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 章 藍茶島7(1 / 1)

無限撿屍人 芷衣 13606 字 6個月前

白姑年輕的時候就很白。

她的膚色和常年在海島上生活的人反差強烈,當她被一隻隻手按住時,對比尤其強烈。

黑色的手把她按在地上。

黑色的手把她捆綁起來。

黑色的手拽著她的腳踝往回拖。

在黑與白之中,出現了第三種顏色,血從她身下流出,把路染紅。

這是通靈者第二次對白姑通靈時看到的。

幾人聽到後都有些驚訝。

在他們看來,白姑幾乎可以說是這個海島地位最高的人了。島北那些贖罪的人自然不用說了,對她就是盲從,村落裡的人也一樣,把她當成神婆,家裡孩子結婚都要請她坐主位。

沒想到,她也有過這樣的經曆,而且在她的靈魂裡,大概是她痛徹心扉,或者是恨之入骨的一段經曆。

薑倚彤說:“她看著不像是這個海島的人,不會是被拐賣到這裡的吧。我們的世界中就有很多女生被賣到偏遠大山裡,很難逃出來,被賣到這個海島裡,更難逃出去吧。”

很多女人被拐賣之後,很難逃出來,一方面是因為山裡的村民狼狽為奸,另一方面就是地勢,一重山連著一重山,是站在山頂上都能感覺到的無儘頭的絕望。

藍茶島更絕望。

沒有連綿不斷的山,卻是一望無際的海。人對海的恐懼遠超於山,走向山裡遠比跳進海裡要簡單。

“可是,如果她是一個外人,當地的人怎麼會那麼敬畏她。”江清風分析:“島民們那麼敬畏她,一定是因為白海仙,把她當成神使一樣的人了,白海仙一看就是起源於當地的神,如果不是當地很有名望的人,怎麼可能被當成神使?”

夏白一直好奇的問題,在此時問出來了,“白海仙是黑色的啊,為什麼叫白海仙?我覺得叫黑海神比較合適。”

通靈者:“……”

“你怎麼有這麼多奇奇怪怪,無關痛癢的問題?”

夏白茫然,“哪裡奇怪了?這不是很正常的,顯而易見的問題嗎?”

通靈者:“因為那個女人叫白姑,不叫黑姑唄?”

夏白:“……”

江清風想替兒子說話,思考著怎麼說時,忽然想到了什麼,“說起這個問題,我想到了另一個仙。你們聽說過白大仙,也就是白仙嗎?”

通靈結束的淩長夜說:“五大家仙之一,白門白仙?”

江清風看了他一眼,點了下頭,“白仙的原型是刺蝟,也有人好奇為什麼刺蝟是白仙,同時這個傳說中,刺蝟化身為一位白老太太,受人敬畏供奉。”

他並不是說了一個無關的傳說,“白海仙和白大仙,在名字上隻差一個字,白仙有化身白老太太,白海仙有個白姑,同時白海仙神像上全是針刺,也很像是白仙原型刺蝟的刺,你們說,這二者會不會有什麼聯係?”

夏白對江清風豎起了一個大拇指,“爸爸好棒,哭嫁和這個神像都是你點出來的。”

他一開始看到那些刺,想到的是海膽。

他以為是眼睛上長了海膽刺,還認真思考過那些眼睛是什麼意思。

對白姑和她背後的勢力組織有一點負面的猜想,以為裡面有攝像頭和錄像機之類的。

彆人對著神像懺悔,說自己做過的罪惡的事時,全被都拍下來了,回頭拿來對付不聽話的人,逼著他們為白姑做事。

江清風嘴角一下就到耳朵上了,開心得恨不得昭告天下。

他謙虛地說:“我沒做什麼,通關還要靠你們,能對你們有幫助就好。”

“如果是這樣。”薑倚彤說:“是不是說,白姑可能來自於有家仙信仰的地方,確實不是藍茶島本地人?”

