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番外二(1 / 1)

堂溪靖名校畢業後留在了大廠,後來實在受夠了996,於是帶著自己這些年的積蓄回到了從小生活的小城市,在老房子的樓下開了一家花店,過起了混吃等死的日子。

比起從前在大城市的卷生卷死,現在的生活堪稱安逸又舒適。

再也不用早起熬夜,什麼時候開門都隨自己的心意。

小城市對鮮花的需求不大,因此並不忙。

但好在他的積蓄足夠豐厚,並不靠這個吃飯,因此也不在意生意的好壞,隻是單純想給自己找點事兒做。

隻是每日過得太過清閒,所以有時候無聊了便會偶爾觀察一下來往的行人。

猜測他們從哪裡來,又會去哪兒?做什麼工作?

這日他剛侍弄完花草,獨自泡了一壺茶坐在店內靜靜向外看。

最近剛入了秋,枯葉輕飄飄地往下落,滿目都是慘然的金黃色。

因為是工作日,路上的行人並不多,因此堂溪靖靜靜地欣賞著窗外的景。

然而就在這時,視野裡突然闖進了一個少年的身影。

少年穿著一身校服,膚色極白,像是冬日裡的一捧雪,懷裡緊緊抱著什麼東西,正低頭向前走著。

因為距離隔的遠,堂溪靖看不清他的臉,但不知為何,卻莫名感覺到他似乎難過。

少年身上的校服寬寬大大,將他整個裹著,不知是不是身量太過單薄的緣故,堂溪靖總覺得似乎隻要一陣風吹過,那小孩兒便會就這麼跟著倒了。

大概是太過無聊的緣故,今日的堂溪靖一反常態,不由向外多看了幾眼。

正在思考今日又不是周末,他怎麼不去上學時?卻見那少年不知怎麼突然捂著胸口蹲下身來,一副正在遭受極大痛苦的樣子。

堂溪靖雖不是喜歡多管閒事的人,但對這種事兒還是做不到徹底袖手旁觀。

因此立刻放下手中的茶杯走了出去,問道:“你沒事吧?”

然而那少年許久都沒有應聲,依舊蹲在那裡,一手捂著心口,另一隻手緊緊抱著懷裡的盒子。

“你要不要進來休息一下?”堂溪靖繼續問道。

聽到這兒面前的少年終於有了些反應,他用手撐著腿似乎想要站起來。

然而還沒起身,便見他身體一晃,竟就這麼直直倒了下去。

“誒!”

堂溪靖連忙去扶,卻還是晚了一步。

少年懷中一直緊緊抱著的那個東西就這麼落在了地上。

堂溪靖定睛看去,這才發現竟是一個骨灰盒。

堂溪靖開車將少年送到了醫院。

做了一係列的檢查後,醫生說是心臟的問題,少年患有先天性心臟病,本就有室間隔缺損的病,大概是最近大悲大喜,引起了輕微的心衰,所以才會突然暈厥,因此醫生建議儘快手術。

堂溪靖雖然剛才第一眼就覺得少年的身體看起來並不怎麼好,卻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醫生見他還在發愣,神情嚴肅地又說了一遍,“不要再繼續耽誤了,儘快手術為好。”

堂溪靖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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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看他似乎並不是特彆上心,不由多問了一句,“你是他什麼人?哥哥嗎?”

“不是。”堂溪靖搖了搖頭,“我是路人,他今天暈倒在我門口,我就順手把他送到醫院了。”

“這樣啊。”醫生聞言態度和緩了些,“見義勇為,真不錯,那你最好還是聯係一下他的家人,然後把我剛才說的話轉告給他們。”

“好,我明白了。”

