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末世狂歡(89000) 本來應該是我……(1 / 1)

他們又回到了會議室裡。

這裡比鴉透第一天來的那個會議室要小得多, 沒有囚籠,也沒有那麼多凳子,唯一不變的大概就是窗戶上貼著的一張張臉, 其他成員們夠著脖子想知道副首領回來究竟是因為什麼。

室內就坐在陸序、穆懷遠、昀舟、祁還有鴉透五個人。

這次再進入會議室, 不再像第一次那樣被關在囚籠裡, 這次鴉透是被昀舟哄著進來的。昀舟怕他又不高興還專門造了兩個星星一樣的冰塊放在他手上,順便喂了一點今天出去搜尋到的零食和牛奶。

五個人分彆坐在圓桌的不同方向, 昀舟和穆懷遠坐在鴉透身邊,而那個突然回歸的副首領坐在鴉透的正對面。

昀舟撐著臉, 一副上位者的姿態, 食指時不時點向桌面。

毫無規則, 這是他煩躁之下才會做的動作。

沒有人說話, 室內就格外安靜,偶爾會有鴉透撕開包裝袋咬東西的聲音。

鴉透為了避免尷尬就隻能假裝吃東西, 把聲音放得很輕,咀嚼聲也微乎其微, 察覺到有視線落在他頭頂上, 隻能將腦袋埋得更低。

“他, 我要帶走。”

終於有聲音打破了這份尷尬, 陸序疊著退坐在座位上, 面對三個人同時轉來的目光沒有任何回避的意思, 直接了當表明他過來的意圖。

陸序一向是平靜的,少有的幾次情緒失控也是在鴉透失蹤的時候。

所以整句話聽上去不像是談判, 更像是單方面的通知,告訴昀舟他們,他要帶鴉透走。

“這個……”

昀舟撐著下巴,停頓了一秒之後才補上了最後一句話, “恐怕不行呢。”

懶散的聲音裡帶著鴉透熟悉的笑意,藏著危險,連拒絕的話聽上去好像都是隨口一提。

這才是外界認識的那個昀舟,他對一切事情都不屑一顧,也對陸序話裡的警告恍若未聞。

鴉透覺得這種相處模式很奇怪。

明明一個是首領,一個是副首領,兩個人對話卻像是夾了火藥一樣。

四處彌漫著戰火前的火藥味,隻需要隨便一個點就會徹底點燃戰火。

他坐立不安,偷偷抬頭看看自己的座位離大門有多遠,心裡計算著逃跑的可能性。

或許是終於不想折磨他,也或許是準備開戰不傷及無辜,祁和穆懷遠起身,對著鴉透說:“我先帶你出去。”

……

鴉透的離開,徹底撕開了剩下兩人的偽裝。

昀舟雙手微微相疊,整個人往後靠,“其實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判斷他在Devil的。”

陸序:“顯而易見。”

兩人都心知肚明,在H城周圍發生的事情不適合這個時候拿出來說。

昀舟笑了笑,“那他坐在穆懷遠腿上挑釁我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我會怎麼做。”

“我已經跟你說過,我留他在這裡隻是因為他還沒有完成他的演出。”

他說到這時,臉上還露出歉意,“他的要求很多,一定要演出服,但很可惜,我們一直沒有找到。”

幾乎是話音剛落下的那一刻,就聽見陸序冷笑一聲。

“從他被你帶走的那天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天時間。這麼長時間,你找不到一件衣服?”

陸序不喜歡開口講話,即使在Devil的時候,成員也因為這個原因對他又敬又怕。直到他碰見鴉透以後,話才多了起來,此時這個長句說得格外快。

他抬起眼,看向撐在那裡的陸序:“你根本就沒有找。”

五天的時間找不到一件衣服,放在昀舟身上說出去彆人都會懷疑這是謠言。

昀舟卻勾了勾唇,點頭應了下來,“嗯。”

按照昀舟之前定下的規則,鴉透要離開就必須演一場戲。演出需要演出服,昀舟卻遲遲不去找衣服,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陸序不再遮掩,冷聲開口:“他本來就是B區的人。”

“就算不在B區,也應該是他想去的A區,而不是Devil。”

最後一句話,在Devil的這群人面前尤其諷刺。

昀舟抬手打斷,譏諷道:“本來?”

