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十九章(1 / 1)

“我見到尹遙夕了, 你還真一點都沒誇張,絕世尤物她絕對當得起!”

“.....怎麼見到的?”

“碰巧。”

娛樂圈早年有個很離譜的傳聞,這傳聞到現在還有人信, 說是李秉憲因長相同大宇集團會長早逝的長子長相相似,被會長夫婦認為義子,還差點成繼承人。這條離譜的傳聞裡關於‘繼承人’的說法就是最離譜的點,不過傳聞之所以能存在還是有點真實性的, 李秉憲確實長得像那位早逝的太子。

關於大宇集團小年輕們已經不熟悉了,早年這是韓國第二大財團, 如果再順利發展幾年不是沒可能成為第一的,集團最輝煌時會長曾代表韓國出訪朝鮮, 還同當年隻是商人的□□商談合作開發房地產。集團最落魄時, 會長潛逃,成為韓國政府的國際通緝犯,多少讓人唏噓。

陳年舊話不談,作為離譜傳聞的當事人, 李秉憲給輝煌的大宇集團當過代言人,也在集團分崩離析後依舊同會長夫婦有來往。這位是真正的看他起高樓, 看他樓塌了。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迄今為止也沒健碩成馬匹的李秉憲, 在這一對老人家面前依舊是孝子賢孫, 時不時的總會去拜訪目前還在國內支撐家族的會長夫人鄭女士。

鄭女士深愛長子,對同長子非常相像的李秉憲也算是愛護, 當然收為義子隻是離譜的傳聞而已,兩人關係確實不錯是真的。

跟絕大多數財閥夫人不同,鄭女士並非隱於丈夫身後的貴婦人,她在業內是出了名的鐵娘子, 也曾在商場殺伐征戰。就算落魄了,破船也有三千釘,目前她是國內數家高端高爾夫會所的理事長。某種程度上來說她依舊屬於財閥階級隻是體量變小了。

這天李秉憲去拜訪鄭女士,去之前兩人通話說是一起吃個午餐,到地方了,夫人的助理表示暫時不方便請他稍等。這一等就是半個鐘頭,隨後他就見到了尹遙夕。

事實上李秉憲並不知道那位‘尤物’是尹遙夕,推算出來的。鄭女士牽著‘尤物’的手樂嗬嗬的送她出門,還是一路送上車,在路過他時隻是衝他點點頭說了聲‘來了’,也沒有要介紹邊上的女孩子是誰的意思,那位‘尤物’也隻是看了他一眼同樣沒有想跟他互相介紹的意思。

碰上‘送行’大部隊的李秉憲在那聲‘來了’後,猶豫片刻跟上去了,大部隊裡人真的不少,光作為保鏢的黑西裝就有七八個,再算上可能是助理也可能是律師的男男女女十來號人呢。李秉憲不遠不近的墜在隊尾,跟著隊伍出門,看著車隊駛來,他的距離聽不太清鄭女士和尤物在車前笑談的內容,但這一路跟下來,他已經猜出來對方是誰,尹遙夕。

兄弟口中能被稱之為絕世尤物的尹遙夕。

尹遙夕帶著車隊離開,大部隊就剩小貓兩三隻,李秉憲一邊咂舌尤物的排場,一邊敬佩兄弟,這種尤物他都能放手,沅彬能成神!

之後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李秉憲跟鄭女士喝了杯茶,聊了些家常最近過得如何,您的身體怎麼樣之類的話也就告辭了。他沒有問剛才那位‘小姐’是誰,鄭女士也沒有要給他解惑的意思,他們更沒有聊起午餐還吃不吃的話,就這麼分開。

上了車,李秉憲迅速打電話給神奇生物,告知對方我見到尹遙夕了,順帶懷疑兄弟身體是否健康的問題。

“那種女人你得手了還會放手?”李秉憲怎麼都不能理解,“你該不會不行吧?體力跟不上被踹了的?”

