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 第三百十八章自由奢華的汴梁48 要說……(1 / 1)

要說消息最為靈通的, 無疑就是來興酒館了。

這裡是汴梁一處江湖消息集散地,在這可以購買到大大小小各種消息, 隻是真假難辨, 得細細甄彆,且酒館裡賣消息的人眾多,每人的側重點不一樣, 對同一件事的看法自然不同。

不一定是錯的,但絕對不是百分百真實。

蘇葉到的時候,白玉堂已經在了,顯然從昨晚離開, 他就一直在這裡。

酒館當然不隻有酒, 還有賭, 白玉堂坐在一張賭桌前, 面前是高高堆起的碎銀山, 賭了一整晚, 他贏了無數銀錢。

對面的莊家由於輸得太多,早已滿頭冷汗, 偏又不敢撂挑子不乾。

因為白五爺的武力和性格人儘皆知, 他深怕五爺不儘興, 直接砸場子。

輸點錢是小事,要是場子被人砸了,導致那些販賣消息的江湖人覺得這裡不安全,進而重新找個地方, 那損失就大了。

要知道消息買賣, 酒館可是收五成的,這比開賭場還賺錢,而且是無本的買賣。

蘇葉幾年前來過這裡一次, 就是個普通的酒樓,和其他正經酒樓沒什麼區彆。

區彆在於這裡的酒是烈酒,這裡的下酒菜是一場場熱烈的賭局。

這裡賭局的籌碼可以是金銀,也可以是個人掌握的消息,全看下注雙方覺得值不值了。

蘇葉猜白玉堂來此,也是打聽消息來的。

她出聲喊道,“五爺,好巧又見到了。”

白五爺懶洋洋抬頭,“一點也不巧,這次五爺我可是趕在了你前面。”

蘇葉失笑,白五爺還是這麼有勝負欲,“既是如此,那五爺可打聽到了什麼?”

白玉堂頷首點頭,神情驕傲,“自然,那廝的全部消息儘數掌握。”而且還都是他贏來的,毫不費力。

“這再好不過,五爺果然厲害!”蘇葉奉承道。

對此白五爺很受用,雙手一推,把面前的碎銀全推到了桌子中央,語氣淡淡道,“這些賞你們了。”

說著他起身往外走,對那些普通人一輩子也賺不來的財富,看都不看一眼。

眾人歡呼,“五爺大氣!五爺下次想知道什麼,儘管來此,在下等一定知無不言。”

“那就多謝兄弟們厚愛了,”白五爺拱拱手。

兩人離開那處,找了一間茶攤說話,因為靠近河邊,風景宜人。

頭頂是抽出了嫩枝的柳條,隨著微風飄飄蕩蕩,清風拂過湖面,帶來了微涼的濕意,讓兩個一夜沒睡的人都不由神清氣爽。

不遠處的木製橋梁時而有車馬經過,聲音卻不顯得嘈雜,反而有一種喧鬨的泰然。

加上那給人帶來暖意的陽光,驅散了心底最後一絲陰霾。

攤主夫妻二人照管著一個茶攤,時不時要下去給路過的行船灌滿茶水,忙碌異常。

白玉堂扔了一塊銀子到攤子上,直接提了一壺茶水過來,給自己和蘇葉滿上,一口悶下,又倒了一杯。

這次沒有喝,而是拿在手裡把玩,“大概要叫你失望了,這雷英的消息少得可憐。”

“我猜到了,”蘇葉點點頭。

張珦的計劃如此縝密,先是拿信陽候當明面上的背鍋人,然後把張家當成第二層保障,如此精心算計,隻為了事情落敗後,不被查出幕後主人。

而雷英拚著拿劍的手不要,也要殺張珦滅口,為的就是把謀反一案,死死摁在張家人身上。

他如此忠心,怎可能露出破綻被他們查出來。

“雷英的來曆已不可考,隻知道六年前出現在江湖上,以賣命為生,平時做一些殺人越貨的勾當。因為他武功高強,信譽極佳,總有人拿著大把錢財請他出手。這原該是個臭名昭著的殺手,被江湖人群起而攻之。”

