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第六十六章 破壞者(1 / 1)

六零年代二婚生活 鴆離 10924 字 6個月前

後台的動靜, 引起了吳科長等人的關注。

吳科長臉色陰沉:“是誰在背後搞鬼,存心跟我們人事科過不去?這事兒不能這麼算了,我要去找周廠長, 再找保衛科的人, 把搞事的人找出來全廠通報!這性質實在是太惡劣了!”

姚燕紅道:“科長,怕是來不及了,再有兩個節目就到蘇科員了,您找到人也沒用。”

高曉娟皺眉:“難道就這麼放過乾壞事的人?人家蘇科員的衣服是徐團長專門從軍區文工團借來的,這下衣服剪爛了, 該怎麼還回去。”

蘇曼也很生氣,還是按捺心中的火氣道:“事已至此,現在查人也沒用。吳科長要是想調查, 也要暗中調查,不要打擾到其他人演出節目。”

吳科長:“小蘇,你放心, 我一定給你個交代。”

要是彆人的演出服裝被弄壞, 他可能不會追究, 但蘇曼的不行, 這是軍營裡借出來的服裝被弄壞,乾壞事的人不止針對蘇曼, 還啪啪打他們鋼廠和軍區的臉, 這種惡劣行徑, 他決不能容忍。

吳科長換下身上的舊軍裝, 轉頭從舞台側面一個小通道, 勾著身子,快速走到觀眾席前擺放的十來張乾部坐得桌子前,在周廠長耳邊低語幾句。

觀眾席的燈光暗淡, 大家都把目光看向台子上的精彩演出,很少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動靜。

周廠長一聽後台出了這樣的事情,氣得差點拍桌:“查!馬上去找保衛科的科長,給我把後台的人都清理清理。”

此時已經快到蘇曼表演的前一個節目了,人群中忽然騷動起來。

周廠長兩人順著騷動的方向看去,原本人潮擁擠的人群,不知為何齊刷刷的讓開一條道,兩人就看見一道穿著軍裝的筆挺身影,身後還跟兩個同樣穿軍裝的軍人,大步向觀眾席前排的乾部坐位走來。

舞台燈光流轉的彩光照耀下,映襯得男人的英俊冷硬的五官柔和不少,男人一雙劍眉微微擰著,狹長的眼眸深邃無波,高挺的鼻梁下,淡色的薄唇微微抿著,神情雖然很冷傲,雄姿英挺,但氣質沉穩,一看就是長年練就的強軍軍官風範。

周廠長認出來人是誰,連忙跟吳科長迎上前,伸手道:“徐團長你好你好,你是來看蘇科員演出是吧?”

“是。”徐啟峰點到為止的跟他和吳科長一一握手,神情淡淡道:“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們鋼廠演出。”

“哪裡哪裡,徐團長能來我們鋼廠看演出,是我們鋼廠的福氣,談不上打擾。”周廠長說著,馬上讓人給徐啟峰和他身邊的兩人安排位置,坐在最前排的中間。

徐啟峰坐下,聽見身後傳來小聲的議論聲:“天哪,這就是蘇科員的軍官丈夫?長得也太俊了吧,跟畫報上的男明星一樣!之前額沒看見過,今天總算見到了!難怪當初蘇科員要主動追求他!”

“是啊,長得太俊了,簡直是我的夢中情郎!我咋沒那個好運氣嫁給這樣一個男人!”

“得了吧,你都生倆兒子,大兒子都有人徐團長那麼高了,你還瞎想啥!”

一堆婦女嘰嘰咕咕笑了起來。

也有男同誌議論:“看見徐團長的走姿、眼神、氣質沒有?好家夥,跟電工部的嶽濤那幾個當過兵的一樣,渾身透著一股狠勁兒,不知道殺了多少敵人,才能年紀輕輕到團長這個位置。”

“嶽濤那幾個小子哪比得上人家,剛才徐團長從我身邊過,我都不敢正視他,他氣場太大,我感覺跟他對視上,一言不合就要被他擰脖子。”

......

