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元修這一巴掌扇得實在是出乎人意料。

【謝謝, 就因為這一巴掌，杜元修我宣布我對你看順眼了，但是隻有一會兒！】

【杜華不對勁, 不是說隻要蠟燭不滅長明燈不滅, 鬼就進不來嗎？什麼情況啊？】

【撓頭，這個B級副本怎麼感覺比之前S和S+副本都好要難啊, 好擔心呀呀過不去怎麼辦？】

【我老婆其實反應挺快的, 好歹沒有被拽出門，不然真出了門可能就真的要涼涼了。之前老婆出去的時候我還特地切換了一下視角, 這破舊殯儀館周圍全是荒地啊，還有一堆長得奇奇怪怪的植物（自從上一個副本我已經對奇奇怪怪的植物ptsd了）】

【等會兒, 你們發沒發現，這個副本的幾波攻擊好像都是衝著靈堂來的……而每一次老婆恰好都在。】

【彆咯噔好吧？你去看看其他直播間, 已經血流成河了哦嘻嘻。】

【媽呀, 差點被你們的話題帶歪, 你們是真的沒有看到呀呀在許知南懷裡有多嬌嗎？許知南這種人居然會抱人？真的不可思議。】

杜眉和杜元修是堂兄妹，平常都不怎麼來往, 此刻呆呆地看著自己的親哥哥倒下, 才尖叫道：“杜元修, 你為什麼要打人啊？！”

“打人還需要挑日子不成？”杜元修耐心不多, 盯著附在杜華身上的鬼，都快將它盯出一個窟窿。

從最開始, 杜元修的注意力就在鴉透那兒沒有移開過，見那個杜華突然跑到他面前不知道說了什麼, 下一秒就將少年從原本的位置上拽了起來，動作格外粗魯。

接下來就是杜華一句“陪我去一下唄，我等會兒送你個好東西”。

杜元修：？

這說的什麼話？

空氣中指不定有什麼臟東西。

杜元修性格是真的不算特彆好, 不然鴉透也不會總喜歡罵他混蛋，此時彆說想揍杜華身上的鬼了，他連杜華都想揍一頓。

鬼混不進來，但可以附在人身上混進來。

杜眉和杜華靠門，是附身的最好人選。

而為什麼會選擇杜華，想來應該是杜華這個身份有什麼相對便利的地方，比如陪著他一起去上廁所的事情。

畢竟當時杜元修他就是這樣做的。

杜元修越想心情越糟糕，見那個臟東西附在杜華身上還不下來，舉起手作勢想打第二個巴掌。

杜眉尖叫著想撲過來阻止，被杜泊川攔下。

“你繼續扇也是沒用的。”許知南將鴉透的手鬆開，隔在鴉透和杜華之間，無形中將他護在身後。

他隻說了一句，“我來。”

許知南半句廢話也沒有，走到“杜華”面前，在杜眉驚恐的目光扣住了她哥的脖子。

五隻手指微微用力，“杜華”臉上立即露出扭曲的神色，眾人耳邊響起刺耳的尖叫聲。

“杜華”的手亂動之間扒住了許知南的手，本想用力卻被許知南另外一隻手打掉，扣住脖子的右手更加用力，尖叫聲越大。

鴉透被擋在了許知南後邊，看不見那邊的情況，耳邊隻有一聲比一聲大的刺耳尖叫。

不是人能發出的，也不像是獸吼，直擊靈魂的陰冷，聽一聲雞皮疙瘩就起來了。

鴉透捏緊了自己的衣服，臉色有些蒼白。

“杜華”此時面目赤紅，翻著白眼幾乎快背過去，直到快要沒呼吸之後才聽見淡淡一聲“滾”。

鬼在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一個扇巴掌，一個掐脖子，好慘一杜華。】

【杜元修把鬼扇懵了，許知南這才能把它趕出去，沒他兩真的杜華早不知道魂被鬼勾到哪兒去了。】

【我想了想，區區兩根而已，我寶似乎也不是承受不起。】

【杜泊川你能不能不要老實下去了！全場沒啥進度的就你了！】

杜元修挑眉，“有點意思。”