夏白點頭,“可能是這樣。”

經過了兩天後,江清風和薑倚彤適應遊戲了,不再笨拙,他們本就是聰明的人,開始進入遊戲狀態。

“那她確實可能是被拐賣到這裡的,原本是受壓迫的一方,後來她用家仙白門,創造了所謂的白海仙,反過來統治了這個海島。”薑倚彤感慨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好厲害。”

確實。

如果真是這樣,白姑是個自帶爽文劇本的女人。從被拐賣的少女到統治海島的女人。

可既然如此,她為何又要這麼對其他女人,以贖罪的名義,逼迫她們嫁給亂七八糟的男人,那應該是她最恨的事才對。

薑倚彤:“有一個對她偏負面的猜測,可能是因為自己淋過雨,就要撕碎彆人的傘。”

暫時也想不到其他可能了。

夏白愈發覺得通靈者的技能太好用了,要是按照以前,這麼關鍵的遊戲人物的經曆和故事,他們可能要經過很多調查,到遊戲後期才能知道,而用通靈技能,通個一兩次就知道了。

他的技能對於通關遊戲,尤其是尋找真相的普通遊戲地圖,簡直是個bug。

怪不得他能成為積分排行榜第二的玩家,從某種意義上說,積分排行榜前三,隻有他是完全憑自己的能力衝上去的吧。

至少二娃……二娃也很努力地在長成小英雄了!

淩長夜說:“我們先回去,等他們回來,看看他們打聽到了什麼消息。”

夏白點頭,“我們先去打掃一下閻泉和方曉風的房間。”

淩長夜跟美杜莎他們說過,今晚他們搬到閻泉他們的房間去住,夏白很樂意,江清風和薑倚彤更開心。

兩人不介意那是個凶房,隻是畢竟死過兩個人,流了那麼多血,肯定要好好打掃打掃。

這件事薑倚彤和江清風沒讓夏白動手,江清風在路上就跟島民借了水桶和抹布,一回去就給夏白清理。

夏白本想讓他的屍體們清理的,被淩長夜勸住了。

看到兩人開心地給他們擦地、鋪床,夏白明白了淩長夜為什麼要阻止他,就讓爸媽做這件事。

他們是真的很想為他做這件事,非常開心能為他做些事,來彌補過往那麼長時間的

缺位。

打掃房間的過程中,淩長夜就把他這一天通靈到的消息跟他們分享了。

“白姑確實不是藍茶島的人,我對她通靈時看到她抱著高考真題,藍茶島沒有高中。”淩長夜說:“她抱著高考真題,站在一個路口不知道在等誰,一直等到天黑。”

那個場景裡,白姑穿著天藍色的校服,紮著一個高高的馬尾,清純漂亮。

她開心地抬頭,陽光透過盈綠的樹葉,斑斑駁駁地落在她白皙的臉上,睫毛染光,眼底一片明媚,映著少女心底悄然冒出的歡喜,也能看到一個少女無限的未來。

隻是那眼裡的光慢慢暗了。

燈光代替了陽光,在她身側照出一個孤單的身影。

她要等的人沒有來。

夏白:“這個場景為什麼能出現在她靈魂裡?看似好像沒什麼。”

淩長夜:“能在靈魂裡的不是非常珍貴溫馨的,就是最悲痛絕望的,這個片段可能連接另一件讓她情緒異常激烈的事。”

“不說這件事後面連接了什麼。”江清風說:“支撐很多高三生走下去的就是考上大學,辛苦那麼多年,不管她是還沒考大學就被拐到這裡了,還是考上大學後被拐到這裡,都已經夠絕望了。”

夏白:“通靈者通靈看到的場景裡,白姑就非常年輕。”

可能就是大學前後,她被拐到了這裡。

第一次接觸遊戲的江清風歎了口氣,淩長夜沒有觸動,繼續說他通靈的發現。

“我對島北其他人通靈,看到的都是悲慘的事。”

“在一個智障者靈魂裡,看到他被父母拋棄在雪地裡。”