周廠長也聽到後面那些討論,頭有些疼,心裡斟酌一會兒,壓低聲音對徐啟峰坦白道:“徐團長,剛才後台發生一些事,蘇科員的衣服被人弄壞,接下來她的獨演,要換其他衣服了。這事兒怪我們廠委沒做好安保工作,希望徐團長寬宏大量,不要介懷,我們廠委會儘快找出乾壞事的人,給蘇科員一個交代。”

徐啟峰的臉色以肉眼所見的速度冷下來,目光淩厲的看向周廠長:“不要介懷?周廠長,你告訴我,有人故意破壞蘇曼的演出衣服,是針對她,還是針對我?”

他臉色冷下來是很可怕的,絕不是那種普通人的不高興,而是周身氣場上的絕對碾壓,哪怕這話沒有半分責怪之意,還是讓見多識廣的周廠長心中一凜,產生一種懼怕心虛的感覺。

吳科長趕緊打圓場:“徐團長,我們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以前我們廠裡表演從沒出過差錯,今年或許是蘇科員表現的太優異,引起一些小雞肚腸的人嫉妒,做出此舉。這的確是我們的失誤,實在對不住蘇科員,我們馬上就去後台調查,給蘇科員一個交代。”

徐啟峰冷峻剛毅的側臉沒什麼表情,隻是轉頭對他身側一個軍官道:“羅營長,你跟小李一起去後台看看,務必查清蘇曼身邊每一個人的背景身份。”

“是!”皮膚頗黑,濃眉大眼的羅新柏馬上站起身來,跟司機小李一同跟著吳科長他們往後台去。

後台保衛科的科長已經帶十幾個人,對所有在女換衣間換過衣服的女同誌進行詢問排查,後台的氣氛緊張凝重。

姚燕紅靜靜得看著吳科長帶著兩個軍人,還有安保科的人,對著換衣間的女同誌們一個個進行詢問。

當她也被排查,回答吳科長他們的問題,排除她沒嫌疑後,她看見宣傳科那個細眉細眼,長相不出眾的章永梅乾事,目光閃爍,似乎偷偷在看他們這邊,她心中冷笑,默不出聲。

章永梅一晚上都心神不寧,剪壞蘇曼衣服這件事情,是她腦熱,一時衝動乾得。

傍晚蘇曼拿著兩包衣服眾星捧月進到後台來,章永梅看著人事科那幫人一直對她吹馬屁,想起她之前不給自己面子,讓自己鐺眾出糗的事情,心中不知為何妒火中燒,也想讓蘇曼出出醜。

她一直找借口在後台給大家幫忙化妝、遞衣服、準備道具,在第一個節目開始,後台所有人都擠到舞台兩側看節目的時候,她四下看了一圈,見無人注意她,用最快的速度悄悄摸到蘇曼放衣服的櫃子旁,拿剪刀剪爛了她的演出服裝。

原本她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這種演出服裝在演出前被人破壞的事情,很多廠、劇團之類的都發生過,目的不言而喻,通常都是不了了之。

誰知道人事科的科長為了討好蘇曼,竟然大張旗鼓的叫保衛科的人來後台排查,更要命的是,蘇曼丈夫也來了,還叫兩個當兵的跟著一起。

章永梅心裡呯呯呯直跳,嘴裡含糊著應付完保衛科的詢問排查,想去看看蘇曼心急如焚的樣子,一轉身,碰見人事科那個風頭正盛的姚燕紅,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姚乾事,你乾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有話直說。”章永梅很不喜歡這個長得也比自己漂亮,在鋼廠頗受諸多男同誌喜歡的姚燕紅,說起來話來,十分不客氣。

姚燕紅環顧一圈,她們站在後台的茶水間裡,周圍沒有一個人在,這才壓低嗓音道:“章乾事,這會兒保衛科的人還在後台盤查,我勸你不要再搞事,暴露自己。”

章永梅聽她的話語,像是知道她乾了什麼樣的事情,心中一驚,故作鎮定道:“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她很確定,她在乾那事的時候,應該沒人看見,這個姚燕紅怎麼可能知道,她一定是故意在詐她!

姚燕紅嗤笑,“你不承認也沒關係,你在第一個演出節目離開的時候,很不巧,我準備去茶水間喝水,我看見你拿著一把剛開封口的小剪子剪了蘇科員的衣服,剪子藏在茶水間的櫃子底下。要不要我把剪子拿出來,跟吳科長他們說說?”