堂溪靖說著離開了醫生的辦公室回到了病房,小孩兒已經醒了,正望著窗外出神,手裡依舊緊緊抱著那個骨灰盒。

聽見門口處的動靜,少年立刻轉過身來,有些怯怯地望著他,似乎在心虛什麼。

堂溪靖這才看清了他的長相。

那是一張頗為俊俏的臉。

細碎的劉海下是一雙圓圓的眼,霧盈盈的,像是含著水汽,不知是不是哭過的緣故,鼻頭還是紅的,薄薄的唇緊緊抿著,像是壓抑著什麼。

不知為何,隻是看著他,堂溪靖的眼前卻好像突然出現了一張極為模糊的臉,但他看不清那是誰的臉,隻是那張臉和眼前的少年給他的感覺一樣。

都很像一隻小鹿。

“謝謝。”少年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堂溪靖搖了搖頭,這才回過神來,道:“沒事。”

剛說完他突然想起醫生的醫囑,於是連忙掏出手機問道:“你家人的電話給我一下。”

然而不知為何,久久都沒有得到回答。

堂溪靖抬起頭來,然後就見少年定定地望著懷裡的骨灰盒。

堂溪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聲音瞬間低了下去,“不好意思,我不是找你要醫藥費,隻是剛才醫生有些話需要轉達給你的父母。”

“……我沒有父母。”少年終於回答了他。

堂溪靖聞言看向他懷裡的骨灰盒,他不知道裡面裝的是誰的骨灰,但也不敢問,因此隻能說了句,“抱歉。”

“那你家還有人嗎?”堂溪靖想著轉告給其他監護人也是一樣的,但一開口卻發現自己這話怎麼問的這麼怪異。

因此連忙想要道歉。

然而還沒開口,就見少年的眼淚一滴滴砸在了懷裡的骨灰盒上。

他看起來那麼難過,然而卻也隻是死死咬住嘴唇,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對不起。”

堂溪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道歉,但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面前的少年。

少年搖了搖頭,似乎想要克製,然而眼淚卻流得更加洶湧,肩膀不受控製地微微聳動。

堂溪靖原本站在門口,見狀猶豫片刻,還是走了過去,安慰似地輕輕拍了拍他的肩。

少年察覺到他的動作,身體僵硬了一瞬,隨即便像是一株即將倒下的枯木終於找到了支點。

頭一點

點垂下下去,抵在他的胳膊上。

很快,堂溪靖的衣袖便濕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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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溪靖有點潔癖,平日裡跟彆人挨得近些都覺得難以忍受。

然而今日少年哭濕了他的半個胳膊,竟沒有生出半分的不適感。

大概是因為……他哭得實在可憐。

堂溪靖開車將他送回了家,不知是不是今日情緒波動太大,少年竟就這麼在他車上睡著了。

堂溪靖看著他的睡顏愣了片刻,終究還是叫醒了他,“醒醒,你到家了。”

少年聞言立刻睜開眼睛,因為困倦眼神有些迷茫,愣了片刻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哪兒,連忙衝他道了聲謝。

“你心真大,也不怕我就這麼把你賣了。”

堂溪靖本想逗逗他,然而少年卻一本正經地回道,“你不會的。”

“為什麼?”堂溪靖覺得有些好笑,“你又不認識我,怎麼知道我不會呢?”

“你是好人。”少年望著他道,“我直覺很準的。”

堂溪靖雖然覺得這隻是漂亮話,但聽著確實讓人舒心,也不由笑了一下,“快回去吧。”

“謝謝你。”少年又說了一句,然後下了車,抱著懷裡的骨灰盒向遠處走去。

堂溪靖本想離開,然而不知為何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卻突然感覺到有些傷心。

那是一種他從未有過的情緒,像是心上被人不小心劃開一道小口,明明傷口不深,卻怎麼也無法愈合,每日空蕩蕩地透著風。

然後突然有一日,那條口子被人補上了。

雖然不再透風,卻讓他有些不適應。

“胡思亂想什麼呢?”堂溪靖一邊問自己一邊摸出一根煙在車裡點上。

“那小孩兒看起來還是個高中生,你tm是變態吧。”

