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1 / 1)

薑薑聽見這話並沒有驚慌,她隻是“啊”了一聲,像是還沒反應過來。

在紀絮桉一錯不錯的注視中,薑薑的表情呈現出一種空白的呆滯,那雙水潤的杏眼下意識地睜大了,好似半晌都緩不過神來。

紀絮桉耐心地等待著薑薑的解釋,她的眼裡沒有什麼特彆的情緒,即便剛才是有一點兒生氣,現在也什麼都不剩了,紀絮桉隻覺得很不理解。

薑薑這段時間的表現確實不像是對她有意的樣子,紀絮桉還沒自戀到認為誰都會喜歡自己,況且她對自己識人的眼光有一定的自信,紀絮桉相信自己之前的判斷。

薑薑並不是在騙她。

所以紀絮桉問出那句話的時候,其實是衝動居多。

她原本隻是想提醒一下薑薑,並不打算如此直白地問出口的。

紀絮桉自認自己的語氣並不算嚴厲,但她忘了自己不笑的時候,那張臉就顯得格外淡漠無情,就連正常的問話聽起來也像是生氣的質問。

薑薑大概是被紀絮桉嚇傻了,足足過了好幾l秒鐘才反應過來,她的眼眶迅速紅了起來,臉頰也因為憤怒和羞恥漲得通紅。

薑薑驚慌不解地看著紀絮桉,矢口否認道:“我沒有!”

“我怎麼可能在小鳶面前說那種話!”

不等紀絮桉再說什麼,薑薑便不顧自己尚且還在疼痛的腳,一瘸一拐地走到廚房門口,衝門外喊道:“小鳶,你過來一下!”

紀絮桉根本來不及阻止她,她的第一反應是快速伸手扶住了薑薑的胳膊,“小心!”

薑薑卻避開了她的手,她也不看紀絮桉,隻繃著身體倚靠在門框上,腦袋低垂著,默默地流著眼淚。

這應該是薑薑第二次在紀絮桉面前如此硬氣,紀絮桉一時間也有些錯愕。

她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薑薑臉上的淚珠,心裡忽然湧上了一股後悔。

紀絮桉意識到自己太不理智了。

眼下家裡還有客人在,薑薑身上也還有傷,況且今天本該高高興興的,她即便是有再多的疑惑,也該等私下裡再問薑薑,而不是不顧一切,徑直把話問出了口。

紀絮桉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久違地體會到了手足無措的感覺,她想,自己剛才為什麼突然跟中了邪似的,非得迫切地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一個怎樣的答案?

紀絮桉想不明白,她隻能選擇先跟薑薑道歉,“對不起,薑薑,是我說話太難聽了,我不該那樣問你。”

“我說錯了話,你要罵我打我都行。”紀絮桉放柔了聲線,壓著聲音哄道,“你不高興了,就把氣發出來,不要憋在心裡。”

紀絮桉不是傻子,從薑薑大大方方地找紀荷鳶過來對質這一點,她就該看出來,肯定是紀荷鳶誤會了什麼。

而她也是,連事情的真相都沒弄清楚,就來質問薑薑。

紀絮桉暗罵自己真的是昏了頭了。

薑薑不是她從前遇到的那些企圖接近她的人,她是自己親口認下的妹妹,無論如何,她都不該對薑薑如此冷漠。

紀絮桉好像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已經發生了轉變,她現在隻想讓薑薑彆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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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荷鳶來的時候就看見她姐正生疏地哄著薑薑,薑薑則是沉默不語地擦著眼淚,兩人聽見腳步聲,齊刷刷地朝她看了過來。

紀荷鳶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其實剛才說完之後她就後悔了,先不說那些話本來就是她誘哄著薑薑說出來的,就說之後紀荷鳶又回想了一下,發現當天薑薑好像根本就沒有肯定過她的猜測。

會不會這一切都隻是她的誤會?

