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入葬(59000) 不是你要來我來你……(1 / 1)

“我好困, 想回去睡覺了。”

說這話的時候鴉透手指捏在一起,抿著唇將視線移開到一邊。

他其實也不算特彆困,純粹是因為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才這麼說的。

npc都圍在身邊, 被什麼恐嚇到不敢上前, 隻能在不遠處竊竊私語。

他們像很怕林楠。

像是為了恐嚇誰一樣,這八名玩家的屍體在死後都被拉到了同一處,窗戶上還有他們掙紮時留下的血手印。

就在鴉透說完這些之後,一個穿著黑衣服的老人拎著兩個黃色的蛇皮袋、拄著拐杖一步一步走到了屋子前,顫顫巍巍走了進去。

大門和窗戶都開著, 老人在裡面拿著拐杖戳了戳地上的屍體,黑色布鞋踩進血水裡, 卻渾然不知一樣。

他好像很嫌棄這些屍塊, 卻又不得不來,嘴裡念叨的是鴉透聽不懂的方言。

冬日晚上六點就已經全黑, 還有田地和大片荒地什麼的, 初步可以判斷是中南部的村莊。方言問題已經被主係統設置過,讓他們這群玩家才能順利融進去, 平常交流時也沒有問題,而此刻老人嘴裡的話, 鴉透全都能聽清, 但就是聽不懂。

他用拐杖扒開了一顆玩家的頭顱, 因為眼神不太好, 特地將它扒到門口,借著外邊的太陽光判斷著什麼。

隨後,他捏著拐杖的那隻手高高舉起,將拐杖狠狠戳進了玩家的眼眶裡,將它叉起來丟進了一旁的蛇皮袋裡。

原本黃色的蛇皮袋, 沒一會兒底部就被鮮血浸滿。

林楠擋在了鴉透面前,回頭看了一眼少年逐漸蒼白的臉色。

他雖然沒說話,但鴉透莫名覺得他在表達:彆看。

像是垃圾分類一樣,地上的殘肢斷體被拐杖一個個戳起,將東西丟進了兩個不同的蛇皮袋。

一切乾完之後,老人出來時身上裹著刺鼻的血腥味。

裡面的屍塊都在他的袋子裡,拖在地上拖出了一條血跡。

鴉透捂住自己的鼻子,又感覺到自己胃裡一陣翻湧。

被老人戳起的第一個頭顱,鴉透認得。

那個玩家就是昨天下午做法事時,一直在大聲說話笑得很大聲的人,中途還不小心絆倒了奔跑中的小孩兒,被小孩兒的母親罵道臉色通紅,卻又顧及著對方是npc不敢反駁,隻能反複道歉。

可就算是這樣,今天還是死了。

他觸發的是哪一個死亡條件?鴉透想不出來。

林楠沉聲道:“你先回去睡覺。”

鴉透抓住他,“那你去乾什麼?”

“跟著那人看看他要乾什麼。”

鴉透嘴唇動了動,剛想說自己也去,卻聽到林楠相對嚴厲的聲音,“聽話,回去睡覺。”

語氣熟稔,聽上去兩人像是認識了很久一樣。

許知南也抬起眸,“得到線索之後我會跟你說。”

他們兩明顯不想讓他去,鴉透撇了撇嘴,委委屈屈“哦”了一聲。

“……那好吧。”

