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Chapter 91 婚紗。(1 / 1)

酥酥 弱水千流 6904 字 6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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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酥酥纖白的身體被男人抹得水光油亮, 她又羞又氣又悔恨,渾身也綿軟無力到極點,動都不想動, 更彆說做其他事。

聽完費疑舟的話,她著實面紅耳赤, 一隻手捂臉,一隻胳膊衝他擺手, 氣若遊絲道:“我真的好累。不來了不來了。”

男人聞聲,抬手輕輕捏了下她羞紅的頰,說:“你自己惹出來的事, 理所應該由你自己收場。”

殷酥酥兩邊鬢角都被淚和薄汗浸濕,眼睛腫得像一對大核桃, 羞憤交織, 所以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完全擺爛的架勢,應他:“反正我不來了。我今天晚上就破罐子破摔當木頭人,怎麼都不會動的, 你愛咋咋。”

費疑舟微挑眉, 視線瞬也不離地盯著她看片刻, 而後便極輕一彎唇,意味深長地說道:“那你就不動吧, 專注享受就行。”

殷酥酥:“……”

殷酥酥心跳驟然漏跳好幾拍,慌亂間紅唇微動, 想抗議想反駁,費疑舟卻已低下頭狠狠吻|咬她,把她所有的聲音都堵回了喉嚨深處。

夜色更濃,星月都被黑雲吞沒,消失了蹤影。

主臥內春意無邊。

殷酥酥腦袋迷糊昏沉, 全程被他扣著下頷狠狠地親,缺氧而迷亂,對這晚的記憶整體是模糊的,唯一清晰記得的一幕,是在浴室那面偌大潔淨的鏡面牆前。

兩隻手交疊在一起,一大一小,同樣的冷感透白,同樣的骨節分明。

殷酥酥的臉頰耳根,連同脖頸鎖骨都彌漫著一層嬌豔的粉,被白日裡矜貴的紳士先生掰過下頷,近乎野蠻地深吻,毫無章法地掠奪她呼吸。

她在瀕臨窒息的邊緣中,以餘光掃過鏡面,看見鏡像內,男人緊實修勁的肌理很快便也被沾滿亮光,起伏賁張,漂亮剽悍得像匹野豹,充滿了強烈侵略性……

殷酥酥本來打算得好好的,睡前先洗個澡將全身洗淨,可她到底是低估了某個禽獸的凶悍程度,半夜十分,她竟直接在他懷裡失去了意識,沉沉昏睡過去。

次日醒來,毋庸置疑,自然已是日上三竿太陽當空照的光景。

今天是個大晴天,清晨時分便有陽光透過雲層灑向大地,這會兒已是上午十點鐘,光線更烈,絲絲縷縷從落地窗簾隙開的縫隙裡鑽入,將好照在殷酥酥沉睡中的臉蛋上。

她略微皺了下眉,抬手揉眼睛,迷迷糊糊地便掀開了眼簾。環顧一周,臥室裡空空如也,除了她之外沒有第二人。

很顯然,吃飽喝足的狼已重新披上紳士人皮,神清氣爽地出門去了公司。

殷酥酥在心頭爆了幾句粗口,痛罵費疑舟非人哉,之後便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起了床,一瘸一拐顫顫巍巍,去到浴室。

花十分鐘火速洗了個戰鬥澡,殷酥酥裹著乾發帽走出來。到餐桌邊上一瞧,上頭已經擺上一份豐盛精致的早點,溫在金屬保溫爐裡,餐具邊上還有一張小紙條,字跡銀鉤鐵劃蒼勁有力,是費疑舟留的。

內容寫著:【早安。昨晚玩得很開心,期待夫人下一次對我的“折磨”。】

殷酥酥原地石化,不可控製地抽了抽嘴角:“……”

一陣秋風掃落葉的聲音。

下一瞬,哢擦!

