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禦廚家的衝喜娘子 6 兄弟裡一個要……(1 / 1)

快穿之食味 沙柳273 3692 字 6個月前

兄弟裡一個要進宮, 一個要繼承家傳手藝並發揚下去。安然觀察過二人,衛子祿要比衛子瑜穩重,可能更是做禦廚。

“我明白, 所以我無所謂。”衛子恒幽幽道。

這哪兒是無所謂?安然是不相信的,“如果你好起來真不想學?”

“想學,但要緊著二弟三弟, 廚子要學的東西很多,沒有十幾年的功底是拿不出手的。在家裡著力培養二弟三弟時我想好好學學食材的處理和用法。沒有好的食材怎能做出好的菜?這裡面涵蓋的東西太多, 包括方方面面,就是用一輩子怕是都學不完。

你可以利用在灶房乾活好好看看好好學,好好做。想學手藝就要利用任何機會。就如今天做魚,處理很講究, 魚不同做法不同處理起來也不同——”

衛子恒仿佛能在教安然上找到他的價值, 他說的很多很詳細,兩人閒聊中聽到了外面的聲音,是衛家父子回來了。晚上除了值班的人其他人是可以回家的,當然是在你家離著皇宮不說太遠的情況下,一般住在內城的都回來。

父子倆敲門進來看了看衛子恒, 問問情況, 見他真的有所好轉倒是很高興,尤其老爺子。

“好好養著, 什麼都不要想。”老爺子道,他的身板很硬朗, 聲音很洪亮, 中氣十足,如果不是兩鬢出現的白發真沒看出已經是花甲的年歲。

安然等他們離開將鍋裡的水舀出來讓衛子恒洗了手腳,灶間那邊傳來衛家男人們的聲音。

“我去看看!”她想去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安然端了水出來, 水一般潑到大門外的街道上,灶間人影晃動,安然進去時老爺子正點評兄弟倆做的糖製食品,安然站在邊上靜靜聽著,古代做糖葫蘆和掛霜的食品可沒那麼多白糖造,那是要搭配著糖稀用的。

北方的糖稀是用甜菜或麥芽熬製的,南方則用甜菜或甘蔗,白糖(他們也叫糖霜)和冰糖那是有錢人的奢侈品。雖然洋人運進了很多,對於整個帝國隻是杯水車薪。百姓吃得起的冰糖葫蘆其實就是山楂沾了糖稀,糖稀遇風冷凍變硬而成。也有將糖稀熬成琉璃拔絲狀,那就需要硬技術了。

有條件的會用糖霜與糖稀搭配著用,這樣更好把控,顏色會更明亮,味道也更香甜。衛家兄弟熬糖就是采用糖霜與糖稀二比一的比例,他們從學手藝就沒走低端,去研究怎麼將糖稀熬出最好的效果。

安然這一站又學了東西,衛家熬糖裡面可是要放一勺蜂蜜的!按老爺子說法蜂蜜有獨特的香醇味,加入它會使甜味更柔和厚重,這是糖粉裡沒有的味道。尤其是在做琉璃菜品和拔絲菜品時,這個味道十分重要。

熬糖做出來的菜品最常見的就是拔絲掛霜,琉璃等,整體來說就是利用糖在熬製過程中不同階段的特性與食材搭配出來的結果。

老爺子親自上手,一勺水,兩勺糖,一勺糖稀,一小勺蜂蜜,慢火熬,勺子在不停攪動著糖水,這樣是為了糖水受熱均勻。初期熬製過程也是糖晶融化和糖稀蜂蜜融合的過程,水汽消散,糖水中大氣泡變小,糖從高處滴落成線,顏色依舊泛白,“這時候就是掛霜的時候,但此時的掛霜是軟霜,可做高燒紅薯芋頭——”老爺子教導著子孫們。

“現在已經是密集的小泡,顏色全部成淺黃,這是最佳的掛霜時候。要小火,掛霜的火候這是片刻,現在你們看糖汁是不是已經變成香油色了?這就是拔絲狀!拔絲稍縱顏色為琥珀便是琉璃,沾糖葫蘆效果最好,香脆酸甜。我們再熬,快看,起泡加水!”老爺子喊道!

