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十八章(1 / 1)

高中女生, 寒假兼職,初入職場,碰到職場霸淩會怎麼做?缺錢就忍, 不缺就硬剛。

尹遙夕沒有碰到過職場霸淩, 她都是妲己了,進自家公司給姐姐代班,以她的地位就是霸淩也是她霸淩彆人不可能有人霸淩她。

披上馬甲成了新人演員進了劇組的尹遙夕也沒被霸淩過, 組裡的其他工作人員是不清楚她有什麼身份,但導演對她很友善, 孫藝珍又拿她當姐妹,製作人更不用談感覺都是捧著她的。這個組不說都是老油條吧也沒有生瓜蛋子,大家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 沒人找她麻煩。

但尹遙夕碰到了職場霸淩, 不是她被霸淩了, 而是她助理被霸淩了,還是很詭異的霸淩路數,要是換成孫藝珍都不會認為那是霸淩的。

助理小姐名為樸銀靜, 名字很常見, 長相也沒有多特彆,本職是保鏢,兼職乾了助理。樸銀靜跟普通女孩子比算是特彆的地方也就是身手很好,很能打, 本質上保鏢麼,專業技能還是很靠譜的。

乾保鏢, 樸銀靜是專業的,乾助理她就一般了。剛進組沒多久,尹遙夕不耐煩身邊跟個尾巴, 就讓樸銀靜自己找地方待。頂著藝人助理名頭進組的樸銀靜給自己找了個不顯眼但能隨時看護老板的工作,打雜,專業名稱是場務。

場務在組裡什麼都做,搬搬抬抬、給這邊跑腿給那邊看機器,沒啥具體工作就是打雜的。不少人都知道樸銀靜是尹遙夕的助理,還默認她是藝人不怎麼喜歡的助理,不然藝人不會不搭理她啊。大家都是出來打工的,老板不好伺候很多人都能理解還有些同情,組裡有是女性工作人員更多,姑娘們表現同情心的方式就是把她納入大家庭,有什麼活動都叫她,省得她孤零零的。

樸銀靜其實更喜歡一個人待著,身邊老是圍一群人她也不太習慣。主要是她還得負責老板安全,不能成天丟下老板跟她們去吃飯或者乾彆的。可她的婉拒在彆人聽起來是內向加害羞,其中有個性格很活潑的妹子就這麼想的,有點聚會都叫上新交的朋友,想讓內向的朋友也能多點朋友,好歹合群。

活潑妹子是化妝師組專門給配角和群演化妝的化妝師助理,講起來也是個打雜的。大家職務差不多,又剛好同齡,新交的朋友人也挺好的時常幫忙,她也就很上心要讓內向的新朋友合群。

有次劇組收工早,有人提議一起出去吃宵夜,小助理就去找樸銀靜了,死拖活拽的把她拽去一起聚餐。樸銀靜是真心不想去,她不能離開老板身邊太久,雖然老板身邊大概率還有其他人,但明面上就她一個,真出了事她第一個倒黴,怎麼可能想去。

不管想不想去吧,反正都被拖去了。打工人們的宵夜就在布帳馬車裡吃,七八個姑娘們湊了兩桌。吃飯沒啥好說的,也就是樸銀靜幾次說自己吃完想走都被小助理拽著不讓,小助理還勸她演員們也有聚餐不會召喚她的讓她放心。

一點都不放心的樸銀靜在回程的路上蒙頭往前衝,脫離大部隊得有七八米遠,她也沒有要等人家的想法,隻想趕緊回去。哪知身後突然傳來罵聲,還是小助理的聲音,她回頭一看有一幫醉鬼跟姑娘們糾纏起來了。小助理一個人戰一群,超凶。

就在樸銀靜想扭頭繼續走自己的,那幫喝醉的男人突然有人伸手去拽小助理,引得小助理一聲尖叫。樸銀靜簡直心累,轉身回去到了醉鬼面前,劈手把小助理從他手中拽回來,當胸一腳踹過去直接給人踹趴下。