沅彬一句臟話罵過去,再說他絕對能理解的放手原因,“我們在一起時鄭宇盛因一些原因惹了她,她一個電話,一句話就讓鄭宇盛出國了,你說我為什麼放手?換你會不跑?”

能成為好友總歸是有原因的,李秉憲聽完就懂了,真要是這樣,他也會跑。女人麼,得小鳥依人才叫女人,不然要男人乾嘛呢。

“跑得好,跑不掉就完了。”李秉憲笑問,“你們現在還在拍攝,你該不會還被垂涎?”

曾經跟兄弟的想法一模一樣的沅彬失笑,“想多了,那種大小姐,看不上我們。玩一玩也就隻是玩玩,玩過了哪還會在意。”

這話李秉憲又聽不懂了,“她要是對你沒興趣了,你怎麼可能還能進組?”

“不止我能進組,鄭宇盛都進組客串了,他們倆還有點苗頭呢。”沅彬一度不相信尹遙夕對他沒興趣就是因為他還能進組,直到他看見了跟鄭宇盛黏糊的尹遙夕,“誰知道人家想玩什麼。”

也想不出來尤物想玩什麼的李秉憲倒是好奇兄弟想玩什麼,“那麼凶殘的女人對你有興趣你肯定躲她八丈遠,可那麼個尤物轉投他人懷抱,你能甘心?”

“不知道。”沅彬許多年沒為自己的想法混亂過了,現在有點,“說不甘心確實有,但真要搶,我又不太想,風險遠大於收益。”

李秉憲想了想,“也是。”

三天後,尹遙夕組了個風險遠遠大於收益的局。她把李家的兄弟姐妹和自家兩個姐姐約在一起見面了,目的就一個,豪擲千金送對方上擂台。

“我是什麼性格在座諸位應該都了解,不過你們可能不太了解,我瘋起來是不怕傷敵三百自損一萬的。”尹遙夕舉杯對諸位笑言,“三天前我去見了鄭喜子,我們談了筆交易。鄭家是落魄了,可人家也不是就一蹶不振,多年攢下的人脈更不是就不能用了。”

“我跟那位老太太說,我出全部身家,我名下所有的一切,包括我們家的股權。”尹遙夕衝二姐笑笑,再看李家姐妹,“包括你們家的股權,我算你們家的小股東,你們應該比我清楚我有多少份額對吧。”

對上她視線的幾人都是微笑示意,前姐夫還有點對小妹妹胡鬨的包容呢。尹遙夕抿了口酒,當個瘋癲的小妹妹,“基金、股票、債券、不動產,連我爸給我的信托基金都壓上。我壓上全部身家跟老太太說,如果我的姐姐們或者我前姐夫的一家人,不管你們誰再找我麻煩,讓我的日子不好過,那我就推了所有籌碼站在對方的隊伍裡。”

“我的身家對在座的各位來說也就幾個子,同你們代表的集團無法抗爭。但我的身價全砸出去,多少也能鬨得你們雞飛狗跳。”尹遙夕放下酒杯起身,“諸位,我隻想當個紈絝子弟,吃喝玩樂的小日子就挺好的,我沒興趣摻和你們的戰爭更沒興趣當個霸總,大家興趣不一致不用非得湊在一起。”

尹遙夕環視滿桌的霸總先衝姐姐笑笑,“二姐,我不喜歡彆人插手我身邊人的安排,更不喜歡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行為。你拿到了大頭,大姐願意給你當個馬前卒那是你們的事,彆來煩我,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乾出什麼來。”

二姐臉一沉就要訓她,妹妹已經轉向了前姐夫,“我們之間數次見面好像都不太友好,那還是彆見為好。否則我豁出去懸賞一億美金買你這條命,到時候你連家門都出不了,去哪都有可能突然衝出個亡命徒帶你去天堂。到那時,我相信你們家老爺子會按著你的頭跟我道歉,那你可就丟大臉了,何苦呢。”

前姐夫瞳孔微縮,笑容僵硬一瞬便舒展開,端起紅酒杯遙敬她。

算上今天,前後花了四天搞定未來十年安穩生活的尹遙夕雙手一合,對哥哥姐姐們微微欠身,“諸位長輩們年紀比我大一輪的都有,小孩子腦子不好,做事從來都是顧頭不顧尾。我還想著以後惹禍了諸位長輩能給我擦屁股,今天是我冒犯跟諸位道歉,我們互相在自己的池子裡玩彆去攪合對方池子裡的水,就是我所期待的。”

“以上,還需要我說什麼嗎?”

