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1 / 1)

梁君生啊啊地抽氣了兩聲,他還沒從那股劇烈的疼痛中緩過神來,面對薑薑的質問,即便他想反駁,也顯得有心無力。

“梁君生,你說你不相信惡有惡報,那為什麼我們兩個同時從樓上摔下來,唯獨你受了重傷,我卻一點事情也沒有?”

梁君生越是懷疑是她在搗鬼,薑薑就越要大大方方地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反正現代社會沒有輕功這種東西,誰能想到薑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居然還有這等本事呢?

哪怕是薑薑真的承認了自己會輕功,興許大家都會覺得她是在開玩笑。

薑薑這話算是戳中了梁君生的痛腳,雖然梁君山一直在警察面前說薑薑的壞話,但其實他心裡也百思不得其解。

謝綃究竟是哪兒來的底氣,篤定自己肯定不會有事的呢?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報應這種東西?

梁君生冷汗直冒,向來不相信鬼神的他,也忍不住懷疑起了人生,難不成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魂這種東西?

是那些貓來找他報仇了嗎?

刹那間,梁君生的腦海裡湧現出了諸多的猜測,他甚至有了一個荒誕的想法,謝綃該不會是被貓妖附體了吧?

不然真的沒法解釋,謝綃敢跟他一起跳樓的原因。

胸腔裡燃燒的怒火霎時熄滅了,梁君生又回憶起了墜樓時那種不受控製的感覺,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去看不遠處的薑薑。

卻見薑薑正扶著輪椅,靠在紀絮桉身上默默垂淚,她的肩膀被紀絮桉輕攬著,整個人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兔子一般,委屈又可憐地縮在紀絮桉懷裡。

因著薑薑那一通指責,此時所有人都對梁君生怒目而視,在無人注意的地方,薑薑側眸掃了梁君生一眼,借著擦淚的動作,她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

這一抹得意的笑容清楚地印入了梁君生的眼中,他的臉色頓時變了,眼裡驚懼交加!

眼前這一幕,仿佛跟梁君生記憶裡最恐懼的畫面重疊在了一起,上一次這樣也是衝他這樣詭異地笑,之後就把他撞下了樓,那這一次呢?

她又想做什麼?

梁君生急得不行,見其他人都沒有發現薑薑的異常,梁君生不禁費力地抬起手指,顫顫巍巍地指向薑薑。

“她……她……”她根本就不是人!

好像有一大團棉花梗在了梁君生的喉嚨裡,他看著薑薑眼裡一閃而逝的冷笑和嘲諷,剩下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他一個普通人,真的能跟妖怪鬥嗎?!

謝綃敢當著大家的面故意激怒他,肯定還留有後手,他越是生氣,豈不是越遂了謝綃的意?

梁君生是徹底怕了薑薑了,在他眼裡,薑薑已經不是普通人了,她就是個詭計多端,陰險狡詐的惡魔!

薑薑隻看梁君生前後的神色變化,就大概猜到了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她在心裡嗤笑了一聲,一邊慢悠悠地擦拭著自己眼下的淚珠,一邊若無

其事地繼續說道:“梁君生,不管你信不信,你這種人遲早會遭天譴的。你在警察面前說的那些話,你敢摸著自己的良心肯定地說一句,你沒說謊嗎?”

梁君生已經被薑薑嚇破了膽,他聽著薑薑的質問,越想越覺得薑薑的這些話另有深意。

謝綃已經知道自己在警察面前說過她的壞話了!

她會怎麼做?

會再次出手教訓他,把他從醫院頂樓丟下去嗎?

