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修仙第四十一天 “良辰美景,壞我好事……(1 / 1)

修真界第一冤種 雨小狐 13403 字 6個月前

異族的少年被錦被五花大綁, 一副摔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可憐架勢。

床榻離地面不高,又墊了一層軟被,龍裔身體有多結實不用令梨科普, 這人還是位元嬰前輩。

他是怎樣代入嬌弱小貓咪人設代入得如此沒有違和, 令梨很想請教請教。

以為裝可憐對她有用嗎?天真,在各種冤種行為的連環轟擊下, 令梨早就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

“男女授受不親。”令梨盤腿坐在床上, 把枕頭抱在懷裡, 好聲好氣地商量道, “錦被和地板歸你,枕頭和床榻歸我——前者占地面積遠超後者,這個便宜我讓給你, 不如就這般安睡吧?”

伽野:“可我們剛剛還睡在同個枕頭上。”

令梨:人和小貓咪是一個待遇嗎?不要強詞奪理。

月光朦朦朧朧灑在伽野身上, 錦被裹不住他, 少年暗色的脊背裸.露在空氣中, 背上勾勒的金紋一路向下蜿蜒,沒入看不見的黑暗中。

奢華的金色紋路提醒了令梨:伽野不是一般的貓貓,是一隻血統高貴異常昂貴的貓。

約等於行走的金銀山。

讓妖族少主睡地板沒什麼,但讓金銀山睡地板,不符合金錢至上主義者小梨的美學。

令梨是假如沉船了,好心人伸手想把她從海裡拉出來,她會浮在水裡邊吐泡泡邊把令瓜劍和乾坤袋努力遞上去, 掙紮道:“我可以溺死但我的劍和我的錢不能進水”的人。

擼貓擼了一整天,好像是不能翻臉翻得這麼快。

她想通了似地點一點頭, 從床上站了起來。

伽野眨了眨眼,金色的貓瞳跟著令梨的步伐移動,好奇她想做什麼。

令梨走到被子卷餅旁邊, 半蹲下身,雙手托住被團。

她深呼吸,手臂上抬,起!

重!好重!

實打實的重量壓在令梨手臂上,她練劍一萬次都不酸的手微微顫抖,少女腳下踉蹌,頑強不屈地把被子連帶被子裡的伽野橫抱起來。

伽野眼中閃過實打實的驚愕。

他這一生,被叼住過後頸,被扛過肩膀,甚至被拎過尾巴。

唯獨,沒被人公主抱過。

令梨抱得踉踉蹌蹌,幸好她之前沒把伽野推遠,離床榻僅兩步路的距離。

堅持!堅持就是勝利!她已經把人抱起來了,不就是走兩步把他扔上床嗎?她可以!

令梨以前看過的話本裡,紈絝少爺調戲嬌嬌小姐,隨手把人打橫一抱扔上床,那叫個輕鬆寫意,瀟灑不凡。

怎麼換成她實操,就變得如此艱難?

是她不夠紈絝,還是貓貓不夠嬌氣?

兩步路的距離,漫長得猶如天塹。

伽野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連人帶被騰空而起,少女的長發掃在他的鎖骨上,絲柔冰涼。

他瞬間清醒,從錦被中掙紮出一隻手,想擺脫此等荒唐的境遇。

令梨拚儘全力才堪堪把人抱起來,被抱的大貓非但不配合,掙紮的力度雪上加霜,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不要動!”令梨死抓著錦被不放手,聲嘶力竭,“你沒穿衣服!”

他以為令梨為什麼要拿被子五花大綁才把人推下去?

貓可以不在意廉恥,人不行!

如果被人看到令梨和一個全身赤.裸的男人在同個房間坦誠相待,兩個人的清白和名聲都彆想要了!

伽野掙紮的幅度小了一分,令梨趁機把他和被子一起扔上床。

她胳膊酸得要命,腿腳力氣不足,伽野掙紮間落下的被角狠狠拌了令梨一跤,她猝不及防,一同摔倒在床上。

兩個人頭碰頭撞在一起,同時痛呼出聲。

“叩、叩。”

門外忽然傳來一道敲門聲。

“客人?”門外的侍從隔著一層門板,聲音悶悶的,“請問發生什麼意外了嗎?如果我沒記錯,您住的是單人間。”

為什麼房間裡明顯有兩個人的動靜?說!是誰惡意逃票!

