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入葬(61000) 後面有人?(1 / 1)

杜元修和杜望津打了一架, 還被他反鎖了起來,直到有人經過他才得以從裡面出來。

反鎖是小,不知道目的的杜望津跑去找他的呀呀才是大。

誰知道他要乾什麼?

之前還說什麼“不喜歡”、“不感興趣”, 真的是信了他的鬼話。

杜元修臉色陰沉地往鴉透那裡趕,走到稻場時, 遠遠就能看見大門敞開。

想都不用想,一定是杜望津進去了。

他又生氣又著急, 還沒走到門口就迫不及待叫了一句,試圖以聲音來震懾屋內意圖不軌的杜望津。

“呀呀,杜望津有沒有到你這……”

後半句在看清室內是個什麼樣子之後驀然停止。

氣氛微妙,屋內好像結了冰一樣。

大門口站著杜元修, 後門站著鴉透和杜泊川。

不是杜望津,而是杜泊川。

杜元修從嗓子縫裡擠出了一句,“嗬。”

……

鴉透有些尷尬,不太自然地彆過臉, 不敢與杜元修對視。

而杜泊川正在看著他,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將手抬起了一點。

少年的手正握著他的,白白嫩嫩與較深的膚色對比, 光是看看就很想讓人在上面留印子。

鴉透感受到灼熱的視線落在自己手上,下一秒慌張地甩開, 試圖裝死。

杜元修目光陰翳, 下一秒就直接進入室內, 將鴉透整個人都扯進他的懷裡。

動作太突然,鴉透差點沒站穩,又輕又短地叫了一聲。

腰上橫上一隻手,另一隻手附上鴉透的後腦勺,微微用力, 把他整個人往自己懷裡壓。

太近了,鴉透不太適應,伸出一隻手抵住杜元修試圖阻止他靠近。

隻是這點力度跟撓癢癢一樣,胳膊對折被貼兩人胸之間。

兩人距離縮短,杜元修身上的味道讓鴉透有些熟悉。

杜元修的動作,讓杜泊川隻能看見少年的後背。

杜泊川握住少年還沒來得及收回的另外一隻手,直視杜元修:

“你想乾什麼?”

【刺,刺激!什麼時候驚悚逃生區能讓我看見這麼抓馬的場面了!】

【這個……那個……不是,你們兩乾脆一起上吧?呀呀多幾個老公怎麼了?希望你們能夠好好相處,不讓我寶貝煩惱。】

【草,怎麼這麼刺激,看老婆腿抖的,怕是要緊張死了吧?聽我的,大門關上,馬賽克去掉,讓我們看點該看的。】

【你們是不是忘記了後面還有一個?不知道杜相吾那個死鬼在不在這裡嘻嘻。】

杜元修目光陰翳,“放手。”

“這句話是我對你說才對吧?”

杜泊川的聲音從後方傳來,“杜元修,你還知道你是什麼身份嗎?”

“你抱著彆人的妻子做什麼?”

杜泊川反反複複提醒杜元修這不是他的人,杜元修冷聲道:“他已經死了。”

杜泊川:“但他也跟你沒關係,不是嗎?”

鴉透被夾在兩人中間,聽著兩人的話,墊著腳試圖掙紮出來。

“疼……”

“你們先放手。”

……

杜泊川和杜元修兩個人的表情都稱不上太好。

鴉透被放開之後,回頭看了一眼兩個人,想來想去還是將大門掩上。

【我的寶,雖然我知道你是不想讓外人看見,但是你知不知道把自己關在有三個男人的房間裡會出事的!屁股會疼死的。】

他拘謹地站在原地,不太敢過去。

這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杜泊川的樣子,平常像是刀鞘,會在初見的時候以為他是一個性格溫和的人,實際上的是刀鞘裡的利刀,抽出來時寒芒乍起。

除了這個,不論是桌上的保溫盒,還是仍舊敞開的後門,都可能會成為下一場戰爭的導火索。

這種莫名其妙又緊張的情況鴉透碰到過很多次,但每一次都是一樣的無措。

柔軟的綿羊,會被惡狼爭鬥完勝利的那隻狼叼進窩裡,從羊角開始舔,最後拆吞入腹。

兩人對上也不是第一次,平常因為什麼東西爭執起來打一架也不是沒有。

兩人對視一眼,又厭惡地移開。

氣氛在杜元修發現桌上的保溫盒時繃到極致,再施加一點力度,這條線就會繃斷。

杜元修並沒有坐下,將桌上的保溫盒拿在手裡,轉過頭來看鴉透:“在那兒站著乾什麼?過來。”

鴉透僵硬地走過來,雙腿並攏,坐立難安。

保溫盒還有餘熱,看顏色就是杜望津手裡的那個。

杜望津先一步到了這裡,杜元修手指捏緊,保溫盒被捏響,蓋子都差點移了位。

不僅杜望津,還有這個討人厭的杜泊川。

兩個看不懂的人,都湊在一起。

真他媽的煩,艸。

杜元修低罵了一句,伸出手,用手捏了捏鴉透的睡褲,沉聲道:“這麼薄,坐在這裡不冷嗎?”

