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修仙第四十八天 七分天注定(1 / 1)

修真界第一冤種 雨小狐 12177 字 6個月前

令梨在一片毛茸茸中醒來。

小倉鼠圓潤地打了個滾, 蓋在身上的毛尾巴軟趴趴撩到旁邊,她順著柔膩的背毛一路滑下,沿著拱起的脊骨掉到尾巴根。

敏感的尾巴根部被觸碰, 睡夢中的黑貓抖了下耳朵, 閉著眼抬起爪子, 一下把小倉鼠撈到嘴邊。

濕潤悶熱的罩子蒙頭蓋來, 令梨眼前一黑,米球似的尾巴劇烈震顫。

救命!要被吃掉了!

前有吾好夢中殺人, 後有吾好夢中吃梨, 令梨在黑貓口中垂死掙紮,爪子亂蹬。

一直到令梨沒了力氣,假寐的伽野才掀開眼皮,金眸縮成狹長的線,慢吞吞鬆開嘴上的力道。

毛發淩亂的糯米團子掉下來,圓滾滾的身體在地上彈了一彈, 漏氣般癱成一隻雞蛋餅。

令梨抬起頭,迎面對上一雙又大又圓的無辜貓貓眼。

“睡得好嗎,阿梨?”伽野小小打了個嗬欠, 吐出一截濕潤的貓舌。

“我睡得不太好,昨晚似乎有某隻倉鼠用我的背毛磨牙, 啃得濕漉漉的,還癢。”

令梨眼珠默默下移,假裝一切與她無關。

她有磨牙的習慣, 睡著了之後更是什麼都啃,小時候啃過兄長大人的肩膀,也啃過他的長發,回回都得讓男人抓著她的手, 一點點把自己飽經滄桑的頭發從小梨嘴中搶回來。

自小練就一口好牙的令梨,在離家拜入宗門後變本加厲。劍修與她的劍一刻都不能分離,令梨晚上睡覺都抱著令瓜,偶爾用劍柄磨牙——鐵齒銅牙這個詞,自發明出就是用來形容她的。

令梨心虛了一秒,又理直氣壯地挺起了胸脯。

“少主平日咬我還咬得少了嗎?”令梨遺憾現在是小倉鼠的模樣,沒法給伽野看她的手。

從指腹到指根,手腕、掌心、虎口、貼著脈搏的薄薄皮膚,哪裡沒被刻上過齒痕?

令梨每次把手伸進袖子裡玩伽野的尾巴,他反抗倒是不反抗,細長的尾巴有一搭沒一搭掃過令梨指尖,等她放鬆了警惕,黑貓的牙齒微微張開,嗷嗚咬住一塊軟肉。

獸性難馴,本能難移。

疼也不是很疼,比起一次百金的價格稱得上優惠,令梨琢磨著四舍五入反正她不虧,除了一手齒痕有礙觀緯,也沒什麼。

伽野都咬了她這麼多次,拿他的毛毛磨下牙怎麼了?小氣吧啦的。

“好吧。”伽野認同地點頭,“我們扯平了。”

令梨以為伽野指的是磨牙之事一筆勾銷,等到他們回到令梨閉關的山洞,黑貓若無其事地在令梨手上又留下一個半月形的牙齒,她才恍然大悟:原來在這兒等著她呢。

分離出的神魂回到令梨識海,腦內的分屏合二為一,合眸靜修的少女呼吸輕淺,又陷入下一輪入定。

黑暗無聲的洞穴中,黑貓肉墊踩在地上悄無聲息。

伽野繞著令梨走了兩圈,尋了個不打擾她的位置盤旋趴下,腦袋壓住她道袍一角。

昨晚在外頭臨時過了一夜,小倉鼠枕在他身上舒服得呼呼大睡,伽野可隻有稻草堆湊合,睡得不儘如意。

淺淡的梨花氣息縈繞在黑貓濕潤的鼻尖,他張嘴打了個嗬欠,小小的尖牙一閃而過。

數日後。

“買定離手!不退不換!風雲會初賽今日黃昏便要公布賽程,各位客官抓緊最後的下注時間,過時不候不補!”

