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二十一章(1 / 1)

一直屬於待解決的軍師問題解決了, 新年也過去了。

尹遙夕在劇組拍的最後一場戲是她和孫藝珍的最後一吻,這其實是劇本裡她們的第一個吻,這個吻後接的是玫瑰花海裡的激情戲。早前的拍攝由於各種原因導演勉強過去了, 拍到要殺青了, 導演也清楚重新演一遍激情戲不太現實,但她想讓女演員們再拍一次她們的‘初吻’。

由於考慮劇情銜接, 為了方便剪輯,鏡頭卡的是近景, 懟臉拍。這本來不會成為問題, 可導演就是發現了問題。

“你的眼神沒有驚喜、迷惘的感覺了。”導演讓尹遙夕看監視器,“你有驚喜但驚喜太過就沒了被突襲親吻的驚訝。”

劇本裡少婦突襲吻了花店老板,老板又驚又喜,隨後才有一場有情人做快樂事的劇情。

導演讓女演員表現出,“你以為她是來跟你告彆的,突然被她親吻, 你當然開心但驚訝更多, 迷惘更多,你不知道她是不是明白自己在做什麼。”

尹遙夕感覺自己表現出來了, 但導演認為沒有,那就再來。

殺青戲, 她們拍了十七條, 兩個女演員都不知道吃了多少對方的口紅總算聽到導演喊‘過’,全場跟著歡呼,殺青了。

殺青聚餐尹遙夕沒去, 她嘴巴疼,感覺都破皮了。劇本中的花店老板要在被突襲親吻後強勢進攻少婦的,那就是熱吻了, 吻那麼多條,她需要休息。

沒參與殺青聚餐的尹遙夕直接回了首爾,去找狗子玩。狗子最近越來越好玩了,狗子最近還很矜持呢。

雖說以前也都是尹遙夕給鄭宇盛打電話,但她能感覺到是狗子不敢給她打,可能是怕打過來就太舔狗了?原因她沒太搞明白,反正想起來就打過去唄。

彼時鄭宇盛壓根就不在國內,隔山隔海的,兩人隻能電話聯係。如今狗子都回國了,從市區開車到片場也沒多久,狗子不止依舊不給她來電不說,人居然也不到片場去,就去過那麼一次還是為了幫受困的兄弟解套才去的。

尹遙夕一邊懷疑狗子跟她玩套路,一邊又覺得狗子會欲情故縱還挺有意思的,關鍵是每每她想起他來時,就真的是想他了。

今天的尹遙夕就想鄭宇盛了,她剛跟女人親了半天想換換口味。講起來她和鄭宇盛都在一起那麼久了居然還沒真正嘗到味道,有點浪費啊!

在進行以下畫面描述時,首先要說,尹遙夕知道鄭宇盛家地址,其次要說尹遙夕知道鄭宇盛家門鎖的密碼;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是,尹遙夕沒搞突襲,她是短信問了鄭宇盛在哪,對方發來了地址和密碼,她才去的。

基於以上三點,尹遙夕到了地方,上了樓,按下密碼進門,在門口換好了一看就是準備給她的拖鞋,她還踩著拖鞋踢踢踏踏的走進了隱隱有人聲傳來的客廳,緊著著出現在她眼前的是兩個大男人的限製級畫面。

人高馬大的鄭宇盛並攏雙腿側坐在明顯比他小隻的李正宰腿上,後者的手放在前者身體上半部分不和諧的畫面,前者勾著後者的脖子側身滿臉羞澀。

這場面其實沒有那麼不和諧,怎麼說都穿著衣服呢,何況是兩個大男人。可兩個大男人為什麼一個坐在另一個腿上,直女懷疑人生,你們原來是這個關係嗎???

男人看到她的同時整齊的懵逼臉。

鄭宇盛一個起跳撲倒尹遙夕面前,“誤會誤會誤會誤會”大約一萬句誤會後才想起來解釋,“我以為是助理,不是,我是說我們在對戲,絕對絕對絕對是個誤會!”

