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第六十五章 國慶表演(1 / 1)

六零年代二婚生活 鴆離 12756 字 6個月前

蘇曼坐著電車晃悠悠到了鋼廠, 依舊個忙個的工作。

下午五點左右,眼看見著要到下班時間,吳科長出現在辦公室裡。

蘇曼眼皮一跳, 心裡哀嚎, 不是吧, 不會要在下班這個時段又開會吧。

吳科長無視人事科一眾人一言難儘的表情, 站在門口道:“同誌們,快下班了, 為了讓我們科室的表演節目力爭上遊, 保二爭一, 從今天開始, 下班後我們多花一個小時來練習我們合唱的曲目,希望大家積極參與, 共同進步。”

科室裡的人一聽是這事,積極性還行,郭文勇道:“吳科長, 我二胡拿來了。”

唐成才道:“我拿來了口琴。”

吳科長點頭:“很好, 郭乾事,你先試著拉一下《保衛黃河》給我們聽。”

□□二話不說, 走去他所工作的工位,從一個大包裹裡拿出二胡,坐在位置上, 架起二胡,半眯著眼睛,醞釀了一陣,而後拉動二胡。

一陣舒緩悠長的二胡音傳來,初聽婉轉略微淒涼, 幾秒鐘後,郭文勇拉弦的手開始上下飛舞,左手靈活地拍動著琴弦節拍,右手好似遊走蛇龍,拉出來的二胡音驟然變得激昂高調,拉動地速度越來越快,聽在人的耳朵裡,仿佛置身於黃河,看到了奔騰洶湧的黃河水,見到那些在黃河邊浴血奮戰的士兵。

一曲拉完,人事科陷入短暫的沉寂,很快爆發一陣熱烈的掌聲。

吳科長率先拍著手道:“好!小郭拉得好,你這二胡的功力,比之市劇團辦的同誌不在話下。”

“的確,這樣優秀的二胡琴音,才能配得上我優秀的嗓子。”高長盛理了理中分發型,自信道。

蘇曼驚訝:“郭乾事,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的,二胡竟然拉得這麼好。”

“是啊,郭乾事你才二十四歲吧,你這麼年輕,能把二胡拉到大師級彆的水準,讓我聽著猶如身臨其境,真是厲害啊!”姚燕紅也讚揚道。

“哪裡哪裡,我還差得遠。”被科室裡兩個大美人同時誇讚,郭文勇心裡飄飄然,臉上紅紅的一片。

他看一眼蘇曼跟姚燕紅,有心想在這兩位美人面前顯擺,“我爸以前是省裡歌劇團的二胡伴奏者,我的二胡就是跟他學得。”

眾人恍然大悟,難怪他二胡拉得這麼好,原來師出有名。

唐成才也不甘示弱地拿著口琴吹奏了一曲,吹得有模有樣,但比起郭文勇那讓人驚豔的二胡音,還是讓人感覺差一點。

吳科長得知唐成才吹得口琴,是配合高曉娟和姚燕紅兩人的詩歌朗誦,倒挺滿意。

他拍著手道:“行了,我們先把隊伍排列好,進行試唱,不合音的地方多磨煉磨煉,一定要唱出個名堂出來!”

人事科總共就十個人,除去拉二胡的郭文勇,就隻有九個能唱的。

九個人中,要選舉出兩個領唱的人站前面,其餘的人一字排開站後面,才顯得人多,有氣勢。

領唱的男性,自然由中高美音選手,高長盛來擔任。

女領唱,郭文勇積極推薦道:“讓姚乾事來吧,她的聲音清麗動人,由她領唱,很合適。”

姚燕紅連忙道:“瞎,郭乾事,我唱歌五音不全,哪能勝任,女領唱還是由蘇科員、或者高乾事來最合適。”

“我唱歌也不行,我唱得可難聽了。”高曉娟搖頭道:“我跟著副唱都能唱破音,讓我去領唱,不是笑掉彆人的大牙。”

蘇曼直接拒絕:“我有獨唱曲目,再讓我上台領唱,風頭都讓我一個人出儘了,人家還以為我利用背景,壓著科室的同事,不讓你們出風頭呢。”

她打趣的聲音,逗笑了吳科長跟其他領導,吳科長笑著拍巴掌道:“蘇科員說得是,風頭可不能讓她一個人占儘了,合唱女領唱就由姚乾事你來領唱,大家把位置排一排,準備開始排練。”

大家開始按照吳科長的指示,往辦公室右側稍微空點的地方進行排位。

郭文勇注意到姚燕紅臉色沉沉,心道他好意推薦她做領唱,她怎麼不高興的樣子,難道她唱歌真的五音不全?