“但他的行事卻破有章法,其一接的買賣殺的人,都是惡貫滿盈之輩,本身就該死。其二,如果客人要殺的是好人,他不僅不會殺,還會盯著那客人,但凡有人敢接他的單子,就殺了那殺手。折在他手裡的殺手和江湖人,超過了十個,其中一個還是赫赫有名的關東三魔。”

“此三人為結拜兄弟,在關東為禍已久,曾有江湖義士想替天行道,卻無一不铩羽而歸。一是三人聯手,武功不俗。二是三人善於偽裝,又經常互換身份,把前去找麻煩之人耍得團團轉。誰也沒想到,這三人竟然死在雷英的劍下,隻因為他們接了一樁買賣,要殺一個孕婦。”

蘇葉微微皺眉,“孕婦?是誰要殺她?她的丈夫?”

白玉堂意外看了她一眼,“你竟然一下就猜到了。”

蘇葉微笑,研究證明,丈夫和妻子被殺,第一嫌疑人就是其配偶。

隻不過這個時代人的思維慣性,會首先懷疑排除其他人後,找不到線索才會考慮伴侶,兒女和父母。

但蘇葉知道,殺孕婦這麼殘忍的行為,除了其丈夫的其他女人外,就是丈夫本身。

至於為什麼不第一個懷疑是女子因嫉妒而殺人,很簡單,女子的行為模式和男子是不一樣的。

女子如果要殺人,往往選擇的會是更為隱秘的下毒,或者設計陷害。

而□□,還是江湖上亦正亦邪的雷英,男子的可能性比較大。

“不錯,”白玉堂頷首,“他丈夫在外地經商看中了一青樓女子,想要迎娶那人,看家中娘子礙眼。偏偏這夫人是他父母看中的,門當戶對,溫婉賢淑,肚子裡還懷了他們家的骨肉。他再是不能休妻,而那青樓女卻非正妻不做,男子心狠,直接買凶殺妻。”

“之後呢?”蘇葉皺眉問道。

“雷英把關東三魔,買凶人,以及那個青樓女全殺了,另外......還有那男人的父母,誰讓他們教出如此無情無義的兒子。女子早上起來,看到公婆倒在血泊裡,嚇得流產。之後被娘家父母帶回去另嫁了。”白玉堂道。

蘇葉嘴角抽抽,這雷英的手段果然狠辣。

白玉堂對此不多做評價,繼續道,“其三,死在他手裡的不僅有武功高強的江湖人,還有貪官汙吏。江州知州,滎陽知府,敷仙縣令等官員都被他殺死在家裡,牆上用鮮血寫滿了罪名,場面血腥,振聾發聵。”

從這點看,這人倒頗有俠義之風。

隻不過,蘇葉眸色沉沉,“是真的貪官汙吏,還是為襄陽王排除異己?”

“之後經過查證,罪證確鑿,並沒有殺錯。”也因此雷英在江湖上的名聲頗好,並不因從事殺人的勾當,而被江湖人所不恥。

至少像白玉堂這樣的肆意江湖客就頗為讚賞,覺得他是個好漢。

“不對,”蘇葉看著他一臉讚許,緩緩吐出兩個字。

“哪裡不對?”白玉堂一愣,難道蘇姑娘又發現了他沒發現的疑點?

“從行為分析上看,此人並不是嗜殺之人,他殺的人中有江湖敗落,朝廷貪官,也有無情無義之徒,全是品行不端之輩。”

“沒錯,”白玉堂點點頭,不明白哪裡有問題。

“那他為什麼要殺那男人的父母呢?”蘇葉徐徐善誘。

白玉堂不明就裡,“因為他們教出如此無恥之輩?”

“你認為這個理由站得住腳嗎?”蘇葉反問。

且不說這個世道講究孝順,父母犯的錯會歸咎到子女身上,但你聽說過有因為子女犯錯,就要父母一起死的嗎?

如果雷英是這樣的人,認為父母和子女同罪,那為什麼他殺的其他人的親人沒有受到牽連。

那些貪官汙吏,他的父母和妻子兒女享受了貪官帶來的好處,難道不應該同罪嗎?

