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十一章(1 / 1)

小葵花....不是, 沅老師小課堂開課了,教導傻乎乎的羊羔要怎麼玩男女遊戲才能穩贏不輸。而聽課的學生麼....有點餓。

今晚是來開戰的麼,雖說戰局有點虎頭蛇尾的就結束了, 但為了上戰場,美美的造型需要時間去打磨, 尹遙夕就沒吃晚飯。現在都快九點了,尹遙夕餓了。

正在給羊羔布道的沅彬看她居然在走神, 伸手就戳的臉, “知道我一節課多貴嗎,你還敢走神!”

並不知道他一節課多貴隻知道他很絮叨的尹遙夕拍開他的爪子, “我餓了, 你走不走, 不走我走了。”

“你都中套還有心情吃?”沅彬現在確定她就是隻羔羊,搞不好還沒什麼腦子, “現在是想吃什麼的時候嗎?”

“那你到底走不走。”

“....你想吃什麼?”

“肉!”

去吃肉的路上, 沅老師持續絮叨, 啥你對鄭宇盛有想法也不能表現的那麼明顯,你得等他們湊上來不是你湊過去, 那就蠢了, 巴拉巴拉。尹遙夕滿腦子都是等下要去吃的烤肉, 聽得左耳進右耳出。

烤肉店到了, 進了包間點了餐,連酒水都上桌了,沅彬還在絮叨, 尹遙夕就不耐煩了,這有什麼好絮叨的?

“你長篇大論扯了一路的重點不就是他想辦法追我?那就追啊,我要防備什麼?什麼也不用防備好不好。”尹遙夕讓他彆光顧著廢話, 趕緊烤肉啊。

已經拿著夾子在烤肉的沅彬想用鐵夾子敲她頭,“之前誰跟我說什麼你會不會被套路了,現在都確定你被套路了,你反倒步不在意了?”

“有什麼好在意的。”尹遙夕托著下巴盯著烤盤裡的肉看,那渴望的小眼神,勾得沅彬都有些走神,他翻轉了一面烤肉,才找回定力,問一句,“為什麼又不在意了。”

“我又不喜歡他,乾嘛在意這個。”尹遙夕隨口回,“我去見他隻是想確保他還是我的,至於他想玩什麼,玩唄。”

什麼鄭宇盛的套路,賭一個可能性,隻要能見第一面後續就有無數面可以見,這些東西在尹遙夕聽起來都是廢話。鄭宇盛想用什麼方式接近她都無所謂啊,遊戲目標本來就應該想儘辦法接近她,不然叫什麼遊戲目標。

她對遊戲目標沒興趣,但遊戲目標必須對她有興趣。遊戲目標也必須是她的,設定就是如此,他是她的遊戲目標啊。那家夥慫,背離了設定,這無所謂。遊戲過於真實,除了目標之外好玩的東西很多,她確實也對他沒興趣,那就更無所謂了。

遊戲目標可以因為慫,哪怕喜歡上了也不敢追,尹遙夕可以接受;遊戲目標因為追不到她進而單身一輩子,也跟她無關;遊戲目標就算是到死都單身,尹遙夕都不在乎。

但是。遊戲目標除了跟她在一起之外,除了暗戀or明戀她到死之外,就隻能單身至死。他是因她而存在的不是麼,如同妲己也是因她而存在的啊。他們都是因她而存在的,怎麼能脫離基礎設定,那再真實的遊戲也是不值得玩的遊戲。

此前沅彬說什麼‘你要給我弄個神龕’,尹遙夕一個字都沒聽懂;現在尹遙夕說‘我又不喜歡他乾嘛在意’,就換成沅彬聽不懂。

“什麼叫你不喜歡他?不喜歡他乾嘛專門來見他?”

“因為....”

尹遙夕抬眼讓他彆那麼多廢話,“剪肉,快點,可以剪了。”

肉剪開了,沅彬也換了新思路,“你該不會是覺得鄭宇盛喜歡過你,哪怕你們沒在一起過,他既然喜歡過你,是你魚塘裡的一條魚,頭上蓋了你的戳,他就哪都不能去?”

嘴裡的肉汁迸發,尹遙夕被肉香得眼睛都眯起來,哪管他在說什麼,“差不多。”

“那你還不是被套路了麼?”沅彬看她吃得一臉滿足,丟了塊肉進嘴裡,也就還好吧,他的心思還在,“魚塘裡的魚想上位,對你不算一種套路?”

“算吧。”尹遙夕見到人之前覺得算,見到了‘小白花’就無所畏懼了,“他折騰他的唄,總歸是我勾勾手指就能勾過來的人。話說一萬總結也就一句,他想追我。那就看他操作啊,真讓我上心了,我又不吃虧,他挺帥的。”

每次聽她說這種堪稱‘無所畏懼’的發言,都會讓沅彬蠢蠢欲動的心又產生定力,他要是想不開跟這女人玩,還真說不好鹿死誰手。可一個小時前的那隻羊羔又是哪冒出來的?這女人到底是能在草原上狩獵的獅子,還是獅子皮鎖得太嚴實的羊羔?

沅彬夾起一塊小羊排放到鐵板上,望著屬性不明的女人,“養魚不都是養來玩的麼,你怎麼感覺上心了呢?既然說隨便他折騰,為什麼又要單獨見他?”

“.....你哪來那麼多問題?”尹遙夕才不會說什麼,沒見到面之前不確定麼,那多丟臉,她可是個大佬!

問題多多的大佬看她不耐煩了,掃了眼烤盤上滋滋冒油的羔羊排,半真半假的說,“聽說羊肉能壯陽。”看她挑眉,也跟著眨了下眼睛,“我們的戲都排完了,以後估計不會那麼頻繁的見面,你真不打算開心一場?”

