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1)

繁華的大城市道路上,汽車擁堵寸步難行,偶爾響起幾道不耐煩的喇叭聲。

生命通道上卻暢通無阻,很快殺出了一輛救護車,一路風馳電掣,嚇了所有司機一跳。眾人紛紛探出窗外望去,“這是出什麼大事了?”

那是多麼壯觀的隊伍啊,紅藍警笛警車開道,鳴笛聲尖銳刺耳,護送一輛救護車快速遠去。這輛救護車的目標是江州市最好的醫院。

到了目的地,警察和醫護人員沒有半點磨蹭,快速衝下車。

“快快快!急救!”

兩名醫護人員抬起一副擔架,擔架很輕,一隻青紫色的小胳膊露在外面,兩條腿血跡斑斑。一邊的小護士看了,倒吸了一口涼氣,連忙推床過來。

“初步估算,孩子兩天兩夜沒有進食,還不顧身體機能狂奔了幾公裡,身體有多處骨折,有生命危險必須進急診室。”經驗老到的醫生一邊跑一遍念,早已從警察那裡得到大概過程,“缺食少眠,心力交瘁還大喜大悲——”

被捆綁折磨了那麼長一段時間,身體情況已經低下,短時間還經曆大喜大悲,據說喜是因為遇到了求生機會,悲是求生機會近在眼前差點溜走,還被匪徒威脅了一番。

大起大落最是危險。

女護士拚命點頭,不斷謹記所有細節,直到老醫生將人送進去,說出患者姓名“何柯柯”,女護士才愣了一下,神色堪稱失態:“哎呀是他!”

被綁架的三個孩子之一?

綁匪沒有撕票,孩子回來了?

一段時間後,令醫院魔幻的事情發生了,又有救護車在分局警車的保駕護航之下到來,一開口也是急症,是另外兩名被綁架的孩子。

消息傳到局裡時,張局長正在案情發布會上。會議上,警員在展示證據,除了前兩起命案的屍檢報告和手法細節不能公布,以免引起模仿犯,其他東西都可以告訴普羅大眾,這是知情權。

台下是百家媒體,每放一個證物,偶爾響起哢嚓哢嚓的拍照聲。

張局長知道,這些媒體已經夠尊重他了,等到他自我檢討時,照相機怕不是要把他給淹了。

可誰讓警方沒抓到凶手呢。

張局長面上巋然不動,心下一片苦澀。

案情的細節很快講述完畢,輪到他上台了,他整理了一下領口、著裝。一名警察是有多套警服,平時辦公執勤是一套,出席正式場合是另一套,他還小心翼翼把壓箱底的勳章掛在流蘇下面,希望媒體們看在他早年功勳赫赫的份上,少寫幾句。

他接過麥克風。

就在這時。

嗡……嗡……他的手機振動,在桌子上隔著木桌振動,好似要提醒他發生了什麼大事。

到底是誰,在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不知道他要開會嗎?

張局長心裡打了個突,朝媒體微微一笑,掛掉了電話。誰料他剛掛完,手機又來電了,比之前振動更響。

到底是誰一直打

電話!

張局長想罵人,他把手機丟給一旁的警員,在公共場合,不斷有手機打進來,實在是非常失禮。他也不可能把在場的百家媒體丟掉,一個人跑去接電話。

他把手機交出去,瞬間就安靜了。

他咳了咳嗓子,拿起稿子,剛準備發言,發言內容圍繞反省、深思展開。這稿子是他們警局最擅長寫報告的文員捉刀,寫得文采斐然、感人肺腑,他私底下練習了十來遍。

在這氣氛寂靜,場合也端正肅穆的會議上。

“哐當——”有人推開了會議室的大門,闖了起來,張局長要瘋了,有完沒完!?

進來的人是蔣飛,隻見他一臉漲紅,顯然那是一路跑過來的,他語無倫次又激動到失聲:“局長,案情出現轉機了!人回來了,三個孩子被救回來了!”

這話如同一點水進了滾燙的油鍋,全場都沸騰了。

這個會議室有兩百個座位,正中間是官媒,隨著蔣飛一句話,全場攝影師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懷疑和不敢置信,心想這警察不是來挽尊的吧,本來安靜的會議上這一刻到處都是嗡嗡的議論聲。

張局長也是如此,他忘了自己手裡還有麥克風,率先發起質問:“回來了?怎麼可能,綁匪會放人?”

彆說警局一把手不信,在座所有人都不信。

綁匪已經拿到了高額贖金,找好了替罪羊,把受害者家屬和警方耍得團團轉,這下子隻要再殺掉三個孩子,此生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怎麼可能放人?

蔣飛也意識自己措辭有誤,立刻解釋清楚:“不是綁匪放人,其中一個孩子是自己跑出來的,另外兩個孩子綁匪把人質丟入井裡和下水道裡,是熱心市民及時報警,救回來了。”

“三個孩子如今都在市醫院,局長快走吧!”