大家排號隊,吳科長幾個領導在後排的中間位置,蘇曼悄悄站在左側不顯眼的位置,她斜對著郭文勇坐著拉二胡的身影,正好可以把她擋個大半。

等所有人都站就位,郭文勇拉響二胡。

高長盛中高美音慷鏘有力地念起來:“但是!中華民族的兒女啊,誰願意像豬羊一般,任人宰割?”

姚燕紅面無表情接著念:“我們抱著必死的決心,保衛黃河!保衛華北!保衛全中國!”

二胡音忽然變得高昂起來,大家集體唱:“風在吼,馬在叫,黃河在咆哮,黃河在咆哮,河西山岡萬丈高.....”

一曲唱罷,吳科長覺得哪哪都不對,“唱得太不整齊,中間男女和音部位,女同誌的聲音太弱了些,男同誌好多都唱破了音,還有姚乾事,你作為領唱,開頭的獨白怎麼一點感情都沒有?我們這樣還怎麼拿獎,重來,都重來!”

大家又唱了一遍,吳科長還是覺得不中聽,又讓大家唱。

大家唱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所有人喉嚨都唱得嘶啞,時候不早了,吳科長才讓大家下班,明天下班再接著練習。

所有人內心一陣哀嚎,這特麼要唱成什麼樣子,才能達到吳科長的要求啊。

接下來的十天裡,不止人事科在緊密鑼鼓的進行節目排練,其他科室車間也都如此。

大家都想拿到大獎,也想出出風頭,每個參演者都特彆積極認真,鋼廠一到下午,到處都能聽到唱歌表演的聲音。

國慶節的前一天,鋼廠的宣傳科開始在廠門口、廠裡各個顯眼的位置,掛寫有:“歡度國慶”“慶祝祖國成立xx年”等紅橫幅,一些燈籠和旗幟。節日的濃重氣氛就此產生。

中午廠委辦的科員,開始到各個車間確定節目名單,及需要的配樂。

蘇曼也確認了一下她到時候獨唱時,廠委請來的演奏團,是否跟她唱得歌合拍。

本來她想跟演奏團合練一下,哪知道其他科室和車間都已經預定的滿滿當當,她想合練,得排到最後面去了,到時候天都黑了,想想也就作罷。

晚上她回到家裡,徐啟峰破天荒地提早回家,在家裡做好了飯菜,等她回家。

“今天這麼早回來,你軍務忙完了?”蘇曼洗乾手,看見桌上擺著兩碗白粥,旁邊放了兩個切開流油的鹹鴨蛋,一碟涼拌黃瓜,幾塊嫩嫩的泡生薑,坐在餐桌旁邊問。

秋老虎已經過去,天氣開始轉涼,然而蘇曼還是喜歡在熱天的時候吃冷白粥下涼拌菜、泡菜吃,這樣吃著爽口又不熱,徐啟峰這段時間一有空都這麼做飯,遷就她的胃口。

因為這段時間都這麼吃飯,沒怎麼吃肉,蘇曼腰身瘦了許多,臉也尖了不少。

“你不是讓我給你借演出服裝穿,我去文工團幫你專門借了回來。”徐啟峰從客廳茶幾上拿兩個布袋子遞到她面前:“你吃完飯試試看。”

“你借來了啊,太棒了!”

蘇曼高興的兩下把飯吃完,把兩個鼓鼓囊囊的布袋子打開,一個大袋子裡裝得是灰白色的八路軍舊軍裝,另一個小布袋子裡,裝得具有滇南特色的全白上短下帶褶皺的裙子,上面再穿一件繡有豔麗花式的褂子,頭上再戴一頂圓頂戴穗子的‘風花雪月’帽,用來唱《小河淌水》這首歌,十分有意境。

舊軍裝是吳科長提出來的著裝,他覺得既然要唱《保衛黃河》這種既有氣勢又能紀念先輩,符合國慶節日的曲目,服裝統一是基本的。

但又不能隻穿大家都看膩了的乾部服裝,於是問蘇曼能不能到軍部文工團,借些軍人退掉的舊軍裝。

蘇曼答應了,轉頭請徐啟峰幫忙借服裝,原本以為他忘記了,她跟吳科長都有些心急,打算他沒借回來,明天去借市裡的戲劇團服裝時,沒想到他借了回來,而且男款女款都有!