撇嘴不屑的尹遙夕齜牙,“剪、肉。”

此前和美人有約,外界誰都約不出來的沅彬又重回社交場。李秉憲連續在三個局上碰到他,不免八卦一句,你跟尹遙夕掰啦?

壓根就沒開始過的沅彬舉杯敬他當是回答,這讓一直都搞不明白,他為什麼不出手的李秉憲又想問,你都把人誇成尤物了,那麼個尤物居然能放手?看來尤物也不過如此麼。

畫風極其割裂的尤物讓沅彬沒有出手的想法,不是敢不敢的問題而是值不值得。出手後如果一帆順利自然萬事大吉,可中途但凡出一點岔子,必然是他倒黴。這種走鋼絲的局他一向不玩,要玩就玩絕對安全的,假如那姑娘真就是個羊羔,他一定上,一秒都不帶猶豫的。

“小心駛得萬年船。”這是沅彬對兄弟的忠告,也是給自己的定力再加碼。

李秉憲不理解,“你也太謹慎了,又不是談戀愛,玩一玩麼,這也不行?”

靠著謹慎走到今天的沅彬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好,“我對她有了好奇心,好奇心會害死貓,還是離遠點,隻維持著想玩的心,玩不到也就玩不到。多的是人能玩啊,這個圈子還缺玩伴麼。”

娛樂圈最不缺的是演員,最缺的是好演員。

尹遙夕最近想找個好的女演員陪自己排練,製作人提供的女演員名單全是一線,孫藝珍那個級彆,好的選擇太多,她有點選擇困難。後來想著她挑不出來,可以讓姐妹挑,就把名單發給孫藝珍了,姐妹給她推薦了個人,金敏熹。

“你們倆是兩個極端,你的個人魅力是遠超過在鏡頭前的表現的,容貌本身殺傷力就夠大。她的風采在攝像機|下|體現的淋漓儘致,現實中性格也有趣,但隻談容貌....她是有強烈個人風格的美人。你跟她對的時候,先順著她的感覺走,應該能抓到一點純|欲的苗頭。”

姐妹推薦的人選讓尹遙夕告知了製作人,隔天,兩位不同風格的美人就見面了。

美人們先約飯,地點剛巧就在尹家其中一個酒店裡。尹遙夕還想著她馬甲難道又掉了?見面後聊了兩句才知道,這家店金敏熹常來,VIP,約商務會談大多都在這。

金敏熹不太清楚她要見的人頂著什麼馬甲,樸銀才隻跟她說了對方來頭很大,她是看製作人的面子上來跟她見一面。本想著見面要是聊不來就找理由撤,等見了人,兩人光是聊香水就聊了得有半小時,很聊得來,也就沒想走,反而想著可以找地方排練了。

吃飽喝足的美人們聊得過於開心,關係突飛猛進,出包間時已經是手挽手往外走。一起進電梯下樓到停車場,電梯門一開,外面站著的正好是熟人。

看到姐姐的尹遙夕瞟了眼她邊上的小情人,還沒想好要不要在新認識的妹子面前脫馬甲,金敏熹先跟她姐打招呼了。

“巧啊,來這吃飯?”金敏熹先出了電梯,對兩個熟人說,“今天的蝸牛很好吃,你們可以試試。”

尹遙日笑著點點頭表示會試試的,再看妹妹,“你們倆怎麼會湊在一起?”

慢一步出電梯的妹妹頗為疑惑,“你們認識的嗎?”

“你們認識?”金敏熹更疑惑,轉念想起來,“你該不會是....”看向尹遙日尋求肯定。

“我妹妹。”招手讓妹妹過去的尹遙日,也很疑惑,“你都不知道她是誰,你們怎麼見面了?”

一直沒開口的李正宰出聲了,“要不要換個地方聊?”

金敏熹看尹遙夕,姐姐也看妹妹,聳肩表示隨意的尹遙夕就跟著來吃飯的兩人又上樓了。電梯裡,尹遙夕知道了大姐和女演員在還沒離婚前就認識了,同時還知道,李正宰是金敏熹介紹給大姐認識的。這兩條新消息都沒有最後一條來得給力。

“在一起過?”尹遙夕左右扭頭來回看,“誰跟誰在一起過?”

男演員和女演員在一起過,是前任。前任女友在分手後把前任男友介紹給了彼時的太子妃,但太子妃和小狼狗的姻緣並非前任女友撮合的,她隻是個介紹人而已。

這段關係亂得,出電梯時尹遙夕都沒反應過來,你們可真會玩。

看她那麼驚訝,金敏熹反而不解,“我們以前公開過啊,你怎麼會不知道?見面之前不會打聽一下嗎?”

“見面之前你打聽我了?”尹遙夕笑道,“孫藝珍跟我推薦你的,說你演技好,彆的我沒打聽。”

打聽了,什麼信息都沒打聽到的金敏熹跟著笑,“知道演技好就行了。”

對演技不在意的尹遙日更好奇,“你們倆湊在一起是要研究演技?”不讚同的看向妹妹,“你有時間瞎玩還不如回公司,遙月三天兩頭抱怨你就知道玩。”

玩得正開心的尹遙夕才不想回公司,正要發表鹹魚立場,就看見李正宰給大姐道岔,眉頭微皺,挪開視線當看不見,轉向女演員,“我們還是去玩我們的?”

“我都一個多月沒見到你了,才見面你就要走?”大姐不高興,“陪我吃頓飯。”

“我剛吃完。”妹妹不樂意,“你不能讓我看著你們吃啊。”

“那也陪陪我。”尹遙日對另外兩人說,“你們去找彆的樂子吧,我跟這孩子聊聊。”

男女演員們對視一眼,含笑起身離開包間。門一關,妹妹就拉著椅子湊近姐姐,那對前任搞什麼?