蔣飛還準備多說幾句,下一秒就見到自家局長,瞬間丟了麥克風和稿子,還脫了禮服,直接走下台。

這是直接撂下攤子不乾了,“是哪家醫院,快叫車!”張局長大聲道,他比誰都要激動,一顆心劇烈在跳,這熱心市民來得太過於及時,真是天助我也。

他仿佛看到了如死水一潭的死案,出現了一絲轉機。

有這麼重要的事情發生,還開什麼案情發布會,直接不開了!

在場媒體記者也沒人在意這件事,他們全部站起來了,張局長往外走,他們也不傻,紛紛扛起設備推推搡搡地往外衝。

人質平安歸來,還有比這更轟動的標題嗎?

自然是沒有。

還不快趕上,這可是通往爆炸性頭條的直通車。

更為壯觀的一幕出現了,幾輛警車趕往醫院,後面跟著無數面包車。這群記者為了新聞陰魂不散,張局長已經習慣了,他剛踏入急診科,就發現這裡全部擠滿了人,何、楊、陸三家的親屬都來了,相互攙扶著坐在椅子上,哭成一片喜極而泣的汪洋。

其他兩間急診室的燈還亮著,

顏色看上去驚心動魄,其中一間已經熄滅了,醫生擦著汗走出來,臉上是幸不辱命的微笑。

家屬見了淚流滿面,如釋重負地暈了過去。

誰也想不到,綁匪都已經“拋屍”了,人還能救回來。

時間再過去幾個小時,眾人焦急地枯坐等待,剩下兩盞燈也緩緩熄了,手術室外所有警察和家屬瞬間又哭又笑,如海潮一般湧了過去。

這層樓簡直無立足之地,到處都是哢嚓哢嚓的拍照聲和醫生歇斯底裡的怒吼,“彆擠了!再擠把你們趕出去!”樓道上還有前仆後繼的媒體記者,明天的頭條大家已經確定了。

張局長也很激動,抓住醫生的袖子,“情況怎麼樣?”

“孩子福大命大,都搶救回來了。何柯柯情況糟糕一些,還要繼續觀察,另外兩個孩子洗了胃又輸了葡萄糖水,目前已經脫離危險,剩下隻需要調養。”這三名可憐的兒童,剛從地獄歸來,一時半會兒不是能恢複的。

“那就好!那就好!”

這可是三條人命,超越了一切重量。

醫院裡也是一片嘩然。

根據國際大數據顯示,兒童走失或被綁架的真正黃金時間隻有24小時,24小時後能夠回來或生還的概率不到50%,超過七十二個小時,這個概率更是無限趨近於零……除了癡癡等待的受害者家屬,所有人早已心生悲觀,隻是不忍戳破家屬們的幻想。

畢竟有時候,對家屬來說,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沒見到屍體還能自我欺騙,幻想著他們還活著。

可誰也不敢相信,這場轟動全市的大案,他們居然回來了!

這簡直是奇跡!

“這個熱心市民是誰?我們警方一定要好好嘉獎他!”

從一無所有的慘敗,到柳暗花明的突逢轉機,張局長激動地摩拳擦掌,“我要親自給他頒發錦旗!”

“張局,是他——”技術偵查員搬來電腦,事情一發生,各大分局已經調取了友佳超市和那兩座發出報警信號的公共電話亭監控。

最先是友佳超市,店員在做筆錄,他第一天沒開監控,他隻能憑描述勾勒出那位顧客的樣子,“個子很高,偏瘦,穿著一身黑色衛衣,戴著口罩和鴨舌帽子。”

後面是兩處公共電話亭,監控上一幀幀顯示,他們隻能看到一個人,氣質看上去年紀不大,身形頎長,簡單的黑色衛衣上和挎包連logo也沒有,修長的手指在撥號。

對方極為冷靜地撥打了“110”,然後是報警,言語也很清晰,語氣不疾不徐,描述了是哪一個區,哪一條街,哪一個井蓋。

鴨舌帽下頭發漆黑,眉眼被遮擋得看不見,初步估計,年齡應當在二十上下。因為一個行事穩重的年輕人想偽裝成熟,他的氣質一時半會兒也變不了,老氣橫秋的衣服顏色也壓不下那種年輕氣。

等掛掉電話,確定警方出動,報案人就轉身離開了,似乎一點也不想邀功。瀟灑的背影像極了一名默默不語的俠者,事了拂衣去,深

藏身與名。

“其中一個孩子被丟入井裡,我們救援人員抬開沉重的石板,派遣人員下井救人,其中一名救援人員腰間綁了繩索,下去把昏迷不醒的孩子救出來。他們本以為,從這麼高的井摔下去,孩子絕對摔斷腿或者腦出血,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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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並沒有。”張局長快一步道,然後問:“為什麼?”