人群靜默一秒,倒地的男人怒罵出聲,其他的男人也跟著怒說動手就動手了。說動手,樸銀靜一個能打十個,她單人挑了對面七個,還有兩個被其他姑娘們聯手撓趴下。

本來這事兒到此就應該結束,該走人走人。領她們出來聚餐的燈光組姐姐卻以附近服裝店裝有監控,為防止這幫人倒打一耙,不如我們先報警,當然報警前燈光組的姐姐給燈光組的老大打了電話說了下經過,燈光導演表示報警就太麻煩了,看能不能跟服裝店溝通一下要個監控,要是那幫人再出幺蛾子,有個視頻也好解決。

監控要到已經是隔天的事,隔天小助理對英雄救美的樸銀靜無限崇拜,就差以身相許,沒許成,因為樸銀才是異性戀。是的,小助理是同性戀。

組裡最大的導演就是蕾絲邊,底下出幾個蕾絲邊著實不奇怪,也沒人會對小助理的性向發表什麼意見。小助理本人也不是男性化的蕾絲邊,她屬於萌妹款。

萌妹對樸銀靜展開了追求,送個咖啡啊,有事沒事湊過去聊天啊,說點女孩子們之間門說起來其實沒什麼的,我很喜歡你,跟你做朋友太好了之類的。樸銀靜沒有意識到那是追求,普通人很少會往那個方面想,她也不知道萌妹的性向,隻以為活潑的朋友變得更活潑了。

活潑的朋友在劇組休息的那天想約樸銀靜一去看電影,樸銀靜婉拒,沒空。劇組休息她又不休息,她的工作時間門是輪班製,二十四小時班倒的輪班。保鏢組休息放的是年假,一次休兩個月的,但隻要是工作時間門就不能離開老板。

萌妹怎麼拜托、請求,撒嬌賣萌,樸銀靜都不答應,這事真的不行。萌妹就想,是不是朋友發現了她的性向進而拒絕。萌妹抑鬱了,萌妹在又回到劇組開工後成了失戀的喪妹,妹子喪得呀整個化妝組都知道她失戀了,愛上了直女,此生無望。

直女莫名其妙的被很多人勸說,有些事你不嘗試一下怎麼知道不可能呢?哪怕你不想嘗試就筆直筆直的,也好好跟人家妹子說麼,彆因為性向歧視人家連朋友都沒得做。

樸銀靜一次都沒聽懂,來勸說的人又不是想挑撥,說得都很隱晦,指著她能意會。超級直的樸銀靜意會不了,還疑惑朋友怎麼突然就喪了,為了哄朋友開心還給朋友買了小蛋糕。收到小蛋糕的萌妹滿血複活,不就是直女麼,給她掰彎不就行了!

兩人和好了,很多人都在打趣,以為兩人有希望,萌妹正嗨著呢,突兀聽到了一個流言說樸銀靜是少年犯進過少管所,還是殺人進去的。聽到流言的萌妹怒火高漲,這麼扯的流言都有人信?滿世界找人對峙,找來找去找到了當初一起去吃宵夜的妹子那。

找到人的萌妹就上門罵人了,對方本來是忍著的,她也很尷尬,她隻跟好朋友說了,誰知道就這麼傳出去了。萌妹越罵越難聽,還有什麼恩將仇報啥的,對方就不忍了。

我背後說人是我不對,可我又不是瞎編的,這是事實好不好,樸銀靜就是少管所出來的,我媽去少管所做過義工。那晚打架的監控我覺得很帥給我媽看了,我媽說樸銀靜就是殺人進的少管所!同名同姓還是同一張臉,就是同一個人!

