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3.花自向陽(100)二更(1 / 1)

花自向陽(100)

桐桐瞧了病人, 開了方子,這才挨個看體檢報告。

劉大夫就說這個情況,“這樣的情況還是有很大的共性的!西藥的治療和用藥, 上面都有……”

桐桐挨個的看了一遍,“時間長了,很麻煩。”

根據病人的自述, 有些已經七八年了,身體越來越重。

“嗐!誰日子過的好,能想著去喝農|藥?”劉大夫說著問桐桐:“這個比你爸的情況簡單……”

嗯!單一性的問題,不複雜,“先吃半個月的藥,體檢之後再看。”桐桐說著, 就將借來的白大褂給脫了, “劉叔,您看……我這樣的情況,怎麼樣能有個從醫的資格?”

問這個呀?早乾嘛了?“當時學醫多好,非不!”

桐桐隻笑:“您給指條道兒呀!”

“咱們的醫療跟不上,醫療工作人員也短缺。基層多是赤腳醫生, 但赤腳醫生培訓之後,還是有很多慢慢的走進了大醫院。包括咱們醫院的從醫人員,也不都是大學畢業的。”那十來年也沒大學生,大夫從哪來呢?

內部的職業培訓, 就是一個途徑。

有些上進的護士為什麼後來成為大夫了呢?一樣的,內部培訓。每個醫院都有醫訓班,便是地方上,每個縣裡也都有。像是村裡推薦的年輕人,去縣城培訓, 然後在醫院裡實習一段時間,學些基本的開藥打針的技能,回去用。每年或是每兩年,再去培訓一段時間,精進精進,這就可以了。

有醫訓班的結業證,有個工作證明,這就能行醫。

劉大夫一邊說一邊笑:“還得非有個本本,證明你有大夫的資格?要這麼說,這當老師還得有個教師資格證?”

桐桐:“……”行吧!現在是沒有這種說法,“那我也得上個培訓班?”

“你不用!中醫本身就最講究師承,咱醫院這些中醫專家,他們都不是什麼大學不大學,他們的學曆就兩個字——祖傳!”

“那我是自學,跟人家不一樣。”

劉大夫就笑:“臘月二十九,最近一次醫訓班結業考試,我給你加塞報個名,你去考個試,結業證就有了。你參與抗毒素臨床試驗,我本來還想著找找老徐,他隻要承認你是他的徒弟,那你就是有師承的中醫……這樣,你該考還考,回頭該找老徐還找老徐,西醫你有結業證,中醫你有師承,中醫兩個方面,你能並進。”

桐桐:“……”行吧!回頭我來順便考一考。

在這邊能耽擱三個小時,從這樓裡出來都沒見四爺,他又重新回醫院門診樓的大廳。

果然,四爺還在大廳裡呆著。

周圍不是自家大院的人,倒是四爺大院裡。一圈人湊到一塊,一臉的著急,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了。

她急匆匆的過去,“怎麼了?”

四爺這才看見桐桐:“白清被人給打傷了……”

白清是白主任的兒子,白主任之前管後勤,對四爺很照顧。他的兒子早幾年在外面當兵,今年剛退伍回來,分到煙草局了。

之前在婚禮上,桐桐見過一次。高瘦板正一個小夥子,很活泛的一個人。

桐桐急忙問:“重嗎?”

“還在手術,肋骨骨折,腦震蕩……”不輕,但不危及生命。

桐桐心裡一鬆:“這治安,真的是!”

方和平靠在邊上,“白清這個打挨的……好像是說跟哪個姑娘搞對象,被人家姑娘的哥哥都揍的。”

“是不是這小子對人家姑娘動手動腳,人家哥哥誤會了。”

不知道呀!這得等他醒來才能說清。

又在醫院等了一個多小時,等到人從手術室出來了,手術很成功,問題不大,就是肋骨骨折,休養一段時間就好。

那這就行了,醫院也不叫留那麼些人,回頭再來看望就是了。

出來又跟大家一塊在外面吃了一頓飯,這才散了。在一塊說的也都是哪裡哪裡又出事了雲雲,都是對現在這個亂象有些微詞。

可回來,還沒回林家去,才走到自家的樓下,看到在樓下轉圈圈的央央,兩人一下子就明白了。

之前方和平說的,白清跟人家姑娘搞對象,被那姑娘的哥哥給打了。

彆是常勇把白清給打了吧!

央央看見兩個人,還沒說話呢,桐桐就朝樓上指了指,“上去說。”

開門一進去,央央就急忙說:“桐桐姐,能不能叫尹禛哥幫我打聽打聽,打聽他們院一個叫白清的傷的怎麼樣了?在哪裡住院?”

桐桐看了四爺一眼,四爺直接去了臥室,桐桐脫了大衣,倒了熱水捧在手裡,這才問她:“你怎麼認識的白清?”