通常來講,拍賣行的商船查船查得很不嚴格,尤其是查金丹真人,怕得罪到不好惹的修士,引起一陣腥風血雨。

可門口這位侍從,身後站著的並不是拍賣行。

給伽野下藥的幕後黑手沒有得到有人帶未化形妖修上船的消息,但他生性多疑,命令暗探緊密關注登船的每位客人。

“尤其是住單人間的金丹修士。”幕後黑手細細囑咐,“我了解伽野,他若是要與人合作,修為太低的瞧不上、修為過高的不好掌控,隻有金丹期最好。”

“伽野必定是買通了某個金丹修士為他效命。”幕後黑手很熟悉套路,無非是告訴對方:我乃狻猊之身妖族少主,現遭人暗害,隻要你願出力相助,待我恢複真身,必大加讚賞。

“出錢的是老板,伽野可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幕後黑手吩咐侍從,“你到晚上借著查房的名義去看,要是單人間裡住了兩個人,一人睡床上一人睡地板,你即刻稟告給我。”

金丹修士被尊稱一句“真人”,怎可輕易睡地板?除非那人拿了伽野的報酬,替他效力!

“客人?”侍從手裡握著幕後黑手給的防護法寶,再度出聲試探,“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緊閉的房門“砰!”地打開,門扉狠狠撞上牆壁,木屑飛濺。

湧起的氣流險些把侍從吹飛,彰顯主人滿溢的不耐。

“良辰美景,壞我好事。”

不滿的女聲從室內傳來:“如此沒有眼色的待客之道,我倒是頭回領教。”

有防護法寶在身,侍從依然被含怒一擊攪得胸口悶血,險些癱軟在地。

他往室內一看,月色晃花了他的眼睛。

俯身撐在床榻上的少女眼含嗔怒回頭望來,黑發傾泄落在淩亂的錦被上,蜿蜿蜒蜒。

被她壓在身下的人看不清模樣,隻露出一截線條利落的小臂,皮膚上殘留幾道抓痕。

“看什麼?”少女尾音上揚,“是好奇我的隱私,還是想加入進來,陪我度過一個更加美好的夜晚?”

她言語曖昧,侍從卻無法忽視空氣中越來越冰冷的殺意。

“對,這是個單人間。”少女恍然大悟,她勾著一縷長發纏繞在指尖,“我正是聽說隻有一張床,才特意選了票,想趁機行個好事……”

“怎麼,這也算逃票?”她笑吟吟道,“好啊,你進來,我現在補給你。”

侍從瘋狂搖頭,連連後退,冷汗打濕後背:“是我打擾了,您繼續!”

“彆急著走。”少女像是懶得再和侍從計較,好似還是身下人更吸引她的注意,她回過頭,專注地剝開錦被:“提兩桶熱水過來,放門口就行——當然,你若執意要進屋,我是不介意的。”

侍從有所明悟:再看下去,他今晚真的走不了了。

他從地上爬起來,連滾帶爬地合上門,匆匆逃命。

腳步聲越來越遠,令梨側耳聽了聽,鬆開壓在錦被上的力道。

“人走了。”她若有所思,“少主,給你下藥那人心思還挺惡毒,半夜查房這麼損的陰招都使得出來。”

嚇死她了,令梨生怕是來抓逃票的,一張船票可頂她三日飯錢,能省則省。

“少主?伽野?”令梨發現伽野沒回應她,奇怪地低頭看去。

少年暗色的皮膚上,不起眼的紅暈越來越深,蜜色的貓瞳幾乎能滴出水來。

“你怎麼了?”令梨遲疑,“發熱期卷入重來?這回我身上可沒有木天蓼。”

“你能不能……”伽野抬手擋了下眼睛,聲音含糊,“先從我身上下去?”