隻是今天偶爾當了一天活雷鋒而已。

應當不會再見了。

堂溪靖在那個巷子口停了許久才開車回去。

他住在父母以前的房子裡,和小孩兒住的地方並不遠。

但他剛才並沒有刻意問小孩兒的具體地址。

老城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若非刻意,找一個也沒那麼容易。

這件事兒不過是個小插曲,堂溪靖本打算睡一覺就拋到腦後去。

誰知第二日等他睡到中午去開門,卻發現花店門口站了一個人。

正是昨天的少年。

他懷裡倒是沒再抱著那個骨灰盒,而是背了個書包,穿的還是那身校服,也不知是放學了還是正要去上學。

堂溪靖腳步停了一瞬,但很快便神色如常地走了過去。

“你怎麼來了?”堂溪靖一邊開門一邊問道。

少年沒說話,隻是跟著他一起走進了店裡。

“我是來還錢的。”

“還錢?”

“昨天的醫藥費。”

少年說著,把書包打開,從裡面掏出掏出一

把零錢。

看樣子都是他的零花錢。

堂溪靖被他逗樂,不由笑了一下,然後把錢推了回去,“不用,沒多少錢。”

“不行的,你昨天把我送到醫院,耽誤了你那麼久,還幫我墊付了醫藥費,我會過意不去。”

堂溪靖沒接話,隻是反問道:“還在上學嗎?”

“嗯。”少年點了點頭。

“高中?”

“嗯,高二。”

“那就好好考個大學,就當還我錢了。”

少年聞言愣了一下,還想再堅持。

但堂溪靖已經先一步把桌上的錢全部塞了回去,然後把書包遞給他道:“快回去上學吧。”

少年抱著書包看了他許久,終究還是點了點頭,聽話地轉身離開。

然而堂溪靖卻突然想起了昨天醫生的話,於是又連忙叫住了他,“等一下。”

少年聞言立刻回過頭來。

堂溪靖對上他的眼睛,不知為何啞了一瞬,這才繼續說道:“昨天醫生說了你心臟的事,不能一直拖著,要儘快手術,你家裡真的沒有彆的人了嗎?親戚之類的也可以。”

少年聞言眼神瞬間暗淡了下來,然後搖了搖頭。

“我是……孤兒。”少年有些艱澀道,“隻有一個哥哥,但哥哥也死了。”

堂溪靖有些恨自己這張嘴,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但想起昨天的事,堂溪靖怕他不及時手術,會再像昨天一樣暈倒在路邊。

萬一到時候沒自己這樣的好心人救他,難保不會真出什麼事。

不過看小孩兒的情況,現在讓他自己拿出一筆錢治病也不太現實。

因此堂溪靖猶豫片刻,還是開口問道:“你現在一個人住嗎?”

“嗯。”少年點了點頭。

有點麻煩,堂溪靖煩躁的時候會想抽煙,但他自然不可能當著高中生的面抽煙。

“有收入來源嗎?”堂溪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多事?

他一個學生能有什麼收入來源,明知故問的問題。

但堂溪靖還是調研一般問了下去。

果然,少年搖了搖頭。

“在哪兒上學?”

“一中。”

“倒也不遠。”堂溪靖說著手指點了點桌面,作出一派漫不經心的樣子,“有空可以來我這兒幫忙,我管你學費和二餐。”

少年聞言愣了一下,眼巴巴地望著他,“真的嗎?”

“騙你乾什麼。”堂溪靖說著看向他,“乾得好還有獎金,怎麼樣?”

堂溪靖的提議對於此時的少年來說無異於雪中送炭。

因此他立刻點了點頭,回道:“好的,老板。”

堂溪靖因這個稱呼笑了一下,回道:“彆這麼喊,叫我……靖哥就好,你叫什麼名字?”

“沈菽。”

“哪個shu?”