兩人吵得凶,除了正在拍攝的其他人都去圍觀了,圍觀的結局就是本來隻在小範圍流傳的八卦穿得整個組都是。八卦這東西一般都是全世界都知道了就當事人不知道,樸銀靜就不知道。

樸銀靜知道時,是萌妹跟對方撕了一場大的,那位把親媽給她看過的大合照都拿出來當證據,照片裡的少女眉宇之間門滿是戾氣,走在路上迎面碰見成年人都會慫那種惡童。萌妹不相信,但沒辦法不信了。

信了的萌妹幾經掙紮後衝去跟樸銀靜說,不管彆人怎麼看你,我都不在意,在我眼中你就是最好的之類告白發言。

樸銀靜.....總算聽懂了,躲她丈遠,大佬,我很直的大佬,大佬你彆搞我!

先自我腦補一場少女怎麼怎麼淒慘進而去告白,再自我腦補一場,愛人因自卑而閃躲必然躲在某個角落哭的萌妹,自此就纏上了樸銀靜,懷抱力圖給愛人帶去光明的聖母心態,纏得可緊了,碰上誰背後對樸銀靜指指點點還會衝上去罵的。

真情實感的萌妹打動了化妝組的其他姐姐們,傳言真假先不談,支持小朋友追姑娘還是能操作一波的。為此,樸銀靜經常被叫去化妝組幫忙。

樸銀靜整個都要嚇死了,讓她揍人行,讓她應付這個她真不行。不行又躲不掉,隻要在組裡萌妹都能找到她,用那種‘我理解你,我愛護你,我保護你’的詭異眼神盯著她,給她看得寒毛直豎。

到此,樸銀靜扛不住了,準備找組長申請換班休假;到此,尹遙夕發現自己需要個助理,召喚保鏢回來當助理。

成了助理,隨時跟著藝人行動,樸銀靜感覺安全了。自家助理一天次被化妝組叫走幫忙,你們這幫人該不會私下欺負我助理吧?尹遙夕不爽了。

以防誤會,尹遙夕專門去找了孫藝珍,想問她的助理是不是也時常被哪個組借走幫忙。孫藝珍被問的很不解,彆的組的工作自然有彆的人負責,為什麼要借藝人的助理幫忙?

旁聽的藝人助理二號,孫藝珍的助理是知道組裡流傳甚久的八卦的,訕笑著跟兩位女演員講述整個事件的起承轉合,主要突出萌妹追人的真心,啥少管所的傳言一帶而過,她沒當真隻當謠言的。

此故事,孫藝珍聽了捧腹大笑,尹遙夕聽了也很無語。

行吧。

故事有了新發展,怎麼都沒想到躲了還被再度糾纏的樸銀靜,面對自家老板放任她被出借這件事,想著這麼下去不行了。收工後,助理跟藝人說,我想換班。

休息室裡正在拆發飾的尹遙夕疑惑,“家裡出事了,要幫忙嗎?”保鏢組換班都是休長假,休假期隻有工資沒有獎金,他們底薪沒多少獎金才是一大筆錢,按時薪疊加獎金數額。據她所知這幫人都不喜歡休假,請假肯定是出什麼事了。

“不是家裡的事,就....”樸銀靜動了動肩膀,多少有些尷尬,“組裡的留言您應該也知道,我....”很不適應!

尹遙夕聽了就笑,“你是指有女孩子追你?”

“.....嗯。”樸銀靜巨尷尬,“我拒絕過,不止一次。但她好像認為我是自卑才拒絕的,我跟她有些....溝通不來。”

“自卑?”尹遙夕沒聽懂,扭頭望過去,“你有什麼好自卑的?”

樸銀靜也很鬱悶,她為什麼非得自卑?她一點都不自卑好不好!她這個年紀靠雙手在首爾打拚出兩套房的‘大戶’,能碾壓七成同齡人,為啥要自卑!

“我進過少管所,在她看來是需要自卑的事。”樸銀靜說起來就很無奈,“我有想過跟她解釋,但,好像也沒那個必要。”

尹遙夕回憶片刻,驚訝道,“你進少管所不是給你媽頂罪嗎?這為啥要自卑?你是個英雄!超帥的!”

