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修仙第四十六天 緣,妙不可言……(1 / 1)

修真界第一冤種 雨小狐 11992 字 6個月前

鵝蛋臉, 化形不久的妖修,走路歪歪扭扭。

幾個關鍵詞一對上,令梨恍然大悟, 她想起來了。

她昨日還和伽野猜測人家姑娘的跟腳是什麼,順帶探討了妖修化形後的種種不習慣之處。

比如某蛇類妖修化形三個多月了還是隻會匍匐前進, 某跟腳是鴕鳥的妖修受到驚嚇把腦袋塞進湯罐結果拔不出來, 某蝙蝠妖修在房梁上倒掛金鉤掛得腦袋充血……餘下種種,都是血淚。

擬鳳道君家的千金隻是走路不穩而已,人家已經很努力地學做人了,不可以嘲笑她的努力!

“原來是她。”令梨揉了揉倉鼠嘟嘟的腮幫。

她對鵝蛋臉姑娘的印象還挺好,羞澀又膽小的女孩子, 和令梨說話時聲音小得像蚊子嗡嗡,耳根紅了一片。

同樣是妖修, 有的鵝羞羞答答連聲道不好意思,有的貓心機重重碰瓷順杆往上爬。

物種與物種間的差異,恐怖如斯。

“她不留在金鱗城,去沿海城市做什麼?”令梨好奇道, “風雲會在即,擬鳳道君家的千金不該留在金鱗城關注參賽選手嗎?”

現在金鱗城有四類人很忙,分彆是忙著分析各個參賽者製作數據分析報告售賣的情報販子、瘋狂收集各種攻略判斷如何下注的想一夜暴富的賭徒、花枝招展奔波在各個單身人士之間牽線拉橋賺筆紅娘費的媒婆,和渴望趁機脫單的孤男寡女。

月老有言:每個人群聚集的時刻,都是轉角遇見愛的良機。

“按理來說, 是該如此。”伽野笑了一聲, “可若人家早有目標,想趁風雲會開始前先去看那人一眼,也是人之常情。”

那座沿海城市,是北域前往東海的必經之路。

“你是說我師兄?”令梨抬頭, 以倉鼠的視角仰望高個的黑貓,“雖然很有道理,但,師兄他們還沒到東海呢。”

伽野說擬鳳道君之女特意趕去沿海城市是為了看宿回雲,令梨其實是相信的。

但問題是,根據軒曉時不時更新的朋友圈動態來看,淩雲劍宗一行人明天才到東海,可人家姑娘已經打道回府回到了金鱗城。

巴巴趕過去,沒見到人卻跑了回來,不是白走一趟嗎?

事出意料,必有蹊蹺。

伽野:“……”

伽野:“我和她又不是一個物種,我怎麼知道一隻大白鵝的心思?阿梨是不是在故意為難我小貓咪?”

伽野:“心許是她在見到你師兄之前移情彆戀了呢?戀慕之心,總是很猝不及防。”

令梨:也、也有道理。

雖然師兄人美心善高大俊美,家世、容貌、師承、修為都無可挑剔,但愛情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人會在什麼時候突然對另一個人一見鐘情,是天道都掌握不了的謎題。

緣,妙不可言。

假如擬鳳道君千金在等待宿回雲的過程中突遭意外,比如在路上被登徒子調戲、平地摔倒地,這時突然有一位神秘俠客闖入她眼中,對她伸出援手。

俠客風度翩翩紳士有禮,千金自小在閨閣長大,從未見過如此勇猛威武之人。她一見傾心再見鐘情,眼裡除了神秘俠客再無他人,宛如被怪盜偷走芳心的懷春少女,渾身被粉紅泡泡淹沒。

被勾了魂的千金將自己趕往沿海城市的目的忘得一乾二淨,癡癡地跟著神秘俠客回了金鱗城。

多麼合情合理的猜想,甚至找不出能將之瓦解的漏洞。

好複雜,倉鼠小梨左向右想把自己繞進思維的死胡同,紅娘這門學問是真的好複雜啊。

擬鳳道君府邸前,數十人擁簇著鵝蛋臉姑娘下車進門,剩餘的下人去牽馬匹安頓車輛,忙前忙後,好不熱鬨。

“本來想等晚上,現在門戶大開,倒是個好機會。”

