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比你好看!”老楊想也不想地說。
夏白:“……”
但凡猶豫一秒,出於禮貌也行。
“不是我有親爸濾鏡,她以前想學跳舞,想當偶像,不是隨便一想,她是有這個條件的。”老楊說:“她長得很好看,笑起來有兩個很可愛的小酒窩。身型也好,跳舞也跳得特彆好。”
“我去舞蹈班接她的時候,老師經常跟我誇她。”
“楊晴是我教過的最有舞蹈天分的孩子。”
“你看到了嗎,她跳舞的時候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她值得更大的舞台。”
老楊嘴角帶了一點笑,枯槁的眼裡也有了光。
他女兒跳舞的時候大概也是這樣。
他可能想到了看女兒跳舞的時光。
“就是脾氣挺大的。”老楊說:“不知道隨誰。”
夏白:“……”
不是很明顯隨他嗎。
夏白呆著一張臉,直言:“隨你。”
老楊沒生氣,沒驚訝,看起來還有點開心,“以前不覺得,現在回想是有點隨我。”
“兩個臭脾氣在一起,以前我們倆沒少吵架。每次吵完架,她要是覺得她錯了,就給我買個鹵雞腿和一盤花生米。我要是覺得我錯了,我就給她買本雜誌,我要是被逼著承認錯誤,還是覺得她錯了,就給她買本習題冊。”
“現在想想,她給我買了好多鹵雞腿和花生米。”老楊說:“不一定那麼多次都是她錯了吧?”
夏白:“嗯,她可能在包容你,主動跟你和好。”
老楊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腳,“她一直都是一個好女兒,而當我可以成為一個好爸爸的時候,她卻不在了。”
有一句話說,子欲養而親不待。
不知道和老楊這個比,哪個更沉痛。
夏白看著他,其實有點好奇,楊晴是怎麼死的,但他又怕這時候問,老楊想到她的死會更難受,便暫時壓下了這點好奇。
他又陪老楊坐了一會兒,被老楊趕去睡覺,“明天可能還得乾活呢,不好好睡覺哪有力氣?”
夏白聽話地起身,看著他。
老楊也起身,“行了,我也去睡。”
兩人各自回房睡覺了。
夏白回去時,淩長夜正睜著眼睛。
他躺到淩長夜身邊,蹭到他懷裡,說:“沒有血腥氣,睡吧。”
淩長夜抱住他,兩人一起睜眼,又一起合上眼入睡了。
入睡的時候,包括入睡之後,兩人都沒聞到血腥氣,也沒聽到什麼動靜,他們以為這天晚上,他們這座海草屋沒出什麼事,沒想到還是死人了。
這一晚上死了兩個人。
12號海草屋的喻茵,和13號海草屋的啤酒肚男人。
他們先得知喻茵的死亡,在五點二十分左右,被美杜莎的叫聲驚醒。
夏白直接一個仰臥起坐,從床上坐了起來,沒有
用手撐,眼睛還沒睜開。
淩長夜站起來後,把他的眼睛撐開,單手把他抱下來。
夏白這才真正醒過來,搖走迷糊,跟著淩長夜走出房間。
“副會長,救我!救救我!求你!今晚一定是我,一定是我了!”他們剛走到美杜莎和喻茵的門口,美杜莎就衝到了淩長夜面前。
看到自己同伴一個個死亡,今天還是死在自己枕邊的,她情緒崩了。
不怪她這樣,除了死亡的逼迫,喻茵的死狀一定也嚇到了她。
喻茵死了,沒有流血。
和閻泉一樣,她被吊在屋頂上,不過她隻是被綁住腳,倒立而下。頭應該正好對著美杜莎的枕頭,所以美杜莎一睜開眼,就對上了她紫紺充血,瞳孔散大的臉。
老楊和江清風一起把喻茵的屍體放下來。
老楊本職工作就是救人,在江清風的幫助下,熟練地把喻茵放下來,讓她平躺在地上。