“前任怎麼了?”尹遙日不覺得這有什麼值得聊的,更值得聊的是,“你跟遙月是不是吵架了,故意躲著她?”

尹遙夕不想聊這個話題,更關心,“姐妹的前任變成了你的情人,你們這個局挺有意思,那麼喜歡分享?”

輕拍了她一下的尹遙日讓她好好說話,“你跟遙月怎麼了?”

“我以前都不知道你玩得那麼開。”尹遙夕還是不接茬,一臉八卦,“你的情人該不會是公用品吧?”

話說得愈發過分,尹遙日就直接問,“你對李正宰有意見?”

意見可大了的尹遙夕不承認,“好奇啊,這麼神奇的八卦比豪門電視劇都亂。”

豪門電視劇女主角讓妹妹彆想岔開話題,老實說,她跟尹遙月怎麼了。怎麼都不想聊這個的尹遙夕試圖用情人到底有多少人分享而混過去,混了幾次都被追問,不耐煩了。

“我們這樣不挺好的麼,你不想當個無所事事的富太太就去職場拚殺,她從小的目標就是成為繼承人現在也繼承了。我呢,就想遊戲人間,也在遊戲中。大家日子都過得挺開心的,乾嘛非得湊在一起,各玩各的唄。”

尹遙夕翹起腿晃悠著腳尖,對長姐說,“李家可是前車之鑒,你想我們家也這樣?”

作為長姐,尹遙日自小就是保護妹妹們的,她是家裡跟小妹接觸最多的人,婚後不久陪丈夫去美國深造,小妹孤身一人,她時不時就會去看她。雖說後來她回國了,跟小妹見面的機會就少了,但對小妹妹沒事也要攪三分的性子很了解。

他們家這個才乾不出李家那幫人的事,大姐勸妹妹,“你以前就知道傻玩,那玩就玩了,讓你進公司反倒是辛苦事。可你既然有本事進公司,遙月也不是容不下人的,乾嘛要浪費才華?”

“你把那叫能容人,我把那叫資本家。”尹遙夕真心不耐煩跟姐姐聊這個,“你有想實現的抱負你實現你的唄,我不樂意給人打工,真不想浪費才華我乾嘛不自己乾?我又不是沒本事搶,我是不想搶。她是能容人,能讓你我在公司跟她分權,天生我們是一家人,肉都爛在鍋裡。”

“就因為她能容人,夠大氣,我再搶,我就成了王八蛋。我好好的人不做,乾嘛當個王八蛋?再說了,不就是錢麼,搶到最後也就是錢,我現在難道沒錢嗎?還是錢不夠花?我給自己找樂子,我玩得開心就行,你非得把我拽回去,到時候我們都不開心。”

大姐啞然,還想再說點什麼,妹妹已經煩了,“你都知道我們吵架了,難道媽媽不知道?媽媽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乾嘛摻和。”

起身拿包的尹遙夕不想再聊,“我先走,改天有空再一起吃飯。”

跟著起身的大姐叫了兩聲也沒叫住,想攔吧,又猶豫著沒伸手,隻能看她就那麼走了。等包間外再度響起敲門聲,還是李正宰單獨回來了,金敏熹被尹遙夕叫走了。

聽到妹妹把人叫走的尹遙日笑罵了一句‘狗脾氣’,轉而問李正宰,“她跟金敏熹具體是約了要做什麼?”

“聽說是排戲。”李正宰仿若也是剛剛知道的,“她接了個劇本是百合題材,有段激情戲,她想先找女演員過一遍,找找感覺。”

“排戲?”尹遙日失笑搖頭,“玩得還挺認真,虧她喜歡一個東西能喜歡那麼久。”

李正宰順著她聊,“可能就是一時好奇,當演員挺辛苦的,未必能堅持到最後。”

“她啊,興頭上來了.....”尹遙日擺手,不聊了,“你有空跟敏熹多聯係,看她什麼時候玩累了,我再跟她聊聊。”

應了聲好的李正宰飯吃完就給兄弟發了條短信,內容是女演員們排練室的地址,金敏熹常去的一家私人會所。這才是他真正才知道的事。

會所裡的女演員們在進行一些不太適合進行詳細描寫的排練,勉強能描述也就是從開始就很不順利。金演員很專業,對演員而言身體隻是道具,一個道具和另一個道具進行一些親密接觸,她是很放得開的。尹遙夕則相反,她原以為自己能放得開,真親上去了,嘴唇堪堪碰觸,她就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金敏熹感覺到她僵住了,以為她不適應跟女孩子親密,本搭在她腰上的手就托住了她的側臉,帶著些安撫也帶著些勾引,慢條斯理的想引導她入戲。尹遙夕入不了戲,哪哪都出戲,最出戲的是她品嘗到了另一個口味的口紅,無敵囧。

正在她不知道怎麼辦時,金敏熹的電話響了,尹遙夕跟被得救了一樣,閃電般彈開,雙手恭敬的伸出讓大佬接電話,她需要緩一緩。

接電話的大佬出去了,獨留包間的尹遙夕四肢攤平倒在躺椅上,望著天花板,認真思考,要不還是算了吧?她就是想當明星也不用犧牲那麼大,找個替身行不行?

“替什麼?替你跟我接吻?”孫藝珍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你確定你想出演這個角色嗎?”

自己都不知道的尹遙夕嘟囔著說,“跟金敏熹接吻好奇怪啊,她嘴唇好軟,像果凍....布丁....就....你知道吧?”

