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打了彆打了, 至親骨肉的兩兄弟,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得動手。”
“二柱, 你是弟弟,哪有弟弟打大哥的道理。”
“大柱你也是, 哪有話都沒說清楚, 一上來就動手的。”
王福貴和院裡其他幾位大爺大娘廢了九牛二虎之力, 才將兩兄弟扒拉開, 但打紅了眼的男人沒有理智可言,兩人即便被分開了,依舊朝著對方揮手踢腿, 稍沒控製住,就又要打起來的架勢。
王福貴說儘了好話軟話, 兩個兒子都聽不進去,眼瞅著周圍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 還有人都爬牆頭上湊熱鬨了,王福貴也來了火氣。
“打吧打吧,把你們倆兄弟都打死, 我就當沒生過兒子, 你們倆誰再動手, 就從這個家裡滾出去,以後也彆喊我老子。”
這樣的狠話一出,王大柱至少清醒了。
他向來都聽王福貴的話, 為人孝順,不認他這個兒子,這不是誅他心嗎。
王二柱倒是依舊蠢蠢欲動,因為他知道他爸說的隻是氣話, 他會不認三妹這個女兒,卻不可能不認自己的兒子。
但終究,王二柱還是沒有再動手。
對於妹妹來說,王福貴絕對是一個不合格的父親,她再怎麼恨他,恨這個家都沒有錯。
可他不一樣,這個老子不像重視大哥一樣重視他,可也養大了他,還供他念書,即便他恨眼前這個男人對妹妹的無情,卻也沒有資格不認這個父親。
“消停了?”
“都不打了?”
王福貴接連問道,回應他的是兩個兒子的默認。
“不打了就都給我進屋,有什麼事關起門來再說。”
說罷,他將雙手背在身後,率先回了自家屋子,三大媽娘倆緊隨其後。
顯然王福貴這個三大爺並不想院子裡的其他人看自家的笑話。
沒一會兒,故事的主角們都進屋了,最後進去的人將大門一關,離得遠些的,壓根聽不到屋裡的聲音。
絕大多數人的好奇心雖然重,可礙於王福貴在院兒裡的威嚴,一臉遺憾的離開,還有些混不吝的,乾脆溜達到王家家門口,就差把耳朵貼在房門上了。
“王李氏,這是王家的家務事。”
一大爺林大齊沒好氣得瞪了眼整個人扒王家門上的老寡婦,被這種沒臉沒皮的女人看上,一大爺覺得自己有時候也挺無助的。
“怕什麼,三大爺和我家那個早死的老鬼千百年前沒準還是一個祖宗呢,不就是我老王家的家務事嗎。”
雖然王李氏有心想和一大爺這個有錢有權的老頭發展出什麼,可在八卦面前,男人也得擺一邊去。
要是她能聽到一些勁爆的消息,明天一群女人湊一塊扯老婆舌的時候,她就是當之無愧的人群焦點,就齊家那個愛聽東家長西家短的小媳婦,也得不計前嫌,乖乖送她一把瓜子。
和她一樣想法的女人還有四五個,讓人意外的是住在後院的老林頭也沒走。
見林大齊瞪他,老林頭嘿嘿笑了笑,然後雙手一攤。
“我就住在後院,能跑哪兒去。”
實際上,老林頭也好奇王家這一出鬨劇呢,誰說隻有女人才八卦。
林大齊氣得甩手離開。
為什麼大家都能厚著臉皮留下來偷聽,就他這個一大爺不能!
就為了他該死的一大爺的體面。
該死!今天肯定又睡不著了,他家大兒媳婦和小紅呢,這倆小媳婦大姑娘就不好奇王家的事嗎,怎麼回得比他還快。
擠在中院和後院小門處的人都散光了,要麼回家,要麼跑進去湊在王家門口,唯獨鬱絨絨還倔強的掛在圍牆上。
“彆拽我,我正聽著呢。”
齊嶼拽了拽她的腳,被她嬌哼著踹開。
這也能聽見?
隔著圍牆,齊嶼雖然看不到後院的情況,可從那些看熱鬨的鄰居離開時的隻言片語中也知道,這會兒王家人回屋吵去了。
隔著一扇門,再加上王家到圍牆的這段距離,裡面人說話的聲音,她還能聽見?