開賭局的莊家逢人便抓,竭力推銷:“瞧一瞧看一看啊,選手分析數據表格應有儘有,更有專業分析師私人客服解答疑問。都是從業數百年的行家,曆經多屆風雲會洗禮,眼光毒辣獨到,不買錯億!短暫的投資和風險是為了更好的利益,下一個一夜暴富的人就是路過的你!”

被他抓住的人扯了扯鬥篷,容顏被黑色兜帽遮住看不真切:“謝謝,不買,我參賽。”

“哎呦!狹隘,客官您的目光實在是太狹隘了!”莊家拍腿大歎,“您既然是參賽選手,就更應該在我這裡下注了!”

令梨:“怎麼說?”

“我絕沒有瞧不起客官您的意思。”莊家先給自己套上一層防護甲,以免暴躁劍修突然拔劍把他砍死。

“我非常建議您買自己的對手贏!如果贏的是您,您雖然失去了金錢卻收獲了勝利和好心情;如果贏的是他,您雖然失去了勝利,可您收獲了金錢!贏也是您賺,輸也是您賺,怎麼都不虧啊!”莊家搓搓手,“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令梨突然來了興趣:“你這兒下注,有幾種下法?”

“兩種,您可以在每場比賽前下注贏家,也可以直接玩個大的——賭魁首。”

莊家猶豫了一下,誠懇道:“若是從前,賭魁首的賠率高得很,但淩雲劍宗的宿真人已經斬獲三屆風雲會魁首,今年的參賽者依然有他。”

“賭魁首的,十個裡有九個都是賭宿真人,剩下一個是其他選手的親友圖個安慰,就當把錢灑水裡。”

莊家:“我可提前說好,若是您下注宿真人,賽後分成可能隻有半塊靈石——太沒懸念了,賭金池撈不到油水。”

不愧是師兄,人氣真高啊,令梨感歎。

實力是修士最大的資本,她前幾天閉關,拍賣會賺來的靈石不要錢似的往身體裡灌,硬是在短短幾天裡把金丹初期修為提到了金丹中期。

令梨日常花銷十分吝嗇,但從不虧待對自身實力的投資。要不是再灌靈石就要消化不良,一乾坤袋的靈石都會被她吃得乾乾淨淨。

“剩下的雖也算富足,但存款多多益善,有賺錢的機會,怎能輕易放過!”

有瓊玉梨枝這個吃靈石大戶,再加上要為金丹後期和結嬰做準備,令梨頓時覺得手頭的錢根本不算錢,而是清晨來臨前的露珠,很快要消散在陽光下。

“打工暫時是不能打工了,魔域在逃通緝犯不配擁有安穩的打工生活。逃犯就要有逃犯的樣子,紙醉金迷、驕奢淫逸、一擲千金的賭徒生涯,我來也!”

令梨顛了顛乾坤袋,道:“莊家言之有理,宿真人連奪三屆魁首,若能再度斬獲四連冠,必是東海一段佳話。”

莊家略失望:“客官也是要下注宿真人?”

“非也。”令梨搖搖手指,“我對宿真人的敬仰之心不需要用下注來證明。不瞞莊家,我此次參賽,也是抱著瞻仰宿真人真容的心願,想見識他超凡脫俗的劍術。”

“莊家先前說的非常有道理,下注對手,贏了收獲好心情,輸了收獲金錢,穩賺不賠。”

“我何不反其道而行之?我不賭宿真人魁首,我賭——”一隻乾坤袋塞進莊家手中,披著鬥篷兜帽掩蓋容顏的劍修含笑道,“我自己。”

“贏了,我一夜暴富。輸了,權當獻給宿真人的一片心意。”

令梨拍拍莊家不自覺攥緊乾坤袋的手:“如何?”

“自然好極!”莊家喜笑顏開,乾涸的賭金池總算有冤大頭願意扔錢,他高興地恨不得給令梨頒個年度冤種金獎。

“客官稍等,我這就為您記錄在案!您放心,我在金鱗城是有名的誠信人,金鱗上下一條街,上哪打聽都找得到我,絕不跑路!”

