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本來正在細細欣賞自己新發型的幼崽瞬間忘卻了所有, 高興地朝他們跑了過來。
寧雨張開雙臂，朝前跑了好幾步，將幼崽擁入了懷中。
小小軟軟的幼崽在她懷裡悶悶地道：“寧姐姐……茶茶好想好想你們啊！”
寧雨鼻尖微酸, 澀聲道：“姐姐也好想好想茶茶啊！”
寧雨鬆開茶茶, 眼眶含淚, 唇角卻忍不住揚起，道：“快讓姐姐看看，有沒有受傷？！”
茶茶眼睛也紅紅的, 她搖了搖小腦袋，認真地道：“沒有噠, 本來手手有點點痛, 但紅衣姐姐都幫我治好啦。”
寧雨把幼崽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下，又反複摸了摸幼崽白嫩的掌心, 這才終於放下心來。
寧雨緊緊地牽著茶茶的手，朝血鬼道：“雖然不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事……但真的謝謝你。”
“謝謝你幫了茶茶，謝謝你。”
“舉手之勞罷了，不用謝。”血鬼揮了揮手，面前登時出現了幾把由血霧凝成的凳子，她挑眉道, “先坐吧，具體發生了什麼就讓茶茶說吧。”
血鬼輕笑道：“茶茶剛醒，我還沒有問她，大家一起聽聽吧。”
茶茶立馬點點頭，道：“好！”
寧雨陶浩和郝馨個排排坐下，一時間，他們的目光都凝在面前的茶茶身上，不舍得挪開。
茶茶微鼓包子臉, 認真地道：“昨天，寧姐姐你和陶哥哥離開之後……”
雖然茶茶很努力地在組織語言了，但她到底還是個五歲小孩，有些事情還是無法表達的很清楚，好在還有寧雨他們人，連猜帶問也差不多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慢慢挖掘了出來。
前面的事情郝馨也知道一些，她在一旁跟著補充。
待茶茶說到郝馨追殺李鑫中離開之後，言藜和薛盛前來敲門時，在場的人和鬼都紛紛變了臉色。
郝馨喃喃道：“這……李鑫中是故意引我離開的！”
寧雨冷冷地道：“看來他們早就計劃好了。也不知道言藜是什麼時候和廚師勾結到了一起。”
血鬼一直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直到此時才開口，嗤笑道：“薛盛，我哥哥……哦，就是你們口中的廚師，他之前就是這樣。”
血鬼慢條斯理地道：“我不知道你們這些人是怎麼出現的，你們好像每次來的目的也都不一樣。但是——”
“正是因為有你們中某些人的存在，我才始終突破不了束縛，被他鎖在這裡。”
寧雨面色微變，道：“你是說，之前也有這像‘言藜’這樣的人出現？！”
血鬼頷首，道：“時不時就會來一個，但都沒有昨晚那個人那麼強。有的時候所有人都會在他們的暗中勾結中死完，有的時候能活下來幾個。”
寧雨瞬間激了一背的冷汗。
如果血鬼說的都是真的，那麼這就意味著……“狼”已經盯上這個副本很久了。
這次他們派出了言藜，如果他們這批玩家沒能徹底通關這個副本的話……下次再開啟，指不定他們就會成功。
然後，副本徹底降臨現實世界。
除此之外，更恐怖的是——
寧雨不敢再細想下去，斷聲道：“我們必須要把言藜和薛盛解決掉。”
聞言，血鬼美眸微動，輕笑道：“……為何？你應該不是單純想幫我吧。”
寧雨面無表情地道：“等副本結束了再說這些吧，現在說這些也沒意義。”
“哦？”血鬼鮮紅的唇角上翹，道，“那我先謝過你了。”
