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07
鬆田陣平隨身攜帶了鑰匙和銀行卡的保險箱詳細信息的小紙條,“在米花銀行,我寄存的時候已經和工作人員打好招呼了,你自己有空的話自己去拿。就你現在這個狀況讓我一個警察和你一塊去,太顯眼了。”
花澤朝日接過了紙條和保險箱的鑰匙,他有一些奇怪地問:“你現在轉到了搜查一課去了嗎?”
鬆田陣平還在找錢包夾層裡面的東西,他抽空否認:“沒有,隻是今天外出的時候剛好和同僚一塊,就順便過來了。”
“找到了。”鬆田陣平從一大堆小票中順利地找出了銀行扣費的小票,他幽幽地說,“你知道怎麼做的吧?”
花澤朝日:“……”
居然隨身攜帶扣費小票,看來對接了一個丟不出去的燙手山芋這件事情真的耿耿於懷,非常介意。
花澤朝日看了一眼小票,低聲說道:“謝謝了,鬆田。”
鬆田陣平輕哼一聲,不放在心上:“沒事,反正這東西我還給你了,以後就跟我沒關係。”
花澤朝日笑了一下,“那我們兩個現在可以離開了嗎?”
鬆田陣平扶了一下墨鏡,他扯了一下嘴角說:“我還以為你們兩個留下來是打算看熱鬨,你們一個喝了咖啡之後睡覺、一個一直在看J○mp沒有動過,從進入店鋪到案發完全沒有動過,怎麼看都沒有殺人的可能性存在吧。”
鬆田陣平:“更何況,凶手到底是誰我們現在已經有了一些眉目,已經鎖定好了犯人到底是誰了,現在隻是在等決定性的證據出來而已。再不濟你們願意留在這裡看我們怎麼破案……也不是不可能。”
花澤朝日當然沒有閒到這種地步,他從隨手攜帶的錢包裡面掏出了錢遞給了鬆田陣平,打算還了債之後就離開。
花澤朝日一轉頭過來,沢田綱吉在透明的玻璃外,手裡面拿著一個空罐子似乎打算丟,他瞳孔地震,不可置信地把目光落在了他們交易的雙手。鬆田陣平還一無所知地接過了錢,隨便確認了一下金額直接揣兜裡面去了,他立即嫌棄地對花澤朝日擺了擺手,就差直接說煩人了。
沢田綱吉覺得自己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賄賂現場,一時之間深感世界的黑暗果然是存在的,居然荒謬到這種地步。難怪花澤朝日在警察堆裡面那麼淡定,他在鬆田陣平轉身離開的瞬間,立即就害怕自己是不是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現場而被警察抓住,立即頭也不回地溜了,手上的垃圾都忘記丟。
花澤朝日看到了沢田綱吉的神色的時候,就隱隱約約意識到了他誤會了什麼。
花澤朝日沉默地說:“總覺得有點對不起你,鬆田。”
鬆田陣平:“……哈?這麼點小事根本用不上說這句話吧。”
不知道也好。
花澤朝日沉痛地想。
起碼不知道自己的警察生涯在一個國中生的眼裡面已經徹底變得一片漆黑了。
花澤朝日離開了便利店,對世界觀破
碎的沢田綱吉說:“走吧。”
“……真的可以走嗎?”
“如果你想看犯人是怎麼被抓到,打算留在這裡圍觀的話我也不阻止你。”
沢田綱吉看到頗為痞氣的警官先生若無其事地和同僚們打了一聲招呼以後,就真的放了他們兩個離開了。
他有一些恍惚,進一步體會到了萬惡的黑手黨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沢田綱吉和花澤朝日兩個人去做的任務,其實說是做任務,花澤朝日倒是覺得自己更像是在照顧一個小孩子。
他們的任務非常地簡單,就是將彭格列留在日本的暗線情報進行一次回收,簡單到大概是小學生一人都能進行的回收任務。中途的時候花澤朝日發現了情報的附近有一個小麻煩,他就乾脆讓沢田綱吉在原地等著了,潛入甩開了麻煩以後再去接沢田綱吉,任務就完成了。
沢田綱吉震驚地說:“那麼快嗎?不是才站在店門口一小會而已嗎?!我什麼都沒有做欸!”
花澤朝日再次確認了一下:“姑且問你一下,你多大了了?”
沢田綱吉:“十四歲。”
“我還沒有到要依賴十四歲孩子的地步,等下一次有需要的話再拜托你吧。”花澤朝日鋒利的虎牙把棒棒糖咬得哢哢響,他隨手把情報丟給了沢田綱吉,他露出了一個漂亮的笑容,“但我覺得輪不到你出場。”
沢田綱吉第一次認識到一名靠譜的成年人,他有一些感動,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他忍不住開口吐槽:“這不是單純在嫌棄我而已嗎?”
