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十章(1 / 1)

每個在健身房辦了卡的鹹魚有多少是真正想健身不好說, 起碼有六成以上是被賣相絕佳的教練們誘惑的,指著進了健身房辦了卡不能一親芳澤也能靠美人近些。

每個被教練蠱惑刷卡開了私教課的鹹魚,上課前腦子裡的顏色多半都不太對, 等真正上了課, 隻要一節課, 鹹魚們就再也不想見教練第二次。

尹遙夕就想把沅彬拉黑, 這家夥有毒!

是啦,排戲是她說的;是啦, 精進演技也是她的想法;是啦,她拒絕玩顏色遊戲想努力一波。可以上的這些都不能讓沅彬真把自己當老師吧?發什麼神經啊!

沅老師其實很正常,自我定位也非常清晰, 他不是來當給後輩當演技老師的,隻是陪偽裝灰姑娘的公主找個樂子。為此,沅彬對尹遙夕的演技教學其實玩樂的成分更多, 還是寓教於樂的那種。

必須要說, 學習新技能不管怎麼樣都是痛苦的過程,但要是碰上一個好老師,教學方法得當就可以讓學生體會到進步的樂趣。

尹遙夕和沅彬以一個禮拜見三次的頻率在玩演技教學, 前半個月她學的很開心, 沅彬是誇獎派教育模式,也不管學生是真進步了還是假進步, 總之他對尹遙夕都是誇。誇她一點就透, 誇她天賦卓絕,簡直是個彩虹屁輸出機。

如此高頻的見面足夠他們倆把劇本裡有關雙方的對手戲都過一遍, 兩人之間的劇本理順了,接下來就應該要女一登場。在沅彬看來,尹遙夕最大的問題不是演技如何, 她演技並不差,確實有天賦,說點誇張的,她天賦比他好。可這位的問題會出在,怎麼跟另一個女人表現出性張力。

《婚姻》的原劇本中,酒保和度蜜月的新娘在海邊有一段幕天席地的動作戲。劇本寫明了唯美,導演拍起來走的也會是唯美路線而不是往情|色的方向去。修改後的劇本,這場戲的核心沒變,還是走唯美畫風,換了職業的花店老板跟新娘發生動作戲的場所也從海邊改成了花店內部,劇本裡還有兩人在鮮花上翻滾的描寫。

劇本改動很大,劇本核心沒變,劇本都需要兩位女演員演一出唯美的動作戲。

今天,老師和學生的對手戲都過完了。休息時間,老師半開玩笑的跟學生說,我可以暫時當孫藝珍陪你排你們的戲,但碰上激情戲時,你準備怎麼辦?

剛聽到這句玩笑,尹遙夕以為他又想搞黃色,這家夥時不時跟她打個擦邊球,就是打花腔麼。她就回,你想怎麼辦?

沅老師就說,“我建議找個女人感受一下狀態。”

“什麼狀態?”尹遙夕用‘你腦子有問題’的眼神看向他,“你讓我去找個女人睡一睡?”

笑出聲來的沅彬真心覺得,自己最近這段日子定力都被她訓練的更強了,這姑娘三不五時的就撩撥他,“你想睡男人還是女人我都OK,但我的意思是,你和孫藝珍的那場激情戲可能成為你的障礙。為防到了片場再出問題,你不如先找個女演員或者就直接找孫藝珍互相找找感覺。”

最近被誇得自信心能上天的尹遙夕嗤笑,“睡男人和睡女人能有多少區彆,你以為我演不出來?”

“你演得出來十九禁。”沅彬對她無限有信心,“可導演要得是唯美,她要你們倆在花叢中嬉戲,要你這個浪子被純情少婦俘獲,要你們倆都找回十九歲時懵懂青澀的浪漫,你確定你演得出來?”

身體經曆過的十九禁場面非常多,可本質上確實‘十九歲’的尹遙夕不認為她演不出來什麼叫青澀,“我對女人本來就沒經驗,怎麼可能演不出來。”

沅彬抿唇笑開,“吃冰淇淋嗎?”