寧雨和血鬼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又迅速地分開。
寧雨垂眸，心道——
郝馨說的沒錯，血鬼真的……太危險了。
她完全看不透這個鬼怪的實力，隻能隱約猜出，她絕對存活了很久很久的時間。
雖然據她所言，她一直被禁錮在這裡。但……活了這麼久，血鬼絕對不容小覷。
同樣是域主，血鬼的等級恐怕已經高出郝馨太多了。
如果她懷揣著惡意……那麼把她放出來之後，後果不堪設想。
“……寧姐姐？”茶茶輕輕拽了拽寧雨的衣角，擔憂地看著她，道，“寧姐姐是不是累啦？”
寧雨猛地回神，摸了摸幼崽毛絨絨的小腦袋，道：“姐姐沒事，茶茶繼續說吧。”
茶茶“嗯”了一聲，這才細聲細氣地繼續講述。
小黑、雲姐姐……還有兔兔，茶茶費勁千辛萬苦才抵達了六樓，好不容易才在紅眼珠的追擊下鑽進了樓梯間中。
然後——
“然後就紅衣姐姐就接住我啦！”茶茶黑亮的大眼睛崇拜地看向血鬼，道，“姐姐好厲害的！那個壞眼珠都不敢進來了！”
血鬼目光溫柔地注視著茶茶，道：“茶茶也很勇敢，一點都不害怕，不畏艱辛地來到了這裡。”
“其實還是有點害怕噠……”茶茶羞澀地對對小短手指，小聲道，“還好遇到姐姐啦。”
血鬼輕輕捏了捏幼崽軟綿綿的小手。
郝馨“噌”地站了起來，道：“那個狗東西叫言藜是吧！我今天晚上就去敲他的門！”
“他不一定給你開門，而且……”寧雨凝重地道，“他說不定會有什麼彆的手段，最好離他遠點。”
“是的。”
血鬼輕挑眉梢，淡淡地道：“我把他後腦勺上的紅眼珠拽下來之後，他拿出來了一個盒子，不知道裡面具體是什麼東西，但是給我的感覺很恐怖。”
血鬼若有所思，道：“就像是……一種不可名狀的恐懼之物。”
寧雨突然提高了聲音，道：“你把他的眼珠拽下來了？！”
“對啊。”血鬼有些詫異寧雨為何如此激動，遺憾地道，“本來是打算毀掉那個紅眼珠的，可惜被他搶走了。”
寧雨：“……”
寧雨表情越發複雜，對於他們而言極其難對付的邪神汙染物，在血鬼手下竟然一個照面就差點GG，這差距……
血鬼還是太危險了。
“不過他現在應該沒那麼強了。”血鬼笑了笑，道，“後來阿楚阿池上來的時候正好撞見了他，順手把他一條胳膊咬掉了。”
寧雨：“……”
寧雨深吸一口氣，道：“謝謝你們。”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應該能把他解決掉。”寧雨皺眉思索，道，“就是他手裡的那樣東西……還需要好好想個辦法。”
血鬼微微一笑，道：“所以，那個紅眼珠到底是什麼？我好像之前也見到過。”
“隻是，他這個應該是我遇到最強的了。”
寧雨身體僵硬了一瞬，默不作聲地指了指天花板，忌憚地道：“……現在還不能說，如果這個副本能結束，應該……會有‘人’來說明的。”
血鬼“噢”了一聲，沒再追問下去。
茶茶微微睜大了眼睛，小手揪了揪衣角。
她之前，好像也遇到過類似的紅眼珠！
隻不過不是在後腦勺，是在臉上……茶茶鼓了鼓包子臉，困惑地想，她也不知道這個紅眼珠和福利院遇到的紅眼珠一樣不一樣。
不過，既然寧姐姐說了不能提，那就等副本結束再說吧！
茶茶默默握緊了小拳頭，下一次遇到紅眼珠，她絕對不會再哭啦！
就在這時，血霧翻滾了起來，同時響起了兩道“噠噠噠”的腳步聲，迅速地朝他們這邊趕來。
沒多久，兩隻一模一樣的黑兔子從血霧中探出頭來，又猛地朝後蹦了幾步，道：“大人我們來了……他們怎麼來了？！”
寧雨和陶浩都站了起來，目露警惕。
昨晚這兩個兔子真的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