能明白這是個誤會的尹遙夕先看汗都要下來的狗子再看沙發上都要笑撅過去的狗子兄弟,後退一大步,伸手示意狗子們請,“我沒見識過現場版,麻煩讓我開開眼界。”

一聲哀嚎的鄭宇盛捂臉蹲地悲痛欲絕,笑出豬叫聲的李正宰差點滾下沙發,尹遙夕也忍不住笑眯了眼睛,隻有狗子受傷的世界達成了一片歡樂的海洋。

海嘯結束於真正的助理帶著晚餐上門,三人也落座餐廳,尹遙夕也就知道了,他們之前確實在對戲,對鄭宇盛給她送過去的劇本,李正宰接了那個劇本。

大概簡述劇情,十八禁。講女主到已婚男主家當仆人,被女主人奢華的生活以及男主人的帥氣所吸引,進行了一係列不可描述之事後,點火自|焚。

之前兩位男同胞在對的就是仆人被男主人誘惑的戲,他們倆在商量怎麼誘惑更能出效果。本來是一人來一次的,就是一人當一次女主角。尹遙夕進來的時機太巧了,她早進來十分鐘剛才的畫面就和諧多了,不是更大隻的鄭宇盛坐李正宰大腿,而是相對小隻一些的李正宰為女方,單從體型論明顯更和諧。

含了個魚丸進嘴裡的女演員疑惑,“你們為什麼不找個真正的女演員對呢?”

拒絕聊天的鄭宇盛埋頭跟鰻魚飯奮戰,頭都不敢抬,生怕跟妹子對上視線。

兄弟羞憤欲死,李正宰含笑解釋,“不是特地對戲,是聊劇本聊到的。劇本裡有一段是我誘惑對方,對了,女一全度妍出演,我誘惑她。我們兩聊男人誘惑女人要怎麼做才能維持風流而不是下流。”

“怎麼做?”尹遙夕好奇的看向準備把自己撐死好一了百了的狗子,“坐你大腿?”

話音還未完全落下,狗子化身噴飯機,噗噗噗往外噴食品垃圾。噴的尹遙夕一聲尖叫,李正宰上去就是一巴掌果斷把他頭打歪,可這也沒有來得急挽救一桌的餐食,這桌飯是不能吃了。

又是一場鬨劇後,鄭宇盛咳得嗓子都啞了,李正宰感覺他再不走兄弟能當初剖腹,試圖告辭。但就跟他之前助理走時想跟助理一起告辭的情況一樣,尹遙夕樂子還沒看夠呢,哪準他走。

走不掉的李正宰提議,喝酒吧,指著能讓酒精緩解一下已經沒臉見人兄弟的神經。喝酒的場地不在兄弟家而是在樓下,樓上餐廳太糟糕了,家政明天才來,臨時叫人來打掃也需要時間,還是先下樓。

跟著下樓的尹遙夕想著這兩人關係還真不錯,就住樓上下,到了客廳看見牆角有個獎杯展示櫃,排得還挺滿,瞟了眼屋主,影帝獎杯夠多的。

影帝成了服務客人們的服務生,拿酒擺杯子還提供各種零食。全程是個木頭人的鄭宇盛恨不得他們倆看不見自己,縮在沙發的一角裝死,他都不想下樓,死在樓上最好,被尹遙夕硬拽下來的。

為防止兄弟被玩死,李正宰就找尹遙夕搭話,起初是什麼感謝她幫忙之類的,之後又是他們喝的紅酒多麼多麼特彆,在之後是詢問第一次拍攝殺青感覺如何巴拉巴拉。尹遙夕回他回得很不走心,更多的注意力還是放在逗狗子身上,狗子恨不得撞破封閉的陽台玻璃從樓上跳下去。

眼看兄弟真的要被玩死了,關鍵是不管他說什麼都能被尹遙夕拐到之前的‘坐大腿’上。李正宰乾脆換了個危險話題會吸引尹遙夕注意力的,你知道沅彬最近不太對勁嗎?

“聽說沅彬在跟人打聽女主人設獨特的本子。”李正宰半真半假的說。“他找的都是人設設定貌美無雙的角色,還限定惡女,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尹遙夕的想法是,“你覺得他衝我來的?”

“那就不太清楚了,不過惡女還要貌美無雙,角色戲服至少是女二,最好是女主。”李正宰讓她想想,“據我所知,他旗下沒有需要這類角色的女演員,倒是像你會感興趣的類型。”

尹遙夕也不否認,不過她對沅彬沒興趣,對逗狗子更有興趣,“有沒有插足兩個男人的那種惡女,摻和同性....”

