:“我昨天做了很過分的事嗎?”
【嗯。】
“啊?”鴉透再次震驚,揪著自己的被子,“我做了什麼啊?”
【自己下去看。】
……
鴉透下去的時候,大廳裡還有不少人。
他走到之前一直躺著的小沙發上,旁邊堆禮物的小桌子上已經堆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
都是末世前很常見的東西,什麼花露水,又或者新鮮的巧克力之類的,但這些在末世之後就成了極其稀有的東西。
AB區都隻會供給給異能者的東西,現在全堆在鴉透的小桌子上,堆多了還溢出來了。
鴉透下來時還在擔心自己是不是乾了件大事把Devil的人都得罪了,現在一看他們沒什麼反常的地方才鬆了口氣。
昀舟和祁坐得很遠,正在吃早飯。
鴉透看到他們,腦中突然閃過幾個畫面,都是對方咬牙切齒跟他說話的樣子。
他呆滯,機械地咬了一口面包,剛吞下肚,就聽見了係統的聲音。
【叮——】
【個人任務十一:請獨自擊殺五隻低級喪屍。】
鴉透:“……”
還在“獨自”這兩個字上面下了重音,鴉透懷疑主係統之前是不是已經察覺到他拿晶核蒙混過關這件事了。
正好,昀舟和祁以及吃完,準備出去執行今天的任務。
他們今天的表情很奇怪,平常都會主動過來問他,這一次卻直接從他面前走過。
隻不過越過去了一點點,最後還是停下看向鴉透,想聽聽他到底想說些什麼。
鴉透雖然想不起來,但知道自己昨天晚上肯定做了點什麼,猶豫著將聲音放軟,“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去嗎?”
祁:“不行。”
昀舟:“不可以。”
“將你帶上還需要照顧你,我沒工夫管你。”
昀舟這一番話可沒留情面,鴉透小聲地“哦”了一下。
昀舟和祁不帶他,那他還得找一個能帶他的隊伍。
而且他才不需要照顧呢,喪屍都看不見他。
鴉透撇撇嘴,很想反駁回去。
但當務之急,還是得找個隊伍。
“小少爺跟我。”
穆懷遠:“他跟我們一組。”
陸序從樓上走下來,已經穿戴整齊,詢問鴉透:“可以嗎?”
鴉透沒意見,“嗯嗯。”
昀舟隊裡的人感覺老大臉都黑了,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
鴉透他們是先離開的。
離開的時候鴉透感覺昀舟的眼神格外不善。
他不能理解,明明是昀舟不跟他一起的,為什麼現在還要擺這副樣子給他看。
直到坐在車上想起昨天他到底乾了什麼之後,鴉透才明白昀舟為什麼那麼看他,臉紅一陣白一陣。
他遲疑道:“我現在是不是像個渣男啊?”
【不像。】001很嚴肅糾正,【如果不是他們想親您,就不會有後面的事情。】
每個副本都有幾個想拱白菜的豬,他看不順眼的可多了,【所以是他們咎由自取。】
鴉透撐著臉,小聲歎氣。
陸序聽到歎氣聲轉過頭,“需要開窗嗎?”