貼身保鏢的履曆她還是清楚的,這位進少管所是她媽媽常年受到家暴,唯一的一次防抗還是被打得人都懵了,反抗是想逃生,好死不死把人推倒在地時,那人後腦勺砸在玻璃茶幾上,人就攤了。

要尹遙夕說,那傻逼是活該,但對當時的母女倆來說,那就是天塌了。

當年還是初中的樸銀靜抓著破碎的玻璃片,在如果叫來救護車還有得救的生父身上連捅四次後,滿是是血的敲開鄰居家的門,借電話報警自首。

因未滿十四周歲,她本人也常年遭受家暴,社區上門調解過數次記錄都在,還有警察上門調解的記錄。事發後從學校到社區聯名簽署請願書,再加上她媽一直叫著說是她殺的,又是自首。這個案子不管是警察、檢察官還是援助律師都為她奔走,最後她進了少管所,四年七個月。

被誇‘帥’的樸銀靜低頭笑開,靦腆的恍若當年不滿十四歲的少女,但她還是想講,“我也覺得我很帥。”

“不用覺得,你就是帥!”尹遙夕跟超帥氣的姐姐說,“你們同批到我手上的有十七份資料,我姐還覺得你太年輕,我堅決要你,你宇宙無敵帥!”

宇宙級帥姐姐讓老板彆扯了,“我剛跟您時,您嫌我煩來著。”

尹遙夕乾笑,“一碼歸一碼,你跟太緊了,我爸過世那幾天你恨不得連我去洗手間門都跟。”

“那幾天最危險。”打工人也就是說說,不是抱怨,拉回話題,“我不覺得我有必要專門跟她解釋我為什麼進少管所,拒絕的話她又裝聽不懂,我不太會處理這種事,我也沒處理過,您就讓我先換班吧。”

“又不是你的錯你為什麼要躲?”尹遙夕不爽,“她裝聽不懂的意思就是聽得懂了?那不是她自己腦殘嗎!”

樸銀靜對此事的態度是惹不起躲得起,“不論如何,她都是女孩子啊,我能怎麼辦。”

“你又不是個男的,什麼你能怎麼辦。”尹遙夕瞪了她一眼,“憑什麼你走人,要走她走!”說完感覺不對,懷疑的看向帥氣的姐姐,“你跟我說這個就是想讓她消失對不對?”

帥氣的打工人微笑不語,尹遙夕笑罵她一句,“早說不就行了,非得繞一圈。”

“如果您同意我換班,我也可以回家陪陪媽媽。”樸銀靜感覺怎麼樣都行,不挑的,“其實要不是太多人都認為她的追求沒問題,我躲才有問題,這本來不會成為問題。”

當晚,萌妹收拾東西走人;當晚,萌妹到處找明戀對象找不到;當晚,哭的稀裡嘩啦滿世界找人的萌妹,讓組裡迅速流傳出尹遙夕來頭很大加藝人欺負工作人員的八卦;當晚,美術導演找到孫藝珍看能不能幫忙說和一下,走個助理無所謂,就是怕還有什麼誤會導致更大的問題。

“製作人跟我說要不然走一個要不然整個組全走。”美術導演半是好奇半是鬱悶,“尹遙夕到底什麼來路?我就是幫底下人求個情,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何至於此。”

孫藝珍不接茬,“你都說了不是大事,人都已經走了,就沒必要再有太多牽扯。”

“怎麼著,你也惹不起?”美術導演砸吧著嘴,“看來背景還真不小。”

隔天,尹遙夕一覺睡醒就把此事拋在腦後,樸銀靜倒是感受到了組裡氣氛微妙的變化。比如再也沒人喊她去幫什麼忙了,很多原先跟她說平語的人對她也用上了敬語,還有一些屬於導演組的各種福利,她也能收到。

