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永生彼岸酒店26 茶茶不哭啦,姐姐也……(1 / 1)

第二十九章

李鑫中那張風度翩翩的臉登時變了, 瞬間猙獰地朝她們撲了過來,吼道:“……你們想乾什麼?!”

郝馨大駭,拉著黃筱筱就朝後躲去, 但奈何身體綿軟無力不說, 同時頭疼欲裂,根本跑不了太快。

李鑫中眨眼的功夫就跑到了她們面前,臉色鐵青到了極點, 宛如惡鬼一般, 狠狠地朝她們抓了過來, 道:“跑?!你們還想跑!”

郝馨厲聲道:“我們憑什麼不能跑?李鑫中我告訴你, 現在是犯法的, 非法囚禁,我們的人身自由受到了侵害, 信不信我們報警?!”

“嗬……”李鑫中扭曲的臉上多了一抹嗤笑,道, “隨便你們, 就你們現在這樣, 真以為能跑出去啊。”

“馨馨啊……”

李鑫中倏然又放緩了語氣,道:“我們結婚七年, 難道你真的忍心看我去死嗎?我隻剩三個月的壽命了,但現在——”

李鑫中激動地一指旁邊驚懼的黃筱筱,道:“隻要殺了她,我就能活下去了!”

“還有孩子, 我本來打算讓她也懷孕,好把孩子給……但誰知道這賤人一直不肯……不過沒事,你肚子裡這個孩子我們就先不要了,你給我!等我病好了, 我們還會有更多孩子的!”

李鑫中似哭似笑,朝郝馨伸出了手,道:“馨馨,我也不想傷害你啊,你會理解我的,對不對——”

“垃圾你去死吧!”郝馨提高聲音,破口大罵,“……你就是個畜生,不,你連畜生都不如!”

郝馨渾身都在抖,冷笑著道:“怪我眼瞎,竟然一直沒認出你是這種人渣敗類!”

李鑫中臉色沉了下來,道:“馨馨,你彆逼我對你動手。”

“我是想好好對你的,也準備先把這個女人殺了,再說了,我隻要你肚子裡的孩子,不要你的命——”

話音未落,突然傳來了“砰”的一聲巨響,李鑫中瞪大眼睛,身體搖晃,道:“你……”

他直挺挺地倒了下來,後腦勺上鮮血直流,露出了後面驚恐不安的黃筱筱。

黃筱筱把手裡的銅製裝飾猛地扔掉,恐懼地道:“郝姐姐,他、他不會死了吧……”

“他該死。”郝馨咬牙,旋即道,“走,我們快離開這裡!”

她們兩人避開地上的李鑫中,繼續互相攙扶朝前走去,結果剛走到門前,異變突生。

無儘的血霧翻滾著從天花板上呼嘯而來,背後傳來了李鑫中陰惻惻的聲音:“……賤人,你們逃不走的!”

郝馨和黃筱筱猛地回頭,就見李鑫中捂著頭站了起來,面色陰沉難看,有點點血霧從他的手掌中冒了出來,繼而混入了半空中的血霧裡。

血霧在他的操縱下朝互相支撐的兩個女人撲去,她們驚懼的瞳孔中是一片逐漸放大的血色。

一片死寂中,隻剩下李鑫中張狂的大笑聲,道:“這種力量你們是不懂的,永生!我馬上就能永遠活著了!”

血霧越來越近,郝馨腿軟不已,她已經聞到了那股濃烈的腥臭血腥味,她甚至能感覺到那種黏膩濕滑的惡心觸感——

就在這時,她感覺突然被人推了一把,身體踉踉蹌蹌地衝出了門外。

郝馨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黃筱筱擋到了她的面前,忘不到頭的血霧瞬間砸上了她的身體。那張蒼白的圓圓臉龐艱難地轉了過來,道:“……郝姐姐,你快跑……”

“不……”郝馨眼淚奪眶而出,拚命地去捉黃筱筱的手,想把她從血霧中拉出來,“筱筱,我們一起跑!”

