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第八十六章 危機(1 / 1)

六零年代二婚生活 鴆離 10687 字 6個月前

“曼曼。”徐啟峰大步走到蘇曼面前, 低頭看她,“你沒吃早飯吧?我給你買了你愛吃的混沌、雞蛋煎餅,還有很多你喜歡的東西放在包裹裡, 都是我在找你的路上, 從滬市、首都、江南地區看到給你買的。你收下吧。”

蘇曼心跳漏了一拍,他說什麼?他從滬市首都江南地區找她, 給她買了東西?

他一直在找她嗎?

有那一瞬間門,蘇曼心裡開始動搖, 她覺得自己好像誤會了徐啟峰,他一個思想陳舊的六零年代人, 無法接受她的利用及穿書事情, 是情理之中。然而在他無法接受,無法冷靜的時候, 知道她離家出走, 沒有二話選擇來找她,可能找錯了方向, 依然記得給她買她喜歡的東西。

蘇曼眼圈紅了紅,這個鋼鐵直男,一直是這樣不懂風情,卻又無時無刻不掛念著她, 無意識之間哄她開心,讓她又愛又恨。

她不開口說話, 徐啟峰看了看她的臉色,見她神色憔悴, 頂著一雙熊貓眼,想來是因為他的到來,讓她難以入眠, 不知道是擔心他會把她帶走,還是還在生他的氣,才會睡不好覺,變成這副模樣。

他的到來像是打擾到她,讓徐啟峰十分難受。

他見蘇曼沒有伸手的意思,瘦削的臉上扯出一抹強笑,“你住得宿舍在哪?我把東西放你宿舍就走。”

蘇曼剛想說不用,她可以自己拿,排隊的學生們已經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問:“蘇老師,他是誰啊?”

“我知道,我知道,他是軍人叔叔!”

“哇,是軍人叔叔啊,你會不會打槍?有沒有殺過敵人?”

“叔叔,你包裡拎著的是啥?看起來好重啊!”

徐啟峰面對一堆蘿卜頭的詢問,臉上的笑容變得真切許多,他把包裹放在地上,單手打開包裹,從裡面拿出一大把奶糖出來,讓孩子們平分,“叔叔什麼槍都會打,也殺過敵人,你們怕不怕叔叔?”

黑山小鎮地勢偏遠,很多人靠著林場吃飯,不過絕大多數的家庭條件都不好,尤其是住在學校裡的孩子們,大約有三十來個,擠在兩間門不大的大通鋪炕上,吃穿用住都成問題,平時飽飯都吃不上,更彆說吃糖果,還是稀罕的奶糖了。

孩子們一窩蜂地分搶著奶糖,蘇曼看不過去,主持著一人分一顆。

孩子們拿到奶糖,迫不及待地將糖紙撕開塞進嘴裡,感受到嘴裡甜甜的,帶著濃鬱奶香的奶糖味道,一個個笑眯了眼睛,含著奶糖,甕聲甕氣地對徐啟峰說:“叔叔,我不怕,你給我奶糖吃,你是好人。”

“我也不怕,我爺爺經常我跟講,打小日本鬼子的解放軍叔叔都是好人,是大英雄,讓我以後也參軍當兵,去打壞人!”

那孩子說著,還舉起手,做出兩個八字型,瞄準旁邊的孩子們,嘴裡發出biubiu的聲音。

被他瞄準的孩子舉手逃竄,配合他演出,大聲喊:“啊,解放軍叔叔饒命,我投降,投降!”

孩子們玩鬨成一片。

大丫跟虎子接了奶糖都沒吃,站在蘇曼的面前,一臉警惕地盯著徐啟峰。

他們奶跟他們說過,林場和鎮上有很多壞男人在打蘇姨的主意,要他們保護好蘇姨,不要讓那些壞人靠近傷害她。

徐啟峰看到那兩個孩子的神情,挑了挑眉,又重複問蘇曼:“你的宿舍在哪裡?我把東西放你住的地方去。”

蘇曼沒有拒絕,默默領著他往老師所住的宿舍裡走。

這麼多孩子看著,她要是拒絕,以徐啟峰強硬的個性,說什麼都要塞給她,到時候他倆當著孩子的面起掙紮多不好。

宿舍裡的三個老師都陸陸續續起床,手裡拿著洗漱用品準備洗漱,一走出門,她們就看見蘇曼身後跟著一個身形挺拔,氣質非凡,面容俊朗的男人過來。

三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裡看出好奇之意,一個姓朱的未婚女老師,憋不住先問:“蘇老師,這位男同誌是誰?”