“陸序你是不是忘記了,他是個玩家。玩家可沒有什麼‘本來’屬於哪個組織的規定。”

他的語氣很誇張,準確將矛頭指向陸序:

“而且這話獨獨不應該由你來說。”

“你是不是以為他不知道你和穆懷遠合謀騙他的事?又是不是以為直到剛剛他才發現你的真實身份?”

他不再留任何情面,像是那天的審判一樣,挑準陸序的弱點下達最後通牒。

陸序並沒有給出任何反應,隻淡淡道:“不是。”

在最開始那句“副首領”喊出來少年並沒有為此驚訝而是詫異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時候,陸序就已經知道鴉透可能在出H城之前就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

陸序最開始以為鴉透是因為自己沒有告訴他自己早就見過他這件事而生氣,在剛剛終於明白,那天鴉透對他說的那句“你對我隱瞞太多了”是什麼意思。

發散的思緒收回,陸序挑眉:“然後?”

有時候昀舟都要感歎,他們的異能是不是顛倒了,陸序才應該是那個冰異能的掌握者。一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樣子,隻有超出他掌控的事才會讓他情緒有所波動。

“然後陸序,你找藤蔓找的把你自己所屬組織忘了?”

陸序是Devil的副首領,卻說要將少年帶離Devil,聽著就讓人發笑。

昀舟起身,一步步走到陸序身邊,靠在他附近的桌子上,誘導一樣:

“把他帶回AB區,就以沈長臨的個性,你覺得那個時候你能一直在他身邊?”

“但他如果在Devil,他可以一直待在我們身邊。出任務的時候跟著我們,吃飯的時候也跟著我們,你可以給他喂食,在他吃飽的時候揉他的肚子。還可以給他送禮物,送完之後你會得到一句謝謝。”

“但這些,你把他送回去之後就沒有了。”

“Devil沒有AB區那麼多人,也不需要將物資分給幸存者,所以他在Devil可以有用不完的晶核,吃穿用度也比AB區要好很多。他待在這裡更合適。”

昀舟列出了很多很多好的一面,像個笑著的狐狸在一步步埋下陷阱。

“當然,你也可以把他帶走,到時候如果AB區的人知道你是Devil的副首領,不說冷臉相對,但進出安全區就需要申請了。”

陸序眯眼:“你是在威脅我?”

昀舟微笑,並不否定:“你可以這麼認為。”

陸序沉默,良久之後才道:“AB區都在找他,你就算想留,又能將他留到什麼時候?”

“這就要看你了。”

Devil總部格外難找,除非是之前有熟人帶著來過,不然很難找到。

昀舟靠在桌邊沒有動,說了一句格外不相乾的話,“他想演《美女與野獸》,是需要穿裙子的。”

所以如果陸序留下來,就會看見穿著裙子的鴉透。

少年本就漂亮,穿上華麗的演出服之後,會更加奪目。

這是一個很讓人心動的條件。

……

陸序坐在原地,一副正在思考的樣子。

昀舟也不著急,就靠在那兒等著他的答案,中途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狀似無意開口,“你們出城那天,那個黑頭發會飛的人你認識嗎?”

“嗯。”

昀舟找到了線索,立刻抓住:“他叫什麼名字?”

隻是聲音太急了,連陸序都抬眼看他,“你問他乾什麼?”

昀舟臉不紅心不跳,撒謊技術極其熟練,“中途跟他打了一架。”

這個說辭不知道陸序相不相信,他看了昀舟一會兒,才道:“應星淵。”

並沒有聽到自己預想裡的那個名字,昀舟皺眉:“那離昀是誰?”

陸序這次不再回答。

昀舟卻不打算放過他,這次等他答案的急切程度和剛剛形成強烈反差,“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

陸序的回答讓昀舟臉色凝重起來,正重新篩查人選的時候就聽見陸序道:“這個人跟小少爺有關?”

昀舟不耐煩地應了一聲,“嗯。”

“你難道不想知道對方是誰?”

陸序若有所思:“要麼是他在玩家基地碰見的人,要麼是其他副本的人,需要猜嗎?”

昀舟:“……”

他一副陰沉著臉的樣子,陸序終於確定了什麼。

“你喜歡他?”

