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虹淑回到家裡沒多久, 趙政委就回來了。
他家大女兒嘴快,把徐家的事情跟他一說,他放下手中的文件包到書房, 回頭問何虹淑:“你怎麼看那兩人?”
“能怎麼看,家裡的家用具全是新的, 還給人洗臉,對我們說是自己沒燒燃煤爐。我看小徐一點都不像他表現的那麼抗拒,蘇曼也沒有傳言說得那麼難以相處。至少我過去的時候, 人家笑臉盈盈的,還給我們拿水果,也沒跟小徐吵架。我看這兩人好著呢,用不著我們操心。”
“看來小徐這小子把我的話聽了進去。”趙政委滿意的露出笑容,“我就說這兩人能成吧。”
“要你放馬後炮!”何虹淑翻他一個白眼:“當初小徐跟小宋鬨掰,你還說他倆一準回頭就複合。我要給小徐做媒, 你還讓我不要瞎摻和。後來蘇曼同誌坐著後勤車來咱們軍區找小徐, 你不是說小徐瞧不上她那樣兒的?怎麼到你嘴裡, 就成你的功勞了。”
“那誰知道那小子是真跟小宋鬨掰了啊。”趙政委咳嗽一聲,不自在道:“不過小徐這小子也真聽我勸,瞧瞧這才多久的功夫,就跟蘇曼同誌洗臉了,我瞧著小宋以前也沒這待遇。”
“行了行了, 知道你這個政委思想工作做得好, 我代表組織給予你口頭表彰行了吧。彆一口小宋小宋的, 叫人家蘇曼一個新媳婦聽見, 回頭心裡不舒服跟小徐鬨騰,到時候有你受得。”
“都是為了組織,我能不明白?他們夫妻倆的思想工作必須達成一致, 才能成為共渡一生的革命戰友。你沒事兒還是跟那蘇曼同誌串串門,讓她有困難來找我們,或者找軍區婦女主任幫忙。隻有感受到咱們組織的關懷,這女同誌才能好好的跟咱小徐過日子。”
“你是擔心他們兩人吵架,小徐會打她呀?”何虹淑往客廳左側的飯桌上擺放碗筷:“我看小徐不像是會打人的人,你的擔心多餘了。”
軍人並不是像人們想象的那樣,所有人都光明偉岸。
有部分軍人根子劣,在軍營是個好兵,在家庭裡就不是個好丈夫,好父親。
有的兵會打自己的媳婦子女,沾花惹草,軍嫂受到委屈,這個時候就要軍區家屬婦聯主任出面,調和解決這些事情。
徐啟峰作為一團之長,其品性當然是好的,趙政委擔心的不是他打人,而是擔心他發病之時,可能會誤傷蘇曼。
徐啟峰有戰爭後遺症,隻有軍中高層的人知道,他一般不會發病,可一旦發病起來,那是十分可怕的。
趙政委看過徐啟峰發過兩次病,其中一次,他上前拉他,差點被他弄死。
蘇曼要是遇上徐啟峰發病,在他手中遇到危險,他們作為鄰居,肯定要過來阻止。
這些話,趙政委不能跟何虹淑明說,隻委婉的提了兩句。
何虹淑作為他的愛人,對他這個人還是有點了解,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話,也就滿口答應,叫上幾個孩子過來吃飯。
送走了左右鄰居,煤爐裡的煤塊也燃了起來。
徐啟峰從廚房水池下的櫃子翻出一口錫鍋,正準備往裡加水,放在煤爐上燒洗澡水,蘇曼在他身邊急道:“哎?這口鍋是燉湯的鍋,不是燒熱水的鍋,拿旁邊那個櫃子的!”
徐啟峰頓了一下,很快依言從旁邊的櫃子下面,拿出一口一模一樣的錫鍋,要往鍋裡加水的時候,又聽蘇曼說:“鍋底有水垢,先用水洗洗鍋底,再往裡灌乾淨的水,不然燒出來的水感覺臟臟的。”
“.......”徐啟峰深吸了一口氣,嘴裡憋出兩個字:“事多!”