“突然說什麼吃冰淇淋。”尹遙夕嘴一撇,“吃。”

兩人演技教學的地點就不是咖啡店了,而是尹遙夕去年為了好玩買的同誌酒吧。說起來這家店已經變成業內潮牌,晚上開門前,門口都能排長隊。不過白天不營業,兩人都約白天見,他們倆就包場了。

不營業的店裡服務生隨時待命,冰淇淋說有就有。

沅彬遞了根冰棍給尹遙夕,咖啡色,圓柱體,外面有一層巧克力殼,內陷是香草味的。尹遙夕接過被拆開的冰棍,剛要吃,看他調整用來複盤表演的攝像機對準她,疑惑的看過去,乾嘛?

“沒什麼,找找角度。”沅彬咬了口手上一樣的冰棍,一口就咬掉三分之一,裹著冰棍衝她抬抬下巴,示意她也吃。

歪了歪頭的尹遙夕沒搞懂,也沒管他,吃自己的。

重複一遍,冷飲有層巧克力殼。尹遙夕先吃殼,冰棍放進嘴裡裹一圈,舔舐外殼,再拿出來準備咬。

“停。”沅彬揮了揮手上的冰棍,眼神衝攝像機示意了一下,“你自己倒帶看看,我出去....”輕咳一聲,憋笑,“抽根煙。”

腦門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的尹遙夕看他就那麼出去了,滿臉茫然的去拿攝像機,倒帶看什麼?

看美人紅唇輕啟吃圓柱體、咖啡色的....冰棍。

第一遍,尹遙夕沒看出有哪不對。主要是她不知道沅彬什麼意思,倒帶倒了太多,看了有十來分鐘也沒找到重點。第二遍,尹遙夕想起來之前沅彬故意調整了攝像機,就從那個時間點開始看,也沒看出有什麼不對,吃個冰棍能有什麼不對?

她在裡面折騰了得有十來分鐘,沅彬估摸著她應該懂了,就推門進來,正好看到她茫然的表情,手上的冰棍還有一點殘留。他就知道,她沒懂,進而上去撩了一波。演技教學麼。

教學道具還是那根有巧克力外殼的香草冰棒。尹遙夕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扁平的木棍上也就還剩一點點。沅彬邊聽她問,你想讓我看什麼,邊緩步走向她,到她面前時彎腰俯身,就著她的手,張嘴吞食那根木棍。

男人的眼神自下而上,在吞食木棍時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直勾勾看向她,沅彬不信,她不懂。

電光火石之間,什麼都懂了的尹遙夕差點用木棍|捅|穿他的喉嚨,這個妖孽突然施什麼法?!

老師用舌尖裹著微帶涼意的香草汁液,慢動作離開木棍,平視傻乎乎的學生,食指輕戳了下她的眉心,含笑抱怨,“這也就是我定力好,不然啊.....”

“呀!!!!!”

化身尖叫雞從沙發上蹦起來的尹遙夕頭皮都要炸,沅彬反而不解,突然激動什麼?

激動什麼好像不是很重要,妹子跑了,落荒而逃。跑之前還推了‘妖孽’一把,毫無防備被推倒在地的沅彬才是滿腦子問號,這姑娘又搞什麼?

“你搞事還不讓人家害羞?”聽完兄弟吐槽的李秉憲也吐槽他,“不是說沒想法了麼,這叫沒想法?”

下午的排戲中斷的十分突然,本來沒時間跟兄弟約飯的沅彬又有時間了,就來找兄弟喝酒了。酒桌上聊起神奇的尹遙夕,槽點滿滿。

“害羞?你說誰?”沅彬鄙視他,“你但凡跟尹遙夕見過一面,一面就夠了,話都不用講兩句,隻要一面你就知道,害羞這個詞跟跟她一點邊都不沾。”

說起害羞的反義詞,沅彬才是無限佩服,“知道什麼叫天生的尤物麼,用你最誇張的想象力去想象一個尤物,尹遙夕都是能坐在王座上俯視眾生。”

“那麼誇張?”

“一點都沒誇張。”

沅彬就沒見過那麼會玩的女人,生平隻見過那一位,說最誇張的,“我們兩一起吃漢堡,漢堡而已。開車在路上買的漢堡,她能把一個漢堡吃得我想把車開去酒店,還害羞?”