殷酥酥怒,拳頭捏得咯吱響,在心裡憤怒掀桌——太可惡了,太過分了,太欠扁了!昨晚把她那樣搓扁揉圓狠狠欺負了一通還不算,居然還要在第二天專門留個字條來嘲諷她?這狗東西還有人性嗎!

想到這裡,殷酥酥立馬將手裡的字條捏成了一團,掏出手機氣衝衝地打開微信,找到備注名為“英俊多金大帥比”的置頂對話框,哐哐敲鍵盤,發過去三個標點符號:【!!!】

簡明扼要的感歎號,充分展現出了她此刻的悲憤心境。

不到三秒鐘,對方的回複便來了。

英俊多金大帥比:【起來了?】

英俊多金大帥比:【桌上有早餐,是我出門前給你拿上樓的,不許偷懶不吃。】

看見這句話,殷酥酥眸光微跳,內心瞬間湧起一絲小小的感動。然而感動的粉紅泡泡僅升起了短暫兩秒,隨後便被殷酥酥一巴掌給狠狠拍破——感動個屁啊,給你拿個早點就感動了?你是來質問他的!給我清醒點!凶一點!

殷酥酥用力甩了甩腦袋,努力保持好憤怒情緒,敲字:【你留的那張字條是幾個意思?】

英俊多金大帥比再次秒回:【沒什麼意思。】

英俊多金大帥比:【覺得你昨晚很辛苦,向你委婉表達我的心疼和愛意。】

“……”看著手機屏上的這行文字,殷酥酥差點兒沒氣笑,眯起眼繼續回複他:【你這是表達心疼和愛意?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了,你明明在嘲笑我!】

英俊多金大帥比:【有這麼明顯?】

殷酥酥:【……】

英俊多金大帥比:【抱歉。下次我會嘲笑得委婉一點,儘量不讓你一眼就看出來。】

殷酥酥要吐血了。

隔著手機都能想象到那男人此刻的神態和表情——必定是西裝革履衣冠楚楚,眉眼神態清冷而紳士,那雙淺茶色的眼眸裡依稀閃動出玩味又惡劣的光。

是可忍,孰不可忍!

殷酥酥愈發怒不可遏,正要繼續回複,她老公的消息又來了:【你現在是不是很生氣?】

殷酥酥:【費疑舟,你太不是個東西了!】

英俊多金大帥比:【你男人這麼不是東西,你是不是應該再想一個法子來報仇?】

“……”殷酥酥一下反應過來了,知道這廝是在故意用激將法,好讓她又主動送上門掉進他挖的坑。但吃一塹長一智,她又不傻,這次才沒那麼容易上當。

鬥天鬥地,其樂無窮,鬥費疑舟,自尋短見。

於是殷酥酥吸氣吐氣做了個深呼吸,心平氣和地回複道:【謝謝老公幫我拿早餐。你專心工作,我不打擾你了,拜拜!】

京城CBD費氏集團總部。

頂層的總裁辦公室占地面積數百平,黑白灰色調,冷硬整潔。三面落地窗呈圓弧形,從高處俯瞰,各類建築都是微小的幾個點,整座都市的繁華與芸芸眾生百態,儘收眼底。

費疑舟坐在辦公桌後方,回複完“晚上見”三字後,他熄滅手機屏,冷峻眉眼不自覺便舒展開,唇角也彎起一道微不可察的弧度。

這時,外頭有人敲門,節奏規律平緩,砰砰兩聲。

費疑舟的注意力已回歸桌上的文件,眼也不抬地淡聲道:“請進。”

旋即門開,西服筆挺的英俊青年緩步入內,是助理何建勤。

何生跟在費疑舟身邊這麼些年,察言觀色是吃飯的本事。隻一眼,他便看出今天的大老板心情相當好。

頂頭BOSS心情愉悅,意味著一整天的工作都會順利無憂,何建勤自然也挺高興。因而,何生開口說話的語氣也比較往日輕快些許。

何生說:“先生,婚紗初版已經完工,所有細節都照著你的設計圖製作,剛到京城。”

