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修仙第五十六天 他養的倒黴孩子(1 / 1)

修真界第一冤種 雨小狐 12379 字 6個月前

冷靜。

令梨嗬斥自己冷靜。

她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意外頻發是她的日常, 追殺通緝是她的宿命,眼前的遭遇不過是命運微不足道的捉弄,不值得驚慌失措。

不就是誤闖她非常尊敬的師兄的房門,險些誤了師兄清白嗎?

都是求仙證道超脫世俗的修士了, 何必困於封建男德……師兄一定能理解的!

令梨努力做好心理建設, 剛搭建好的頑固堅牆在她忍不住又看了宿回雲一眼後土崩瓦解, 化為一地飛灰。

師兄能理解, 但她不能原諒自己!

說來慚愧,令梨修遍淩雲劍宗各大學分, 唯獨兩性教育通識課程, 她一直沒有認真研讀, 是她知識的盲區。

淩雲劍宗收納弟子的基礎條件是築基期修士,而從練氣期跨越到築基期,除了出生自帶修為的妖修,無論是怎樣的天才都不可能僅在成年前跨越階級。

故而,進入宗門的大家都是成年人。

宗主尋思成年人需要什麼兩性教育, 開這門課不是單純濫用經費嗎?能省則省,黑心資本家如他大手一揮:爾等自學成才罷。

自學等於不用學, 忙於打工的令梨一聽說這門課不給學分, 立刻把課本墊了桌角,連序言都沒翻開過。

事到如今,她稀薄的兩性教育全部來自離家前兄長大人的教誨。

令梨的兄長雖是個細心的人, 但撿孩子和養孩子都是生平第一次, 很沒有經驗。

令梨記的好清楚, 兄長大人隻嚴肅對她強調過一次男女有彆的問題,還是因為令梨闖了禍,他才終於想起教育的盲區, 亡羊補牢。

那是令梨還小的時候,男人拎著小梨丟在鋪著厚厚羊絨毯子的地上,一股腦倒了半籮筐街上買來的民間孩童喜歡的玩具給她,一臉無所謂地說:

“你就在這兒玩,記得彆把魯班鎖吞肚子裡。我要去沐浴,不想洗乾淨之後還得給你開膛破肚。”

開膛破肚是個新詞,好學的小梨努力記住了。

等到兄長大人離開,她握著魯班鎖放在嘴邊試著咬了咬,太硬,一股難吃的木頭味,小梨呸了兩口,撐著地毯搖搖晃晃站起來。

兄長大人挑的玩具五花八門,小梨看中一隻顏色喜慶的布老虎。布老虎在男人傾倒玩具堆的時候骨碌碌滾到門檻外,令梨比劃了一下距離,覺得能走,慢吞吞地挪著步子前進。

她尚在與瓊玉梨枝磨合,兄長大人每天都要去園子裡遛小孩遛夠一萬步,直到她跌跌撞撞走得力氣全無,才單手把小梨拎起來讓她趴在肩上,給她擦汗,拍著背哄哄。

今天的一萬步還沒開始走,令梨邊向著布老虎出發邊給自己數步子,數著數著,她突然好奇地歪了歪頭,看到不遠處的院子裡冒出了層層翻滾的雲霧。

如果是現在的令梨,她肯定能判斷出是溫泉熱水的霧氣,但當時的小梨隻在一種情況見過濃鬱的白霧——新鮮出爐的包子鋪。

兄長大人什麼時候在家裡開了包子鋪,怎麼不告訴她?

小梨捏著布老虎認真想了很久,她覺得,兄長大人是在吃獨食!

可惡的大人,狡詐的大人,說著開膛破肚嚇小孩的話,不過是為了掩蓋吃獨食的陰謀罷了!

勇敢小梨不會被嚇,令梨想到香噴噴的大肉包,攥緊布老虎,毅然決然一往無前地向“包子鋪”前進。

或許是出生時便被人挖了骨的緣故,令梨有很長一段時間對疼痛的概念很畸形:脊背天天在疼,走路的時候最疼,但疼痛時時刻刻都存在,是否證明這才是“正確的常態”?