沒見識的李秉憲想象不出來,漢堡怎麼能吃進酒店,倒是很意外,“你們倆在一起為什麼要吃漢堡?”

“所以我說我定力超絕,就差立地成佛,才能跟她一起吃漢堡。”沅彬笑了,“我也很意外我們兩可以一起吃漢堡。”

李秉憲不懂,“按你說的,她吃個漢堡都能撩撥你,這叫沒意思?”

“確實沒意思,那位最厲害的就是她沒在撩撥我,天性如此。”沅彬抿了口酒,感慨美人還真是尤物,“天生的尤物,等她出道,圈子裡會迎來大地震。不是什麼尹家三小姐,就是尹遙夕會成為地震的核心帶。傳說裡讓君主烽火戲諸侯就為博美人一笑的美人活過來了,她這款的,圈內獨一份。”

一直隻聽兄弟說,從未真正見過的李秉憲突然很想,“找機會讓我們見一面?”

“你滾。”沅彬白眼一翻,“我是定力好才能穩穩的站在地震核心帶,你?”斜眼看他,“見了面得給人跪下。”

尹遙夕跪在沙發上整個人在被震,三觀大地震,震幅之大,都給她震懵逼了。到底是遊戲建模創造的妲己太牛逼,還是她在吞噬妲己的過程中出了岔子?吃根冰棍而已,有必要嗎???

包間裡的攝像機到了尹遙夕手上,這次她知道自己要看什麼了。同一個畫面看了三次,沒戴有色眼鏡時,什麼都看不出來,戴上有色眼鏡,怎麼看那個畫面都很不對勁。

極端不對勁的畫面讓尹遙夕給自己跪了,給妲己下跪,也是給大佬下跪。大佬太牛逼了,牛逼到都超出了她的理解能力。

發現大佬格外牛逼要怎麼辦呢?涼拌。

尹遙夕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去解決這件事,刻意維持端莊?沒那個必要吧。在那個妖孽施法之前,壓根也沒人跟她提起這件事啊。既然除了妖孽彆人都沒意見,她乾嘛要改?再說了,她一直夢想當個妖孽來著,成熟美豔的大姐姐是她的夢想,如今夢想成真,還是究極進化體,改什麼改,沒事找事。

說起來,尹遙夕認為她除了要給妲己跪下之外,也可以對另一個發現‘妲己’存在的妖孽彎一彎膝蓋以示敬意。要不是沅彬開啟施法模式,她還真沒發現自己也是法力無邊的大佬。

兩位大佬再度見面,尹遙夕上來就問沅彬,你怎麼發現的?沅彬就是因為她過於坦然的態度,從來都沒想過她會跟害羞這個詞沾上邊。

“你不是也發現了麼。”沅彬笑看她,“你見我的第一眼就確定我會跟你玩,對吧?哪怕我全程都沒看過你一眼,你也肯定,我一定會跟你玩。”

當初確實是這麼想的尹遙夕說,“那是你裝得太假。”

“我說的不是我們初見的那一面的過程,而是你看到我的第一眼。”沅彬拒絕‘太假’這個評價,“從我進包間到我跟樸銀才打招呼,全程都很正常,沒什麼假不假的。但你就是見到第一眼,就確定我們可以玩,那不需再去發現什麼,同類的氣場隻需一眼就能判斷。”

尹遙夕想了想,好像是這樣,再看沅彬時,眼睛亮晶晶的,“你一直當我是同類啊~”

“難道你不是嗎?”沅彬衝她擠了擠眼睛,“你半途跑了我才比較奇怪。”

微愣一瞬的尹遙夕眨眼掩去瞬息的動搖,堅定他們同屬於大佬的立場,笑眯眯的跟大佬同伴說,“你認為我需要找個女演員試一下,是怕我找不到懵懂的感覺?”