章永梅渾身一涼,死不承認道:“你休想汙蔑我,我不怕!你隨便去告!”

“不怕是吧?誰都知道你跟蘇科員有過節,你猜,我把剪子拿出來,吳科長他們會信誰?以蘇曼的背景,還有她丈夫對她的寵愛,你這事被他們發現,你覺得你還能在廠委乾下去?”姚燕紅作勢朝章永梅藏剪子的方位走去。

章永梅這下徹底怕了,眼前的姚燕紅明明長得五官精致,挺好看的一張臉,可那雙眼睛,那張嘴,甚至是那張臉都笑裡藏刀,讓她汗毛倒立,不得不承認:“你想從我身上撈什麼好處?”

姚燕紅兜兜轉轉在這裡跟她說半天話,沒有直接去吳科長那裡舉報她,除了要好處,章永梅想不出姚燕紅還有其他什麼事。

姚燕紅淡笑:“你不用擔心我訛你錢財,我不缺這些玩意兒,我隻要你給我做幾件事。”

她附耳在章永梅耳邊低語幾句,章永梅表情怪異,“就這麼簡單?”

姚燕紅:“你不想做也可以,那我馬上......”

“彆!”章永梅臉上帶著強笑,“你要是答應幫我作證我不在場的證明,我去做你說得事情,也不是不可以。”

“你是怕他們二次盤問?”姚燕紅似笑非笑,“也不是不可以。”

此刻蘇曼正在後台化妝,本來她打算素顏上台,被高曉娟說一通:“你衣服穿著大合唱的舊軍裝,獨唱也穿這個,已經讓觀眾有些審美疲勞,你要不化點妝容上台去,光憑你的歌聲,如何出類拔萃。”

其他人事科的同事覺得高曉娟說得有道理,都勸她化點妝容。

蘇曼有些猶豫:“我穿上舊軍裝化妝,會不會有些不合適?”

“有啥不合適的,人家文工團的女兵上台演出還化妝呢,你一個鋼廠科員想化妝就化妝,怕啥。”

蘇曼想想也是,坐到換衣間裡隔開的幾個化妝台子前,開始描眉化妝。

她隻化了一個淡妝,眉毛稍微描一下,臉上擦一點粉跟腮紅,嘴上抹口紅,因為天生麗質,肌膚白皙,在沒有睫毛膏的情況下,她的眼睛又大又亮,眼睛上的睫毛即使不刷睫毛膏,也看起來濃密卷翹。

她化好妝,再用把腰間的灰色布腰帶做了一下調整,把布腰帶勒得更緊,更顯得她腰身纖細,胸脯豐滿,往那一站,就是活脫脫的文工團軍裝俏麗團花女兵。

周圍的鋼廠女職工看到她的打扮,眼神裡多少有些羨慕嫉妒,這種嫉妒都是隱晦的,無外乎就是那種,為啥她長得這麼美,套個麻袋在她身上都好看,老天爺真是不公平之類的想法。

很快前面舞台的一個節目表演完,報幕員上台照舊說了一段抒情的話語,接著報道:“下面,有請我們廠委人事科蘇曼同誌,表演獨唱《小河淌水》,大家鼓掌!”

啪啪啪,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

作為鋼廠第一美人,蘇曼的一舉一動都備受矚目。

往年原主在各大節慶日上唱歌跳舞,風姿綽約,讓多少鋼廠男職工為之傾倒,為止心動。

不過礙於她有政府背景的父母,她自己性格又很強勢,不愛搭理人,很多人都不敢向她表情心意,隻偷偷的愛慕她。

今年蘇曼嫁人了,還嫁給一個軍官,多少愛慕她的工人為之心碎,花了好長的時間平複心情,另轉目標,都很期待她今年能有什麼精彩的表演。

徐啟峰坐在台下,神情自若地看著舞台,身上散發出一股軍官不容易褻瀆的強大氣場,讓在場所有人鼓完掌後,不敢再有任何不好的言論,全都靜悄悄的一片。

蘇曼登場,穿著灰白色舊八路軍軍裝,英姿颯爽地站在舞台中央。

舞台上的燈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或許是化了妝的緣故,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俏麗。

