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第八十八章 回程(1 / 1)

六零年代二婚生活 鴆離 10563 字 6個月前

解決了一大禍害, 蘇曼在星期一的時候就跟魏校長還有秦月茹她們講了事情起末,說徐啟峰是她丈夫,他們因為一些事情吵了架, 她獨自來到黑山鎮暫時停留, 現在他們和好,她要回磐市軍區去了。

秦月茹幾個老師已經知道她的丈夫身份, 紛紛跟她道彆:“和好了就好,蘇老師, 你回去以後記得寫信聯絡我們,常回來看看。”

蘇曼說一定會的。

魏校長倒是有些吃驚, “難怪你總找借口不挪戶口, 也不轉糧食關係,原來你的丈夫是軍官, 他不同意, 你的戶口是挪不出來。”

魏校長不免有些遺憾,蘇曼在黑山小學教學的這幾個月裡, 她的教學方式及工作態度,是得到家長孩子還有她的高度認可的,她是真希望蘇曼能一直留在黑山小學裡教導孩子們,讓孩子能聽得進去課, 學到有用的知識。

可惜她也隻能想想,蘇曼的丈夫是年輕有為的堂堂軍官, 以他的軍官津貼福利,要養蘇曼綽綽有餘。她丈夫要是不同意蘇曼留在學校裡, 蘇曼解決不了戶口糧食關係,很難再在這裡呆。

魏校長跟秦月茹幾個老師一樣,跟蘇曼說了一些道彆的話, 在蘇曼臨走前,往她手裡塞了十來塊錢,“你在黑山小學教了三個月的書,吃得是自己,沒拿到一分錢工資,我心裡過意不去。這錢是我私人發給你應有的工資,你彆嫌棄少,這是我一片心意。”

蘇曼沒把戶口及糧食關係轉到學校,縣裡的教育就沒辦法審核她的存在,給她發工資。這十來塊錢,可是魏校長三分之一的工資。

蘇曼推拖不得,隻能道謝收下。

她把學校裡的行李簡單收拾了一下,放在徐啟峰住的招待所房間裡,又馬不停蹄地拉著徐啟峰去鎮上的供銷社,買了一些肉菜點心糖之類的東西,坐上下午放學來接孩子們的劉大爺騾子車,跟大丫虎子一同回到林場張槐花的家,將徐啟峰是她丈夫的事情,又跟張槐花說了一遍。

張槐花瞧著兩人是手牽著手到家裡來的,兩人對望之時,眼裡是遮不住的濃情蜜意,蘇曼的丈夫長得高高大大,還是一團之長的高級軍官,聽蘇曼話裡的意思,她丈夫來找她之前在南越戰爭中身負重傷,差點沒命,躺在床上成為植物人近半年多的時間才蘇醒,兩人吵架後他一直在找她,不由多看徐啟峰兩眼,心裡替蘇曼高興。

蘇曼這樣一個身嬌肉貴的姑娘,是該有個徐啟峰這樣一個薪資高,有武力,有身份的軍官來庇佑,她這樣一個貌美的女同誌孤身一人在外闖蕩實在太危險了,還是跟著徐團長回到軍區的好,那裡至少沒人敢動軍屬,沒人敢打蘇曼的主意。

蘇曼跟她相處了三個多月,她跟蘇曼很合得來,早就把她當成自己的妹妹來看,現在看她要走,張槐花萬分舍不得,紅著眼眶一直囑咐蘇曼:“小曼啊,你回去後要跟徐團長好好的過日子啊,可彆再任性自己到處亂走了。現在這世道太亂,你一個姑娘家在外面,實在太危險。”

蘇曼其實也挺舍不得張槐花的,看她紅了眼眶,她也不好受,眼睛紅紅道:“張大姐,我記住了。這段時間謝謝你收留我,保護我,我回去後會給你寫信,跟你聯係,以後有時候也會回來看你。”

她從衣兜裡掏出一些錢票遞到張槐花的手裡,“張大姐,這些錢票拿給你,你給大丫虎子買點好吃的補補身體,我走之後,你們要照顧好自己。”