“說純情更合適,那東西光靠演技未必能表現出來。有時候演得太真反而就更像演的,很多導演喜歡用新人就是看中他們天然帶著一些青澀,鏡頭會放大那部分。”沅彬建議她,“你問問看孫藝珍有沒有空。”

孫藝珍沒空,拍攝呢,還是電視劇,趕工趕得都要死了,哪怕能抽出睡覺的時間也沒有精力排戲。尹遙夕就在製作人給的名單裡準備選個順眼的女演員來試試看。

她還沒選中合心意的人,先從來送名單的製作人那聽到一個八卦。說是當初差點就合作這個項目的鄭宇盛最近老房子著火,看中了一個小姑娘,滿世界給小朋友搭關係,想推她上位。

尹遙夕皺眉,“從哪聽來的?”

借著分享八卦想拉進關係的樸銀才看她表情不太對,遲疑著開口,“挺多人都知道,圈子裡都傳遍了。”

目標慫,尹遙夕不在意,沒理由玩強迫麼,慫就慫唄;目標疑似要給她戴綠帽子,這就不行了!

“最近有什麼活動是他會去的嗎?”

“您的意思是?”

“組個局叫出來玩一玩。”

“我安排。”

搞兼職的製作人一邊組局呼叫大家出來玩,一邊給沅彬打電話,調侃他,你不行啊,大小姐有新目標了,你出局了。

“沒頭沒尾的說什麼呢,什麼新目標,誰有新目標?”沅彬沒聽懂。

樸銀才就樂,“還能是誰,尹遙夕啊,她轉移目標了,對鄭宇盛有了想法。提前通知,萬一那位想把想法付諸於行動,要臨時換男主角,你這邊我也算告知過,你提前做好準備。”

皺眉不解的沅彬懷疑他在瞎扯,“鄭宇盛?怎麼可能,他們.....”

“為什麼不可能?鄭宇盛多男人,男人味十足,很有可能啊。”什麼前情都不知道的樸銀才隻知道正在進行時,“她不是想選女演員搭個戲麼,我給她送女演員名冊時跟她聊了兩句,才說鄭宇盛有情況,她臉色就變了,肯定有想法。她還讓我組局叫鄭宇盛出來見面呢,我這雙眼,看透太多。”

啥都沒見到的沅彬隻聽他說,就感覺不太對勁,哪不對勁卻想不出來,乾脆講,“你們約在哪?”

“乾嘛?”

“我也去。”

樸銀才不解,“你來乾嘛?早前不是避之不及,又改想法了?”說著就想笑,“人家有想法時你躲,沒想法了你又想上,自作孽。”

“哪有什麼想法,好奇啊。”沅彬不認,“難道你不好奇?”

還真有點好奇心的樸銀才說,“明晚八點,地址我發你,攜伴參加啊。”

“為什麼要攜伴?”

“那位想見見那女的。”

“你用什麼理由要大家攜伴參加?”

“有個項目想用新人,這個理由如何?”

“很合理。”

知名製作人推進的項目想海選新人,得到消息又有新人想推的圈內人都來了,樸銀才組的局場面著實不小。這不是第一次給老板辦事,多少得展現下啊。

選新人的場所定在江邊的一棟彆墅裡,尹遙夕提前進場,在二樓的陽台等著。她感覺這事兒不太對,鄭宇盛慫歸慫,喜歡她不是假的。

男女關係裡,得不到的就是寶貝。那個慫慫還沒得到她,扭頭就能換人?她不信。可要說男人都是見一個愛一個,一個目標不成就換一個目標,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要批馬甲當灰姑娘的尹遙夕不準備下樓,她現在的身份下樓進那種局,要不然被傻逼男人當個樂子玩,要不然她撕了馬甲當個能玩彆人的。再說她在高處,正好可以觀察下鄭宇盛到底是想跟她玩套路,還是真的換了目標。

獨坐二樓的尹遙夕還沒見到鄭宇盛,先見到了沅彬。見到他倒是不意外,見到他身邊的人很不爽。

“你們....認識?”

攜伴來看戲的沅彬看了眼身邊的人都僵住的‘伴’,再看詢問的人,“你們認識?”

李奈英乾笑,有點想躲,“有幸見過。”

冷笑一聲的尹遙夕不覺得哪裡有幸了,轉向沅彬,“你跟她一起走還是你讓她走?”

“我先走,實在抱歉。”女演員迅速鞠躬告辭。

頗為意外的沅彬看著她的背影思索片刻,再衝尹遙夕問,“傳聞難道是真的?”