“我不知道,我又沒跟她接過吻。”孫藝珍被她逗笑了,乾脆說,“找替身就沒必要了,你要是真想放棄不如就解散團隊,不然導演那邊就過不去。我們是激情戲沒錯,可我們連衣服都沒怎麼拖,導演需要的是個氛圍,這種程度你都接受不了的話,那什麼劇本你也解不了啊,哪怕是純愛劇,男女主也會有些吻戲的,不可能從頭到尾就止步與牽手吧。”

尹遙夕很糾結,“你都說了是男女主角,親男人我不尷尬啊,親女人好尷尬。她舌頭伸進來的時候我整個人都不好了,你都不能想象我有多囧。”

確實想象不出來的孫藝珍還是那個話,“那你想要退出嗎?”

“本子真的很有意思。”

“結論是?”

“我再試試。”

試試就要逝世了。

再度嘗試的排戲,尹遙夕首次對一個慫,慫不啦嘰的跟人家說,我們慢慢來好不好。金敏熹看她那表情,笑問她一句,你們的本子難道是逼|良為|娼嗎?還是你的角色需要?

巨慫的尹遙夕乾笑,金敏熹順著她來,先伸手,緩緩的落在她的膝蓋上,徐徐向前,即將靠近大腿內側時,尹遙夕跟個炸毛的貓一樣躥起來,眼睛都瞪圓了一圈。這給金敏熹逗得,差點笑出豬叫。

眼淚都笑出來的金敏熹邊抽著紙巾按壓眼角,邊說,“你的臉也太有欺騙性了,我以為你怎麼都是花叢中人,結果居然是純情少女,太反轉了。”超萌!

一點也沒感覺到哪裡萌的尹遙夕縮在沙發後面,不敢靠近大佬,她都想給大佬跪下,“我們不是說好慢慢來的麼!”

“我很慢啊,非常慢了。”金敏熹自認她慢的不能再慢,“你這樣都接受不了的話不如我們就重頭來,完整的劇本你發我,我過一下劇本,我們從第一場戲開始過。”之前她隻聽尹遙夕簡述了故事和要排出來的感覺。

躲在沙發背後不出去的尹遙夕拿手機呼叫製作人給女演員發劇本,金敏熹看她那樣一直樂,笑得眼睛都快沒了。尹遙夕很是窘迫,卻不敢反抗,大佬太凶殘,還是慫著吧。

等劇本發過來,金敏熹一目十行的快速過了一遍劇本,再招手讓躲超遠的後輩過來,開工了。

第三次開工,一切就都很順了。順遂了得有半小時,下一幕眼看要進激情戲的片段,尹遙夕又開始緊張,金敏熹看出來了,先聊彆的安撫她。

“你天賦非常高,我在你這個年紀都沒你好。”金敏熹很是誠懇的對後輩說,“你不用在意我,維持你現在的狀態,不要把我當金敏熹,想象我是劇中人,你也要進入劇中,你的青澀正是角色需要傳達的。”

前輩拽了個抱枕墊在扶手上,順勢躺下,雙手交疊搭在小腹,以絕對安全的姿勢引導後輩,“我們先拍最後一場,我睡著了,你來親我,你跟著自己的感覺走。”

一直距離她八丈遠跟前輩搭戲的後輩猶豫著往前,走得那叫一個慢,金敏熹始終閉著眼維持著毫無攻擊性的睡姿當個安靜的睡美人,不催促王子何時才會來。

慫破天際的王子恨不得用一小時才能走完三米的距離,距離越近,心跳越快。高中少女王子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蹦出來了,總算走到了沙發邊,跟個卡頓的機器人一樣一頓一頓的附身,準備吻醒睡美人。

睡美人嗅到了甜膩的香氣,也感受到了溫熱的呼吸,她的嘴角不自覺的翹起,幅度極小的表情變化讓王子被嚇得一個仰頭光速撤離。

睜開眼就看到後輩再度炸毛的前輩這次真笑出了豬叫聲,金敏熹捧腹大笑,抱著肚子像個蝦子在沙發上彈跳,後輩怎麼能那麼萌?!

後輩很絕望,蹲在牆角抱著腦袋,伴隨著爆笑的背景音,想挖個洞鑽進去。

當演員太難了,太難太難了,她到底哪想不開啊???

從沙發上做起來的前輩揉了揉笑僵的臉,真誠發問,“你是不是很喜歡表演?”

角落的小蘑菇憋了個‘不喜歡’出來,前輩不信,“不喜歡早放棄啦,一直堅持肯定是很喜歡。”

前輩欣賞後輩的天賦,也欣賞後輩慫成那樣還要堅持,走到蘑菇邊上蹲下,順了順蘑菇的腦袋,當個善解人意的大姐姐,“沒事兒,我也是從不習慣到習慣的,都會害羞啊,都會尷尬,我們再慢一點,先從....親臉...手開始?”

蘑菇小心翼翼的探頭,“你也會害羞?”

“會啊,我第一次跟男演員拍吻戲也會窘迫,現場到處都是人,多尷尬啊。”

“人多有什麼好尷尬的?”

金敏熹意外的看著她,“人多不尷尬嗎?”

果斷搖頭的尹遙夕不覺得尷尬,金敏熹不解,就我們兩個人你就慫成這樣,人多還不更怕?不過前輩當後輩嘴硬,也沒在意,伸出手示意她抓住,起來吧,我們再來。

蘑菇小姐顫顫巍巍的抓住大佬的手,跟個小媳婦一樣被大佬牽回沙發邊。大佬托著她的手問她,我先親你還是你先親我?

尹遙夕眨眨眼,“我先?”