“就是……就是你們結婚的那天,出來的時候我們沒坐送新親回來的車,本來我哥打算帶我去商場的,結果生意上突然有事,他直接走了,叫我坐公交回家。我在公交車站碰上兩個流氓,是白清幫忙把人攆走了,還把我送回來了……我們就認識了。”

然後呢?

“然後我哥……挺忙的,外面不太平,我們有時候下課挺晚的,白清總接我,早起也會過來送我……”其實認識一共也沒幾天,“就今兒……今兒我下午有可,他中午吃了飯過來接我,要送我去上班,剛好碰到我哥!我哥不知道我是下午的課,他忙完沒回家,中午去少年宮接我去外面吃飯,結果碰上了白清……他打了白清,白清沒還手……”

央央的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有人報警了,人被打的重了……我哥被逮進去了。我跟著去了派出所,不知道白清被送到哪個醫院了。這要是白清家不鬆口,我哥是不是得判刑……這件事我還沒敢跟我阿姨說!桐桐姐,你幫我打聽打聽,我去求人家,白家要怎麼陪都行,就是給我判刑,這個不行。”

桐桐抿了一口熱水,歎了一聲,該怎麼說呢?晚上你就彆瞎跑了,再出事了怎麼辦?她隻能說:“這大晚上的,你總得容我一點時間。要不,你先回去,省的阿姨擔心!明早一再來,肯定有消息。”

“噯!謝謝您……”她往出走,走的時候把門帶上,渾渾噩噩的回去,沒有進家門,隻坐在外面的台階上。

這大院裡哪有秘密呀,林家院子裡聚了一群,都是找林楠的。

常勇這個事,要是人家真揪住了,少則叛三年,多則五六年,這不是開玩笑的。

四爺和桐桐過來的時候,他們還都在說這個事,就怕常勇折進去。

可這件事裡,白清人家沒錯!碰到個姑娘,被流氓糾纏,他搭把手。覺得這姑娘漂亮,想追追看,這姑娘沒拒絕呀!他也沒失禮,就是早接晚送,安全的送到。姑娘要是有對象,她就會拒絕追求。

沒拒絕,央央又口口聲聲的喊常勇‘哥’,所以,白清連還手都沒有。

錯哪了?

這是單方面毆打!

因此,林楠就說這些人:“那要怎麼著呀?”叫尹禛去求情,可拉倒吧!人家沒錯,白挨一頓打,憑什麼?

他不等這些人開口,直接幫妹夫攔了,“這件事的關鍵不在白清,在央央!央央怎麼跟人家說的!央央要是說她有對象,那白清就是糾纏,央央可以反告白清耍流氓。”兩邊要是都不想鬨大,就都退一步,誰也不告誰,到此結束。

“可要是央央說她沒對象,又說常勇是哥哥……青天白日的,白清又沒有對央央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在這種情況,常勇衝動毆打不還手的人,即便白清不肯和解,也正常。”

所以,聚在這裡乾什麼,“回頭我打個招呼,叫人照顧照顧這小子,彆在裡面受罪就行!至於其他的,誰的面子都沒用,得看央央的。”

這也對!

林楠這才把一院子人給打發了。

嚴言把橙汁遞給桐桐:“這個常勇,要是要跟央央好,那就有個態度嘛!這是乾什麼?不往自己的碗裡扒拉,人家伸筷子他又不能容忍,就叫人家這麼耗著?”

誰說不是呢!

錢三寶找到常勇家,見到門口坐著的央央,朝樓下指了指。

央央跟著下去了,錢三寶這才道:“央央,你哥能不能出來,全看你了!白清那小子是不是糾纏你了?你隻要說出實情,你哥就沒事!要不然,他白清就是耍流氓。你哥有罪沒罪,全看你了!”

說著,朝大門的方向指了指,“咱現在就去,把情況說清楚……”

央央站著不動。

錢三寶拉了央央的袖子,“走!沒事,隻要你哥沒事,阿姨那邊就沒事!要不,我先去給阿姨說一聲。”

央央朝後退,拽回她的袖子,站著不言語。

前三被‘嘿’了一聲,“你什麼意思呀?”

央央低著頭,半晌才道:“……白清他……沒糾纏我!”

“什麼?”

央央抿著嘴,鼓了好大的勁兒:“他沒糾纏我!我樂意。”

“噯!丫頭,你哥咋對你的,你心裡沒數?”

“對我挺好的!我要說不好,得天打雷劈!可我用得到他的時候,他在哪?一有事,他扔下我,扔下家就走!我得照管我自己,還得照管阿姨……我上班的路上,得跟在面善的人身後,叫小流氓以為我有同伴!我下班的時候,得找同路的家長一起走才能壯膽……就是去買東西,也得找大院裡的人,看誰要去,跟人家一起……他就沒操心過,這個家裡連個男人都沒有,我們方不方便……”

央央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我能跪下求白清家高抬貴手,但我不誣陷白清。我自願的,白清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