他沉默地盯著她看了幾眼,合上她的眼睛,歎了口氣,“她也就是二十出頭吧。”
夏白知道,他在喻茵的死亡中看到了自己女兒的死亡。如果楊晴還活著,現在應該跟喻茵差不多大。
他走到喻茵的屍體面前,簡單檢查了一遍,說:“她應該是死於窒息。”
“和閻泉、方曉風不一樣,她不是失血而死。”薑倚彤說:“但是她和閻泉一樣被吊在屋頂,所以能提出兩個關鍵點,失血和吊頂。”
夏白點頭,“我們晚上打聽一下,昨天晚上喻茵打聽到的那個叫陸空的女人,是不是曾經被吊在屋頂上做過什麼。”
他把喻茵的屍體收了起來。
崩潰的美杜莎看到後,稍微安心了一點。
喻茵的死確實和這位沒關係,而且這位真的能把屍體帶出遊戲。
在她崩潰至極的時候,一點安心都能被她緊緊抓住。同伴接連死亡,驚恐無助的她,把更加強烈的對同伴的依賴,轉移到了淩長夜和夏白身上,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們。
這次沒有很多人來12號屋,他們出去才知道13號海草屋裡也死了一個人,是昨晚跟村落一個大姐聊天那個啤酒肚男人。
這個男人也是死得悄無聲息,跟他住在同一個屋子的是他老婆,看起來比他年輕很多,他們過去時,她正在哭,神情有些恍惚。
聊天時,夏白聽了一嘴,她和啤酒肚男人是來藍茶島度蜜月的,剛新婚老公就死了,還死得這麼慘烈,也難怪她這樣。
房間裡全是血,啤酒肚男人看著也像是失血而死,但血大多從他的下面流出,浸透了他的褲子,流向了整張床。
原本這座海草屋裡沒人說什麼,隻有一個中午女人在拍著啤酒肚男人的老婆,柔聲安慰她。
看到他們過來後,有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看了一眼那個哭泣的女人,說:“我有發現。”
淩長夜見他有些猶豫,鼓勵他:“事關大家的生死,你有什麼發現,儘管說出來,是對大家好。”
男孩點點頭,看起來很信任淩長夜,“我們昨天晚上不是去找神像懺悔嗎?我看到這位死者大哥,要被他說的那位大姐帶去找神像了,我就跟著他們一起過去懺悔了。”
“這位死者大哥在我前面懺悔,我……我偷偷聽到了他的懺悔內容。”男孩說著,又看了一眼那個哭得淒慘的女人。
淩長夜:“他懺悔的內容,和他的死亡有關?”
男孩點頭,既然都被猜出來了,他便直接說了,“他懺悔的其中一件事是,他和他公司裡的兩個高管一起,把他們公司一個職員的老婆給□□了,以前他還□□過一個同學的妹妹。”
正在哭泣的女人忽然卡住了一般停下了。
玩家們視線隱晦地落在女人身上,又落在男人血流得最多的地方。
女人推開安慰她的女人,瘋了一樣衝到男孩身邊,伸手就要推他,“你胡說什麼!我老公不是這樣的人!他都死了你還要汙蔑他!”
男孩的爸爸看起來是個文質彬彬很有修養的人,不好動手,媽媽立即反推女人,就是剛才還在安慰她的中年女人。
“你衝我兒子發什麼火?他會在這種時候撒謊嗎?是你自己識人不清,嫁了個爛人!”
“我嫁了個爛人?你兒子又是什麼好東西?”女人尖聲大喊:“他也偷偷去懺悔了,他也做過當眾懺悔時說不出來的惡心事!”
“你胡說什麼?”
“我哪裡胡說了?你這麼激動做什麼?心虛了?”
兩人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了,被女人護在身後的男孩忽然大喊一聲:“夠了!”