梁君生瑟瑟發抖,雖然他是有過還不如摔死的念頭,但本質上他其實是很怕死的。

且人在面對未知的恐懼時,總會竭儘所能去猜測去幻想,最後大概率會自己把自己嚇破膽。

梁君生現在就處在這個階段。

薑薑隻用了幾l句話,就把他嚇得毛骨悚然。

見梁君生慘白著一張臉,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紀絮桉伸手拍了拍薑薑的肩膀,“咱們走吧。”

她已經答應讓薑薑跟梁君生見上一面了,之後紀絮桉並不打算再讓兩個人見面,她不想讓薑薑的好心情被梁君生破壞。

薑薑吸了吸鼻子,輕點了一下腦袋,然後就被紀絮桉推著出了病房。

就梁君生剛才那種心虛膽怯的反應,任誰都不會再相信他說的話,從而把懷疑的目光放在薑薑身上。

從那天之後,薑薑就沒有再見過梁君生,但很快她就從紀絮桉口中得知,梁君生已經在警察面前供認了自己的罪行,並且他親口承認,自己之前說的話都是胡言亂語。

這一切都是他獨自一人策劃的,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謝綃對他的計劃並不知情。

不出意外的話,梁君生的牢飯是吃定了,但因為他現在還身受重傷無法動彈,暫時不能收監,隻能先在醫院住著,24小時都處在警方的監視之中。

對這個結果,薑薑和紀絮桉都沒有異議,紀絮桉隻是催促警方儘快發出通報。

所以第二天上午九點整,S市警方在自己的官方賬號上,就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男女墜樓案做出了案情通報。

在通報中,警方詳細地解釋了案件的來龍去脈,他們有意隱匿了薑薑的身份信息,甚至連她的姓氏都是化名,對梁君生,卻有著清楚的介紹。

雖然因為從前的某些事情,有一些人依舊對此提出了質疑,但大部分人還是比較相信警方公布的事實。

這條通報發出後不久,眾多的網絡大v紛紛轉載,幾l乎每條相關新聞的評論區都是罵聲一片,一眼看過去,全是對梁君生的譴責和辱罵。

虐貓,綁架,強.奸。

無論哪一條都是大家所不能容忍的。

即便偶爾有人為梁君生說話,覺得他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因為他童年遭受過家庭暴力,但這樣的評論很快就會被其他人罵到刪除。

不管梁君生曾經經曆過什麼,這都不是他對無辜的貓咪和同學下手的理由。

戲劇性的是,在梁君生的真面目被曝光後不久,有記者采訪到

了梁君生曾經的同學,當著鏡頭?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對方的表情既痛心又不可置信。

“我真的沒有想到他會是這樣的人,唉,就算再困難也不能走上犯罪的道路吧。”

“窮人家的孩子出頭難,考上名校真的很不容易,他現在擁有的已經是很多人求而不得的了,為什麼不能踏踏實實的,靠自己的雙手賺錢呢?”

薑薑也看見了這個采訪視頻,她想起了在故事裡,梁君生也是這樣冠冕堂皇地指責“謝綃”,如今這些“惋惜”都落在了他的身上,這怎麼能不算是報應呢?

至於梁君生為何會這麼快承認自己做下的一切,薑薑也問過紀絮桉,紀絮桉當時隻是輕嗤了一聲。

“做賊心虛吧。”

薑薑於是知道,肯定是紀絮桉做了什麼,她甚至能猜到紀絮桉是從哪方面下手的,應該跟那些無辜慘死的貓有關吧?

……

是夜。

梁君生又被困在了噩夢裡。

起先夢境裡的畫面很正常,就是他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道走了多久,梁君生忽然聽見了一道很輕的貓叫聲。

根據以往的經驗,他迅速判斷出來,這是一隻才出生不久的幼貓。

即便是在夢中,梁君生也能感受到自己驟然激烈的心跳。

他在興奮。

梁君生屏氣凝神,順著貓叫聲走了過去。

這是一條長到仿佛沒有儘頭的小巷,起先耳邊還能聽見車輛駛過的聲音,以及行人的說話聲,後來身後漸漸安靜下來,梁君生隻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在小巷中回蕩著。

梁君生霍地轉頭看去,身後的道路被鋪天蓋地的濃霧所掩埋,他驚駭地睜大了眼睛,卻發現自己好像被困在了四四方方的牢籠之中。

這是哪兒?!