車上坐著穆懷遠、陸序、他還有其他三名成員,和最初進入副本時一樣的配置,但很多東西都不一樣了。
他們對自己的態度發生了細微的改變,開始看他的眼色。
另外就是,Devil內部改裝的車比之前那個小轎車大多了。
鴉透搖頭:“不要。”
陸序似乎有話想跟他說,但鴉透腦袋暈,靠在椅背上睡覺。
不知不覺靠到了穆懷遠肩上,穆懷遠還給他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嗯,這組雖然騙人,但這組態度好啊!以後結束清楚了就允許你們上桌吃飯了!】
【你們是真不會說話啊,誤會到現在都不解釋,是想留著過年的嗎?】
【不過寶寶真的能打五隻低級喪屍嗎?好擔心啊。】
【沒事,大不了一個攻擊道具扔進去,我就不信了,還炸不死五隻喪屍。】
……
鴉透其實不太敢拿道具炸喪屍。
姐姐給他的道具堆在一起,並沒有寫清楚他們的攻擊範圍,連使用方法都是一句“砸就好了”。所以之前鴉透砸了一次,直接把地給炸穿。
而且五隻喪屍就浪費一個攻擊道具,鴉透覺得不太值得。
起碼一百隻的時候才能使用。
鴉透就握著陸序給他的手/槍,仔細聽了一會兒怎麼用,就準備開始今天的大事。
“我等會兒和穆懷遠把喪屍引過來,之後你再打。”
這個“獨自”鴉透不知道怎麼算才能是獨自,所以沒敢讓陸序摻和太多,隻讓他們引過來就好,自己來處理接下來的事。
但這對於鴉透來說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鴉透成長的環境裡是不允許用槍的,進來的幾個副本也沒見到有人用槍,所以[末世狂歡]還是他真正意義上第一次摸到一把槍。
陸序示範時不喜歡開口說話,單手拿著槍,隨意動了幾下,不遠處的喪屍立馬爆頭。
鴉透熱血澎湃,也跟著陸序的樣子,對著屍群開了幾槍。
一個沒中。
鴉透:“……”
另外三個成員傻眼,安靜了幾秒之後紛紛開口,“小少爺這樣已經很不錯了,我當初可是連上膛都不會呢。”
“小少爺是打槍的好苗子啊,多練練一定可以的!”
“對對對,畢竟是新手。”
鴉透被捧得飄飄然,眼睛很亮,“真的嗎?”
穆懷遠沉默,隨後道:“真的。”
連陸序也“嗯”了一聲,“多練練,你已經很厲害了。”
鴉透飄了,鴉透覺得自己可以了。
他支楞起來了。
……
支棱起來的後果就是他們中午並沒有回到總部休息,半天就可以完成的任務一直拖到下午。
他兜裡裝著昀舟後來給他的通訊器,感覺震動了一下,他沒來得及管。
鴉透從最開始的不熟練,到後來的一半命中率,進步了很多。
“快誇我!”
喪屍是移動的,鴉透覺得自己很厲害了!
三個成員:“厲害厲害!小少爺好厲害!”
穆懷遠笑了:“好棒!”
陸序給他拿了點吃的:“吃點東西。”
鴉透接過,說了一句“謝謝”。
他任務已經完成了,吃完東西休息了一會兒,確定自己不會吐出來之後就準備去挖晶核。
陸序和穆懷遠被他驅趕到了彆處。
鴉透和另外三個開始挖晶核,口袋裡的通訊器一直在震動。
他隻好將手套拿下來,將通訊器拿出來看。
【昀舟】:你什麼時候回來?中午不吃午飯了?你還在長身體你不吃午飯?
【昀舟】:人呢?
【昀舟】:說話。
【昀舟】:我不管你你是不是要上天啊?
【昀舟】:位置發我,我去接你。
這是昀舟之前發的短信,而這次的短信格外不一樣。
【昀舟】:在你身邊跟你一起打喪屍的是誰?
【昀舟】:不回來吃飯就在那兒打喪屍?
鴉透:“?”
他回了個問號過去。
昀舟回消息的速度很快——“陸序他們死哪兒去了?你周圍就這麼點人護得住你嗎?”
【鴉透】:你等下,你誤會了。
【昀舟】:誤會什麼了?我親眼看見的。
鴉透環顧四周,這次發現很遠的地方停了一輛車。
這麼遠,怪不得昀舟眼神不好。
【鴉透】:我都說你誤會了。
【昀舟】;那你解釋,我聽著。
鴉透慢吞吞回複:
“我們在挖晶核,不是在打喪屍。”
【昀舟】:……
“而且我吃了飯,你不用管我。”
【昀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