難道真的是福大命大,上天保佑。

如果是這樣,前段時間三家富豪輪流去佛寺上香,捐了幾十萬的香火錢,也沒看到孩子的一根頭發。

“孩子隻是輕微腦震蕩和擦傷身上沒有骨折,不是神佛保佑。”技偵調出幾張現場勘查的照片,照片上的警員也是一臉吃驚,看他們打撈上來什麼,兩張沾滿落葉、泥土和水漬的兒童軟墊。

這說明什麼——?

排除自導自演,一個驚人的猜測浮現在所有人心底。

“那個軟墊的牌子是維特司。”

“這個品牌的床墊頗為小眾,江州市也隻有十幾家售賣,分局的偵查人員一路追查過去,很快在外城區的一家體育用品店發現了購買記錄。店內有監控,同樣拍攝到了那個年輕人。”

“可惜他用的是現金支付,我們暫時無法知道對方的身份。”

“對方救了三個孩子,也報了警,卻不等警方出現就走了。他是怎麼發現,幾個孩子的行蹤,這個案件也有頗多疑點。”

不排除他跟綁匪之間有親緣關係,提前大義滅親。

張局長有信心,笑意止不住:“那個熱心市民是誰,咱們遲早會知道的!”他連錦旗上寫什麼,都已經想好了。

孩子救回來了,是大功一件,說明警方這一次行動不算失敗。

又過了一天半時間,孩子悠悠蘇醒了。

所有人心情更激動了,面對失而複得的孩子,三家家屬嚴防死守,拒絕媒體的拍攝要求。隻允許少量警方帶著水果和鮮花來探望,女警給孩子溫柔地削蘋果,大病初愈的孩子露出笑容,精神面貌良好。

調查人員才進了病房,除了日常的安慰和探望,他們也有想法,他們想從孩子嘴裡得知綁匪的線索。

人質平安歸來,這個案子成功了一半,剩下一半那就是追回贖金和親手抓住匪徒。

不能任由一個危險分子逍遙法外,早日擒拿歸案,江州市的恐慌才能早一天平息。

可惜他們注定要失望了。

調查人員剛露出紙筆,隻簡單地問了一句,“你們還記得,你們被關在哪裡,記得那綁匪的樣子嗎?給叔叔描述一下——”

三名孩子本來平靜的面孔就突發變化,一雙雙眼睛瞪大了,漆黑無神的瞳孔裡,閃過驚恐、呆滯和懼怕,與之前的微笑截然相反,剛恢複的嗓子眼發出“嗬嗬”的聲音。

調查員禁不住地抬起頭:“你們說什麼,叔叔沒聽見。你們還記得什麼嗎,一點點線索也好。”

七八歲的年紀,已經記事了。他們一定會近日來的這番遭遇印象深刻,

每一名警察都認為,他們的腦海裡一定有非常多的線索。

還是秦居烈目光凝起,眼疾手快止住了話頭,“彆問了——”

“怎麼了秦隊?”調查人員心生疑惑,下一刻輪到他瞠目結舌,隻見三個孩子在床上打滾,嘴裡也爆發出啊啊啊的淒厲叫聲,無法成句,他們還抱著雙臂膝蓋,那裡曾經傷痕累累。

好似問一句,就有一道傷浮現在身上。

這是身體烙印嗎,不這完全是精神烙印。

這場面實在駭人,所有人心中一跳,直接驚動了醫護人員。

護士們匆匆趕到,手忙腳亂,一人一針微量的鎮靜劑才平息。何柯柯的反應最混亂激動,警察和醫護人員聯手壓製,才把驚悸發狂的孩子壓下去。

“你們彆問了,孩子們剛脫離危險,受不得刺激。”醫護人員拍了拍胸口,表現十分後怕。

“難不成……”調查人員臉色凝重。

秦居烈注視著,孩子被注射針劑重新安詳下去的面容,唇角微抿,放下手裡削了一半的蘋果。

“問不出什麼了,他們被下了精神暗示……”精神暗示的原理很簡單,把A和B掛鉤在一起,當一個人回憶A,B連帶著回想起。

比如一個人想起聖誕節,可能會想起蘋果,想起自己與愛人甜蜜相處的時光,快樂的回憶湧現。比如一個人想起考試,就會想起落榜的灰暗,失敗的經曆和壓力隨之而來,自己未考先輸。

不僅問不出什麼,後續等身體康複後,孩子們還要接受精神醫生治療。傷口的愈合隻是暫時的,心理的創傷長長久久。

一盆冷水潑了下來,在場警員被澆了個透心涼,他們就知道,沒那麼容易。

綁匪不是普通人,他還有後手。

真該死啊!