異性往沙發上一趴,臉埋在坐墊裡哀嚎,哪怕聲音悶悶的,聽在兄弟耳中都算得上淒厲。可在尹遙夕聽起來,那簡直是就是樂子人可以笑的訊號。

大笑出聲的尹遙夕被李正宰瞪了一眼,讓她笑得更開心了,逗金毛是天底下最有意思的事!

金毛試圖悶死自己,還是李正宰拽著他後領救他狗名,也不管什麼尹遙夕給不給走,李正宰尿遁消失。當空間隻有兩個人時,狗子依舊很羞憤,但沒那麼悲催了,換句話說沒之前逗起來那麼好玩了。

樂子大減的尹遙夕不免吐槽,“你還是跟李正宰搭在一起比較好玩。”

決定短暫和兄弟絕交的鄭宇盛攤在沙發上隨她玩,什麼戳臉蛋、扯頭發,隨便,他已經不想活了。反正兄弟也不再了,丟臉就丟臉吧,他在尹遙夕面前又不是沒丟過臉。

沙發夠大,夠尹遙夕盤腿坐著去玩大號玩具,還故意刺激他,“坐大腿到底是誰的主意?”

“那真的是個誤會。”鄭宇盛有氣無力的開口,“他抓著我的手腕意思是霸道一點拉女孩子坐在腿上,女人多半會害羞,然後.....”聽到了笑聲,他還是死吧,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活得超歡樂的尹遙夕上手揉他的臉,跟直男說,“你們這麼搞距離下流就在方寸之間,真正的風流是男人全程不碰我,讓女人想撲。”

活死人隨便,他壓根不想聊這個,話都不想說。尹遙夕想說呀,想繼續逗他。

“紐約有家會所,裡面的脫衣舞男每次都能掏空我身邊姐妹的紅包,我改天問問有沒有視頻給你發一份,你好好研究一下。”尹遙夕給予職業意見,“光坐大腿是不行的。”

鄭宇盛感覺他已經不行了,“你來找我就是想聊這個的嗎?”

“啊~”尹遙夕想起來,“我是來睡你的,可我現在.....”隻想笑。

現在她的嘴被堵住了,以吻封緘。狗子大概是惡向膽邊生,也可能是抱著隻要能封住她的嘴用什麼都行的想法。總之,屋內沒有說話的聲音了,有唾液交換的聲音。

唾液交換了大概三秒都不到,尹遙夕按著他的肩膀剛要推,鄭宇盛已經感覺到了她的抗拒,後撤,疑惑,怎麼了?

舔舐嘴角的尹遙夕不太確定的說,“有點疼,使用過度。”

鄭宇盛表情一變,“使用過度?”跟誰?

“我跟孫藝珍拍了十七條吻戲還都是激吻。”尹遙夕又舔了舔嘴角,拇指按上去,沒有鐵鏽味,沒破,但就是不太舒服。

微愣片刻的鄭宇盛捧著她的臉盯著唇角細看,“怎麼會拍十七條那麼多?”

“導演一直不過。”仰著臉跟他抱怨的尹遙夕又想起來要逗狗子的事了,“她覺得我不夠誘惑,沒有坐大腿。”齜牙~

之前很不經逗的鄭宇盛現在可淡定了,還能捏住她的腮幫子讓她彆動,“我沒看到傷口,破了嗎?”

尹遙夕眨眨眼,看向擔心的男人,抿唇淺笑,“沒。”狗子那麼乖,就不逗了。

狗子很男人的把她抱到大腿上,這次是真坐在男人腿上的尹遙夕看他一手圈著她,一手拿著手機打電話,也沒問他打給誰,就捏著他的下巴玩。

藝人打給助理,先讓對方找人收拾樓上的殘局,再問懷裡的人,要不要吃點什麼,剛才也沒撈著吃。

“高熱量的、油炸食品。”總算不用控製身材的女演員放飛自我,“炸五花肉!”

“還有呢?”

“泡芙~”

“還有嗎?”

“你!”