許知南收回了手，另外一隻手順帶扶了一下，讓真正的杜華坐在了軟墊之上。

杜眉見他們終於放開自己的哥哥，撲上前反複檢查，確定沒事之後才滿眼怨恨地看向他們。

“這件事必須給我個解釋！你們為什麼要無緣無故打我哥？！”

杜眉見哥哥半死不活的樣子都急死了，語氣格外衝。

“知道你哥剛剛身上的東西是什麼嗎？”杜元修蹲在地上，捏住杜華的臉來來回回看了一遍，確定沒問題了才道：“你離他最近，他被鬼上身的都沒有察覺到？”

杜眉剛剛身上的氣氛被杜元修這一句話給嚇沒了，自己也跟著懵住，“什，什麼鬼上身？”

杜元修煩躁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又不得不解釋，隻能用一種最快的方式，伸出手指指了指門口的米。

靈堂裡的幾人，就她還有杜華將那米觀察得最為仔細，此時一眼就能看見那米發生了什麼變化。

——米那兒有兩個大腳印，且腳印周圍的米還有隱隱泛黑的趨勢。

杜眉也不算太笨，聯想到大師之前的話，瞬間明白了發生了什麼。

鬼進來了，還附身在他哥身上，這麼一算，杜元修和杜知南還算他們一家的救命恩人。

杜眉呐呐道歉：“這樣啊，是我錯怪你們了。”

杜元修平淡：“嗯。”

他就“嗯”了這麼一聲，走到許知南身邊，餘光瞟了他一眼之後又將全部的注意力落在了少年身上。

“受傷了沒？”

鴉透搖搖頭。

杜元修又問：“手被抓疼了沒？”

鴉透：“沒……”

都沒有就好。

這本來就是一個小插曲，坐在軟墊上被杜眉扶著的杜華在經過短暫的眩暈過後終於醒來，有些茫然地看著圍在自己身邊的幾人。

“你們不去守夜嗎？圍著我乾什麼？”

一副茫然又無辜的樣子，杜眉一下就紅了眼眶，伸出一隻手重重拍了杜華的背，吼他，“哥你剛剛差點要死了你知不知道？！”

杜華腦子像被什麼撞了一樣，瞳孔地震，“什麼我要死了？我不就在靈堂內守夜嗎？”

杜眉著急解釋，卻見許知南在他面前蹲了下來，“你確定你一直在靈堂內嗎？”

杜華被他這麼一問，有些不確定了，“那……不然呢？”

他人都在靈堂裡，還能到哪兒去？

“你現在是不是很暈？”

許知南並沒有繼續那個問題，又問了一個毫無關聯的問題。

杜華：“有點。”

“那你仔細回想一下，在你覺得很暈的這段時間，你去了哪兒？”

許知南的聲音不算大，卻保證每個人都能聽見。

金發碧眼，五官深邃，詢問的時候看似懶散，實則格外認真。

他已經發現了什麼，就算在沒有任何頭緒的情況下也找到了蹊蹺。

怪不得外面的玩家這麼想跟他組隊，許知南光是從鬼上身就已經分析出了不少線索，站在他旁邊感覺就可以什麼都不做。

簡稱“躺贏”。

鴉透不自覺往他那邊靠了靠，又被杜元修給拉了回來。

【寶不會是想跟許知南組隊吧？聽我的彆去，被許知南懟回來了會很難受的。】

【我已經預想到呀呀之後要掉眼淚了，希望許知南罵輕一點。】

完全沒有組隊想法的鴉透茫然：“？”

