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修仙第四十七天 淩雲劍宗內戰時刻……(1 / 1)

修真界第一冤種 雨小狐 12689 字 3個月前

倉鼠小梨趴在房梁邊緣, 努力抖著耳朵聽擬鳳道君家的千金與侍女談話。

人的品格展露在每個細節,令梨從來不以貌取人,作為一位合格的在役紅娘, 在經曆伽野的慘敗之後,她發誓要將相親雙方的祖宗十八代調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從口癖到性癖,從抓周的結果到星座運勢和MBTI十六人格,沒有什麼黑曆史能逃過紅娘智慧的雙眼!

“擬鳳道君千金, 以前喜歡百合, 突然對梨花產生興趣,喜用胭脂水粉, 對劍修有充滿刻板影響的偏見……”令梨腦內的小本本刷刷書寫,翻過一頁又一頁。

她正記得起勁, 團子似的倉鼠又被黑貓一口叼起來,騰空的四肢撲騰劃水。

“又怎麼了?”令梨驟然懸空,房梁到地面的距離高得令小倉鼠目眩神暈。

“玩膩了。”伽野懶洋洋地說, “回去了。”

他獨斷專行地躍下房梁,腳尖點地驚不起半絲塵埃。

黑貓掠過牆根、樹叢, 踩在矮牆上翻出擬鳳道君的府邸。

一牆之隔外是極具煙火氣的金鱗城街道,孜然辣椒面的香味混著剛從海水中撈出的鹹腥海鮮味,五米一燒烤十米一擺攤,露天攤棚掛著手磨的貝殼風鈴,在風中發出如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

撇開東道主擬鳳道君不談,金鱗城是座很討貓喜歡的城市。

黑貓鑽入人群如滴水入海, 伽野記路的本事很好, 知道要從哪條路走,能通往令梨閉關的郊野之地。

“阿梨。”他問令梨,“你的本體現在如何?我們能回你閉關的山洞嗎?”

擬鳳道君已與伽野的族叔勾結, 不好打草驚蛇,伽野隻能選擇回洞穴陪伴閉關的令梨。

他私心也不願繼續繼續呆在白萱萱院子裡,誰知道那隻化形不久的大白鵝還能說出多少不矜持的話?萬一阿梨聽懂了呢?難道還讓她們再續前緣不成?

伽野:休想!貓貓在這裡,沒有鵝插足的份!

黑貓甩甩尾巴:“現在方便回洞府嗎?”

倉鼠小梨詭異地沉默片刻,儘量委婉地說:“恐怕不太方便。”

神魂與本體共享視野,令梨眼前一直有兩個分屏,一個是小倉鼠看世界頻道,一個是孤獨劍修無情修真頻道。

前者是兒童節目,後者是硬核修仙。

五心朝天盤腿端坐的少女眼皮合攏,絲絲縷縷的劍氣化為白色濕霧圍繞在她身邊,山岩製成的地面刻滿密密麻麻的劃痕。

她陷入玄之又玄的頓悟,背後長劍嗡鳴。

少女閉關的洞府外,生長在山石縫隙中的綠草化為細碎草屑泯滅在空中,方圓之內生機悉數斷絕,鳥雀啞舌,樹靜風止。

同樣打算自己挖洞閉關的金丹真人禦劍到此,本命劍在沒有主人命令的情況下突然一個急刹車,差點把劍上的人晃下去。

金丹真人被慣性帶著向前一栽,空氣中看不見的劍氣陡然劃開他袖袍下擺!