既然是“正常的”,覺得痛苦便是她的問題,她必須去克服,必須去習慣。

再疼的路,終究是能走完的。

男人在房間裡鋪滿地毯,本意是想令梨疼得站不起來的時候可以坐下來玩,或者假扮毛毛蟲趴在地上拱來拱去也可以,等他回來牽著再站起來走。

因此,在他隨意裹了條浴巾,渾身滴水地踏出溫泉時,完全沒想到會看到捏著布老虎踮著腳努力向他身後張望的女孩子。

男人:“……”

他詭異地沉默了,在水霧彌散的溫泉門口和令梨大眼瞪小眼瞪了十幾秒,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你——”他半蹲下來,平視站得不穩的女孩子,在訓斥責罵和好好說話中猶豫了半天,本著鼓勵教育的原則言不由衷道:“能自己走到這裡來,還挺了不起。”

令梨驕傲地挺直胸膛:不愧是她!

“但是。”兄長大人話音一轉,“小小年紀,偷看彆人沐浴,該當何罪?”

“我沒有偷看。”小梨非常冤枉,她睜大眼睛,“我很正大光明在看。”

男人:很好,輕易說出了罪加一等的證詞且不知悔改,不愧是我養的倒黴孩子。

令梨才不覺得自己錯了,她左顧右看沒看到包子,深覺一定是兄長大人趁著小梨走路慢,把一籠包子全吃了,是可惡的大飯桶。

女孩子鼓著張臉不高興,眼睛盯住男人小腹,想看一看他是不是吃得肚子飽飽,卻被浴巾擋住了視線。

浴巾擋住了,扯下來就是了。

天生劍修暴力的思維在兒時已露端倪,令梨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她丟下手裡的布老虎,抬起手用力一扯。

沒扯動。

千鈞一發之際,一股極大的力道鉗住令梨手腕,男人單手捏住她兩隻細細的腕子,一把拎著她站起。

令梨:“!”

騰空的感覺讓她下意識踢著腿掙紮起來,幼小的女孩體格與成年男性相差太大,任憑她怎樣掙脫都像被拎住後頸的貓。

兄長大人額冒青筋,一臉好想把令梨按在腿上打一頓的表情,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才壓下衝動,掌心順著女孩的脊椎來回捋了兩次。

“彆、彆!”方才理直氣壯做壞事的女孩子哆嗦了一下,毫不猶豫地認了錯,“我錯了,彆碰那兒……”

“你哪兒錯了?”兄長大人冷酷地問,像搓貓一樣狠狠捋過令梨的脊椎,“說清楚,這三天的點心有還是沒有,全看小梨的認錯態度。”

三天的點心!令梨遭受的打擊宛如天打雷劈,她身上最敏感的脊椎又被男人捉著不放,委屈得想哭。

“明明是兄長大人吃獨食不分給我。”即使遭受“嚴酷”的刑罰,令梨也決不輕易認輸,不向邪惡的大人低頭,“還拿布遮住肚子,掩蓋自己是個飯桶的事實……”

幼貓似的妹妹嘀咕的聲音雖小,男人還是一字不漏地聽見了。

“飯、桶?”他眼帶茫然,和令梨無聲對持。

直到換了身衣服,逮著小孩徹底盤問了一番,男人總算弄懂了令梨複雜崎嶇的邏輯。

“你隻是個孩子。”他捂住額頭,頭痛欲裂,“能不能放棄思考,學一學彆人家吃了睡睡了吃的小崽子,讓我省點心?”

小梨:“省點心?省什麼點心?省下來的點心是給我吃的嗎?”