陸序問得直接,昀舟一頓,心跳陡然快了不少,但面上仍舊是之前的表情,“不喜歡。”

他是這麼想的,但他說完之後卻有些不舒服,所以不得不攻擊彆人,比如唯一在場的陸序,“難不成你喜歡?”

“嗯,我喜歡。”

陸序直接承認,此刻站起來,“你不喜歡就好。”

他涼涼抬眼,“不然你要是真喜歡,你把人家弟弟綁回去這麼久,之後恐怕很難在他兩個哥哥面前交差。”

“而且你全程用的都是‘他’。”陸序像是想到什麼,突然勾了勾唇,“昀舟,你是不是現在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陸序主動引戰,硝煙味在房間裡彌漫。

“我很討厭有人威脅我。”

“所以你剛剛那麼想知道離昀是誰,對這我隻能說——”

“隻有對自己喜歡但不喜歡自己的人時才會患得患失。”

“你覺得他不喜歡你,又或者討厭你。”

他在開門前無聲地對昀舟說了幾個字,昀舟面無表情地捏碎了桌子的一角。

因為陸序說的是——

“沒用的東西。”

……

那天聊的內容應該不算友善。

副首領突然回歸,連Devil都開始緊張起來,成員們都不傻,看著陸序和昀舟一前一後走出來的時候就知道首領和副首領之間恐怕又鬨矛盾了。

他們兩鬨矛盾,苦得就是鴉透。

晚上睡覺時,鴉透眼睜睜看著昀舟和陸序抱著被子和枕頭走進來,外面還站著皺眉的穆懷遠和祁。

鴉透茫然:“你們進來乾什麼?”

“一起睡。”

【??你們居然想跟我小寶一起睡覺?你們的臉在哪裡?啊?】

【不是,你們不會是想跟我小寶睡在同一張床上吧?我不允許!漏!噠咩!】

【誰知道為什麼他們成這樣了啊?他們在裡面到底說了些什麼我真的好好奇,所以現在陸序是不準備把我老婆帶回去了嗎?那他的任務怎麼辦?】

【很明顯是這樣,畢竟陸序就是Devil的人,肯定放在自己直播間裡才會安心一點啊。而且老婆還有個任務沒完成呢,要不是煞筆屏蔽設置,我真的想跟老婆說答案。】

【其實老婆待在Devil也挺舒服的,自從昀舟正常之後,老婆地位水漲船高,現在跟個吉祥物一樣住在Devil。】

【但你要知道昀舟性格比較那啥,陰晴不定的,萬一哪天受到刺激又抽風了呢?我舉得這個就是一個導火索。】

鴉透抱著枕頭,貼著床頭櫃,委婉拒絕:“這床不夠大。”

昀舟面無表情:“我們打地鋪。”

鴉透:“……”不是,他說這話的意思就是在拒絕啊,為什麼昀舟像是聽不懂一樣!

可能是察覺到鴉透的抵觸,昀舟專門看過來一眼,“我今天出任務消耗了太多異能,沒有多餘的冰異能留在這兒。”

這幾天晚上,昀舟都是留完冰異能之後就離開,而現在他說自己白天出任務消耗了太多異能,所以——

“我留在這裡是一樣的效果。”

就是要留在這裡的意思。

合情合理,鴉透也不知道從哪兒反駁,畢竟今天他沒有跟著一起去,也不知道他說的這個是真還是假。

他不自覺望向門口的陸序,試圖通過他來證明昀舟話裡的真偽。

祁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抱了一個枕頭進來,帶著床墊在床邊躺下,“嗯,我們今天碰見了屍潮,消耗的異能很多。”

【假的!今天又沒碰上高級喪屍,消耗的哪門子的異能!要真的碰上那麼多喪屍,會這麼快就敢過來嗎?】

祁圓謊的本事越來越厲害,如果不是直播間過來告密,鴉透可能都要被他騙過去。

他抿著唇,狠狠地瞪了一眼祁。

祁這才想起來還有個礙事鬼直播間,有些心虛地蓋住眼睛,但就是不挪地。

更讓鴉透崩潰的是,穆懷遠也帶著東西走了進來。

鴉透顫巍巍道:“今天你們都要在這裡?”