“上面草字頭,下面是叔叔的叔,菽指豆類,所

以以前他們也叫我小豆子。”

“小豆子?”堂溪靖也不知為何,聽到這個名字時竟覺得心中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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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酸澀不已,就像是……聽到了一個故人的名字。

“老……靖哥,你怎麼了?”小豆子看他面色有些不對,連忙問道。

“沒什麼。”堂溪靖故作輕鬆道,“怎麼這麼像小太監的名字。”

“才不是小太監的名字。”小豆子立刻反駁道。

“好。”堂溪靖回道,“當然不是。”

-

堂溪靖本以為的空閒時間是周末或者節假日。

然而小豆子卻幾乎日日都來,有時是中午,有時是晚上。

堂溪靖一開始還奇怪,後來才知道他因為心臟問題所以在學校的時間很自由,可以不上晚自習,覺得不舒服就可以回去。

也正是因為身體的原因,小豆子的學上的斷斷續續。

雖然才上高二,但其實今年已經十九歲了。

因為比周圍的人大一些,他也不怎麼喜歡呆在學校,有空就跑到花店學習。

堂溪靖本以為的包二餐和學費是每個月初給他打一筆錢當工資。

但小豆子天天都來,並且以還沒乾活為由不肯收他的錢。

堂溪靖也沒堅持,隻是開始先管著飯。

從前他一個人每天都是外賣解決二餐,但他自然不可能讓一個高中生跟著自己吃外賣,畢竟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於是開始逼著自己早起,每天跟著一堆大爺大媽去菜市場買最新鮮的蔬菜和肉,回來給他做飯。

小豆子對此覺得很不好意思,好幾次都想自己做。

但都被堂溪靖堵了回去,“你看著店就行,剩下時間好好學習。”

他的花店每天沒什麼生意,因此小豆子大部分時間都是窩在那裡學習。

堂溪靖一直以為他這種天天不去學校,高中讀幾年的學生成績應該並不好。

誰知那日意外看見他的月考卷子,上面的分竟然意外得高。

這倒讓他有些驚奇。

雖然小豆子也沒來幾天,但堂溪靖卻似乎已經慢慢習慣了天天能看見他的日子。

其實他倆交流也不多,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在沙發上看書,小豆子在一旁學習。

互不打擾,卻莫名安心。

然而這日小豆子卻沒有來。

堂溪靖本來以為他學校有事兒,但直到放學也沒看見他的身影,這才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

本來想要聯係他,然而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他的電話。

堂溪靖這才想起這些天根本沒見過小豆子拿手機,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手機?

本來覺得可能有什麼事兒在路上耽擱了,但一直到晚上,外面陸陸續續開始經過下晚自習的高中生,他還是沒看見小豆子的身影。

這就有些不對了,畢竟小豆子不需要上晚自習。

堂溪靖看著桌上涼了的飯菜,

再也等不下去,於是關了店門,開車來到上次送小豆子回家的那條巷子。

巷子裡全是老式居民樓,少說也有五六排,他上次也沒仔細看他到底進的哪棟樓,這樣找也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

但一想起上次小豆子捂著心口倒在他門口的模樣,終究還是擔心更勝一籌,於是他下了車,用最笨的方法,挨家挨戶敲門找了起來。

這個點有些人家已經睡了,突然被他的敲門聲驚醒,心裡壓著火,打開門便是一頓臭罵。

堂溪靖從小心高氣傲,但此時擔心壓過了脾氣,因此隻是陪著笑問道:“您好,請問這兒有沒有住著一個叫沈菽的小孩兒?”

“沒有。?_[]?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

“沒有。”

“沒有。”

“……”

堂溪靖也不知道自己找了多久,隻是很快嗓子便變得又乾又疼,一開口就能嘗到一股濃重的血腥氣。

臉上的笑像是一層面具,扯的臉皮幾乎僵硬。

他從沒這麼低二下四過,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在支撐著他繼續。

就在也忘了自己到底找了多久的時候,終於問到了一個認識小豆子的人。

“沈菽?六樓那個小孩兒嗎?你找他乾嘛?”