蘇曼高興的抱住徐啟峰,在他臉上吧唧親一口:“還是你對我最好,愛死你了,一下解決我的大問題。”

“你就是這麼愛我的啊。”徐啟峰拉著她的手,將她整個人拉拽到自己懷裡抱著,大掌攬著她的細腰問:“你要怎麼謝我?”

蘇曼被他幽深灼灼的目光看得心裡有些發慌,伸手推搡道:“我剛才不是已經親過你了嗎?那就是謝禮,你可不能胡來,我明天要表演,要養足精神進行表演。”

“我知道。”他低頭湊在道她面前,聲線刻意壓低,帶著些許暗啞的聲音在她耳邊壞笑:“但你剛才親的那一下,不夠。”

蘇曼感受到耳邊的灼熱氣息,臉忍不住紅了起來,“你想怎麼樣?”

“我想這樣。”徐啟峰低頭,將薄唇印在她的紅唇上,一隻手還特意扣住她的後腦勺,溫柔中又帶著些許霸道之意,密密親吻一番後,撬開她的貝齒,直攻粉舌。

蘇曼被他親得渾身發軟,雙手無意識地摟住他的頸子,被動著配合他的親吻。

外面的天色漸漸變黑,院子的菜地裡躲藏不少蛐蛐,啾啾地叫個不停,倒讓屋裡的氣氛顯得靜逸輕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蘇曼感覺呼吸不暢,嘴都被親麻了的時候,徐啟峰終於放開她,在她耳邊低語,“暫且放過你。”

蘇曼紅著臉頰從他身上站起來,拿眼瞪他,“這兩天我月事來了,你彆想那些有的沒的。”

徐啟峰跟著她往樓上走,“你現在的月事每月都正常來臨,肚子還疼嗎?”

蘇曼幾個月前喝中藥調理身體,沒過多久就來了月事,當時來得量大,有種波浪滔天,天崩地裂的感覺,蘇曼從不月經痛的人,在那幾天痛得下不床,請了好幾天的架,一直窩在屋裡。

當時徐啟峰還在外面出任務,還是隔壁王翠花看蘇曼好兩天沒出門,感覺不對翻牆去看她。

見她臉白的像一張紙一樣躺在床上,趕緊給她燒熱水泡腳、拿暖水袋捂肚子,再熬了一些紅糖薑湯給她喝,總算感覺好一點。

徐啟峰回來以後,王翠花有次碰巧遇見他,跟他說了這件事,這幾個月以來,他都很注重給蘇曼弄滋補湯水喝,儘量不給她弄太涼的東西吃,以免她月事難受。

蘇曼搖頭:“這幾個月很正常,肚子不疼。”

她本來就不是容易痛經的體質,前幾個月那個血崩,是因為好兩個月沒來,一下來了身體受不住。

“不疼就好,明天我給你熬副調理身子的藥,你出門前記得喝。”

蘇曼想起喝中草藥汁的苦澀感覺,下意識想拒絕,卻聽徐啟峰說:“這是我媽之前吩咐我給你調理身子的藥方,前幾天她還讓秋霞寫一封信郵寄過來,讓我多照顧你,替她向你父母問好。還郵寄了一些辣醬花椒辣椒面,一些地方小吃過來,估計這兩天就快到了,到時候咱們拿一些上你爸媽家去。”

蘇曼默默聽著,倒嘴拒絕的話吞回喉嚨裡。

如果是徐啟峰開得藥方子,她說啥都要拒絕,但是婆婆叮囑的,她不能不給面子。

徐啟峰將她的神色放在眼裡,嘴角微勾,默默關燈,兩人早早上床睡覺。

**

國慶節日,很多單位工廠都選擇在十一這天進行演出表演。

鋼廠不一樣。

在改革開放以前,全國的國慶節假日隻有兩天,鋼廠本身冶煉生產任務就很重,平時鋼廠工人在車間裡上班就累死累活,一到法定節假日,就想好好的休息,不想搞那什麼演出活動,於是廠委決定今年的演出提前一天。