梁君生下意識地想要逃跑,他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危機,好像如果不能儘快逃出這個牢籠,接下來一定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

但可惜的是,不管他怎麼跑,濃霧始終將他的出路堵得死死的,梁君生精疲力竭,最後隻能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他又累又餓,喉嚨乾渴得快要冒煙,梁君生似乎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可這一切又是那麼地真實。

腹中灼燒般的饑餓感快要將他逼瘋。

不知道過了多久,梁君生幾l乎以為自己要餓暈過去,就在他即將徹底絕望的時候,梁君生忽然感覺有一隻溫柔的手托起了他的腦袋,緊接著嘴邊傳來了一陣溫熱的濡濕感。

梁君生本能地張大了嘴巴,大口吞咽著流進嘴裡的東西,奶香濃鬱的汁水順著滑進食道,很快填滿了他胃裡的空虛。

梁君生終於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他努力想要看清那隻大手的主人是誰,眼前卻始終黑沉沉一片,梁君生被迫放棄了這個打算,他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卻能感覺到那隻手對他沒有惡意。

之後梁君生便過上了日複一日的枯燥生活,每天他都拚了命地想要逃出黑霧

,最後卻都以失敗告終,他也嘗試過跟那隻大手的主人溝通,可對方卻並沒有回應他。

他對那隻大手一無所知,唯一能確定的是,對方會在他感到饑餓的時候出現,並為他提供美味的食物。

時間久了,梁君生好像也忘了自己是在做夢,他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一個生活在濃霧裡的人。

大概是一個人實在太孤獨了,隻能跟寂靜的黑暗相伴,所以梁君生開始期待那隻大手的到來。

雖然對方一直沒有回應他,可它那麼溫柔地照顧他,滿足他的所有需求,梁君生漸漸對它產生了依賴。

他開始積極主動地吃下食物,甚至會說一些軟話來討好它,雖然它從不說話,但梁君生能感覺到,它對自己是喜歡的。

這樣的日子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梁君生已經忘記了時間的流逝,他開始越來越喜歡跟那隻大手接觸,腦海中甚至產生了一個奇妙的想法,如果能永遠跟它生活在一起,似乎也不錯。

然而很快,他的美夢就被他最喜歡的那隻大手親手碾壓得粉碎。

其實梁君生也不記得究竟有沒有征兆了,那應該是平平無奇的一天,他吃下了它給自己的食物不久,就感覺自己的肚子開始疼痛起來,慢慢的,那股疼痛變得越來越劇烈,身體裡好像有一把刀子在翻攪著。

梁君生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

他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虛空中的黑霧,顫抖著嘴唇艱難地質問道:“為……為什麼?”

他們相處得不是很愉快嗎?

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它沒有回答。

梁君生痛得意識都快模糊了,他好像看見有一雙冷冰冰的眼睛出現在了黑暗中,它就這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任憑他怎樣質問求饒,它都一言不發。

梁君生開始用雙手在地上爬行,他想逃跑,它已經不是他熟悉的那個它了,現在的它就是魔鬼!

可還沒等他爬出多遠,梁君生就聽見了利器劃破虛空的聲音,他驚慌且茫然地朝自己的身後望去,卻正好看見那隻被他依賴過的大手舉著一把大刀,狠狠地朝他揮了過來!

梁君生甚至來不及躲避,他親眼看著自己的雙腳被鋒利的刀刃擊中,像切開一塊軟綿綿的豆腐似的,那兩隻腳在眨眼間便脫離了他的身體。

鮮紅的血液噴濺而出,梁君生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鑽心的疼痛,他瘋狂地慘叫著,拖著還在不停噴血的殘肢在地上艱難爬行,血液留下了一道蜿蜒的痕跡。

可它並沒有放過他,那把屠刀像緊跟在他身後的影子,一點一點地將他的雙腿切去,先是小腿,接著是大腿……

到最後,梁君生甚至感覺自己的整個下半身都已經快沒有了。

疼痛和失血過多讓梁君生的大腦混沌起來,他的眼前陣陣發黑,濃鬱的血腥味充斥在鼻尖,梁君生知道自己就快死了。

他忽然感覺很委屈,大腦徹底被怨恨和痛苦所占據。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它不是愛他嗎,為什麼要親手殺了他!!

梁君生在腦海中拚命質問著,因為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就在他以為最後一刀馬上就要落在自己身上時,那隻大手卻停了下來,眼前的黑霧也在逐漸消散。

是回光返照嗎?

還是他真的得到了救贖?