小片布料從空中掉下,落入深不見底的樹林。

“是哪個殺胚在此悟道?”金丹真人忌憚地連連後退,一直退到樹林最外沿。他歎著氣重新拿出地圖,“罷了罷了,某不相爭,另尋他處就是。”

“我閉關的地方……也不是完全不能回去。”

令梨斟酌措辭:“如果你不介意被劍意把貓毛剃個精光,還是可以的。”

伽野:“不了,不了。”

這是什麼針對他的酷刑嗎?(貓貓抗拒.jpg)

倉鼠小梨自知理虧,揣著爪子不說話。

她隻是一縷神魂而已,去哪兒都是去,倒是伽野如果回不了令梨本體身邊,今日怕是要露宿街頭。

“方才何必要走?”令梨不解道,“我看擬鳳道君千金院子裡的防守也不嚴格,我們尋個偏僻的角房住一晚問題不大。”

守衛的威脅確實不算什麼,伽野心道,那隻大白鵝本鵝才是最大的危險。

瞧她抱著梨花枝不鬆手、眼角含春臉頰泛紅的模樣,活脫脫芳心暗許的懷春少女。

不過是平地摔被阿梨扶了一下而已,以為能順杆爬上來攀交情嗎?

伽野不悅地甩了甩尾巴:區區一隻鵝,走路走不穩,天天掉羽毛,沒有毛茸茸的尾巴和毛茸茸的耳朵,毫無核心競爭力!

阿梨可不是能被輕易碰瓷的老實人,她不會被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伎倆迷惑!

伽野也是靠天時地利人和加上心機貓貓得天獨厚的話術技巧,才讓她良心發現,決定對他負責。

“我對鵝毛過敏。”伽野面不改色地說,“和她呆在同個空間門裡,我無法呼吸。”

竟是這樣!令梨愧疚道:“你在屋子裡呆了那麼久,是不是很難受?”

“嗯,很難受。”黑貓濕潤的鼻尖拱亂小倉鼠的背毛,語氣低落,“很需要阿梨的安慰。”

團子大小的倉鼠沒有反抗,令梨轉過身抬高爪子捧住黑貓的腦袋,蹭了蹭他的側臉:“這樣能讓你感覺好點嗎?”

“稍微好了一點點。”伽野貓貓比劃,“如果阿梨能離鵝有多遠是多遠,我就一點兒都不難受了。”

黑貓眨巴眨巴眼睛,一副“我這麼可愛你一定會答應我吧?”的模樣。

令梨對妖修間門不同種族的恩怨情仇有所耳聞,她在逢君城相親市場上就看到過點名不和狐族談戀愛的七彩雉雞妖修和喜歡吃雞所以打死不娶禽類的狐族。

貓和鳥,聽起來確實不對付,不能怪伽野敵意太重。

“平時離她遠些倒無妨,如果我們不私闖民宅,本也見不到風雲會最後才會登場的女主角。”令梨思索片刻,認真提議道,“等我出關,給你買個口罩可好?”

她眼神亂瞟,忽地一亮:“就像那種,能不能防鵝毛過敏?”

伽野定睛一看,一隻嘴上戴著口枷的黑犬跟在主人身後,沉默又凶殘的眼珠盯著路過的每個活物。

伽野:“……”

姑且不提口枷透氣根本防不了花粉過敏和鵝毛過敏。

單就這個造型,他不得不懷疑阿梨有一些奇怪的癖好。

黑貓狐疑的金眸對上少女澄清的明眸,令梨坦坦蕩蕩,反而襯得小貓咪詭計多端滿腦子黃色廢料。

何等狡猾的人類,貓貓嘖了一聲,啊嗚一口叼起倉鼠團子,一步一顛地沿著街道溜達離開。

在天黑之前,他要尋個乾燥舒適的臨時小窩暫且安頓下來。

至於倉鼠小梨,是讓她埋在貓肚皮淺淺的絨毛裡呼呼大睡,還是蓋著貓尾巴小憩,又或者趴在長長的背毛裡邊睡邊劃水,要看伽野今晚的心情。

……

金鱗城靠海吃海,城中居民習慣早早起床出海捕魚,趕著清晨第一縷霞光來到海市,挑些新鮮的海貨回家。

東海水域澄澈乾淨,係著頭巾的漁民幾刀片開滑膩的魚肉卷成花朵形狀:“嘗嘗刺身!都是好貨,剛從海裡拖回來的。”

“看看我家的貨,乾淨得很,拿回去都不用吐沙,直接上籠清蒸,蒸熟了澆一層辣油熬的蒜蓉,香的很!”