令梨尋思貓科的領地意識還挺強,她既然改口把床讓給伽野,反悔占人家地盤不好,便點點頭,從伽野身上翻下去。

“他還挺敬業,真把熱水送來了。”令梨聽到門口的動靜,本著不要浪費的原則,把兩桶水搬進房裡。

“你今天出了好多汗,要洗個澡嗎?”令梨問床榻上披著錦被的少年,“趁水沒冷。”

伽野的表情複雜得讓人無法解讀:“你洗嗎?”

“當然不。”令梨很驕傲地說,“我會清塵訣。”

那你為什麼認為他不會呢?伽野咽下喉中疑問,堅決地搖頭。

不要就不要,令梨從來不勉強人,她是心係要事的靠譜人。

“有人敲門的時候,我還以為我們清白不保。”令梨衣衫整潔,奈何她身邊有個沒穿衣服的,大大拖了小梨的後腿。

“但我轉念一想,隻有鬼才半夜來敲門,門口要不是個鬼修,一定心裡有鬼。”

衝著魔域通緝令來的人不會文雅敲門,門口站著的八成是伽野的仇家。

“安心,幕後黑手一定沒想到被人壓在身下的是少主你。”令梨對自己即興發揮的劇本非常滿意。

敲門的刹那間她思考了很多,想了無數解釋孤男寡女同居一室的說辭,最後發現:不解釋,才是最合理的解釋。

花錢買票的客人,為什麼要對一介侍從解釋自己的夜生活?大家都是成年人,少管彆人的閒事。

令梨左思右想,認為自己的靈機應變十分完美,伽野應該沒有意見。

他能有什麼意見?全程小梨一個人扯大戲念台詞,他總共隻出鏡了半隻胳膊,是個安安靜靜的背景板,連群演工資都拿得心虛。

令梨分析得極有道理,伽野同樣認為事態會如她所料,他現在最穩妥的做法是道聲謝謝,兩人相顧無言,各自安睡。

但伽野睡不著,甚至不能閉上眼。

他一閉上眼,方才的一幕幕便在腦內無限循環。

兩人的額頭撞在一起,各自痛呼,女孩畢竟修為低些,疼得明眸泛淚。

聽到敲門聲的時候,她正悄悄咽了咽疼,眼睛清澈如林中小鹿。

門外侍從出聲試探,林中小鹿眨眼間淹沒在霧林深處,她沉思兩秒,有了主意。

令梨獨來獨往慣了,不僅思緒轉得飛快,行動力也強得嚇人,一點兒沒有與人商量的意思,說上就上。

兩人摔在床榻上的姿勢本就一上一下,她稍稍撐起身,雙手按在兩側,投下的陰影籠罩住他。

“噓。”她豎起食指碰了碰唇,抬手一揮,淩烈的氣風嘩然掀開房門。

門外的侍從和床上的伽野同時被驚了一瞬,目光凝聚在慵懶回眸的少女身上。

“良辰美景,壞我好事。”她慢條斯理地道,神色囂張又不滿,一副“我好不容易把人騙上榻辦事,居然有人不長眼來打攪,你現在就給我去死”的模樣。

她生得漂亮,眼尾上挑有種彆樣的風情,又凶又美。

仗著兩個男人不敢吭聲,令梨一通輸出,從戲文裡學來的台詞被她用了個遍。

不僅把侍從轟得腦袋發暈連連致歉,和她搭戲的人更是呆呆愣神,嘴唇張合,愣是一句詞沒接上去。

好在令梨也不指望伽野接詞,沒給他留發揮的空間,說到沒台詞可說的時候,乾脆扭回頭,專注地盯著伽野。

門口那人的存在好似被她完全忽略,落在錦被上的長發如流水般順滑,她慢騰騰抬手,指尖勾住被沿,作勢要掀。

侍從如夢初醒,匆匆替他們合上房門,像身後有鬼在追一樣逃了。

女孩子上挑的眉眼又一次垂落,重新變回伽野熟悉的表情,令梨像個沒事人一樣,就著雙手撐在他上方的姿勢分析起事況。

