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晉江獨發,侵權必究41章(1 / 1)

撕裂白月光 泠梔雨 7622 字 6個月前

隔壁的年輕人搬了進來的時候是周六。

盛溶溶耳尖,聽到了工人搬運家具的腳步聲,今天外出的計劃夭折,她拉著莫晚楹乾坐在客廳上玩遊戲。

“你等著吧,等他把家具都安頓完,肯定第一時間來敲門。”盛溶溶盤著腿,一邊指揮莫晚楹去探草,一邊用老道的語氣分析隔壁鄰居的行為。

“是你想多了吧。”莫晚楹不以為意。

“嗬。”盛溶溶胸有成竹地冷笑,“在你身邊呆了這麼多年,這些男人心裡的小九九我還能不知道?要真對你沒意思,暗戳戳送什麼小蛋糕啊,還邀我們去他家裡吃飯,擺明了醉翁之意不在酒。”

莫晚楹默默閉嘴沒反駁。

走廊上來來回回的腳步聲停止,大約過了半小時,響起門鈴聲。

盛溶溶給莫晚楹飛來一個“看吧”的得意眼神,然後起身去開門,“我去瞧瞧長啥樣。”

放浪不羈的步伐在開門看到來人的那一刻,盛溶溶臉上的表情幾經轉換,到最後的乖乖巧巧:“請問你是?”

莫晚楹一臉無語地看過去。

姐妹,聲音有一點點夾了。

門外的是那天的青年,身穿深色大衣,雙手分彆拎著好幾個成品包裝的袋子,袋子上方印著烤鴨的圖片,他直接用中文打招呼:“你好,我是隔壁新搬過來的,剛才在搬運家具,打擾到你們了,以後都是鄰居,來給你們送份伴手禮。”

看他這架勢,是打算同層的鄰居都送一份。

“喲,烤鴨啊。”這在加芝很難吃到,盛溶溶嘴饞了。

“嗯,老家是京市的,今年跟著導師來做課題。”

聽著還是一個學生,有導師的話,不是研究生就是博士生,看對方年齡與自己差不多大,估計是研究生。

“那謝謝了,改天請你吃披薩。”盛溶溶收下伴手禮,手已經放到了門上,準備送客。

那人眼神突然有點飄忽,猶豫了一下問:“我前幾天遇到這屋裡的另一個女孩,她是玩夠了回國了嗎?”

從青年的角度,看不到大廳的情況,那人也很懂禮貌地沒有東張西望,隻是問了一句。

莫晚楹突然被提到,坐如針氈,她與那人不熟,不知道該不該出聲應他。

盛溶溶及時解了圍:“她還在睡覺。”

那人輕輕笑了下:“你這朋友是屬貓的吧,白天睡這麼多。”

盛溶溶被美顏暴擊,晃了下神,勉強穩住,咳了一聲:“等她醒來之後,我告訴她你來過。”

關了門,隱隱約約聽到青年敲開鄰居的門,交談的聲音模模糊糊聽不清,但大概知道是在送烤鴨。

盛溶溶將頭埋在抱枕裡,壓抑地尖叫了一聲:“貨真價實的帥哥!他笑起來也太溫柔了吧!配合上他左耳的耳釘,又溫馴又野的感覺,啊啊啊啊!”

莫晚楹被她有點癲狂的狀態驚到:“你、你冷靜一點。”

“你老實跟我說,

你想不想跟他談戀愛!”盛溶溶目露凶光。

莫晚楹眼神遲疑:“給……給你?”

盛溶溶感動得痛哭流涕。

“可是……”莫晚楹欲言又止,“你看人的眼光……”

一向能精準定位渣男。

“我覺得他不一樣!”盛溶溶雙手捧腮,“他看起來就是溫溫柔柔的那種人,跟我以前喜歡的類型都不同,他好懂人情世故,搬進來的第一天就送伴手禮,他剛才說,是跟著導師來做研究,成績一定很優秀!這裡的房租不便宜,學生根本租不起,說明他家境優渥!我到時候打探一下他有沒有女朋友,如果沒有,就可以製定作戰目標了!”

