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第七十七章 敵襲(1 / 1)

蘇曼在戰地醫院一呆就是十天, 她看著瘦弱,自身身體的體質還不錯,後背上的傷早已結痂, 她可以行動自如, 沒有多大問題。

當然她不能亂跑, 徐啟峰在十天前收到總指揮部的一條命令, 前往南越某座城市,與入侵境內的米軍進行增援對抗,跟這邊的戰地醫院處於完全失聯的狀態。

而她所在的後方戰地醫院, 正一直往前線不斷推進。

前線戰事吃緊,最前線受了重傷的士兵無法在前線醫療隊靜養,要送往後方旅部所在的戰地醫院進行手術。

為避免拉開太大的距離, 造成路途遙遠,重傷士兵無法及時救援,後方的戰地醫院隔一兩天就在往前線方向拉近。

蘇曼自覺傷勢好了大半,今天下地活動之時,看見前線用軍卡送了兩車受傷的士兵過來, 戰地醫院的衛生兵和護士們趕緊去將那些中槍、炸傷,缺胳膊缺大腿的士兵用擔架抬下來, 送進四個軍用大帳篷充當的臨時戰地醫院手術室裡, 做緊急手術。

那些受傷的戰士看起來都很年輕, 各個頭破血流,傷勢嚴重,或躺在擔架上昏迷不醒,或捂著自己流血不止的傷口,不斷痛嚎,看得就叫人揪心。

蘇曼所在的帳篷, 有一個手腳被齊肩炸斷的士兵,一送進來就面色紫漲的痛喊:“殺了我,殺了我!我不要做斷手斷腳的殘廢廢物!我不要退伍!給我一個痛快!”

身上的劇痛,以及知道自己已經成為殘缺者,讓他一個長期經受訓練的士兵,摧毀了心中鋼鐵般的意誌,痛得隻求一死。

一個年輕的護士一直摁住他不停在擔架上掙紮的身軀,不斷安撫他:“這位同誌,你忍一忍,我們馬上就給你做手術,做完你就能完好如初。你不要情緒激動,這樣會使你的傷勢更加嚴重。”

然而所謂的後方戰地醫院,是臨時醫院,隻有六個百米寬的帳篷,裡面的戰地醫生不到五十人,除去一半在另外的手術帳篷裡給其他士兵做手術,還沒下手術台的醫生,剩下的醫生無法同時給近五十號的重傷做手術。

護士、醫療兵、衛生兵也完全人手不足。

戰地醫院的院長見狀馬上喊:“實習醫生及有經驗的醫療兵都上台做手術,務必保住受傷士兵們的性命,不能再拖下去。”

這樣一來,打下手的醫助和護理士兵的人員就更加減少。

院長見蘇曼站在帳篷門口,忙走到她面前,客氣的問道:“蘇同誌,你身體好些了嗎?”

蘇曼是37團團長媳婦,且被敵特份子綁架到南越邊境做挾,被徐團長有驚無險救回來的事情,整個戰地醫院都知道,他也認識這位漂亮又纖瘦的女同誌。

一院之長來問候自己,蘇曼的態度也很客氣:“多謝宋院長的關心,好多了。”

“好多了就好 ,我有個不情之請。”宋院長開門見山,“你也看見我們戰地醫院目前人手不足,受傷的士兵很多,需要進行緊急處理,如果蘇同誌方便的話,能不能幫忙照顧一些受傷的士兵,或者給醫生打打下手?”

“沒問題。”蘇曼道:“我閒著也是閒著,能幫上忙我很榮幸。”

宋院長也不廢話,把跟她相熟的郭紅櫻叫來,領著她去打下手。

郭紅櫻小聲地問蘇曼:“蘇同誌,要是給傷患清創,你怕不怕?”