“什麼傳聞?”

“李景榮。”

“知道還敢帶她來見我?”尹遙夕都不想搭理他,“你是真不怕死,她更不怕死,我看你們倆都活膩了。”

很是無辜的沅彬邊往她那邊走邊解釋,“第一,我隻是聽過傳聞,但這種傳聞多的是,沒人當真的。第二,她不知道是來見你,我們白天約了見面聊合約,樸銀才又要求攜伴參加,我就帶她來了。第三,你姐姐不是已經離婚了嗎?還介意這個?”

不知道真假的傳聞裡,女演員是被李家太子包養的小情人。而尹遙夕之所以會見過這位還印象深刻,都過去一年了再見還想得起來,是她有次代大姐去跟一個合作方吃飯時,在飯店偶遇帶著小情人的姐夫。就是那天,姐夫跟她叨逼叨啥我們可以強強聯合的屁話。

“我姐離婚我就不能介意?”尹遙夕就是介意,“我姐沒離婚時我就見過她,就是不爽。”

沅彬不想觸她黴頭,舉手投降,“我錯了~”看她不回話,轉移話題,“聽說這個局是為了鄭宇盛組的?你這是想吃回頭草?”

“我壓根也沒吃到那棵草。”尹遙夕讓他回憶一下,“之前我不就說了,他慫,不敢追。”

“不是你看上了沒追到?”

“我看上誰追不到?”

“我啊。”

沅彬看她被噎住,大笑,被小拳拳捶了一下,笑得更開心了,抓著她的手上下晃晃,“好啦~彆生氣啦~”

小脾氣很多,一哄就好的尹遙夕還真就不生氣了,她更想詢問同為大佬的夥伴,“你覺不覺得這是個套路?就是他突然有了新妹子,還滿世界招搖,會不會是想套路我?”

低頭捏著她手掌玩的沅彬隨口回,“你這就是想吃回頭草的想法啊,不然他有新妹子還是有新男人,你乾嘛在乎?”

抽回手的尹遙夕讓他彆鬨,講認真的呢,“按說他要是真心的,那不應該傳得滿世界都知道,你們這些藝人不是應該藏起來才對?”

“我們這些藝人也是分級的,到他那個位置想捧著就告訴全世界想捧誰又沒人能嘰歪。”沅彬還是對她的手更感興趣,換了個位置坐在她的沙發扶手上,本想去拉她的手,坐到身邊了,又有了彆的興趣,“換了新香水?好像跟之前聞到的不一樣。”

“怎麼樣,好聞吧~岩蘭草和佛手柑是主調,新品,隻有我有。”尹遙夕注意力也跟著轉移,衝小夥伴炫耀新的戰利品,“實驗室的新產品,不出意外,明年會上線。”說著想起來,“到時候還要找代言人,你要不要簽?”

沅彬用食指圈了一縷她的發絲,“明年你就出道了,你可以自己代言。”再問,“新產品有男版嗎?”

“有啊,我給你.....”尹遙夕劈手打開他的爪子,“什麼香水,我跟你說套路呢,我可能被套路了。”推著他坐回去,“彆動手動腳的,先搞定套路的事。”

順著她的力道晃了兩下的沅彬沒挪地方,反而又拉住了她的手,“你那麼在意他是不是套路乾嘛?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是的話就.....”

敲門聲打斷了對話,在尹遙夕叫了‘進來’時,沅彬已經起身,門被打開,他就坐回了原位。

進來的是樸銀才,鄭宇盛到了,攜伴參加還是三個伴。一位是傳聞中讓老房子著火的真愛妹子,另一位是焦不離孟的李正宰和他帶的姑娘。

本來安靜聽著的沅彬眼看尹遙夕表情不對,先開口問,“李正宰也帶了女人?”

“他啊,他....”樸銀才餘光掃到尹遙夕的表情,連忙說,“他那個不算什麼,走個過場,不可能有什麼的。”

兩人的思路都在妹妹不爽姐姐的小狼狗在外面搞花活上。尹遙夕確實不爽,但她更不爽,“鄭宇盛帶的就是傳聞裡的女人?好看嗎?”