“在一個殘疾人靈魂裡,看到他被妻子綁在沙發上,可能經曆了很長的時間,沙發上全是他的糞便,而妻子整跟另一個男人在主臥裡。”

“在一個漂亮的女人靈魂裡,看到她小時候被爸爸推進一個男人的房間裡。”

第一次進島北那個學校時,他們就看到了很多看起來挺慘的人,他們靈魂裡的經曆,比他們看起來還慘。

他們的悲慘不隻在他們靈魂裡的經曆裡,一般通靈一次,不一定會看到想看的那一類,組成靈魂和人生的東西太複雜了,他們卻都一次性被看到了悲慘。

他們的靈魂裡可能沒有溫暖美好的東西,意味著人生裡也沒有。

所以,他們堅定地相信他們身上有罪孽是嗎。

人生這麼苦,總得有些緣由,總得有些來生的盼頭,要不然他們怎麼撐過這麼苦澀的人生?

一邊聽淩長夜說這些事,他們一邊清理房間的鮮血和汙漬,等凶房變成溫馨的房間時,其他玩家也陸續回來了。

他們在三座海草屋之間的空地上,彙總打聽到的消息。

喻茵的技能確實在打聽消息時好用,按照美杜莎說法是,對男人尤其好用,她打聽到的消息最有效。

“我從一個大哥那裡打聽到,藍茶島確實有一個割腕自殺的女人,她是在夜裡海草屋

外面的船上,一個人悄悄割腕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所以等其他人發現時,她血已經流乾了。”

沒想到她第一次去村落打聽,就打聽到了這麼關鍵的消息。

這個女人很符合,他們設想的可能的主角。

淩長夜問:“打聽到這個女人的其他事跡了嗎?”

“嗯!”喻茵點頭,在淩長夜面前積極表現,乖乖地看著他的眼睛,柔聲說:“你不是說,如果有這樣的人,就多打聽打聽她的經曆嗎?我牢牢記在心裡呢。”

通靈者:“……?”

美杜莎翻了一個白眼。

淩長夜沒接話,隻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這張臉比通靈者那張臉溫和很多,喻茵還是不敢造次,沒得到什麼回應,還是趕緊說了。

“這個女人叫陸空,聽說精神有點問題,經常被家裡的男人打,也不愛說話。他們家經常下海捕魚,剛跟這位大哥家買了一個新船,陸空就趁著這家人不注意,在船上割腕自殺了。”

喻茵說:“聽說她死的那個白天,嘴裡重複著一句話,讓我走。”

這個女人越聽越像是主角了。

江清風說:“她說讓她走,也是被拐到這個藍茶島的吧?船應該是她離開的唯一希望,她在瘋癲中,就在船上自殺了,或許她以為她死在船上,這艘船下海時,會帶她的靈魂離開這個地方。”

可能是因他是畫家,善於捕捉細微之處,他對人物心裡的揣摩很細膩。

喻茵:“也?”

淩長夜說:“我們探到一些消息,猜白姑可能是被拐到藍茶島的。”

就是通過通靈看到的吧。美杜莎和喻茵心裡同時想。

淩長夜問:“還打聽到陸空受到了哪些傷害嗎?”

喻茵:“她都有點瘋了,肯定受到過很多傷害吧,而且她瘋了後,更容易被欺辱,從那個大哥語氣裡,我感覺他們挺不把她當回事的。”

也就是沒打聽到具體傷害了。

淩長夜視線從她身上移開,移到美杜莎身上。

美杜莎其實沒打聽到什麼消息,在喻茵的注視下,她又不想什麼都不說,於是她就說了她唯一打聽到,可能沒啥用的消息,“昨天結婚那對,新郎不僅老,還有一個兒子。”

“他們可能吵架了,我今晚聽到那個新娘哭著對新郎說,讓新郎相信她,她一定會把新郎那個兒子當親生兒子。”

喻茵捂著嘴笑了一聲,看了一眼淩長夜才說:“這消息有什麼用啊,姐姐你真的,一直以來都不會打聽消息。”

美杜莎頭上的長蛇豎了起來,“閉嘴吧你!你不綠茶兩句會死嗎!”