“住嘴。”兄長大人放下手,嚴肅地讓令梨站好——算了,站著她脊椎疼,坐著也疼,還是趴著吧——“我突然想起有常識沒有教給你,你好好聽。”

令梨像隻毛毛蟲一樣趴在地毯上,腦袋枕著被她拋棄又被男人拾掇回來的布老虎,仰著頭眨巴眼:“嗯嗯,我好好聽。”

“古往今來,道德倫理,男女授受不親。”男人儘可能把話講清楚,“最基礎的,小梨不可以偷看我洗澡,也不能扒我衣服,這是絕對錯誤的行為。”

“為什麼?”令梨不解,“被人看到身子,兄長大人會死嗎?”

男人:倒也沒有這麼嚴重。

男人:算了,和天生劍修講不通道理,劍修都是一群世間除生死之外無大事的死腦筋,我養的這個也不例外。

“沒錯。”令梨聽見兄長大人嚴肅地說,“男性被女性看到了身子,失去了清白了,你又不肯對他負責,他會羞於見人,自儘而死。”

令梨倒吸一口涼氣,連忙道:“我願意對兄長大人負責,你不要死。”

自己養的妹妹終究是向著自己的,沒有完全失去良心,被令梨崎嶇的腦回路反複折磨的男人竟有一絲欣慰。

“有小梨這句話,我不會死的。”男人溫柔地撫摸令梨的腦袋,“可小梨不能對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負責,我們要從源頭解決問題的發生——除了你未來的心上人,不要看彆的男人的身子,明白嗎?”

“就算是你的心上人。”男人微笑道,“在我判斷是讓你們在一起,還是讓他去死之前,也不可以,懂嗎?”

令梨懵懵懂懂地點頭,她疑惑道:“如果萬一,我不小心看到了,為了避免一樁命案,我還要對那人負責的吧?”

男人:“不,讓他去死就可以了,故意勾引女孩子看他身子的男人死不足惜。”

過去了這麼多年,兄長大人說話時驟然變得冷酷無情的語氣依然回蕩在令梨腦海,久久無法忘懷。

所以她才會在伽野從黑貓突然變回人形時反應異常迅速地用被子把他裹成卷餅,就是為了避免少主痛失清白,想不開跳海自儘。

令梨沒有想到,她戰戰兢兢防範了許多年,避免了無數樁命案,竟會栽在今天。

“師兄他!為什麼!不鎖門!”令梨瞳孔地震。

男人換衣服都不鎖門的嗎?這是可以給人免費看的嗎?

雖然宿師兄以為進來的是軒師兄,好像確實不需要忌諱什麼,但他怎能如此粗心大意,不怕失了清白之身嗎?

“我輩劍修,除死之外無大事。”令梨想到劍修的通用守則,又想到宿回雲的向劍之心,艱難地為師兄開脫。

問題不大,令梨嘴很緊,她也不是登徒子,隻是看了一二三四五眼罷了,師兄的清白還健在!

隻要虔誠認錯,人美心善的師兄一定會原諒不懂事的小師妹……

不,等等,令梨捏著她的黑色鬥篷,突然反應過來:她如今不是師兄的小師妹。

站在這裡的是個性彆未知來曆未知年齡未知的陌生道友!

“不要絕望!”令梨用力對自己說,“沒有同門之情怎麼了?沒有同門之情就不配得到原諒嗎?我還有辦法,一定有辦法的!”

有了,令梨想到了。

她為什麼要買這一身隔絕神識探查的昂貴鬥篷?不就是為了避免擬鳳道君對女婿性彆的挑剔,防止他暗箱操作嗎?

性彆未知意味著,令梨想什麼時候是什麼性彆,就是什麼性彆。

她如今想保全師兄的清白,不想讓師兄因為她的“不負責”遭遇不測,有一個非常簡單的做法。

“沒錯,性彆未知伽梨選手,今天的你,是男性。”

一個男人走進另一個男人的房間,無意間看到他在換衣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嗎?

不是。

師兄也覺得不是,否則他不會讓軒師兄自己開門有事說事。

既然不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伽梨選手為什麼要驚慌失措,又為什麼要奪門而逃呢?