點點血霧越過了黃筱筱顫抖的身體,逐漸朝外蔓延了出來,郝馨的手碰到了那些血霧,隻覺得如烈焰般灼痛,雙手也在轉瞬間變得血肉模糊。

但就算那些血霧已經撲到了她的臉上,眼前一片模糊,郝馨依舊不管不顧地去拉黃筱筱的手。

但——

黃筱筱把手掙脫了出來,用雙臂竭力地擋住了那些血霧。

“郝姐姐,你彆管我了……”

“你快跑吧,你還懷著孕。”

斷斷續續的聲音一點點傳了出來:“彆管我了,快跑啊,你快跑……你一定要活下去……”

“郝姐姐,對不起——”

郝馨哭得滿臉都是淚,她咬牙收回了手,道:“我去找人救你!筱筱你堅持住,我一定會來救你的!”

“你等我,一定要等我回來!”

軟綿無力的身體似乎在瞬間湧入了無數的力量,郝馨轉過了身,拚命地朝前跑去。

眼前一片模糊,血與淚在臉上混雜著落下,雙手也在滴滴答答地朝下流血,郝馨卻仿佛什麼都沒有感覺到。感覺不到疼痛,感覺不到恐懼,空白的腦海中隻剩下了一個想法——

要找人來救筱筱。

——求求你們了,救救她吧……救救她們吧。

郝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五樓跑下去的,路上甚至沒遇見幾個人,唯一遇見的熟人是兩個服務生,但在見到她這幅模樣後便避之不及地躲開了。

她本想追上去,卻聽到了他們害怕的竊竊私語:

“經理夫人這是怎麼了……”

“等等你看!李經理在群裡說——他妻子犯病了,讓我們趕緊把她找回來。”

“……誰要是先找回來獎勵一個月工資?!”

在郝馨模糊不清的視野中,兩個服務生的表情登時變了,他們互相使眼色,訕笑著朝她走了過來:“夫人,您……”

郝馨面無表情地看了他們一眼,用身體撞開了那兩雙大手,幾乎是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血似乎留得越來越多了,身體開始感覺到了無力,郝馨咬牙朝前跑去,她不能倒下,她一定要找人救筱筱。

……所有的服務生都淪為了李鑫中的耳目,她隻能去二樓的客房碰運氣了。

希望……能找到一個好心人。

她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但她好不容易跑到二樓的時候,所有客房的門都是關的。

門是全掛著紅色的牌子,刺目的紅上寫著“已入住”,沒有一塊是白色的。

整條走廊,隻有幽幽的慘白燈光,安靜的仿佛一座墳墓。

失血過多帶來的虛弱感在郝馨體內一陣陣的襲來,她眼前發黑,扶著走廊朝前走去,留下一道道滴落的血跡。

“救命,有沒有人救救我,救救我們……”

“救命……我求求你們,求你們開門……”

她一扇扇地敲門,在門外哭泣地求著,可是——

沒有人開門。

一扇扇門死死地關閉著,她能聽到門內傳來的咒罵聲和不耐煩的話語,但是……為什麼沒有人開門啊……

你們為什麼不能打開門看一下……為什麼?

她不知道敲了多久,雙手都敲到了沒有知覺,終於,門內傳來了不同的聲音。

“來啦來啦,剛洗好澡,你不是有房卡嗎……”女聲欣喜地哼著歌曲,然後變了,警惕地道,“你是誰?!為什麼要敲門!你要乾什麼!”

隔著一道門,郝馨木然地重複那些被她說了快百遍的話語:“求你開門……救救我們,我隻想報警……”

女聲安靜了一會兒,遲疑地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郝馨臉色不停地留著血淚,她腦海中一陣轟鳴,事實上,此時的她連外界的聲音都聽不太清了,隻能不停地重複道:“求你開門,求求你……”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內陷入了沉寂。就在郝馨拖著身體準備前去下一扇門的時候——

門開了。

暖黃的燈光從那道小小的縫隙中透了出來,落在了郝馨血肉模糊的臉上。

她茫然地抬頭,對上了一雙警惕的眼睛。

“……臥槽!!”