喻茵委委屈屈地低下頭,“是不是我做什麼,說什麼,姐姐都會說我是綠茶啊。”

“……”

淩長夜看向通靈者。

通靈者:“……”

看他乾嘛!

淩長夜又問其他人,“你們打聽到什麼消息了嗎?”

一個

啤酒肚男人舉手,“我去跟島民打聽哪裡有神像,一個大姐熱情地帶我去了。路上大姐跟我說,讓我好好懺悔,好好贖罪。我看她挺好說話的,就假裝疑惑地問她,好好贖罪真的有用嗎。”

“大姐說有,她就是因為好好贖罪,現在被白海仙保護,過得很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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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弱弱地表達自己的想法,“我之前以為贖罪是胡搞,現在感覺這個遊戲確實是贖罪主題,我們來這個島上就是贖罪的,虔誠的贖罪就能好好活著,不好好贖罪就會死。”

淩長夜問:“你問過那個大姐是不是藍茶島土著嗎?”

“沒有。”啤酒肚男人問:“這有什麼關係嗎?”

喻茵替淩長夜解釋,“可能藍茶島土著都過得很好,我們今天乾的那些活不就是給他們乾的嗎?外面的人被騙來就是給他們服務的,為他們各種奉獻的,他們過的當然好了。”

啤酒肚男人恍然大悟:“我知道她住在哪裡,明天我再去跟她打聽打聽。”

一個溫柔的女人說:“我在村落裡沒打聽到什麼,在島北的時候跟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聊了一會兒,發現她非常信任白姑,把她當半個菩薩,我隻是質疑了一句,她就不理我了。”

夏白說:“我跟一個男孩聊時,也是同樣的感覺。”

白天夏白被分配去摘椰子,和他一起的有個看起來十三四歲的男孩,骨瘦如柴,爬樹如猴,乾活特彆賣力。

他就跟那個男孩說:“你這麼賣力地為你的白姑乾活,她都不給你飯吃嗎?瘦成這樣。”

那個男孩當場就拿著手裡的椰子砸向他,如果不是他躲得及時,可能要被那個來勢洶洶的椰子砸下樹了。

當時那個男孩看他的眼神讓他印象深刻,冷冰冰的,又蓄滿憤怒和恨意。

美杜莎說:“很正常,看他們在操場上喊著要贖罪時那一往無前的樣子,就知道他們被洗腦得有多成功,白姑在他們眼裡大概是個救世主。”

其他人也說了自己打聽到的一些消息,有人打聽到這裡還有一個結婚沒多久就死的女人,有人打聽到白姑在村落裡的住處,其他都是些細小雜亂,目前看起來沒什麼用的。

說完後已經很晚了,疲憊一天的玩家們,各自回海草屋。

進12號海草屋後,喻茵走到夏白身邊,小心翼翼地說:“小姐姐,你彆介意啊,我剛才看你男朋友沒什麼彆的意思的。”

夏白:“啊?”

喻茵:“我特意來跟你說一聲,怕你多想。”

“……”

喻茵又說:“我隻是想配合你們儘快通關遊戲,你們想要我做什麼都可以的。”

夏白看了眼淩長夜,淩長夜靠近了一點。

“真的嗎?”夏白眨眨眼,“那你未來有一天死了,屍體可以給我們嗎?”

“……”

喻茵立即想到在懺悔室,這位小姐懺悔了什麼,她喜歡屍體。

她就是因這個獨特的愛好,接連讓聖遊公會兩位大佬愛

上的嗎?

遊戲裡的男人心理果然出問題了,真變態。

淩長夜看向了她,有替女朋友出頭的意思。

其實死都死了,屍體怎麼樣,她沒那麼在意,被遊戲卷走,還不如給她,說不定她因為喜歡屍體會把她帶出去,還會好好對她的屍體。

但喻茵怕這是她的某種技能,契約類的,如果她答應了,這位大佬的心頭寵,會不會為了早得到她的屍體,而對她下死手?