一開始說他的發現,還會顧及女人感受的男孩,顫抖著對女人說:“你怎麼好意思說我,怎麼好意思推我媽?你跟我爸那點爛事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
“什麼意思?你們早就勾搭上了,還是住酒店這個半個多月勾搭的?”男孩的媽媽更憤怒了,拽著老公的領子質問:“怎麼回事,你說啊!”
原本兩個人的戰局變成了三個,三人你質問我解釋他發瘋,鬨成一團。
男孩一個人站在他們身後,不知道是因為遊戲壓力,還是因為看了太多人的惡,眼淚都掉下來了,“都是惡心的人,全都是!全都是……”
夏白他們出去了。
這還是夏白第一次在遊戲裡,遇到這種狗血的事,在這個要把罪孽公開的藍茶島上。
幾人沉默地向著島北走,過了好一會兒,江清風才說:“寶寶,爸爸一定努力做一個不讓你失望的爸爸。”
夏白:“……爸,倒也不必,我知道你肯定做不出這種事,一看就被我媽拿捏得死死的。”
薑倚彤笑了一聲,問:“是不是在其他地方懺悔不管用啊,那個男人在神像面前懺悔這件事了,還因這件事死了。”
他的死亡比其他三人的死亡明顯,和他懺悔的這件事關聯性很強。
“有可能,應該就要在懺悔室裡懺悔才有用,可是我們明天才能進
懺悔室。”夏白無可奈何地說:“今晚可能還會死人。”
但是他們都不怎麼緊張,到目前為止,他們大概可以確認,先死在遊戲裡的不是殺人就是□□,都是大奸大惡之人,他們中就算有人冷漠,有人無情,也沒做過這種沒良心的事。
這也是夏白和淩長夜昨晚不守夜,能安心入睡的原因。
夏白見老楊還沒出來,他應該又在幫忙處理屍體了,問了江清風昨晚他好奇的事,“爸,老楊的女兒是怎麼死的?”
“說起來,我也不知道老楊的女兒具體是怎麼死的,好像是出了什麼事故。”江清風說:“我就知道她死得應該特彆慘,老楊當時跟瘋了一樣。”
“他當時鬨得特彆狠,自己好幾次被人打成重傷,他老婆也受不了他,跟他離婚了。”江清風充滿感慨,他是個很有同理心的人,“老楊當時死了女兒,又沒了老婆,一個人一定特彆難受。”
所以,他知道後,去陪了他一段時間。
“他被人打成重傷,所以他是有懷疑的凶手?”夏白問。
江清風搖頭,“可能沒有,他當時瘋了一樣懷疑很多人,可能把和她女兒有關的人都懷疑了一遍,才會被人打,要是真有凶手,也不敢把事情鬨大,去打他吧。”
夏白點點頭。
老楊真的很愛他的女兒。
江清風看了一眼淩長夜,說:“寶寶,要是有人欺負你,我也會和老楊一樣跟他拚命的。”
夏白:“……”
他爸爸真的有點可愛。
淩長夜感覺身上的視線壓力很重,笑著跟著說:“我也一樣,爸爸放心,我會保護好他,不讓您有拚命的機會。”
聽到“爸爸”兩個字的江清風,像是一下被點了啞穴。
四人說著話,到了島北贖罪學校。
今天又是勞動改造的一天。
夏白這次被分配去砍樹。
白姑給他們分配的工作,年紀比較大的,實在乾不了體力活的縫衣服做手工,其他年輕的,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做體力活,體力活有輕的,比如對夏白昨天的摘椰子,也有重的,比如今天的砍樹,輕重輪流來。
喻茵死了,夏白可以使用她的魅惑技能,他趁機跟兩個來拉樹的島民,打聽線索。
魅惑技能加他現在的外表,打聽起消息來很好用。
夏白隻是睜著一雙好奇的眼睛問:“大哥,聽說咱這裡有個叫陸空的女人,死在了船上?”