吐出羞羞台詞的尹遙夕講完等著狗子羞澀她再囂張,哪知囂張是狗子,輕拍了下她的腦袋又捂住了他的嘴,對電話那頭說,“炸五花肉、泡芙再帶份炸雞來,我在正宰家。”說完掛了電話丟開手機也鬆開了捂住她嘴的手,讓她注意一下他還在打電話。

電話已經掛了,尹遙夕就很不在意,“這裡又沒人。”電話那頭是電波,不是人。

鄭宇盛不想跟她掰扯這個,她不注意,他注意就好了。摟腰抱起姑娘把人挪到邊上去,他同她說得把尿遁的人從洗手間解放出來,就去臥室找兄弟了。

兄弟表示我不出去你們不是更安穩?鄭宇盛則說,沒有把主人困在房間裡的道理,再說他們等下上樓了,還是出去吧,等助理來他還是要出來,總要道彆。

兩人局又回到了三人局,紅酒杯一碰,話題正常許多,聊的還是劇本,但不是再逗誰。純粹是李正宰怕舊事輪回,換了個切入點,問尹遙夕家裡會不會出現劇本裡的事。

“我們家不會,彆人家不一定。”尹遙夕看他們不信,嫌棄,“我爸跟我媽是真愛,我們家除了二姐,結婚全是真愛。”

李正宰指了下自己,“你跟我說你大姐結婚是真愛?”

“你是愛情破滅的產物,他們早年愛過的。”尹遙夕讓他彆太把狗血劇當真,“聯姻是一回事,聯姻的可選對象又不是隻有一個,那是多選項,他們看中了彼此不是隻衝著聯姻。李景榮現在是個衣冠禽獸,早年衣冠還穿在身上沒變成禽獸。他其實人不錯,當丈夫和父親都算是不錯,隻是愛情會消失麼。”舉杯,“這就是人力不可違了。”

已經成為愛情破滅產物的李正宰瞟了眼還相信愛情的兄弟,問尹遙夕,“你是不信愛情可以永恒嗎?”

“你難道信?”尹遙夕驚訝。

李正宰不信,不過他得說,“我信啊,你不信?”

不能理解這個回答的尹遙夕很是懷疑,“我信啊,可你真的信嗎?”

“你信?”鄭宇盛突然開口,“你信愛情可以永恒?”

高中少女當然相信愛情的童話就是事實,尹遙夕信的是,“愛情永遠可以永恒,愛人不能永恒而已。我愛上一個人的感情不會變,是人會變,換個人隻要我喜歡上對方,愛情就以另一種方式永恒了。”

渣的理所當然,鄭宇盛都想給她鼓掌,說反話,“我不信,不信愛情可以永恒,換個人也一樣,換個人就是前一個的愛情破滅了。”

李正宰懷疑兄弟腦殘,為了給你搭檔不讓你單獨成為弱智,我都說信了,你說什麼不信?

自家渣,尹遙夕接受度很高,狗子渣,她不太能接受,“如果你不信愛情可以永恒,那你是準備什麼時候跟我分手?”

被將了一軍的鄭宇盛啞然,李正宰隱晦翻了個白眼,隨即舉杯,“喝酒吧。”

酒喝了半杯後,新的聊天話題還是李正宰開的,這次不聊什麼男男女女的事了,不安全。他問尹遙夕殺青後準備乾嘛。

“暫時沒計劃,之後可能會飛趟非洲。”尹遙夕想著,“我之前想去看動物遷徙,上次沒趕上,今年應該趕得上。”手肘碰了下鄭宇盛,“五月末到六月,你提前辦好護照。”

鄭宇盛訝異,“你想我跟你一起去?”

“你不跟我去?”尹遙夕更詫異,“不跟我去要去哪?”

摸摸搭話的李正宰怕兄弟傻乎乎的說出蠢話來,“他有部電影五月底上線。”

不在意什麼電影不電影的尹遙夕看向鄭宇盛,“你不跟我去看動物遷徙?”

“我有電影要上映。”鄭宇盛苦惱,“定檔了。”

眉頭微皺的尹遙夕莫名想起了沅彬,“所以你要參加宣傳?”

“我也不想去。”鄭宇盛歎氣,得去啊。

眼看尹遙夕眉目舒展開,李正宰迅速開口,“他的意思是,雖然他非常想跟你一起去,但工作還是要顧的,宣傳也得去。”

確實是這個意思的鄭宇盛不解的看向兄弟,這還用說嗎?