她不該驚慌,更不該逃跑,她該大大方方像做最自然不過的事情一樣應對突發情況。

令梨沒有忘記她的來意,她是來告知宿師兄她要出門買貓食的。

令梨扯了下袖口,儘可能平視宿回雲,眼睛盯著他的肩胛打死不往下挪。

“我欲出門一趟,念及合作盟約,特來告知道友。”

她說完台詞,禮節性地拱手告辭,令梨向後退了一步,腳跟磕到門檻。

她全部的心神都被維持人設的執念占據,絲毫沒發現自己向後退的腳步有多無措,跌撞間扶住門框的手用力到泛紅,整個人磕磕絆絆向外退,偏偏表面還一副無事發生、我很冷靜的模樣。

宿回雲張了張口,不等他說話,好不容易退出門外的小師妹如蒙大赦,埋頭就跑。

跑了沒兩步,她又急匆匆地掉頭回來,用力替宿回雲關上門,門扉合上的動靜驚掉房梁上的落灰。

宿回雲:“……”

他凝神望著門口看了一會兒,收回視線,緩慢地剝下沾血的白衣。

沁了血的裡衣掉在地下,直面血汙的外袍反而被好好地疊起來掛在屏風上,衣肩上梨落雲間的繡紋纖塵不染。

毛巾浸泡在熱水裡,攪乾後熱氣滾燙,宿回雲斂目擦淨身上的血漬。

濕巾擦過青年起伏的胸膛,皮膚上的劍痕隨著靈氣的湧動逐漸變淺,化為淡淡的白痕直至消失。

差不多了,宿回雲放下沾血的毛巾,簡單換了身衣服,未束起的長發披在白衣後。

“宿師兄?”軒曉在門口敲了敲門,“我可以進來嗎?”

這次門依舊沒鎖,宿回雲沒說話,抬手一道劍風驚開了門,示意軒曉自便。

“我看到令師妹急匆匆跑出去了,發生了什麼事?”軒曉走進來問道。

“沒什麼。”宿回雲道,“她出去買貓食。”

軒曉:“原來如此,她何必自己跑一趟,吩咐人跑一趟後廚就是了。”

就像宿師兄你吩咐趙昌給她送桂花糕一樣,軒曉吞下這句話。

……

令梨一口氣衝出縹緲樓,被樓外的冷空氣吹了整臉,才慢慢冷靜下來複盤。

“沒問題,我的台詞念得很冷靜。”令梨肯定自己,“口齒伶俐,停頓有序,是可以應聘風雲會直播間主持人的水平。”

動作稍微有一些慌亂,畢竟是沒有排演過的突發情況,不必太過苛責。

“師兄的清白暫且是保住了。”令梨在街上邊走邊想,“還好沒落到非對師兄負責不可的地步,我肩上已經擔負了少主的終身大事,擔子實在太重。”

她也不是不願意對師兄負責,但一個妖族少主的終身大事已足夠操勞,再加上正道第一宗的首席弟子,令梨弱小的肩膀撐不起生活的磋磨。

肩膀……師兄的肩膀倒很寬闊,她在魔域被師兄抱起來的時候,腦袋枕過他的肩頭,穩健平坦,結實有力。

挨得太近,隔著衣服也能聽到另一個人心臟跳動的頻率,慢慢的,自己的心跳一點點同頻,再分不出彼此。

師兄身材真好,令梨摸摸自己柔軟的肚皮,她也想練出平坦緊實的小腹。

人和人的體質不能一概而論,比如身材,比如身高,令梨幽幽歎氣。

小時候被兄長大人拎來拎去,一嫌她走得慢就拎起來丟到背上,或是夾在臂彎裡,或者乾脆拎在手上讓小梨隨風飄蕩。

離家後令梨尋思總算沒有一言不合拎著她的衣領提來提去的人了,她也長高了不少,不是可以被隨便拎在空中的對象。

結果現實給了令梨重重一擊,師兄不費吹灰之力單手就把她拎到了流雲劍上,她踢著腿下意識掙紮的兩下力道如泥牛入海不見蹤影,驚不起半朵水花。

明明師兄看起來也不像有特彆大氣力的人,令梨私下裡還疑惑過很長時間,今天的意外算是為她解了困惑。

青年緊實的臂膀線條流暢漂亮,脫下外衣時手臂彎起,連帶脊背的肌肉一同韻動,雕塑般的美感,極具力量。

以令梨閱覽話本積累的優秀詞彙量,她吭吭哧哧想了半天,隻想出“秀色可餐”一個形容詞。

令梨:不貼切嗎?