……

如果說剛剛跟少年在一起林楠還較為溫和,那現在的林楠幾乎可以說是無法接近。

等少年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範圍之後,林楠移開視線,抬腳跟上那個老人。

許知南也跟在後面,看著似乎有些隨意,不知道在想什麼。

林楠跟他在前置劇情裡就是一組。

他們不是第一批玩家,第二天才來到杜家村,這也就代表著他們的前置劇情和第一批的玩家並不相同。

他們的前置劇情最開始是在非常普通的綠皮火車上,速度慢但環境還算不錯。

前置劇情裡林楠沒有任何異常,從上車之後就一直在睡覺。

又或者說,許知南在前置劇情裡根本沒有怎麼關注過他。

直到中途轉到大巴車,即將下車的時候,那個一直坐在最後一排的戴帽男直衝而來,卻又在中途時轉變方向去攻擊了另外一人。

如果不轉換方向,他攻擊的對象原本應該是林楠。

許知南是最後一個下車的,下車之前回頭看了一眼車內情況,看到的卻全部都是一張張驚懼的臉。

他們前面的那輛車充斥著刺耳的尖叫聲,而他們這輛卻什麼都沒有,隻有一張張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的表情,恐懼到了極點。

林楠確實什麼都沒做,不論是在長途大巴上還是出租車上,都沒有什麼其他的表情。

出租車裡冒出的血沫,荒地上的頭蓋骨,進入村莊那條小路上的異常,似乎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太平靜了,平靜到不像是一個正常玩家。

更重要的是,他沒有開直播間。

具有很強的目的性,為了什麼而來。

就在剛剛,許知南已經確定,他的目的是鴉透。

許知南單手夾著煙,左手微微覆了過來,右手扣動點煙器,碧綠色的眸此刻格外像是在草叢裡蜿蜒爬行的蛇眸,冷血動物沒有任何情緒起伏,隻有審視和打量。

他將直播間關掉,“林楠。”

林楠停下來,回頭看了過來,背光的時候眸中泛起藍色。

許知南食指和中指將煙拿下來,抬起眸:

“你到底是誰?”

……

鴉透一直在想那死掉的八個玩家,走到家門口的時候才想起來昨天晚上自己臥室裡破了一個大洞,還有不知名鬼魂。

他在門口不敢進去,問001:“他還在裡面嗎?”

001檢查了一遍,【不在了,進去吧。】

今天天氣很好,陽光溫暖。

好像就隻有最開始老太太離世那天下了一場大雨,此後天氣一直很好。

鴉透抿了抿唇,拿出鑰匙將門打開。

他有一整天的時間沒有來過這裡了,鴉透先謹慎地去檢查了一下自己臥室裡的大洞。

牆體完整,什麼痕跡都沒有,就好像之前都是他的錯覺一樣。

鴉透一頓,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辦法來解釋這一切,最後隻能問一句,“……這裡安全嗎?”

【白天是安全的。】

杜家村都說晚上陰氣重,鬼又懼怕陽光,所以晚上是鬼魂活動的最好時間。

001:【您晚上可以去找杜元修,順便將任務一給做了。】

【個人任務一:在“那夜”來臨之前,儘可能找到人保護自己。】,這個任務一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做完。