尹遙日一句嗬斥出口,“荒唐!尹遙夕你....”

小妹笑眯眯的等她說,二妹卻按住她的手腕,讓大姐不用再說。

尹遙月想對妹妹說的就一句話,“你最好清楚什麼叫家族。”

“我要是不清楚的話就上了這位的當呢。”尹遙夕虛點了下花叢中唯一的那顆樹,問姐姐們,“你們是想逼急了我,讓我跟他聯手,還是願意看到現在的場面,我就孤身一人當個瘋子,起碼你們的平衡還不會被打破。”

姐姐們齊齊一愣,望向唯一的那棵樹。李景榮笑看她們,沒表態。

尹遙夕搞定了自己家人,就去挑撥彆人家了,對那邊的二妹說,“景惠姐做事也太不仔細了,你剛有動作就被人家發現了,那怎麼行呢。也就是我腦子不好放著大筆錢財都不樂意彎腰撿,嫌累。不然啊,我可能就成你嫂子了。”

李景惠瞟了眼臉色發青的前嫂子,笑看小妹妹,“我聽說你喜歡當演員?當演員也挺好的,我以前啊也想過要去當個明星呢,萬眾追捧多開心啊,電影拍完需要宣傳的時候記得找我啊,好歹曾經是一家人,互相幫幫忙也是應該的。”

這張桌上坐著兩家人,尹遙夕自覺自己屬於第三方勢力。作為孤身一人的第三方勢力,她該說的都說完了,也就可以告辭了。至於留下的兩家人還想聊什麼就同她無關,隻要不來騷擾她,隨便他們聊什麼。

花了三天半的時間解決未來十年悠閒度日的計劃後,第四天的傍晚,尹遙夕去處理需要當下的麻煩。

再次見到樸銀靜的金巧玲此時才發現,她根本不認識對方。

“尹小姐希望你出面澄清新聞,照實說就可以。我們也算當過朋友,我不希望我朋友的問題會牽連到家人。”樸銀靜對她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轉向邊上的律師,示意她可以開始了。

律師小姐姐衝臉色蒼白的金巧玲笑笑,遞上一份文件,“您長兄作為長途貨車司機常年超載,還曾對車輛套牌,這裡面有詳細的照片以及視頻資料,可以作為違反交通法規的證據,不出意外可以吊銷對方執照;您的姐姐在嫁給您的姐夫之前為當時的男朋友流過一個孩子,這也是違法行為。診所的護士願意出庭作證,並且同意接受媒體采訪,講述地下診所和客人們的故事。”

“我們不想把事情鬨到不可開交的地步,我們的需求也隻是希望您能如實說出事實而已。作為守法公民,我們有義務去維護國家法度,希望您能理解我們想要維護法律的心情。也希望您給我們這個機會,讓我們....”

樸銀靜瞟了律師一眼,姐們,你這麼說她能聽懂嗎?我都快聽不懂了!

律師頓了頓,換詞,“我的意思是,做人還是得誠實點,這樣家庭才能和睦。”律師看向保鏢,聽得懂嗎?