伽野低頭叼起令梨,黑貓矯健的身影落入牆根的陰影中。

擬鳳道君的家仆人來人往,走路掀起的塵土與微風遮蓋了黑影的行蹤。

令梨眼前一花,視野中紅漆屏風、琅琊回廊、小橋流水交相掠過,待空間停止,他們已然身至擬鳳道君宅邸。

伽野選擇的落腳點是個交叉路口,向東熙熙攘攘,應該是鵝蛋臉姑娘的院子,向西一片死寂威壓重重,莫約是擬鳳道君居所。

他把選擇權交給令梨:“阿梨,我們先去哪邊?”

令梨揣著爪子,認真思索:“依照世俗常理,大晚上闖入女孩子的院子不是個東西。假如我們良心尚存、知曉禮義廉恥,應該趁著天沒黑先探千金,再到夜晚去查她爹。”

伽野:“那便先去東……”

令梨:“但是——”

“但是,我們已經犯下私闖民宅的罪行,禮義廉恥對於我等已然是天邊浮雲。”

令梨:“世人皆知防火防盜防采花賊,一般來說,闖入宅邸的小賊都會認為夜晚千金的院子防守更嚴格,而擬鳳道君半隻腳將入塵土,早晨晚上對他並無區彆。”

“這,正是思維盲區的陷阱。”

“擬鳳道君跟腳是隻大白鵝,卻以‘擬鳳’作為尊號,顯然,他有一顆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心。鳳凰是神鳥,沒有哪隻鵝可以與鳳凰比美——在擬鳳道君心中,如果有采花賊夜訪府邸,他的魅力必然大過他的女兒!”

令梨斬釘截鐵,一錘定音:“先去擬鳳道君的院子,到了晚上他院中防守必然勝過千金數百倍不止,我們不能真的被當成無恥采花賊——若是被宗門知道我大半夜偷窺一個年紀可以當我曾爺爺的男人,我定會被紀律堂掃地出門!”

伽野不懂,伽野疑惑:他們明明是來做打探消息這種嚴肅的事情,為什麼在阿梨口中除了犯罪就是犯罪?

自打登上了魔域通緝令,阿梨越來越有犯罪分子的自覺了。

都是薄念慈的錯,瞧他把好端端的勤勞打工人小梨逼成了什麼樣。

黑貓叼著小倉鼠,貼著牆根走向安靜的西苑。

越往西走,院內水澤越多,伽野踩著梅花墊悄無聲音邁過青草,尾巴始終離地一指遠,不讓水汽沾到他的毛毛。

貓咪天然厭惡多水的環境,伽野喉嚨裡冒出不耐煩的咕嚕聲,叼在令梨後頸處的力道重了些。

食物鏈上端的捕獵者呼吸熾熱,隱著的獠牙若有似無擦過令梨的感官,讓她有種下一秒便要被拆吃入腹的錯覺。

在短暫的路途變得難熬之前,伽野終於停下腳步,把令梨輕輕放到地上。

小倉鼠在地面滾過一周,令梨費力地伸出爪子穩住滾動的球,疑惑為什麼愛逗弄人的黑貓沒像之前一樣探出貓爪撥弄倉鼠球,撥弄夠了再大發慈悲按住令梨的短尾巴幫她站穩。

伽野俯低身體,沉沉的黑影從上籠罩而下,冷漠的金眸豎成狹長一線,不帶感情地注視前方。

令梨從未在伽野臉上看到如此漠然的神情。

“怎麼了?”她挪到黑貓毛茸茸的腹部,癱成一塊好欺負的鼠餅,順著伽野的視線看去。

走廊前端連通離開西苑的雕花月門,令梨隻看見一片衣角,繡著獨特的黑金暗紋,消失在院落門口。

“阿梨真是我的好阿梨。”伽野聲音輕輕的,落在令梨耳中沉沉如墜。

“若是選錯了路,再來晚一點,我豈不是要錯過一場好戲?”