“嗯嗯。”令梨很好說話地回答,“我相信你的信譽。”

乾坤袋和袋裡的靈石沾著她的劍意,莊家若敢拿錢跑路,縱使跑到天涯海角,令梨也能拎著他的領子把劍橫在他脖子上。

莊家生怕令梨反悔,飛快地登記後遞給她一枚信物:“待風雲會結束,您拿著信物來尋我便是。”

“鄙人祝您武運昌隆。”他拱手道,“期待在決賽現場見到您的英姿。”

令梨裝靈石的乾坤袋是星天城拍賣會送的,她珍之又重地把信物放進繡西瓜圖紋的私人乾坤袋裡,笑道:“借你吉言。”

越過莊家,令梨拉攏兜帽,融入金鱗城川流不息的人海。

“明明一副覺得阿梨輸定了的模樣,客套話說得倒是利索。”伽野坐在令梨肩膀上,尾巴掃過她的長發,“阿梨下了血本,是對自己信心十足?”

“師兄修行年歲長於我,修為亦高於我,受無心劍尊指點與宗門傾力栽培。我不久前還是外門一小小的築基弟子,將我們放在一起比較,怕是徒增笑柄。”

令梨撩起滑落的黑發綰在耳後:“話雖如此,要我在比試之前承認自己會輸,絕不可能。”

“我不是懷著一顆輸心握劍的。”

金鱗城,風雲樓。

令梨對門口的侍者展示自己的選手報名表,被恭恭敬敬迎入樓中。

令梨來的不早不晚,風雲樓已經聚集了一眾修士,男修不約而同坐在西側,女修聚團坐在東側,令梨左看右看,坦然坐在了中間——性彆未知、不男不女,她坐當中。

坐中間的修士不少,有披黑袍的、披白袍的、披七彩霞衣的,怎麼神秘怎麼來。

他們一部分是像令梨一樣不可見人的逃犯,一部分是和網友約好面基但玩了人妖號的樂子人,怕是不等風雲會開始便有一陣腥風血雨。

賽程一直到黃昏才公布,有得等,令梨閒得無聊,低頭悄悄玩貓。

黑鬥篷又大又寬,容納她兩隻手和一隻小貓咪綽綽有餘,伽野咬住令梨的右手用虎牙磨蹭,任憑她的左手順著背毛來回撫摸。

令梨在一樓大廳玩貓,不知道風雲樓二樓有人正在看她。

白萱萱起了個大早,正是為了在風雲樓堵住讓她胸口小鹿狂跳的那個人。

“爹爹,坐在中間是代表什麼?”白萱萱茫然地問她的父親。

擬鳳道君年歲已高,眼角有不淺的魚尾紋,姿態卻很矜持優雅,宛如梳羽的天鵝。

“不男不女坐中間。”擬鳳道君說,“不願意公開性彆的人、不敢露出真容的人,坐在當中。”

白萱萱:好神秘,我好愛。

擬鳳道君很是瞧不上遮掩真容的修士:“一個兩個小輩,以為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遮遮掩掩。”

“就算身負通緝令,既然到我金鱗城參加風雲會,便是本座的客人。饒是有仇家尋來,難不成敢下我的面子,在我眼皮底下捉人嗎?”

擬鳳道君冷哼:“放眼修真界,沒有本座罩不住的逃犯。”

說話間,擬鳳道君的管家進屋,在他耳邊悄聲道:“九重宮來人,他們道魔尊懸賞的人還無下落,雖說對方極大概率避開風雲會這等盛世,但還請道君稍作留意,有消息即刻上報魔域。”

擬鳳道君:“這個自然,魔尊要抓的人豈是我能保住的,某不會拂尊主顏面。”

白萱萱:爹你變臉變得也太快了。

擬鳳道君睨了女兒一眼,道:“為父並非畏懼,而是為你著想。魔尊懸賞的是淩雲劍宗一位女修,魔域不懼與正道第一宗門對上,我可是想和淩雲劍宗結親的。”

提起結親,白萱萱心中不快,餘光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看向一樓大廳黑袍下的身影。

‘那人也是劍修。’白萱萱揉亂衣角,心跳砰砰,‘說不定是淩雲劍宗門人呢——即使不是,身為金丹真人,拜師入宗也不難的。’

