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誤傷(1 / 1)

虐文求生遊戲 碉堡堡 8473 字 8個月前

路德維希悄悄翻窗戶進來,原本想嚇安珀一跳,結果還沒來得及碰到對方,雄蟲忽然快如閃電出手,一個掃堂腿將他掀翻在地,招招都帶著殺意。

軍雌的血液裡天生就流淌著獸性,很容易被激怒。

路德維希條件反射回擊,右手指甲瞬間暴漲成蟲化狀態,朝著安珀脖頸狠狠刺去,危急關頭他忽然恢複理智,硬生生頓住動作,就那麼一晃神的功夫肩膀上就挨了一掌,被安珀擊得後退跌倒,喉間腥甜翻湧。

“路德維希——?!”

屋子裡的燈早在剛才打鬥時就壞了,光線昏暗一片,安珀還以為是暗殺者去而複返,剛才那一掌下了狠手,沒想到居然是路德維希。他快步上前把對方扶起來,面色變了一瞬:

“你不走正門翻窗戶做什麼?”

路德維希臉色蒼白,心中暗自咬牙,莫名有些委屈:“我怕被你爺爺看見。”

他們現在又沒有什麼關係,半夜拜訪名不正言不順的,隻能“另辟蹊徑”,沒想到安珀下手這麼狠,剛才差點要了他的命。

安珀從抽屜裡翻出備用充電燈,臥室總算明亮了一點,他把路德維希扶到沙發上躺著,眉頭緊皺:“外套解開,我看看你的傷。”

他剛才下手沒輕沒重,萬一真的傷到肺腑就不好了。

路德維希一把按住他解扣子的手,蒼白的臉頰浮現一絲紅暈,神情凶巴巴的:“閣下,我是一隻未婚雌蟲,怎麼能在您面前解開衣服。”

安珀聞言一頓,假裝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從善如流地收回手:“好吧,那你自己去醫院看也行。”

路德維希聞言一噎:“可我的傷是您造成的。”

安珀似笑非笑:“我知道,所以我會負責你所有的醫療費。”

路德維希:“!!!”

路德維希快氣死了,他倏地從沙發上坐起身,結果因為不小心牽扯傷勢,悶哼一聲又跌了回去。

安珀見狀指尖微動,下意識想去攙扶,但不知想起什麼,又悄然藏入了袖中,他背靠著沙發屈膝坐在地毯上,看起來老神在在的。

安珀聽見路德維希悶悶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您是不是根本沒打算和我訂婚?”

安珀狐疑回頭:“為什麼這麼說?”

路德維希唇瓣緊抿成一條直線,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畢竟雌蟲說這種事挺丟臉的。他皺眉移開視線,這才發現臥室亂糟糟一團,像是打了仗一樣:“您的房間怎麼這麼亂?”

空氣中漂浮著被子裡的鵝絨,桌椅歪七倒八,就連花瓶都碎得四分五裂,活像打過仗一樣。

安珀並沒有解釋太多:“沒什麼,剛才屋子裡忽然進了賊,打了一架不小心被他跑了。”

路德維希聞言臉色變了變,這裡是中心保護區,彆說入戶搶劫了,街上連個偷東西的都沒有,怎麼會忽然有賊跑進安珀的房間裡?但現在最要緊的不是這個,他暫時壓下疑慮,視線落在雄蟲身上:“您受傷了沒有?”

安珀搖搖頭:“沒有,他雖然想殺我,但是身手差了點。”

路德維希這下連疼痛都忘了,他捂著肩膀從沙發上坐起身,語氣沉凝:“他既然想殺你,那就說明不是普通的賊,這次如果不查出來,肯定還會有第二次。”

安珀聞言從地上起身,在沙發邊緣落座,不知是不是因為夜晚過於寂靜的原因,他低沉的聲音有一種錯覺的溫柔:“這件事你不用管,我自己處理。”

卷進來沒好處。

路德維希桀驁挑眉:“如果我偏要管呢?”

他一向是個護短的蟲,下巴微抬:“明天我就去調監控,全網通緝三天內就能把他抓回來,到時候關進星際監獄,你要他活就活,要他死就死。”

安珀心想對方都隱身了,路德維希調監控隻怕也是調了個寂寞,他忍不住笑了笑,覺得這隻雌蟲挺有意思的:“如果抓出來是隻雄蟲呢?你也敢殺?”