蘇曼還沒開口,徐啟峰搶先道:“我叫徐啟峰,我是蘇曼的丈夫,請多多指教。”

他說著,又問:“我可以進你們宿舍嗎?我給我媳婦放個包裹進去。”

昨天他就已經打聽到,蘇曼是跟黑山小學三個女老師住在一起。

女人住得地方,總是不能隨便進的,哪怕是宿舍,他也得問問蘇曼這些女同事的意願,以免看到不該看的東西,雙方都尷尬。

朱老師也想到了這層,對他好感多了兩分,可惜人家已經結婚了,她也隻能想想,讓開道說:“可以進去的,我們都起來了,你們聊。”

徐啟峰向她道聲謝,拎著包裹進去了,蘇曼隻好跟著他進去。

朱老師跟秦月茹、李老師一起往操場上的水龍頭那裡走,有像大丫一樣,上學晚,又被運動耽誤學業的大孩子,看見她們,把先前發生的事情嘰裡呱啦說了一通。

她們這才知道,原來蘇曼的丈夫是軍人,而且出手闊綽,一下給這麼多孩子每人吃了一顆稀罕的奶糖,說明他津貼十足,不缺錢買這些玩意兒。

普通的軍人津貼很低,養活自己和一家人都捉襟見肘,哪有閒錢買金貴的奶糖隨手送人吃,蘇曼的丈夫出手如此大方,她們猜測他肯定是軍中的高級軍官,才有如此舉動。

早前她們就發現蘇曼吃的穿的用的,都是質量很好的高價貨,尤其她左手腕上戴著梅花表,價格不低,穿得的呢絨大衣、羊絨線衣,一看就是港貨,那時候她們就猜測她可能是軍部某些高官的子女,才有錢買這些東西,沒想到人家是嫁給了一個軍官。

朱老師三人都有些羨慕,朱老師是本地人就不多說了,秦月茹和李老師都是已婚,從彆的地方調過來黑山小學上課的,她們來這裡報告的時候,都是自己拎著大包小包的行李箱,獨自坐車轉車來到這裡,孩子交給丈夫和公婆帶。

這都開學五個多月了,兩人的丈夫彆說來看她們了,就是給她們寫信都寫得很少,語氣及其敷衍。

如今看到蘇曼的丈夫來找她,雖然不知道之前蘇曼為啥不說她結婚的事情,不過她們還是很羨慕,都很識趣地刷完牙,把洗漱的東西放在教師的講台下,讓他們夫妻倆說完話,她們再回宿舍去。

徐啟峰進到宿舍,掃一眼屋裡的陳設,屋子不大,總共就十來個平方米,進去靠窗的地方就是一個大通炕,占了整個房間門大半空間門,炕上放著四床顏色不一的被褥,每個老師睡得位置都很狹窄,靠牆的地方放著各自的箱包,枕頭被褥放在炕床邊,顯然她們是倒頭睡得。

除此之外,牆的兩角放了兩個竹編外殼的暖水壺,洗臉盆、鞋子衣架什麼的,東西挺多,屋裡放得滿滿當當,收拾的很整齊,沒有臟亂擠的感覺。

徐啟峰看一眼,眉頭緊皺,蘇曼那樣一個嬌氣的女人,在軍屬區的時候,他們兩人睡在一張床上,她都嫌棄床小,說他老是擠她,以後有錢了要換個大點的房子,大點的床來睡。

現在跟那些老師擠住在這樣小的一個屋子裡,她完全沒有不適應,要回磐市的意思,這是打定主意不回去了嗎?

徐啟峰壓下心中的苦澀,詢問蘇曼:“哪個位置是你睡的?”