翻轉掌心的金敏熹衝她抬抬手背,尹遙夕緩慢低頭,眼睛始終看著她,以角度來說都快發展成翻白眼了,總算閉上眼,在她手背落下一吻。

呼吸微頓的金敏熹一聲感歎脫口而出,“你好美。”

垂首合眼的美人很美,美得能讓女人都心動,她落在手背上的那一吻,比落在唇角還讓人心動。那是一個絕世美人在對你俯首,猛獸匍匐於你腳邊,托起你的手對你獻上忠誠。

金敏熹淺淺的吸了口氣,在騎士抬頭前,也垂首在她發頂落下一吻,“敏妍,我們在一起吧。”

敏妍突兀的就降臨了,沒有任何征兆,也沒有給高中少女打一聲招呼,那個願意為愛放棄整片花園的浪子,捧起心愛之人的臉,親吻。

這個吻很乾淨,很純情,什麼過多的接觸都沒有。浪子很慎重的對待愛人,輕柔的碰觸愛人的唇瓣便仰頭後撤些許,用眼神想沒有任何‘經驗’的愛人確定,她可以繼續嗎?

前輩驚歎後輩的天賦,前輩緩緩閉上眼,當一個願意為愛人交付一切的女人。

現場沒有一個導演說開始,沒有攝像機,沒有劇組的工作人員,什麼都沒有。這間屋子裡,隻有兩個懷抱著一片赤誠去敬畏戲劇之神的演員。

這一次就什麼都順了,這一次順到先喊停的是金敏熹。她要是再不喊停,沙發就變成了床。說真的,她不排斥去嘗試一些新鮮事物,但她覺得後輩要是出戲了極有可能會窘迫的從樓上跳下去。

抽|出了作案工具的後輩出戲了,一點也沒有窘迫的表現,反而真正像個花國的王子,指腹相觸,拉出粘稠的銀線,眉眼含笑的看向美人。

“想不想試試看?”

金敏熹愣怔良久,回神後很是驚奇,“你之前都是演的嗎?”慫不啦嘰的小蘑菇,是演出來的?

慫不啦嘰的小蘑菇認為她大概是精神分裂,主人格和副人格出現了碰撞,一直在碰撞,撞擊在這一刻才隱隱有了融合的跡象。

探頭在她唇角偷了一吻的尹遙夕沒有回答那個問題,起身去拿紙巾,還有心思跟美人聊演技呢,“我們得再來一次,我剛才有點過了,這邊攝像機嗎,需要機器拍下來才好複盤。”

“還真的是演的啊。”金敏熹調整著衣服,看向低頭擦手的財閥,“為什麼演這出,好玩嗎?”

逐根擦拭著手指的財閥衝她笑笑,“不好玩嗎?”

金敏熹感受了一下酥|麻的身體,“還不錯。”

美人們相視而笑,好玩的遊戲也就是嘴邊的閒談,還是聊工作吧。

工作再度碰上麻煩,尹遙夕找到敏妍,但她給不出純情的感覺。首先敏妍這個角色就不純情,飾演敏妍的尹妲己就更不純情了。最核心的麻煩是,尹遙夕的臉跟純情一詞根本搭不上。

頭靠頭一起看著攝像機複盤的女演員們都認為這是她們解決不了的問題,金敏熹建議她去找孫藝珍磨,尹遙夕也這麼想,得慢慢磨,還需要導演在場才能磨出導演要的效果來。

中午見面時在聊香水的女人們,到了晚飯的點聊的就全是表演。聊多了,不管是理論還是實戰,雙方都覺得對方經驗無限豐富。

金敏熹也不把自己當前輩了,好奇的問財閥女,UCLA的表演課怎麼樣?尹遙夕覺得很不錯,還建議她去進修呢。

晚飯的點到了,兩人一起出門去找地方吃飯,這次沒有手挽手,距離是很近但也沒有到親密無間的地步。她們已經夠親密了,再進一步,就真的得考慮下性向的問題。

又是一個停車場,又是一個電梯口,她們又碰到了熟人。

尹遙夕看到鄭宇盛就翹起了嘴角,她不信這是個巧合,哪怕她和目標之間有玄學的牽絆,這次也絕對不是巧合。

“今天還真是太巧了。”金敏熹倒是沒多想,“我中午剛碰見李正宰,你來這是....?”

已經等了一下午的鄭宇盛說,“約了個製作人。”

然後呢?沒有啦。

不開口的尹遙夕讓金敏熹自動忽視了要給雙方介紹這件事,雖然她認為這兩人不可能不認識。但尹遙夕不說話,金敏熹就當不知道。尹遙夕都不說話,鄭宇盛能說什麼?

簡短的見面,擦肩而過,仿佛隻是一場巧遇。

攜手上車的女演員們都沒在意男演員的出現,還是在聊表演。尹遙夕有些煩惱孫藝珍沒空,等她有空了起碼是一個月後的事,但她想速戰速決。

“要不然你就回憶回憶你真正的第一次。”金敏熹隨意的講,“我們最純情的時候本來就難以忘卻,你找找那時候的狀態。”

尹遙夕笑了,“你還記得第一次?”

“你不記得嗎?”

“我記得最後一次。”

瞟了她一眼的金敏熹表示佩服,會玩還是你會玩,“最後一次是指昨天?”看她愣住,又笑,“該不會是今天早上吧?”

今年,去年一整年,連前年的大半年都一直在當尼姑的尹遙夕回答不了這個問題,但她想起來,高中少女還沒有經曆過第一次。

高中少女是不是應該嘗試一下第一次,進而找找表演的狀態?正好妲己也可以刷新最後一次的記錄,不然被問到臉上還無法回答,多丟臉啊。

問題來了,高中少女的第一次選誰當對手戲演員?