血鬼挑了挑眉，道：“阿楚阿池，來吧一起坐下。他們是來找茶茶的。”
兩隻黑兔子又不情不願地跑了過來。其中一隻一路蹦躂到茶茶的面子，朝幼崽晃了晃長耳朵上掛著的一袋子小蛋糕。
黑兔子雖然不是巨兔形態，但是把身體直起來的時候，也有幼崽那麼高，尤其是那雙純黑的眼眸，單盯上的話會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寧雨下意識朝前走了一步，道：“茶茶——”
軟綿綿的幼崽卻“啪嘰”一下撲了上去，高興地道：“阿池姐姐！謝謝姐姐~”
黑兔子登時瞪大了眼睛，震驚道：“哇茶茶，你竟然能認出來我是誰！”
茶茶眼睛彎彎的，不好意思地小聲道：“其實我也是猜的啦。”
“阿楚姐姐左眼睛下面有顆小痣，阿池姐姐是右眼睛下面有痣。”茶茶認真地道，“所以我想，右耳朵上面有一個紅點點的會不會是阿池姐姐呐？”
“沒想到我猜對啦！”
“嗚嗚嗚茶茶好棒，還記得姐姐……”黑兔子長長的耳朵纏繞在了幼崽的胳膊上，瓣嘴發出了溫柔的聲音，道，“茶茶快吃吧，肚子是不是餓了？”
茶茶羞赧地捂住了小肚子，道：“是有點餓啦。”
黑兔子用頭輕輕推推幼崽，道：“走，我們去吃東西。”
茶茶應了一聲，黑亮的大眼睛看向了寧雨血鬼等人。
血鬼微微一笑，道：“快去吧茶茶，彆餓壞肚子了。”
寧雨鬆了口氣，道：“去吧茶茶，沒事的。”
茶茶這才蹦蹦跳跳地跟著黑兔子去了一邊。幼崽和黑兔子坐在地上，一人一口小蛋糕，吃得特彆開心。
血鬼眼中多了點笑意，她收回目光，道：“阿楚，你把昨天遇到的事情跟他們說一下吧。”
阿楚已經變回了人形，點頭道：“好的大人。”
“昨天晚上我和阿池本來在咖啡廳等著剝這兩個人的皮……”阿楚瞥了一眼寧雨和陶浩，道，“結果突然感覺到白天送給茶茶的那件道具被啟用了，我就和阿池一起追了出去，路上遇到了一個人。”
說到這，阿楚表情冷了下來，道：“阿池說應該就是他欺負了茶茶，就把他的手臂咬掉了。”
寧雨：“……”
陶浩：“……”
怪不得，他們昨晚戰戰兢兢地從鏡子中出來結果空無一人。
寧雨心情複雜，道：“……謝謝你幫了茶茶。”
阿楚撇了撇嘴，沒說話。
……這兩個人類太討厭了，不管他們說什麼她都不會喜歡他們！
“事情就是這樣，你們應當也清楚了吧。”血鬼微勾唇角，輕笑道，“我不知道你們誤會了什麼，來勢洶洶地找我。不過看在茶茶的面子上，我可以原諒你們。”
寧雨、陶浩、郝馨：“……”
寧雨率先道：“對不起，我們太著急了，事先沒了解清楚情況就過來了，抱歉。”
郝馨彆扭地道：“對不起……我好像一直都在誤會你。”
阿楚發出了一聲冷笑。
血鬼輕歎道：“沒事，看在你一無所知的情況上，我原諒你。”
“不過，如果你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可以去找找音樂室的錨點。”血鬼微笑道，“有些事情我不能說，需要你們自己找線索。”
寧雨眼眸微亮，道：“好的，謝謝你。”
血鬼擺了擺手，道：“無礙，你們找到線索後，也能更好地把我救出來。”
“其實我這裡也有一個錨點，不過應當要在我出去之後才能出現。”
寧雨道：“好，我記下了。”
“等茶茶吃好之後你們就一起走吧。”血鬼道，“我能感覺到薛盛的力量恢複了一些，應該晚上就會過來了。”
阿楚欲言又止，道：“大人，茶茶……”
血鬼美眸洞悉，道：“茶茶不適合待在我這裡，也不適合跟著你們。”
阿楚低聲道：“我們就帶著茶茶在咖啡廳，我們會照顧好她的，而且茶茶也很喜歡吃裡面的小蛋糕……”