他玩笑的語氣下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認真,仿佛真的想知道對方敢不敢為了他做這種會被槍斃的事。

路德維希聞言不躲也不閃,他傾身靠近安珀耳畔,眼底仿佛燃著兩簇妖冶而又熱烈的星火,一字一句勾唇道:“閣下,假如您是我的伴侶,那麼我們的命運便會共存。”

“我的榮耀即是您的榮耀,您的罪責亦是我的罪責。”

所以,

“殺一隻雄蟲算什麼?”

帝王心思從來都是隱晦且自私的,給三分,留七分。安珀前世的記憶零零碎碎,一時竟想不起自己有沒有遇見過如路德維希一般坦蕩熱烈的人,像團火一樣灼痛不可接觸,卻偏偏帶著奮不顧身的無畏。

而這團火現在落入了他的掌心。

安珀控製不住一點點靠近對方,最後在僅有寸許的位置的地方頓住了身形,他認真打量著面前這隻雌蟲,輕柔的呼吸交纏在一起,綿長而又溫熱:“路德維希少將,你是否在向我暗示什麼?”

路德維希反問:“有嗎?”

安珀蜻蜓點水般吻了他一下,低聲道:“嗯,有。”

路德維希臉頰發燙:“不,我說了沒有。”

真倔。

安珀直接吻了上去,他將路德維希吻得暈暈乎乎,摟著對方一起傾倒在沙發上,指尖輕動,最後挪到了雌蟲軍裝領口的鉑金紐扣上,低聲詢問道:

“能解嗎?”

他雖然隻想看看傷勢,但誠如路德維希所說,雌蟲名聲金貴,對方不願意他也不會勉強。

夜色沁涼,屋內卻溫度滾燙。

路德維希聞言靜默不語,片刻後,自己抬手解開了軍裝紐扣。他偏頭看向一旁,壓根不敢與安珀對視,隻感覺伴隨著衣服的剝離,露在外面的皮膚有些發涼。

常年的高強度作戰賦予了路德維希一身漂亮流暢的肌肉線條,膚色如同冷玉一樣光潔,此刻因為羞恥難堪,淺淺浮現了一片紅暈,身體上因為作戰留下的傷痕顯得有些醒目。

大部分軍雌擔心婚後惹了雄主

不喜,都會選擇用醫療手段祛除傷疤Θ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但路德維希從來沒起過那種念頭,他們的生命永遠伴隨著無休止的戰爭,而傷痕則代表著功勳,他不會為了討雄蟲的喜愛,去抹掉自己引以為傲的功勳。

安珀用指腹摩挲著路德維希的肩膀,那裡有一大片淤紫,心想剛才那一掌到底還是打狠了。恍惚間他似乎是歎了口氣,把雌蟲扶起來靠在自己懷裡,用掌心彙聚內力,一下一下替對方揉散淤血:“下次不要再翻窗戶了。”

路德維希抿唇,有些不高興:“我如果走正門進來,遇見您爺爺該怎麼說?”

安珀不甚在意:“該怎麼說就怎麼說。”

費南乾擾不了他任何決定。

路德維希聞言乾脆枕在安珀的腿上,仰頭看向他,鉑金色的頭發淩亂落在眼前,琥珀色的瞳仁倒映著細碎的燈光,沙發容納不了他修長的腿,迫不得已半垂下來,黑色的軍靴一晃一晃:“說什麼?說我半夜過來和您私會嗎?”

他語不驚蟲死不休。

安珀饒有興趣看向他:“你敢?”

路德維希得意勾唇:“我為什麼不敢?”

大概因為安珀太冷漠了,這種蟲撩撥起來格外有意思。路德維希短暫遲疑一瞬,最後拋開了不能吃也不能喝的羞恥心,主動伸手摟住安珀的脖頸,迫使對方低頭吻了過去。

路德維希報複似地輕咬著安珀的唇瓣,聲音低沉,帶著幾分不滿,幾分抱怨:“您到底打算什麼時候和我重新訂婚?”

他在軍部的時候不能和安珀說太多話,下班了也不能在公開場合太過親密,就連見面也得大半夜偷偷翻窗戶,路德維希總有種偷情的憋屈感。

安珀墨色的眼眸閃過一絲笑意:“很急?”

他其實是不著急的,因為有太多事需要辦,但如果路德維希那麼著急,提前一些也不是不行。

路德維希擰眉咬住安珀的耳垂,溫度冰涼,又在舌尖的舔吻下變得濕濡溫熱:“閣下,與我結為伴侶有數不清的好處,您為什麼總是猶猶豫豫?”

安珀:“好處?”

