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綢摩擦玻璃棒(正電荷鬥法)(1 / 1)

寧明昧敏銳捕捉關鍵詞。可他隻作皺眉狀:“這陰邪之物的圖紙,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就像他知道,為什麼區區一個鵝頸燒瓶,竟然會此界中人視為陰邪之物一樣。

“當年,星火島的遺物在人界與仙界,皆被焚燒殆儘。與之相關者被屠戮,與之無關者人人自危。甚至妖界、魔界……但你們忘了,五界之中,還有一界,鬼界。”桂若雪詭秘一笑,“我在鬼界的一處,尋到了它破敗的圖紙。”

劍拔弩張之時,寧明昧居然還有閒心對係統說:“看他一臉驕傲地在我面前,把一個鵝頸燒瓶說成這樣牛叉的東西,實在是有點尷尬。”

桂若雪見寧明昧沉默不語,他繼續道:“不過我沒想到,你居然也知道這種東西。看來確實如傳聞中那般,仙道魁首清極宗與煙雲樓,表面上對星火島深惡痛絕,私底下關係,卻曖昧不明啊。”

他身為明華穀二穀主時,曾聽說一件秘事。當年妖妃誤國時,原本已經消失的星火島門徒,曾有過一次複興。

那場事件涉及奪權,消磨了人界對星火島最後的耐心。與妖妃和她修行的星火島功法相關的人,皆被集中起來屠戮。無論老小。

但坊間仍有一個傳聞:在那場肅清中,有一些還未記事的孩子。

他們失去父母,本來也會被斬草除根。

但有人見他們根骨清奇,心中不忍,偷偷把那些不記事的小孩放走了。

總之,一群不記事的小孩被分散在人世間後,也沒幾個是能靠自己活下去的。這樣也算完成了任務。

甚至明華穀的一名太上長老隱秘地說,當年的煙雲樓樓主心中不忍,從那些孩子中帶回了幾名孤兒。

除此之外,清極宗的前任執劍長老在肅清之事中也有插手。

明華穀以藥與毒聞名,用來攻擊的武器,則多是筆、用以切脈的絲線與銀針。

此處共有七七四十九根銀針,寒光涔涔,極輕極小,幾乎讓人看不清楚,成陣型圍繞寧明昧發起進攻。

可見桂若雪應當學過排兵布陣之法,這些銀針進攻方式詭譎,極有陣型。

桂若雪站在神像下,神識全部用來操控銀針,眼眸冷漠而專注地看向寧明昧。

即使是練虛期修士,在無防備的情況下,也擋不住這一擊!

果然,寧明昧隻能運起全身真氣設成防護罩抵擋銀針。銀針如天女散花,無孔不入,隨時隨著他的動作千變萬化。

銀針上淬了毒,隻要被一枚銀針刺中,他就會任人宰割。

但不破這陣型,受困者真氣耗儘,也隻是時間問題。

隻是有一點讓桂若雪意外:寧明昧的修為,他早就有底。可寧明昧的真氣消耗,比他想象中要慢。

就像他知道用什麼方法來設置真氣防護罩,又能減少真氣消耗似的。

這和傳聞中的寧明昧,完全不一樣。

但這不足以改變戰局,桂若雪道:“寧峰主,你我本可雙贏。你被我困在這裡幾日,我去給你的弟子們送藥。隨後我離開,你稍後離開。我想要的,僅此而已,你我之間,何必鬥得你死我活?”

可寧明昧隻淡淡看著他,仿佛成竹在胸。

這讓桂若雪有點皺眉,又覺得這是無情道劍修在虛張聲勢。

眾所周知,修無情道的就是這樣,一年到頭看起來都像剛死了爹似的。

寧明昧說:“桂若雪,你可知道,我是什麼靈根?”

桂若雪道:“寧峰主是變異雷靈根,人儘皆知。”

他嘴上說著,卻沒有對銀針的操控分神。

世間共有金木水火土五種基礎靈根。

其中,金靈根可變異為雷靈根。水靈根可變異為冰靈根。火靈根可變異為風靈根。

忽然,有一樣東西,在寧明昧袖中一閃——是他從身上的衣服上,切下來的。

寧明昧又道:“桂若雪,你可知道,我祭出的這是什麼東西?”

而且還是從袖子上切下來的絲綢。

桂若雪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怎麼突然當著他的面斷袖?

寧明昧不語,隻看向那鵝頸燒瓶。

——既然此世間已有玻璃製品。那就借我一用!

絲綢呼嘯而出。桂若雪看清那隻是一塊普通的絲綢,隻抽出一枚銀針去追它,其餘銀針依舊包圍寧明昧。

畢竟他還沒聽說過,一件隨便就能切開的袖子能被人當做武器。

可下一刻,他聽見身後傳來呼嘯聲。

神像手中的玻璃鵝頸燒瓶,動了!