可她也不能直接拒絕,惹副會長不開心,尤其是在今晚這麼危險的時候,如果她們真的遇險,還指望副會長能救他們。

想了想,喻茵有了主意。

“要是我的死亡和小姐姐你沒有任何關係,我當然願意把我的屍體給你這個愛屍體的人啦。”

夏白:“你不要把我想的那麼壞,我從不主動殺玩家。”

說完,他又看向美杜莎。

說實話,他有點饞美杜莎的技能,有點酷。

美杜莎:“……”

前面有了正確答案,她直接照抄了。喻茵也就這點用處了。

夏白心情很好地對喻茵說:“沒事,你可以多跟他說說話,尤其是離開遊戲後,你彆看他平時一副很冷酷的樣子,其實挺孤單的。”

要不然也不會瞎揣摩會長的話了。

喻茵開心點頭,心裡想的卻是,所以你就趁虛而入了嗎?男人孤單時果然來者不拒。

淩長夜:“……”

簡單說了幾句話後,他們各自回房睡覺了。

夏白問淩長夜:“今晚我們要注意點嗎?要不要輪流守夜?”

淩長夜不太讚成,“今天已經夠累了,要是今晚不好好睡一覺,明天又是一整天的勞動改造怎麼辦?如果是內罰,就算我們及時發現也救不了。”

很好,不愧是見死不救,經常被罵的攻堅隊的隊長。

夏白:“那我們睡覺,但稍微注意一點。如果還是前兩次那麼多血,我應該能聞到,我對血腥氣比較敏感。”

淩長夜:“我也是。”

既然這樣,他們就正常睡覺了。

夏白確實把這件事裝在心裡了,心裡裝著事,睡得沒那麼沉,中途醒過來一次。

沒聞到什麼血腥氣,他正要睡覺時,聽到了一點細微的動靜。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口,從門縫裡向外看,看到是老楊從對面房間出來,靠坐在沙發上,仰頭盯著屋頂不知在想什麼。

夏白站在那裡看了一會兒,拿了一瓶水悄悄走到老楊身邊,遞給他。

老楊輕輕說了聲謝謝。

夏白在他身邊坐下,低聲問他:“老楊,你怎麼起來了?”

“之前我跟你爸媽說好輪流守夜,這個時間點是我守夜。”老楊說。

夏白:“我們在這裡,你不守也行。”

“我知道,我也知道今晚有危險的應該不是我們幾個,我睡了,睡得不踏實,做了個噩夢。”老楊說:“夏白,我夢到了我女兒。”

夏白微愣,沉默著沒說話。

老楊看向他,輕聲跟他說:“夏白,有件事我沒跟你說,也沒跟彆人說過,就是我在你們鎮警局看到你,就要幫你,還有一個原因,一個我沒法拒絕的原因。”

怕打擾彆人睡覺,老楊的聲音壓得特彆低,在夜裡竟然顯得很溫柔,和當時罵他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他看他的眼神也很溫柔,比當時他在餐廳外,喂那隻流浪貓時還要溫柔,“你的眼睛和我女兒長得特彆像,好像,都是圓溜溜的杏眼,很漂亮。”

看他這個樣子,夏白心裡有點酸澀,他覺得老楊不是他在懺悔室裡懺悔的那樣惡劣。

他這樣,還不如初見時那樣中氣十足地罵人。

老楊是夏白剛窺見遊戲這扇大門時,第一個對他表現出善意的人,因為他,還有後面的花昊明,夏白對遊管局很有好感,對遊戲從一開始就不覺得恐怖和絕望。

剛才在房間,他就在老楊身影上看到了難過,他是想來安慰老楊的,又不知道怎麼安慰。

知道老楊大概在思念女兒,他就說:“老楊,你跟我講講你的女兒?她眼睛和我一樣,其他地方呢?有我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