很貼切啊。

貼切到她想換個更穩重的形容詞都找不到平替。

“師兄人高馬大實力非凡,卻實在缺乏警惕心,對人身安全和自身清白很不重視。”令梨回過神來,越想越憂心忡忡。

她明明給過宿回雲告誡,男孩子出門在外要保護好自己,怎麼可以如此鬆懈?

萬一推門進來的是個壞人呢?萬一令梨真的圖謀不軌呢,師兄一世清白還要不要了?

“不行,我還是得提醒師兄。”令梨拿出手機,點開與宿回雲的聊天框。

她敲了幾個字,又猶豫著一個個刪除。

她該怎麼和師兄說呢?如今住在縹緲樓的是神秘黑袍劍修,小師妹還劃著自由的小漿在大草原上策馬奔騰,她如何未卜先知曉得師兄的房間闖入了登徒子?

總不能說她遊曆在外“恰巧”聽了一場教導男孩子出門在外如何防身的講座,小師妹聽得醍醐灌頂,一定要和尊敬的師兄分享講師智慧的結晶。

然後以“講師舉了一個師妹我認為很現實的例子,傳聞有個劍修在客棧換衣服的時候沒有鎖門……”的名義將今天的事改頭換面作為案例,告誡師兄應該注意以下幾點:

令梨一要告誡宿回雲記得鎖門,二要告誡他不要看見陌生人推開房門卻無動於衷。

是,黑袍劍修是師兄臨時聯盟的道友,不是陌生歹徒,但她一聲不吭闖入房間不是件很可怕、很值得警惕的事情嗎?

如果師兄當場拔出流雲,劍尖直指令梨咽喉,她反而會覺得很正常。

但沒有,宿回雲隻在推門看到她後微微一怔,豈止是沒有拔劍,連掛在臂彎上的衣袍都沒有第一時間披回肩頭。

他毫無防備地面對令梨,漆黑如墨的眼眸安靜地看著門外,隻稍帶了些許疑惑。

“師兄天子驕子,從小在宗門習劍,缺少常識不是他的錯。”令梨痛心疾首,連連為師兄開脫,“定是宗主隻顧壓榨師兄,一點兒該教的常識都沒有教,可恨!沒良知的黑心長輩!”

連兄長大人那麼目中無人的長輩都耐著性子教過小梨:不要隨便看男人身子,失去清白的男人會羞憤自儘。

師兄卻青澀無知,被人占了便宜也不知道理論,害得小師妹焦心不已,恨不得把自己沒翻開過的兩性教育通識課本塞進師兄手裡讓他苦讀。

書到用時方恨少,令梨深恨自己不夠重視通識教育,如今碰見比她知之更少的師兄,竟讓她一時沒了辦法。

“通識教育要從娃娃抓起,師兄已經過了那個年紀。最起碼,他要了解相關的法律,日後上公堂也好與登徒子對持。”令梨打定主意。

宗主指望不上,能幫助師兄的隻有她了。

若說哪個群體對法律最為熟悉、最能在這件事上幫到令梨,非妖族莫屬。

人與妖之間的恩怨情仇罄竹難書,為了不重蹈覆轍,每個妖修在離家前都被要求苦背法條必過法考,他們用來開蒙的不是《弟子規》和《三字經》,是《如何保證自己的基本權益——與卑鄙人類鬥智鬥勇的千年史》。

令梨身邊正好有一個法律高手。

堂堂妖族少主在她的手中,何愁沒有法律顧問?

“關鍵時刻,還是貓貓靠譜。”

令梨拍拍乾坤袋,她決定了,她要多買點好吃的回去賄賂伽野,讓貓貓替她解決這個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