“嗯嗯。”他還要把自己的衣服拿回來。

除了這個任務一,還有的就是主線任務裡的“完善人設”。

他的現人設目前是“為尋求庇佑主動勾/引人,正在挑選對象的貌美寡夫”,但性格沒說,生平沒說,好像就隻是隨手安插進來的一樣,就隻是安了個標簽在他身上。

大部分的玩家進入副本之後名字都會被改成杜,比如許知南改成杜知南,又或者是安運聰被改成杜運聰。

沒有被改的就是像林楠這種人,根本上就不屬於杜家村。

又或者鴉透。

這個副本裡他是杜相吾還在時娶的妻子,是外面嫁過來的,因此沒有改姓。

在外面是個什麼樣,又或者“鴉透”認識誰,他這裡都沒有詳細資料,也無法去查證。

除了這些,那就隻剩下了嫁過來之後在村裡“鴉透”乾了些什麼。

上一次查看房屋情況是在淩晨,又較為匆忙,現在陽光正好,鴉透決定先將房屋完完整整查看一遍。

廚房裡的柴受潮,滿滿一大摞全部作廢,灶台上還算乾淨。

兩間臥室,一間是他的,還有一間是杜相吾的。

杜相吾房間裡什麼都沒有,櫃子裡也隻有寥寥幾件衣服,其他的應該都拿去燒了。

前屋是大廳和儲物間,儲物間裡擺放著各種農作工具,鐮刀和鐵鍬什麼的。

布滿灰塵,除了玻璃還算乾淨之外,其他的好像很長時間沒有碰過了。

細致看完之後,鴉透蹲在自己房間裡看著衣服皺起眉。

衣服都很新,外面卻沒什麼人打掃。

廚房裡底部的柴都已經濕了,這種柴根本生不起火來,這是他一直疑惑的地方。

因為杜家村燒水做飯都需要柴,杜相吾死去半年多的時間裡,這些柴受潮成這樣,“鴉透”原來都是怎麼生活的?

鴉透起身,走向大廳,摸了摸櫃子上的灰塵。

家裡也沒有太多的居住痕跡,衣櫃裡的衣服都是全新的,就好像原本“鴉透”不住在這裡一樣。

又或者“鴉透”心大且懶,才不願意收拾房子。

鴉透食指和大拇指並在一起摩挲了一會兒,對上遺照裡杜相吾的眸有些出神。

杜望津透露的信息不少,他能這麼準確猜到戀愛攻略區,應該是以前跟他們有過聯係。

而杜相吾如果真的喜歡那邊的一個npc,又娶他乾什麼?難不成是因為長得像不成?

如果他前天晚上聽到的聲音真的是杜相吾,他那句“我哪兒來的老婆”又是什麼意思?

信息太多,光靠鴉透一個人梳理不清楚,加上熬了一整晚,鴉透蔫了吧唧的。

【洗完澡之後睡一下吧。】戀愛係統道。

鴉透眼淚汪汪:“好。”

……

在杜元修那兒拿的柴還剩下不少,燒熱一壺水綽綽有餘。

前天在浴室裡的經曆並不美妙,鴉透站在門口躊躇著不敢進去,直到001和戀愛係統都確定了裡面沒問題之後才猶豫地挪到了門邊。

探著身子往裡面看了一眼,確定沒問題之後才走了進去。

雖然進去了,但鴉透不想在這裡洗,準備拿完毛巾之後就出去。

然而在看清架子上的樣子之後愣在了原地。

他昨天拆了三條毛巾,擰乾之後就掛在了架子上,而此時架子上一條毛巾都沒有。

最開始的呆愣過後,心裡大片大片的冰涼竄了上來,臉上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咬著唇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有人進了他的家,還把所有毛巾都拿走了。

【是把毛巾拿走了對吧?臥槽真是變態啊,在搞什麼啊?我寶寶的毛巾就這麼被拿走了?一條都不給我寶寶留?】

【拿一條是一條,拿兩條就是兩條,反正都會被發現,多拿幾條怎麼了?偷毛巾的哥過來我跟你商量一下,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給我一條毛巾。】

【擦臉擦腳擦小呀呀還有……不說了,偷東西的人你可真變態啊。】

幸好鴉透前天洗澡的時候把直播間關了,不然被他們知道有人在外面偷看,把正在穿褲子的少年後面看得清清楚楚這種事之後又要鬨了。

鴉透臉都被氣紅了,藍色眸裡是羞恥還有氣憤,盯著木板的縫隙,好像那是前天偷看他還做那種事的人一樣,想把那兒盯穿。

“不要臉!”

他幾乎是已經確認了是誰。

大門沒有被打開,鎖也沒有被破壞,那麼很大一種可能就是從圍起來的院子外邊跳進來的。

這就是不好之處,牆建得不算特彆高,成年男性如果想進來,也不是沒有辦法。

隻偷了他的毛巾,其他的什麼都沒動,所以不是來專門劫財的。

鴉透隻能想到木板外的那個男人,除了他沒有誰會這麼惡趣味。

001快速接了一句,【還有杜元修。】

“……”

鴉透是真的被氣得不輕,又有一種招惹上變態的害怕。

臉上全是緋色,圓潤翹起來弧度的小巧鼻尖也格外紅,攥著拳頭恨不得想給偷毛巾的人梆梆兩拳。

第一次偷看他洗澡,那第二次呢?又或者第二次後面的呢?

