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Chapter 92 手感。(1 / 1)

酥酥 弱水千流 6244 字 6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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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的重工華紗, 殷酥酥微怔幾秒,而後便轉過頭, 看向身後的男人。

她眼眸亮亮的,掩不住的驚喜:“這就是你給我準備的婚禮上要穿的婚紗?你設計的?”

“嗯。”費疑舟微弓著身,將殷酥酥親昵環在懷中,側頭吻了吻她的臉頰,眼底淌著清淺的柔光,“對你先生的審美作何評價?”

“好漂亮, 比我見過的所有禮服都好看。”殷酥酥完全不遮掩自己對這件婚紗的讚賞與喜愛,稍頓,又有些詫異,“老公, 你難道還學過服裝設計嗎?”

“沒有。”費疑舟搖了搖頭,隨後又莞爾, 輕聲應她,“不過我有繪畫功底, 畫一幅婚紗的初稿設計圖倒也不是問題。”

殷酥酥眨了眨眼,頗為感慨地望著他,由衷道:“你真的好多才多藝。”

姑娘字裡行間的語氣,沒有諷刺挖苦, 全是發自內心的天真與崇拜,直引得費疑舟輕笑出聲。對上她烏黑分明亮若星河的眸,他心念微動,忍不住淺啄她粉軟的唇瓣, 調子懶漫又隨意:“多才多藝不敢當,隻是小時候學的東西比較多而已。”

她被他淺吻一下,又一下, 兩邊臉頰悄悄浮起紅霞,目光也不由自主下移幾寸,從他深邃冷冽的眉眼,轉向他的唇。

費疑舟的唇形生得相當漂亮,薄薄的兩片,唇尾起菱,天生帶著一副慵懶上揚的淺弧,顯出幾分似笑非笑的況味來,不止一次令殷酥酥感歎上帝造物時偏心,竟賦予了一個天之驕子毫無瑕疵的美貌。

而此刻,吸引殷酥酥注意的卻並非費疑舟精致無暇的唇,而是方才那蜻蜓點水的輕觸時,她隱約嗅到的甜香,絲絲縷縷,淡得幾不可聞,來自他清冽的唇齒之間。

她忍不住傾身靠近,小巧的鼻尖貼向他薄唇,動動鼻子更仔細地輕嗅,神態動作像個可愛的小動物。

費疑舟對她的舉動微感疑惑,問她:“怎麼了?”

“你嘴裡好香。”殷酥酥重新抬起眼簾,直視男人深邃如海的眸,好奇道,“貌似是水果糖的香味。”

費疑舟聞聲,唇角弧度綻得更盛,高挺鼻梁在她滑膩膩的臉蛋上來回輕蹭,溫柔得不可思議,隨口應她:“上周去小六馬場的時候,你不是說她那兒供給客人的草莓糖好吃嗎。那丫頭挺有心,今天特意給你送了幾盒過來。”

殷酥酥微訝,“小六今天來過?”

“嗯。”費疑舟嗓音緊貼著她耳畔,低沉清冷,聽上去懶洋洋的,有種砂紙的質感,“七點多來的,你到家之前她剛走。”

殷酥酥聽後不由失落,訥訥道:“那還真是剛好錯過。我前段時間買了一堆手工小玩意兒,特彆有意思,還說抽空找個時間分一些給她呢。”

費疑舟聽得好笑,輕嗤著低眸瞥她,道:“你這個大嫂還真是孩子氣。得到了心愛的玩具還要跟小夥伴分享?”

殷酥酥被他懟得嗆了下,不甘示弱地還口:“我想和小六一起做手工就是孩子氣?那你呢。哼,趁我不在偷吃妹妹送給我的糖,你不僅幼稚,還厚顏無恥。有本事把糖還給我!”

費疑舟聞聲,微微一挑眉,繼而便慢條斯理回她兩個字:“好啊。”

殷酥酥怔了下,不明白金主大佬這句回應是什麼意思,正要出聲詢問,下巴一緊,整張巴掌大的小臉已陷入男人寬大修長的掌心,讓他指掌輕柔鉗捏,抬起來。

再下一瞬,費疑舟的唇已壓下,順理成章又格外突兀地吻住了她。

昏沉曖昧的光線,在影子上拉出一長一短兩道影,交疊重合,難舍難分,彼此的雙唇亦緊密相貼。

男人勾住姑娘細腰的手臂略微下勁,將她摟得更緊,唇與唇貼合了僅僅數秒,他便不再饜足於淺表的觸碰,舌尖探出,柔和卻又霸道地將她唇門齒關依次撬開,然後長驅直入。

他嘴裡還抿著一顆草莓糖,唇舌間全是草莓糖的甜味,十分濃鬱。舌尖卷過來,纏住她還有些呆滯的小舌勾惹纏繞,很快便將草莓的清香與甜蜜親密地傳遞過去,甜味便也開始在她口中彌漫。

草莓糖很甜,甜得有點膩,而他本身的味道是沾著清冽的寒,兩種味道矛盾地交織在一起,旖旎又強烈,直令殷酥酥掌心汗濕,呼吸凝滯,甚至心口都開始發緊。

片刻,殷酥酥很輕微地蹙了下眉,感到缺氧,雙頰的顏色愈發紅豔欲滴。

就在這時,費疑舟喉嚨裡忽然溢出一聲極輕的笑,舌撤回來,薄唇緊抵著她微腫的唇瓣開合,低聲半是提醒半是戲謔:“要我教你多少次,接吻的時候用鼻子呼吸。”

殷酥酥囧。

費疑舟接著又續道:“研究表明,糖分攝入過多會對大腦發育造成損傷。你還是少吃點糖,這顆糖就不還你了。”

殷酥酥:“嗯?”