門猛地被推開了,裹著浴巾的女人匆匆從裡面走了出來,忙不迭地伸手去扶地上的郝馨,道,“你這是怎麼了?你的臉!我的媽啊,你沒事吧!”

女人吃力地拖著郝馨快軟倒的身體,道:“先進來……我這就幫你報警,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直到郝馨坐在柔軟的沙發上時,她還愣愣地無法回神。

“……天哪,你的臉怎麼變成這樣了!”女人捂著嘴驚呼,眼圈紅紅的,她道,“一定很痛吧,沒事的,我先幫你找點藥擦擦……你放心,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一定不會留疤的。”

“我先給你擦擦臉上的血,不疼的哈……”

郝馨怔怔地聽著女人溫柔地安慰她,在那雙溫暖的手輕輕觸碰到她的臉頰時,她猛地想起了最重要的事情。

“……求你救救筱筱!她還在五樓!”

女人愣了一下,道:“你是說還有人在五樓嗎?你們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她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一波波如浪潮般的劇烈疼痛。郝馨泣不成聲,道:“紅色的霧在五樓……筱筱為了救我,她……”

她哭得說不出話來,女人連忙拍拍她的後背,道:“沒事沒事,先不說了。我先幫你報警,讓警察來!”

女人跑去把手機翻了出來,就在這時,“滴”的一聲,門從外面打開了,有個男人走了進來,嘟囔道:“我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接啊,還說問你到底要吃啥……我去,這是誰?!什麼情況啊?”

男人戒備地看著郝馨,拉過女人走到一旁,低聲道:“……你彆給我惹麻煩啊,這怎麼回事啊?搞得這麼慘!”

女人捏著手機道:“我也還不清楚,感覺像是家暴,但是又不太對……總之我先報警吧。”

“報什麼警啊?!”男人不滿地道,“那大晚上還不得去一趟警局,說不定要廢多少功夫,太麻煩了。要我說,你就彆沾這個事,非得瞎費這個好心乾什麼啊!”

“你閒啊,難得見一次面……”說著,男人伸手想去奪女人的手機。

女人皺眉避開了男人的手,瞪他:“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是這樣的人!你彆太下頭。”

男人氣得拽住了她的胳膊,道:“認識這麼久了,你為了一個陌生人這樣說我?我就問你一句話,你還處不處了?!”

女人甩開了他的手,道:“你能不能彆像個小孩一樣?這麼多年,我竟然才發現你是這樣的人。”

男人道:“行行行!我走行了吧!”

說罷,男人摔門離開,室內一時陷入了沉寂。

女人愣愣地坐在床邊,猛地回神,道:“……我先幫你報警,然後給你處理一下傷口吧。”

郝馨垂著頭,道:“對不起……要不你先去向他解釋一下吧,給你添麻煩了……”

“你彆哭,沒事沒事的。”女人擺了擺手,旋即她拿出手機按了幾個鍵,不敢置信地道,“……怎麼回事?怎麼一點信號都沒有!”

“這酒店還說是五星級,信號這麼差的嗎?!”

女人緊皺眉頭,握住手機去了窗前,在屋內到處找尋合適的位置。

幾番嘗試後,她失望至極地道:“哪都沒有信號……沒事,我出去看看。”

說著,女人就想換件衣服,好把身上的浴巾換下。

突然,“滴”的一聲,門被推開了。

男人帶著笑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道:“原來你們是夫妻啊,早知道這是你妻子,我直接找服務員把她帶走了。”

“她在我們這搞得我和我女朋友都鬨了矛盾,你快把她帶回去吧。”

熟悉的聲音陪笑道:“不好意思客人,是我的問題給您添了麻煩。您放心,您和您女朋友今日在酒店所有的花費都由我來承擔,很抱歉給您帶來了困擾。”

男人大喜,道:“來來來,需不需要我幫把手?”