齊嶼在部隊多年,知道有一些人天生五感很強,如果鬱絨絨真的能聽到王家人的對話,她的聽力怕不是一般的恐怖吧。
一時間,齊嶼摸不清真假。
見鬱絨絨雙手搭在圍牆上,腦袋支在手背上,整個人懸掛著,沒有要下來的意思,隻能沉下心,推著自行車先回去。
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燒水洗澡,順便打掃一下衛生。
至於小媳婦,等沒熱鬨看了,按照她的智商,累了困了知道怎麼往家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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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一腔幽怨的齊嶼回到家後清醒了不少,或許他確實也沒喝醉,隻是當時的氛圍和情緒讓他微醺,這會兒回到家,灌了兩杯已經晾涼的白開水,大腦更加清醒。
他也沒閒著,先是去廚房生火燒水,趁水沒燒開的功夫,回臥室把鬱絨絨早上起來團成一團踢到床腳的被子抖了抖,平鋪整齊,又將梳妝台上的瓶瓶罐罐放到合適的位置。
忽然想到什麼,齊嶼打開了梳妝櫃的幾個抽屜。
最上格抽屜裡放的零散錢票厚度明顯下降了許多,是時候得填補一些了,他接著往下翻,櫃子裡並沒有看到他要找的那些東西。
比起剛搬過來一個月不到的鬱絨絨,顯然齊嶼對自己這間臥室的各個布置更加了解,但是他找遍了所有可以藏匿東西的地方,甚至想辦法看了房梁上的情況,都沒有找到他送給鬱絨絨的那些寶貝。
之前齊嶼沒有細想過。
他知道鬱絨絨機靈,不會將那些東西拿到外頭招搖,平日裡也知道將那些東西藏到隱蔽的地方,所以他一直都比較放心。
但齊嶼可以肯定,對方藏匿東西的位置應該在這間臥室內,因為好幾次睡著前兩人膩歪的摟著對方,睡醒的時候,他就看見小媳婦滾遠了點,霸占著大半張床,懷裡揣著幾件首飾,幾顆寶石,睡得香甜,那時他覺得,鬱絨絨將這些東西藏在她唾手可及的位置。
剛剛他還著重檢查了那張床,可這就是普通木匠打的木床,有沒有暗格,他這個組裝木床的人怎麼會不清楚呢。
齊嶼忽然意識到,鬱絨絨身上有很多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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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知道自己露出龍腳的鬱絨絨專心致誌吃著王家的大瓜,臉上一會兒氣憤,一會兒震驚,小表情十分豐富。
“你趕緊把三妹帶回來結婚,彆以為你把人藏起來了,我們就找不到。”
王大柱強硬的命令弟弟。
“我知道你心疼三妹,可這就是她的命,注定過不上好日子。”
王大柱刻意壓低聲音說道。
日複一日的洗腦下,王大柱對老子和後娘灌輸的命理之說深信不疑,雖然這些東西,現在都不讓放到明面上講。
王大柱真心覺得是王三妹自己命衰,要不人家鄉下姑娘能本本份份嫁個正經人家,就她被丁有糧這種二流子看上,肯定是王三妹自己做了什麼,惹來了這樁禍事。
而且按照王三妹的命格,即便這次他們趕走丁有糧,幫她安排了不錯的人家,也可能用她的黴運帶衰一家人,照樣過不好日子。
“大不了,家裡再添她一些嫁妝。”
說這句話的時候,王大柱的聲音都變大了,他知道肯定有人趴在門口偷聽他們的談話。
他自覺大氣的說道,作為大哥,也算儘到自己的責任了。
“還是大舅哥大氣!”
聽到王大柱的話,丁有糧那張□□一樣的大嘴頓時咧得更大了,露出一口黑黃的牙齒,因為沒有刷牙漱口的習慣,上面還有厚厚一層牙垢,看上去惡心極了。
“你們也不用太破費,隨便給個手表給個收音機就成,我不挑的。”
與那張大嘴截然相反的眯眯眼流露著精光,這樣好的親家,更加不能錯過了。
趴在牆上的鬱絨絨感覺被塞了口壞瓜。
同父異母的姐妹因為各自母親的緣故針鋒相對也就算了,怎麼同樣是親哥哥,王大柱和王二柱對王三妹卻有著天差地彆的態度呢?