當天晚九點。

摟著妹子正在跟兄弟玩骰子的沅彬接到了一個電話,打電話來的女人問他,“你有興趣跟我排一場激情戲嗎?”

沅彬一樂,“你跟我,排激情戲?”

“是啊,有興趣嗎?”

“不會又中途大哭吧?”

“可能會哦,排嗎?”

“為什麼不。”

激情戲的排練地點在沅彬家,這地方不是尹遙夕選的,要她說直接去酒店。沅彬卻先說,你要來我家嗎?那她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把排練地點定在家裡的沅彬單純是需要一個安全的環境,能讓他感受到安全的環境。如果中途碰上什麼意外,比如尹遙夕爆哭,比如他臨陣慫了,都好解決。

開車回家的路上沅彬有那麼一刻想反悔,他真覺得這個遊戲不太安全。本來挺安全的,就是開心一場,你情我願。說再見,很可能就再也不見了。但他看到了獅子皮下的羔羊,突然間就沒那麼安全了,萬一睡了之後上癮怎麼辦?毒|品這玩意兒,不碰就安安穩穩,碰了,哪那麼容易戒。

車還是停進了車庫,屋主還是進了家門。家裡一直有家政收拾沒什麼需要特地打掃的,屋主開了瓶紅酒,確定了一下戰備武器的數量,坐等他目前還判斷不了到底是獅子還是羊羔的玩伴上門。

尹遙夕來的很快,她帶了一瓶烈酒來,以防萬一,說不定事到臨頭慫了也未可知,需要酒精助攻。

進門的客人看到已經倒好的紅酒笑出聲來,領她進屋的屋主看到客人帶的烈酒也是笑得不行。

拿出烈酒的尹遙夕還掏出三台機器,提前通知對戲的搭檔,“你介意嗎?”

沅彬介意,“你最好換個人。”

“理由?”

“我是藝人。”

這個理由在尹遙夕這裡不通過,“機器我會留下,不帶走。”

“我沒有觀賞自己作品的愛好。”沅彬也不接受她的回答,“再說你都不帶走,乾嘛要拍?”

端起紅酒杯抿了一口的尹遙夕給出的解釋很符合新職業的需要,“我下午找金敏熹對了戲,就像你說的,我沒辦法找到純情的點,演得過真反而假。我需要找找純情的狀態,拍下來純粹是給我自己複盤的。”

“那你不應該選我啊,去找孫藝珍不是更合適?或者再找金敏熹也行。”沅彬點了根煙,托腮笑看她,“這個理由太假,還不如直接說你有特殊愛好,我又不會批判你。”

尹遙夕舉杯敬他,“有的時候太假的理由反而可能是真話,就像,我確實沒經驗,之前才會哭,會跑,會想找你這個絕對有經驗,也早就想嘗嘗味道的人試一試。”

理由真的太假,假到沅彬懷疑她是喝醉了來的,“你該不會想說,這是你的第一次?”

“是啊。”尹遙夕喝了口酒,“不信?”

沅彬怎麼可能信,“第一次就帶機器上門?”

“都說了是排戲。”尹遙夕真心是來排戲的,“我猶豫過是選你還是選鄭宇盛,他其實更合適也沒那麼多廢話。但我還沒玩夠呢,你就勝出了。”衝他挑眉,“慶幸吧,我最近沒發現新目標。”

舊目標抽了口煙思索片刻,“還是算了,機器我不行,凡走過必留下痕跡。就算你拍完立刻毀了也不能保證絕對安全,萬一有什麼傳奇的黑客呢。”

尹遙夕覺得他就挺傳奇的,舉杯乾掉紅酒,不聊了,沒必要聊下去。

傳奇人物看她起身,以為她要走,嘴角微動有心想留人,還是憑借傳奇的定力把欲|念壓下去了。這種事不能賭,誰知道她那個假的不能再假的理由是不是隨便扯出來的借口,等結束了她要把機器帶走,難道他還能跟她硬搶嗎?

機器就在手邊,尹遙夕環視餐廳,重點觀察座椅和桌子,太硬,不合適。她把三台機器裝回袋子裡,提著往客廳走。沅彬沒動,不用送了吧?

客廳有腳步聲,腳步聲來來回回,沒有走遠的跡象。屋主疑惑了,遲疑著起身往客廳去,他進客廳時,客人正好在電視櫃前架好第三台機器,其餘兩台跟第三台一樣,對準兩米長的沙發,那個軟,很軟,尹遙夕試坐過了。

屋主倚著牆,笑,“你需要我幫你叫個人嗎?”

“可以啊。”尹遙夕往窗戶邊走,“你有鄭宇盛電話嗎?我手機裡有,你去包裡找。”

望著她背影的沅彬動了動肩膀,“你情我願這四個字,你該不會不懂吧?”

先拉上左邊窗簾的尹遙夕笑看他一眼,“我難道還能強迫你嗎?”

已經感受到‘強迫’的沅彬看她拽住了右邊的窗簾,再掃一眼機器,嘴角拉平,難得擺出前輩的姿態,嚴肅警告,“我說了,我沒興趣。”

“我什麼也沒說啊。”尹遙夕拉上窗簾,轉身朝他走,“還是你不喜歡家裡被弄亂?那我給你開張支票,數字隨便你填,這房子我買了,你要打電話給鄭宇盛嗎?”