張槐花看她拿出三張大團結,好幾斤全國糧票,本來想推遲,還沒張口,蘇曼的丈夫在旁邊道:“張大姐,收下吧,這是蘇曼的一片心意,也是我的一份心意。”

人家丈夫都這麼說了,張槐花也不好推辭,就收下了。

當然她也不白收蘇曼的錢,看蘇曼把她的被褥也帶回來歸還給她,她急忙出門,到左鄰右舍買了一些雞蛋、醃製肉魚回來,又拿瓶子裝了好幾瓶自製的大豆醬,讓蘇曼帶回磐市去。

大丫跟虎子看蘇曼要走,一個比一個哭得傷心,虎子抱住蘇曼的大腿,死活不讓她走。

蘇曼摸著兩個可愛蘿卜頭的腦袋,眼裡噙著淚花,不斷勸慰兩個孩子,說她一定會回來看他們的,還讓徐啟峰把早前買的水果糖都拿出來,哄了他們半天,他們這才鬆手,讓她一定要記得諾言回來看他們。

蘇曼跟徐啟峰離開了林場,下午就坐上火車,前往磐市。

蘇曼來得時候隻能買坐票,坐個火車坐得要死不活,回去的時候,徐啟峰拿著他的各種證件,輕輕鬆鬆就買到臥車票,兩人就去臥車車廂坐。

因為怕蘇曼暈車不舒服,徐啟峰買的是兩張臥鋪票,一張票十五塊八,兩張就是三十一塊六毛,都趕得上一個正職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了,不是一般的貴,一般人都買不起。

蘇曼心疼的不行,在徐啟峰耳邊嘀咕,“買一張票我們輪流睡就行了,乾嘛多花一份錢買兩張票。”

徐啟峰讓她躺在左側下鋪床位上,拿一個裝衣服的柔軟行李包靠在她的腦袋下,讓她躺著舒服些,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道:“放心,你男人買車票的錢是有的。我賺得錢就是給你用的,不用給我省,花了我再賺。”

蘇曼聽得既好笑又甜蜜,“該節省的地方還是要節省,你彆忘了,你的錢就是我的錢。我們得節約點,為以後做打算。”

“是,媳婦教訓的對。以後咱們出來坐車,我儘量買一張票。”徐啟峰一本正經地說完,看她臉上的紅腫消完了,恢複成以往的人面桃花的柔媚模樣,低頭在她額頭輕輕一吻,“你在這裡歇著不要動,我去接些熱水回來給你擦擦臉和手。”

他們一路風塵仆仆地轉車坐車,蘇曼愛乾淨,徐啟峰也有潔癖症,在有條件的情況下,兩人都想接點熱水來擦臉洗手。

對面還有乘客在,徐啟峰做這樣親密的舉動,讓蘇曼臉色一下爆紅,想說他兩句,他已經拿著軍用水壺離開車廂了。

他們對面兩個床位上鋪是一個年輕小夥兒,穿著不俗,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這對夫妻敢在車廂裡明目張膽的做如此親密舉動。

下鋪則是對夫妻,男的三十來歲,頭發微禿,穿著乾部列寧服,上車就大咧咧地躺在不大的臥鋪床位上睡覺。

他的妻子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懷裡抱著一個兩歲多的孩子,旁邊還站著一個七八歲左右的男孩兒,長得都不錯,穿得一般,看向蘇曼的目光充滿羨慕嫉妒。

女人的男人是市級小乾部,薪資不高不低,比絕大多數的工薪家庭條件優渥。

男人是這個年代典型的大男人主義,平時在家從不會幫忙做一點家務活,也不照看一下孩子,孩子鬨騰的厲害,他隻會打罵孩子,讓他們閉嘴,質問她這個當媽的怎麼看孩子的。家裡好吃好喝的都先緊著他,等他吃喝夠了,剩下在再給他們母子吃,整一個大爺架勢。