“但是她是人，不是鬼怪。”血鬼歎道，“她總會離開的，我們不能把她留下來。”
“大人……”阿楚眼淚“唰”的一下就流出來了，哽咽地道，“大人您不是也挺喜歡茶茶的嗎，真的不能把她留下來嗎？”
血鬼道：“彆哭了，人鬼殊途。”
有血霧漂浮了起來，輕輕拭去阿楚面上的淚。
血鬼道：“等這一切都結束了，說不定有一天我們能出去看看茶茶。”
阿楚沉默地捏緊了拳頭，道：“我知道了，大人。”
氣氛一時陷入了沉寂。
就在這時，茶茶“噔噔噔”地跑了過來，旁邊是已經變回去的阿池。
幼崽抱著袋子轉了一圈，挨個分，道：“大家快來吃一點！”
很快，在場的人和鬼手裡都多了一塊完整的甜甜蛋糕。
寧雨感動不已，道：“茶茶吃飽了嗎？”
茶茶重重點頭，道：“吃飽啦！姐姐快吃。”
阿楚吃著小蛋糕，輕笑道：“茶茶把你帶的蛋糕分給他們，你竟然不生氣？”
阿池哼了一聲，道：“茶茶跟我說了！再說了——”
阿池得意地道：“我剛才是兔子的時候，茶茶可是一口一口的喂我，你們都沒有！”
阿楚深深地嫉妒了，突然覺得變成兔子也不錯。
等大家都吃好了之後，寧雨牽著幼崽的小手，道：“那我們就先走了。”
茶茶揮起小手，挨個打招呼，萌萌地道：“紅衣姐姐再見，阿楚姐姐再見，阿池姐姐再見~”
看得阿楚阿池都恨不得和幼崽一起離開。
血鬼微笑道：“茶茶再見。對了，你們記得把五樓的鎖複原，小心彆被發現。”
郝馨點頭，道：“好。”
人一鬼順著五樓的天花板走了下來，寧雨在下面接住茶茶，道：“茶茶不怕。”
茶茶大眼睛亮晶晶的，道：“姐姐，我不怕高噠！”
寧雨摸了摸幼崽的頭，笑道：“那我們先找一下錨點吧。”
茶茶點點小腦袋，道：“好！”
郝馨看著還是有些懼怕那個巨大的燈盤，她也不肯離開，便先在角落裡等著。
茶茶人分開尋找，很快，茶茶便找到了一個特殊的東西。
就像是第一次找到回溯鏡一般，茶茶抱著兔兔懵懵懂懂地在第一排座椅中打轉，最終，在最中央的座椅背後找到了一個發亮的缺口。
缺口不大，正好能放下那面回溯鏡。
茶茶高興地鑽了出來，道：“寧姐姐，陶哥哥，這裡這裡！”
陶浩眼睛一亮，道：“茶茶找到了？好快。”
寧雨和郝馨也都圍了上來。
寧雨謹慎地將回溯鏡放了上去，瞬間爆發出一道和昨天一樣的光亮。
一面鏡子在他們面前徐徐展開，隻不過這一次，泛的是瑩潤的白光。
寧雨低頭看了眼回溯鏡，詫異地道：“這上面竟然標出了昨晚的錨點。我的係統面板表示，這個錨點進去之後可以同時回溯上一個錨點。”
陶浩道：“我還以為隻能從這個小鏡子裡看嘞，這倒方便多了。”
“那要不我們先看一遍昨晚的錨點吧，茶茶還沒看呢。”寧雨看向郝馨，遲疑地道，“你要一起來嗎？”
對於郝馨來說，觀看她死前的經曆，會不會太過殘忍了……
郝馨沉默片刻，道：“我和你們一起。”
她捏緊拳頭，決絕地道：“我不想再恐懼下去了。”
她要面對曾經發生的一切，而不是始終被死去的陰影困在原地。
“好心姐姐，茶茶和你一起。”茶茶握住了郝馨的手，認真地道，“姐姐不怕，我會陪著姐姐的！”
感受著軟綿綿的小手，郝馨忍不住笑了，道：“好，我不怕，謝謝茶茶。”
寧雨低頭在面板上勾選了一下，很快，鏡子開始泛起了水藍色的光芒。
人一鬼踏入了鏡子中，鏡面上的水波紋漸漸消失無蹤。
……
時間再度來到了郝馨和黃筱筱被打暈的時候——
年老的薛盛在李鑫中殷勤的攙扶下，走到了桌旁，吩咐道：“按照計劃，把她們抬到五樓。”
李鑫中立馬吩咐那幾個服務生上前，轉而訕笑道：“薛老，事情已經差不多了，那我的病……什麼時候才能治好？”