小腿肌肉緊繃的沅彬沉下肩膀,眼神有些鋒利,再度警告,“這不好玩。”

笑吟吟走向他,還越走越近的尹遙夕也是再次說,“你找不到我的包在哪嗎?要不要給你個提示?現在打電話給鄭宇盛,還來得及。”

窗簾是拉上了,屋內依舊非常明亮,燈開著呢。

燈光下緩步上前的女人在距離男人不到三米遠時站住了腳,沅彬呼吸微沉,有惋惜也有玩味,或許還鬆了口氣,“你該走了。”

客人抬起手臂,關了燈。

屋子夠大,哪哪都有燈。客廳的燈關了,餐廳的燈亮著,走廊的燈也亮著。隱隱綽綽的光線下,從來也不玩強迫的妲己踮著腳尖靠近獵物,草原上的獅子在捕獵時總是很會找遮蔽物,不能在衝鋒前就讓獵物發現。

獵物本人並沒有瞎,眼神挺好的,他就站在走廊和客廳的交彙處,他就站在光下,什麼看不見啊。

那雙眼被柔荑覆蓋,鼻尖是實驗室出來的隻有一個人有的香氣,唇瓣被同樣柔軟的器官碰觸。

就站在光下的沅彬不止是這棟房子的所有者還是個男人,常年有健身習慣的強有力的男人。男人如果真的想拒絕,有一萬種方法,推開她、甩開她、丟開她,哪怕是踹開她呢,隻要他想拒絕。

沅彬拒絕了,嘴上說的,在他的下唇被撕拉時,含糊著說,“你換個人。”

眼睛被蒙住的男人聽到一聲輕笑,帶著氣聲的笑,或許還帶著挑釁,畢竟他就是嘴上說了,四肢哪哪都沒動,連腦袋都沒動,明明他隻要後退一步,往左一步,往右一步,隨便往哪,他的眼睛就能再見到光明。

光明就是被遮住了,春雨不知何時落下,窗外的雨滴‘啪嗒、啪嗒’敲擊著窗戶,《動物世界》的開篇是什麼來著?好像是,春天是萬物勃|發的季節。

春天,是百花盛開的季節。花苞在一夜之間怦然盛開。如果有人在含苞待放的花朵前安置一台攝像機,再用掌心撫弄花苞,就能親眼見證,花朵盛開時蓬勃的生命力。

草原上的獅子很少隻有一隻,它們是群居動物,有母獅子的地方一定有公獅子出沒。公獅子的定力其實不怎麼樣,雄性的定力都不怎麼樣,所謂的插一炷香就能成佛,也隻是妄想。

香爐裡的香被火苗舔舐,火星燃燒的那一霎,兩米長的沙發就有了作用。

而尹遙夕就在此時叫停,她不行,她已經找到她不行的理由了,她會怕,怕過強的攻擊性。

進攻狀態被要求急刹車,沅彬的定力還真挺好的。

“我要慢慢來,非常慢,十二倍速的慢動作,你懂嗎?”

腦子已經開始發熱的沅彬不懂,但直覺讓他懂,懂得翻身而起,掐著她的腰把人安置與腿上,依靠著沙發,圈著她的腰,仰頭面朝她閉眼,任她控場。

高中少女已經慫了,在被公獅子猛然撲倒的刹那慫了。可她憋著一口氣,在被遊戲玩和玩遊戲之間,她寧願選擇後者。

尹遙夕咽了口口水,深呼吸讓自己冷靜。沅彬聽到了她的吸氣聲,睜眼看過去,又看到了那隻羔羊。

如果,她是一直羔羊。

獅子探頭,輕輕用鼻尖碰碰她的鼻尖,後撤,保證安全距離,用眼神詢問羊羔,還會怕嗎?

尹遙夕抿唇,低頭學著他,碰碰他的唇角,再直起身,不怕了。

窗台上的雨聲漸大,屋內的燈都關了。走廊的燈關了,餐廳的燈關了,一片漆黑裡,隻有三台攝像機的紅點在閃爍。

黑暗中的獅子懶洋洋的趴著,定力絕對稱得上佛陀,任由羊羔給他梳毛,隨她玩耍。把大號玩具折騰了一圈的玩家找到了狀態,她要起身。

沅彬扣住她的腰,頭埋在她的勃頸處,聲音暗啞,“去哪?”

“開燈。”

“開燈?”

“拍攝。”

沉默片刻的獅子鬆開了爪子,小羊羔顛顛的去開了燈,屋內重回燈火通明的良好拍攝環境。之後的一切,就是春天對櫻桃樹做的事。

尹遙夕吞不了妲己,高中少女怎麼可能吞噬禍國妖姬,怕不是會被撐死。玩家跟自己創造的人設握手言和,她們還是當好朋友吧。

好朋友在不知不覺間熱愛上了表演,金手指的副作用再度發力。當她複製了二姐時,她想搶奪王國坐上王位,成為掌權者,成為唯一的王,那是她自小被教導的,也是她自小的目標。當她複製了孫藝珍,她停了一切娛樂活動,以一個禮拜至少三天在排練的頻率在磨合人物,為了能找到最好的狀態,還見到了金敏熹。

午後會所裡的高中少女應該跑的,就算不跑也會奔潰大哭。她哭過啊,在停車場不就哭成了個大花貓,她會怕,就是會怕。可她沒跑,她不想跑,她想成為敏妍,她也成為了敏妍,她找到了熱烈愛著的事物,即便她沒有發現,即便那可能是孫藝珍所熱愛的,這隻是金手指的副作用而已。