可他沒有殺他們,至於罪名公布後,他們受到應有的處罰,那也是官府的事,和他無關。

所以,殺那個男子的父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當一個人的行為中,出現了一個特例,那麼這個特例必有其特彆之處。

“你是說,或許這家人和他有仇?”白玉堂遲疑道,一家三口都死了,兒媳婦肚子裡唯一的孩子也流產了,算是血脈儘除,這麼一想,報仇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我不知道,”蘇葉攤手,“還需要進一步查證。不過我有預感,如果查清楚了,一定能找到這雷英的把柄。”

白玉堂點點頭,“這事我去查。”

說完他放下茶杯,轉眼消失在眾人眼前。

人走後,蘇葉陷入了沉思,手中的茶杯轉個不停,偏杯中的水紋絲不動。

如果這一幕被人看見,一定會驚訝,其武功高到何種程度,才能如此精細的操控杯中物?

然蘇葉做起來,卻輕而易舉,甚至還可以一心二用,琢磨彆的心思。

她在想什麼呢?

蘇葉想的是,好些天沒得到特殊能量了,她能不能發揮一下主觀能動性。

比如,那個雷英實在殺了不少人,他身邊難道就沒有一個鬼魂?

不是說他殺的是該殺之人,這些人就沒有遺憾的任人殺死,然後老老實實下地獄。

但凡有一個不甘心的,或懷有執念的,都能形成鬼魂,附著在雷英的能量場周圍。

從零度的角度解釋能量這種問題,其實每個事物都含有能量,隻不過有的巨大,而有的微小。

大部分能量是零度科技無法捕捉,又無法使用的。

隻有極其少數的能量才可以讓他們獲取,並加以利用。

而特殊能量其實就是作用特彆,又能讓零度捕捉使用的能量。

除此之外,零度還能捕捉兩種能量場,其一是小世界逸散的能量,能通過捕捉種能量,把小世界把零度大世界氣機相連,這樣小世界就再也不會消失無蹤了,屬於建立聯係的一種方式。

還有一種能量就是人體了,人類是個天然形成,具有強大能量的能量場。

零度從最開始研究人體,就獲知了這種能量的存在,經過上萬年的研究,甚至能做到轉換人體中的部分能量。

穿越就運用了這種原理,肉身和靈魂是相輔相成的兩種能量場結合到一起,靈魂更為強大,某種程度上是可無限增值的能量場,就像息壤,一變二,二變四,四變無窮。

可靈魂單獨存在的話,外界能量對靈魂能量場的吞並也是在加速進行,用數字表示,就是開平方。

當靈魂能量場成倍增加,又被外界以平方的速度吸收。

可想而知,消耗會比增值快得多,越到後來越快,所以靈魂需要□□。

而□□既是保護靈魂不受外界吸附的屏障,又是限製靈魂增值的牢籠。

死去成為鬼魂後,會被一種特殊能量保護著,俗稱陰氣。

這種能量可以隔絕外界的吸附,可因其特有屬性,會限製靈魂增值,並且一點一點,把靈魂變成陰氣。

等最後的意識核也成為陰氣場,就會徹底變成陰氣能量,等待捕捉下一個鬼魂。

而這個靈魂就是徹底消失,意識核都解體了,就真的什麼都不存在了。

但在意識核消散之前,是執念在支撐靈魂,吸附陰氣,因此它一定會附著在雷英的能量場上,隻要它是被雷英殺死的。

所以蘇葉想去試試,把一顆神魂丹放在雷英身上,看能不能吸附點什麼。

思來想去,她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如果真的試驗成功,那她之後豈不是不用被動等待,隻要多準備神魂丹,然後放在那些殺人比較多的人身上,就能一直源源不斷產生能量。