一個拚了命想把王三妹從泥潭裡扯出來,一個用力把她往流沙中推搡,見推不動,還用腳踢,深怕她陷不進去。
“什麼命不命的,這話要是傳出去,今天站在這個屋子裡的人都吃不了兜著走。”
王二柱果然用這個理由反懟。
因為兩邊都知道這不是現在能講的話,刻意壓低了聲音,即便有人趴在門口聽,恐怕也聽不清楚。
至於出了這扇門,誰會承認自己說過什麼呢。
鬱絨絨聽的也不算清楚,她現在的身體遠遠比不上她鼎盛時期的本體,但她聰明,會結合上下文,猜出大概的意思。
“老二,你和三妹不能太自私。”
王大柱見弟弟鐵了心護著三妹,對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這個麻煩就是三妹惹出來的,現在遇到個無賴待在這兒不肯走,家裡還有幺寶這個沒嫁人的小姑娘呢,時間一長,你讓外人怎麼想,你們這是在害幺寶啊。”
王大柱看不起丁有糧,所以當著他的面都能毫無顧忌的罵他。
丁有糧臉皮也厚,嘻嘻笑著,隻是眼底閃過晦色。
“還有老家的姑姑,雖說我們當年根本就沒有收到姑姑寄來的糧食,可姑姑以我們的名義收下了丁有糧家幾十斤糧食做不得假,當年姑姑一家靠這些糧食緩過來,三妹在他們家養了那麼多年,為了報答養育之恩,也該嫁去丁家,要不然,姑姑一家在老家那還有臉面呢,忘恩負義,這種事,說出去都要被戳爛脊梁骨。”
王大柱振振有詞地說道。
“嗬,明明是自己的女兒,丟給彆人養,到頭來,這債竟然也是那個可憐的女兒欠的。”
王二柱覺得老大說的就是歪理,就算三妹是姑姑養大的,可欠債的是三妹嗎?明明就是她管生不管養的老子。
再說了,那些年,三妹在鄉下是怎麼過來的,她在姑姑家當牛做馬,吃得比孩子少,乾得比男人多,當年地主老財雇個長工,都不見得這麼糟踐。
王二柱從來就沒熄過去找妹妹的心思,隻不過之前跑了幾次都被逮回來,還挨了好幾頓揍,讓他意識到,在他沒有長大,沒本事養活自己和妹妹之前,他的一切行為都是無腦衝動,所以在幾次失敗後,他暫時歇下心思。
王二柱想好了,等他再大些,找一份工作,然後再去姑姑家把妹妹接回來,家裡容不下她,大不了他們兄妹就出去租間屋子,那個時候,也沒人能攔住他了。
但他這樣的想法基於他以為妹妹過得還算不錯。
在他的印象裡,姑姑一直熱情大方,年幼的他哪懂,姑姑的大方基於他爸的工人身份,姑姑的好臉色基於幾次回鄉探親時,他們帶回去的大包小包。
王二柱以為,這些年父親應該都有寄生活費回去,誰知道,他隻堅持了最初的一兩年,然後就徹底忘了自己養在鄉下的那個女兒。
因為擔心三妹的晦氣衝撞王幺寶的福氣,再加上一家人因為工作變動來到四九城,回趟老家更不容易,這些年,一直沒回去過。
看不到好處,又不見人回來,姑姑對三妹的態度可想而知。
再結合丁有糧這人出現後說的那些話,王二柱忽然回想到饑荒那幾年。
最艱難的一段時間裡,家裡動用關係也很難買到精細糧,但粗糧還是能夠填飽肚子的,隻是王幺寶嬌慣,總說粗糧磨嗓子,咽不下去,吃飯的時候總是紅著眼,可把父母和大哥急壞了。
忽然有一天,家裡出現了細糧,王幺寶和剛出生的侄子總算有米糊米湯可以下肚了。
當時王二柱以為是他爸或者大哥找到了關係,從黑市或是跟彆人家調換來的,現在……他不敢細想。
“你和三妹就是自私。”
王大柱根本聽不進去老二那些話。
他覺得父母把孩子生下來就是恩,三妹在姑姑家過得不好,可全華國比她更苦的人多了去了,難道都跟她一樣,恨自己的父母?