保鏢撇嘴。對面金巧玲渾身僵硬,寒氣自腳底而起攀爬至膝蓋、手肘、再到頭頂,大腦一片空白。

律師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聽懂了,伸手點了下邊上的攝像機,“我再次強調,錄像是經過您同意後開始錄製的。如果您想反告我們脅迫,這份錄像會作為呈堂證供,希望我們彆有其他的誤會。所有的資料收集都是合法途徑,如果您對此有疑問,我可以提供詳細資料,並沒有侵犯您的人權。”

自己的工作做完,律師合上攝像機,起身對保鏢點點頭,她該走了。剩下的事合法還是不合法跟她沒關係跟尹小姐也沒關係,隻是樸銀靜的個人行為。

樸銀靜個人被對方潑了一杯咖啡,她本可以躲開,隻是想著妹子也挺慘的,關鍵是那是杯冰美式也不是燙的就沒躲。潑咖啡的人在律師走後怒罵,抹了把臉的咖啡收集器也沒還嘴。

加害者不止罵得凶還撲倒桌前想去打被害者,這次被害者躲了,這次加害者嚎啕大哭,聲音之淒厲,包間外隱隱都能聽見動靜,不少人側目。

隻是一個謊言帶來了滅頂之災,金巧玲攤在沙發上像一攤爛泥,紅腫的雙眼無神的望著天花板,許久後問她不認識的人,尹遙夕到底是誰?

“她是誰重要嗎?”

金巧玲不知道重不重要,她隻是想死之前也搞清楚凶手,“那段采訪我簽了協議,如果違約要賠一大筆錢,你們幫我給嗎?”

“謊話又不是我們說的為什麼要我們幫你給?”樸銀靜捏著紙巾吸領口的咖啡漬,“你又不是個傻子,人家願意付你一大筆錢把謊言砸實那就是另有圖謀。你簽下協議之前就知道這裡面有問題,可你還是簽了,無非是貪而已。說謊的是你,貪心不足的也是你,為什麼要我沒買單?”

“我喜歡你啊。”金巧玲說出這話時自己都愣住,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喜歡過的人,“我喜歡你是那麼罪大惡極的事嗎?”

樸銀靜縮了下肩膀,不管幾次她還是很不適應,“這跟你喜歡誰無關,是你犯了錯,你的錯牽連到了無辜者,尹小姐沒有得罪你吧,我被你喜歡是我倒黴,你乾嘛去找她麻煩呢?說到底還是你貪,你知道找我麻煩沒用,她好歹是個演員,曝光她你才能拿到錢。”

“她如果隻是個新人演員,被你這麼造謠,她以後要怎麼辦呢?跟媒體解釋有人信嗎?我是不怎麼懂娛樂圈的事,可你這麼做對新人演員打擊應該很大。那我也會倒黴不是麼,我是新人演員的助理,她沒了工作我也就沒了工作。”

“這就是你的喜歡?你的喜歡是得不到就毀了?”樸銀靜輕‘嘖’了一聲,“被你喜歡還真慘。”

金巧玲翻身而起,尖叫著反駁,“我沒有!我從來沒想過對你.....”

“不管你是純粹的惡還是愚昧造成的惡行,事情已經發生了,就需要解決。”負責來解決這件事的樸銀靜平靜的打斷她,“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拿著爆料的錢走人,這輩子得遠離父母兄姐,再也回不了家;二,背上大筆債務可能要用數年去償還,但你還有家人,還有落腳之地。”

“我個人推薦你選第二條,好歹曾經也是朋友,給你忠告,如果你選第一條的話,負責處理這件事的就不是我了,你不會想見到對方的。”

負責處理這件事的人很多,尹遙夕得保證自己的地盤乾乾淨淨,彆那麼多幺蛾子。

距離新人演員欺壓化妝師的新聞發出的四天後,第五天,此前沒有任何回應的各方都有了回應。本來都過去四天了,新聞應該沉寂了才對,多虧了孫藝珍的粉絲一直上躥下跳的要為女神討個公道,新聞的熱度還在。

《東亞日報》出了一份專題報道,頭版頭條,探討的當然不是娛樂圈八卦而是小人物之惡。曆史上有無數小人物,他們在曆史的洪流裡留下姓名不是因為他們做了什麼為國為民的大事,反而都是由各種渺小的惡行而毀了諸多大事。