她一眼就看見台下的徐啟峰,對他微微一笑,笑容明豔動人,黑亮的眸子裡波光瀲灩,攝人心魄。

徐啟峰原本冷峻的面容,在看見她的笑容後冰雪融化,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狹長的眼眸裡,盛滿溫柔的光芒。

兩人的互動表情眼神,落在前排一眾乾部、觀眾眼裡,神思各異,都有一個想法,這對夫妻這麼當眾秀恩愛,有考慮過他們的感受麼。

蘇曼上台每幾秒,舞台右側鋼廠裡請來的伴奏團開始奏樂。

蘇曼等著前奏一過,張開紅唇,包含感情的唱起來:“哎~月亮出來亮汪汪,亮汪汪,想起我的阿哥在深山~哥像月亮天上走,天上走,哥啊!哥啊!哥啊......”

也不知道伴奏團是沒有跟蘇曼合演過的緣故,還是缺少人數的緣故,整個伴奏團演奏出來的歌曲,音量較之留聲機的碟片要小很多,而且裡面明顯有新手拉小提琴拉錯生疏的音調。

蘇曼的嗓音本來清麗溫婉,聽出曲調有些不對後,她不得不站在立式麥克風前,提高嗓音,壓住那些不合音的調子,整個嗓音在安靜的禮堂不斷徘徊,聽起來十分空靈悅耳。

唱到一半,她想到之前徐啟峰出任務之時,她也如歌曲中的主角阿桑一樣,日思夜想情郎,心身飽受折磨,看向徐啟峰的目光帶著絲絲悲傷,連嗓音也變得哀怨淒涼,聽得台下的人也跟著心中難受。

一曲唱罷,她向台下的觀眾鞠躬謝禮。

徐啟峰率先鼓掌,臉上帶著晦暗莫名的神色,台下的觀眾反應過來,跟著熱烈鼓掌。

接下來的表演徐啟峰沒興趣看了,他本來就是為蘇曼而來,隨便看了兩個節目後,跟周廠長說兩句,起身往後台走。

後台依舊是鬨哄哄的一片,在諸多人群中,他一眼看見那個嬌俏的女人,背對著他往換衣間走,他大步向她走去。

剛走兩步路,一個穿著碎花短襯衣的年輕女同誌攔在他面前,笑著喊他:“徐團長。”

她這一喊,不少人回頭看她,她也不介意,主動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章永梅,是廠委宣傳科的乾事。”

莫名被擋道,徐啟峰心裡有些不爽,一臉冷淡道:“你好,找我有事?”

章永梅看著眼前氣質非凡的男人,一面暗忖這麼好的男人配上蘇曼白瞎了,一面紅著臉頰道:“是這樣的,我們鋼廠宣傳科近期要做一刊英雄人物事跡,要寫在我們廠裡的宣傳版面上,以此來激烈鋼廠工人工作的積極性。我聽人說,你是立過好幾個特等功、一等功、二等功等功勳的戰鬥英雄,跟我們廠裡電工組退役軍人嶽濤等人形象相符,我想采訪采訪你。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去你們軍區參觀參觀,記錄一下你的起居生活,好寫素材。”

再好的軍事兵團,也需要側面進行宣傳,才能讓敵人聞風喪膽,讓國民聞軍心安。

有些軍官得知要被采訪,不但不拒絕,還會穿衣整裝,巴不得要做宣傳的人趕緊拍照宣傳自己,讓自己出出風頭,好讓上頭的領導看見自己的能力,加大自己提升的機會。

章永梅以為徐啟峰不會拒絕,畢竟以他的豐功偉績,隨便做一下宣傳,就能一本萬利。

誰知道這人想也想,直接拒絕道:“抱歉章同誌,我不接受采訪,我團也不接受外人的參觀訪問,你想找素材,還是另請高明。”

徐啟峰神情冷淡的轉頭就走。

章永梅不死心,跟在他身後問:“徐團長,為什麼啊?我們鋼廠給你做宣傳,是好事啊!”