“回回來金鱗城,都是一樣熱鬨。”

軒曉眺望魚鱗般鱗次櫛比的瓦片,朝霞映得屋簷金光閃閃,與城門口“金鱗城”的巨大牌匾交相輝映。

“再過些日子東海風雲會舉辦,還不得像是一碗冷水澆進油鍋,炸得人臉皮開花。”

軒曉不是第一次來金鱗城,他在這座城市留下過無數難以言喻的複雜回憶,幾乎埋葬了他的青春。

淩雲劍宗派代表隊參加東海風雲會,雖說奪冠的希望肯定是寄托在宿回雲身上,但宗主怎麼可能讓他最最心愛的首席弟子孤軍奮戰?必須有人陪同。

而軒曉,正是萬裡挑一的倒黴鬼。

前幾次宿回雲代表淩雲劍宗出戰,次次被選出來陪跑的人都是他,永遠是他!

無論風雲會掏出怎樣的賽程套餐,軒曉要做事隻有一件:拔劍乾掉一些人,再被同門大師兄無情淘汰。

打人、再被人打,像走一條固定好的毫無新意的流程,他的人生陷入無法打破的噩夢循壞。

軒曉:你懂還沒報名就知道比賽結果的痛苦嗎?你懂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絕望嗎?

和宿回雲生在同一個時代,是他的不幸。

和宿回雲加入同一個宗門且和他一起帶隊,是不幸中的不幸,深淵中的深淵,痛苦中的痛苦。

“趙昌。”軒曉看向被他拉了一路壯丁的外門師弟,“假如你想拜入內門,我願意做你的引薦人。”

趙昌受寵若驚:“軒師兄——”

“不必謝我,這是你應得的。”軒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大徹大悟,“假如沒有你,我已經和宿師兄與令師妹同歸於儘了,根本撐不到金鱗城。”

趙昌:哽住.jpg

回想這一路,軒曉實在是太難了。

宗主寄來的密信還存放在他這裡,宿回雲收到信後隻簡單看了一眼,眼眸無波無瀾。

軒曉可以理解宿回雲平淡的反應:當你已經拿下三連冠的時候,多餘的榮譽和獎勵於廢紙無異,這已經變成了一件麻煩事。

宿回雲大多時候對宗門的安排沒有意見,但不意味著他會理宗主的每一句話、尤其是一些沒意義的垃圾話。

宗主寫了那麼多廢話,把自己都感動到了,他最最得意的首席弟子甚至懶得讀完,直接扔給了副手。

宿回雲:“密信不可落入外人之手,看完燒掉即可。”

軒曉信了,直到他看見宗主用貌似不經意的矜持語句在密信末尾寫道:汝讀信後可有感悟?吾期待來信反饋,敬候佳音。

宗主:讀後感!給我讀後感!

宿回雲:麻煩,沒看見,燒掉。

軒曉欲言又止,他閉了閉眼,摸出手機打了八百字讚美宗主來信、歌頌宗門偉大榮光、我輩弟子誓死為宗門勇奪榮譽的小作文,發給宿回雲。

軒曉:“宿師兄,我沒加宗主好友,煩勞你轉發一下。”

太難了,真的太難了,這脆弱的宗門情誼全靠他苦苦支撐。

寫完小作文,軒曉又熟練地替宿回雲報名參賽——已經參賽三回了,個人資料他閉著眼都能背下來——召集其他弟子、說明宗主安排、規劃路線、報銷船費……好好一個領隊,硬是被當成後勤男媽媽在使。

其他弟子皆是築基期的萌新,對東海風雲會向往已久,圍著軒曉問東問西。

他一邊回答一邊暗戳戳用餘光瞟宿回雲,口中“風雲會是金丹真人切磋的盛世,每個參賽者都懷抱最大的熱情與人比武交流”在青年冷淡的面容中幾次啞火。

軒曉:他就不可以再有激情一點嗎?這讓我的解說很尷尬!