許知南在一步步引導杜華，杜華想了一會兒冷汗直冒，瞳孔微顫，終於在最後大量記憶回歸大腦。

“不……”杜華記起來了，卻像看到什麼恐怖片一樣，緊緊盯著敞開的大門，就好像……

見了鬼一樣。

靈堂外漆黑，冬日的黑夜安靜，杜眉本來就怕鬼，此刻乾笑兩聲：“哥，你彆開玩笑了，你快點跟知南哥說你看到了什麼吧？”

杜華嘴唇哆嗦，環顧了一圈周圍。

杜泊川也道：“我們都在這兒，還有大師呢。”

對，還有大師。

杜華咽了咽口水，強迫自己放輕鬆一點，哆哆嗦嗦說：“我不知道那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周圍很黑，彎彎繞繞的，還有好多聲音在笑……”

他說這些的時候，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時候。

腳無法著地，整個人飄在空中，根本無法控製身體，隻能機械地走過彎彎繞繞，感受著什麼東西穿過自己的身體。

之後便迎來了點點亮光，幽藍色的火焰在周圍燃燒，面前出現了十幾個凶神惡煞的鬼魂，他們頭上的牌匾寫著三個大字，隻是他還沒有來得及看清就感覺自己臉上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把自己扇出了老遠，隨後窒息感來臨，讓他格外不舒服，但也是這股力量，杜華終於才從那個可怕的地方脫離出來。

杜華心有餘悸，臉色蒼白，“我就隻知道這麼多了。”

許知南垂眸應該是在思考，隨後抬頭：“一路上隻有你自己是嗎？有沒有其他的？”

杜華搖搖頭：“沒有……”

杜眉全程張大嘴巴聽完，在聽到哥哥這麼離奇的經曆之後拍了拍胸口，“哥還好你福大命大，這不就相當於在鬼門關面前晃悠了一圈回來了。”

杜眉話音落下，許知南卻忽地站了起來，“……鬼門關？”

現在的人使用鬼門關這個詞一般都是一種形象說法，一般用來指經曆了艱險或者磨難。

但許知南不會無緣無故專門提出一個關鍵詞，他應該是發現了什麼。

【鬼門關原本的解釋是陰陽交界的關口。】戀愛係統道。

鴉透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許知南在提醒他。

杜華被給鬼上身的那段時間，是真的去了地府的第一道關卡——鬼門關。

鬼門關之後就是黃泉路，忘川河，奈何橋。

……

後半夜的氣氛明顯凝滯了很多。

如果杜華剛剛看清了牌匾上的三個字，可能就真的是回不來了。

即使大悲咒傳說中有超度的作用，但派彆不同，杜華都不太肯定這歌能不能淨化一下那些對新魂虎視眈眈的厲鬼。

許知南起身去檢查門口的大米，將泛黑的大米挑出來，又將原本的撲平。

杜元修走過來，並沒有蹲下，看著許知南撲米的動作眯了眯眸：“你怎麼猜到的是鬼門關？”

“杜眉說的。”許知南道。

他說這話的時候動作自然，修長的手指將門口的每一塊兒都鋪滿，看不出一絲緊張。

杜元修略有深意：“希望如此。”

杜眉和杜華此時也不說什麼避嫌了，像是要抱著大腿一樣非要挨著杜元修和許知南坐，生怕自己再被一個鬼上身丟去了鬼門關。

杜元修被煩到都到不了鴉透身邊，身旁倆人相比被他揍還是怕死一點，直接左邊一個右邊一個團團圍住。

他看著杜泊川搬了把凳子到鴉透身邊坐之後牙都快咬碎了，喊鴉透過來一起坐又被拒絕，沉著臉坐了一整晚。

杜家村是有手機的，隻是沒多少人牽網線，所以用的還是相對較老的手機，隻能用來看時間定鬨鐘還有打一些小遊戲，其他的什麼都乾不了。

就這麼反反複複看手機，時刻緊繃，在終於看見時間來到六點之後，杜華他們才鬆了口氣。

守夜終於過去，後半夜就沒有發生太多靈異事件。

大叔和杜望津頂著早晨的霧氣來到了靈堂換班。

大叔一進來，杜眉就紅了眼眶，嗷嗷撲上去哭，“叔，我昨晚都快被嚇死了！”