夜幕降臨,前往鋼廠大禮堂觀看表演的工人及工人家屬,兩兩結伴前往,絡繹不絕。

大禮堂後面的後台裡,進行演出的鋼廠職工們,正在緊密鑼鼓地化妝、換服裝、練嗓子、背詩歌等等。

後台吵吵嚷嚷的一片,平日裡灰頭土臉的鋼廠工人們都在昨天剃了頭,剪了新發型,換上鋼廠統一的夏季藍色工裝,看起來精神十足,乾淨清爽。

鋼廠輕工車間隻占鋼廠職工不到五分之一的女工人,也都描眉擦粉塗口紅,化起怕平時總被人詬病的資本‘紅唇’妝容,一個個比平時好看了不少。

蘇曼跟人事科的同事們在後台等待演出,他們的集體大合唱進行公正的抽簽後,很不幸地排到了第名位置。

雖然不是排在第一名,但表演的節目眾多,前面的節目表演得再精彩,也很容易讓人們忘記,評分投票比後面的低。

人事科的人都垂頭喪氣,他們苦練了十天的大合唱,肯定拿不上獎勵了,現在就隻能期望排名比較靠後的蘇曼獨唱和唐成才他們的詩歌朗誦能拿獎。

八點整,夜色正濃,大禮堂站滿上萬人觀看表演的人,黑壓壓的一片,說話聲議論聲不絕於耳,十分的熱鬨。

廠委兩個宣傳科的乾事站在大舞台上當報幕員,兩人說了一番慷慨激昂迎國慶的話,開始報幕,介紹第一個表演的節目。

在大家熱烈的歡迎聲中,鋼廠國慶演出正式開始。

蘇曼跟人事科的同事都擠在舞台兩側的幕布後,觀看彆人的演出。

當看見彆人的演出一個比一個精彩,原本還信心十足的吳科長開始擔憂:“人家的合唱團都是二十人起步,唱出來的聲音洪亮又整齊,我們科室的合唱能比贏他們嗎?”

“一定能。”高長勝信心滿滿道:“有我這個中高美音,再配上郭乾事的傳奇二胡,還有各位領導同事的認真演唱,即便我們隻有十個人,也能唱出二十個人的氣勢,拿到前名的獎項!”

大家都被他這種積極樂觀的態度所感染,紛紛握緊拳頭,相互鼓勵:“加油!”

“我們一定能行的!”

當一個女報幕員,用比平時高了一個調的嗓音,站在舞台中央,說完一段抒情的話語後,高昂地介紹道:“下面,有請我們廠委人事科乾部,演唱歌曲《保衛黃河》,大家鼓掌!”

啪啪啪,台下響起熱烈歡迎的掌聲。

這是工會及廠委第一個乾部出演的節目,大家還是很期待他們有什麼精彩的表演。

報幕員下台後,在她背後的紅色幕布緩緩拉開,人事科的人按照原定的位置分成兩排,站在舞台中央。

郭文勇坐在左側一根凳子上,抬腿架著二胡,高長勝、姚燕紅站在離他步遠距離的舞台中央,後面則是吳科長他們。

他們一亮相,眾人就把目光放在前面的個人,以及他們統一的軍裝上。

有人小聲道:“前面那個女同誌是誰啊?我記得蘇科員長得不是這樣啊。”

蘇曼進鋼廠年,年來鋼廠大小節慶日,隻要有表演,做為人事科大學生出身的美人,她當仁不讓在每個節慶日站在最前面表演,讓人無比關注的存在。

今天站在前面的女同誌忽然變了個人,有不少人都在尋找蘇曼的身影。

“那個是人事科的姚乾事,蘇科員站在左邊最邊上,沒有化妝,戴著軍帽,穿得太樸素,我一時半會兒沒認出來。”

“還真是,她怎麼站在邊上,以往她都站在中間的。”

“估計是那個新來沒幾個月的姚乾事愛表現,搶了她的位置,她不得不站邊上去的吧。”

“可不,那個姚乾事長得容貌不比蘇科員差,還比蘇科員年輕,她要想爭,蘇科員怕是爭不過她。”

“誰說爭不過,在我心目中,蘇科員就是咱們廠的第一大美女,是廠裡的廠花,她還有軍政背景,她要想爭,那個什麼背景都沒有的姚乾事,能爭得過她?我估計是她讓著姚乾事呢。”

“看不出來啊,蘇科員現在這麼隨和大氣,我還真不習慣。以前她可是誰都不讓,得理不饒人呢。”

“我以前也跟你一樣想法,現在覺得蘇科員人是真好,人家在廠裡乾了那麼多實績,沒一點驕傲自滿,也沒借機往上升,就默默乾事,真是難得啊。”

“噯?我發現他們穿得軍裝,好像是磐市軍區舊部的軍裝,上面還有磐市軍區的徽章。”

“哎呀,這可不得了,能拿到磐市軍區舊軍裝,說明這是軍中乾部才能拿到的,是不是蘇科員的丈夫拿得?怎麼沒看見她丈夫來看表演啊......”

