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追上八卦組組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再者,顧磊磊也不打算立刻面臨“人性潰散”的風險,為自己的旅途徒增煩惱。
她問付紅葉:“是不是隻要我成功弑神,我就可以追上她了?”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麼,她就可以把這件事情和潔淨之主的建議結合起來,同時完成。
付紅葉思索片刻,答道:“那你可得挑一名稍微強大一些的神祇。”
顧磊磊問他:“大約要多強?”
付紅葉眨眨雙眸:“一時半刻地,我也想不出什麼合適的例子。”
“這樣吧。”
“等我們碰到其他神祇的時候,我就告訴你,究竟是‘需要更強一些的’,還是‘更弱一些的也能接受’。”
顧磊磊碰見的神祇都太強了。
哪怕在“神祇”的陣營裡,祂們也是同類裡的佼佼者,毫無參考價值。
顧磊磊應和一聲,扭頭望向車外。
溫良所在的區域與外圍三區十分相似。
它要比真正的、與荒野接壤的外圍區域好上不少,卻又要比高高在上的中心區域遜色幾分。
它就像是一個過渡地帶。
一邊是詭異的富人區,一邊是詭異的貧民窟。
這樣想著,短短數分鐘的路程很快過去。
黃金馬車於一棟獨棟房屋前停下。
和外圍三區的情況相似,這片區域的關卡守衛,也給顧磊磊分配了一棟位於隱蔽之處的獨棟彆墅。
幽深的道路漫長曲折,讓過路之人無法出現在彆墅附近。
茂密的灌木將彆墅大門牢牢擋住,阻斷了“被外人有意窺探”的可能。
這似乎是“半神”級彆的詭異,在過渡區域中的標準配置。
顧磊磊收起馬車,對眾人說道:“溫良的信件要過幾天才到。”
“我們可以在這裡多休息一會兒,養足精神,以備不時之需。”
畫家興高采烈地答應一聲,又問:“那我可以在附近逛逛嗎?”
這附近看上去還挺安全的。
無論是詭異,還是奴隸冒險家,都相對平和友好。
至少,一路駛來,顧磊磊一行人並沒有看見“詭異聚眾打架”的糟糕場面。
聯想起在第一個區域裡見識到的“殺詭慘案”,這裡美好得猶如天堂。
顧磊磊答應下來,並提醒道:“彆忘了佩戴身份牌。”
一行人邊聊邊走,很快步入屋內。
酒鬼隨手摸了一把茶幾,醉醺醺地說道:“這房子一直有人打掃嗎?都沒有灰塵。”
血手屠夫冷笑一聲:“不是有那麼多的奴隸冒險家嗎?”
“派幾個公共奴隸長期維護,好像也不費多少事情。”
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聲於身後響起,莫名染上了幾分溫馨的色彩。
顧磊磊抖落腦海中不切實
際的聯想,獨自走到窗前。
她抬起手臂,拉開了窗簾。
傍晚時分的斜陽明豔得宛若一幅油畫。
它們從透明的玻璃窗外撒入,為沙發鍍上一層彩邊。
在視線的儘頭,若有似無的半透明觸手悄然劃過天空,留下無形的漣漪。
它們朝著遠處飄去,並未發現顧磊磊一行人的存在。
……這些半透明的觸手到處都是,近乎遍布整個地窟世界。
顧磊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全身肌肉驟然一鬆。
霎時間,困意攏上心頭。
她打了個哈欠,朝著浴室走去:“我先睡了。”
“要是有事,直接開門叫我吧。”
……
第二天。
顧磊磊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床。
她慢吞吞地洗漱完畢,走到郵箱前查看信件。
沒有新的信件。
顧磊磊平靜離開房屋,去找早餐店。
……
第三天。
顧磊磊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床。
她迅速洗漱完畢,問坐在客廳裡的酒鬼:“信來了嗎?”
酒鬼一邊喝酒一邊搖頭。
顧磊磊失望離開房屋,從早餐店裡打包了一份早餐回家。
……
第四天。
顧磊磊準時起床。
她想了片刻,決定先去郵箱前看上一眼。
“還沒有來啊?”
顧磊磊合攏郵箱,離開房屋。
她打算去附近的街道上轉轉,看看還有沒有新的早餐店可以嘗試。
……
第五天。
顧磊磊從床上醒來,抱著被子,翻滾片刻。
“如果今天還是沒有收到信件,那我該怎麼辦?”
“算了,再給他三天的期限吧。”
“剛好湊足一周。”
她懶洋洋地洗漱完畢,朝眾人打了聲招呼,方才準備出門。
當顧磊磊經過郵箱時,她打開郵箱瞅了一眼,隨後風平浪靜地合上。
……
第六天。
還是沒有信件。
當晚,顧磊磊眉間緊皺:“你們說,溫良該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一邊玩了好幾天的畫家精神抖擻,興致勃勃。
她一邊咬著冰糖葫蘆,一邊說道:“這樣吧!”