梁君生用儘全身力氣抬起頭,他看見自己的面前緩緩出現了一面鏡子,鏡面泛著水波般的漣漪。

在一片扭曲的景象中,梁君生終於看清了自己現在的樣子。

他沒穿衣服,全身皮膚被橘黃色的毛發所覆蓋,這一身皮毛本該柔亮順滑,此時卻被鮮血浸透得淩亂不堪。

梁君生的腦袋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了似的,就在此刻,他終於想起來了,原來他成了它啊。

他第一次虐殺的那隻橘貓。

眼前的畫面開始潰散,在視線的最後,梁君生恍惚看見了一雙水光泛濫的貓眼。

原來當初它死的時候,那滿地的水跡中,不僅有它身體裡的血液,還有它流下的眼淚。

……

“啊啊啊——!!”

淒厲的慘叫聲劃破了長空,也驚醒了病房裡陪床的護工。

他起床朝梁君生走去,“梁先生,你怎麼了?”

梁君生卻拚命地往後躲,仿佛見了鬼似的,“你彆過來!彆過來!!”

護工停了下來,“梁先生,你需要什麼幫助嗎?”

梁君生卻還沒能從那個噩夢中走出來,他被嚇傻了,嘴裡反複念叨著,“彆來找我!我錯了!你彆過來!”

護工偷偷翻了個白眼,這就叫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梁君生就是壞事做多了,才會總是做噩夢。

既然梁君生不要他幫忙,護工便心安理得地重新躺了回去,反正紀總交代了,隻要人不死,隨便他怎麼折騰都行。

沒看外面的保鏢都沒反應嗎?

他不相信他們沒有聽見梁君生的叫喊聲。

其實不僅是保鏢聽見了,就連不遠處值班的兩個護士都聽得一清二楚,但是上面有交代,讓她們不要多管,兩名護士也隻能假裝沒聽見。

不過無視是一回事,這並不妨礙她們偷偷討論此事。

“我聽小劉說,他好像這裡出了點問題。”說話的人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另一個人接話道:“他好像不管白天黑夜,隻要一睡覺就會做噩夢。”

“可不是嘛。”先前出聲那人壓低了聲音道,“我聽說,他總說自己能聽見貓叫聲。”

“起先是不同的小貓淒厲的慘叫,斷斷續續的,最後以砰的一聲重物落地聲收尾。”

“但是隻有他一個人能聽見,其他人都說沒有這回事。”

另外一個人打了個哆嗦,“這事兒挺玄乎的,你說該不會真的……”

最開始說話那人搖了搖頭,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

的表情,接著湊到另一人的耳邊,聲音很輕地說:“昨天我看見一群人進去了,院長親自作陪,走在他旁邊的那個,很像是在國外挺有名的那位心理醫生……”

聽見這話,另一個人忍不住露出了吃驚的表情,“那豈不是……”

“噓。”同伴打斷了她沒說完的話,“管他是真的有冤魂複仇還是人為呢,我們隻是兩個小護士罷了,你出去可不要瞎說啊,也不要跟彆人說是我告訴你的。”

“我還不想丟了這份工作。”

那人趕緊捂著自己的嘴巴拚命點頭,她懂,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總之不是她能夠插手的就是了。

不過,雖然更多的真相並未暴露,但梁君生每天做噩夢的事情還是被傳了出去,可惜大家都隻會拍手叫好,沒有一個人同情他。

幸好梁君生現在住在醫院裡,大家暫時還沒法接觸到他本人,那些憤怒的網友送的花圈也送不進醫院裡面,否則梁君生還會更慘。

……

薑薑沒有再關注跟梁君生有關的消息,醒來的第二天上午她就出院了,紀荷鳶跟付惜禾等人都來醫院接她,紀荷鳶還提議大家一起慶祝一下。

“你這屬於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剛好去一去晦氣。”紀荷鳶一本正經地說道。

薑薑雖然覺得沒有必要,但看著其他人期待的目光,她也隻好用同樣的眼神看向紀絮桉。

眾人都在等著紀絮桉的態度。

紀絮桉覺得自己就像是幼稚園的老師,其他人則是一群調皮的小蘿卜頭。

不過她也認為有些道理,所以最後還是同意了紀荷鳶的提議。

一開始本來是打算去飯店吃的,但不知道紀荷鳶哪根筋出錯了,她突然想到自己還從來沒有去過薑薑跟紀絮桉的“愛的小家”。

“正好星月灣離這邊不算遠,咱們買些零食和菜過去,還能坐著慢慢吃,邊吃邊聊。”

紀絮桉神色淡淡,“買菜,你做飯嗎?”