很多女性一見到傷勢嚴重的傷口和大量的血跡,就嚇得心驚膽戰,手抖腳抖,壓根不能充當助手。

像蘇曼這種長相漂亮,家境條件很好養出來的嬌滴滴姑娘,郭紅櫻有些懷疑她的心裡承受能力。

“不怕。”蘇曼很認真道:“我被綁架到南越密林裡的日子就已經給我煉壯膽子,不過是打打下手,我有什麼好怕的。”

郭紅櫻:......

說得也是。

郭紅櫻領著蘇曼進到中間大帳篷,用一道道塑料簾子隔開的小隔間裡,裡面放了一張行軍床,充當手術台的手術室裡,還有一個年輕的實習女軍醫,她走進去道:“魏醫生,我們來給你當醫助。”

魏醫生之前一直在給另一個軍醫當醫助,現在也是臨危受命,第一次給一個接近胸腔中彈,還有其他部位中彈的士兵做手術。

看到郭紅櫻領著蘇曼進來,她有些意外,倒沒說什麼,直接示意郭紅櫻,“準備手術。”

郭紅櫻立即準備要做手術的一切手術用品,蘇曼則在旁邊很自覺地拿起酒精,給自己做個全身消毒。

身處在南越國境內的戰地醫院,在這場仗已經打了一年半的情況下,戰地醫院的各種藥品都很吃緊,做手術的配置也很簡單。

消毒的物品隻有酒精、消毒液,沒有其他多種消毒用品,做手術的器械也很簡陋,還沒有麻藥,接下來的手術,這個中槍的戰士,要和其他接受手術的戰士一樣,生熬。

戰士已經處於昏迷狀態,為避免做手術的途中他突然痛醒掙紮,魏醫生讓郭紅櫻、蘇曼兩人把四方鐵盒子裡放著的牛皮筋繩子拿出來,將戰士的手腳綁在行軍床上,給戰士做了一係列的消毒工作,便開始做手術。

郭紅櫻站在魏醫生的左側,負責給她遞上各種手術用具,蘇曼則站在右側,負責將充電式的大探燈照在魏醫生要做手術的創面上,保證光線充足,讓魏醫生視野清晰。

手術正式開始,蘇曼看到魏醫生拿鋒利的手術刀,劃開士兵左胸皮肉,看到肉開血流,森白骨頭露出來的畫面,有一瞬間的恐懼不適應感。

她閉了閉眼睛,強迫自己鎮定,睜開眼睛,專注魏醫生的動作。

魏醫生的容貌中規中矩,留著一頭短發,看起來要比蘇曼小一些,她做起手術來,動作熟練,表情沉穩,看起來像一個做過上百台的轉正醫生一樣,手起刀落,取彈縫合,做得乾淨利索。

蘇曼不由佩服起她來,能成為這年頭含金份量的醫生,還是軍醫,不知道要學多少醫學知識,有多大的勇氣膽子,才能來到戰場後方的戰地醫院。

這樣的醫生,跟軍人一樣,值得大家尊重。

手術進行到一半,那名戰士被痛醒,蘇曼眼疾手快地往他嘴裡塞進一塊團起來的布,避免他咬到他的舌頭,而後跟郭紅櫻抽出一隻手把他摁住。

他身上好幾個部位都中彈,需要一一開刀,把子彈取出來,魏軍醫剛把他腹部上的一顆子彈取出來,外面突然響起槍聲。

蘇曼三人同時一頓,心中警惕起來,戰地臨時醫院都是自己人,平時不開槍是規矩紀律,一是怕誤傷,一是怕暴露他們醫院所在位置。

一旦開槍,那必然是遇到緊急情況。

很快,她們就聽見外面傳來幾道聲音喊道:“是敵襲,大家注意隱蔽!隨時準備撤退!”