“沒什麼。”堂溪靖勾了勾唇角,終於露出了一個真心的笑,“我隻是……擔心他而已。”

堂溪靖大步上到六樓,按照剛才那人的指示來到最裡面的房間。

他走到放門口,下意識抬起手準備敲門,卻發現大門竟然沒有關。

所有的疲累都在這一刻轉為擔憂,堂溪靖連忙推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很簡陋的屋子,但收拾得很乾淨,桌上擺著幾道菜,看起來很是誘人,隻是夜深人靜,早已經涼透。

面前的一切實在太過詭異,因此堂溪靖試探性地喊了一句,“小豆子?”

話音剛落,便聽見不遠處的房間裡似乎傳來極輕微的動靜。

堂溪靖連忙走了過去,然後就見床上坐著一個人,身上蓋著薄薄的毯子。

哪怕根本看不見裡面的人是誰,但堂溪澗卻還是瞬間便確定,這是小豆子。

毯子下的身體微微聳動,應該又是在無聲地哭泣。

剛才的所有擔憂焦急和生氣都在看到他的這一刻平息了下去。

心裡唯一的念頭竟是,“小孩兒到底受過什麼委屈,怎麼連哭都不敢發出聲音?”

堂溪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靜靜地在他旁邊坐下喘氣。

他幾乎跑了一晚上,現在才終於感覺到幾分累意。

小豆子也沒說話。

兩人就這樣安安靜靜地並排坐了一晚上,直到清晨的陽光照了進來,小豆子才終於掀開了身上的毯子。

“靖哥。”小豆子看著他,有些心虛地叫道。

“昨天是哥哥的‘頭七’,看見我,他便沒辦法安心投胎了。”

小豆子繼續解釋道。

“這樣啊。”堂溪靖淡淡道。

“靖哥,你怎麼找過來的?”小豆子這時才終於反應過來了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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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找了找就找到了。”堂溪靖說著站起身來。

坐了一晚上,關節有些僵硬。

“走,吃早飯去。”堂溪靖對他說道。

小豆子有些發愣。

“怎麼了?”

“你不生氣嗎?不覺得我迷信嗎?”小豆子也跟著下了床,有些好奇地跟在他身後問道。

小豆子一晚上沒睡,面色更加蒼白,但眼眶和鼻頭卻是紅的,頭發亂蓬蓬的,終於有了幾分孩子氣。

堂溪靖搖了搖頭,抬手幫他理了理頭發,“我隻是覺得你需要一個手機。”

-

堂溪靖當天就給他買個一個手機,然後把自己的號碼存了進去。

“有事及時通知我。”堂溪靖說著把手機遞給他。

然而小豆子卻堅決不要,“我不能要。”

“不是白給你的。”堂溪靖猜到他不會收,於是繼續說道:“當提前預支了你寒暑假的工資,放假也得來給我乾活。”

“可是……”小豆子還想再說些什麼。

然而卻被堂溪靖打斷,“哪兒那麼多可是,昨晚的事彆再發生了,不來要提前告訴我。”

“對不起。”小豆子知道自己讓他擔心了。

“不是。”堂溪靖看不得他充滿愧疚的表情,“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昨晚多做了你的飯沒吃完……我不想浪費糧食而已。”

小豆子聞言也跟著想起了他昨天做的那一桌子飯,也不知道哥哥有沒有嘗一口再走。

“靖哥。”小豆子突然說道。

“怎麼了?”

“我哥昨晚回來了。”

堂溪靖:“……”

“我知道這有些不可思議,但我能感覺到他回來了,原來‘頭七夜’真的會回魂啊。”

“不會。”堂溪靖突然斬釘截鐵地說道。

“什麼?”小豆子抬眸看向他。

堂溪靖這才回過神來,他也不知道剛才為什麼會突然不受控製地這樣回他一句。

就好像他真的在誰的頭七夜等過一樣。

隻是和小豆子不同的是,他沒有等到那個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