紀荷鳶卡殼了,“我倒是想,但我也不會啊!”

紀絮桉也不會,薑薑的手藝倒是不錯,可問題是她就是今天的主角,還是個病號,總不能讓她做飯吧?

紀荷鳶絞儘腦汁,最後終於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那什麼,趙秘書肯定有辦法!再說了,隻要給的錢夠多,還怕找不到會做飯的人?”

紀絮桉冷笑,“你給錢?”

紀荷鳶昨天去醫院的時候不小心撞見了薑薑對紀絮桉撒嬌的場面,這一幕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以至於她也學會了這個招數。

“求求你了,我的好姐姐,讓我去嘛!讓我去嘛!”她一把抱住了紀絮桉的手臂。

紀絮桉感覺自己的腦袋一跳一跳地疼。

薑薑長得乖,聲音也軟軟糯糯的,撒起嬌來得心應手,讓人心都快化了。

紀荷鳶也不是不好看,隻不過她的性格向來大大咧咧的,皮得不行,她撒起嬌來,簡直讓紀絮桉不忍直視。

這大概就是兔子賣萌和水牛裝乖的區彆?

紀絮桉閉了閉眼,餘光瞥見薑薑正笑盈盈地看著她們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顯然她並不反對此事,甚至還很期待,紀絮桉也隻能妥協。

“走吧。”

因為薑薑腳上還有傷,所以最後眾人還是沒去買菜,紀絮桉直接打電話給趙秘書,讓他安排好一切。

之後紀絮桉又打電話給另外一名司機,讓他開車來帶付惜禾等人去星月灣。

紀荷鳶頭一次來姐姐和嫂子家,竟然還有點拘謹,進門後左看右看,一副緊張又好奇的樣子。

徐蓁見狀,不由得偷偷問道:“小鳶,你在看什麼?”

紀荷鳶豎起手指抵在唇邊,“噓,小聲一點,不要讓我姐聽見了。”

徐蓁:?

紀荷鳶超小聲地解釋道:“我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那多尷尬啊!

她不說還好,一說徐蓁也覺得有點不自然。

雖然成年人談戀愛,有的事情確實很難避免,可在大家心裡,紀絮桉就跟長輩似的,還是超嚴厲的那種。

真的很難不害怕。

徐蓁扯了扯紀荷鳶的衣角,“既然害怕,那你就彆看了。”

紀荷鳶嘖嘖兩聲,“你不懂。”

她就是又羞恥又興奮,畢竟能打趣她姐的機會不多。

可惜不管紀荷鳶怎麼檢查,家裡都乾乾淨淨的,一點不該出現的東西都沒有。

紀荷鳶有些氣餒,但還是不死心。

她想,難不成在臥室裡面?

紀荷鳶這副小臉通黃,蠢蠢欲動的樣子,不僅是薑薑,就連紀絮桉都看穿了她那些不健康的想法。

薑薑面帶羞紅地偷瞄了紀絮桉一眼,隨後清了清嗓子,故作平靜地對紀絮桉道:“姐姐,我先回房間換身衣服。”

紀絮桉頷首,“去吧。”

薑薑拄著拐杖進了自己的房間,紀荷鳶的目光追隨她的身影,將這一點默默記了下來。

薑薑一走,客廳裡的氣氛頓時冷凝起來。

紀荷鳶讓其他幾l人等等自己,隨後便跑到廚房來找紀絮桉。

她靠著門框,開始沒話找話,“姐,謝薑薑不方便,你怎麼不進去幫一下她?”

很好,第一句話就問到了重點。

紀絮桉正在給客人們泡茶,聞言頭也不回,“你很關心我們的事情?”