紅日西沉,餘暉灑在河面上,映照出綺麗的紅暈,和西面天空的血色交相輝映,形成獨特的,讓人心情愉悅的美景,恰似逢魔時刻,驚心動魄。

蘇葉舔了舔嘴唇,嗯,餓了,先去吃點東西,等晚上就去大理寺的監獄試試。

向茶攤鋪子打聽了一下,離此地最近的是齊宅園子正店,屬於那種私家園林風格的酒樓,裡面不僅能吃酒,還有各種益智小遊戲,隻要能連贏五場,就可以免費獲得一壺佳釀。

要是你不喜歡酒的話,還有果子露可以選。

可以說,在招攬顧客上,北宋的酒樓老板不會比任何時代的商人差,甚至更勝一籌,因為他們不僅懂服務的重要性,還懂娛樂,最重要的是,把風雅刻在了方方面面。

隻要你踏入酒樓的那一刻,雅致就撲面而來,讓人不自覺就文雅起來。

可現在的蘇葉隻有一顆蠢蠢欲動搞事的心,雅致什麼的,不如路邊的一碗小混沌香。

伴隨著落日餘暉,那些小吃攤一個個出現,沿著河岸排出老長的隊伍,讓人一眼看不到頭。

撫著空空如也的肚子,蘇葉一路逛過去,很快手上就打包了七八份小食,紅絲,雞皮麻飲,水晶皂,藥木瓜,冬月盤兔......甜的鹹的,酸的辣的,各種口味應有儘有。

走到其中一家,點了他們的炙烤豬皮,直接坐下來,把各個小食打開,大快朵頤。

一晚上沒睡覺,又連續一天沒吃東西,她真的餓壞了,沒一會兒就消滅了桌上的大半。

因為想吃的東西多,她買的都是最小份的,嘗過之後,在心裡給這些做了評價,打算等會兒喜歡的帶一份回去......給展昭。

說起來,她到現在還不知道展昭喜歡吃什麼,也不能怪她,實在是展昭太好養了,對食物沒有明顯的喜好,什麼都可以吃,什麼都不忌口。

也不知道他是本就不在意吃食,還是為了公務對付習慣了,能填飽肚子就行,一切圖省事。

等到烤得油滋滋香噴噴的豬皮端上桌,她已經把其他的小食橫掃一空。

摸了摸肚子,嗯,吃完這爽滑耐嚼的豬皮,就正正好。

可等她剛準備動手,對面坐下一人。

蘇葉抬頭,心情大好的露出笑意,“阿昭,你來了。”

吃飽喝足,又有美人可欣賞,可不讓人心情愉悅嘛!

夕陽的餘暉徹底淡去,紅豔豔的燈籠一盞盞亮起,在若隱若現的燭光下,身穿大紅官服的展昭,眉眼溫柔而眷戀,“阿葉,我來找你。”

見他眼角存有一絲疲憊,就知道剛從大內出來,還沒來得及休息,“不管你找我想做什麼,都等吃完東西再說。”

說著把豬皮推到他的面前,示意快吃。

展昭頓了頓,咽下到嘴的話,順從的開始吃東西。

如此乖巧又溫馴的貓兒,叫蘇葉忍不住心癢癢的,想順毛摸,又想繼續投喂。

摸是不好摸的,畢竟還沒正式認領呢,貓兒太正經,又容易害羞,她也不好總逗得人家面紅耳赤不是?

蘇葉果斷站起來,“等著,我去買幾樣好吃的來。”

“不用......”展昭忙咽下食物喊人,可話剛說到一半,蘇葉已然消失了。

她的輕功早已臻至化境,彆說殘影了,簡直像憑空消失。

炙烤豬皮的老板,無意中抬頭看到這一幕,嚇得手裡的豬皮都掉了,“這這這......”不會鬨鬼了吧?

展昭眼底閃過無奈的笑意,“老丈莫慌,我朋友輕功不錯,她隻是用了輕功,不是鬨鬼。”

“這就好這就好!”老板連連拍打自己的胸膛,剛剛可嚇壞他老人家了,還以為鬼魂出來害人了,不過也對哈,開封府的展大人在此,怎麼敢有鬼神出來興風作浪,不怕包大人把他們鍘了嗎?

聽說包大人那狗頭鍘就是專門用來鍘鬼怪妖邪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老板腦子裡跑馬,動作卻毫不遲疑,把那掉到地上的豬皮撿起來放到一邊,好東西不能浪費了,不能賣給客人,帶回去洗洗重新烤了,還可以給小孫女吃。