聽見這話,專注辦公的費疑舟動作略微一頓,繼而仍不抬眸,詢問:“設計團隊那邊派人來沒有。”

“婚紗是由史蒂芬本人親自送來的。”何建勤回答,“就是怕臨時有更改。”

費疑舟微頷首:“大老遠從巴黎飛來一趟也不容易,舟車勞頓,招待好他們。”

何生一笑,“都安排妥當了,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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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殷酥酥去鄰市趕了個通告,四點多又馬不停蹄往回趕,跟《黃土的女兒》製作人見面,商量這部戲的具體開機時間。晚上九點多,飯局總算結束,她累到變形,一上車便趴在邁巴赫的後排打起盹兒。

一路酣睡,迷迷糊糊間聽見人聲交談,依稀說著什麼,但她實在疲倦,連睜開眼睛的勁都提不起來,也不關心是誰在說話誰在身邊,自顧自繼續夢周公。

直至身子一輕,被人給一把抱起來,她才唰一下掀起眼皮,錯愕又驚慌地抬頭。

首先映入視野的,是一副棱角分明的下頷,俊得惹眼又熟悉。

殷酥酥瞬間放鬆下來,心安理得地重新閉眼,把腦袋靠近男人懷裡,拿臉頰舒服地蹭蹭他西服,像隻撒嬌的貓兒,嘟囔道:“大公子今天怎麼這麼好雅興,親自在樓下等我?”

費疑舟哼笑了聲,懶漫地回:“主人回家,我當然得恭迎主人大駕。”

聽見“主人”這個詞,殷酥酥猛地被口水嗆了下,汗顏。忍不住抬手掐了把他耳朵,低聲羞斥:“你夠了。隨口開的玩笑你一直說,誰真稀罕當你主人。”

費疑舟毫無防備,冷不丁被她揪了耳朵,不禁眉峰微挑,垂下眼睫直勾勾盯著她,輕聲道:“殷酥酥,你再敢擰我耳朵,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主人’,你如果實在好奇不信邪,可以試試。”

殷酥酥聽出他語氣不善,當即乖乖收回手,不敢再造次。

兩人東拉西扯聊著天,不多時,來到臥室門口。

費疑舟將懷裡的姑娘放下來,叮囑她不要亂動後,繞行至殷酥酥背後,隨手扯下頸間係在白襯衣領下的領帶,慢條斯理不緊不慢,覆上她閃動著惑色的雙眸。

眼皮子襲來柔軟的涼意,殷酥酥心頭霎時微驚,慌張地開口,問他:“你莫名其妙蒙住我眼睛,又要乾什麼?”

“你很害怕?”

“沒有啊。”她不願在他跟前暴露自己的窘迫驚慌,因此故作鎮定,刻意淡化音色裡的恐慌和不安,“我怕什麼,我隻是好奇,一點也不害怕。”

費疑舟彎唇,指尖緩緩撫過她耳垂,“不怕你抖什麼。”

“……”她語塞。

“彆急,你馬上就知道了。”男人的嗓音清冷散漫,說完,牽起她的手,帶著她走進臥室,反手關上門。

眼睛被領帶蒙住,視野裡一片漆黑。殷酥酥不知道這變態大佬要耍什麼花招,心裡毛毛的,生怕他又想出什麼稀奇古怪的PLAY對她不軌。

驚懼交織中,感覺到領帶被解開,視線重歸光明。

殷酥酥緩慢睜開眼,看清眼前的東西後,她驟然瞪大了一雙晶亮明眸,眼神裡寫滿驚喜。

出現在殷酥酥眼前的,是一件婚紗,一件極其重工的哥德式婚紗,成千上萬的鑽石在光線下折射出璀璨奪目的光,華麗漂亮得無法用任何言語描繪。

“……”殷酥酥愕然說不出話。

須臾,費疑舟從背後擁緊她,低頭吻了吻她的耳垂,輕聲道:“換上,讓我看看我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