“嗐。”紀荷鳶尷尬地搓了搓手,“我這不是關心一下你們之間的感情進展嘛,再說了,也不止我一個人關心,奶奶肯定也很想知道。”

紀絮桉不搭理她,奶奶早就同意了讓她跟薑薑取消婚約,又怎麼可能再在暗地裡撮合她們?

紀絮桉覺得紀荷鳶是在騙她。

但這回還真是她冤枉紀荷鳶了,紀老太太還真的跟紀荷鳶打聽過此事,隻不過當時她千叮嚀萬囑咐,讓紀荷鳶千萬不要告訴紀絮桉。

話一出口,紀荷鳶也想起了自己對奶奶的承諾

,於是訕訕地想要跳過這個話題。

她轉移話題的方式太過僵硬,紀絮桉聽出了紀荷鳶的心虛,但她卻因此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於是,就在紀絮桉也不知道的時候,她就已經錯過了一個覺察到真相的機會。

紀絮桉一邊背對著紀荷鳶清洗茶杯,一邊語氣平靜地道,“我們之間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怎麼就不需要了!”紀荷鳶急了,她還想吃瓜呢,“我是你的親妹妹,難道我不該關心你嗎?”

紀絮桉嗤笑,“謝謝,但是大可不必。”

紀荷鳶噎住了,“有你這麼冷漠的嘛,剛才我看謝薑薑進的房間好像不是主臥,你倆該不會還分床睡吧?”

紀荷鳶隻不過隨口一說,其實剛才她根本沒看清薑薑進的是主臥還是次臥,沒想到紀絮桉聽見這話之後,卻默認了她的說法。

“真的啊?”紀荷鳶驚了,“你倆不應該啊,為什麼還要分床睡?”

紀絮桉察覺到了不對勁,聽紀荷鳶的語氣,好似她跟薑薑分床睡,是一件極不合理的事情一樣。

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側面對著紀荷鳶,餘光瞥了對方一眼,“為什麼不應該?”

是什麼給了紀荷鳶錯覺,讓她覺得自己跟薑薑應該睡在一張床上?

紀絮桉反思了一下,這些日子她跟薑薑之間並沒有任何超越姐妹情誼的舉動,所以紀荷鳶是從哪裡看出來,她們的感情很好的?

紀絮桉直覺這裡面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幸好紀荷鳶很快就給了她答案。

“你還問我!”紀荷鳶磨了磨牙,她覺得紀絮桉是在故意掩飾,於是口不擇言道:“你跟謝薑薑反正都已經睡過了,還避什麼嫌啊!”

“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嘛。”

紀絮桉的目光倏地凝滯了,因為她聽出紀荷鳶口中的“睡過”,並不是簡單的同床共枕,而是更深層次的,屬於戀人之間更加親密的行為。

紀絮桉的神色變得很淡,那雙黑眸定定地注視著紀荷鳶,充滿了無形的壓迫感。

“是誰跟你說,我跟謝薑薑已經睡過了?”

紀荷鳶不明所以,卻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她不知所措地迎上紀絮桉的目光。

“就……謝薑薑說的啊。”

“難道她是在騙我?”

不可能吧,謝薑薑有那個膽子,在外面造她姐的黃謠?

……

薑薑換好衣服打開房門,一瘸一拐地向客廳走去。

才剛到客廳,她就敏銳地發現了不對勁。

客廳裡一共五個人。

其中,紀荷鳶正用一種迷茫中帶著震驚的複雜眼神看著她,紀絮桉則是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她輕飄飄地朝薑薑投來一眼,眼底的情緒深不可測。