她雙手握拳:“在他對你的感覺上升到真情實感之前,轉移他的視線!”

莫晚楹訝異:“你居然要行動?”

她這好友一向有賊心沒賊膽,不管內心多崇拜多喜歡,都隻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在當事人面前永遠擺著一張“彆挨老娘”的臭臉。

盛溶溶臉上桃色漫天:“也許這就叫一見鐘情。”她難為情地甩了甩臉,“跟他相比,我以前的暗戀對象都是小學雞!”

莫晚楹撓了撓頭。這事情有點大條,她這忙到底是幫還是不幫?

是該相信玄學,還是相信盛溶溶已經沒有什麼信譽度的直覺?

青年沒有給她多少思考的時間,當天晚上,他又來敲門,說買了很多菜,準備做頓大餐,邀了鄰裡一起來吃,算是對這些天裝修製造噪音的正式賠禮。

如果隻邀請了她們兩個,盛溶溶還會猶豫一下,一聽是請了同層的人,忙點頭如搗蔥地答應,還問他需不需要老乾媽,正好她剛得了兩瓶。

莫晚楹一聽,就知道要完。

盛溶溶連視若珍寶的老乾媽都準備奉獻出去,決心很大。

她隻得陪著她一起赴約。

晚上,青年的小公寓裡擠了十來個人,都是同層的鄰居,基本上都是加芝本地人,來嘗嘗中式料理。

“這帥哥看著溫溫柔柔,沒想到還是個社牛。”盛溶溶拉著莫晚楹感慨。

飯桌上,青年自我介紹名為賀洋,讀研一,跟著導師來研究加芝特有的一種鳥類,至少要留在加芝一年。

盛溶溶全程搭腔、提問、讚賞,絕對不讓話題掉在地上。

好幾個加芝人第一次吃到中式料理,連聲讚歎,場上氣氛熱鬨,其樂融融。

莫晚楹默默夾菜吃飯。

場上就數盛溶溶與賀洋說話最多,所以他的目光大部分都是落在她身上,說話永遠不急不慢,讓人如沐春風。

一頓飯下來,回到房間後,盛溶溶一臉不可思議:“我覺得他真的能追一追,這一晚上,他的目光都在看我,居然都沒怎麼看你!”

這算什麼判定標準!莫晚楹無奈:“你在瞎說什麼呢。”

“有你在場的前提下,居然有異性能忍住不看你。”盛溶溶回想起對方今晚專注的眼神,笑容止不住揚起,“你沒發現嗎?

除了他之外,場上的男人都偷偷看你,想要跟你說話,彆的不敢說,賀洋的教養很不錯。”

就算他可能被莫晚楹所吸引,但是在另一個女孩在、且全程捧場的情況下,沒有生硬地與莫晚楹搭訕,光是這一點,就勝了在場的所有男性。

“我覺得他會是我雷達的一個意外。”盛溶溶肯定握拳。

*

聖誕夜,京市,薔薇公館。

聚集了眾多京圈富一代的包廂熱鬨非凡,空氣裡都是香檳和昂貴香水交混的氣息。

在包廂最顯眼的客座上坐著幾個年輕男人,懷裡摟著巧笑嫣然的美女,一手夾著跟香煙,侃侃而談。

在這圈客座上,無論是哪一個,出現在彆的聚會都是尊貴無比的座上賓,但在今天,所有人都被主座的周聿澤壓了一個頭。

他一個人坐著,什麼話也沒說,俊挺的五官在曖昧的光線中有一種無與倫比的妖冶感,在他人侃侃而談的時候,聽到感興趣的,會分去一個眼神,嘴裡咬著根煙,猩紅的煙頭緩慢燃燒,他的眸光在煙霧中明明滅滅。

周圍打扮靚麗的女人時不時睇去一個窺探的目光。

他什麼也沒做,卻是整場聚會的中心。

薑嘉遠好不容易在一眾笑靨如花的女人堆裡抽出身來,疲憊地在周聿澤的身旁坐下,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抱怨道:“以前喊你來,你不來,現在每晚都拉我出來消遣,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拐彎抹角打探你的消息,煩死了,你坐在這裡,她們怎麼不自己上來問?”