尹遙夕開口的話證明,這是要說的,“你如果真不想去就不去啊,我讓人聯係製作方,推遲上映和你不參與宣傳他們都會選後者,定檔在撤檔會被媒體瞎寫。”

不參與宣傳是得罪所有人,藝人不能理解,“你覺得動物遷徙比電影宣傳重要?”

“當然啊,東非大遷徙每年隻有一個月的觀賞期。”尹遙夕不覺得這有什麼好問的,“電影一個月上十來部呢,什麼時候不能看。”

這次皺眉的是鄭宇盛了,他才要說不是電影上映,是我的電影上映,這裡面有很大的區彆。不等他開口,李正宰彈了下酒杯,讓兩個雞同鴨講的小學生集中。

“電影什麼時候都能看。”李正宰先警告小學生一號彆說蠢話,再笑眯眯的看向小學生二號,“但我們是演員麼,演員是我們的事業,事業可能會更攀高峰比一次旅遊要重要,對嗎?”

尹遙夕歪歪頭,好吧;鄭宇盛望向兄弟的眼神不太對勁,你說的該不會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

之後話題再挑,第三次開話題的李正宰挑了絕對安全的,春裝上市了,什麼時候去掃貨,新品哪家還不錯,他們三人都能聊,再怎麼是直男鄭宇盛也是模特出身,基本大牌,服裝版型,什麼樣的衣服好看聊起來還是沒問題的。

絕對安全的話題一直聊到助理把食物送來了,尹遙夕去洗手準備吃飯。李正宰等她進了衛生家,快速又直接的告訴鄭宇盛,尹遙夕想問題都從自身出發。

“跟你講過八百遍她是個小孩子,小孩子都從自己角度看世界。對她而言當演員是遊戲,你跟她說你想玩遊戲不陪她是找架吵嗎,你得.....”

“你是有些壞脾氣又不是傻。”鄭宇盛打斷他,“演員是遊戲還是事業她分不清?”我看你才傻!

李正宰對傻逼兄弟的情商感到絕望,“你彆廢話她等下出來了,你要是理解不了就換個角度。你的事業跟她沒關係,她不在乎你的事業隻在乎她能不能開心,不要讓她不開心,那你我都不開心,這總懂吧!”

鄭宇盛懂,鄭宇盛不讚同,“她沒你想的那麼糟糕。”

“我不是說她糟糕,我是說她直線條,那叫天真.....”李正宰聽到洗手間開門聲,瞬時轉換話題,“你叫了炸雞不讓他帶啤酒上來,跟紅酒太不搭了。”

欲言又止的鄭宇盛看到妹子出來了,到底還是順著他說,“家裡不是有燒酒麼,喝那個。”

李正宰扭頭用好腦勺對著尹遙夕,正對兄弟翻了個驚天白眼,怎麼不蠢死你!鄭宇盛並沒有看懂,我說啥了?

剛巧聽到的尹遙夕拒絕這個提議,“燒酒巨難喝,就是酒精兌水。”

鄭宇盛驚奇的看向尹遙夕忍不住扭頭又看兄弟,這你都能猜中?他不用猜就知道尹遙夕不喝燒酒,可他真猜不中尹遙夕是自己不喝燒酒所以全場都不能喝。

心累的李正宰不想說話,這玩意兒還用猜嗎?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那家夥都默認你得無視電影宣傳期陪她去旅遊了,怎麼可能接受一共就三個人的局,兩個人喝燒酒不帶她這個紅酒派玩?

本質上並不是很喜歡喝酒的尹遙夕問屋主有沒有飲料,最好是碳酸飲料那才是搭炸雞的絕配。李正宰表示家裡有香檳,可以臨時充當一下碳酸飲料。

替代碳酸飲料的香檳剛被打開,一口乾了紅酒的鄭宇盛就把杯子遞過去了,手上還抓著木塞的李正宰疑惑,乾嘛?鄭宇盛更疑惑,喝香檳啊,不是要配合她?

好懸沒吐血的李正宰極其不能理解兄弟怎麼能一直不翻車,但也不給他倒酒,轉而拿起尹遙夕的被子給她倒。

尹遙夕則是不解,“你為什麼要搶我的香檳?”