黑金色的暗紋長久地映在貓瞳中,勾勒出一道清晰的身影。

令梨不知道匆匆掠過眼前之人是誰,他從西苑離開,應該是擬鳳道君剛接待完的客人,聽伽野的口吻,似乎是個熟人。

令梨:“你認識?”

“熟得很。”伽野聲音帶笑,金眸中一片冷意,“那是我族叔。”

“我的好族叔不在族裡呆著,大老遠跑到金鱗城來。要說是巧合,我是不信的。”

到擬鳳道君府邸打探消息本是權宜之計,現如今反倒得來全不費工夫,讓伽野直接見到了幕後主使。

若是讓伽野選,他恐怕會趁著白天去擬鳳道君千金院子看看,到晚上再夜訪擬鳳道君住所。如此一來,正巧與幕後主使錯過。

“好在我帶上了阿梨,又很聽阿梨的話。”伽野低下頭,親昵地蹭蹭小倉鼠的頭頂,“真好,這條線索是阿梨送給我的。”

這一路有太多陰差陽錯。

伽野的族叔自然知道何種秘藥能使狻猊退回幼年期。他本欲在星天城拍賣會置伽野於死地,卻沒想到伽野正巧約令梨在拍賣會面基,小小一隻黑貓,正好鑽入少女寬大的袖袍。

族叔買通商船侍從在檢票口查驗未化形妖修,碰上面不改色稱妖族少主是她愛寵的口嗨王者小梨,蒙混過關。

內鬼侍從半夜突擊檢查單人船艙,演技派小梨一人撐起一台戲,多情女修風流夜生活的劇本嚇跑了侍從、驚呆了伽野、迷惑了族叔。

族叔排除萬難、精準推理,成功推測出伽野身在金鱗城,並搶先一步與金鱗城東道主擬鳳道君商討一出驚天密謀——族叔自作聰明,知道夜晚時常隔牆有耳,特意選在太陽未落之際前來拜訪。

可惜可歎,他又雙叒叕遇見了不按常理出牌的、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思維邏輯與常人迥異到令人發指的神奇小梨。

連續四次,精準打擊,不服不行。

連伽野這種不信天道命運論的人,都忍不住想阿梨是不是他命中注定的貴人,或者是他族叔命運般的添堵人。

好可憐的族叔,千挑萬選選了個自以為絕對不會被人看到的時間點,他死也不知道令梨提議先來西苑,隻是不想被宗門紀律堂以為她是個夜襲老爺爺的變態。

“阿梨,我的好阿梨。”

伽野越想越開心,越開心越幸災樂禍,爪子扒著倉鼠小梨來回玩弄,像擺弄一隻陀螺。

令梨:好暈好暈好暈,眼冒金星。

好一隻恩將仇報的壞貓,動口又動手。

倉鼠小梨被盤得眼暈腦暈,爪子在空中無力亂蹬,怎麼逃也逃不過靈巧的貓爪,無數次被按住短尾。

伽野玩鬨歸玩鬨,卻很快叼著令梨遠離了寂靜的西苑。

“擬鳳道君肯定猜不到族叔前腳剛走我便找上了門,但看族叔離開時輕快的腳步和飄逸的衣角,他們之間的合作一定很順利。”

肮臟的大人達成了肮臟的協議,協議中央最被算計的小貓咪若是自投羅網,族叔睡著了都會笑醒。

“算了,我本就不指望一隻大白鵝能幫上什麼忙。”他輕描淡寫道,聽不出多少失望。

“這下是真的,除了阿梨,我無人可信,舉目無親。”笑意一點一滴回到伽野明亮的貓瞳中,“你會陪著我,是不是?”

“就算明日你那師兄來了,你也會陪著我,是不是?”

“我們說好的。”

明明是撒嬌的語氣,卻有幾分奇異的危險,令梨歪了歪頭,將之歸結於食物鏈造成的錯覺。

“說好了。”她最終點點頭,應了下來。

師兄的事不用令梨操心,伽野卻是一隻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貓貓,除了出賣尾巴和耳朵討生活外完全沒有獨立的能力,令梨怎麼能把他遺棄在人生地不熟的金鱗城?