這篇報道借由化妝師被開除後撒謊新人演員欺負她的事件為由頭引出整篇論點,由頭占據的篇幅並不大,也就是記者采訪了導演,導演願意用個人名譽保證,新人演員確實因自小在國外長大對國內的禮儀不太熟悉但絕對不是沒有禮貌的人。

記者還采訪了化妝組的組長,對方給出了辭退化妝師的理由,先聲明那不是化妝師而是化妝師助理。助理被開除的原因是欺壓他人。那個他人就是新人演員的助理,演員是新人,其助理也是剛入行很多事都不懂。化妝師助理借著對方不懂行,會把上司交給她的很多事都使喚演員助理去做。

演員起初並不知情,後來知道了也忍了一段時間,到底是新人麼,對方又是工作人員,化妝師這個職位總歸讓演員有忌憚。誰知化妝師助理愈發過分,演員忍不住了,找總導演投訴,海歸派,性格是有點直來直去的,但本質上她和此事無關,會開除人是總導演認為這件事很惡劣,不想劇組有這樣的人存在。

同樣接受采訪的還有演員們,沅彬和孫藝珍都接受了采訪。前者表示他和新人演員的對手戲很少,大家接觸不多,但對方絕對不是沒有禮貌的孩子;後者則是說,她和新人演員相處的非常好,從一開始就不相信化妝師的爆料,之所以一直沒有正面回應新聞,是她也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直到事情調查清楚才好解釋。

報道出街,蒙冤受屈的新人演員被洗白了,撒謊的惡人就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一件事裡兩個當事人,惡人在報道裡的存在感爆棚,蒙受冤屈的另一個當事人卻沒什麼篇幅,她連單獨采訪都沒有。整篇報道都在傳達一件事,新人演員就是個沒牌面的新人,新人的待遇就是哪怕她是當事人都撈不到多少曝光。

看到新聞的大眾一邊同情新人的遭遇,一邊怒罵小人不是人。而新人本人最初並不想被大眾同情。

尹遙夕從來都是正面剛的人,她又沒什麼好怕的。按照她的原計劃是直接掀開馬甲就當個人人都惹不起的財閥,到時候惹不起她的自然會閉嘴。以為網絡是法外之地的傻子們,會有律師團讓他們閉嘴。講起來她也沒怎麼認真藏身份,就是懶得說而已,總不能碰到個不認識的就自我介紹,我很有錢有錢到能被稱之為財閥的地步,那也太神經病了。

她的計劃說不上好還是不好,夠爽是真的。在她跟鄭宇盛打電話講述自己帥氣的計劃時,鄭宇盛當時就反對,這計劃是很爽但也會幫她樹敵。尹遙夕卻表示,她從來不慫敵人多。

勸了好一會兒都沒勸成功的鄭宇盛掛了電話後就打給兄弟,完蛋,他和尹遙夕要變成地下情侶了。如果尹遙夕樹敵太多,大眾觀感度直線下降,那他們就沒可能公開。

“說是說財閥惹不起,但財閥太囂張觀眾也會有逆反心裡。他們無法在網上說什麼也能在線下抵製尹遙夕出演的電影。”鄭宇盛對此很頭疼,“她如果對媒體也這麼跋扈的話,不止是仇富的人會攻擊她,普通人也會很看不慣的。”

李正宰懂他的顧慮,就告訴他換個方法勸,“你彆跟她說什麼前方有惡龍,輿論多不好掌控。小孩子是最不怕惡龍的,對他們而言能成為屠龍勇士多帥啊,前方有惡龍就更應該衝上去,讓全世界都傳頌屠龍傳說。”

“那我能怎麼說?”鄭宇盛懟他,“我總不能說前方都是史萊姆吧,那還不如惡龍呢,史萊姆她一拍就拍死了。”

“你跟她說前面有鼻涕蟲啊,巨惡心的那種。”李正宰讓他了解一下小女孩的腦回路,“你出道多年難道沒碰到過粉絲意|淫你?還有粉絲堵上門呢,這種她不會怕但她會惡心,退避三丈的惡心。”

“你就跟她講輿論戰可能發展為一幫惡心的男人對著她的照片意|淫,留言還會有很多烏七八糟的言論,她自己就會躲了。”李正宰想著之前去探班看到的‘表演’,分享給兄弟,“尹遙夕嘴裡說想當明星,但她其實對表演更上心,她隻看到了當明星好的一面,碰到不好的一面她就換想法了。”

鄭宇盛有點懷疑,“她如果換想法了,不會直接退圈嗎?”