蘇曼心中一凜,聽到外面護衛後方醫院的後備軍們跑動地聲音,看起來情況很緊急。

“蘇同誌,你出去看看。”魏軍醫說完這話,手下不停地對郭紅櫻:“彆分心,繼續。”

蘇曼把手中的燈固定在旁邊的手術器具架子上,小跑出軍用帳篷,四處觀望。

後方指揮部掩藏在一處邊境廢棄的村莊裡,到處是被炸毀的石頭、泥土屋子,從戰地醫院所在的帳篷門口看過去,全是殘垣斷壁,滿目瘡痍,一副破敗荒蕪的景象。

此刻外面沒有什麼人,不過有巡邏警戒的士兵,看到她冒頭出來,一個年輕的士兵面色嚴肅道:“女同誌,不要到處亂跑,這裡有緊急情況,我們隨時準備撤退。如果進行撤退,你不在這裡,到時候彆怪我們丟下你。”

蘇曼知道他說得是實情,也沒說什麼,回頭進到帳篷,把這個情況跟魏軍醫一說,魏軍醫隻埋頭做手術,其他一句話都沒有說。

蘇曼在她旁邊繼續幫忙,聽著遠處漸漸變多的槍聲,心裡有些擔憂,不知道敵方有多少人,怎麼會繞道後方的戰地醫院來,我方士兵又有幾分勝算。

在蘇曼坐立不安中,魏軍醫給躺在手術台上的士兵做完了手術,後方也打得越來越激烈,直到夜晚,槍聲才漸漸平息。

後備軍的軍官帶回來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他們以最少的代價,擊斃一支近三百人突擊到他們後方的米軍精英隊伍,繳獲若乾槍支。

壞消息是,他們從一個米軍的嘴裡得知,本來擋在他們最前線的37團遭遇大量米軍部隊圍攻,形式嚴峻,總指揮部正在調遣部隊,及聯絡南越的部隊,對他們增援。

這條壞消息,已經是那米軍士兵五天前知道的,我軍增援今早才派去,也就是說徐啟峰所在的37團已經獨自支撐五天,與外界斷開了聯係,無法聯絡,生死未卜。

蘇曼得知消息,眼前一黑,心急如焚,理智上她覺得以37團在徐啟峰的帶領訓練下,是磐市軍區一等一的強軍團,他們有足夠的自保能力。

情感上她又擔心米軍有那麼多的先進武器和人數,就算他們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她內心焦急不安的都快瘋了,看見後方部隊有軍醫要前往前線支援,她也想去,卻被一個軍官直接拒絕:“恕我直言蘇同誌,你既不是訓練有素的軍人,也不是受過槍械訓練的衛生兵,你隻是一個普通人,你跟著我們去,不但會拖累我們的後腿,你還有可能暴露我們的後方部隊所在位置。我的建議,是你儘早跟隨傷患部隊退回國內安全的位置,我們會儘量救助徐團長,讓他早點回來。”

蘇曼沉默,她知道這位軍官說得是實情,但讓她就這麼離開回國,她不甘心,堅持要留在戰地醫院,等著徐啟峰回來。

此時南越某座不大的城市已經被炸得千瘡百孔,到處是被炸毀的房屋,漆黑燒焦的樹木材質,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硝煙混雜著灰塵泥土和鮮血的味道。

這座城市中心區域的市政大樓廢墟下,躲藏著徐啟峰所帶的37團士兵。

他們在八天前與南越一支團部彙聚在這裡,跟米軍一個旅的士兵發起正面抗戰,原本勝券在握,可在五天前,南越的部隊軍官與徐啟峰的戰略意見不同,擅做主張搞夜襲,結果被一直提高警惕的米軍部隊殲滅,順勢對徐啟峰所在團進行全方位的轟炸襲擊,37團已經折損近一半的士兵,剩下的都在徐啟峰的帶領下,躲藏在市中心。

正所謂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米軍部隊以為z國軍人沒死的都會往城市外的方向逃竄,所以一直城市邊緣巡邏,派到城市裡查殺Z國軍人的米軍隊伍反而很少,徐啟峰便帶著剩餘的士兵,在市裡搞起遊擊戰,等待增援。