周聿澤兩指夾著煙,將煙蒂摁在煙灰缸上,表情寡淡:“問你什麼?”

“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再找個女朋友。”

周聿澤冷嗤一聲,當聽了一個笑話。

誰都不敢當著周聿澤的面提這個事,也就薑嘉遠,皮糙肉厚混不吝。

“不過說真的,我覺得她們膽子大一點了,至少敢打聽這個事。”薑嘉遠回想起往年,不知有多少漂亮女孩蠢蠢欲動,最後都夭折在周聿澤冷漠的目光裡,“你上戀綜追人這事兒,可算捅了蜂窩,之前當你是修羅,現在當你是菩薩。”

“誰第一個先問的,讓她彆出現在你的地盤上。”周聿澤冷若冰霜,“修羅和菩薩,可都不是人。”

得,又把這位爺惹毛了。

這種聚會雖說是消遣,但能被邀約的人非富即貴,明令禁止某人不許踏足,相當於變相封殺,久而久之,這人就會被圈子的人排擠在外。

薑嘉遠組的娛樂局,在京圈當中含金量最大,不知多少想要往上爬的人求爺爺告奶奶擠進來,當一個端茶倒水點煙的小角色,試圖混個臉熟。

而薑嘉遠聽周聿澤的。

薑嘉遠閉嘴,可不能再說了,再說這聚會以後就隻準大老爺兒們來,沒有衣香鬢影的聚會叫什麼聚會,叫和尚開會!

“你一直這樣也不是個事兒,要麼把人追回來,要麼把人給忘了,開啟新人生。”薑嘉遠對周聿澤這種狀態有點PTSD,沒人敢

罵他,又沒人敢指揮他,在這樣的周聿澤面前,他口無遮攔亂開玩笑的脾性都得時刻收著,累人。

跟莫晚楹在一起那兩年的狀態多好,除了很難見一次人之外,性格穩定得一批。

周聿澤將背靠回柔軟的沙發上,斂著眼,眼尾呈現出一個微微上揚的扇形,薑嘉遠往他臉上瞅一眼,心裡暗罵,這人真他媽不給同性留機會,一個沉默的表情都跟電影裡特意營造的場景似得,哪個女人看了不迷糊。

老天給了他這副容貌,也公平地給了他最坎坷的情路。這麼一想,薑嘉遠就平衡了,還是他及時行樂來得灑脫。

“新的人生就一定是好的嗎?”周聿澤動了動一直閒擱在扶手上的右手,引人注目的是,這隻骨骼分明的手上纏著幾圈白色的紗布,明明是傷號的裝扮,卻平添了幾分野性。

今夜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盯著這隻手看,像在看一個神秘迷人的故事。

說話間,包廂推門進來一個男人,西裝革履打扮,商務精英的氣質十足,與觥籌交錯的曖昧氛圍格格不入,但沒人對他的出現感到奇怪,而是紛紛給他讓路。

“周總,有一個重要消息。”段沙恭謹地在周聿澤耳側低語,臉上表情有些嚴肅。

包廂內聲音嘈雜,不是談事的好地方。

周聿澤抬頭掃了助理一眼,起身拿上擱在一旁的大衣披上,路過自覺讓路的人群,推開玻璃門,去了無人的露天陽台。

室外寒冷,夜裡下著零星的雪花,寒風肆虐,將他的大衣吹起。

段沙跟在他身後,轉身關了玻璃門。

“是英國那邊的消息。”段沙的語氣有點焦急。

周聿澤眼神裡的慵懶淡去,他一直讓人盯著英國那邊的動向,已經很久沒聽到撲騰的水花,在這個時候傳來消息,心裡莫名有一種不安的預感,他抬起眼:“那兩個孽障又做了什麼?”

段沙:“周洛笙用了障眼法迷惑了盯梢的人,等我們的人發現的時候,他已經離開英國一周了。”

“去哪兒了?”

段沙眼神古怪:“加芝。”

加芝,目前莫晚楹在的地方。

眼眸倏然警惕,周聿澤幾乎沒有猶豫,快步離開,渾身氣場冷到冰點:“通知機長立刻來首都機場,我要啟用私人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