帥氣的助理對這些改變也沒太在意,她不認為老板會在娛樂圈多待,就是玩票的,玩兩天就回去了。那這些人同她頂多是‘一面之緣’,此後會不會再見都說不好,何必在意這些。

金巧玲在意,她工作沒了。不止是退出一個項目那麼簡單,連工作室都解雇了她。都這麼慘了,戀人還找不到,電話不接短信不回。她出去找工作彆人問她為什麼從之前工作室離開,她說是理念不合,可惜圈子小,那家工作室也不是無名氏,稍微打聽一下,她是得罪人才被‘趕走’的,新工作就很難找。

舊工作沒了,新工作找不到,戀人聯係不上,堪稱倒黴到家的境地裡,房東還說要漲房租。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輕飄飄的落下,金巧玲的理智繃斷,找上媒體訴說可憐打工人被藝人欺壓的‘故事’,順帶賺筆錢。

金巧玲找到的媒體不怎麼出名,大媒體她也找不到啊,就算找得到人家也未必搭理她。小媒體是去年剛成立的D社,這兩年憑借曝光了金惠繡和劉海鎮的戀愛,打出‘美女和野獸’的標題,再加上幾對大熱藝人的被捶實的戀情,多多少少有了點知名度。

年底了,小記者也得趕一波業績,雖然隻是新人演員欺負工作人員的小事,也能填充一下版面麼。

采訪歸來,小記者把報道上交跟老大申請版面,上司看到尹遙夕的照片隱隱有些眼熟但想不起來是誰,按說這麼漂亮的不應該想不起來才對,轉而去找主編,看對方認不認識。

出身‘首爾體育’的主編可就太熟悉這張臉了,當年他可是追過尹家遭遇金融危機的報道,壓著照片問對方,“你拍到她什麼?”

“沒拍到,有人爆料。一個化妝師爆料她欺負工作人員。”組長望著社長,“我覺得她很眼熟,你這樣就是認出來了?”

“尹遙夕啊,尹家喪禮的報道我們兩差點挨揍,你不記得了?”社長記得可清楚,當年一堆媒體被保鏢驅趕,他相機都被砸了。當然人家之後有賠償,他也在律師的監視下簽了和解協議,但這種事還是很難忘。

他這麼一說,組長想起來,“尹遙夕居然會去當演員?”抽走照片細看,“還真是她!”喪禮後不久,他們收到風尹遙日可能離婚歸家就去蹲守尹遙日想偷拍,被保鏢發現,“那不叫差點挨揍,我們兩就是挨揍了,在醫院住了一個禮拜呢。”

“她跟之前好像不太一樣了。”組長細細打量照片,“那是幾年前?兩、年?還是、四年了。這女人當時可夠凶的,就一句打死她買單,要不是警察來得快,我們就死在那了。海外長大的,就是囂張。”

“要不是警察來得快,我能訛筆更大的。”社長笑看他,“你當時演得很好麼,叫得夠慘的。”

“廢話,我看見警察了還不叫什麼時候叫。”組長丟下照片,衝社長擠眼睛,“要不要再撈一筆?”

社長含笑搖頭,“我們單獨乾成不了,現在可沒‘首爾體育’給我們頂著,得找人分擔風險。”說著跟他確定,“爆料人穩得住嗎?彆事成她反口。”

“放心,我搞定。”

秋末入冬,2011年初雪落下的當天,《中央日報》發出一篇看起來隻是八卦的報道。報道中,某位新人演員在借色上位後在片場作威作福,一位化妝師隻是在跟她打招呼時鞠躬沒有到九十度就被她趕出劇組。本來化妝師想忍,得罪不是麼。可化妝師離開劇組後不止被公司開除還遭受業內封殺,化妝師不忿,實名爆料那位叫尹遙夕的新人演員職場霸淩。

新人演員對整個劇組都存在霸淩行為,不止是霸淩化妝師,連面對大前輩孫藝珍都非常不禮貌的直呼其名,打著海歸的旗號從來不像導演行禮,但彆人對她哪怕是彎腰彎得不夠標準她都會厲聲指責。

新人演員的罪行罄竹難書,新人演員欺負孫藝珍???