茫然的鄭宇盛感覺這個三人局待不下去了,怎麼就我被排除在外呢,試圖說出理應安全的回答,“我想跟你喝一樣的。”

“那再開一瓶?”尹遙夕望向屋主,“還有嗎?”

屋主微笑,“就這一瓶。”轉向兄弟,瞪他,“你跟我喝紅酒。”跟小孩子搶‘雪碧’是什麼思想?腦子呢?!

被兄弟瞪了後好像是懂了的鄭宇盛望著那‘一大瓶’香檳,特彆想問尹遙夕,你一瓶喝得完?我記得你不喜歡喝酒啊。

不喜歡喝酒的尹遙夕喝著‘飲料’吃炸雞,另外兩個喝酒大人在李正宰說要去抽根煙後,就去書房抽煙了。

書房的門剛關上,李正宰就對兄弟說,“尹遙夕對你肯定是真愛。”

鄭宇盛懷疑他罵他,“燒酒不能喝,香檳為什麼不能喝?”

“你把香檳換成雪碧,雪碧就一瓶,你非得跟她搶那一瓶雪碧嗎?”李正宰真心搞不懂,“燒酒不能喝是她不喜歡,香檳不能喝是她喜歡,這很難理解?”

無法理解的鄭宇盛更意外,他為什麼可以理解,“你怎麼會那麼清楚?”

“廢話,那....”看一眼就知道啦,李正宰為兄弟挽尊,“我研究過她你忘記了嗎?”

想起還有這回事的鄭宇盛有點不舒服,“那都是幾年前的事了,你一直記到現在?”看他去摸了煙盒出來,驚訝道,“真抽煙?”

“大哥,我叫你大哥。”李正宰簡直想給他跪下,“我們進來抽煙的,她可以理解我們有話想單聊,但她不會高興我們把她當傻子騙,抽煙是有煙味的大哥,你醒醒腦好不好?尹遙夕看上你什麼了?”夠蠢嗎?

單純是沒反應過來的鄭宇盛抬腳要踹他,被他避開反而砸了根煙回來,伸手接住,等兩根煙點燃又是軍師跟腦殘將軍的關係了。

“尹遙夕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很容易看出來的,她基本不隱藏,看表情就看得出來。”軍師出攻略,“你要是不會看表情就問,類似剛才的燒酒,她問你有沒有彆的喝的就代表她不喜歡燒酒,很容易吧?”

面無表情的將軍回,“我知道她不喜歡喝燒酒,她酒類都不太喜歡,香檳估摸著也不喜歡。”

“香檳對她來說是飲料,喝不出酒精味的就是飲料,她酒量其實很好,至少我看到的是一瓶半的紅酒沒問題。她不喜歡酒精味,衝嗓子,就是小孩子口味,喜歡酸酸甜甜的東西。”李正宰搞不懂,“你們在一起很久了吧,怎麼會這都沒發現?”

發現了對方不喜歡酒精類飲品的鄭宇盛隻是沒有細節到再把飲品細分而已,他還不懂呢,“你是觀察她不是背她的資料,這都幾年了你還記那麼清楚?”

特彆想說這玩意兒不用記的李正宰也就是不想打擊他,“我記性一向好啊。”

還真沒辦法反駁的鄭宇盛抽了口煙,還是不聊那麼鬱悶的事了,“你繼續。”

軍師繼續說攻略,“必須要做的事和絕對不想做的事要跟她直接說,彆繞,她不是聽不懂是自動過濾不想聽的信息。不動腦子的時候尹遙夕就是直線條,你把她想象成....”試圖想個合適的比喻還要他記得住的,“高配版的你。”

低配版的不樂意了,“我怎麼就低配了?”

“你確定要跟我聊這個?”李正宰看著低配的兄弟,舉了下煙,“就這點時間。”這點時間已經足夠讓李正宰看出來,“尹遙夕在你面前完全不裝,特彆直線條,你們在一起那麼久怎麼會什麼都沒發現呢?”

鄭宇盛試圖辯解,“她本來就不裝,是你想得太多。”

李正宰對尹遙夕的初印象就是那女人特彆能裝簡直眼睛長在頭頂上看人,他完全是拚接觀察力仔細,小心翼翼、抽絲剝繭、過五關斬六將,還抱著差點債台高築的危險才看到一點底色。如今兄弟啥也沒乾就能那麼幸運的看到完全不裝的尹遙夕,還那麼理直氣壯的懟他想太多?