“退圈對你又沒損失,不過應該不會。”李正宰講,“之前她發燒還堅持拍攝我不是跟你說過,她是很後悔自己說大話,但她沒後悔過在大雨中一遍又一遍的重來,我問過孫藝珍,她拍了很久才拍到導演說OK,還有一次導演覺得OK了,她想再來。”

“我覺得她很可能會成為純粹的演員,是真的喜歡表演的那種。國外名校那麼多,她能上的名校那麼多,偏偏選了UCLA學表演,總歸有幾分真心在。”

難得反駁兄弟想法的鄭宇盛不那麼想,“她學表演更多是因為學表演的男孩子通常都很好好看吧?”

“那誰知道。”李正宰隨他怎麼想,“反正你就跟她說正面應對媒體會招惹鼻涕蟲,不管她是選擇退圈還是隻當演員,你都不吃虧。”

這倒也是,鄭宇盛覺得很有道理,進而就以‘鼻涕蟲’的說法去勸尹遙夕了。鼻涕蟲什麼的確實讓尹遙夕感覺很惡心,惡心的都想退圈了,可她拍攝還沒結束呢,那就捏著鼻子忍一忍。

不過尹遙夕吐槽了一波自家金毛,“你和李正宰這對搭檔要是再這麼搞下去,我遲早有天會懷疑你跟我上床的姿勢都是他教的。”

不管是‘玫瑰事件’還是‘餐館送飯’被尹遙夕誤會是兄弟的主意時,鄭宇盛都沒否認過,可這次她猜中了,他卻鬼使神差的否認了,“你怎麼就認定一定是李正宰給我出的主意呢?”

“之前我們打了半小時的電話,你跟我絮叨那麼久都沒說有些粉絲很惡心的話,幾分鐘後又打了個電話就改了說法。”尹遙夕當然認定那是背後有軍師在指導狗子,“我難道傻嗎,這都看不出來?”

鄭宇盛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那你有沒有想過,你給我打電話時我就在勸你彆那麼做,那時我根本沒辦法聯係正宰,我的直接回應就是你彆那麼做。勸說沒成功,電話也掛斷了,那幾分鐘時間有沒有一種可能,不是我打電話給正宰詢問要怎麼說,而是我在思索如何重新勸你。”

微愣片刻的尹遙夕皺眉,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這種可能....吧?

電話那頭沉默,鄭宇盛垂下眼瞼,半真半假的笑歎一聲,“我其實一直都很奇怪,你經常把我做的事說成是正宰的主意,到底是你覺得我做不到,還是你更希望那是正宰的主意?”

再度愣住的尹遙夕五官都皺在一起,狗子想說啥?

“我不知道你跟正宰具體發生過什麼,但我知道你們有過一段。”鄭宇盛想說,“你同我講過正宰很厲害,那他的厲害是不是比我更吸引你?”

“我去!你以為我喜歡他?”尹遙夕大笑,“你腦回路夠清奇的!”

單純是直覺敏銳的鄭宇盛從來也不傻,他能給兄弟打預防針,也能遮住妹子的眼,“我很難不那麼想啊,好像不管我做了什麼你都能想到正宰,明明在你面前的是我不是麼。”

尹遙夕沒辦法否認這句話,但是,“那不代表我喜歡李正宰啊,我要是喜歡他還有你什麼事?”

“所以我不想想歪,可你老是讓我忍不住會往歪處想。”鄭宇盛再歎一聲,“換成是你,我經常在你面前提起另一個女孩子,你不會想歪嗎?”