路德維希舉例:“財富,地位,權勢,這些不夠嗎?”

安珀不語,他想說自己曾經富有四海,天下間的權勢都儘在掌握,那些東西值錢,卻也不值錢,到底比不上天邊的月亮和星星,比不上旁人的一顆真心,因為這些東西都是無法用外力強求的。

他的王朝鼎盛繁華之時,可曾有人給過他一顆真心?

歲月悠長,安珀已經想不起來了。

他隻是覺得懷中的雌蟲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一向情感淡薄的大腦好似有什麼東西出現了一條裂縫,速度緩慢地向四周擴散開來。

係統悄無聲息從安珀身後浮現,如果它擁有一張屬於人的面容,現在的表情一定是沉凝且疑惑的,因為它發現安珀的大腦裡忽然出現了一根細若遊絲的淺粉色光條,儘管微弱至極,比煙霧還要孱弱,但係統還是清楚認出了那是一根情絲。

一個安珀本不該擁有的東

西。

情,代表著七情六欲,而情絲就是這些東西凝成的實質。早在前兩世的時候,安珀就已經被抽取過了兩次情絲,理所當然,他會失去一些屬於人類的正常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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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非常可怕的現象,因為時間一久,安珀漸漸就會變成一個冷血無情的人,這一世的冷漠性格便初見端倪,但係統萬萬沒想到,他的腦海中又開始長出了一根新的情絲。

【……】

這算怎麼回事?

係統想不明白,略顯泄氣地隱去了身形,因為接下來的畫面實在過於曖昧,不宜觀看。

“路德維希,那些東西對我的吸引力並沒有那麼大……”

安珀用指尖在路德維希的眼尾處輕輕劃過,“你知道世界上最難得的東西是什麼嗎?”

他並不說最珍貴,隻說最難得。

路德維希沉默不語。

安珀的指尖緩緩下移,落在他胸膛上,在心臟的位置緩緩畫了一個圈,又癢,又漲:

“是真心,一顆真心。”

路德維希聞言睫毛顫動了一瞬,他在阿黎佧星出生長大,這麼多年從未在蟲族見過安珀嘴裡所說的那樣東西,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真心。

或許是有的吧,否則他為什麼會做出半夜爬窗、與對方共享財富地位這種不像自己的行為?

心裡這麼想的,路德維希卻無意識抿唇,一個字都不肯說。

安珀垂眸注視著他,那雙黑色的眼眸神秘而又蠱惑,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問道:“路德維希,你能給我這些嗎?”

路德維希皺了皺眉:“您不要權勢,不要財富,隻要這個嗎?”

安珀斂眸:“你不懂,這些隻是真心的附加品。”

路德維希,假使你願意把真心給一個人,那麼你的權勢、財富、地位都將屬於那個人。

路德維希聞言沉默了一瞬,不甘示弱問道:“那麼閣下,我能得到什麼?”

安珀聞言愣了一瞬,回過神輕笑一聲道:“路德維希,你想要什麼呢?”

“……”

路德維希自己也不知道,他從小到大好像得到了很多東西,又好像什麼都沒得到。他伸手勾住安珀的領帶,微微用力讓對方靠近自己,琥珀色的眼眸在陰影中一度趨近於墨色,是白天看不見的野心勃勃:

“您知道我想要什麼。”

安珀確實知道,他心想這隻雌蟲是半點虧都不肯吃,沉吟片刻笑道:“那麼……下個星期我去找巴赫公爵商定婚約怎麼樣?”

其實安珀本來就打算下個星期去的,路德維希隻要一天不訂婚,那些星網媒體就會亂塗亂黑,什麼黑鍋都往他頭上扣,以前說他克夫,再傳就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了。

安珀此言一出,領帶緊繃的力道終於鬆懈了幾分,指尖緩緩滑落。

路德維希抿唇道:“不用,我自己去說,您不用出面。”

巴赫公爵本來就不讚成他和安珀在一起,知道消息還不一定怎麼反對,未免場面鬨得難堪,他寧願自己去處理。

安珀卻直接將他從沙發上打橫抱起,轉身離開亂七八糟的主臥,大步朝著隔壁客臥走去,他周身冰霜似的溫度有所融化,莫名沉穩可靠:

“見長輩是應該的,難不成天天學你翻窗戶?”

路德維希聞言神情稍緩,尷尬移開視線:“我沒這麼說,隻是爺爺不同意我和您在一起,萬一到時候吵起來……”

安珀偏頭吻了吻他的發絲,言簡意賅道:“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