鴉透不敢想,努力壓下慌亂和羞恥,皺著臉把浴室門鎖好,有一種想逃離的想法。

等熱水開了之後,鴉透才將水壺拎去了原本屬於杜相吾的房間。

讓他在之前的房間裡待著,就算知道現在是安全的他也不太敢,將被子和枕頭全部都抱來,鋪好之後才準備開始洗澡。

毛巾還剩下三條,如果再被偷,他就真的沒有了。

鴉透這次不太敢把衣服都脫掉,將褲子褪下來一點點,又時刻注意周圍,匆匆忙忙洗完之後才滾回床上。

直播間被他關閉了一會兒,再打開時發現已經議論瘋了,彈幕一條一條從他面前刷過。

鴉透仔細看了一會兒,才明白了他們在吵什麼。

是因為他剛剛反應太過於激烈,再聯想到之前洗澡的時候關直播間,一些聰明的人就已經猜到了什麼。

而另一撥人堅信沒有。

兩個完全相對的觀點,讓兩撥人吵得格外凶。

【老婆一定是前天晚上出了什麼事,臥槽,不會有人對我寶乾什麼了吧?】

【樓上你想點好的吧?我寶什麼事都沒有ok?】

【那老婆為什麼是那種反應,我感覺老婆一定是知道什麼了,要不然也不會那麼生氣!】

驚悚逃生區的觀眾從來是不是善茬,最多面對喜歡的主播時溫柔那麼一會兒,在看不見的地方都在互罵掐架,主打一個誰都看不上誰。

鴉透完全不知道這有什麼好吵的,尷尬地用手抓緊被子,悄悄把直播間隱藏,將自己埋進了被子裡。

他現在也不能回應,就算回應能回應什麼?

柔軟的被子裡還泛著香氣,少年一半的臉被壓在枕頭上,困意上湧,說話的時候像是有些黏糊,每個字勾連在一起像是在撒嬌。

“001,等下有危險記得喊我哦。”

……

陽光格外充足,院子裡安靜,直到重物落地的聲音打破平靜。

靴子踩在土地上,一步步朝房間裡走來。

他一開始盯上的是原本鴉透睡過的房間,就好像已經打聽好了,鞋踩在濕潤土地上的聲音並不大。

在窗邊看了一會兒,確定少年不在這個房間裡之後明顯頓住,隨即有些遲疑地移到了旁邊的房間。

從窗裡能看見被子裡有起伏,鴉透陷在被子裡,下半張臉被擋在被子裡看不真切,隻有白淨的額頭還有濃密卷翹的睫毛。

眸光逐漸加深,他試著去開房門,卻發現被鎖住了。

——少年應該是已經察覺到了他的存在,也或許沒有,但為了安全起見,用這種方法阻止他的接近。

果然拿走毛巾,就足夠讓少年警惕了。

他伸出手推了推,推不動,隻好重新再移回窗戶邊,“真是聰明的呀呀。”

房間裡少年動了動,忽然哼叫一聲,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將被子蹬開一點。

他翻了個身子,後背露了出來。

即使被衣服擋住,也能想象到掩蓋在下面的皮膚有多滑多軟。

兩個很小的腰窩被掩蓋在被子下面,大拇指按在上面,其他的四根手指包裹著弧度明顯的軟肉,動作大的時候會帶起波浪。

他舔了舔唇,粗喘一聲。

熱潮與欲/望在大腦裡來回碰撞,幾乎要衝破藩籬,朝著外面正在咩咩叫的小羊而去。

卻又在下一秒頓住。

睡衣裡有起伏,隱隱可見是一雙大手的模樣,順著腰線滑進被子裡,搭在了腰上。

不,應該是從腰那兒滑上來,特意給他看的。達到自己目的之後,又放在了那一把細軟的腰上。

少年估計有些冷,掙紮起來,又被拍了拍後背迷迷糊糊睡過去。

一切動作,像是對外面覬覦小羊的餓狼的挑釁,又像是宣示主權。

而房間裡,又什麼都沒有。

“他媽的瘋了。”