“也沒有那麼遲鈍嘛。”花澤朝日揉了揉他的腦袋。
雖然不適時宜,但這個孩子看起來實在是太[正常]了。正常到讓花澤朝日好像在和一個普通的國中生待在了一塊,以致於他並不是很希望一個普通的十四歲少年陷入了危險的境地。
花澤朝日後來又跟沢田綱吉出了幾次任務,基本上都是他一個人包圓解決掉,而且都是情報任務,再難一些的也不過是簡單地潛入變裝,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花澤朝日莫名有一種帶孩子的錯覺在。
但這個孩子時不時看到一些裡世界的常規操作,就會露出一些驚恐和世界觀破碎的表情,最後又艱難地重組起來,頂著一臉“黑手黨好恐怖我好想跑”的神情,隔天又莫名其妙頂著幾個大包出現。而且出任務的時間基本上都是在早上八點到下午的五點,過了這一段時間以後,沢田綱吉都基本上是選擇回家的,而且多半是為了回家吃晚飯。
今日再一次完成了任務,沢田綱吉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飛鳥,我過幾天應該沒有時間做任務了。”
還不等花澤朝日試探,沢田綱吉就開口說:“媽媽在商店街裡面抽獎抽到了海上遊輪,我要去玩一周。”
饒是這一周時間相處了好一段時間的花澤朝日,也不得不因為這種接地氣的請假理由感到失語和瞠目結舌。
先不說沢田綱吉回答耿直得有一點過分,沢田綱吉完全沒有自我隱瞞的打算,如果不是上
一次登場在他面前的是世界第一殺手Reborn的話,花澤朝日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加入錯組織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現在黑手黨組織還那麼寬鬆良善的嗎?為了海上遊輪就去請假一周。
花澤朝日揉了揉額角,“我知道了。”
接下來幾天花澤朝日都沒有新的工作,他似乎是和沢田綱吉綁定在一塊的,沢田綱吉休息以後他也沒了後續的工作。
清閒得有一些過分了,花澤朝日還以為自己在度假。
花澤朝日待在了自己的安全屋裡面整理了一下這段時間在彭格列裡面的情報,寫了報告上繳上去。他把工作用聊天軟件切換了出來,看到了有人私聊。
【[川崎]:有空嗎?朝日,我前段時間在國外買了一些武器,最近工作實在太忙了!沒有辦法去收,寄存的時間差不多到了,如果再不拿走的話老板就會獨吞掉了。】
Sword除非個彆時候的特殊殲滅任務,基本上全員都在各大組織裡面臥底,鮮少會群聚在一塊,屬於國家中如都市傳說一樣不一定存在的特殊組織。
他們私底下建了一個群,專門吐槽苦悶的工作,花澤朝日大多情況是不參與進去的,起碼要保持一下隊長的格調。
花澤朝日是知道自己隊伍裡面有一個不務正業的名單。
《誰潛伏的組織最危險》
排除花澤朝日目前正在世界公認最大的黑手黨彭格列以外,其中的翹楚就是川崎右京。
川崎右京目前臥底在日本最大的黑手黨。
港口黑手黨自前代首領森鷗外下台以後,更換的新首領簡直如鬼神的雙眼與智慧,在短短幾年的時間裡面以驚人的速度向外擴張,掠奪了所有組織饞的要死卻沒能得到的製海權,明明大本營在橫濱,現在東京灣已經徹底在港口黑手黨的掌控之下。港口黑手黨的影響力已經擴散到了全日本,幾乎難有抗衡的組織。
更彆說前些年他們還拿到了異能許可證……這種黑手黨變相得到了政府認可。
在這種情況之下,Sword做出的是決定是一個月前派遣川崎右京潛入港口黑手黨,代替異能特務科阪口安吾臥底的職位,監控其走向,確保安全性。
【[朝日]:你讓我去拿倒是沒問題,我拿到的話就隻能自己獨吞了,想想你一個港口黑手黨的和我一個彭格列的一起出現怎麼看怎麼可疑。還不如你抽空去拿。】
【[川崎]:……我出得去我還會拜托你嗎?!港口黑手黨的首領今天離奇失蹤了,幾位乾部們都在四處找他。】
【[川崎]:你獨吞總好過被無良的老板獨吞吧。】
【[朝日]:好哦,你的武器我就笑納了。加油吧,到現在為止連首領和乾部一面都沒見過的基層手下。】
【[川崎]:……】
花澤朝日是看過川崎右京寫的報告的,幾乎完全看不到任何關於首領的情報,乾部的情報倒是有,然而也就僅僅隻有幾句話。從情報保護性上來看,他們對情報的保護性是花澤朝日見過那麼多組織裡面
數一數二的。哪怕知曉其龐然大物,那也是在看到遙遠的深海下的虛影,遠遠看不清他的真面目究竟有多恐怖。