安然就看衛子祿一瓢熱水下去,一鍋糖水變成了糖色,紅亮香濃,“明日就用這些糖色做一鍋紅燒肉吧!”老爺子停了手,衛誠忠端下鍋倒了糖色,看安然站在門口也沒說什麼,刷鍋讓兩個兒子繼續練手。

安然正要走卻被老爺子叫住,“子恒媳婦,燒火再炒盆花生仁!”

安然趕緊燒火炒花生仁,那邊兄弟倆開始做糖霜山楂核花生粘,糖葫蘆——

怪不得白天要弄穿那麼多糖葫蘆!

等花生仁炒出來老爺子讓安然去皮,去了皮的花生仁很快被兄弟倆做成了糖板。也就是用琉璃狀糖漿與花生仁混合壓成一厘米厚的花生糖板,涼後切成一塊塊,咬一口香甜脆的小零食,是小孩子們的最愛,大街上的小販有賣。安然幫著切了段,也順了一些進空間做自己的零嘴。

幾個人忙了好一陣子才洗漱去休息,安然這才回屋,衛子恒依舊沒睡,他聞著安然身上的焦糖味就知道灶間做了什麼,安然給他一把花生粘幾塊花生板,“我覺得家裡應該有錢才對,你怎麼說供不起你們幾個同時學?”

衛子恒坐起來吃了一粒花生粘道“你隻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你看到的這些都是花小錢就能辦到的。你知道一隻極品乾鮑魚要多錢嗎?一根上品海參多錢嗎?還有那些山珍,好的人參咱們要按片買的。就這些材料買一種怕是要爺爺和爹一月的薪酬,練手藝若不好好謀劃不說敗家,脫層皮是一定的。”

衛子恒黯然搖搖頭,內心低沉一下,想到那些食材他內心充滿了某種渴望,他想去觸摸想去操作,讓那些乾癟毫無生氣的東西變成餐桌上的美味。

安然覺得衛家這樣培養孩子是不是有問題?在家練哪有那麼多珍貴材料可供練習?“你家憑實力一年能讓你們觸摸到幾次珍貴食材?”

衛子恒搖頭“不確定,每年都會有幾次,但每次都有爺爺親自把關,在沒能力前我們是不可以親自操作的。我爹是被爺爺帶進宮才有機會親自練手的。皇宮裡珍貴食材多,不能帶出來卻能在裡面用。所以各家都會將子弟培養好基礎帶去宮裡,在身邊再帶幾年才能參加禦廚正式選拔。”

安然點頭,這樣才對,那沒進宮的呢?

“爺爺和爹有時會被一些人家請去做宴席,那時候我們都可以跟在身邊打下手,加上偶爾家裡也會買一些東西大家一起研究新菜品。好多菜不光是靠傳承前輩的,也有靠個人能力琢磨出新做法,不然咱們怕是還在茹毛飲血!”衛子恒感覺與安然說話很舒服,不需要琢磨對方的想法,他能暢所欲言,他不知道的是他在不知不覺中心胸慢慢在打開。

安然也笑起來“也是,什麼菜還不是人琢磨出來的?不過有了前輩的經驗會讓後代少走彎路罷了!但也容易墨守成規。”

“說得對!你家原來做什麼?”

“做燒雞鹵味,做菜我可能做不過你,但做鹵味我一定行!”上輩子她可是研究了一輩子香料鹵煮,衛家也會醬製一些東西,就如醬牛羊肉,醬豬肘子豬頭豬大腸等物,醬鹵本就異曲同工,都是給食材去腥增香,隻不過在調味做法上上略有不同。衛子恒是跟著爺爺父親學了十來年的,對衛家醬製手藝深有體會,隨後兩人話題就轉移到做熟食上來,而且越談越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