“好....一般。”樸銀才伸手衝她比劃,“跟您比,太一般了。”

沅彬心頭一跳,這不對啊。這個態度,太不對了!

這種妖精就算想不開要吃回頭草,也不應該在乎什麼女人好不好看。好看能怎麼樣?能比她好看?比她好看又怎麼樣,能比她有手段?就算同樣貌美也都是高端選手,她的地位也能碾壓對方。

為什麼在乎女人好不好看?為什麼在乎同性好不好看?沒自信能不管同性多優秀,都能把異性攥在手心裡搓圓捏扁?尹遙夕會沒有這點信心?這不對!這太不對了!

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才會在男女關係出問題時去攻擊同性;把男人當寶貝的女人才會在出現‘小三’時去攻擊同性;對自己沒自信,對男人也沒自信的女人才會去攻擊同性。

以上不論哪一種,都不是沅彬認識的尹遙夕。沅彬認識的尤物碰到這種事根本不會在意,不在意到哪怕她真對鄭宇盛有了興趣,也會直白的跟對方說,我對你有興趣,而不是去在乎另一個女人好不好看。

吩咐製作人找個理由把人帶上來的女人外表依舊是個尤物,那跟衣著打扮無關,跟實驗室裡獨一無二的香水也無關,就是眼角眉梢稍微動一動就能擾亂一池春水的尤物。

可這個女人真的是能捕獵的母獅子?該不會隻是披了層獅子皮的羊羔。

樸銀才下去叫人了,沅彬在他走後,半開玩笑的提議,“要不要我陪你演一出?”

“演什麼?”尹遙夕不解。

“等下鄭宇盛帶著女人上來,你就孤身一人豈不是落了氣勢。”沅彬挪到雙人沙發去,拍拍身邊的位置,“他們是一對,我們也是一對,先把氣勢打出來。”

尹遙夕懷疑他發神經,“我還需要多個你才有氣勢?”本娘娘坐在這就是氣勢本人。

沅彬一樂,這樣才對麼,把世界當個大遊樂場的玩家氣焰,才是對的,“行啊,那我就看著你散發氣勢了。”

人上來了,不是一對,是兩對。鄭宇盛和真愛妹子一對,李正宰和什麼都不算的妹子一對。屋裡坐著的就尹遙夕,沅彬站在陽台的角落,沒有刻意藏,但窗簾擋住了半個身子,來人不仔細看確實不會發現他。

敲門聲再度響起時,沅彬掏出煙盒正準備點煙,餘光掃到尹遙夕,看她居然掏出粉盒先看看自己的妝容,再收起粉盒叫人。此前羔羊批了獅子皮的怪異感又湧上心頭,他都要懷疑鄭宇盛是她的真愛,至少也是上心的程度,才會那麼慎重。

門開,最先進來的是樸銀才。

沅彬打量著獅子小姐,很有氣勢。老娘天下最美的氣勢。

第二個進來的是李正宰。

沅彬抽了口煙,看到的還是獅子小姐,依舊是除我之外你們都是凡人的氣勢。

第三個是跟著李正宰進來的路人妹子,兩人前後腳,一看就知道是跟他來的。獅子小姐的狀態沒變化,同上。

第四個進來的也是個妹子,妹子出現的那一瞬,沅彬不自覺站直了。

一瞬,眨眼都不到瞬間,他看見了獅子皮底下包裹住的羊羔,沒斷奶的那種。

硬是把單人沙發做成王位的母獅子本來隻是悠閒的坐著,卻在看到競爭者時眯起了眼,睫毛顫動,隱晦的掂量競爭者是個什麼玩意兒。

一瞬,尹遙夕沒興趣了,低頭撥弄指甲,連跟這四個人聊點什麼都沒興趣。一如同為大佬的小夥伴說的,套路有什麼好在意的,是不是都無所謂。

真愛妹子是個萌妹,走清純路線,巨清純。小鹿眼,花苞頭,還穿著小禮服,大概是碰到大佬有些害怕,軟萌軟萌的,進了門就貼在鄭宇盛身邊,尋求庇護。

尹遙夕對真愛妹子毛興趣都沒有,那就是個小女孩,她能有什麼興趣。就算春花秋月各有人愛,她這朵牡丹也能壓得整片花園隻有她能開花,在乎什麼小白花啊。

小白花和她的護花使者連帶兄弟和路人妹子一起坐下了,負責挑起話題的是樸銀才。後者不知道哪出了問題,尹遙夕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對鄭宇盛有興趣,但人帶過來不能這麼僵著就找話聊。