他承認,之前他想詫了,這女人哪裡變了,還是跟以前一樣,一副大小姐驕縱做派,燒個洗澡水都這麼多事。
蘇曼無語凝噎,她不是個特彆愛美,特彆講究的人,可不代表她不愛乾淨。
這年頭的人們因為缺乏燃氣,想洗澡,要麼去大眾澡堂洗,要麼就在家裡用鍋燒熱水,舀到桶裡洗。
大眾澡堂人很多,而且還要澡票,一般都是十分擁擠又沒衛生間的單位房、集體宿舍,或者住在筒子樓之類的人們去洗。
像有獨立衛生間,或者住在農村的人,都是自己在家裡燒熱水洗澡。
可因為這時候買什麼東西都要工業劵的緣故,買一口大點的鍋都要兩張工業劵,一般的人家根本舍不得多花錢票,多買一口鍋,不管是做飯還是燒水,都在一口鍋裡弄。
洗潔精還沒普及,很多人家裡的鍋底沒洗乾淨,上面有油漬,燒出來的洗澡水就膩膩的,洗在身上都不舒服。
蘇曼住進這裡的第二天,看見小方操作了一回,頓時沒了洗澡的興致,第二天特意去廠裡多買了一口鍋回來,就為了專門燒洗澡水用。
蘇曼知道這時候的男同誌,尤其是軍人,洗澡大多用冷水,或者在軍區隨便洗洗身上的汗味就行,沒那麼多講究。
不過徐啟峰跟她是‘夫妻’,兩人以後要同處一屋,在燒洗澡水這些小事上,她還是決定要徐啟峰按照她的節奏來。
熱水燒好,蘇曼率先拿著乾淨的衣服,到衛生間裡去洗。
衛生間就挨著廚房,面積不大,裡面是水泥糊得地面牆面,左側上方開了一扇窗戶,一個透氣口,其他就光禿禿的一個蹲坑位置,在裡面洗澡有種坐牢的荒涼感覺。
蘇曼脫掉身上的衣服,低頭看見自己鼓鼓囊囊的胸脯,纖細的腰身,水嫩的肌膚,還彆說,心裡有些美滋滋的。
原主是個胸大無腦的設定,可是身材好這個設定,就讓她十分滿意。
每個女人都在希望自己臉蛋美,身材好,不為取悅彆人,就為取悅自己。
擁有前凸後翹身材的她,在家裡的時候總喜歡穿各種凸顯身材的衣服,感受那種稍微有點動作,胸前就晃悠悠的那種感覺。
現在徐啟峰在家,她當然不能隨心穿衣服了。
她跟徐啟峰達成了口頭協議,隻要她不作妖,不惹怒他,她相信徐啟峰會庇佑她和蘇家人安全渡過那十年。
但這樣的協議,她是最大的利益受益者,徐啟峰在這樣的協議中,不占任何利益。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她想要這份利益保持下去,勢必要付出些什麼,才能長久保持。
目前的她對徐啟峰來說,除了一具成熟飽滿誘人的身體之外,大概沒有任何地方能讓他得益。
男人都是食性動物,他們精神上愛著一個人,也不妨礙他們身體跟另一個人發生關係。
蘇曼在現代見多了那種嘴上說一套,身體又做一套的男人。對於徐啟峰,從她穿越過來之前,原主就已經跟他領證結婚,且今天她又跟他達成協議,她已經做好了要跟徐啟峰同睡的準備。
兩人領了證,那種事是避不掉的。
徐啟峰是個正常的男人,他有正常的夫妻需求,她作為他法律上的夫妻,是要配合他的需求的。
蘇曼並不排斥那種事情,她是個正常的女人,也有食性的一面。
徐啟峰長相、身材都不錯,甚至隨便笑一下,她都覺得笑到了她的心巴上。
如果不是穿書,已知自己的結局,這樣英俊的男人,她是怎麼都要嘗試一下,讓他愛上自己。
可惜,她對徐啟峰的感情不感興趣,心理做好了隨時離開的準備,想到之後要發生的事情,她還是有些忐忑。
她半蹲在水桶邊,拿著帕子往身上澆水,心裡思忖,一會兒還是表現的淡然些,要是徐啟峰沒那個想法最好,有的話,她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對他。
另外,有空的時候,還是去看看有沒有浴缸浴桶之類的賣,有的話買一個回家。上班累了,回家泡個熱水澡,自己也舒服不少。
蘇曼磨磨蹭蹭洗了半個多小時,煤爐裡的煤炭都快熄滅了,徐啟峰等得不耐煩的時候,她終於從衛生間裡出來了。
她換上了一件中規中矩的棉質短袖長睡裙,纖細的手臂和小腿都露在外面,胸口的領收到了脖子,黑亮的頭發濕噠噠的貼在後腦勺。
因為身上還帶著水汽,棉質睡裙做得很貼身,沾上水汽後就更加貼切,一走動,胸脯隔著布料都晃得厲害,風情魅力霎時間展開,讓人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徐啟峰看了她一眼,很自然的彆開眼睛,什麼話都沒說,拿上自己要換洗的衣服,去舀鍋裡剩下的熱水,進到衛生間去洗澡。
蘇曼沒從他的眼裡看出什麼,想了想,從屋裡拿出一條乾淨的毛巾出來,坐在沙發上,一邊擦著頭發,一邊等他。
長痛不如短痛,既然那天遲早要來,不如現在就跟他做那事。
做完了,她洗個熱水澡,又是一條好漢。
反正兩人隻走腎,不走心,等安頓好了蘇家人,他們一彆兩寬,誰也不欠誰!
徐啟峰洗澡速度很快,不到十分鐘就出來了,他是光著上身,穿著長褲出來的。
蘇曼就看到一具擁有完美倒角腹肌,身形線條挺拔流暢,肌肉微鼓,皮膚接近古銅色,擁有一種爆發野性美的軀體向她緩緩走來。
她的心臟不受控製的跳動起來,這樣身材絕佳的帥哥就這麼出現在她面前,臉還長在她的審美上,面部線條特彆的分明硬朗,緩緩走過來的樣子像是個行走的荷爾蒙,這誰頂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