“我會弄死你。”尹遙夕嗤笑,進而好奇,“真的不是李正宰給你當軍師?”

“你如果不信可以去問正宰,不管是我跟你說玫瑰的刺會讓你滿身是傷,還是你跟我說餐車不好吃我就讓人給你送吃的。你都可以去問,看他怎麼回答你。”鄭宇盛第三次歎氣,“你問的時候要說清楚一些,不然他很可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第三次愣住的尹遙夕想起她已經問過了,彼時她以為李正宰裝聽不懂,狗子的意思是,他真聽不懂?這兩人是不是想聯手耍她?

迅速掛斷電話的尹遙夕不給兄弟串供的時間,一個電話打給李正宰,就一句話,“鄭宇盛說你不是他的軍師,一切都是我誤會了,你們有證據嗎?”

確實聯手了但沒時間串供的李正宰沉默片刻後給出證據,“我不知道那算不算證據,你之前問過我什麼玫瑰之類的,我沒聽懂,但你當時以為我裝傻我也不好解釋。離開劇組前去跟孫藝珍道彆時,我好奇問了她一句,她跟我說玫瑰有刺可能指的是製作人組織導演用有刺的玫瑰拍你們的激情戲。”

“如果你認為孫藝珍可以當證人的的話,那這就是我們的證據。”李正宰也直覺,直覺告訴他,他的回答會改變很多事,“除了這個我也沒有彆的證據了,不過你為什麼堅信一定是我給宇盛當軍師?不管是還是不是,我這個軍師的存在對你有什麼妨礙嗎?”

“我不是軍師,你看上的是宇盛;我是軍師,難道你就能透過宇盛看到我?看到我又怎麼樣?難道你會被我吸引嗎?還是說.....”

說什麼不知道,尹遙夕已經掛了,她得去找證人詢問證詞。第三通電話打出去,接到電話的孫藝珍比起什麼男女之事,更在意她什麼時候回來拍攝,不能事情沒解決就不拍了吧?

此時尹遙夕剛跟兩個家庭分開沒多久,她先說事情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最遲後天我回劇組,你先回答我,李正宰問過你‘玫瑰有刺’的事嗎?”

“好像問過。”

“好像?”

孫藝珍不太記得,“可能是問過,這個很重要?”

“有點重要,你再回憶回憶。”

“.....問過。”

“為什麼沉默?”

“你不是讓我回憶?”

“好吧,確定嗎?”

“確定。”

確定證人的證言後尹遙夕再度掛斷電話,望著手機的孫藝珍很不確定李正宰有沒有問過,真不記得了。但她記得李正宰讓大小姐多了個助理好解放她。

孫藝珍叫來自家助理,問她,李正宰有沒有問過她們玫瑰有刺的事。助理一臉茫然,藝人嚴肅的告訴助理,李正宰問過,不管誰問,都要回,李正宰問過。認真點頭的助理表示自己記清楚了,不會忘。

此時尹遙夕的電話已經重新打給了鄭宇盛,本以為打不通,居然打通了,她很詫異,“李正宰沒打電話給你?”

“他為什麼要打電話給我?”鄭宇盛問完就猜到,“你打過電話給他了?他怎麼說?”

他怎麼說都無所謂了,尹遙夕很是懊惱,“搞半天全是我誤會了嗎?”又甩鍋,“你乾嘛不解釋?”

“我以為沒必要解釋。”鄭宇盛輕笑,“那你現在信了嗎?”

“都到這一步了我還怎麼不信。”尹遙夕會想這個烏龍,都不能理解,“為什麼會有這種誤會?”再度甩鍋,“還是你的問題,你也太蠢了,我見到你幾次你都是傻子,還能被那種小白花騙,簡直智商有障礙,突然那麼聰明我當然會懷疑啊。”

老老實實扛著黑鍋的鄭宇盛沒聽懂的點是,“小白花指誰?”

“就是....”尹遙夕不知道名字,“前些年我們在江南碰到過,那時候還不認識呢。我陪媽媽去逛街,你帶著妹子進了那家店,店家封店接待我們,記得嗎?”