“過來!”寧明昧大喝。

望月鎮夜裡乾燥,鵝頸燒瓶中已經沒有液體,同樣乾燥。刹那間,鵝頸燒瓶與絲綢已經相遇,就懸浮在四十九根輕小銀針之上。

桂若雪失手,沒在自己的真氣範圍內抓住鵝頸燒瓶——隻差一點。他分出一點神來誇讚:“這東西跑得真快。”

寧明昧:“過獎,飛來咒的最優飛來路徑規劃。”

桂若雪很多疑——比如此刻,他疑心這是寧明昧用來蒙蔽他的障眼法,其真實目的,是讓他撤去銀針,好讓寧明昧撕開突破口。

可他此刻重傷,用銀針陣型,是他最好的困住寧明昧的方法了。

因此,他錯失了先機。

一般的普通人用絲綢摩擦玻璃棒,隻能吸起頭發、或紙屑之類的輕小物體。

沒有靈氣、沒有功法運行……這是什麼鬼東西?

同他在往生密室裡,得到的蓮花燈一模一樣的蓮花燈!

寧明昧:“好,這孩子真懂事。先料理完桂若雪,再把他找出來吸。”

他問係統:“男主死了嗎?”

像是雕像主人贈給後來者中的機關觸發人的……一個禮物。

一位手持蓮花燈的少女。

係統:“怎麼了?”

你是穴修嗎?!

但下一刻。

絲綢向遠處飛開。隻是頃刻之間,被絲綢摩擦過的鵝頸燒瓶靠近四十九根銀針。輕小銀針竟然不受桂若雪的控製,直直地向著被摩擦過的鵝頸燒瓶飛去。

桂若雪運行丹田中真氣抵抗,以衝開穴道。可下一刻,他發現,丹田中真氣早就不夠用了。

可下一刻,一點變數發生了。

寧明昧:“真氣運行太過頭,快到強弩之末了。”

寧明昧道:“在天極雷靈根的幫助下,實現的正負電荷之間的轉移。”

而寧明昧,也注意到了那點亮光。

你個劍修不用劍,用什麼點穴!

更是為了消耗已經重傷的桂若雪的真氣。

是位少女。

一枚銀針從斜角裡射出,這是桂若雪最後的殺招,直直射向寧明昧的眼睛。寧明昧要擋已經來不及。

而那片絲綢,飛向了桂若雪的……臉。他看著自己的長發不知怎的,竟然飄了起來,向著那片絲綢飛去。

畢竟這世上,沒有永動機。神像產生神水的能量,必然也有來源。

這小屁孩去哪兒了?還要他親自找?

“寧明昧,你用了什麼妖法?”桂若雪大受震撼。

桂若雪此刻看著寧明昧,隻以為這是此人在強弩之末,故作高深。

正正好好地完全遮住了他自己的視線。

這是一套連環計!

你一個邪修,說我一個名門正派的劍修用了妖法,聽聽看,這事兒合理嗎?

“桂壇主不必驚慌,我將桂壇主綁來,並不打算直接把桂壇主交給任何人。也隻是想和桂壇主談談。”寧明昧道,“經過這兩天的充分了解,我對桂壇主,是很感興趣的。”

而像是白天,因觸發了什麼機關,從而被雕像放出的。

桂若雪還有後手!

在寧明昧雷係真氣的協助下,正負電極之間的轉移,變得更加迅猛!

蓮花燈。

其實寧明昧也很疲憊。他對係統說:“……快電我一下。”

就在這時,寧明昧已經出手。他動作極快,飛身向桂若雪而去。桂若雪察覺到他靠近,立時運功,試圖阻擋劍的襲來。

寧明昧正皺眉,忽然間,他瞥見桂若雪眼神一閃!

比他預料中更少。

蓮花燈的塑像被握在少女手裡。燈中卻有細微的光,有一樣東西,放在那裡。

桂若雪瞪眼神縹緲的寧明昧,但很快,他像是注意到了什麼似的,看向另一邊。

寧明昧從桂若雪的眼裡看到了“這是誰”。

可下一刻,他就見證了神跡。

寧明昧停在他的身側。

而他,注意到的卻是另一樣東西。

桂若雪兀自在目瞪口呆:“正負電荷?那是什麼東西?”

係統:“沒有。由於他的特殊體質,方才你們鬥法,沒傷到他。”

這時,桂若雪終於恍然意識到寧明昧白日對神像進行諸多測試,提早引起瘋狂的意圖。

他們同時抬頭,看向了身後的神像。

不隻是為了測試神像的邊界。

那東西看起來光潔如新,不像是原本就在這裡的。

可如今,他迎接的,是來自自然定律和同級天級雷靈根疊加的雙重暴打!

桂若雪周身所有大穴被封。他再也無法動彈,隻有眼珠能轉。

兩人同是化神期修士。桂若雪憑著江湖經驗豐富,因此,即使已經受傷,他也占據了先機。

他的陣型,到底是怎麼被破的?

兩人之間的鬥法引來狂風,使得神像上經年日久的灰塵被吹落。這一刻,寧明昧終於看見了神像的真容。

都用到哪裡去了呢?

可天級雷靈根化神期修士,就不一樣了。

“靠!”

少女著仙裙,不似一般神像端莊威嚴,相反,她臉蛋偏圓,看著前方,看起來溫柔可親。

係統這次很負責,連電寧明昧三下,但效果似乎毫無好轉。寧明昧皺眉,隻覺得熱意湧遍全身。

與此同時,他對銀針進行真氣作用,使其靠近燒瓶的一端帶有負電、另一端帶有正電!

周身傳來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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