“……還好。”

其實很冷,但相比腿上的冷,心裡更冷,恨不得這荒唐的鬨劇趕快結束。

從兩人對話的語氣看來,兩人好像關係不錯。

不管關係好還是壞,杜泊川知道這是杜元修給自己的下馬威和警告,又或者是另外一種炫耀。

他將鴉透端給他的水杯拿到手邊抿了一口,順手擋住了杜元修想要去牽少年的手,“你怎麼在這?”

杜元修的手被擋住,目光格外沉,臉色變了好幾番,“問人之前不應該當事人先說?”

杜泊川將水杯放下,“過來交代點事。”

“你呢?”杜泊川的語氣有些認真,可配上他說的話又不是鴉透想的那個意思,後半句拖得很長,“不會也是來交代事的吧?”

杜元修挑眉:“我想來自然就來了。”

杜元修第一次沒得手,第一次格外迅速地將少年的手包進了自己的手裡給他暖手,回頭看見杜泊川盯著這兒,唇邊勾起弧度,“你昨天不是已經看過了嗎?”

昨天晚上杜元修也是給自己這樣暖手,也是被杜泊川挑出。

明明昨天都糊弄過去了,這個時候杜元修為什麼又要主動挑起?

鴉透的手指縮緊,回憶被勾起來過於羞恥。

隻是他縮緊後,又會被杜元修擠進去,用指尖挑開,之後又時輕時重地揉他掌心。

鴉透腦子一團亂麻,低著頭不敢去看杜元修和杜泊川到底是個什麼眼神。

而且杜泊川不介意嗎?他明明之前還說過“於理不合”來著。

001在裝死,隻有戀愛係統全程旁觀,估計很生氣,他的氣壓極低。

係統嗡鳴了兩聲,全是電流聲,過了兩秒戀愛係統的聲音才傳來。

【許知南馬上就過來。】他頓了一會兒,又補充,【林楠也在。】

……

這已經不能用混亂來形容了,鴉透猛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還有多久?”

【還有兩分鐘。】

還有兩分鐘,所以林楠和許知南可能已經到了屋子外邊,讓杜泊川和杜元修從大門走顯然不太可能。

他們隻要一出去,是一定會被發現的。

如果不讓他們出去,那麼就隻剩下了——

讓他們藏起來。

鴉透一話不說,在兩人驚訝的目光裡拽住他們,“過來!”

很急,因為語調偏高,所以聽上去像是小貓發脾氣。

不過小貓發脾氣也成功將兩個人唬住,杜元修眼睛格外亮地跟在身後,似乎有些喜歡他這個樣子。

鴉透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心裡不斷祈禱等會兒推門的時候不要碰見杜望津。

杜望津對他的好感度隻有30,應該不會進臥室,這裡他出現的概率最小。

他這麼想著,迅速推開自己的房門,在看見坐在床邊的杜望津時愣了一下。

杜望津回頭,在看見鴉透身後的兩個人時頓住,隨後又對鴉透道:“來找我了嗎?”

“是不是說明我可以不用躲了?”

鴉透:“……”

他感覺到周圍更冷了。

……

鴉透面如死灰地拉開大門,林楠和許知南在外面,見到他的表情林楠立刻皺眉,“怎麼了?”

“……沒事,就是有些累。”

鴉透哼哼兩聲,覺得心好累。

他面對林楠就是下意識的心虛,在聽見他們要來的時候,他立刻就把杜元修他們塞到了後邊。

隻是直覺。

直覺告訴他,如果被林楠看見,下場會更慘。

他已經在保溫盒上栽了三次坑了,所以開門前就已經收了起來。

鴉透不太知道自己在房間裡說的那番話有沒有用,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打起來,在被發現的邊緣來回試探。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用紙將額頭上的冷汗擦乾淨。

許知南來是有正事的,他已經答應了鴉透,會將找到的信息傳遞給他,此時思考了一會兒,將自己之前查到的信息用簡單的方式說出來。

“我們跟蹤的那個老人,最後的目的地是紙紮店。”

“紙紮店”這個關鍵詞一出,鴉透就想到了會動的紙人,還有被送去做材料的安運聰。

鴉透猶豫道:“……都被送去做材料了嗎?”

“嗯。”許知南問,“你知道?”

“之前去過一次。”

怪不得那個老人會用兩個蛇皮袋,像是分類一樣,將屍體分成了兩個等級,然後再將這些送到紙紮店。

用這種做出來的紙紮,血腥怪異,又極其適合鬼魂附身。

村民大量做這種紙紮,是否有他們的目的。

鴉透抿唇,抬頭見林楠在大廳裡來回走,最後走到杜相吾遺像面前。

也是同時,“砰——”

後屋傳來響動,像是什麼重物落地的聲音。

鴉透被嚇地心臟驟停,心裡一緊,心吊在了半空中。

林楠突兀地將遺像扣在了桌子上,隨後語氣緩慢,用著一種奇怪的語調問道:

“後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