自從令師妹逃之夭夭,啊不,申請離宗曆練不見人影後,宿回雲身上罕見的鮮活氣息消失得無影無蹤。

特彆是軒曉在宿回雲化身和瓜瓜大魔王男女混合雙打的刻舟塔中掙紮闖關的時候,每當他死出來,閉目養神的宿回雲淡淡掀開眼皮瞥他一眼,又複合上。

一句話沒說,沒有失望也沒有鄙夷,隻有早知如此的漠然。

軒曉突然明白了:‘宿回雲根本不關心他人進度如何,他隻是儘自己的一份責,所以才守在這裡。’

如果拿走首席弟子的責任,他既不會留在秘境等待,也不會第四次參與東海風雲會。

他會回到宗門等一位拾到他劍穗又歸還的“好心”師妹回來,或是與她一樣申請離宗遊曆,不拘去哪兒,山水有相逢,有緣自會再見。

“要是人人都像令師妹一樣灑脫,宗主頭發怕是都愁掉了。”軒曉打發走問東問西的師弟師妹,心想。

真是灑脫,說結丹就結丹,說圍殺元嬰就圍殺元嬰,說走就走,永遠在路上,半點不停歇。

軒曉出秘境後才知道魔域通緝令的事情,也明白令梨跑路真正的原因——她將展開一場不知何時停止的逃亡,這一路會遇見什麼人、發生什麼事,是連天道都迷茫的未知。

令梨早就關了定位共享,她偶爾會出現在軒曉的朋友圈,留下一個瀟灑的讚後再度下線。

“令師妹最近給我點讚的頻率似乎有點高。”軒曉陷入沉思。

此時淩雲劍宗一行人正在北域去往東海的商船上,軒曉發布的朋友圈基本是在激情辱罵宗門的坑爹和帶隊的艱難,屏蔽了所有長老、執事、宗主和宿回雲。

令梨點讚的內容讓軒曉有點心慌,他不動聲色來到宿回雲旁邊,問道:“宿師兄,令師妹最近有給你發什麼奇怪的消息嗎?”

宿回雲正閉眼打坐,聞言睜開眼眸。

軒曉嘴上不說,實際有點怕宿回雲,一般不敢拿瑣事打攪對方清修。

但不知為何,凡是涉及令師妹的事情,宿回雲的耐心似乎格外多些。

“她不怎麼聯係我。”宿回雲頓了頓,“隻報過一次平安。”

軒曉:完了如果我說令師妹經常給我朋友圈點讚我卻屏蔽了你,宿回雲會不會殺我祭劍?

“叮。”

好巧不巧,提示音響起的很突兀。

【遊戲代打專業上分客服小梨發來一條消息。】

軒曉不動聲色地靠近,用餘光看見時常失聯的令梨又一次給宿回雲發消息的時候,發了些什麼。

令梨:“師兄,男孩子出門在外,要保護好自己。”

宿回雲:?

還不等他把問號發過去,對面人的頭像驟然一灰,迅速下線。

仿佛令梨無意中得知了某個驚天密謀,她不敢多說,甚至不敢和宿回雲聯係,隻敢像謎語人一樣留下語焉不詳的提醒,替師兄敲響警鐘。

宿回雲默然看了半晌,心平氣和地問軒曉:“她是何意?”

軒曉內心:他媽的彆一天天有事沒事給老子問送命題!(拳頭硬了)

軒曉表面:“令師妹此言必有深意,她不是信口胡言的人,是不是令師妹聽說了什麼有關宿師兄的事情,特意提醒?”

咦,也有道理啊,令梨不是正忙著躲避魔域捉捕嗎,怎麼會突然聯係宿回雲?不怕身份泄露?

“若說大事,近期修真界稱得上的隻有天機門鬼算子求桃枝、東海擬鳳道君宣稱將以十裡桃源主人的桃枝作為風雲會魁首嘉獎一事。”

軒曉分析道:“人人都收得到消息,令師妹不是兼職情報販子嗎?她知道得或許還要更多一些。”

凡淩雲劍宗弟子,無一不知大師兄連續斬獲三屆魁首之事,也無一不知宗主黑心資本家的醜惡嘴臉。

由此推理,令梨很可能猜到宿回雲將前往東海參與本屆風雲會,所以特意發來了警告!