台下議論不停,台上的人聽不清,因為郭文勇已經開始拉二胡,台上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避免錯過節拍。

一陣低緩的二胡淒音拉起來,禮堂安靜下來,郭文勇跟姚燕紅開始飽含感情念起開頭白。

兩人聲音落下,二胡忽然拉高音調,變得高昂洶湧,人事科六個男同誌在高長盛的美音代領下,大聲唱起來。

悲壯中又帶著特色的二胡音調,配上慷鏘激昂、氣壯山河的男聲合唱,一開口,就引起台下一陣熱烈的掌聲。

沒過一會兒,到了女聲合唱的段落,雖然人事科隻有個女同誌,但蘇曼人的聲音都唱得及其正義從容,氣勢不輸於男同誌。

很快到男女合唱的部位,二胡也拉得越來越急,合唱的歌曲也越發聽得讓人熱血沸騰,深入其境。

台下的觀眾有不少年紀大的,經曆過苦難的老職工,已經握緊拳頭,跟歌曲共情。

這首合唱的曲目,竟然發揮的比平時練習的出色很多倍。

歌曲結束,整個大禮堂爆發了海潮般的熱烈掌聲,職工們紛紛大聲稱讚:“唱得好!唱得太好了!”

“這是十個人的合唱嗎?我的天啊,我感覺像是聽了上百人合唱的歌曲,聽得我熱淚盈眶。”

“你這就誇張了啊,我感覺他們唱得一般,就是那個二胡拉得好,每個音都拉得讓人心潮彭拜,聽得我都像去了黃河,扛著槍要保衛黃河。”

“我也覺得那個二胡拉得不錯,誰能想到那樣一個拉要死不活曲子的二胡,竟然能拉出這麼激昂的紅色歌曲出來。”

看到台下觀眾這麼熱烈的反應,人事科的人一個個都驚訝激動不已。

他們退到舞台後,高長盛興奮的滿臉通紅:“我就說我們能行吧,我跟郭乾事強強聯手,沒有拿不下的事兒。聽聽剛才台下觀眾的反應,我感覺我們的合唱,十有八九會拿獎。”

郭文勇微微一笑,什麼話都沒說,拿出一張帕子,愛惜地擦了擦二胡的琴弦,然後把二胡裝進他專門裝二胡的布包裡,頗有一副功成名就後隱退的架勢。

“同誌們表現的很不錯,都不要驕傲,要再接再厲。”吳科長很高興,望著蘇曼跟唐成才他們幾個道:“接下來你們也要好好表演,爭取讓我們科室的節目,拿下前全部獎勵!”

蘇曼:......

您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時候不早了,再有十來個節目就到蘇科員你獨唱,你趕緊去化妝換衣服吧。”吳科長催促道。

蘇曼點頭,往後台左側女同誌的換衣間走,裡面有不少女同誌在換衣服化妝。

她往自己放衣服的櫃子走,從諸多包裹中,找到布袋,拿出自己要換的衣服時,忽然臉色一變。

高曉娟跟在她身後,給她打下手,看她臉色不對,忙問:“怎麼了?”

蘇曼咬唇,好一會兒才說:“有人把我的衣服弄爛了。”

“啥?!”高曉娟大驚,低頭查看:“弄爛哪了?”

蘇曼把手中的衣服拿給她看,“胸口的位置被人用剪刀剪了兩個洞。”

“誰這麼缺德!”高曉娟見那件漂亮的滇南民族服裝,兩個胸部的位置被人剪了大洞,一件好好的衣服就這麼報廢,氣得七竅生煙,拔高音調,看向周圍在換衣服的女人們道:“誰這麼惡毒!生怕我們蘇科員拿獎,竟然把蘇科員的衣服給剪爛,就不怕我們查出來,送你去公安局?!”

換衣間靜了一會兒,裡面二十來個女同誌面面相覷,紛紛出言道:“不是我。”

“也不是我,我才從台上下來。”

“我跟xxx她們在一起,我們可以互相佐證,沒動過蘇科員的衣服。”

“我都不知道櫃子那邊哪個是蘇科員的包裹,我怎麼可能剪蘇科員的衣服。”

......

換衣間的人都在否認,現在又沒個監控,裡面的人進進出出的,還真找不到是誰下得手。

眼看表演的節目越來越近,高曉娟想照針線給蘇曼補衣服,蘇曼搖頭:“來不及了,就算補好,這衣服也會補得不好看,我就穿這身上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