她應該反省一下自己,把日子過成這樣,是不是她自身不夠好,如果她夠聰明,夠機靈,懂得討好姑姑,姑姑會將她嫁給丁有糧這樣的人嗎?
還有老二,明明從小到大和他一起長大的妹妹是幺寶,小時候幫他洗衣做飯照顧他的人是後娘,這會兒他卻為了維護三妹,對幺寶的名聲不管不顧,簡直就是一個白眼狼。
“你看看現在外頭都傳成什麼樣了,咱爸以前在院子裡多有面兒啊,現在背地裡一個個都對咱爸指指點點,有說他道貌岸然不配當管事三大爺的,有說他不守信,吃了女婿還不認女婿的,還有罵咱媽挑撥咱爸不讓他養三妹的……”
“這也沒說錯啊。”
王二柱把老大的長篇大論直接打斷。
他從來不信牛鬼蛇神,現在回想起來,當年的算命師傅,出現的時機太巧,算的命數也太巧了。
隻可惜,找不到當年算命的人,他根本拿不出證據。
王大柱被弟弟的話噎住,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我看你是翅膀硬了!”
唾沫星子都濺到了王二柱的臉上,王大柱氣到哆嗦。
“我要是你,我要是三妹,肯定不會那麼自私,日子都是自己過出來的,像她這樣挑挑揀揀的女人,嫁到再好的人家都不會滿足。”
“不知感恩的東西,連最基本的廉恥心都丟了,拜堂成親了還敢跑,她敢說,姑姑那麼早就給她訂下親事,這麼多年,一個村子裡的未婚夫妻,兩人之間就什麼都沒發生?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名聲,這麼不情願,她怎麼不去死了算了。”
氣到頭上,王大柱越說越刻薄。
“對對對,這我哪兒忍得住啊,大舅哥說的對,王三妹我早就抱了親了,她那小嘴……”
丁有糧拍著大腿,肯定了王大柱的猜測,隻是話沒說完,王二柱的拳頭就砸他臉上了。
這次沒壓低聲音,屋外的嘩然聲都傳到了王家人的耳朵裡。
“該不是已經洞房了吧?”
“誒呦喂,這可不得不嫁了啊,真造孽啊,王家這女婿的賣相晚上看一眼整宿都得做噩夢。”
“王老二,你可彆把你妹婿給打壞了。”
屋外幾個嘴臭的老太太扯著嗓子說道。
都有肌膚之親了,不嫁丁有糧,還能嫁給誰呢。
她們純粹就是看熱鬨不嫌事大,聽到屋裡丁有糧更慘烈的嚎叫聲,以及王福貴和王大柱喝斥的聲音,臉上更樂嗬了。
好一會兒,哀嚎聲量降低,王二柱甩開門,鐵青著臉從屋裡出來,差點沒把門口的幾個老頭老太太撞倒。
“老二,現在可不是我逼著三妹嫁人,她都跟人家有肌膚之親了,這是不得不嫁。”
王大柱把人喊住。
“後天我休假,這次你一定要把三妹領回來,要是她清清白白,就讓她自己當著大夥兒都面說清楚,這件事也該有個了結。”
王二柱回頭,死死盯著這個大哥。
“你讓我把三妹領過來?”
王大柱點頭,一旁的呂妮拽了拽他的衣袖,面露為難,眼神中帶著對那個沒見過幾面的親姑子的同情,可惜她的手很快就被王大柱甩開。
“大哥,如果你是三妹,你願意嫁這樣的男人?”
王二柱的眼神冷漠極了,看向王大柱時,再也沒有一絲看著親大哥的孺慕和尊重。
“那當然,他們都……”
王大柱還要說他們都已經肌膚之親了,在都沒有從王三妹口中得到確認時,王大柱就想將他們之間的親密關係釘死。
可惜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打斷。
“好!”