“我明天早點兒起床。”
“如果看見信了,就把它放到你的床頭櫃上。”
“到時候,你一睜開雙眼,就能知道結果,豈不是很美?”
顧磊磊無聲點頭。
她懷揣著憂慮的心情,返回臥室之中。
……
第七天。
顧磊磊從睡夢中醒來。
她緊閉雙眼,躺在床上。
默數三秒之後,她猛得坐
起,看向床頭櫃處。
一份雪白的信封安靜躺在上方,散發著無窮的魅力。
……
“顧磊磊親啟。”
顧磊磊低聲誦讀信封表面的文字,“這真是我這段時間以來,見過的最美的文字。”
她手速飛快,將信封拆開。
信封裡,幾張寫滿文字的信紙折成四折,整齊塞在其中,
顧磊磊抽出信紙。
一張花花綠綠的地圖從信紙下方掉了出來。
“居然還給了一張地圖?那麼貼心的嗎?”
本著好奇,顧磊磊把信紙放到一旁,率先展開地圖。
地圖的面積不大,標注有名稱的地點也很少。
顧磊磊粗粗掃過一眼,便看見了“中心五區”、“遺物一條街”以及“監獄”等字樣。
“看來,這是中心五區的地圖了。”她小聲嘟噥道,“我還以為,他會給我一張有關地下七層的地圖呢!”
不過,從廣義上來說,這張地圖確實也與地下七層有關。
畢竟,假如最開始碰見的凶手詭異沒有欺騙她的話。
那麼,在中心五區的監獄底部,確實有一條通往“地下七層”的道路。
顧磊磊又看了地圖幾眼。
大致留下印象後,她收起地圖,展開信紙。
溫良寄給她的信紙一共有四張。
從每一張信紙的第一行文字上來看,大約可以認為:
每一張信紙上,都回答了一個問題。
顧磊磊看向第一張信紙。
——
問:如何在保存實力的情況下,抵達地下七層?
答:
隻要以“遺物商人”的身份前往地下七層,就不會遭遇太多的檢查。
甚至於,假如你足夠能說會道,可以讓通道守衛相信:
“你是一名很有實力的遺物商人,且當你從地下七層返回之後,一定少不了他們的好處”的話。
那麼,他們甚至會提供不少有效的建議,與適合在地下七層裡使用的簡易道具。
(需要提醒你的是,地下七層與之前的樓層全都不一樣。
它比荒野更糟。
因此,你一定得事先做好準備——這至少可以保證你擁有“活著”逃回來的機會。
不過,要是就這麼狼狽地逃回來了……
等到下一次前往地下七層的時候,通道守衛就不會那麼輕易地放你下去了。)
按照這種方法操作,你應該可以順利地保全你的詭異力量與詭異道具。
關於如何成為“遺物商人”。
當我剛剛成為“半神”的時候,我曾在中心五區的“遺物一條街”裡,結識了一位小有名氣的遺物商人。
你可以去找他幫忙,以他助手的身份前往地下七層。
記得準備好足夠的詭異道具——他從不免費服務。
關於如何進入“中心五區”。
我能聞到你身上的“半神”
“⊿_[(”
,你大可以直接前往。
關於你的隊友們。
我建議不要帶太多的隊友前往地下七層。
那裡缺乏食物,環境惡劣,擁有數目眾多的流浪詭異與形形色色的詭異種族。
人數太多的話,不利於隱蔽行動。
就算要帶,也要等到你下去過一次,勘探過基礎情況之後再帶。
又及,我不覺得人海戰術對地下七層有用。
請謹慎考慮你的隊友人選——假如你不希望你的隊友胡亂死去的話。
在地下七層死去之後,可不會在地下六層中複活。
關於前往地下七層的通道。
不管是以何種身份前往地下七層,那條“樓梯”都位於中心五區的監獄底層。
隻是,奴隸冒險家和遺物商人進入的入口不同。
我從未走進過“遺物商人”的入口,因此不太清楚具體的差距有多大。
不過,我已經在地下七層中碰見過好多遺物商人了。
他們看上去狀態很好,沒有什麼大問題。
所以,我猜,從他們的通道走,應該會更加便捷一些。
——
顧磊磊完最後一句文字,再次拿起地圖。
“遺物商人嗎?”
“我記得,有一名賞金獵人曾告訴過我,他在地下七層中,見到了一名除了長相之外,其餘部分皆符合條件的‘顧叔’。”
“他好像就是一名遺物商人。”
她眯起眼眸,回想起婆娑茶帶來的美夢。
“拉起卷簾門的男子……”
“該不會真的是‘顧叔’吧?”