蘇曼伸手指著中間門的位置,“我睡這裡。”

徐啟峰把包裹放在她睡得位置,轉頭把手中的食盒,放在左側牆角放著的一張小桌子上,“趁熱吃吧。我暫時住在學校對面的招待所裡,你有什麼事情可以來找我,我先走了。”

他從衣兜裡掏出一疊花花綠綠的錢票,放在飯盒旁,“想買什麼就去買,不要委屈自個兒。”不等蘇曼做出反應,他大步離去。

蘇曼拿起桌上的錢票,全是十元一張的大團結,還有許多全國細糧糧票,半斤以上的肉票,錢至少有一百塊。

她握著厚厚的錢票,漂亮的杏眸裡隱隱閃著淚花,這個男人,還是一如既往地大方對她好,她真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才好。

秦月茹三個老師看徐啟峰走了,都拿著各自的洗漱用品進宿舍,瞧見她手裡握著的錢票,一個個瞪大了眼睛。

朱老師:“我滴個老天爺啊,這是多少錢啊?蘇老師,你丈夫是軍官吧?能一下拿出這麼多錢出來,職位肯定不低吧。”

“是,他現在是團長職位。”到了這個時候,蘇曼也不隱瞞了,“我之前和他吵了架,跑來黑山鎮當老師,他是來找我回去的。”

她說著,大方的拿出兩斤精細糧票出來,遞到秦月茹的手裡:“秦老師,這些日子辛苦你們照顧我,你拿這些糧票買些細糧回來,做些餃子,叫上譚校長他們一起吃頓餃子吧。”

秦月茹望著她手裡的糧票,這年頭的精細糧實在太少了,平時她們這些有正經編製的教師職工,吃得都是紅薯土豆加南瓜粗面等等粗糧加一點細糧的食物,隻有過年過節才舍得買精細米面來吃,學校食堂偶爾蒸一些粗面和細面混合蒸製的饅頭,她們都搶著去買來吃,覺得很香。

蘇曼跟她們不一樣,自從她入職開始,她隔三五差會去鎮上的國營飯店吃頓好吃的飯菜,還會給她們打包,讓她們也跟著打打牙祭。

那時候她們就覺得很不好意思,時常湊錢買細糧到學校食堂後廚,請廚房大娘炒兩個好點的菜分給蘇曼吃,這次看到蘇曼給得糧票,秦月茹猶豫了一下,還是收下了。

接下來的十天,徐啟峰每天早上都會給蘇曼來送早餐,送得早餐都不重樣,有些早餐明顯是他自己做得,也不知道他從哪裡開得火。到了下午,蘇曼下班,他還會給她打包很多好吃的飯菜,讓王大爺轉交給她,每天還會給她送花。

已經是三月末,南方都已經開春萬物複蘇,北方還是很冷,外面的冰天雪地已經消融,野草才剛剛冒頭,基本沒啥鮮花,徐啟峰送得都是人家種在家裡的杜鵑,比較耐寒的迎春花,每次就送小小的一朵,有一次送了一朵罕見的冰棱花,放到蘇曼的手裡就走,也不多話,把蘇曼給整不會了。

朱老師看到她手裡的冰淩花,十分驚訝,跟她科普了一下這種花隻在北方開春寒冷之時,開在海拔高的山崖上,或者溪流邊,要走很遠的山路才能看到它們。

側面說明,這朵花是徐啟峰專門去很遠的還沒化完雪的高山摘得。

蘇曼既驚訝,又有些許感動,這些天徐啟峰為她做得事情,她都看在眼裡,心裡的氣早就消了大半。

如今他不聲不響地為了摘一朵花,去很遠的山區給她摘回來,她很難不為他這個舉動感到窩心。

朱老師勸她:“蘇老師,我看你丈夫對你挺好的,你有什麼誤會跟他說開不就好了。你倆老是這麼鬨彆扭下去,也不是個事兒。”

蘇曼覺得也是,她跟徐啟峰鬨了這麼久,總要解決的,還是早點說開的好。

這天下午放學,徐啟峰沒像往常一樣出現在學校門口,給她帶好吃的,或者跟在她屁股後面轉悠。

蘇曼覺得奇怪,原地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人影,忍不住走去對面的小招待所,詢問櫃台的招待員,“同誌,請問住在你們三樓左側房間門的住客去哪了?你知道嗎?”