花澤朝日對那位首領有所耳聞,聽說隻要看到那位首領,就會覺得那是一位被黑暗浸淫多年、完全是屬於黑暗的男人。隻是一個照面就能馬上知道他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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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傳聞和勢力一個比一個誇張,上面對港口黑手黨的態度卻非常微妙,似乎沒有打算特彆去針對。加之對方似乎打算龜縮在橫濱,那邊有異能特務科和獵犬照看,除非港口黑手黨做出了更加出格的事情,否則論排名和資質,輪不上Sword去管理。
不過現在也輪不到花澤朝日去擔心那麼多,他自顧不暇,彭格列他都沒摸透。
川崎右京把武器寄存在橫濱一個地下商人手裡面,花澤朝日去拿東西的時候輕車熟路,這位地下商人主要服務的對象是如潛伏臥底之類的人物,除了比較黑以外,保密性絕佳。花澤朝日拿走了武器以後告彆了商人,背著小提琴包往另外一個安全屋……從小到大一直住的家趕。
狡兔三窟,花澤朝日是習慣把武器分布在各個安全屋裡面放著在必要的時候備用。
他繞了一些路,往家裡面趕的時候有一些感慨自己都快五年沒回這裡了。
花澤朝日走到家的時候,看到了有人穿著一件沙色的衣服站在家門口凝視,他似乎在思考什麼,思緒正在發散。
對方蓬鬆柔軟的頭發以及熟悉的身高無不在告知花澤朝日一個事實。
“太宰,太久沒見我,連我住哪裡都不記得了嗎?”花澤朝日拉了一下他背後的小提琴包。
“唔,回答錯誤!那剛好回家抓到現行我丟臉一面的朝日又是怎麼回事。”太宰治雙手插兜,他回過頭來笑了起來,“哎呀,太久沒回家所以腦子一懵乾脆迷路了嗎?”
花澤朝日糾正道:“現在也是我的家,隻是最近沒怎麼回來。”
他想了想又補充一句,“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按太宰和我的話接著說下去的話,如果在同一時間迷路到一個地方的話,大概就是因為在回憶童年,但是說到童年的話……”
太宰治的表情忽然一變,他忽然表情變得有一些慌亂,迫切地想要阻止花澤朝日說出後面的話。
花澤朝日沒有停止,他面不改色地說:“簡單地做一下等式,太宰是因為想我了,但是又不好意思找我,最後偷偷來我家借物抒情一下嗎?”
“……”
太宰治好像忽然吃到了一個魔鬼辣椒了一樣,表情變化極為豐富,他欲言又止,好幾次都想往後退幾步。但他的後面無路可退,他碰到了關閉的大門,而前方是一個對太宰治殺傷力極大的核.武器。
太宰治,無路可跑。
他瞪大了眼睛,視線試圖逃避性地掠過,然而他的正前方,花澤朝日正向著他的方向走了過來,視野正在被入侵。太宰治像是無可奈何地扯出了一個乾巴巴的笑容,想要說一些什麼話。
百分百是狡辯
的話。
花澤朝日已經試過很多次了,結局差不多都是如此。
花澤朝日從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太宰治心裡面的想法很多,莫名其妙對他有著奇怪的縱容。太宰治的舌頭非常靈巧,靈巧的地步能夠在辯論賽毫無疑問得到冠軍,但唯獨對上他的時候,太宰治就好像倒退了許多步一樣,花澤朝日其實不想利用這種特殊。
但是……如果不直接說的話,太宰治好像就會找了諸多的理由歪曲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直白的情感。
這種矛盾讓花澤朝日一度感到困擾,難以從其中找到一個中間值。
一層又一層不知面貌神秘的面紗籠罩在幼染馴的身上,這種類似於秘密的具現物阻隔在他們兩個人的中央,隻要花澤朝日不往前走一步,那他們兩個人的距離就會保持在這裡絲毫不會發生變化,甚至還會退化。
太宰治的笑容非常漂亮,從雙唇中吐出的字眼一度完美到讓人拍手叫好:“朝日,最近是不是跟哪個家夥學壞了?”
這不就開始了嗎?狡辯的話語。
果然是因為最近太少見面了吧,稍微調整一下聊天方式吧。
花澤朝日想。
“開玩笑的,剛剛那麼油膩的話怎麼可能是我說得出來。”花澤朝日掏出了鑰匙,打開了門,“要進來嗎?”
太宰治站在原地好一會,他微妙地停頓片刻:“欸,等等朝日,你這是在敷衍我吧!”
還有很聰明這點也很麻煩。
花澤朝日忍不住!