“一秒無痛減肥嗎?”
顧磊磊無聲嘀咕了一會兒,取出第二張信紙。
——
問:如何從地下七層,前往地下八層?
答:
我為你的勇氣感到敬佩!
雖然我已經從世間萬物中窺見了你的目標……
但是,當這個目標真的出現在我眼前時,我還是感受到了深深的震撼。
哪怕是詭異也無法前往地下八層,那裡是地窟世界的監獄。
但怎麼說呢?
任何一座監獄,都會面臨越獄的問題。
所以,我猜,假如你想要從地下七層前往地下八層的話,可能需要追著一些非常窮凶極惡的罪犯,滿地亂跑才行。
它們或許會將你帶入地下八層,或許會把你撕成碎片……
你的結局取決於你的實力。
所以,再次強調一遍:
請慎重選擇你的隊友。
在地下七層之中,不存在任何捷徑。
你的隊友至少得擁有從‘半神’或是‘神祇’的手中順利逃脫的能力。
關於地下七層的常見詭異。
地下七層幾乎擁有地窟世界裡的全部詭異。
但是,當你看見蜘蛛女王的眷屬或是信徒時,請記得:
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地避開她們。
她們就像是蜘蛛網一樣黏膩纏人,甩都甩不乾淨。
關於地下七層的禁區。
不要靠近“珍稀詭異研究所”
“”
以上的實力!
不過,考慮到你的目標是前往地下八層……
你自己做決定吧。
反正,我從未靠近過那裡,因此,無法給你提供更多的線索。
關於返回地下六層。
找到來時的入口,你就可以順利回歸了。
通道守衛會拒絕“人類”冒險家的回歸——奴隸除外。
關於物資儲備。
準備好足夠多的食物與水。
你絕對不會想要嘗試地下七層的特產。
那不是人類可以忍受的東西。
關於社交。
不要相信你在地下七層中碰見的任何詭異、人類或是神祇。
地下七層可是罪犯的流放層。
假如一位好人出現在那裡的話,八成活不過一天。
隻有當你走投無路的時候,才去選擇與遺物商人做交易。
地下六層的遺物商人和地下七層的遺物商人不是同一個物種。
即便他們還是同一個人,但作風手段都會發生截然相反的變化。
想想看……
這些遺物商人,都是能夠在地下七層中長期生存的實力派選手。
他們都能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存活那麼久了,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人。
……
——
第二張紙被溫良寫得滿滿當當,還打上了好幾個用力頗深的感歎號。
“好強烈的情緒。”
“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這份情緒居然還那麼強烈……”
可見,地下七層確實給八卦組組長留下了極端深刻的印象。
不過,從語氣上來看,顧磊磊覺得:
這些信件八成是由八卦組組長口述而出,再由溫良下筆撰寫的。
“不像溫良的語氣。”
“那就隻能是八卦組組長的語氣了。”
顧磊磊取出第三張信紙,望向上方的文字。
——
問:你到底是在什麼時候晉升的‘半神’?
答:
我不記得了……
這是一件非常久遠的事情。
不要再問我類似的問題。
我不想回憶過去。
——
這張紙上的文字很少,隻有寥寥數筆。
顧磊磊將這段文字反複數次,無聲歎氣。
她已經預料到了第四個問題的答
案。
“‘人性潰散’之後,確實會很難辦啊!”
顧磊磊有些頭疼。
同樣都是由“人類”
變成的“神祇”,八卦組組長的情況與房安娜截然不同。
房安娜的血液裡流淌著潔淨之主的血脈——她即“潔淨之主”本身。
因此,恢複神祇身份的潔淨之主才會留下身為“房安娜”時的記憶,願意給房安娜提供第二次機會。
而八卦組的組長。
在徹底成為“半神”之前,她隻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人類冒險家罷了。
她無法抵抗詭異力量的侵蝕,自然也不會有另一份意誌為她著想。
顧磊磊抿了一下嘴唇,無法抑製地想到:“這到底是八卦組組長吞噬了神祇,成為了新的半神……”
“還是神祇吞噬了八卦組組長,又假借著她的軀殼重新歸來?”
人活著,總得擁有自己的意誌。
可若是連意誌都已經潰散了……
那這個人,還能算是活著嗎?
顧磊磊用力眨動雙眼,看向第四張信紙。
——
問:願不願意以‘失去力量’作為代價,恢複人類的身份?
答:
你正在冒犯一名偉大的神祇。
沒有人會拒絕神祇的身份。
——
第四張信紙上的回答更加短小。
顧磊磊把信紙重新疊起,塞回了信封之中。
她捏著信封,離開臥室。
畫家正靠在沙發上吃炸雞。
看見顧磊磊從臥室中出現時,她立刻舉起了手中的炸雞腿,在空中大幅度地揮舞。
“顧磊磊!看見信了嗎?”畫家激動喊道,“我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看見的!就夾在門縫裡!”