“嗯。”

昀舟雖然不滿有這麼多人,但也隻能被迫接受,“我們在這兒,萬一外面再次出了什麼動靜,我們也可以更快抓到他。”

距離上一次葉初他們過來已經過去了三天,或許是因為大樓進出管控嚴格,晚上也安排了人值班,連著三天鴉透都沒有看到他們出現。

更何況都過去三天了,他們哪門子的抓人啊。

鴉透撇了撇嘴,“不用。”

當初那麼怕一個人,今天就變成了一副無所謂的狀態,昀舟眯眼:“你不怕?”

“還是說你知道那天晚上那人是誰了?”

他真的很敏銳,鴉透心加速跳了一下,用了自己畢生的演技假笑道:“不是晚上都有人巡邏了嗎?很安全了我為什麼要怕?”

不知道這副說辭昀舟信了沒有。

因為在下一秒,昀舟差點又跟陸序打起來。

房間裡就像開了空調一樣,鴉透整個人縮進薄被裡。

“我要睡覺了。”

……

鴉透不知道晚上睡覺的時候陸序和昀舟到底乾了什麼,反正第一天醒來,下樓的時候就聽見昀舟面無表情突然宣布要為陸序的回歸舉辦一場歡迎會。

Devil本來就愛玩,平常的小活動不少,但大多都是他們成員之間自己舉辦的,所以這一次他們格外興奮。

他們的動作格外快,商量場地,準備歡迎會需要用的東西,還拿出了之前搜尋到的酒,準備今天晚上不醉不歸。

“要是有水異能者在就好了,這樣我們就可以辦一個遊泳池party。”

鴉透覺得自己之前的猜想果然是真的,Devil就是用一家高級酒店改造的,連室內遊泳池都有。

“就是可惜了,那個泳池注定荒廢嘍。”

歡迎會定在了原本的舞廳。

這裡和之前比已經大變樣,Devil的人在四周擺滿了沙發,留出了最中間的空地。

昀舟和陸序兩個人聊完之後就好像失蹤了,鴉透也樂得自在,看著其他成員手裡的酒有些蠢蠢欲動:“戀愛係統,我今天可以申請喝一點點酒嗎?”

他反複強調:“就一點點。”

之前在戀愛攻略區的時候,哥哥總是喜歡說未成年不能喝酒,所以他從小到大能喝酒的機會很少。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鴉透想嘗一點點酒的味道。

但他現在已經成年了,之前那個理由就沒有什麼用了。

少年眼睛很亮,眼巴巴地看著戀愛係統。因為在求人,所以可以用了一種黏黏乎乎撒嬌的語氣。

戀愛係統鬆口:【就一點點。】

“好!”

鴉透隨機走向了一撥人,湊過去,小聲道:“可以給我一點嗎?”

本來在插科打諢的人停了下來,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小漂亮,猶豫道:“小少爺你成年了嗎?”

他們怕隨意喂酒,真醉了會被首領揍。

鴉透點點頭,“成年了。”

“我隻要一點點,不會被昀舟發現的。”

鴉透比他們要矮一點,微微抬起頭,纖長濃密的睫毛翹著。聲音本來就偏嫩,在刻意之後變得格外甜,小聲保證的樣子讓一群一米八幾的漢子暈乎乎地就倒了一點點酒給他。

鴉透彎著眸接過:“謝謝。”

他用的是之前在戀愛係統的慣用招式,隻要他這麼說話,就沒有不成功的時候。

隻不過他們確實隻給了鴉透說的“一點點”,就隻蓋了個底,鴉透還沒嘗到味就沒有了。

鴉透狀似無意地往下一桌走。

那邊的人早就看見了小漂亮在那邊討酒喝,見他過來,一個個格外興奮,紛紛搶著要過來倒。

隻是再興奮,他們都沒有給鴉透倒滿,就比剛剛多了那麼一點點。

鴉透眨了眨眼,想說什麼,就聽見戀愛係統說道;【不是說好了一點點?】

“這次我沒有要求呀,這是他們給我倒的。”

說的還有理有據的,實際上就是開始耍無賴的小壞蛋。

鴉透撅著嘴,“而且這根本沒有一點點,這隻蓋了個底,我連個味都沒有嘗到。”

戀愛係統爭辯不過他,最後放棄:【彆喝醉。】

鴉透風狂點頭:“嗯嗯。”