淡定,從容,鬼話連篇。

臉紅耳熱的,隻有他而已。

伽野深深覺得,他們的角色定位很有問題。

按世俗常理,難道不該是她驚慌失措,像隻急得團團轉的小倉鼠一樣埋頭往被子鑽,伽野順勢掀起錦被把人裹好,讓她藏在自己的陰影下。

侍從推開門,看見裸背的男人俯身與被褥間的少女耳語,不需要半句台詞,來人立馬會知道自己闖了大禍。

等他走後,悶氣悶得臉蛋紅透的女孩子悄悄從錦被間探出頭,眼睫忽閃忽閃,不敢看他。

如果氣氛夠好,他可以順著說兩句調笑的話,逗懷中溫香軟玉急得羞紅。

完美的劇本,除了兩位主演拿反了角色,毫無問題。

該臉紅的人困倦地打了個嗬欠昏昏欲睡,不該臉紅的人腦海沸騰睡意全無,大有睜眼等天亮的趨勢。

“你不睡嗎?”令梨瞅了眼以手臂遮眼的伽野,有點可惜他現在不是貓貓。

一張床容不下兩個人,小梨慷概大方讓給了伽野,他居然還不睡?

“剛剛那人你不必憂心。”令梨安撫道,“我對殺氣和惡意很敏感,他和他身後的人定然沒有起疑。”

誰能想到妖族少主被人以寵物貓貓的名義帶上商船,又深夜被人壓在身下動手動腳呢?鬼算子算到這個結果都要罵一句天道,怪它瞎顯示星相,害他看到此等荒唐怪事。

“我不憂心。”伽野放下胳膊,眼睛亮亮,“阿梨處理得很好,但,如果有下次,你能不能……”和他換個角色?

還有下次?令梨面露迷茫,是她演得不夠好嗎?侍從還要再來試探一次?

同床共枕都不足以取信的疑心,再深一層豈不是要……令梨看了眼占據房間中的兩桶熱水,面露難色。

不妙啊,她沒有洗貓的經驗。

等等,伽野現在是個人,似乎不必她親自去洗。

“車到山前必有路。”令梨深沉地點點頭,“少主放心,我會再看點話本補充些理論知識,爭取下次你連胳膊都不必露便能演好這場戲。”

打工小梨,時刻為金主提供一條龍貼心服務。

至於現在,令梨打了個嗬欠,揉揉眼睛:“我好幾天沒睡覺,再不睡真的要坐化了。少主先將就一晚,明天我再替你裁衣。”

令梨隨便找了個地方盤腿坐下,背靠床榻,抱著劍腦袋一低,瞬息入睡。

伽野側過頭,隻能看見少女發間露出的一小截白皙後頸。

她睡得很沉,毫無防備。

錦被中伸出一隻光裸的手,虛虛前探,又在即將碰觸時輕輕縮回。

方才曖昧湧動的房間,隨著一人的不語,漸漸陷入月光的冷清。

伽野轉過身,心想還不如他幼貓化的時候。

黑貓蜷縮在枕頭的左半邊,少女睡在右半邊,她睡前說要枕在他的尾巴上,害黑貓夢中不忘牢牢把尾巴盤踞在身前,用下頜壓住。

溫熱的呼吸從她的口唇吹到黑貓細軟的背毛上,貓貓在夢中想:如果用尾巴搔搔她的鼻尖,她是會癢得直打噴嚏,還是嗷嗚一口咬住尾巴尖,嚇得貓貓炸毛?

想著想著,酷愛作死的伽野貓說不定會試一試。

可惜了,伽野看著屬於人類的修長手指,蜷起來,再張開,不是貓貓開梅花的粉爪子。

變回了人形……藥效是不是已經化解了……還需要阿梨嗎?

或許不該睡,該趁著她睡著的時候離開,把下藥的人抓出來。

阿梨即使發現了也不會說破,她獨來獨往慣了,碰瓷對象自己跑掉,對她是好事。

“是我建議她去東海的。”伽野慢慢地想,“免費蹭到了一張船票,何不把旅程走完?”