他新拿了一塊,放在鐵板上滋滋烤起來,因為木炭的火夠足,很快就烤好了,用小木碗裝了,送到展昭的桌上。

“老丈,您不必......”展昭立刻擺手拒絕。

“展大人喲,我這都烤好了,您可不能推辭,”有展大人在,他的生意都好了很多。

看著迅速坐滿的男女老少,老板不由笑出了牙花子,果然大家都喜歡展大人,隻要有展大人在,就不缺客人,真希望展大人喜歡的那位姑娘多吃點豬皮,這樣展大人就能多坐會兒了。

展昭心下歎息,面上卻露出笑意,能被人如此愛戴,全因為他跟從包大人為民伸冤,為百姓做主換來的。

雖然不會因此感到驕傲,但每每看到百姓真心的笑容,就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老板見他沒反對,立刻機靈的放下木碗,然後順手把桌子收拾一下,恢複了一開始的整潔。

等蘇葉重新帶著一大堆東西過來,就看到展昭端端正正坐著,周圍的桌子坐滿了人,全都有意無意偷看他。

而展昭不為所動,眼含笑意的看著她,面前是一碗滋滋冒油的豬皮,仿若他一口沒吃,等著蘇葉回來一起品嘗。

展昭見她回來,笑著接過她手上的東西,一一打開擺在桌上,然後把那碗豬皮推到她面前,“吃吧,剛烤好的。”

蘇葉點點頭,夾了一塊放進嘴裡,細細咀嚼,沒有想象中的油膩,而是越嚼越香,還有著一股天然的油脂炭烤清香,非常不錯。

她夾起一塊,放到展昭面前,“試試,這個很好吃。”

展昭一愣,耳尖悄悄紅了,但他沒有推辭,而是順從的張嘴咬下。

見他真的吃了,蘇葉眼裡閃過錯愕,她隻是想逗貓而已,沒想到貓兒已經進化成自來熟了,居然毫不遲疑吞下,難道是臉皮變厚了?

她側了側腦袋,看到展昭並沒有掩飾的粉色耳垂,心裡一樂,臉皮還是薄的,就是更坦然了。

既然如此......蘇葉眼珠子一轉,夾起一塊兔肉,“這個我剛剛嘗了,味道更好。”

兔肉送到嘴邊,展昭並沒有張嘴,而是伸手接過她手上的筷子,“我自己來。”

蘇葉愕然,那是我用過的......你面前不是有筷子嗎?

可是,可是,展昭居然真的就用她的筷子,把面前的食物橫掃一空。

這算是間接接吻嗎?

蘇葉不著邊際的想,同時眼睛不住在展昭身上打轉,從俊朗無雙的容貌,到堅實有力的胸膛,再到精瘦纖細的腰部,哪哪都完美無缺。

尤其是那薄厚適中的紅唇,不會過分肥膩,也不過分淡薄到磕碰牙齒,吻起來的感覺一定很棒。

她的目光是如此的露骨,展昭怎麼可能感覺不到,之所以還面不改色,不是因為他突然厚臉皮了,而是即便心裡害羞,也不願意讓這姑娘看出來。

這個姑娘總是愛逗他,惡趣味滿滿,讓人笑也不是,罵又舍不得。

因此他隻能裝作不在意,不給某人機會。

嘖嘖嘖,貓兒也學壞了,蘇葉在心裡歎息。

可能是被看的吃不下去,也可能是想儘快吃完,好和蘇葉說話,沒多久,桌上所有的食物都掃蕩一空。

之後也不等老板動手,親自收拾好,等桌上乾乾淨淨了,他伸出手來,握住蘇葉的手,“阿葉,我......”心悅你!

“不好了,展大人,出事了!”對面河岸突然冒出一人,對著這邊大聲急呼,同時為了吸引兩人注意,他還使勁擺手。

展昭眼底閃過一抹懊惱,臉色都僵住了。

蘇葉好笑,原本脫口而出的‘我也是’,也被她吞回了肚子裡。

剛剛的氣氛實在太好,或者說展昭的溫柔實在太迷人,讓她不由心生搖曳,覺得這會兒互訴衷腸也很不錯。

最重要的是,如果現在說開了,她是不是就可以拉著展昭去一個無人的角落親親?

可以的話,順便再默默那勁瘦有力的腰。

然展昭是真的流年不利啊,一次次被人打斷,而且似乎這次的情況也很急迫啊。

蘇葉好整以暇,笑看著展昭,想知道他會怎麼選?

展昭閉了閉眼,不理會那邊的呼喚,打算速戰速決,“阿葉,我心悅你!”終於說出來了!