李鑫中含笑道:“不用了客人,我帶了兩個服務員。多謝。”

男人笑道:“不用謝,你們趕緊把她帶走吧。”

早在男人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郝馨就猛地站了起來,下意識朝房內躲去。

女人連忙扶住了她,厲聲道:“你們憑什麼把她帶走?你說你是她的丈夫,那她怎麼會變成這樣,你是不是家暴她了?!”

“我告訴你們,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來了!”女人警告道,“這件事必須要等警察來了處理,在這之前,我是不會讓你們帶走她的。”

女人擋在了郝馨的面前,跟這四個男人對峙。

可是——

她們兩個女人,郝馨更是身體堅持到了極限,半點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男人粗魯地將女人拖到了一旁,低喝道:“你能不能彆在這添亂了?這是人家的家事,你跟著摻和什麼摻和!”

“你彆鬨了行不行?”

女人不住地掙紮,怒道:“你真是個人渣,我真的是瞎了眼跟你談戀愛,你如果今天不放手的話,我馬上就跟你分手!”

男人動作遲疑了一瞬。

就在這時,不由分說拖著郝馨朝外走的李鑫中突然回頭笑了,態度很好地道:“夫妻嘛,床頭吵架床尾和。兄弟你好好跟你女朋友講講道理,相信她不會跟你鬨脾氣的。”

李鑫中意味深長地道:“兄弟聽哥一句話,我們男人啊,還是得管得住自己的老婆。”

男人抓女人的手又緊了幾分。

女人憤怒的爭論聲離她越來越遠,那點暖黃色的光亮也越來越遠。

郝馨木然地被李鑫中拖了出去,耳邊是他陰沉的聲音:“……跑?我看你能跑到哪去!”

“還報警呢。”李鑫中嗤笑道,“實話告訴你吧,現在整個酒店都被法陣封著,就是一隻蚊子都飛不出去!”

“你就給我死了逃跑的心吧。”李鑫中蹲下身用力捏住了郝馨的臉,嗬嗬笑道,“我告訴你,黃筱筱已經死了,所以——”

“下一個就是你。”

迫不及待地說完這話之後,李鑫中難掩興奮地等待著郝馨的崩潰。

——要不是她突然約了黃筱筱見面,事情也不至於搞得這麼大,他也不至於提前這麼早就動手,說不定還能多一個嬰兒留著他自己用,媽的……

“砰”的一聲,郝馨重重地用額頭撞擊了過去。

李鑫中朝後摔了過去,額頭上全是被沾到了鮮血,怒罵道:“郝馨,你神經病啊——”

郝馨死死地盯著李鑫中,牙關咯吱作響,她一字一句地道:“李鑫中,我死都不會放過你的。”

“我就是化成厲鬼,也要把你一起拖到地獄裡去!”

“你殺了我吧,我一定會成為厲鬼的。”

對上那雙滿是恨意的眼眸,李鑫中猛地打了一個寒戰。

他匆匆從地上站了起來,道:“你們先把她帶到五樓樓梯口,然後去財務多領一個月工資。”

兩個服務生立馬道:“好的好的,多謝經理!”

然後,他們迫不及待地朝郝馨走了過來。

……

後面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

昨晚錨點裡發生的事情已經看完了,他們幾個自動被彈了出去,而精致的鏡面也恢複了一開始散發的瑩潤白光。

幼崽早已哭得滿臉是淚,撲到了郝馨的懷裡,抽泣道:“好心姐姐,好心姐姐……”

寧雨和陶浩兩人雖然昨晚也看過一遍,但還是受不了,眼睛都紅紅的。

陶浩擦了下眼,道:“早知道你第一天敲門的時候我就該給你開的,對不起……”