她將自己昨天晚上碰見的詭異事情全部跟大叔說了一遍，說葬禮真的是太恐怖了。

大叔笑了，“大家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多參加幾次就明白了。”

他摸了摸下巴，“不過這次確實奇怪了點，為什麼會發生這麼多起？”他又納悶道：“難道是玩家來多了嗎？”

鴉透僵住，不過還好天氣足夠冷，就算被發現了他也可以說自己是凍的。

除了那個大叔進來之外，還有的就是昨天有了短暫獨處時間的杜望津。

他們的相處並不愉快，而且杜望津還一下就猜到了他的真實身份，雖然還沒有被證實，但是他有點怕他。

不過幸好，杜望津進來之後沒有看他。

人陸陸續續又來了不少，杜青陽昨天似乎沒睡，掛著黑眼圈，進來之後就在杜老太太的冰棺前跪了下來，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大叔將杜青陽扶了起來，“你們守夜的今天可以回去休息了，晚上再來就行。”

這是杜家村的規矩，守夜的人第二天需要回去補覺。

畢竟已經熬了一晚上，再來一整天不讓人睡覺真的太不人道了。

大叔又想到了什麼，提醒了一句。

“你們記得繞開那個小賣部走，那邊死了不少玩家。”

……

鴉透他們守夜的夜晚，總共死了八個玩家。

B級副本投放了五十人，前置劇情裡死了十五人，昨天死了安運聰還有一個鴉透不知道的玩家，第二天晚上又死了八個，現在總共剩25人。

副本之前開啟過十次，每一次都是一半的通關率，死亡率最高的則是最後一天頭七回魂夜。

而現在僅僅是剛進來的兩天，就已經死了一半的人，如果有一半的通過率，那麼接下來幾天他們都是安全的。

但真的會是這樣嗎？

兩天死了一半的人，那最後一天怎麼辦？全軍覆沒嗎？

他想不到一個B級副本會這麼難，像是突然崩壞了一樣荒謬。

資料上沒有記載的鬼門關，還有大批死亡的玩家，成了噩夢一樣讓鴉透感覺到胃裡一陣翻滾，扶著一旁的樹乾嘔起來。

既然鬼門關沒有記載，那有沒有一種可能，還會有黃泉路，還會有忘川河和奈何橋。

成功讓杜老太太入葬，又需不需要將老太太的靈魂送到地府。

由誰送？誰來送？

001：【一般的話會是有牛頭馬面或者黑白無常的，宿主不要緊張。】

鴉透沒吃早飯，晚上吃的也不算特彆多，都被消化完了，什麼都吐不出來。

“沒事吧？”

身後出現的聲音讓鴉透頓住，嗆著淚回頭看，看見了站在自己背後的林楠。

他像是不怕冷一樣，在彆人都穿棉衣的情況下，他內搭了一件白色高領毛衣，外面黑色風衣。

身量很高，穿風衣就格外好看，此時從兜裡拿出紙，蹲到鴉透面前給他擦眼淚。

少年的小臉因為剛剛的動作，憋得通紅，眼睛又濕漉漉的，蹲在那兒很像隻受了委屈的貓。

尾巴都耷拉下來，很想讓人揣兜裡帶回家。

林楠的動作很輕，將濕漉漉的位置擦乾淨之後將紙巾疊好收回口袋裡。

鴉透猶豫：“不扔掉嗎？”

“周圍又沒垃圾桶。”林楠沒有站起來，又從另一邊口袋裡給他摸出一個面包，“又不臟。”

鴉透接過林楠遞過來的面包，被他拉了起來，見他想走連忙跟上，“你去哪兒呀？”

“當然是去死亡現場。”

鴉透捏著面包的包裝袋，“你到底是誰啊？”