那位大哥立即就說了,“是啊,你說,怎麼死在船上呢,那船都不好再用了。”
“她是不是過得挺慘的啊?”夏白問。
“這怎麼說呢,人家的家事,她是經常被她老公打。”大哥說。
夏白:“會被吊起來打嗎?”
如果沒有這回事,夏白這麼問會顯得很奇怪,可那位大哥一點也不覺得奇怪,“是啊,你也聽說了?”
夏白點了下頭,垂眸思索起來。
這樣的話,陸空可能就是這個遊戲的主角了。她失血而死,經常被老公吊起來打,能對應得上閻泉、方曉風、喻茵的死,那個啤酒肚男人的死也能對應得上,他也能算是失血而死。
而且他們的死亡,能組合成她的遭遇,也就是她的經曆,人生故事。
除了失血而死,被吊起來打,她可能還遭遇過窒息的虐待,被家暴老公□□過,或許還有其他悲慘的遭遇,會體現在今晚死亡的其他人身上。
她用死亡來展現她的故事。
這次尋找主角很順利。
就是太順利了,沒有一點彎繞,夏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
夏白又問一個正在砍樹贖罪的女人,“姐,你知道陸空嗎?”
那個女人動作一頓,隻說:“她贖完罪了,下輩子一定會很幸福。”
所以,她嫁給那個家暴男,也是他們說的贖罪?
這不就是打著贖罪的名義禍害人嗎?
勞動改造結束後,他們和昨晚一樣,大多數人已經抬不動腳了。夏白還能走幾步,但他擔心上了年紀的爸媽,所以他們也和其他人一樣,癱坐在門口休息。
夏白還能說話,先把他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了他們。
通靈者說:“看來陸空真的是主角,接下來我們所有人精力都放在調查她的經曆上,隻要弄清的她經曆就行了,應該很快就能通關遊戲。”
因為夏白確認了主角,他通靈看到的那些也就無關緊要了,就沒再浪費口舌。
夏白說:“這個遊戲主角參與度是不是太低了?”
他同意通靈者說的,他是下過的遊戲不多,可是他看了很多遊管局研究院整理的遊戲案例,知道按照遊戲的套路,他們尋找到相對完整的主角的故事就能通關了。
他們現在有的人會通靈,有的人會魅惑,還有那麼多人手,專攻這件事,明天可能就能完成,順利通關遊戲。
而到現在為止,他們隻是簡單地從彆人口中聽到了陸空,陸空都沒出現過。
通靈者一聽就知道夏白在想什麼,“你是不是在想,她都沒出現過?”
夏白點頭。
通靈者:“你以為主角那麼容易出現?很多時候都是我們調查得差不多了,快要離開遊戲時她才出來,而且她可能早就出來了,那幾個死亡的玩家就是她殺死的。”
他說的也有道理,和平醫學院和五姑村的主角出來的都很晚,尤其是五姑村副本,主角在他們離開遊戲的前半個小時才出來,補全了她的故事,揭露了詛咒的真相。
夏白還是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雖然一切看起來都很順暢。
以前他也有過這種不對勁的感覺,後來他得知他可能在十二歲之前,經曆了很多遊戲,這種感覺可能來自於他刷了很多遊戲的經驗,他更加重視這種感覺,不想這麼容易地壓下去。
他看向淩長夜。
淩長夜說:“她和這個遊戲的主題關聯不大,這遊戲的重點在贖罪這邊,她和贖罪有
什麼關係?”