孫藝珍接到經紀人電話說官站的粉絲鬨起來了,一臉懵,什麼情況?

情況是尹遙夕這個名字在孫藝珍的官站成了人人喊打存在,路人不在意一篇娛樂八卦,粉絲在意啊。粉絲在意化妝師既然乾實名爆料,那新聞就不可能是假的,人家頂著退圈的壓力呢。相當於,一個新人真就欺負了女神?弄死她!!!

孫藝珍的粉絲到處找新人演員的資料,最好找到她的粉絲站衝了它。可新人演員太新了,連個維基百科都沒有的新更遑論粉絲站。找不到敵人的粉絲們更氣憤了,新人新到這種程度還敢欺負大前輩,就她那張狐媚子的臉肯定是靠男人施壓,更要弄死她!!!

報道裡貼出了尹遙夕的照片,孫藝珍拿著那份報紙撬開了當事人的門,你是不是被誰搞了?

正在接電話的尹遙夕指著椅子示意她先做,繼續跟手機那頭的傻逼掐架,傻逼腦殘吧?!

“《中央日報》是你們家創建的,不是入股是創建!從上到下哪個不是你家的人,你家的人能不認識我?當誰傻呢!”尹遙夕怒懟傻逼,“彆跟我扯廢話,直說!想乾嘛!”

李景榮樂嗬嗬的聽她在電話裡發脾氣,心情頗好,一點都沒受影響,“你那麼小就出國了,回國後也沒怎麼露面,我們家認識你的還真不多。就算是認識你,知道尹遙夕是誰,也不會把這個名字跟演員一詞聯係在一起。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這次就是巧合,如果我真想做什麼得用頭版頭條才配得上你,一個豆腐塊,怎麼配得上。”

“彆跟我來這套!”尹遙夕一個字都不信,“李景榮我告訴你,我身上頂多是娛樂新聞,你要是真想搞事我送你上社會版!”

‘李景榮’一詞而孫藝珍的耳邊炸響,女演員默默起身,她還是先出去吧,這好像不是娛樂新聞的事,也不是她應該聽的。

看到她出去了的尹遙夕也沒管,她還得跟電話那頭傻逼掐架呢。傻逼也不知道腦子哪裡有問題,突然刺她一下想乾嘛?她又沒得罪他,再說了,搞事也沒必要搞那麼挫的,娛樂報道能乾嘛?神經病啊!

娛樂報道其實還真不能做什麼,非得說可以做到什麼的話.....

“離婚的時候說好兩不相乾,你現在找我妹妹麻煩?”尹遙日看著前夫,她需要一個解釋。

被前妻堵上門的前夫不認為他有必要解釋,如果她非要聽,也可以,“你跟二妹一起打高爾夫,也沒有跟我解釋啊。”

尹遙日不接受這個解釋,“昨天我還跟你母親一起吃過飯,上禮拜去國外見過你女兒,怎麼,需要一一彙報嗎?那也是我女兒,我的朋友。”

“照這麼說,尹遙夕也是我妹妹。”李景榮含笑開口,“做兄長的看妹妹走了歪樓不得拉她一把?還是你們家已經無所謂了,真想讓尹遙夕去當演員?養個演員當情人,就忘了那個圈子是我們的後花園?遙日,這可不像你的作風。”

沉下臉的尹遙日知道再聊下去沒結果,“她開心,想怎麼玩怎麼玩,你非得讓她不開心,那我也有辦法讓你不開心。”

“我還是希望你們都能開開心心的,到底是一家人。”李景榮好脾氣的說,“你還是我孩子的母親,她就還是我妹妹,我怎麼會想讓她不開心呢。”

尹遙夕非常不開心,滿世界的傻逼都在往她身邊聚集的不開心。事涉孫藝珍,跑娛樂線的媒體在飛速趕來,製作人同樣在飛速趕來的路上,已經電話通知過劇組今天先休息彆去片場不然被堵住了都不好離開。