黑貓的形象深入人心,導致令梨忘記了伽野原本是一位元嬰老祖的事實,下意識忽略了他輕鬆潛入一位化神尊者府邸的能力。

伽野喉嚨裡冒出滿意的呼嚕聲,擬鳳尊者是敵非友的險境絲毫不影響他聽到令梨肯定答案後的愉快心情,貓貓踏在青石路上的腳步聲都輕快了些許。

“無論族叔意圖作甚,風雲會上總能找到線索。”伽野道,“我們現在是直接回阿梨閉關的洞府,等風雲會到來,還是順道去看看擬鳳道君待嫁的女兒,給你師兄做個參考?”

宿回雲在令梨心裡其實是心中無戀人拔劍自然神的類型。

若是他聽聞擬鳳道君的聯姻請求,恐怕會一邊平靜地說:“宗門外交與我無關,有事聯係宗主”,一邊把軒曉當作人質留下來:“如若道君執意聯姻,人選是他”。

軒曉有一萬句臟話想說,但他一句都不能說,隻能強撐著擠出僵硬的笑臉,麻木道:“對,是我,如你所見,我被宗門毫不猶豫地賣了。”

令梨:無論在秘境還是出秘境,被迫害的始終都是軒師兄呢。

雖然軒師兄在令梨結丹後對她看鼻子不是眼,還一度覬覦於令梨的賞金,但她心地善良,不會因區區小事記恨軒曉。

如果軒曉願意誠心誠意懺悔他的罪孽,令梨也不是不可以讓他插個隊,在相親市場占據優先級。

“也好。”令梨摸摸下巴,“宿師兄軒師兄都是師兄,作為師妹我理應替師兄探路,掃平其情路上的障礙。”

來都來了,順帶看看女方也不妨事,令梨決心吸取給伽野安排相親的教訓,不願再經曆委托人與相親方為一人的慘案。

倉鼠小梨揮了揮爪子,指揮黑貓往東苑走。

擬鳳道君千金居住的東苑沒有大大小小的水澤,隻有一汪淺淺的碧潭,微波蕩漾。

碧潭邊散落著幾根白羽,想來原型是白鵝的少女時常會化為原型,在潭水邊嬉戲,精心梳理羽毛。

潭中養著幾尾色澤鮮豔的錦鯉,伽野叼著令梨路過時,尾巴不經意在潭水上晃晃而過,引得錦鯉爭先探頭,想要咬住一截誘人的貓尾巴。

難怪他釣小虹魚那般順利,這條尾巴是真的看起來很好咬、很美味,一直咬到尾巴尖尖的小簇毛參差不齊,也戀戀不舍得鬆口。

令梨後頸被黑貓叼了一路,竟有些羨慕小虹魚。要是伽野讓小倉鼠咬著他的尾巴就好了,黑貓在前面走,令梨咬著尾巴晃晃悠悠在空中蕩,像貓尾巴上裝飾的一顆絨球。

要不,等她回到本體時用人形試一試?令梨暗自琢磨:人類嘬小貓咪的尾巴會不會顯得有點變態?

可是魚都可以做的事,人當然也可以做!物種歧視要不得。

伽野餘光瞥間令梨圓溜溜的眼睛隨著他搖擺的尾巴晃來晃去,在心裡輕輕哼笑,爪子抬起撓了把倉鼠的小短圓尾。

一隻小鼠,個頭那麼矮,算盤打得倒是很響,他禮尚往來一下不過分吧?

幼貓的爪子並不鋒利,撓到尾巴上不疼,卻格外奇怪。令梨抖了抖尾巴,在心裡恨恨記了一筆,等她神魂回體,要把這隻趁人之危作威作福的小貓咪擼禿皮!