徐啟峰腳步一頓,一雙銳利如鷹的眸子,冷冷盯著她道:“你私自越過你們廠委辦,向我提出采訪做素材的事情,你們周廠長知道嗎?有些事情,不該做的不要做,不該問的不要問。一旦越界,發生一些不該發生的事情,其後果不是你一個小小的乾事能承擔的。”

他的目光太過銳利,冒著絲絲寒氣,看得章永梅渾身都在冒冷汗,不敢跟他對視,也不敢說一個字。

等他一走,章永梅才放鬆緊繃的神經,軟著身子伸手扶著後台換衣間外的門框,心中嘀咕,這徐啟峰看著英俊,性格也銳利,像把帶著寒氣鋒利的利劍,誰靠近他,都得被他紮兩個血窟窿,也不知道蘇曼是怎麼受得住他這又臭又冷的脾氣。

蘇曼在換衣間,把舊軍裝換下來,穿上自己的乾部服裝,一出來就看見站在人群之中,身形樣貌都出類拔萃的徐啟峰,馬上揚起纖細的手臂喊他:“啟峰,我在這裡!”

徐啟峰聽見聲音,朝她所在的方向行去,將她帶進旁邊人少的茶水間裡,伸手摸著她的臉頰問:“累不累?”

“不累,就表演唱歌,沒乾什麼體力活。”蘇曼站在他面前,小手拉著他的大掌搖啊搖,撒嬌問道:“你怎麼有空來看我表演啊?我唱得好不好聽?”

“好聽。”徐啟峰很肯定地拿空餘的左手,從摸臉變成摸頭:“你登台表演,這麼重要的事情,我不能錯過。我跟趙政委請了兩個小時的假,一會兒就要回團部,過來跟你說一聲。”

“啊?這就要回去啊。”蘇曼有些委屈的噘嘴,“你這段時間一直在軍區忙什麼呀,都沒什麼時間回家來陪我,我一個人在家好寂寞。”

徐啟峰愛憐的在她飽滿光潔的額頭上輕輕一吻:“過兩天我就有空回家,到時候多陪陪你。”

“哎呀,這裡人來人往,你怎麼親我,注意點影響。”蘇曼不是那種扭捏之人,聽他這麼一說,理解他軍務繁忙,抽不出空來陪自己,一邊伸手捂住額頭埋怨兩句,一邊心虛道:“那,你知道你借給我的服裝被人弄壞了嗎?”

“知道,沒事,我會向文工團交代,你們周廠長也答應會儘快找出破壞之人,給你一個交代。”他又揉著蘇曼小巧的耳垂,仿佛跟她肢體接觸,身上的疲憊也能減輕不少。

沒有臆想中的責罵怪罪,蘇曼鬆口氣,暗笑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徐啟峰之腹,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跟她的父親,她的前男友一樣,不管事情真相如何,首先責備她,讓她心裡難受,承擔上她不該承擔的責任。

她跟徐啟峰成為真正的夫妻後,徐啟峰一直在包容她,疼愛她,偶爾她耍小性子,乾了一些壞事,他從不生氣,也不責罵她,總是默默替她收拾爛攤子。

這樣的縱容,也讓她越來越對他依賴,一步都不想跟他分開。

大概是看出她的不舍,徐啟峰將她擁進在懷裡,低聲囑咐:“我還有軍務要處理,要先走一步。一會兒你們鋼廠表演結束,小李會回來接你,你到家裡記得關好門窗,明早記得按時起床吃早飯,不要睡過頭,匆匆忙忙去坐電車,早飯都不吃。”

徐啟峰不在的日子,沒有他這個人形鬨鐘提醒起床,也沒人做早飯,蘇曼好多時候都睡過頭,早飯也不吃,急匆匆地坐車往廠裡趕。

蘇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知道了,你趕緊走吧,彆耽誤你的正事,你能請假來看我演出,我已經很高興了。”

徐啟峰深深看她一眼,對她說了聲再見,大步離去。

蘇曼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感覺心裡空嘮嘮的。

當軍嫂就是這一點不好,哪怕丈夫離得近,一入軍營深似海,夫妻之間想好好的相處,見個面都比普通人難,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