“不知道,他一早就出去了,好像是他一個朋友來找他,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招待員是個年輕的男同誌,認識蘇曼,也知道她是三樓那位顧客的妻子,夫妻倆鬨了矛盾,男顧客正想法子哄妻子開心。

“謝謝你啊。”蘇曼向他道聲謝,離開招待所。

以前她跟徐啟峰在一起的時候,徐啟峰除了外出出任務,其他無論去哪,都會給她打一聲招呼,怕她擔心。

現在她離家出走,兩人還僵著,徐啟峰去哪也沒想著要告訴她。

這樣前後對比的反差,讓蘇曼心裡有些失落,她很想知道徐啟峰的去向,又不知道該問誰,又該去找誰。

神情蔫蔫地回到學校,譚校長正在找她,“小蘇,這段時間門辛苦你跟秦老師她們教孩子了,今天周末,我做東,請所有的老師去我家吃飯。你們在我家裡住一宿,明天咱們再到縣裡的教育部觀光觀光,拿些新的教材,再到文具店,給孩子們添置一些文用具和小人書。你換身衣服,跟我一起走吧。”

譚校長不是黑山鎮的人,她家住在縣上,平時都住在學校裡,如果要去她家裡吃飯,就得跟她一起坐上前往縣裡的末班車,明天才能坐班車回來。

蘇曼擔心徐啟峰,委婉拒絕,“譚校長,我就不去了,我可能一會兒要跟大丫他們回林場,看看張大姐。”

譚校長知道她跟大丫她奶的關係過往,倒沒說什麼,讓她下次再聚。

她們走後沒多久,劉大爺趕著騾子車到學校門口,大丫問她要不要去林場,她推說自己身體有點不舒服,不想顛簸動彈,讓他們先走,下次再跟他們去林場。大丫關切的問了兩句,坐上騾車走了。

人都走光了,整個學校就剩下蘇曼和負責看門的王大爺。

王大爺是鎮上的人,吃飯都在家裡,看她一個人留在學校裡,給她一把備用鑰匙,告訴她,他隔壁的鄰居約他今晚喝酒,他今天可能不會來學校,讓她晚上幫忙把校門鎖好。

蘇曼到鎮上的飯店隨便吃了點東西,回到宿舍,拿上洗漱用品和換洗的衣服裝進搪瓷盆子,走去鎮上東大街的澡堂。

學校裡的煤炭有限,平時食堂做飯的大嬸隻燒少量的熱水供給孩子們洗漱,老師們想多接點水,痛痛快快地洗個澡都不行,隻能去換洗澡票,到鎮上的澡堂裡去洗。

澡堂修建得挺大,供水很足,全天都在供應,裡面還有專門的搓澡工,幫洗澡的顧客搓洗身體,鎮上很多人都喜歡去澡堂洗澡,澡堂比菜市場還熱鬨。

蘇曼一個南方人,接受不了那種在女澡堂裡,跟其他女同誌坦誠相對,還被身強力壯的搓澡大媽正面反面,拿著搓澡的工具使勁給搓洗,直把搓得她都快禿嚕皮,渾身通紅痛得要命,這才停手的習俗,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是不會去澡堂洗澡的。

近來天氣漸漸升溫,本就愛洗澡的她,一天不洗澡感覺渾身都不舒坦,隻能硬著頭皮往澡堂裡走。

好在她在鎮上呆了快三個月,在本就人口不多的黑山鎮上,蘇曼一個南方來的漂亮女老師,很多人都認得。

澡堂一個姓董的搓澡大媽兼國營合作澡堂老板娘,在第一次給蘇曼熱情地來一套北方特有的搓澡項目以後,見她此後再來洗澡,一直拒絕她給她搓澡,大媽想起她身上的肉嫩得跟豆腐一樣,隨便搓兩下就紅的像被刮痧一樣,看見她來洗澡,隻是熱情地喊她蘇老師來了啊,收了她的澡票,讓她進女澡堂去。