薑倚彤不偏不倚提出自己的看法,“她是不是就是贖罪的受害者▌▌[]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也是白姑他們用贖罪的名義,逼著嫁給了她老公那樣惡劣的男人,最後被這個白海仙教徒們給逼死了。
而白姑和她的白海仙就是這個遊戲世界的邪惡勢力,我們每天改造,就是在體會他們有多惡毒,從而體會主角曾被一個什麼樣的組織壓迫,更能了解她的故事背景,更理解她。”
江清風想要說什麼,又閉上了嘴。
通靈者讚賞地說:“薑總第一次進遊戲,就掌握了遊戲的套路,了不起,就是這樣。”
淩長夜也沒法反駁薑倚彤。
薑倚彤又說了一個她的發現,“你們注意到了嗎,好多玩家的精神狀態不太對。”
夏白看向其他玩家,是有幾個人神思不屬的樣子。
有個男人盯著一個地方好久沒動。
昨晚死了老公的女人正捂住耳朵,縮在一邊。
有一個年紀有點大的男人時不時就回頭看。
美杜莎也坐在樹下不說話。
個個看起來都很憔悴。
通靈者:“不是累的?他們都是第一次進遊戲的玩家,被嚇到了吧?至於美杜莎,她害怕也很好理解。”
薑倚彤:“不知道是不是被嚇的,應該不是累的,我見過很多比他們還累的人。”
夏白:“……”
媽媽,你應該不是壓榨勞動力的資本家吧?
“正常。”通靈者說:“這個遊戲就是很摧殘人啊,不管是在身體上,還是精神上。懺悔了自己那麼多罪惡的事,又見了那麼多死亡,情緒能正常嗎?”
說完這件事,他們也休息得差不多了,手裡的饅頭也啃完了,該去村落裡打聽消息了。
不管他們的推測對不對,今晚的任務很明顯,就是打聽陸空的事。
最關鍵的是陸空老公家裡,通靈者不知道淩長夜也會通靈了,夏白就提議他去做這個關鍵任務,帶著他的爸媽。
夏白沒有主動提出要過去,因為他現在有喻茵的技能,想去找喻茵昨晚說的那個賣船的大哥,感覺他知道的挺多,還很愛說。
而且他家賣船,應該和村落裡很多人都熟悉,家人可能也知道些什麼。
他和淩長夜就去他家。
還有一個關鍵人物,就是啤酒肚昨晚說的那個,帶他去找神像的大姐。
剩下的老玩家就是美杜莎和老楊了,美杜莎現在狀態看起來不太穩定,正好讓在安撫人上算是專業人士的老楊跟她一起去。
其他人,就去村落其他地方打聽。
安排好後,他們各自行動,約定好兩個小時後回海草屋。
夏白和淩長夜向那邊走時,問他:“隊長,你白天通靈了幾個人?有什麼發現嗎?”
“兩個,一個贖罪的人,一個白姑。”他知道今晚他們要來村落裡找線索,所以隻通靈了兩個人,省點精神力晚上用。
淩長夜跟他說起他通靈的內容,“我通靈了一個看著健康的男人,和其他贖罪的人一樣,在他靈魂裡看到的也是痛苦的事,他很小的時候就被囚禁在一個黑暗的房間裡。”
這個人他簡單兩句話說過,他重點說起白姑。
具體不知是什麼時間,她看著消瘦了很多,不像是短時間內瘦下來的,大概是在白姑高中之後的幾年。
白姑坐在一個被門窗都被封死的房間裡,膚色和之前一樣白,看著甚至比高中時還要白了,隻是眼裡的光不同了。
不是少女眼裡明媚的,對明亮未來滿是期待的光,而是更沉澱一些的安穩的光。
如果不是看到她正撫摸著自己凸起的肚子,大概很難理解她的眼神。
她摸著肚子,看向被木條封住的窗戶,陽光斜斜從木條的縫隙中泄了進來,一條一條地落在她的臉上。
淩長夜分不清她眼裡是不是有愛,眼裡的光又是什麼。
但這一幕深深地印在她的靈魂裡,要是給它歸類,如果之後沒有接一段他還沒看到的慘痛事件,他會把這歸為第一次在白姑靈魂裡看到的,屬於她溫馨珍貴的一段人生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