聊了沒幾句,坐著的尹遙夕就不耐煩了,掃了樸銀才一樣。製作人秒懂,詳裝收到短信,掏出手機一看,再對剛坐下的四人組說,導演到了,我們下去見導演吧。

一行人從進門到出門,頂多兩分鐘。

門一關,尹遙夕就扭頭找沅彬在哪,“你要繼續待嗎?我要走。”

半邊身影被黑暗籠罩的沅彬悠悠的開口,“尹遙夕,你上當了。”

樓下並沒有導演,樓下導演也還是有的。下了樓,製作人問演員們要不要去見導演,站在樓梯口的演員們說算了,他們都還有事,改天吧。

樓上的演員第N次佩服自己的定力,他距離成佛就差一炷香,這種天降的餡餅他都能忍住不咬,徹底無敵了。

叼著煙從陰影中走到光下的沅彬,怎麼想都覺得自己頭頂聖光,普渡一隻羔羊,“你輸了,中套了。”

尹遙夕勾唇一笑,“中什麼套?鄭宇盛跟他那個號稱真愛的女的給我下套?就那兩個貨,跟我玩?”

“人家就是玩了你。”

“你才被玩了呢,我壓根沒在意。”

“不見才叫不在意,見了就是在意。”

沅彬慢悠悠的走近她,站在她沙發的右後側,彎腰在茶幾上滅了煙,才坐在她的扶手邊,面對著羔羊傳道,“傻姑娘,你上當了,他們賭的是一個可能,你能見第一次就會見第二次的可能。”

傻姑娘白了他一眼,“我就是見一萬次,他們能怎麼樣?”

“他們能確定你對鄭宇盛有興趣。”沅彬仰頭深呼吸,一聲長歎,“我定力真的太好了,財閥之女、貌美如花,還未婚,這種配置我都能忍得住。”低頭,五官皺在一起,“尹遙夕,你得給我弄個神龕,早晚給我上香知道嗎。”

尹遙夕眨眨眼,“又發什麼神經?”

沅彬屈指給她一下,敲在腦門上,“就你這樣的,我能騙得你婚前協議都不簽。興趣還在跟你玩個恩愛夫妻,興趣沒了,分你半邊身家,一朝暴富,這輩子就趴在你身上吸血。”

突襲被打的尹遙夕反手就要還回去,被他抓住手腕,扣住,“老實點,我還在後悔呢,彆挑撥我的貪欲。”

一個字都沒聽懂的尹遙夕瞪他,“說人話!”

人話有樓下的人說,樓下的人已經走出彆墅了,車就停在路邊。女人們一輛車,男人們一輛車。

上了車,關了門。

鄭宇盛就吐槽,“我就說這招不行,尹遙夕哪有那麼好騙。”

“這招已經成了。”李正宰嫌棄兄弟的智商怕不是負五十,“彆被她的外表騙了,那就是個小姑娘,還是被寵壞了的小姑娘。玩具她可以不要,丟了、毀了、砸了,怎麼都行,但彆人不能碰。”

“所以呢?這就是碰了,能怎麼樣,她壓根不在意。”鄭宇盛還是想吐槽,“你什麼爛招。”

一腳踹過去的李正宰都不想幫他了,“讓你帶人來不是要她怎麼樣,而是我們得確定,她對你還有興趣,她還把你當她的所屬物。要是這點興趣都沒有,那我們也彆浪費時間了。她有興趣,才能有後續,懂嗎?”

好像懂,又好像沒懂的鄭宇盛討好的給兄弟點煙,“你直接說吧,接下來怎麼辦?”

“找個女人談戀愛。”

“啊?”

沅彬一下一下戳蠢孩子的腦門,“記住我說得,鄭宇盛就算真跟什麼女人談了戀愛,你也得不動如山,才能立於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