如果隻是孫藝珍,製作人會讓劇組繼續拍。但涉及到尹遙夕,就得小心行事。停工的錢老板給得起,但記者惹怒了老板,打工人不想被掃到台風尾。

樸銀靜被掃到了台風尾,並非尹遙夕做了什麼,而是尹遙月在問清楚整件事後讓她休假。尹遙夕很不爽,極端不爽姐姐插手她身邊的人事安排。

“我還不開心你去當演員呢!”尹遙月在視頻裡凶她,“做事顧頭不顧尾,打發走一個化妝師那麼小的事你都能出紕漏,這些日子你都乾嘛了,就知道玩!在公司半年你都沒出事,出去了就什麼事都能出,趕緊給我回來!”

尹遙夕一個白眼翻出來,“我踢人去劇組還得給她找個工作才行?我壓根也不知道她找不到工作啊,我都沒搭理過她,是.....”

“底下人犯錯和你犯錯有什麼區彆?”尹遙月讓她動動腦子,“你現在是演員新聞上的是娛樂版,改天你成了尹家的尹遙夕,新聞上的就是社會版。是我們這些富家子弟欺負可憐的上班族,你問問媒體在乎事實的真相嗎,這東西需要我教你嗎?”

“所以我不是去找人了嗎,人已經找到了,要不是你想調走樸銀靜,我都見到人了。”尹遙夕懟回去,“你彆管我的人怎麼做事,他們又不是你付工資。”

“尹遙夕!”

“掛了!”

掛斷電話的尹遙夕對邊上的站著的樸銀靜抱怨,“姐姐是這世上最煩的生物。”

保鏢覺得二小姐可能是一樣的想法‘妹妹是這世上最煩的生物’什麼的,但樸銀靜說的是,“我們現在出發?”

“走。”

走.....不掉。記者群到了,堵旅館門口呢。

沒有後門的旅館就一個門,門外已經被長|槍|短|炮包圍,正常肯定出不去。尹遙夕倒是可以正面剛出去,調保鏢過來攔人就行。孫藝珍卻在她打算正面突破時攔住了她,這樣小事都會鬨成大事。

“本來就是大事。”尹遙夕對勸她先等著的女演員說,“丟個新聞出來探探路,等民眾先對我是個演員有了既定概念,再疊加我是財閥的身份,丟個更大新聞出。在初映象我是演員的前提下,他們就沒有財閥不好惹的概念了,反倒會有欺負有錢人的爽感。”

尹遙夕不確定李景榮那傻逼到底想搞什麼,但她確定那傻逼想搞事不會隻是娛樂版那麼簡單,背後肯定還有幺蛾子。

本想說這類新聞隻要她出面澄清應該很好解決的孫藝珍聽她這麼說,又不好開口了,萬一財閥們的玩法跟娛樂圈不一樣呢。

財閥圈的玩法跟娛樂圈差距還是蠻大的,尹遙夕正面剛出去了,所有記者的相機都被收繳,一張照片都沒拍到,倒是弄清楚了,新人演員還真如新聞報道裡一樣的囂張跋扈。

新人演員見到了在報道裡直接變成化妝師的小助理,先道歉,說自己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如有冒犯敬請原諒,再接著問,有和解的可能嗎?

金巧玲比誰都後悔當初的衝動,可她現在後悔好像沒用了,“我才是應該道歉的人,我確實不知道會鬨那麼大,我隻是....我....”

“沒關係,我們都不想的。”尹遙夕笑著打斷她,“銀靜應該跟你解釋的很清楚,既然你也覺得我們之間門有誤會,不如我們把誤會說開?”

金巧玲瞄了眼她身後站的樸銀靜,深呼吸舔舐乾澀的唇瓣,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開口,“我真得非常抱歉,可我什麼都不能說,我簽了.....”