“他沒有把信塞進郵箱呢!”
顧磊磊點點頭。
她先去洗手間洗漱片刻,隨後才走到沙發旁坐下。
她從畫家懷裡的炸雞桶中取走一塊炸雞,一邊咬,一邊說道:“你想看看嗎?”
畫家欣喜點頭。
她立馬放下炸雞桶,衝進洗手間裡洗了三回手,方才接過信封。
畫家將信封捧在胸前,無比虔誠地問顧磊磊:“你先告訴我……”
“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顧磊磊嗦了一下雞骨頭:“對我們來說,是好消息。”
“對八卦組組長來說,是壞消息。”
畫家低吟一聲,迫不及待地打開信封。
她一目十行地起來。
顧磊磊坐在一旁,丟掉手中的骨頭,拿起了第二塊炸雞。
……
等到顧磊磊消滅完全部食物之後,畫家的也告一段落。
她眉毛下垂,神色複雜:“八卦組組長她……”
顧磊磊看了她一眼,提醒道:“從現在開始,你最好彆繼續使用這個稱呼了。
”
“‘’[”
“萬一就是這五個字呢?”
畫家低低歎息。
片刻後,她說:“就叫她組長吧。”
地窟世界裡有很多組長,這種平凡的稱呼不會引起任何神祇或是半神的注視。
畫家抽了一下鼻子:“組長是不是回不來了?”
顧磊磊無聲點頭。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在事實之前,一切安慰之辭都過於蒼白,毫無說服力。
好在,畫家隻花了幾分鐘的時間,便重新打起了精神。
她興衝衝說道:“可是,我們可以去地下七層了哎!”
“……是地下七層!”
“很少有人去過的!”
顧磊磊平靜開口:“你的組長在信裡建議我,不要把你帶去地下七層。”
畫家朗聲抗議:“她說的明明是,‘不要把沒有自保能力的冒險家,帶去地下七層’!”
“我……我……”
她的氣勢逐漸變低。
顧磊磊道:“這又不是去春遊,那麼積極做什麼?”
“再說了,當我們下去之後,我們會朝著最危險的地區前進……”
“我們去的地下七層,要比其他人去的地下七層,更加可怕。”
畫家撇撇嘴角,虛弱問道:“隻是去看看……也不行嗎?”
隻是去看看嗎?
顧磊磊沉思片刻,回答道:“如果條件允許……”
“你可以下去待上一小會兒,權當觀光。”
畫家興奮驚呼。
酒鬼從靠近客廳的臥室裡探出頭來:“什麼事情那麼興奮?”
“是信來了嗎?”
在信封到來之前,酒鬼口不停酒,成天喝得醉醺醺的,自稱是“為了之後的大戰儲備能量”。
顧磊磊已經連著好幾天沒能看見酒鬼了。
這會兒看見酒鬼,著實是個驚喜。
畫家仍舊處於興奮狀態之下。
酒鬼聲音未落,畫家便搶先回答道:“是啊!”
“我們馬上要去地下七層了!”
“那可是地下七層!”
“還有珍稀詭異研究所呢!”
“我聽說過這個地方。”
“據說,裡面裝滿了形形色色的詭異標本,還有大量的詭異資料。”
“隻可惜,在很久很久之前,地窟世界出過一次大混亂。”
“混亂過後,這間珍稀詭異研究所突然自燃,被火燒成了灰燼。”
“而儲藏在裡面的絕版資料,也從地窟世界裡徹底消失了。”
“……真是不幸。”
酒鬼幽幽問道:“什麼資料?”
“這玩意兒開在地下七層,肯定不是人類開的吧?”
“怎麼?詭異不是全靠詭異力量生活的嗎?”
“它們也需要做研究?”
畫家緩慢搖頭:“詭異可聰明了——它們又不比人類愚蠢,當然會做研究啦。”
“至於裡面到底放了一些什麼,我就不太清楚了。”
顧磊磊揉揉下巴,於心底裡呼喚付紅葉。
數分鐘後,付紅葉打開大門,從室外走入。
他輕眨雙眼:“在開研討會嗎?”
顧磊磊點了點頭,數了一遍人數,意外發現還少了一位。
她忍不住看向畫家:“血手屠夫呢?”
畫家聳聳肩膀:“血手屠夫他……出門找樂子去了。”
“他說他下午再回來——如果沒有什麼大事的話,就不要主動找他。”
掐指一算,血手屠夫確實已經當了很久的“和平使者”了。
顧磊磊調整了一下坐姿,不再去想這件事情。
她看向付紅葉,認真問道:“你聽說過‘珍稀詭異研究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