都怪她剛才從紀絮桉這裡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後,實在太過震驚,滿腦子都隻想著薑薑為什麼要撒謊,等薑薑跟紀絮桉去了廚房之後,紀荷鳶才徹底想起了當時的所有細節。

薑薑跟紀絮桉說話的聲音都不大,紀荷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根本聽不見廚房裡的動靜,她坐立難安,還被嚴可問了一句怎麼了。

嚇得紀荷鳶差點咬到自己的舌尖。

她想起她姐方才那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總覺得自己似乎隱隱窺到了某種真相。

現在又看見紀絮桉在哄薑薑,紀荷鳶竟然有種毫不意外的感覺。

不等兩人說話,紀荷鳶便雙手合十,誠懇道:“對不起,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們罵我吧!”

紀絮桉感覺自己的眉心都狠狠跳了一下,她忍著脾氣,“你把話說清楚。”

紀荷鳶縮了縮脖子,有點兒害怕,但想到今天這事兒確實是她惹的禍,本來大家都開開心心的,她非得嘴賤,不僅惹得她姐不高興,還害得謝薑薑掉眼淚了。

紀荷鳶老老實實解釋道:“其實那天在寢室,是我一直在問,謝薑薑沒有點頭,她隻是讓我不要再說了。”

當時紀荷鳶以為薑薑是在害羞,不解釋,不就是默認?

現在看來,薑薑確實是害羞,但她並非是在默認,薑薑隻是不想在其他人面前討論這種私密的話題罷了。

紀絮桉沉默了。

所以這隻是紀荷鳶想太多了而已,那她剛才為什麼下意識地就認為真的是薑薑做了什麼?

薑薑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等紀荷鳶解釋清楚之後,她才吸了吸鼻子,小聲問:“這話是小鳶親口說的,現在姐姐可以相信了吧?”

她的語氣很平靜,但紀絮桉卻好像被人一巴掌重重地抽在了臉上。

她面臨過比這更犀利百倍的指責,但卻從未有過如此窘迫不安的時刻。

紀絮桉忽地意識到,薑薑是真的被她的態度傷到了。

她之前不是沒有說過更冷漠的話,那時候薑薑都能平靜地接受,現在她卻因為自己的一句質問而哭到雙眼紅腫。

紀絮桉知道這是為什麼,因為在薑薑心裡,她已經不是從前那個陌生到可以無視的紀總了,她是薑薑交付了真心的姐姐。

可她卻辜負了薑薑對她的信任。

紀絮桉又想起薑薑才蘇醒的時候,她誰都不相信,隻有在自己身邊,薑薑才能安穩地睡個好覺。

紀絮桉的心口忽然湧上了一股慌亂,她恍惚中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還沒來得及抓牢,就已經要失去了。

這段關係從一開始,紀絮桉就處於高高在上的地位,她擁有隨時終止的權利,而薑薑彆無選擇。

紀絮桉眷戀薑薑給予的溫情,但她忘記了,真心是要拿真心來換的,薑薑不是她養的寵物,隨便施舍一點兒溫柔就能滿足。

如果這樣的“質問”再多來幾l次,或許薑薑就再也不會信任她了,不會再叫她姐姐,也不會再用那雙明亮的眼眸注視她,更不會再關心她,把她當成可以依賴的親人。

紀絮桉不願意看到那樣的結局。

見薑薑似乎失望透了,轉身就要離開,紀絮桉下意識地圈住了薑薑的手腕,“薑薑。”