女澡堂大約有一百五十多個平方,靠牆的地方有一排花灑,大概五十個,圍著整個澡堂排了一圈,中間門是一個浴池,裡面放著熱氣騰騰的泡澡水,池子旁邊放著幾十個一米寬,兩米長的木塌,有不少女同誌渾身赤果的躺在上面,幾個年紀頗大的中年搓澡大媽們,正賣力地搓澡,時不時拍打她們的後背,發出啪啪啪的聲響。

公眾澡堂裡沒有隱私,蘇曼從最初的不習慣,到現在已經習慣很多,面無改色地端著盆子,走到左側稍微偏僻點的花灑下,脫掉身上的衣物,開始洗漱。

澡堂裡都是吃過晚飯沒事做,乾脆來澡堂洗澡,順便跟街坊鄰居,三姑六嬸,東家長西家短的嘮嗑,鬨成一片的鎮上女人。

蘇曼作為一個南方人,個子沒北方的女人高壯,胸脯卻波瀾壯闊,皮膚白得跟玉一樣泛著熒光,總是會讓澡堂的女人把目光投向她,竊竊私語:“這蘇老師怎麼總一個人站在角落裡洗澡?”

“不好意思唄,她是南方人,細皮嫩肉的,受不住咱們北方的搓澡方式,隻能洗淋浴。”

“你們說她長得細胳膊細腿的,胸卻那麼大,又白又圓,我一個女的看著都想揉一揉,也不知道以後便宜哪個男人。”

“聽說她已經結婚了,她男人還是軍官,就是住在招待所裡,是那個眼神很冷的外地男人。”

“瞎,那個男人是軍官啊,我就說他氣質非凡,這麼看來,他們男俊女美,倒挺合適。”

......

北方的女人說話都很豪爽,聲音都挺大,沒想著要避著蘇曼說。

蘇曼聽著她們的談論,臉上發熱,面上鎮定的搓洗完全身,換上乾淨的衣服,把換下的臟衣服跟洗漱用品放在盆子裡,端著走出澡堂。

一出門,就遇上了那個長相老實,眼神很猥瑣的老許。

老許一看見她,就往她臉上和鼓鼓囊囊的胸脯上描。

天氣沒那麼冷了,蘇曼圖方便,沒拿厚衣服,就穿著一件保暖長衣,外套一件修身的羊絨衫,將玲瓏的曲線凸顯的淋漓儘致,一走路,胸脯都站顫巍巍的抖,格外引人注目。

蘇曼看到老許又用那種及其下流的目光看她,趕緊將盆子擋在胸前,心裡後悔今天怎麼拿了這樣的衣服來換,遇上眼前這個猥瑣的男人,感覺十分晦氣,匆匆忙忙地離開。

老許本來打算去男澡堂泡澡,看見蘇曼匆匆離開的背影,聞到她剛剛洗完澡,從他身邊經過之時,傳來的淡淡女人香味,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出一幅蘇曼全身赤果,令人血脈噴張的畫面,下腹不由一緊,大步跟了上去。

澡堂離學校有一段距離,北方人一到下午天快黑的時候,基本都窩在家裡,不會出門,通往學校的大道沒有什麼人在,看起來格外的安靜。

蘇曼聽到身後亦步亦趨地沉重腳步聲,猛地回頭,見是那個老許,心中簇起一團火,橫眉怒對:“你跟著我做什麼?!我再次警告你,我已經結婚了,我丈夫就住在學校對面的招待所,你再跟著我,我讓他打斷你的腿!”

“蘇老師,你彆緊張嘛。”老許嬉皮笑臉:“我今天有事耽擱了,沒車回林場,我是去招待所開房住一晚,跟你順路,你彆多想。”

蘇曼壓根不信他的鬼話,端著盆子急衝衝地走了。

老許望著她倉皇離開的背影,臉上露出一抹邪笑,大步走到招待所面前,給那個招待所工作人員遞上一根煙,跟他閒聊,很快就套出蘇曼是真有丈夫,她的丈夫還是個軍官,兩人像是鬨了矛盾,那個軍官一直在四處找花哄蘇曼開心,今天好像不在招待所的消息。

不在招待所啊.....老許黑黢黢的手指敲著櫃台前的木桌子,豆綠大的眼睛雙眼放光,站在櫃台前許久,思忖好一會兒,這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