事情又回到了原點,他們隻能靠自己了。

眾人出了醫院,回了警局,重新召集人員開了一場內部會議。

“孩子剛回來,我們就抽了一點血,檢驗出了地-西-泮、艾司唑侖、氯-硝-西-泮,這些都是安眠藥的主要成分。孩子的衣物也褪下來了,送去檢驗,沒有提取到指紋……凶手十分謹慎。”

眾人眼底流露出失望之色。

這個凶手真是把謹慎刻入了骨子,都到這個時候了,還不忘跟他們鬥智鬥勇。

痕檢那裡倒是有一處腳印,是突破性的線索,這是花年年拋屍現場提取到的。凶手通過大腳穿小鞋等手段妄圖瞞天過海,最後還是被膽大心細的痕檢員發現了破綻,這一組腳印,幫助刑警隊推算出了正確的身高體重。

也進一步完善了犯罪側寫。

可惜孩子的衣物上沒有指紋,否則可以通過數據庫檢索,有前科的人自會暴露無遺。

這些都沒有,偵破工作還得繼續下去。

秦居烈坐在首位,他修長的指節敲了敲桌子,驅散了眾人煩躁的情緒,他手邊是一摞紙,“把這些發出去,這是孩子歸來後,省局側寫師熬了兩天夜,為

嫌犯進行的畫像側寫。

眾人一人一份資料,端詳了起來:【綁匪體格高大,壯年男子,身高在一米八二到一米八六之間,體重約75kg,年齡約30到40……江州市本地人,從事的職業涉及信息交流,非離群索居之人,性格頗為自負有掌控心,做事隱蔽性強,細節處有強迫症,很有可能不止一次回過案發現場】

【他的慣用手為右手,左手應該佩戴手表,陸小寶的頸部有手表印痕】應該是職業需要佩戴手表,不是散漫性質的工作。

【他非暴虐分子,他的行為都有目的,是目的導向性人格】法醫看過孩子的傷口,並非刻意折磨,而是為了植入精神控製。

【有水的情節,幼年可能經常接觸水,或者生活在水鄉水城】拋屍地都與水有關,說明有水的地方讓他下意識感到安全或者舒適。

【他殺害和勒索綁架對象都有一個典型符號特征,他有仇富之心,成年階段應當有過金錢引發的不順遂經曆】

【他下手的兒童對象,集中在七八歲,這也是一個典型符號】

【與娛樂業、海外有交流,職業交流能打破壁壘,深諳心理學,他有交通工具,可以到處移動又不引起懷疑】一個並非離群索居又不引起鄰居家人懷疑,他的職業幾乎快呼之欲出了。

在場警員備受振奮,這是一種栩栩如生的勾勒,描繪出這個犯罪側寫師的幼年、青年和中年,觸類旁通之下令人收獲滿滿。

蔣飛更是恍然大悟。

不愧是省局的犯罪側寫師,這就解開了他們的疑惑。

凶手的職業方向,對方有一份能得到富豪名單又成天跑不引起彆人懷疑的工作——推銷員。

他時間分配全看個人,能以業務繁忙為由到處移動出差,沒必要跟人解釋自己去了哪裡,把時間花在哪裡,具體在做什麼

家裡人、街坊鄰居也不會懷疑。

自此茅塞頓開。

順著這個方向在江州市找,一定能找到人!

兩千四百萬人的江州市,找一個類似職業的人,可能如同大海撈針,可方向已經明確了,剩下的就不難了。

犯罪側寫師也在場,他長歎一口氣,三名孩子平安歸來,給他提供的線索太多了,他旁敲側擊之下完善了畫像。

見底下人捧著那張心裡側寫,臉上都是欣喜,秦居烈也笑了,他下了通牒,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這個案子影響太大,局裡要求我們,一個月破案。”

“是!”

就在這時,一名遲到的警員匆匆推開會議門,這名警員頂著秦隊冷厲的目光擦了擦汗,臉色十分恍惚,說了一句,“秦隊!有線索了!是特大突破的線索!”

秦居烈皺起眉沒說話,他底下的刑警隊眉開眼笑:“什麼線索,小李你來遲了,我們這裡也有突破性大線索!”

說罷,還有人傳遞紙頁,給小李遞了張寫滿犯罪側寫的資料,這些可都是縝密分析後才得出的珍貴側寫。

小李看了一眼,很快移開視線,他喘了口氣,激動萬分地再次強調:“是真的特大線索!”

“有人給各大分局和市局寄了一幅嫌疑人畫像!下面留言說,這就是9.26大案和六億贖金綁架案的凶手。外面警員都看到畫了,一個個都瘋了。”再栩栩如生的犯罪側寫,能有直接畫了人臉的畫像精準?外面的警員看了,差點先瘋為敬。

眾人愣了片刻,以為自己聽錯了,等回過神,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後,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掀翻了椅子站了起來,“真的假的?”

如果是真的,他們也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