話一出口,她才察覺到自己的嗓音都有些啞了。

薑薑避開了她的視線,一副拒絕交流的樣子,但她卻沒有掙脫紀絮桉的手。

紀絮桉從她的態度中窺見了她內心的軟化,她頭一次如此慶幸,薑薑是個溫柔善良的女孩子,所以哪怕是被人這樣誤解,薑薑也依舊願意給她一個挽回的機會。

外面還有客人在等著,三人不宜在廚房呆得太久,紀絮桉打發紀荷鳶出去招呼客人,自己則扶著薑薑回了房間。

紀荷鳶再三道歉,但是兩人誰都沒有搭理她,紀荷鳶也隻能先壓下心中的愧疚和不安,出去安撫付惜禾等人了。

本來兩人還在鬨彆扭,薑薑是不該讓紀絮桉扶著她的。

不過她也不確定紀絮桉對她的愧疚有多深,鬨脾氣這種事情適可而止就好了,畢竟薑薑心裡也不是真的委屈。

她半真半假地歪過腦袋,故意不去看紀絮桉,半邊身體卻穩穩地壓在紀絮桉身上,幾l乎是被對方整個抱在了懷裡。

紀絮桉攬著薑薑的肩膀,兩個人靠得很近,她甚至能感覺到薑薑呼吸時的熱氣噴灑在了她的頸側,把人圈在懷裡,紀絮桉才深刻地感覺到,薑薑是真的很瘦。

且這一次的擁抱不同於上一次,這次薑薑卸了一部分力氣,所以兩人的身體貼得更緊了,紀絮桉隻覺得懷裡軟綿綿的,薑薑雖然瘦,身體卻很柔軟。

她隻需要稍稍垂眸,就能看見薑薑玉白的側臉,對方的臉上還覆著一層潮紅,那是眼淚留下的痕跡。

紀絮桉抿了抿唇,不著痕跡地收回了視線。

她全程都很規矩,除了剛開始盯著薑薑的臉看了幾l秒之外,而後視線一直落在兩人的腳下,手也放在合適的位置,並沒有碰到任何不該碰的地方。

兩人安靜地朝著薑薑的房間走去,誰都沒有率先開口說話,倒是客廳裡的談話聲隱約飄了過來,薑薑甚至聽見徐蓁問了一句:“薑薑跟紀總去乾什麼呀?”

紀荷鳶笑著打哈哈,“好像是我姐的衣服打濕了,謝薑薑陪她回房間換衣服去了。”

她把問題都推給了紀絮桉,絕口不提薑薑掉眼淚的事情。

聽到是紀絮桉有事,另外三人頓時安靜如雞,沉默幾l秒後,幾l人很快又說起了其他的話題。

薑薑忍不住偷瞄了一眼紀絮桉,想看看她發現自己背黑鍋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紀絮桉的反應就是沒有反應,她甚至在察覺到薑薑的目光之後,還關心道:“怎麼了,是不是腳踝又疼了?”

薑薑默默搖了搖頭。

她還在生氣呢,休想騙她跟她說話!

兩人同時進了房間,紀絮桉反手將房門關上,接著讓薑薑在臥室裡的沙發上坐下。

薑薑兩腿並攏,她擺弄著自己的手指,眼睫低垂,又想以此避免跟紀絮桉對視,紀絮桉卻並未在她身旁坐下,而是直接在薑薑面前蹲了下來。

這下避無可避,薑薑被迫對上了紀絮桉的視線。

紀絮桉很輕地捏住了薑薑的指尖,薑薑並未反抗,紀絮桉於是順利地將那一根被薑薑捏到發紅的手指解救了出來。

“薑薑。”紀絮桉仰頭望著薑薑,黑眸裡清晰地倒映出了薑薑的身影。

“是姐姐做錯了,你原諒姐姐,好不好?”

薑薑不說話。

紀絮桉慢慢收緊手指,將薑薑的手整個包裹在掌心裡,她一字一句地剖析著自己的錯誤。

“是我是非不分,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貿然衝你發火,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姐姐,辜負了你的信任。”

紀絮桉說著,神色越發認真,“我跟你保證,這樣的事情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薑薑聽著她的道歉,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冒了出來,她也不擦,任由淚水不停地滴落在衣服上,有一滴甚至落在了紀絮桉的手背上。

那一點水光仿佛有著足以燙化一切的溫度,從手背一路蔓延到心臟,讓紀絮桉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泡在了酸水裡。