另外二人則是乖巧地捧著茶杯,正不明就裡地喝著茶,對客廳裡的暗流湧動一無所知。

薑薑了然,所以問題出在紀荷鳶

身上。

多半是紀荷鳶跟紀絮桉說了什麼。

而且她說的事情,肯定跟自己有關。

薑薑快速回憶起自己在紀荷鳶面前說過的話,很快便猜到了緣由。

怪不得紀絮桉的態度如此反常,估計她已經知道自己故意誤導紀荷鳶的事情了。

薑薑定下心來,她佯裝不知,先是叫了聲姐姐,然後才在沙發上坐下。

薑薑坐的位置也很巧妙,她的身旁緊挨著的是紀荷鳶,紀絮桉坐在單人沙發上,兩人一左一右地把薑薑圍在中間。

紀荷鳶很想跟薑薑說些什麼,可紀絮桉就在旁邊坐著,頂著她姐的死亡視線,紀荷鳶動了動嘴唇,到底沒敢出聲,她從兜裡摸出手機,悄悄給薑薑發微信。

發完之後,紀荷鳶卻沒有聽見熟悉的叮咚聲,薑薑也沒有要拿出手機看一看的意思,紀荷鳶急了,她用手肘懟了懟薑薑的胳膊。

薑薑:?

薑薑滿臉不解地看著紀荷鳶,“怎麼了小鳶?”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紀荷鳶身上,紀荷鳶頓時感覺壓力山大。

她低聲咳了咳,壓根不敢去看她姐的表情,“沒什麼。”

“那個,你的手機呢?”

薑薑先是一愣,隨後恍然道:“剛才還在兜裡,應該是剛才換衣服的時候放在房間裡面了。”

她問紀荷鳶,“怎麼了?你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嗎?”

紀荷鳶簡直頭都要炸了,這就叫不知者無畏!

謝薑薑根本不知道此刻的她都承受了些什麼。

“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哈哈哈。”紀荷鳶笑得特彆僵硬,就差把“我在假笑”幾l個字寫在臉上了。

大概紀絮桉也看不下去了,她站起身來,目光落在薑薑身上,“家裡還有水果嗎,我去洗一點。”

薑薑趕緊也跟著站起身來,“冰箱裡還有蘋果和葡萄,不過也已經是幾l天前買的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吃。”

她跟在紀絮桉身後去了廚房,嚴可似乎想說什麼,卻被紀荷鳶一把拽住了手腕。

她衝嚴可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多管。

這是她姐跟謝薑薑之間的事情,外人沒法多嘴。

紀絮桉在冰箱裡找到了薑薑說的蘋果和葡萄,萬幸還是新鮮的,並沒有壞,她每樣都挑揀了一些放在盤子裡。

薑薑就站在一旁,身體倚靠在操作台上,她看著紀絮桉冷豔的側臉,輕聲問道:“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紀絮桉頭也不抬,濃長的眼睫半垂著,表情顯得格外淡漠,“為什麼這麼說?”

“我剛才出來的時候,小鳶看我的表情很奇怪,而且……”薑薑咬了咬唇,面上不自覺地流露出了委屈的神色,“你對我的態度也不像之前那麼親近了。”

紀絮桉沉沉地呼出一口氣,薑薑才剛出醫院,實在不宜再受刺激,但紀絮桉心中始終不舒坦。

她掀起眼皮看向薑薑,眼底的探究和打量一目了然,“我不排斥跟你親近,但隻能是姐妹間的親昵,我們之間有著一條永遠無法跨越的線,你明白嗎?”

薑薑愣住了,她手足無措地看著紀絮桉,“是不是……是不是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讓你感覺不舒服了?”

紀絮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薑薑臉上的不安和茫然如此真實,連她也看不出絲毫的破綻,可她實在想不通,薑薑為什麼要在小鳶面前說那種話。

“那你覺得,自己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嗎?”紀絮桉決定給她一個主動坦白的機會。

薑薑雙手用力絞著自己的衣擺,小心翼翼地試探道:“是不是我昨晚睡覺的時候不老實了?還是今天不應該讓小鳶她們來家裡?”

紀絮桉沉默無言。

薑薑明白了,她說的都不對。

她垂下腦袋,淚珠在眼眶裡打轉,卻固執地不肯掉落,“姐姐能不能給我一點提示?”

“我是真的想不明白,明明剛才還是好好的,為什麼突然之間,你的態度就冷淡了下來?”

她的聲音裡帶著顫抖的哭腔。

這讓紀絮桉感覺自己好像真的做錯了。

她乾脆放下手中的蘋果,轉身正面對著薑薑,表情也跟著認真起來。

“薑薑,那你告訴我。”

紀絮桉頓了頓,“你為什麼要跟小鳶說,我和你親過抱過……”

“也睡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