此刻徐啟峰藏在處廢墟中觀察外面的動靜,他的臉上身上全是被血、泥土、硝煙混合弄得黢黑帶血的顏色,嘴唇乾裂,眼睛充血,這是五天以來他沒怎麼睡覺,也沒怎麼吃喝東西,保持著高度警惕才變成現在的模樣。

他身後躲藏在廢墟下的一個個士兵,都跟他一樣,一身臟汙,滿臉黑灰。不少士兵頭破血流,斷手斷腳,隻做了簡單包紮,傷口還滲著血,無力地靠在兩面廢牆下的彈坑裡,眼神都呆滯空洞,了無生氣。

徐啟峰回頭望見他們的表情,心中難受,垂下眼簾道:“齊衡,第五天了,我們的通訊兵被炸死,無線電被毀,整座城市被炸成廢墟,很難找到吃喝,受傷的戰士沒辦法再扛下去了,你帶上一營,把受傷的士兵往後撤,我帶著一營引開老鷹。”

“不行!”腦袋綁著簡單繃帶,還滲著血的齊衡立馬反對:“一營的陶營長已經戰死,整個一營剩下來的兵不過一百人,而老鷹是一個旅的兵力,至少有七千人!他們一直在派隊伍在城市邊緣巡查,你帶這麼少的人,如何能扛得住他們的火力,他們......”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建議。”徐啟峰打斷他,“這是我下得命令!身為一團之中級彆最高的軍官,我除了要領導你們,最重要的是要做到身先士卒,為你們爭取活命的機會,不是讓你們在這裡白白等死犧牲。”

“團長,我們不走!”附近的士兵聽到他們的對話,全都回神表態:“我們入團之時就已經立下誓言,要與戰友同生共死,絕不做後退的懦夫,我們不做逃兵!”

“少特麼廢話!這裡不是我們的國土,不需要我們死命對抗,我要你們留著命,回到我們祖國,為我們祖國捐軀!不是死在異國他鄉!”徐啟峰的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嚴厲。

齊衡咬牙:“老徐,你有沒有想過,你若死在這裡,嫂子怎麼辦?如果要人來引開老鷹,也該由我去。我兒女都有,留有後代,我去最合適。”

“你想抗命?”徐啟峰目無表情地看著他,“身為軍嫂,嫁給軍人之後就有基本的丈夫犧牲思想覺悟。我在很早以前就已經跟你嫂子說過很多遍,如果我在戰場犧牲,她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她沒你想得那麼脆弱!如果我真死在這裡,請你替我轉話給她,說我能娶到她,做她的丈夫,我很榮幸,這輩子我們沒辦法長相廝守,下輩子我們繼續。我不在她身邊,請她照顧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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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方增援部隊趕到37團之前所在城市時,那裡的米軍已經撤退,他們看到滿地被炮□□擊過後的廢墟中,有大量的乾涸的血跡,知道這裡經曆了怎樣的惡戰,心都涼了。

他們在廢墟中搜索37團士兵的蹤跡,沒找到一個人,隻能無功而返,在回去的路上,碰到傷亡慘重的齊衡帶著的士兵及傷患,才知道徐啟峰帶著一百多人往北方向,吸引敵方火力隊伍,生死未卜,又馬不停蹄地往北方向趕。

此時的徐啟峰在經曆一番惡戰之後,帶著士兵們逃亡深山之中,沒想到半路遇到兩個拎著包裹,抱著孩子的婦人,以南越流民的身份靠近他們,想讓他們帶著她們一起逃離,沒想到那兩個婦人一走到他們面前,直接抱著孩子實施人肉炸、彈,將剩餘活著不到五十人的士兵炸死炸殘,徐啟峰也被炸得受了重傷。