臟話脫口而出的財閥嚇了金巧玲一跳,她連忙站起來鞠躬,她真的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她就是一時不忿也想賺筆錢而已,隻是如此而已,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發展成什麼樣都跟金巧玲無關了,尹遙夕需要去見讓事情發展到這步的傻逼一面,搞清楚傻逼到底想做什麼。

早上被姐姐堵上門的李景榮中午被妹妹堵上門,他揮手讓想攔又不太敢攔的秘書先出去,再招手讓冷著臉闖進來格外漂亮的女人過來坐。

“我就猜你差不多要到了。”李景榮給她倒了杯清酒,以一桌日料款待客人,“喜歡吃河豚嗎?專門給你準備的。”

“誰大冬天吃河豚。”尹遙夕拉開椅子坐下,環視他的辦公室,“我怎麼聽說你爸的辦公室占一層呢,你不占半層也不至於就一個小房間門吧。”

這房間門真不小,能裝個兩室一廳了,還能把辦公室變餐廳呢,哪小了。

李景榮學著她看了一圈辦公室,再給她夾了一筷子河豚鍋裡的魚肉,“我覺得夠用了,你覺得小嗎?你姐辦公室好像跟我差不多大。”

想懟他這個太子待遇也不在意的尹遙夕沒成功,也懶得再戰,拿起筷子嘗了口河豚,咬了一點點,其他都丟盤子裡,嫌棄,“就說冬天吃河豚不好吃。”

也吃了一片魚肉的李景榮感覺還不錯,對小妹妹說,“你太挑了,兩個小時前剛出水的。”

“兩個小時前我被一幫記者堵了,什麼都不好吃。”尹遙夕讓他給句實在話,到底想怎麼樣,“我最近沒得罪你吧?”

“沒有,最近我們都沒聯係過。”李景榮詳裝回憶,“我上次見你好像都過去半年了,你這半年都玩什麼了?”

“玩你要是再玩,我們兩都會很不開心的事。”尹遙夕沒興趣跟他慢悠悠的打機鋒,“直說吧,我人都在這了,不用繞了。”

李景榮沒跟她繞,他的訴求一直都挺簡單的,“女人們的友誼太特殊了,你的姐姐們和我的妹妹要一起合作,你聽說了嗎?”

“現在聽說了,繼續。”

又給她夾了塊不好吃的魚肉,李景榮笑眯眯的開口,“我已經講完了。”

“你手握星電子和金融,你二妹是酒店和化工,妹是服裝和廣告。你們家分得不是挺乾脆的麼,核心產業都在你手上,你有什麼可介意的?”尹遙夕不滿,“彆太貪,好歹是親妹妹,總不能讓人家手上一點不剩吧。”

李景榮就笑,“我自認是個還不錯的哥哥,我也認為我是個還不錯的丈夫,但你的姐姐和我的妹妹都不那麼想。貪婪的好像不是我,認為分配不公的也不是我。”

“跟你說話真累。”尹遙夕撇嘴,“她們合作什麼?能讓你不爽的,金融還是芯片?”

“跟你說話我還挺開心的。”男人總歸欣賞美人,尤其是聰慧的美人,“如果是芯片和投資我們就不見了,我們能見面不就一個領域麼。”

尹遙夕凝神思索,該不會是,“東亞日報?”那是李家二女兒聯姻的家族,她嫁給了前社長的次子,問題是,“我是演員又不是你是演員,你強什麼輿論戰的地盤?你需要打輿論戰嗎?”

“需要啊。”不當演員的商人目前很需要輿論戰的支持,“新年要過去了,馬上就2012了。”

“2012怎麼了?”尹遙夕問完看他扭頭望向牆上的世界地圖,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地圖上屬於韓國的部分最顯眼,特地圖白了,黑白二色在韓國有特殊意義,新年貼的春聯都是白色的。

李景榮望著世界地圖上白色的區域對美人說,“2012了,輿論戰的地盤就得搶了。”

這次尹遙夕沒有問2012有什麼特彆的,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2012年,新一輪的總統大選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