王大柱冷冷看了眼身後的家人,頭也不回的離開。
“大舅哥,咱們商量一下嫁妝。”
丁有糧捂著傷痛的臉頰,湊到王大柱身邊,諂媚地問道。
要是能得到足夠多的好處,這一頓打也不算白挨,可惜現在的王大柱壓根就懶得搭理他,敷衍幾句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丁有糧掩飾住心底的恨意,這麼瞧不起他,等他把王三妹帶回去,非得把這段時間受的窩囊氣,全都報複在她身上不可。
正好!丁有糧笑了笑。
那個王二柱看起來很疼他這個妹妹,到時候就寫信逼他寄錢寄票,東西給少了他就揍王三妹一頓,這哪裡是娶媳婦,這根本就是往家摟金娃娃呀。
抱著這樣的想法,丁有糧身上的傷痛都減輕了,也不在意王家人冷漠的態度,哼著小曲而回了自己這段時間暫住的小窩。
這次的瓜吃得不痛快,鬱絨絨回家的時候耷拉著腦袋,感慨拖把戰神的戰鬥力不行了。
萬萬沒想到,人家給的驚喜還在後頭呢。
*****
回到房間的鬱絨絨面對了齊嶼的第一次試探。
“你問這做什麼?”
兩人一起泡腳的時候,聽齊嶼打聽她藏寶貝的地方,鬱絨絨頓時心生警惕,兩隻白嫩的腳丫氣勢洶洶踩在齊嶼腳背上,濺出一堆水花。
現在都能打聽她的寶貝藏在哪兒了,以後是不是就能直接上手偷了?
這種大逆不道的行為,向來隻有龍能做。
“隨口問一句,怕你藏東西的地方不夠大。”
原本凶狠的龍瞬間化身小貓咪,粉嫩的跟珍珠似的腳趾輕輕劃過齊嶼的小腿,然後繃緊腳尖,慢慢向兩腿中間探去。
怕她藏東西的地方不夠大,這是要給她大寶貝啊!
嗚嗚嗚,是她小龍之心度老公之腹。
“夠大夠大,再多的寶貝都能藏得下。”
所以請毫不吝嗇的用多多的寶貝把龍淹沒吧。
齊嶼可以肯定,這三間屋子裡,沒有任何一處地方,可以藏得住大件的寶貝,整座四合院裡,也找不到這樣一處地方。
他的小媳婦真的有秘密。
齊嶼按住那隻不老實的腳,粗大黝黑的雙手將它緊緊裹住,軟嫩細滑的手感,讓人心猿意馬。
他不知道這個秘密具體是什麼,腦海中閃過一些天馬行空的猜測,離譜程度,讓他懷疑自己的理智是否還存在著。
但他可以肯定,現在被他抓住腳丫就軟成一汪水的小媳婦,對他並不帶任何惡意。
其實他早就有所懷疑了不是嗎?
他所了解到的鬱絨絨,和鬱家人,以及紅娘於大嘴口中的鬱絨絨,完全是兩個個體。
齊嶼不傻,也調查過,他能肯定,這具身體從頭到尾都是鬱絨絨。
難得糊塗,齊嶼隻能在心裡這麼告誡自己,然後沉溺在了這十來年裡都不曾有過的幸福中。
如果她是需要無數金銀珠寶才能留住的精怪,那他的餘生,都將隻有一個掙錢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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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瓜田裡的瓜都是成堆成熟的一樣,生活中的瓜也是接踵而至。
前腳鬱絨絨還在聽大家為王家那點破事激情辯論,討論誰是誰非,聽著聽著,她也加入其中,作為堅定的屎拖把戰神黨,差點跟人吵起來了。
就在這個關鍵時刻,消停了一段時間的鬱家又出事了,這次還特地叫人通知了她。
馬春芬“流產”了,據傳口信的人敘述,是鬱建國和她拌嘴時不小心推搡了一下,馬春芬一屁股重重的坐到地上。
孩子沒保住,尾椎骨也摔骨裂了,現在還住在醫院裡治療。
雖然當時兩邊鬨的很不愉快,鬱絨絨還靠胡說八道將一萬彩禮的故事傳遍了她交際網能到的地方,可父女關係哪裡是能說斷就斷的。
馬春芬沒的也是她鬱絨絨同父異母的弟弟,發生這樣的事,她肯定得去醫院探望。
要不然,先前同情她的人沒準還會覺得她太過冷漠。
人的忘性總是很大,尤其當事情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
鬱絨絨倒是不在意彆人怎麼想,她有點好奇馬春芬肚子裡哪來的孩子,都鬨到醫院了,還沒被拆穿。
辯論暫停,這個新瓜她要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