林楠的腳步沒停，卻也沒告訴他真正的答案，“玩家。”

算是自爆身份，但林楠明明知道他想問的不是這個。

鴉透癟了癟嘴，將面包袋捏得劈裡啪啦響，似乎有些不高興。

林楠抽空說了一句，“把東西先吃了，等會兒看到那場面你估計吃不下了。”

“……哦。”

林楠後面還等了鴉透一會兒，折了樹邊的一根樹枝，盯著他確定他把面包吃完之後才開口詢問：“你昨天是不是碰見了什麼東西？”

“嗯。”鴉透點點頭，“昨天有個鬼上了杜華的身來找我。”

靈堂裡就兩個玩家，一個是許知南一個是他，要麼就是柿子挑軟的捏，要麼就是他一早就被盯上了。

不論是哪種猜測，都挺傷人的。

“哢嚓——”

林楠手中的樹枝被他捏斷，他溫和道：“好的，我知道了。”

鴉透不太清楚他知道了什麼，老老實實跟在林楠身後。

中途他悄悄把戀愛係統的後台打開，信息資料跳了出來。

【姓名：林楠】

【好感度：100】

……100的滿值好感度啊，鴉透愣住。

……

原本場上圍了很多npc，見到林楠過來，不知為何，下意識感覺到害怕，訕訕地退開了一條道。

死亡現場可以用慘烈兩個詞來概括。

幾乎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血液噴灑得到處都是，肉塊分散在各地。

看著這種虐殺的作案風格，鴉透很自然就聯想到了一個人——村裡的殺人魔。

林楠隨時都在注意鴉透的情況，把他攔在外面不讓他進去。

很巧，林楠剛要進去的時候看見了原本要回去睡覺的許知南。

兩人視線相撞了一秒，然後移開，就隻是路上看見了不認識的人一樣。

但他們明明是一起來杜家村的，還是同事關係。

【牛逼，林楠一個中級玩家感覺比領主都還拽，他確定不是容斥那種人開的小號嗎？】

【兩人連戲都不想演，所以他們的前置劇情到底是什麼樣的啊？有點好奇。】

【誰看得見？前置劇情連直播間都沒開，就看了一下】

林楠和許知南在裡面待了一會兒就出來了。

許知南走到現場唯二的玩家旁邊，“裡面的刀傷是人為的，應該不是惡鬼作亂。”

所以基本可以判斷出是那個殺人魔乾的。

他們到現在都沒有殺人魔的線索，這有些麻煩。

林楠本來在思考著什麼，聽到許知南說話之後才掀起眸正眼看他。

金發碧眼能力強，情緒維持得很好的領主，從哪一方面來說確實可以稱得上人中龍鳳，唯一不好的就是位置站在了少年旁邊。

林楠盯著兩人之間的距離，狠狠皺起眉。

“保持距離，討論需要靠這麼近嗎？”

林楠走到鴉透另一邊，將他輕微往自己身邊帶了帶，面無表情：“剛才是我們一起進去的，怎麼不跟我討論？”

許知南對於林楠莫名而來的敵意有些莫名。

他跟林楠一起過的前置劇情，而趕回來的這段路程還是他兩，隻不過多加了一個叫小鹿的玩家。

許知南對林楠了解不多，唯一的了解來自直播間的彈幕，他們隻說了林楠是一個中級玩家，其他的就沒有了。

但林楠一路上表現得並不像是一個中級玩家的樣子。

不喜歡合作，喜歡單打獨鬥，進入副本似乎有著自己的目的。

他不是原來的林楠。

許知南抬眸，“你看不出來？”

林楠：“看出來了。”

“那我為什麼要跟你討論？”

兩人之間莫名其妙有一種硝煙味，鴉透假裝打了個哈欠，剛張開嘴就見兩人轉過頭，問道：“怎麼了？”

鴉透慢慢閉上嘴，小聲道：

“我好困，想回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