若是能求到鬼算子的卦,得知龍鱗去向,更是再好不過。

就這樣吧,既然恢複成人形,他明天要好好和阿梨講講規矩,細數她到底有意無意捏了他的耳朵和尾巴尖多少次,一次百金,她現在欠他……

繁瑣的數字計算勾起了伽野的睡意,他合上眼,盤算什麼時候變一回真正的狻猊給令梨看看,洗掉她滿腦子的小貓咪。

月色隨著海浪輕輕蕩漾,從北域駛向東海。

清晨,紫氣東來,令梨循著冥冥中的直覺睜開眼,就著打坐的姿勢吞吐天地靈氣,抖去眸中殘留的睡意。

修仙人,早課可是非常重要的!

令梨通宵成習慣,天天和朝陽打招呼,她熟練地運轉一周天功法,回頭去找貪睡的小貓咪。

元嬰期了不起嗎?令梨邊回頭邊心想,妖修難不成沒有早課的概念?她修仙這些年,頭次見人賴大床。

令梨一回頭,發現伽野不見了。

“???”令梨滿頭問號,“我那麼大個老板呢?昨晚還在的。”

就算睡著了,有人進出房間她也會知道啊。

令梨親自捆好的被子卷餅好端端卷在床上,她謹慎地觀察了又觀察,終於發現被褥裡小小的異動。

團子大小的起伏在被褥裡拱來拱去,無比艱難地朝有新鮮空氣的方向前行,跋涉千山萬水,一點一點,探出了頭。

小黑貓睡得淩亂的腦袋拱出被褥,金眸委屈巴巴地看向令梨。

“你都不來幫我。”小黑貓咪咪直叫,“你就這麼看著,都不來搭把手。”

他的毛毛因為摩擦靜電,刺成了一個球。

“你怎麼又變回去了?”令梨下頜擱在床上,平視艱難打滾把自己滾出被褥的小黑貓。

“不知道。”伽野想笑笑不出來,“我一睡醒,差點悶死在被子裡。”

他控訴地看向令梨:下此狠手捆綁小貓咪,沒有武德!

令梨心虛但沒完全心虛,貓貓有皮毛,人形可沒穿衣服,她一舉一動全是為了伽野的清白著想,是他不懂她的苦心。

“伽野少主,我曾經聽過你們妖族的一個故事。”令梨托腮,“很久很久以前,有個勤勞善良的姑娘,某一天,她遇見一個落魄書生,書生對她哭訴:姑娘,我無處可去,你可憐可憐我,收留小生吧。”

“姑娘非常善良,收留了百無一用的書生。姑娘家養了一窩又嫩又肥的雞,她每天都要數一次雞的數量。可在收留了書生後,姑娘發現每過一晚,她的雞就少了一隻。”

“姑娘百思不得其解,她半夜拿著打狗棍守在雞窩前,捉到了一隻偷吃雞的狐狸。”

“打狗棍如雨落下,狐狸躲閃不得,此時突然雞鳴,天亮。在陽光下,狐狸變作傷痕累累的書生。”

“書生哭泣道:姑娘,我生來便是如此,半天是人半天是狐,夜晚食欲旺盛,我控製不住自己。”

“姑娘是個善良姑娘,但再善良的姑娘也不能容忍有人偷吃她的雞。她道:既然晚上食欲旺盛,你為何不白天做狐、晚上做人?”

“書生說可以是可以,但白天狐狸也要吃雞啊?姑娘便說:你白天做狐,與我學一手雜耍的技巧,努力賺錢自力更生,不就可以買烤雞吃了嗎?”

“書生恍然大悟,當即調換了變人變狐的時間,自此成為了城中有名的雜技小狐。”

令梨捏住伽野貓貓兩隻前爪,語重心長地說:“少主,聽了這個故事,你有何感想?”

伽野:“……”

伽野:“我生而為妖,為何從未聽過這個故事?”

“許是你孤陋寡聞。”令梨八風不動,“重要的是,你現在是故事裡的書生。”

“一半時間是貓,一半時間是人。”令梨豎起兩根手指,“你現在有兩條出路。”

“一是學習雜技小狐,成為一隻優秀的雜技小貓,努力打工賺錢給自己補一張船票,美美住上單人間。”

“二是。”令梨誠懇道,“控製一下自己變貓的時間,不要再發生昨晚這般一貓獨占一床,好心姑娘被逼睡地板的慘案。”

“能做到嗎?能就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