而且人家來得那樣早!沒到黃昏就來了,淩雲劍宗連影子都沒露一個,一看就是要壓點到。

其他參賽者早早離開座位互相攀談,隻有那個人一直耐著性子坐在原位,不言不語,涵養極佳。

沉迷擼貓的令梨:被黑貓主動抱住了手腕,走不開。

令梨安安靜靜地玩貓,帶著樓上心有躁動的白萱萱也安靜下來,沉醉在彆樣的默契中。

擬鳳道君以為女兒和他一樣期待佳婿到來,十分欣慰地點了點頭。

三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達成了奇異而統一的和諧。

照在風雲樓門檻上的陽光又金色轉變為橘色,兩道身影一前一後踏影走來。

軒曉第四次踏入風雲樓大門,心情早已麻木不堪。

願一切災難與折磨早日結束,願宿師兄與令師妹早日相見——求他們互相折磨,不要磋磨他了!

“咦,怎麼沒瞧見令師妹?”軒曉傳音入密,他可不敢在大庭廣眾直呼令梨姓名,師妹身價過億。

宿回雲的目光在各色鬥篷間掠過,他無意放出神識冒犯他人,隻憑直覺去尋。

一截貓尾巴冒出黑袍,落在人的大腿上晃晃悠悠,雖瞧不見貓貓的模樣,也猜得到怕是被主人寵得無法無天。

小師妹自顧不暇,怎會養貓?宿回雲多看了那人幾眼,鬥篷下的人擼貓擼得很專注,隻餘幾縷黑發晃在頰邊。

“畢竟是令師妹,吃了易容丹來參賽也不是沒有可能。”軒曉看得很開,他已經放棄和令梨同頻腦電波的不切實際之舉,“無論如何,她人肯定在金鱗城。”

這條消息不是令梨主動說的,是軒曉釣出來的。

他今早發朋友圈暴言整座金鱗城一家能吃的海鮮燒烤都沒有,沒過幾分鐘,令梨帶著燒烤店地址、十五字好評和套餐優惠券出現在評論區。

軒曉強烈懷疑令梨私下吃了燒烤店的回扣,但七折的優惠券收買了他,軒曉大吃一頓,毫不猶豫地把令梨行蹤上報給宿回雲。

“我真會做人。”軒曉打了個飽嗝,擦擦沾滿燒烤醬的嘴,“看在我這麼會做人的份上,小小的辟穀破戒而已,天道一定不會怪罪。”

自從得知令梨也會參加風雲會,對賽事興趣缺缺的宿回雲雖然臉上依舊雲淡風輕,但軒曉已經被他以熱身的名義拉著切磋了好幾場,打得苦不堪言,劍道信心在破碎邊緣搖搖欲墜。

都離開刻舟塔好幾天了,為什麼挨打的還是他?為什麼挨打的總是他?就因為他取了個【孫子你爹來了】的嘲諷型網名嗎?

軒曉搖頭歎氣,風雲樓大門在他身後驟然關閉,一道屬於化神尊者的威壓沉沉墜在大廳。

“歡迎各位來到東海金鱗城。”

擬鳳道君緩步從二樓走下,白萱萱跟在父親背後。

“道君有禮。”不少人紛紛回禮,也有部分人巍然不動,擬鳳道君隻是笑笑,一副全盤皆收的大度模樣。

“風起雲湧,天下豪傑來此相會,是金鱗城的榮幸。”擬鳳道君微笑,“作為近百年東海風雲會最大的讚助商,我亦十分欣慰,決不吝嗇給予勝者的榮光與獎賞。”