鄭宇盛記得,非常難忘,但他不記得,“我有帶女孩子去嗎?”

“你帶了個超蠢的小白花,但凡有眼睛都能看出來她是撈女的那種小白花。”尹遙夕才是印象深刻呢,她當初還鬱悶自己選了個什麼目標,那麼傻,“我看到那女的就知道你是蠢直男,狗大戶,看女人的眼光堪憂。”

狗子悶笑一聲,“你這麼罵自己好嗎?”

“呀!”

“我眼瞎我的問題,我錯了~”

誤會仿佛就這麼解開了,狗子在小主人心裡稍微改變了一下形象,類似從金毛變成德牧,但尹遙夕覺得他還是當金毛更好,德牧在攻擊時是很帥,但金毛顏值更高啊。至於李正宰,路人甲。

路人甲和德牧真正的電話溝通已經是新人演員洗白稿在媒體上發出來後,李正宰轉了報道的鏈接給鄭宇盛,告知他不用擔心,尹遙夕很聽勸。

鄭宇盛此時才給兄弟打電話,跟兄弟串供,我說我是單槍匹馬的戰鬥,你彆說漏了。李正宰就樂,他昨天就想著這裡面有貓膩,果然有問題。

“你是不是太在意尹遙夕了?”李正宰不在意謊話怎麼圓,他更擔憂,“之前我覺得你是沒得到所以心心念念想得到,可你連我都會在意還專門跟她說謊,怎麼看都是越陷越深,你拔|得|出來嗎?”

鄭宇盛一點都不擔憂,“我什麼時候說要出來了?”

“什麼意思?你真想變成我啊?”李正宰感覺事情有些麻煩了,“那幫人脾氣陰晴不定,喜歡能捧你上天,不喜歡說丟就丟,你不能隻想著戀愛吧?”

“我們還沒開始戀愛呢。”非要說鄭宇盛擔憂什麼,他就擔憂這個,“尹遙夕對我的喜歡好像就一般。”

“你會那麼喜歡我才奇怪。”李正宰不理解,“我承認她很漂亮,當然也很有錢,才華確實也有,但是....”嗯?這麼說好像很適合戀愛的樣子,可是,“她不是你會喜歡的款吧?”

鄭宇盛現在不知道自己喜歡哪一款的女人,他隻知道,“我每天都在等她打電話給我,每一天。每一天都會看很多次手機,次數多到,隻要拍攝暫停,助理都會跑過來跟我說,尹遙夕沒打電話來,你能想象我問了他多少次嗎?”

想象不出來的李正宰讓他想象另一個場景,“昨天我本來跟尹遙日有約,我去她那邊接她,進門比進了敘利亞戰場還誇張。尹遙日和尹遙月不知道為什麼吵起來了,會客室所有能被砸的東西都被砸了,我開門進去迎面就被砸了半個花瓶。”

“我不確定她是否知道進門的是我,還是她無所謂進門的是誰,都想讓進門的人滾出去。躲開那個花瓶後,我能做的是鞠躬道歉再快速退出去。”

“宇盛,我在尹遙日面前能做的隻有那麼多,這還是時間長了我才能退出去,如果剛開始我隻能站在原地硬抗住那個已經有了豁口很可能會讓我毀容的花瓶。”

“我們能成兄弟自然有相似的地方,她們是親生的姐妹,血脈裡相似的地方跟多。尹遙夕現在對你有興趣,花瓶就是裝飾品,還是價值連城的裝飾品。一旦她沒興趣了,沅彬的結局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他的結局是他跑得夠快,你的結局....你有想過嗎?”

鄭宇盛沒想過,也不準備想,他願意想的結局隻有一個,“我每天都在等她電話,每一天。她時常會忘,你說,我什麼時候可以給她打電話?”

沉默良久的李正宰心沉下去,垮下肩膀給兄弟當軍師。

“在她問你什麼時候殺青時,你就可以給她打電話了。”

“為什麼?”

“那代表她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