……

黑暗裡有誰睡在了自己身後,他的後背貼在了背後人的胸膛上,冰涼的東西抵在腿間。

他什麼都沒乾,就隻是抱著睡覺,有時候心癢癢了會去摸他的腰,卻換來少年更大幅度的掙紮。

“冷……”

鴉透感覺像巨型犬一樣,抱著他蹭,冰冷落在自己耳邊,敏感的耳垂感覺格外明顯。

他喊了好幾聲冷,那股冷意才有些不情不願離開。

具體什麼時候已經不記得了,鴉透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快到下午了,他有些無力地撐著坐起來,覺得腰有些疼。

還有001一臉沉重地坐在意識海裡,頗有一種它害了自己的錯覺。

鴉透掀開睡衣的下擺。

軟白的腰兩側有很淡一層指印,像是被掐住了狠弄了一番。真的很淡,隻是印在白嫩的皮膚上才比較明顯。

鴉透睡得迷糊,大腦還沒來得及轉過彎,一隻手撩開自己的衣服,一隻手撐在自己背後,愣愣地盯著那裡。

“誰弄了我呀?”

戀愛係統:【……】

001:【……?】

戀愛係統好脾氣地道:【一個色鬼。】

“啊?”鴉透茫然。

【您先把衣服放下來。】

鴉透慢吞吞“哦”了兩聲,把衣服蓋了回去,盤腿坐在床上。

他沒穿外套,很快就感覺到冷,被凍的一哆嗦,後知後覺想到腰上的痕跡,本來睡醒時還很懵,現在完全清醒了。

001沉重:【宿主,我喊您了,但您就是醒不過來。】

鴉透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又躲進被子裡看自己其他地方,確定隻有腰和耳朵之後,不知道該鬆口氣還是應該緊張。

家裡進來了個鬼。

【還是個色鬼。】戀愛係統重複,毫無情緒說出這話,【不止鬼,也有個人混進來了。】

鴉透一下就抬起頭,皮膚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什麼時候?”

【在您睡著的時候,喊您您一直醒不過來。】

而且那個時候,少年還是不醒比較好,不然睜開眼看到窗邊有人,恐怕會被嚇到。

001面色扭曲:【這個副本變態不少啊。】

鴉透哆嗦,“那他現在還在這嗎?”

【兩個都不在。】

鴉透聽見了敲門聲,他頓了頓,問出最後一個問題,“那個鬼……是杜相吾嗎?”

【……是。】

【您那已經死了的前丈夫。】

鴉透:QAQ

……

鴉透披了一件棉衣過去開門,打開門發現是杜望津。

他的手裡拎著保溫盒,見到匆忙來開門的鴉透時愣了一會兒。

頭發淩亂,亂七八糟翹了起來。

他見到是自己時也有些驚訝,漂亮的藍色雙眸迎著陽光,更加好看。

穠麗又漂亮的臉蛋,仰著頭乖乖地看著他。隻披了一件棉衣,睡衣扣子最上面一顆散開,鎖骨精致,鎖骨窩那兒還有一顆痣。

杜望津見慣了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鴉透,此時柔軟且無害地闖進他視野裡,目光緊緊盯住他,沒有轉移。

鴉透試圖關門,被杜望津伸出一隻手阻攔。

“你來乾嘛?”

還凶起來了,杜望津往前走一步,骨節分明的手搭在門邊,隻抵住沒有其他的動作,鴉透完全推不動。

杜望津笑了一聲。

“不是你要我來你家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