蘇葉:......

哈哈哈,這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和她告白需要這麼這樣英勇就義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被強迫的呢。

蘇葉實在忍不住,覺得貓兒還可以再逗逗,於是一臉為難加傷心道,“展昭,你要是不喜歡我,不必如此。當不成夫妻,我們還是朋友。”

“沒有,”展昭一愣,明白是自己的表情讓阿葉誤會了,忙抓住她的手解釋,“我是真的心悅你,想要娶你為妻。我不想當你的朋友,隻想當你的丈夫,阿葉,請給我一次機會,我......”

“展大人!”又是這麼恰好的,之前那個衙役終於穿過了木橋,跑到他們這邊,急切的他沒注意到兩人相視而站的場景,也沒看到握在一起的兩隻手,隻焦急道,“出事了,雷英死了!”

都這會兒了,展昭隻想要一個答案,隻要給他一點點時間,讓他把話說完就行!

他閉了閉眼,用力拉著蘇葉的手,運起輕功,飛掠河面,直接抵達對岸,來到剛剛那衙役所在的位置。

這邊倒是空曠,不像對面那麼熱鬨,沒有擺攤,也沒有客人,但是有一個不速之客,那就是趙虎。

傻不愣登的趙虎全然沒管展昭瞬間黑下去的臉色,激動的衝上來,拉著展昭就跑,“快快快,大理寺出事了,許大人正等著你呢。”

展昭:......

趙虎,你給我放開!

可惜,英雄氣慨的趙四爺完全沒理會已然心無可戀的展爺,一邊跑還一邊解釋事情的經過,生怕晚一點就會發生不可預料的狀況。

他的急迫是如此的深入人心,把南俠心裡那絲旖旎心思全打散了,隻留最後那想要表白成功的倔強表情。

蘇葉噗呲一聲笑出來,然而是不可抑止的哈哈大笑,貓兒貓兒,你怎麼能如此倒黴?

不會是整個開封府都不想你表白成功吧?

最後展昭還是妥協了,把公務擺在了心頭。

雷英是中毒而亡,就死在被提審後不久,因為他斷了一隻胳膊,又被重重打了板子,回到牢房後,就徹底暈了過去。

這可是重要犯人,許大人特意交代要看好了,因此獄卒時不時查看一下,見人一直趴著不動,立刻上前檢查。

發現人犯暈後,他立刻上報,獄頭當機立斷,去叫了大夫過來診治。

大夫說,他的傷口沒有好好處理,已經有化膿的風險,現在隻能抹上藥,然後等他慢慢好了。

索性這人是練家子,身體素質比一半人好多了,即便被廢了武功,打磨出的筋骨也足夠強勁。

不擔心人會死,那什麼時候會醒呢?

大夫表示,起碼要好幾天,但這肯定不行,這樣重要的犯人,隨時可能被提審,於是讓大夫想法子,人得早點醒來。

大夫留了一包藥粉,就離開了,說是藥吃完兩個時辰後會醒。

獄頭怕耽誤事,立刻給喂了下去,誰能想到,半個時辰就毒發了,而獄卒一直沒有發現,因為大夫說要兩個時辰後,那之前沒醒不是正常的嗎?

因此,雷英就這麼無知無覺死在了大牢,毒藥還是獄頭親自找來的大夫開的。

展昭皺起眉,“那個大夫呢?”

“找不到了,”趙虎急吼吼道,“獄頭說他請的是仁和堂的趙大夫,那是大理寺一直請的大夫,從沒出錯過。可這次卻發生了這樣的事,大理寺少卿親自帶著人包圍了仁和堂,結果卻審出,獄頭壓根沒去過仁和堂。而仁和堂大夫一整天都在坐診,沒有離開過一步,有許多人為證。”

“之後獄頭交代,他是半路上碰到趙大夫的,他不會認錯,無論從面相,還是身高,說話的聲音,那就是趙大夫無疑。而監獄裡其他人也都確認,就是趙大夫。他們以往都是和趙大夫合作,見過不少次,怎麼可能認錯。”

事情就是卡在了這裡,出現了兩個趙大夫,四大校尉當然聽說過江湖上有易容術。

可他們都以為這是失傳已久的本領,真沒見有人用過,連一點內幕消息都沒有,隻能找展昭和蘇葉。

展昭行走江湖數年,又師從宗師級彆的人物,如果真有易容這回事,應該聽聞過。

還有蘇葉,不僅是江湖第一高手,還是霸刀山莊的繼承人,家學淵源,應該知道吧?