郝馨正哄著哭花了臉的茶茶,聞言瞥了他一眼,哼笑道:“拜托,你住那麼裡面,說不定你都等不到我敲門的好吧。”

寧雨突然開口道:“對不起,我應該給你開門的。”

“我不僅沒開門,還讓你白敲了那麼久……”寧雨澀聲道,“對不起郝馨,真的對不起。”

茶茶抱緊了郝馨的腰,帶著哭腔的奶聲道:“……茶茶也應該直接給姐姐開門,讓姐姐在走廊裡站了那麼久。”

“你們——”

郝馨藏在黑發下的紅眼睛閃著晶瑩的淚光。

剛才一起看錨點的時候,除了某些時間點郝馨的表情有些僵硬外,其餘的大部分時間,她都表現的毫不在意。

就仿佛,她真的是個局外人,在觀看著彆人發生的事情。

可現在,郝馨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她偏過頭,啞聲道:“你們彆這樣,我真的……”

寧雨沉默地上前一步,將她和幼崽一起抱住。

寧雨悶悶地道:“對不起,郝馨。”

“沒事了,都過去了,我們會幫你的。”

茶茶立馬大聲地道:“那個叔叔太壞了!是大壞人!無法原諒!”

陶浩插不進三個女孩子的包圍圈中,便自己展臂抱住了自己,甕聲甕氣地道:“郝馨你放心,我們一定幫你把李鑫中給解決掉。這是什麼狗比玩意——”

寧雨迅速地捂住了茶茶的小耳朵,瞪他:“當著茶茶的面你瞎說什麼呢!閉嘴!”

陶浩撓了撓頭,握拳道:“總之,交給我們吧!”

“好了好了!你們就非要讓我哭出來才行……”郝馨彆扭地道,“趕緊看下面的吧,時間不早了。”

茶茶掏了掏小口袋,道:“姐姐不哭,姐姐擦擦臉!”

“茶茶先擦擦吧。”郝馨失笑,輕輕地拭去小團子臉上濕漉漉的淚跡,溫柔地道,“姐姐沒事了,茶茶不哭了哈。”

“茶茶不哭啦,姐姐也不哭。”茶茶抱住了郝馨的胳膊,懂事地道,“茶茶陪著姐姐一起。”

“那……你真的要一起進去嗎?”寧雨遲疑地問道,同時抬頭看了一下天花板上的巨大燈盤。

音樂室的這個錨點很顯然和郝馨的死亡過程有關……鬼怪們一般連自己死去的地方都抗拒前去,更何況觀看自己的慘死經曆了。

寧雨有些擔心郝馨,能不能接受的了。

“我沒事。”郝馨斷聲道,“而且,我想知道,血鬼她為什麼那樣說。”

“這麼長時間,我一直覺得她才是罪魁禍首,一直深深地怨恨著她。”

郝馨神色複雜,道:“我想知道真相,知道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以及——”

“為什麼,薛盛會故意隱瞞真相,讓我去恨血鬼。”

寧雨歎道:“……好,那我們就一起去吧,如果你感覺不適的話,一定要立馬退出來的。”

“我知道的,而且……”郝馨笑著摸了摸茶茶毛絨絨的小腦袋,道,“有茶茶陪著我,我不會害怕的。”

茶茶奶聲奶氣地道:“我會一直陪著姐姐的!”

郝馨笑了笑,道:“好,謝謝茶茶。”

“那,我們就進去吧。”

……

再度回到了五樓的音樂室中,這一次,裡面的血霧已經蔓延到了整個空間中,遮住了大部分視線,幾乎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茶茶他們從地面上飄了起來,緊貼著天花板緩慢前行。

陶浩飄在最前面,突然,他震驚地道:“……那裡釘著一個人!”

她們順著陶浩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那個巨大的燈盤上,有一個人四肢攤開,被死死地釘在了上面。

鮮血如汩汩溪流般,從她的身上不停地流了下來,沾濕了下面的鋼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