午夜的春雨停了,窗簾也被拉開了,沅彬站在窗口抽煙,望著沉沉的夜幕發愣。尹遙夕穿著他的襯衫,盤腿坐在地毯上看片,複盤,找狀態。

頗有家財的演員住著一棟豪宅,宅子裡的一切都是高端產品,尤其是家庭影院的配置,好歹是演員麼,音響效果當然得是最好的。

高端到足以媲美影院級彆的環繞音響,讓窗邊抽煙的男人在忍一包煙後,去關窗簾了。

客廳突然又黑了,尹遙夕茫然的抬頭,停電了?音響還在持續施法中,哪停電了。

客廳停電了,餐廳沒有,浴室沒有,臥室也沒有。夜幕總算過去,朝陽緩緩高升,運動過渡的獅子們,酣睡中。

對了,三台攝像機進了保險櫃,視頻沒有被刪。

至於是誰放進保險櫃的,客人怎麼會知道保險櫃在哪,當然隻有主人知道啊。

藝人,男人,嗬。

女人醒來時有一瞬恍惚得不知今夕何夕,體力消耗過大,懵逼了。她手軟腳軟的從床上爬起來,腦子裡的想法是,素了太久突然吃一次大肉,有點撐。

“醒了?”

“嗯。”

“餓不餓?”

“餓。”

“吃什麼?”

“清淡的。”

清淡的餐食指什麼?火鍋。

車剛開出小區沒多久就看到一家火鍋店的尹遙夕果斷叫停,補充體力吃什麼清淡的,當然要火鍋啊!沅彬停好車,帶著號稱要吃清淡的家夥進了火鍋店,除了駁回她要喝酒的想法給她點了果汁,其他都順著她。

“我為什麼不能喝酒?”尹遙夕不高興。

沅彬讓她看看周圍,“因為這家店沒包間。”

這家店是個中餐館,不是專門賣火鍋的,隻是店鋪出窗外有銅爐火鍋的宣傳彩頁。餐館並不大,主賣的是炒菜,點火鍋的人估計就他們這一桌,店裡一共也就兩桌。

第二桌落座的尹遙夕還是不爽,“沒包間跟我喝不喝酒有什麼關係?”

“你沒照過鏡子嗎?”沅彬讓她乖乖喝果汁,“沾了酒,我們就彆分開了,還是你想繼續,換家有包間的?”

尹遙夕橫了他一眼,不喝就不喝,但氣勢不能輸,“我是太長時間沒運動!”

“是~”

運動後需要補充能量,火鍋吃完,尹遙夕還去隔壁買了個冰淇淋上車,這次不是冰棍,是雙拚甜筒。她在副駕駛吃得可專心了,都無視了司機刻意伸手攤平手掌讓她牽住的暗示。

司機的手空落落的,毛也沒牽住,終於等到一個紅燈,能看看副駕駛的人,就看她唇邊沾了一點白,這家夥還真是隨時隨地都想開戰。

沅彬失笑伸手,用拇指拭去她唇角的冰淇淋,自然的調轉手臂,拇指含進嘴裡,還挺甜。

紅燈轉綠燈,車繼續開,沅彬餘光瞄到副駕駛的甜筒精耳朵好像紅了,還以為看錯了,目視前方專心開車。沒一會兒,前臂被戳了一下,疑惑的‘嗯?’了一聲,聽她說‘手’,把手給她,他的掌心就被填滿了。

正在用十二倍慢速嘗試著跟新朋友擁抱的尹遙夕,de牽著舔個冰淇淋還施法的妖怪的爪子,咬著下唇憋笑。不管,她是大佬,面子不能丟,手要牽,氣勢也要維持住!

車開進另一個車庫,到家了副駕駛的女人下車,司機卻沒動。

沅彬認為他有義務通知羊羔,我發現你那層獅子皮是假冒偽劣產品了,“你漁場裡除了鄭宇盛之外,還有誰是特彆的,是他想上位你就歡迎他上位的?”

微愣片刻的高中少女笑成妲己,“吃醋的男人可不可愛~”

“不吃醋的男人沒資格進你的魚塘。”沅彬伸手過去,“手機。”

“乾嘛?”

“拉黑鄭宇盛。”

“.....發什麼神經。”

精神無限正常的沅彬動了動手指,讓她乖乖上交手機,“我建議你想好了,第一你未婚,第二你非常有錢,第三你漂亮的我根本拒絕不了。以上三點疊加,除非你現在踢我出這個項目,再把我拉黑,更過分點就封殺我,不然你未婚夫的身份我預定了。至於這婚什麼時候結,看我什麼時候不想當人。”

獅子皮都穿在身上了,尹遙夕斜眼看他,“你哪來的自信啊?”

“你難道沒有自信,我沾了你就再也看不上彆的女人?”沅彬勾唇一笑,“你就有多少自信,我就有多少,要賭一局嗎?”

尹遙夕不跟他賭,不是怕輸,是懶得跟他一起發瘋,“都那麼有自信了還在乎什麼鄭宇盛?”

“是啊,都那麼有自信了還在乎什麼鄭宇盛。”沅彬把話還回去,“你連養條魚都要他身上刻著你的刺青,能接受我們各玩各的?”

眉頭不自覺皺起的尹遙夕懟了他一句,“吃過了滿漢全席你看得上清粥小菜?”

“我是你的滿漢全席還是清粥小菜?”

“.....直說吧,想乾嘛?”

“拉黑鄭宇盛。”

尹遙夕哭笑不得,“你嫉妒心那麼強嗎?還什麼都不是呢就想把我圈進你的地盤?”內心吐槽男人果然跟狗一樣,尿尿圈地盤,“你想管製我的漁場起碼也得先有個身份吧?”

“尹小姐,相信我,你嫉妒心比我強。再說我乾嘛要管製你的漁場,我隻要被撈上去就行了,撒網的人不是你麼。我現在是你案板上的魚,任你宰割。”

沅彬探身過去,啄了她一下,含著她的下唇,下達通知。

“我們兩,天生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