殷酥酥很迷茫,大腦卡殼,壓根沒聽出他的弦外之音,“這不是針對小孩子的說法嗎?隻有小朋友的大腦還在發育期,應該限製糖分攝入。”

費疑舟從善如流:“你這麼呆,也就三五歲的心智,不是小朋友是什麼。”

殷酥酥:“……”

一天之中被他嘲笑好幾次,她不禁有些羞惱,懶得跟他多說,直接伸手抱住他脖頸將他拽下來,反客為主,十分霸氣威猛地啵唧一聲,重重回吻了過去。

費疑舟微滯,眸色更深,置於她腰後的左手食指微不可察地挑了下,襲來陣熟悉的癢意,蟻嗜般,鑽心徹骨。

然而,就在費家大少準備好好享受心愛寶貝的熱情示好時,遊走在他口中的小舌頭忽然路線一轉,迅速從側面覓得他藏好的糖果,卷住包裹,然後頓都沒頓一下便一溜煙逃出去。

“你不還,我不會搶嗎。”年輕姑娘嘴裡含著糖,腮幫子鼓鼓,臉蛋也紅撲撲的,像極了秋季田野裡熟透的果實,朝他眉眼彎彎那麼一笑,促狹而又驕矜,“彆以為隻有你長了張會強吻彆人的嘴。”

費疑舟看她處處都是可愛,眼底暈開笑色,不跟她閒扯了,轉而神色平和地垂了眸,抬高雙手,去解她連衣裙上的純白珍珠扣。

殷酥酥這廂還在津津有味地吃糖,察覺到他的舉動,一雙大眼疑惑地眨巴兩下,旋即整張本就遍布紅霞的臉蛋直接熟透,“啪”一下把他的兩隻大狼爪拍開,捂住領口,驚恐地瞪他:“不是讓我試婚紗嗎?你脫我衣服乾什麼!”

費疑舟:“。”

費疑舟看她的眼神就像在一個一傻子,無語兩秒,道:“你不脫衣服怎麼試婚紗?”

“……”殷酥酥呆住。

他這反問句用得著實巧妙,邏輯毫無漏洞,一時竟令殷酥酥自己都尷尬起來。她紅著臉清了清嗓子,停頓了下,才說:“那我自己脫,就不勞煩您老人家動手了。”

費疑舟微頷首:“好。”

見他這麼好說話,殷酥酥心頭不由一喜。誰知下一秒,她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喜不起來了。

隻見對面的大少爺一聲“好”應完,便落低視線直勾勾地注視著她,安靜等她寬衣。

壓根、完全、絲毫沒有要主動回避的意思。

殷酥酥嘴角不可控製地抽了抽,整個人都不好了,出聲:“大哥,我都要脫衣服了,你站在這兒乾什麼?就算你不離開這個房間,好歹也該把頭轉過去叭?”

費疑舟淡淡地說:“不用轉頭。”

殷酥酥:“什麼意思?”

費疑舟繼續淡淡地說:“你全身上下每個細節都刻在我腦海裡,我閉上眼睛都能把你不著寸縷的樣子畫出來,回避沒有任何意義。”

“……”殷酥酥被這個大佬神奇的思維搞得啞口無言,足足靜默了三秒鐘,才勉為其難,強行說服接受了他的說法。

算了,脫就脫,看就看,夫妻之間不要在意這種小事。

又不是沒看過……

心頭胡七八糟地催眠自己須臾,殷酥酥暗自呼出一口氣,轉過身去背對他,依次解開豎行排列的珍珠扣,把連衣裙脫了下來。

空氣侵襲皮膚,殷酥酥不大自在地摸了摸胳膊,準備去取婚紗。就在這時,背後響起一道嗓音,低啞微沉,聽上去格外冷靜,道:“繼續脫。”

殷酥酥微僵,反應過來婚紗也和禮服一樣,不能穿內衣,耳根子驀地起火。隻好又抬高雙手,繞到背後解開那條細細的環帶,將那件淡藍色的胸衣褪去。

她捧住自己,思索著怎麼光溜溜地進行下一步,而後,嶄新的重工婚紗卻已鋪在了她腳下。

殷酥酥愣怔了瞬,知道是誰在為自己服務,不禁微窘,條件反射地嘟囔道:“我可以自己穿。”

背後的人一言未發,骨節分明的十指優雅而又從容,將純白色的聖潔華紗緩慢提高,自下而上,一寸一寸,包裹住姑娘曼妙光裸的身體。

雪白的長腿被婚紗覆蓋,然後是飽滿桃子狀的臀,纖細的折角腰,最後,布料行進受阻。

“手拿開。”男人的嗓音從頭頂傳來,淡淡的。

“……”殷酥酥不好意思極了,臉頰燙燙的,隻能把雙臂垂下。

緊接著,便感覺到被男人修長如玉的十指從後面掬握住,慢條斯理地擠,像丈量又像把玩,半天不往紗裡放。

殷酥酥臉紅如火,需要很用力地咬緊唇瓣,才能克製住快要破出口的聲音。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出聲催促,聲音啞得曖昧:“你乾嘛,快點給我提上來呀。”

“這婚紗是很久之前開始做的,胸圍尺碼應該小了,需要調整。”費疑舟語氣平和地說著。

“……我都還沒穿上呢。”殷酥酥狐疑,“你怎麼就知道尺碼小了?”

費疑舟回答:“手感。”

“……什麼手感?”殷酥酥沒明白。

“你每個地方的手感,我每天都要溫習上百遍。”費疑舟薄唇貼近她耳垂,輕聲,“已經非常熟悉了。”

殷酥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