在他們全都倒地之後,深山之中出現一支南越隊伍,為首的是一個單眼皮,神色皮膚,顴骨很高,一副典型南越長相的男人。

他一腳踩在徐啟峰的臉上,彎下腰靠近他,用一口生硬的中文道:“Z國獨狼特殊行動小組徐啟峰,你還記得我嗎?十年前你們行動小組潛入我南越,刺殺了我哥哥,害得我們整個家族人才凋零,軍部勢力一再被其他家族打壓,落魄到穀底。今天我終於有機會為我哥哥報仇,傳說的鋒狼,也不過如此。”

徐啟峰嘴裡吐著鮮血,雙目充血地望著他,咬牙切齒道:“是你派人道阮華良部隊裡做內奸,向米軍走漏了風聲,害得阮華良團部被滅,造成我軍傷亡?”

“不錯,挺聰明的嘛。”男人直接攤牌:“我在所有軍團裡都安插了我的眼線,哪支部隊跟你的部隊打,就利用他們的手,要你的命!”

“瘋子!”徐啟峰眼神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為了報個人私仇,你竟然不顧自己國家安危,害死自家的軍人和友軍,你就不怕你們領袖知道後,弄死你們整個家族?”

“死人可不會走漏消息。”男人冷哼,“你現在哭著求我,我興許還能發發善心,留你全屍。”

“讓我求你?做夢!”

徐啟峰望著身邊被炸得四分五裂的屍體,其中有一直對他不離不去,死活要跟著他一起走,要保護的羅新柏,小陳,還有很多熟悉的士兵,全都倒在血泊中。

他的眼裡流出血淚,想站起身來,與眼前的男人決一死戰,然而他全身都被炸得血肉模糊,壓根動彈不得,隻能在原地無力掙紮。

“你也有今天!”男人看他在地上無力掙紮的樣子,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拿刀往他身上紮:“是不是恨我入骨,恨不得殺了我,為你的兄弟們報仇?站起來啊,動手啊!”

徐啟峰仰面被他紮的鮮血噴湧,想反抗,已無力招架,很快男人失去了興趣,拔槍對著他的頭顱,“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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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曼同誌,我找你來,是想請你做個心理準備。”

後方戰地醫院,之前受了傷,在另一個臨時醫療隊裡修養的趙政委,打著繃帶,特地坐車趕到這裡,帶著蘇曼前往南越某部,臉色沉重道:“支援部隊趕到xx城的深山中,老徐已經身負重傷,倒在血泊中昏迷不醒。雖然他們及時擊斃了南越某支隊伍的首領,但老徐傷勢太重,他們送進南越友部的戰地醫院進行手術,隻怕生存的希望不大。”

蘇曼臉色慘白,眼淚不停往下掉,卻死死咬著嘴唇,沒發出一點哭聲。

好一會兒,她平複心情以後道:“他不會死的。”

徐啟峰是這個世界的主角,自帶光環,他不可能就這麼死去的,她心中篤定,心裡就沒那麼慌。

趙政委心中歎了口氣,讓軍人家屬直面自己丈夫即將死亡,是件十分殘忍的事情,他其實很不願意帶蘇曼去友部醫院,可如果徐啟峰真的撐不下去,不帶蘇曼去見他最後一面,她恐怕會怨恨自己一輩子吧。

當越野車一路風馳電擎趕到南越某營地戰地醫院時,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

手術室外站著齊衡和其他37團的士兵,看到她出現,眼裡都噙著淚花喊她:“嫂子。”

蘇曼眼皮一跳,看向手術室裡還亮著‘正在手術中’的字樣,心中鬆了口氣,無比鎮定道:“慌什麼,手術一定會成功的,他上戰場這麼多年,哪次不是上刀山下火海,受再重的傷都能養好,這次也不例外。”

齊衡等人都楞了一下,仔細想想挺有道理,都收起眼中的擔憂,暗自祈禱,徐團長的手術,一定要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