現在出門在外,他隻買一張臥鋪票,自己躺在床上,完全不顧他們娘仨的死活。

懷中的小女兒一直在哼哼唧唧的哭,女人哄得心累,又不敢去打擾男人,生怕他一個不順心,對她又打又罵。

但看到對面那對夫妻,男俊女靚,男的還專門買兩張票,讓女人躺下鋪睡著,還不讓女人動彈,自己去接水給女人擦臉洗手。女人說不清楚心裡是羨慕多,還是嫉妒多。

原來世上還有男人對女人這麼體貼入微的啊。

蘇曼面對對面女人的目光,沒有任何不悅,反而有些同情。

看那女人的樣子,就知道她像這個年代很多女人一樣,被陳舊的思想觀念給束縛,不敢反抗,不敢獨立,認為男人就是天,就是地,要圍著男人一輩子轉,完全把自己變成保姆加生兒育女的機器,最後落得處處受委屈的下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熬到頭。

很快徐啟峰拎著灌滿熱水的水壺回來,從兩人的行李裡拿出一張乾淨的帕子,把帕子打濕,稍微晾涼,扶著蘇曼起來,伸手去擦她的臉。

對面好幾雙眼睛盯著他倆,蘇曼忙道:“我自己來。”

徐啟峰也沒勉強她,將帕子遞到她手裡,等她擦了臉和手,他也擦了擦自己的,然後把帕子擰乾,放在上鋪床邊的架子上晾著,給蘇曼拉上小小的床簾道:“睡吧,這裡離磐市好好幾天的路程,你睡著了就不會暈車,胃裡會好受很多。到飯點了,我再叫你起來。”

蘇曼自己坐火車去北大荒的時候,再怎麼暈車,胃裡不舒服,渾身難受都能忍一忍就過去。

如今在徐啟峰的身邊,有他保護寵愛,蘇曼覺得自己又變得矯情起來,這才上火車,還是睡在臥鋪上,那種渾身難受,胃裡翻湧的暈車感覺就出現了。

她嗯了一聲,老老實實地躺著,很快就睡了過去。

夜半時分,對面床鋪的孩子哭鬨不止,聲音尖銳,把蘇曼給吵醒。

她沒有動彈,支棱著耳朵聽動靜。

對面那床的女人抱著孩子靠在床腳打盹,一不小心睡熟過去,孩子落地,摔得哇哇大哭,女人趕緊把孩子抱起來查看撞在哪裡,男人被吵醒,罵她看個孩子都不會。

女人委屈的不行,忍不住跟她男人吵架,說對面那個男人,人家沒個孩子,都買了兩張臥鋪票,就想讓人家的媳婦睡得好,坐車不難受。你倒好,隻顧著自己,完全不顧她們娘仨,算什麼男人!

男人被她吵得沒面子,跟她一番吵鬨,還想動手打女人,他上床一個看起來像是軍人的小夥子趕緊阻止,進行一番勸導。

女人就抱著孩子一直哭,孩子也跟著哭,蘇曼被她們吵得腦門生疼。

她想開口勸兩句的時候,女人不哭了,來找蘇曼,企圖道德綁架,讓她起來,暫時讓她跟她的孩子,在蘇曼床上睡會兒。

蘇曼哪會讓,直言道:“你們不是有床位,乾嘛要讓我讓,我的票是我丈夫給我買的,憑啥讓給你?你想帶孩子睡覺,直接去睡你們的床位啊。你孩子哭成這樣,你男人沒點反應,隻知道罵你,這樣的自私自利的男人,你還順從他乾嘛,你離了他就活不下去了啊。”

一番話,得罪兩個人,這倆夫妻臉色都不好看,男人罵蘇曼多管閒事,女人罵蘇曼沒有同情心。

徐啟峰直接跳下床,對著兩人道:“臥鋪車廂都是軍官、乾部及科研技術人員等才能呆的車廂,是國家給我們的福利。你們夫妻再鬨騰,吵著我們睡覺,我有權叫列車員,把你們調度到其他車廂去。”