然而蘇葉知道歸知道,但和他們以為的知道不一樣。

她倒是知道易容術怎麼施展,於她而言,再簡單不過了,還可以列舉出七八種不同的方法。

可知道怎麼做,不代表她知道誰會啊!

展昭看了蘇葉一眼,要說易容,眼前這位才是高手。

蘇葉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

展昭懂了,便不再問,而是在腦海中思索江湖上誰能有這份本事,誰又有易容術的線索。

說話的功夫,三人抵達大理寺,雷英的屍體已經被抬出來了,放在停屍房,仵作正在進一步檢查。

蘇葉隻看了一眼,就確定這人沒救了。

當然了,肚子都被剖開了,哪裡還有救,早就死透了。

她悄悄拿出一顆神魂丹,彈到屍體身下,稍等了一會兒,沒發現任何異常,果斷收回。

之後和展昭去檢查關押雷英牢房的時候,順手也放了一顆。

這次有反應了,發出幽幽的光,好在她事先預料到,藏在了能蓋住光的角落裡。

展昭一一盤問監獄裡的人,包括獄卒和犯人,詢問他們是否發現異常。

所有人都沒發現,這也不意外,會被關在這裡的,都是乾係重大的犯人,他們前途未卜,什麼時候沒命都不知道,哪有精力管彆人的事。

盤問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展昭問的又細,耽擱的時間就更長了。

正好離開的時候,那顆神魂丹徹底變成透明的珠子,裡面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身影。

監牢昏暗,即便有亮光,也是昏黃的油燈,什麼都看不清。

可即便如此,蘇葉依舊能肯定,不是之前見過的雷英!

身材倒是挺像,隻是五官不儘相同,像兩兄弟,而不是同一個人。

蘇葉更加好奇了,珠子裡的靈魂是誰?和雷英有什麼關係?

隻不過它現在還處於昏迷,不能把人拉出來問清楚。

把珠子收好,蘇葉跟著離開監獄,重新回到停屍房,仵作已經驗屍完畢,很肯定就是死於中毒。

而毒藥就是那個‘趙大夫’開的,可真正的趙大夫不僅一整天沒有離開仁和堂,更不認識這種毒藥。

蘇葉檢查了一下藥包上殘留的粉末,很肯定道,“是斷蛇草的粉末。”

斷蛇是西南叢林裡深處一種特有的蛇,每兩年斷尾一次,就好像壁虎一樣。

斷尾後母蛇就會和公蛇□□,生下三枚蛇蛋,半月後,蛇蛋破殼,最先出來的小蛇會吃掉父母留下的尾巴,進而獲得能量陷入冬眠。

而後出來的兩隻則隻能餓著肚子冬眠,等到第二年春天,早已餓死了。

斷蛇草就是幫助斷尾蛇斷掉尾巴的毒草,蛇吃了沒事,尾巴會自然脫落,可人一旦吃了,就是巨毒,無聲無息死掉。

展昭神情一凜,“斷蛇草毒隻有西南萬門窟有,難道他們也參與了?”

萬門窟據說是江湖上最神秘莫測的組織,他們住在大如迷宮的洞窟裡,招收的弟子來自各種神秘部落,有著非常多非常神奇的才能。

另外,江湖上許多惡人,在被清剿的時候,也會逃進萬門窟。

據說隻要通過他們的測試,就可以加入,否則擅闖者死路一條。

至於具體有哪些人,江湖上無人知曉,隻知道萬門窟勢力龐大,有近萬弟子,且從不與外界來往。

如果是他們的話,那懂的易容就可以理解了,畢竟這個門派相傳存在很久,有一些秘法也是正常的。

他們要真的參與謀反了,那大宋的麻煩就大了!

那麼多手段莫測的弟子出現在大宋的土地上,是真的能帶來腥風血雨。

另外,官家也不安全了,這些人出手簡直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