一貓一鼠各自打著盤算,察覺到他們蹤影的隻有碧潭中的遊魚。

守在東苑院落中的仆從不多,一位衣著素雅的侍女抱著滿懷的花走進院落,看服飾應該是陪在小姐身邊的貼身侍女。

伽野輕車熟路地隱蔽氣息跟在她背後,用侍女的腳步聲掩蓋動靜。

令梨初見鵝蛋臉姑娘是在脂粉店。小姐喜愛香料,侍女也多熏香,伽野跟的苦不堪言,難以呼吸,恨不得把鼻尖埋進小倉鼠的毛毛裡。

分出去的神魂哪有氣味,圖個心理安慰而已。令梨用爪子拍拍嗅覺靈敏的黑貓,大方地任他吸來吸去。

“她摘的是梨花。”令梨小聲說,“梨花的氣味你也聞不慣嗎?”

“如果是你身上的,我聞得慣。”黑貓放慢腳步,不想繼續挑戰他的嗅覺極限,“熏香太濃,一點兒梨花味都嗅不到。”

抱花侍女停在一扇房門門口,門口的侍從掀開簾子,侍女彎腰進去。

簾子掀開與人彎下腰都有視覺盲區,伽野叼著令梨閃身進入,幾步躍到房梁之上,輕巧地踏著細細的橫梁往裡走。

“小姐,您要的梨花,都是新摘的。”

白萱萱撐著腦袋,鵝蛋臉上三分悵然三分夢幻三分念想。

她目光癡癡地望向窗外,聞言連忙伸出手,將花枝摟進懷裡。

“小姐怎麼突然想要梨花?”侍女笑問道,“您原先不是喜歡百合嗎?香氣撲鼻,比梨花濃鬱多了。”

“我昨日才知道梨花的好。”白萱萱有些害羞地說,“香味是淡,不容易散。”

“還有,我昨天穿的衣服,記得不要拿去洗。”她攪著衣角,臉愈發紅,“若是氣味洗掉了,多可惜……”

那人隔著衣服扶住她的腰肢,纖細的手鬆鬆撐在她腰側,力道極穩。

即使是倉惶中匆匆出手,姿態亦是雅致從容的,等白萱萱站穩身體,又自如地收回了手,隻留下一點兒淺淡的梨花香。

白萱萱恨自己為什麼要在脂粉店流連那麼久,梨花香被濃鬱的水粉香料味蓋得隻剩一點兒尾調,如果不是她的嗅覺深深記住了這種味道,甚至會懷疑是自己大夢一場,那人從未出現過。

新摘的梨花連著枝,白萱萱湊近聞了聞,她今天沒用胭脂,總算能清晰地嗅到清甜的香氣。

“小姐怎麼不在沿海多留一日?”侍女頗有些可惜地說,“我聽人說,淩雲劍宗一行人明日就到了,錯過多可惜。”

“有什麼可惜的。”白萱萱抱著梨花,低聲嘟囔,“爹爹總說淩雲劍宗這好那好,可我聽說劍修冷淡得很,不愛說笑,不心疼人,像塊冷冰冰的木頭。”

房梁上的令梨:劍修的膝蓋中了一箭。

白萱萱說完劍修的壞話,突然住了口,她想起來了,昨日披著黑色鬥篷那人似乎也背了一柄長劍!

“也、也不都是木頭。”白萱萱立刻改口,“也有說話溫柔又好聽的劍修……還會叫我小妖怪呢……”

最後幾個字接近呢喃,侍女沒聽清,躲在房梁上的令梨更是聽不見。

人聽不見的聲音,貓不一定聽不見。

伽野緩慢地眯了眯金色的貓瞳。

素日喜歡百合,今天偏偏讓侍女摘來了好大一捧梨花,抱著不撒手。

昨天穿過的衣服不讓侍女浣洗,怕洗掉了氣味。

才發出了劍修都是木頭的刻板印象言論卻突然改口,身為妖修卻心心念念叫她小妖怪的人。

阿梨昨日披了一身黑鬥篷,光看外形的確分不出男女……

“真不愧是阿梨,招蜂引蝶連隻鵝都不放過。”

這隻路都不走不穩的鵝,彆的不行,看人的眼光倒是不錯。

“擬鳳道君教女無方。”伽野慢慢地,又給擬鳳道君加上一重罪責。

“他沒有教會她,彆自不量力,肖想本族少主看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