他身高腿長,眼神銳利,從床上跳下來的時候動作敏捷,穩穩站在過道裡,沒有丁點崴腳的跡象,一看就是長期訓練有素的軍官,才會有錢一氣買兩張臥鋪票。

微禿男人不敢惹他,悻悻地從床上站起來,讓他老婆領著兩個孩子擠在不大的床鋪上睡覺。

車廂裡安靜下來,徐啟峰轉身摸了摸蘇曼的腦袋,示意她接著睡,他則走去外面過道,抽煙解悶。

時間一晃就去了兩天三夜,磐市火車站終於到了。

下車的時候很多人一窩蜂往外湧,徐啟峰背上肩膀手上全是行李包裹,將隻背了一個斜挎背包,兩手空空的蘇曼護在懷裡往外走。

許多乘客走出火車站,看到火車站外停著一輛罕見的軍用吉普車,都紛紛猜測吉普車是來接誰的。

看到徐啟峰護著蘇曼上到吉普車,很多人都很驚訝,因為在這個年代,能坐上吉普車,還專門在火車站等候接人的,說明至少是團級以上的軍官才有的待遇,徐啟峰看著還挺年輕的就到了團長級彆,讓不少男乘客都羨慕敬佩不已。

女乘客則都是羨慕嫉妒蘇曼,她長得美,丈夫又俊又是軍官,還對她那麼好,下火車都舍不得讓她拿一點重的包裹,哪像她們,大包小包的行李扛走身上不說,不少女人還要抱個孩子,拖著孩子走,把自己累個半死。

她們羨慕嫉妒之餘又在想,同樣都是女人,為什麼人家長得那麼好看,命又那麼好,嫁給那樣一個英俊又有前途的軍官,成為吃穿不愁的軍官妻子,而她們卻隻能嫁給沒用的丈夫,生一堆孩子,一輩子為了兒女,掙紮在溫飽之間,活得沒有盼頭。老天爺怎麼不長長眼睛啊!

蘇曼坐進車裡,看到司機換了一個士兵,才想起以前給徐啟峰開車的小李今年到年紀了,應該退伍回鄉了,而那些曾經陪伴在徐啟峰身邊的警衛兵小陳,羅新柏、陶營長之類的軍官士兵,全都犧牲,心裡頗不是滋味,將頭靠在徐啟峰結實的胸膛問:“你有去看過小李、小陳、羅營長、陶營長他們嗎?”

“去了。”

徐啟峰是一個鐵血軍人,眼裡不止有情愛,更多的是對國家部隊的忠誠和關懷,他在清醒後的第三天,勉強能動之時,讓小李推著他到磐市軍區修建的烈士園陵裡看小李他們。

望著一座座刻有熟悉戰友下屬們名字的墓碑,他克製不住自己,在滿是墓碑的廣繆園陵放聲痛哭。

那一刻他的痛苦,他的崩潰,隻有他自己知道。

這也是造成後來他想去找蘇曼,結果心裡戰爭創傷精神疾病複發的主要原因。

車裡陷入短暫的沉默。

正在蘇曼覺得自己不該提這事的時候,聽見徐啟峰道:“我很快要調離去彆的地方戍守,明天我們去房管所看看軍區附近有沒有閒置的私人房屋在售賣,到時候我們買一套,你留在磐市,每月我會準時給你郵寄我的津貼,你有空就來看我。”

軍官崗位調動以後,之前住得房子就不能住了,得讓出來,給其他軍官住。

這年頭的房子也不好買,都住得是集體房,私人房很少,要賣房的更少,想買到一套合自己心意的房子,很不容易。

蘇曼楞了一下,“你什麼意思?不讓我隨軍?你才把我找回來,就想把我仍在磐市獨守空房,你也不怕再來一個老許對我下手。”

“我說是調動,其實相當於降職,我要去的地方可能很偏僻,條件很艱苦,我怕你受不住。”徐啟峰無奈解釋,“我舍不得讓你跟著我吃苦,如果在磐市軍區附近買房子,軍區外有士兵在巡邏,治安很安全,沒人敢動你。”

“條件艱苦怎麼了?我又不是沒吃過苦!”蘇曼生氣道:“我在北大荒,在林場吃得苦,你一輩子都償還不清,你調職彆想拋下我,你去哪,我就去哪。”

徐啟峰知道她是故意這麼說得,她是鐵了心的要跟他隨軍,無論條件有多艱苦。

他望著她那張因為激動、生氣,而泛紅的俏麗小臉,心中升起滿滿的感動與高興。

他就知道,他徐啟峰沒有選錯女人,他在為蘇曼一心一意做打算之時,她同樣想著他,念著他,為他諸多考慮。

這樣事事為他著想,深愛著他的女人,他有什麼理由不為她肝腸寸斷,不把她捧在手心裡疼。

他商量道:“你如果真想跟我隨軍,也要等我安排好再來接你。在此之前,你哪都不要去好嗎?”