他回頭對女兒示意,白萱萱上前一步,手中咻然出現了一枝桃枝。

一時間,無數雙眼睛牢牢彙聚在她身上。

白萱萱有些緊張,但她發現黑色鬥篷下那人也看過來後,立刻站直了身體。

在看我!是真的在看我嗎!小白鵝差點揚起翅膀。

“那便是十裡桃源主人的桃枝。”伽野道。

桃枝如粉玉,朵朵花苞猶如女子柔荑,妖冶溫軟,逼人的暗香浮動在桃枝周圍,嗅久了幾乎讓人頭暈目眩。

白萱萱看似手持桃枝,實則是以靈氣托舉,不敢直接觸碰。

傳聞十裡桃源之主有一片瘴氣化霧的桃林,無人知道入口,偶有人誤打誤撞尋到蹤跡,桃花瘴便會淹沒他的口鼻,將其溺死在美輪美奐的幻境之中。

其桃枝瘴氣甚至可以欺騙天道,為人替死,天機門鬼算子以此在天雷下撿回一條命,又苦苦尋求第二枝。

十裡桃源之主性情古怪,極不愛管閒事,更不喜歡彆人求到他門前,他坐擁無數寶物,想以物換桃枝,天方夜譚。

擬鳳道君曾為十裡桃源之主辦事,手中這枝桃枝是他隨意折下,扔給擬鳳道君充當報酬。

“除了十裡桃源主人和被他標記過的人之外,大乘期尊者亦不敢輕易用手碰桃枝。”擬鳳道君交代女兒,“瘴氣一旦入體,除桃枝之主外無人可解,你一定要用靈氣簇擁,萬莫沾到自身。”

白萱萱一點折扣不打地執行了父親的要求,可她離得太近,腦袋暈乎乎的,又不敢丟父親面子,隻好強自忍耐。

‘早知道就該把新做的梨花香囊戴上。’她後悔地想。

人群前方,宿回雲偏了偏頭,月白色劍穗上梨花氣味尚存,在濃鬱的桃香中清掃出一片乾淨氣息。

伽野小小地打了個噴嚏,把腦袋埋進令梨頸窩。

令梨挺喜歡桃花,也不覺得頭暈熏人,欣賞了好一會兒。

擬鳳道君等了片刻,讓白萱萱將桃枝收起。

他一是炫富展示自身財力,尤其是想讓淩雲劍宗看中與他結親的價值,二是勾起修士們的競爭之心——天機門鬼算子的承諾儘在眼前,各憑本事。

“諸位看過,儘可安心。”擬鳳道君笑道,“黃昏時分已到,按照風雲會章程,我將宣布第一場比賽的形式。”

他一招手,無數隻木牌懸浮在空中,卷起一陣風暴。

風暴驟起驟停,木牌如雨刷刷刷落下,幾乎淹沒擬鳳道君的聲音:“請諸位各取一枚。”

令梨隨手撈過一枚,壓在掌下。

“一千零一位參賽者,一千零一隻木牌。其中一千枚遇靈氣顯露‘風雲’二字,唯獨一枚,無字可書。”

擬鳳道君笑道:“將靈氣注入即可看出,是否有‘風雲’二字?”

“確實如此。”有修士依言照辦,掌中木牌上書遊龍般兩個墨字:風雲!

“初賽時間為三日。”擬鳳道君朗聲道,“三日後風雲樓再開,拿回五枚風雲牌的道友,亦或手握無字牌的道友,可以繼續風雲會的征途。”

“道君,是否有些不公?”一修士出列拱手道,“若是一枚無字牌便算合格,我們之中已有一位道友越過了所有人。”

“運氣亦是實力的一部分。”擬鳳道君含笑道,“是我未將規則說清楚。這三日風雲樓緊閉,三日後開門迎客,無論是否握有憑證,諸位都可進入大廳。”

“手握憑證的道友,需在二樓樓梯處向所有人公示憑證,並帶著憑證進入二樓。”

言罷,一眾修士不約而同心想:好狠的大白鵝!

簡直是迫不及待把“我期待你們自相殘殺”幾個字寫在臉上。

區區三天,來不及搶到五枚風雲牌怎麼辦?不怕,直接到風雲樓大廳堵門,上樓認牌不認人。

搶五枚風雲牌最多要和四個金丹真人打,覺得壓力太大怎麼辦?不怕,擬鳳道君預先選了一個大冤種,一枚無字牌就算合格,搶他丫的!

“誰這麼倒黴?”伽野幸災樂禍道,“搶一次便能晉級的好事,阿梨,不如我們也去?”

令梨安靜地、無聲地、沉默地偏頭看了伽野一眼。

“一千零一個人中選一個冤種。”她輕柔地問,“少主,你覺得那個人除了我之外,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