話雖如此……她發來一句“男孩子出門在外要保護好自己”到底是幾個意思?

這是什麼新流行的啞謎嗎?是他軒曉跟不上時代還是令師妹的思想太過前衛,腦電波完全錯頻。

“師妹也是金丹真人。”宿回雲自語道,“這屆風雲會,她來嗎?”

“不可能,魔域賞金幾乎炒到天價,多少雙眼睛盯著風雲會,她怎會自投羅網?”軒曉一口否定。

否定完,他又想到令梨無數個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詭異操作,突然不確定起來。

那可是令師妹,她的行蹤是區區凡人可以預料到的嗎?

若是這般好猜,魔域那些魔君何至於加班如此多天卻一無所獲?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人人都覺得她不會做的事,恰恰是她正要做的事。

“這……倒也有可能。”軒曉不由自主地拿出佐證,“她最近給我朋友圈點讚點得很頻繁,特彆是我抱怨宗門屁事多、航海坐船坐得人心煩的幾條。”

宿回雲:“我沒有看到她給你點讚。”

軒曉:“那當然是因為我屏蔽了你和長老宗主——不不不!什麼都沒有!”

軒曉差點急得咬斷舌頭,為了分散宿回雲的注意力也為了撿回一條命,他當機立斷道:

“宿師兄言之有理。說不定我們可與令師妹相遇金鱗城,倒是若是她落入魔域捉捕,我等也好儘一份同門情誼。”

同門情誼,指肥水不流外人田,讓令師妹親愛的師兄師姐把她提現,以一人之力達成全宗暴富。

淩雲劍宗全體上下將永遠銘記她的無私付出。

宿回雲沒有在意軒曉屏蔽他的事情,他平靜的眼眸直到聽見令梨或許會來金鱗城的消息時,才蕩起些許波紋。

小師妹不喜歡無用的爭端,她參賽必然是衝著獎勵——甚至是魁首獎勵去的。

她也需要天機門鬼算子一卦?宿回雲恍然:是要的,她在尋抽她天生劍骨之人的下落。

魁首,隻能有一位。

宿回雲的手撫上流雲劍,他墨色長發傾泄在劍鞘邊,鋒利中無端染上些許繾綣。

他又想起了那一幕:女孩眼含狡黠,對他說“待我結丹後,我贈師兄一枚劍穗”。

她果真贈了他一枚劍穗,不是宿回雲想象中的梨花白劍穗,而是他遺落在月下竹林的那一枚。

月色盈盈,竹林風起,舞劍人以劍氣命誤闖者止步,刺來的一劍驚豔了他的眼眸,爾後許久念念不忘。

小師妹跑得實在是快,但凡她慢上一步,宿回雲不會讓她離開。

戰意如火燒入骨髓,酥酥麻麻遍布全身,火燒火燎。

點燃這一切的人輕巧地拍了拍手,溜之大吉。

饒是以宿回雲冷淡的個性,都覺得小師妹有時真是可恨。

令梨得罪魔尊一點兒都不稀奇,再沒比她更會挑火的人。

“她知道我會來,卻也報名了。”宿回雲喃喃,“是願與我一戰的意思?”

四連冠對他毫無意義,但若決賽台上的另一個人是她,整件事在宿回雲心中的分量便天翻地覆,截然不同。

他會無比期待、無比認真地對待這屆風雲會。

“你報名了麼?”軒曉突然聽見宿回雲問他。

“報名了。”軒曉不明所以地回答,“和前幾次一樣,我會去和主辦方說說,讓他們不要這麼快把我們分到一起,免得同宗相殘。”

“不。”宿回雲道,“你我越早碰上越好。”

軒曉不解:“為什麼?”

宿回雲:“熱身。”

軒曉是淩雲劍宗內門弟子,再怎麼也比散修更優秀一些,用他給流雲開鋒試刃,很合適。

至於同宗相殘,問題不大,反正最後也是淩雲劍宗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