蘇曼點頭:“好。”

新司機全程眼觀鼻鼻觀心,認真開車,一個小時後,到達家屬區他們住的小樓。

三個多月沒回來,小樓院子裡一片枯敗跡象,蘇曼種得菜和花,基本都枯死了,隻有角落裡的桃樹還活著。

進到屋裡,所有家用具擺設都蒙上了厚厚一層灰塵蜘蛛網,蘇曼進去客廳就嗆得直咳嗽。

徐啟峰連忙把客廳裡的窗戶都打開,讓屋裡透透氣,然後拿上一張帕子、掃帚,開始打掃衛生。

蘇曼要幫忙,他讓她歇著,還讓她檢查一下她很寶貝的收音機還能不能用。

蘇曼當初走的時候隻帶走了一些衣物,像收音機、自行車、縫紉機三個大件的嫁妝,她都很喜歡,但沒法帶走,隻能忍痛放在家裡。

很多電器放久了不使用會壞掉,她之前照顧躺在病床上的徐啟峰大半年時間,沒有任何心情打開收音機來聽,現在又離開了三個月的時間,不知道收音機壞沒有,趕緊打開收音機來聽。

收音機滋滋啦啦響了兩下,沒動靜了。

蘇曼哭喪著臉,對蹲在客廳茶幾旁擦桌面的徐啟峰道:“壞了。”

“不著急,我來看看。”徐啟峰放下手的抹布,走到蘇曼身邊,拿起收音機仔細看了看,最後道:“沒壞,是電池放久了沒電了,我記得我放得有備用電池,我找找。”

徐啟峰走去客廳左側放雜物的五鬥櫥裡,找出兩節大號電池,把收音機背部的舊電池摳出來,換上新的,摁下開關,搜索電台。

收音機滋滋聲音響過後,一道悠揚的歌曲響了起來:“一條大河~波浪寬~”

熟悉的歌曲,讓蘇曼一下想起三年前,她初初拿到收銀機之時,那段時間總喜歡下班回家放收音機,總能從電台裡聽到這首懷舊的老歌。

現在再聽到這首曲子,感覺三年的時間好短,她像是做了一場夢,一下就過去了。

隔壁王翠花先前聽到隔壁徐家傳來的吉普車停聲音,還有些不確定,以為是趙政委坐車回來了,這會兒聽見隔壁傳來的收音機歌曲聲,王翠花不敢置信地衝出家門,看到徐家的大門敞開著,她大步跑進去,看到徐啟峰在院子裡打掃,而蘇曼坐在客廳裡在給收音機換台。

她激動地走到蘇曼面前,紅著眼眶大喊:“大妹砸!你終於回來了!你不聲不響地一走,快把我給急死了!”

蘇曼回頭,看她眼眶通紅,情緒激動,心裡一熱,拉著她的手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王大姐,對不住啊,讓你擔心了。我就是跟啟峰吵架鬨彆扭,賭氣離家出走,我了北方看我妹子,還去另一個地方當起老師,呆了一段時間,我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王翠花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淚花,仔細端看她一番,見她面色紅潤,體型恢複正常,不再向之前照顧徐啟峰那副皮包骨的模樣,心裡落下大石,“不管怎麼樣,你回來就好。外面多危險啊,你以後可不許不聲不響地自己離開啊,有啥事兒跟姐說一聲,姐能幫的竭儘所能都幫你。”

蘇曼被她的熱心關懷打動,笑著道:“王大姐放心,以後我遇上什麼事兒,都會跟你講講,讓你幫我出出主意。”

這話不管是真是假,王翠花聽得心裡就舒坦,拍著蘇曼的手道:“你們剛回來,家裡什麼都沒有,到姐家裡來吃飯吧。姐晚上給你們做一桌好菜,給你們接風洗塵,你可不要推辭啊。”

蘇曼:“那就恭敬不如從命,麻煩王大姐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