李鑫中為難地捂著胸口道：“我最近每天都咳的死去活來，總感覺馬上要死了，您贈我的那點血氣好像也快不行了，您看……”
薛盛拄著拐杖捶了捶地，淡淡地道：“馬上，如果順利的話，你今天就能恢複如常。”
李鑫中大喜，道：“那真的太好了！您請您請，我扶您去五樓——”
薛盛蒼老面龐上露出了諷刺的笑容，道：“不必了，我還能走路。我還是那句話，一旦你選擇了這條路，就無法回頭了。”
李鑫中目光閃爍，道：“您放心，我肯定不會後悔的。我這條命都是您救的，再說了……”
“能一直活著，總比隻剩個月壽命強。”
李鑫中不由分說地扶起了薛盛，笑道：“薛叔，其實第一次見您的時候我就覺得您不是一般人。以後咱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就讓我來幫您，您也不用每次都那麼辛苦地從外面拖人進來……”
薛盛深邃的眼睛看向他，道：“好。”
說著，他們轉身向樓梯走去。
茶茶握緊了郝馨的手，擔憂地看著她微微顫抖的身軀，道：“好心姐姐……”
郝馨深吸一口氣，勉強笑笑，道：“我沒事的茶茶，我們走吧。”
“嗯！”茶茶和郝馨手牽手朝樓梯走去。
寧雨和陶浩對視一眼，目露憂慮。
他們昨晚看過，知道接下來會發生怎樣殘忍的事情。
隻想說……一定不能放過李鑫中和薛盛！
……
此時的五樓，入目皆是一片血色。血霧鋪在地面上，乍一看，仿佛一片血色汪洋。
隨著離音樂室越來越近，地上的血霧也逐漸變多了起來，從人的腳面蔓延到了人的小腿肚。
茶茶幾人因為是“魂魄”狀態，便飄了起來，貼著天花板走。
茶茶被郝馨牽著朝前飄去，好奇地道：“姐姐平時是不是這樣走路噠，感覺好神奇！”
郝馨笑道：“視角確實會截然不同。”
陶浩撓撓頭，道：“突然感覺看得好遠。”
說話間，他們飄入了音樂室，率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個巨大的燈盤。
而現實中白色的燈盤，現在已經變為了暗紅色，仿佛是用鮮血凝結而成。
燈盤上的符文以及法陣清晰地浮現了出來，還有……那一朵朵盛開的彼岸花。
而燈盤的下面，躺著兩個昏迷不醒的女子。
李鑫中和薛盛不知道去哪裡了，此時的空間隻剩下了她們二人。
茶茶他們緩緩飄了過去，看著那兩張蒼白的容顏。
茶茶捏緊了小拳頭，著急地道：“……姐姐快醒呀！醒來就能跑了！”
寧雨目露悲哀，安慰地摸了摸幼崽的頭。
可已經發生的事情，是無法改變的。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黃筱筱睫羽微顫，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捂著頭從地上坐了起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後，立馬伸手去推身旁的郝馨，道：“郝小姐，郝小姐！你快醒醒！”
郝馨在她的呼喚下睜眼，頭痛欲裂，道：“……這是怎麼了？”
黃筱筱扶著她站了起來，身體有些搖晃，道：“我也不知道，感覺頭好暈啊。”
“那杯水可能有問題……”郝馨想起了什麼，旋即環顧四周，面色微變，道，“這裡應該是音樂室，怎麼變成這樣了？！”
黃筱筱恐懼地看了一眼頭頂，道：“我們快離開這吧。”
“好。”
兩人互相攙扶著一步步朝外走去，就在這時，音樂室的大門被推開了。
她們正對上了李鑫中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