喉嚨被湧上來的酸澀感給堵得嚴嚴實實,紀絮桉說不出話來,傷害已經造成的時候,再多的道歉都是蒼白無力的,她隻能用行動去彌補。

薑薑不知道哭了多久,紀絮桉一直陪著她,直到把心裡的委屈徹底發泄出來之後,薑薑才仰著臉讓紀絮桉給她擦眼淚。

她的整張臉都是紅的,連眉毛和鼻頭也不能幸免,看得紀絮桉越發心軟。

她擦眼淚的動作很輕,像對待易碎的泡沫一般,眼眸裡的心疼一覽無餘。

薑薑在心裡鬆了口氣。

她的嘴唇動了動,總算願意跟紀絮桉說話了,儘管聲音裡還有著濃濃的哭腔,但也比剛才沉默不語的樣子好太多了。

紀絮桉微不可察地舒了口氣。

薑薑看著她,“姐姐,我沒有生你的氣。”

“我隻是很難過,雖然我知道在你心裡,我永遠也不可能比得上小鳶,但你連一絲的猶豫都沒有,就毫不猶豫地相信了小鳶的話……”

紀絮桉想解釋什麼,薑薑卻豎起手指擋在

了她的唇前,明明那根手指纖細脆弱到輕易就能拉開,紀絮桉卻好像被封印了似的,默不作聲地看著薑薑。

薑薑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借著疼痛來逼退眼裡再次湧上的淚意,“我不怪你,畢竟小鳶是你的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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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是希望,以後如果再有這樣的情況發生,你能不能在懷疑我之前,先問一句是不是真的。”

“我也是人,我也會委屈,會難過,而且……”薑薑頓了頓,淚眼裡多了一抹心碎,“如果是彆人也就算了,我根本不在乎,可如果懷疑我的人是姐姐,紮在我心上的刀子會比任何時候都要鋒利的多。”

紀絮桉語氣艱澀,“好。”

“以後再有這種事情發生,在懷疑之前,我會先試著相信你的。”

紀絮桉不敢說絕對,她知道自己的性格向來謹慎多疑,但她堅信,自己會永遠記住今天發生的事情,以後遇到問題,她會先求證,不會再盲目地隻聽某一個人的話。

薑薑點了點頭,“我不是想讓姐姐無條件地信任我,隻要姐姐不直接懷疑我就行了。”

她想了想,又添了一句,“當然,如果我真的做錯了,姐姐也可以直接訓我,我不會不聽的。”

紀絮桉想,薑薑究竟知不知道,她紅著眼睛讓自己訓她的時候,究竟有多乖。

“好。”紀絮桉握緊薑薑的指尖,語氣稍頓,“我知道你不信,但我會努力把你跟小鳶一視同仁的。”

薑薑聽見這話不僅沒有露出驚喜的笑容,反而搖了搖頭,表情認真地看著紀絮桉,“我不需要姐姐一視同仁,小鳶是你的親妹妹,她在你這裡合該擁有特權。如果在你心裡我跟她是一樣的,小鳶一定會難過的。”

紀絮桉久久不語,她大概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跟她說,不要對我太好這種話。

薑薑總能讓她感到意外。

薑薑假裝沒有看見紀絮桉臉上那一閃而過的詫異,她繼續用祈求的語氣說道:“隻要姐姐的心裡能有一點點位置是屬於我的,這就足夠了。”

這副卑微到了極點的態度,大概沒有人能夠拒絕,更何況紀絮桉本就對薑薑懷有愧疚。

她鄭重地點了點頭,“好。”

薑薑這才破涕為笑,“那姐姐一定要記得自己今天說的話。”

她抿了抿唇,頰邊浮起兩個小小的梨渦,“我也答應姐姐,以後乖乖聽姐姐的話,重要的事都跟姐姐商量著來。”

薑薑說著,衝紀絮桉生出了自己的小拇指,“我們拉勾為證。”

換做之前,紀絮桉肯定是要嘲笑她幼稚的,但現在她卻什麼都沒說,反而十分配合地將自己的小拇指勾了上去。

薑薑眉眼彎彎,“我們拉了勾的,誰變了誰就是小狗。”