……

鴉透在Devil裡就是個小吉祥物。

他穿行在不同的人群裡,每一桌都討了點酒。

一點點加一點點,加多了就成了好多,鴉透喝完之後成功站在原地傻樂。

戀愛係統:【呀呀?】

鴉透很重地“嗯”了一聲。

001擔憂道:【你沒醉吧?醉了咱們就上樓。】

“我沒醉。”

鴉透看起來很精神,眼睛睜得比平常要圓,在原地蹦了幾下,“你看,我沒醉。”

不動還好,一動就感覺有點暈,鴉透摸著自己的腦袋,看見有個人向自己走過來。

戴著面具,身量很高,看見他一個人站在這裡時步子都加快了很多。

祁皺著眉看到鴉透一副傻樂的模樣,將鴉透抱到沙發上坐好,才問道:“你喝酒了?”

鴉透腦袋有點暈,但感覺自己意識還很清晰,“嗯,喝了一點點。”

隻是他還沒喝出來是個什麼味,他把手伸向祁。祁不明所以握住,“怎麼了?”

“再來一點點。”

他臉沒紅,交流正常,祁這幾天格外順著他,就開了瓶給他倒了一杯。

“喝完就不能再喝了。”

“嗯嗯。”

鴉透感覺自己今天回答了很多個“嗯嗯”,撐著坐起來剛喝一口,就感覺大腦轉不動了。但手裡又有東西,他保持著之間的動作,把整杯都喝完。

他腦袋發暈,喝完之後仰躺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之後又覺得胃不舒服,皺著一張臉要祁靠過來一點,然後把腦袋靠在了他的肩上。

這還是這麼多天以來,鴉透第一次主動靠過來。

夏天衣服薄,祁感覺到靠在他肩上那塊有點燙。

祁迅速把他扶起來,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確定沒發燒之後才鬆了口氣。

鴉透感覺自己踩在雲上,渾身上下都使不出力氣,祁一鬆手就朝前栽去。

他身上很香,喝了酒之後軟綿綿的,跟沒骨頭一樣東倒西歪。

“你軟骨頭嗎?不會坐好?”

雖是這麼說,祁還是把少年往懷裡攬了攬,面具下的唇角已經勾起。

少年身上很熱,渾身很香,還混著酒味,跟個酒心小蛋糕一樣。

跟祁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樣。

鴉透這個名字祁沒有特意了解過,開車回來之後順帶看了一下。能同時讓幾個領主念念不忘的人,昀舟本來以為鴉透會是一個很精明的人,但這幾天下來,他發現並不是這樣。

還挺可愛的。

祁揉了揉他的臉,“你喝酒怎麼還上臉呢?”

鴉透真的醉暈了,不然清醒狀態下他一定會揮開他的手,說一句混蛋或者變態。

他哪一個姿勢都不喜歡,一直在蹭,偶爾會有溫軟掃過他的肩膀,被祁抓住之後就會動得更厲害。

唇瓣很紅,因為喝了酒,嘴巴上還有水光,在舞廳的燈下帶著曖昧的酒香。

祁看到了微張的唇,濕紅的舌,喉結滾了滾,“你跟許知南親過嗎?”

鴉透腦子迷糊,聽到熟悉的人名之後停頓下來,看樣子像是在思考,“沒有吧。”

祁鬆了口氣。

但鴉透又想到了什麼,一副努力回憶的樣子,“又好像親過。”當時親的他嘴巴還有點疼。

他說完之後,身邊氣氛好像凍結了。

祁捉住他的手腕,不讓他亂動,“到底是親了還是沒親?”

他這語氣比之前要急切,聽上去有些凶,鴉透當即不滿,“親沒親關你什麼事。”

祁深吸一口氣,心裡有些煩躁,他不得不壓著聲音問;“那我跟許知南,你更喜歡誰?”

“許知南。”

他回答得毫不猶豫,祁一時間分不清第一時間湧上來的情緒是憤怒還是沮喪,“為什麼不是我?”

鴉透撐起來努力看了他一眼,“你戴著面具,又不跟我說你是誰,最開始還凶我,我才不喜歡你。”

一連串的轟炸,祁都快要氣炸了。

他咬牙切齒地捏住鴉透的臉,“那你為什麼更喜歡他?”

“他不搶走名額的話,上一個副本應該是我去,本來是我先遇見你的。”

“你還喜歡他?我哪點比不上那條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