“你乾脆就這樣吧,她說不定就喜歡你沒腦子。”李正宰放棄了,“你在尹遙夕面前就是個淺盤子,一眼看到底。戰鬥力太弱,弱到她沒必要裝,這樣也挺好,靠特色取勝。”

再次懷疑兄弟在罵自己的鄭宇盛板起臉,“彆以為我聽不出來。”

聽出來就聽出來唄,李正宰又不慫他,“反正你們都在一起那麼久,你不想變就不變。”

鄭宇盛.....“要不你還是再說兩條。”

軍師幫他歸納總結了三條,簡短好記易操作的,怕搞複雜了他記不住還會加速玩砸。

一,保持自身特色不變,說不定尹遙夕就喜歡這款呢,不然早分開了;二,彆跟尹遙夕玩花招,她跟你一樣懶得動腦子,但她一旦開啟大腦的運行模式,你就涼,涼透透的涼。沅彬就是前車之鑒,那家夥現在估計後悔了。

三,也是最重要的,你得讓尹遙夕看見你。

虛心向學的將軍問軍師,“你的意思是她看不見我嗎?”

“我的意思是你不特彆,沅彬大概率是因為容貌特彆所以他們在一起過,你算得上容貌特彆的那款但性格不特彆。講到底還是那句話不能當舔狗,追在她身邊的舔狗太多,你沒什麼特彆的地方,她怎麼會看見你呢,你跟其他舔狗能有什麼區彆?格外會舔嗎?”

李正宰看他僵住臉,歎氣,所以說那麼危險的女人為什麼要去碰,哪想不開,但親兄弟就是得給他善後啊,“你得變得特彆,雖然特彆蠢也是一種特彆但我覺得你還是往憨厚的方法發展更好,好歹那也是優點。”

第N次聽出來自己被罵了的鄭宇盛滅了煙不想跟他聊天了,什麼兄弟,絕交吧。

兄弟就是用完就丟的人,出了這扇門,他們就是塑料兄弟,以李正宰為開端講述兄弟可以被稱之為蠢但也可以被稱之為敦厚的各種神操作,被人騙錢和被人騙錢以及被人騙錢的故事。

鄭宇盛想反駁,他也知道不少李正宰的挫事啊,可那些事好像不太能放到台面上說,就很憋屈。旁聽各種傻子被騙悲催故事的尹遙夕格外想推薦他一個‘反詐APP’,可她更驚奇於,你哪來那麼多錢?

“沒你有錢不代表就窮啊。”李正宰笑道,“他比很多人都有錢,隻是沒你有錢而已。”

尹遙夕抿了口香檳,好像是,再看鄭宇盛,“你能長這麼大也不容易,小時候沒碰到有人拿棒棒糖誘惑你跟他走,運氣也是非常好了。”

自小到大都認為自己運氣很不錯時常遇到貴人才走到今天的鄭宇盛,對兩個認為世間險惡得防備所有人類的動物很無語,“你信彆人,彆人才會信你,誰都不信的人,就沒人會信。這麼樸素的道理你們倆都不懂,還好意思跟我叨叨。”

活在叢林法則裡的動物們對視一眼朗聲笑開,李正宰端起紅酒杯敬敦厚的兄長,這就是他們能成為朋友的原因。尹遙夕也舉起香檳意思一下,所以她喜歡金毛啊,沒人會不喜歡金毛。

所有人都喜歡的金毛帶著終於吃飽喝足的尹遙夕出門了,沒有上樓回家而是要送她下樓。尹遙夕看他按了電梯裡的‘負一’,疑問的看向他,不上樓嗎?

“嘴角不疼啦?”鄭宇盛用手背碰碰她的側臉,“沒傷口卻還是不舒服可能是抻到了,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嘴角早就不疼了的尹遙夕抓著他的手腕翻轉,臉貼上去,她真的很喜歡金毛,金毛會保護她呢,雖然他做不到,但他一直有努力那麼做。

屋內的李正宰收拾著茶幾,望著香檳杯上殘留的口紅,莞爾一笑。這一對說不定真的能成,尹遙夕對自家這個傻子至少有兩分真心,足夠了。

剩下的八分,不是還有他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