她的嗓音裡還有著濃濃的鼻音,眼尾的紅暈更是久久不散,一看就是才止住眼淚,但薑薑卻已然忘了自己剛才哭得有多傷心,至少這一刻她的笑容是純粹的。

紀絮桉也跟著露出了笑容,“嗯,聽你的。”

為了配合紀荷鳶剛才找的理由,紀絮桉還特意回自己房間換了身衣服。

兩人在臥室裡呆了二十幾l分鐘才出去,紀荷鳶都已經快找不到理由來安撫好奇地想要吃瓜的另外三人了。

薑薑臉上的淚痕一時半會兒不是那麼容易遮掩的,再加上她出來時也是被紀絮桉扶著出來的,這副好似遭受了蹂.躪的樣子,不得不讓另外三人多想。

說起來,薑薑的眼眶似乎有點紅,就連嘴唇也透著一股不正常的嫣紅,好像被什麼東西咬了似的。

吃瓜三人組你看我,我看你,心照不宣地露出了一個微妙的笑容。

什麼衣服得換二十幾l分鐘?

該不會是小情侶背著她們做了些什麼吧?

大家懂的都懂。

隻是沒想到,紀總看上去冷冰冰,談起戀愛來居然這麼熱情,她們都還在這裡呢,紀總就已經按耐不住了。

嘿嘿。

這種反差萌真好磕!

這滿屋子的人裡面,大概隻有紀荷鳶是真的緊張,尤其是剛才出來的時候,她姐還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紀荷鳶在心裡哀歎了一聲,她的零花錢該不會又要離開她好幾l個月了吧?!

今天除了這一點小插曲之外,之後一直沒出什麼差錯。

趙秘書從老宅帶了兩個廚娘過來,她們做完飯還把東西都收拾得整整齊齊的,然後才離開公寓。

下午薑薑準備去療養院看奶奶,她已經有好幾l天沒去了,之前老太太打電話過來,都是紀絮桉應付過去的。

今天是紀絮桉親自開車,出發之前,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提醒薑薑道:“奶奶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可能會不高興。如果她說了什麼你不愛聽的話,你就當沒聽見,希望你不要跟她計較。”

老太太畢竟七十幾l歲的人了,有時候難免嘮叨一些,就連紀荷鳶這個親孫女都不愛聽,紀絮桉擔心薑薑也會嫌她煩。

“姐姐你放心吧。”薑薑低頭係著安全帶,“我把紀奶奶當成自己的親奶奶,紀奶奶就算再生氣,也隻不過是因為她擔心我罷了。我隻會覺得感動,怎麼會嫌煩?”

薑薑的眼神告訴紀絮桉,她不是在說好聽的話應付自己,而是真心這樣認為。

紀絮桉唇角微勾,“你能懂奶奶的心意就好,她也是把你當親孫女看的。”

她說著,轉頭看了薑薑一眼,正好看見薑薑低頭時,有一縷碎發在她的臉頰邊飄蕩。

紀絮桉忍不住用單手扶著方向盤,另一隻空閒的手探了出去,替薑薑拂開了頰邊的碎發。

這個舉動讓兩個人都愣住了,薑薑更是一瞬間睜大了眼睛,嘴裡無意識地喃喃了一聲,“姐姐?”

紀絮桉也愣了愣,她沒想那麼多,那一瞬間甚至連她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等紀絮桉回過神來時,她的指尖已經擦過了薑薑的臉頰。

好軟。

像棉花糖似的。

紀絮桉貌似淡定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她的神色鎮定從容,似乎心裡並未因這個小動作而產生一絲的波動。

紀絮桉甚至還回應道:“嗯。”

薑薑卻久久難以平靜,雖然她們之間不是沒有過更加親密的接觸,但那些時候都是因為迫不得已,剛才卻是紀絮桉主動的。

她這樣做,是想安撫自己,讓自己不要再難過了嗎?

畢竟以紀絮桉那注重避嫌的性格,平時就差把“我們不熟”“我沒有感情”幾l個字寫在自己臉上了,她從來不做無意義的事情,又怎麼可能真是無心的?

反正薑薑不相信她真的是隨手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